第七十四章 被原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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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麟晖念完《孝经》之后，现场掌声雷动，人们对于这个小皇子，大多还是充满善意的。
“晖儿念得不错。”夏无疆赞赏道：“朕就赏你一套朕儿时亲手所抄的孝经，外加黄金万两。希望你能如书中所言，谨记父母恩情，做个有用的人。”
“儿臣遵旨。”
夏麟晖坐下之后，五个皇子都献完了寿礼，按照往年惯例，应该要轮到长公主夏麟珑了。可是夏无疆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不禁皱起了眉头，“麟珑何在？”
“启禀皇上。”皇后连忙开口告状，“麟珑因为打了储秀宫的太监，被臣妾罚了三个月的禁闭。现在还关在鸾仪殿内，无法参加今晚的寿宴。”
“哦？”夏无疆皱了皱眉，“麟珑身为公主，难道连教训一个奴才都没有资格，你为什么将她罚得这么重？”
“启禀皇上。”皇后委屈道：“这件事情是麟珑有错在先，再加上瑜妃妹妹坚持要为自己宫里的奴才讨个说法，所以臣妾才……”
“哦？”夏无疆用疑惑的目光望向瑜妃，开口问道：“是这样吗？瑜妃。”
瑜妃连忙站起了身子，“启禀皇上，的确是臣妾去找皇后娘娘讨说法的。麟珑虽为公主，近几年却愈发地任性，臣妾唯恐她再不被管教，只怕日后会闯下弥天大祸。”
“不过是打了一个奴才，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夏无疆皱眉道：“她是朕最心爱的女儿，你这样对她未免太严厉了。”
“皇上在为公主做主之前，倒不如先看看那奴才伤的怎么样了。”瑜妃开口道：“八喜，你站出来给皇上瞧瞧。”
叶荨依言出列，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伤势虽然已经好了很多，可脸上的淤青还未散。
“奴才参见皇上。”
夏无疆看见她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不是之前那个八喜吗？朕听说你已经被升为了储秀宫的首领太监，怎么无缘无故地被公主打成了这个样子？”
听见夏无疆的问话，叶荨犹豫了半晌，才战战兢兢地开口答道：“回皇上的话，大概是奴才面目可憎，所以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才会被公主追着打吧？”
“面目可憎？”夏无疆怒了起来，“面目可憎就可以将人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在这皇宫里，连王法都没有了吗？”
听见夏无疆发怒，瑜妃连忙补充道：“臣妾认为，我这奴才虽不算是丰神俊朗，但也算是眉清目秀。麟珑这样对他，恐怕是受人唆使，在为别人出头。”
听到瑜妃若有所指的话语，夏无疆的脸色顿时更黑了，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会不知道皇后一党的德性。
现在看来，瑜妃要求皇后将夏麟珑重罚并非没有道理，反倒是皇后在他的寿宴上公开告状，实在是没有度量。
“八喜。”夏无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对叶荨说道：“你无缘无故被公主打了一顿，实在无辜，朕就赏你黄金百两，算是对你的补偿。”
“谢皇上恩典。”
叶荨领赏退下之后，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夏无疆这个皇帝虽然死要面子，但却总算通情达理，不是一个昏君。
皇帝收完寿礼之后，众人就开始吃酒菜、看歌舞，瑜妃怕红秀和叶荨饿着，便让他们退下去吃点东西，至于她和夏麟尘身边，自有其他宫女、太监伺候。
叶荨跟着红秀退下，再次感受到了跟着瑜妃的福利，因为她发现，跟在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大海，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宴会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散，咱们先回储秀宫吃点东西再来。”红秀开口道。
“嗯。”叶荨看着红秀对自己淡漠的样子，有心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而她也暴露了自己的心计与残忍。
如果换做她是红秀，也一定不会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
二人沉默无言地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叶荨见红秀真的没有要再跟她说话的打算，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姑，你是不是不喜欢奴才了？”
听到叶荨突如其来的问题，红秀微微一愣，随即蹙着眉头说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现在是储秀宫的首领太监，品级比我要高，怎么能对着我自称奴才？”
“不管奴才的品级有多高，奴才永远都是当初的那个八喜，在姑姑面前，奴才不敢自恃过高。”叶荨真挚道。
听到她的这句话，红秀的鼻子一酸，险些红了眼眶，“八喜，你这又是何必呢？以你现在的地位，我帮不到你什么了。”
“奴才尊敬姑姑，并非是贪图姑姑的帮助，而是因为姑姑曾经多次救奴才于危难之中。纵使奴才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单纯，也永远不会忘记姑姑的救命之恩。”
听到她所说的，红秀轻叹了一口气，认真道：“八喜，你知道吗？这些天来，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我一方面希望你在皇宫里面平平安安，另一方面又希望你不会失去当初的那份纯真。可是我知道，这两者根本无法兼得，单纯的人在皇宫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姑姑……”叶荨怔怔地望着红秀，第一次发现她为自己想了这么多事情。
皇宫里真心的人太少，可红秀绝对是一个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的人。
如果她们两个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八喜，对不起。”红秀再次开口，“我不该那么贪心，既希望你活着，又希望你单纯，这两者根本是不可能共存的事情。是我太过狭隘，才会给你摆了那么多脸色。”
“不是的，姑姑。”叶荨连忙道：“是我辜负了姑姑的期待，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其实奴才的心里很清楚，很多事情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可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奴才不得不那么做。”
“所谓良心，是在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前提下才会有的信仰。”红秀直言道：“求生是人的本能，你想活下去，我不应该怪你。因为换做是我，未必会做的比你好多少。”
“所以姑姑的意思是，不会再怪奴才了吗？”叶荨试探道。
红秀笑了起来，眼里带着嗔怪，“你呀，还真会见缝插针！是啊，我不怪你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叶荨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原谅的滋味这么好受。
二人一边说一边回到了储秀宫，他们在厨房里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乾清宫。
叶荨见离寿宴结束的时间还早，便主动对红秀说道：“姑姑，我刚刚看见凝翠跟着二皇子来了，想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好，你去吧。”红秀一口答应，“你现在是储秀宫的首领太监，是该跟其他宫的人打好关系，这样以后便能多收点消息，为娘娘分忧。”
“奴才知道了。”叶荨笑了笑，便转身向夏麟轩那边走去。
她走到夏麟轩所坐的位置附近，果然看见了凝翠，由于她现在穿的服饰是首领太监的服饰，所以品级比她低的宫女、太监见到她都会自动自觉地让开，以至于她很顺利地将凝翠带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凝翠看见是她，表情有些紧张，生怕别人在这样重大的场合里，发现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对。
“我跟你是远方亲戚，自然要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叶荨平静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许孟良辞官离宫的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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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遵旨。”
夏麟晖坐下之后，五个皇子都献完了寿礼，按照往年惯例，应该要轮到长公主夏麟珑了。可是夏无疆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不禁皱起了眉头，“麟珑何在？”
“启禀皇上。”皇后连忙开口告状，“麟珑因为打了储秀宫的太监，被臣妾罚了三个月的禁闭。现在还关在鸾仪殿内，无法参加今晚的寿宴。”
“哦？”夏无疆皱了皱眉，“麟珑身为公主，难道连教训一个奴才都没有资格，你为什么将她罚得这么重？”
“启禀皇上。”皇后委屈道：“这件事情是麟珑有错在先，再加上瑜妃妹妹坚持要为自己宫里的奴才讨个说法，所以臣妾才……”
“哦？”夏无疆用疑惑的目光望向瑜妃，开口问道：“是这样吗？瑜妃。”
瑜妃连忙站起了身子，“启禀皇上，的确是臣妾去找皇后娘娘讨说法的。麟珑虽为公主，近几年却愈发地任性，臣妾唯恐她再不被管教，只怕日后会闯下弥天大祸。”
“不过是打了一个奴才，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夏无疆皱眉道：“她是朕最心爱的女儿，你这样对她未免太严厉了。”
“皇上在为公主做主之前，倒不如先看看那奴才伤的怎么样了。”瑜妃开口道：“八喜，你站出来给皇上瞧瞧。”
叶荨依言出列，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伤势虽然已经好了很多，可脸上的淤青还未散。
“奴才参见皇上。”
夏无疆看见她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不是之前那个八喜吗？朕听说你已经被升为了储秀宫的首领太监，怎么无缘无故地被公主打成了这个样子？”
听见夏无疆的问话，叶荨犹豫了半晌，才战战兢兢地开口答道：“回皇上的话，大概是奴才面目可憎，所以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才会被公主追着打吧？”
“面目可憎？”夏无疆怒了起来，“面目可憎就可以将人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在这皇宫里，连王法都没有了吗？”
听见夏无疆发怒，瑜妃连忙补充道：“臣妾认为，我这奴才虽不算是丰神俊朗，但也算是眉清目秀。麟珑这样对他，恐怕是受人唆使，在为别人出头。”
听到瑜妃若有所指的话语，夏无疆的脸色顿时更黑了，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会不知道皇后一党的德性。
现在看来，瑜妃要求皇后将夏麟珑重罚并非没有道理，反倒是皇后在他的寿宴上公开告状，实在是没有度量。
“八喜。”夏无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对叶荨说道：“你无缘无故被公主打了一顿，实在无辜，朕就赏你黄金百两，算是对你的补偿。”
“谢皇上恩典。”
叶荨领赏退下之后，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夏无疆这个皇帝虽然死要面子，但却总算通情达理，不是一个昏君。
皇帝收完寿礼之后，众人就开始吃酒菜、看歌舞，瑜妃怕红秀和叶荨饿着，便让他们退下去吃点东西，至于她和夏麟尘身边，自有其他宫女、太监伺候。
叶荨跟着红秀退下，再次感受到了跟着瑜妃的福利，因为她发现，跟在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大海，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宴会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散，咱们先回储秀宫吃点东西再来。”红秀开口道。
“嗯。”叶荨看着红秀对自己淡漠的样子，有心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而她也暴露了自己的心计与残忍。
如果换做她是红秀，也一定不会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
二人沉默无言地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叶荨见红秀真的没有要再跟她说话的打算，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姑，你是不是不喜欢奴才了？”
听到叶荨突如其来的问题，红秀微微一愣，随即蹙着眉头说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现在是储秀宫的首领太监，品级比我要高，怎么能对着我自称奴才？”
“不管奴才的品级有多高，奴才永远都是当初的那个八喜，在姑姑面前，奴才不敢自恃过高。”叶荨真挚道。
听到她的这句话，红秀的鼻子一酸，险些红了眼眶，“八喜，你这又是何必呢？以你现在的地位，我帮不到你什么了。”
“奴才尊敬姑姑，并非是贪图姑姑的帮助，而是因为姑姑曾经多次救奴才于危难之中。纵使奴才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单纯，也永远不会忘记姑姑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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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叶荨怔怔地望着红秀，第一次发现她为自己想了这么多事情。
皇宫里真心的人太少，可红秀绝对是一个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的人。
如果她们两个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八喜，对不起。”红秀再次开口，“我不该那么贪心，既希望你活着，又希望你单纯，这两者根本是不可能共存的事情。是我太过狭隘，才会给你摆了那么多脸色。”
“不是的，姑姑。”叶荨连忙道：“是我辜负了姑姑的期待，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其实奴才的心里很清楚，很多事情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可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奴才不得不那么做。”
“所谓良心，是在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前提下才会有的信仰。”红秀直言道：“求生是人的本能，你想活下去，我不应该怪你。因为换做是我，未必会做的比你好多少。”
“所以姑姑的意思是，不会再怪奴才了吗？”叶荨试探道。
红秀笑了起来，眼里带着嗔怪，“你呀，还真会见缝插针！是啊，我不怪你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叶荨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原谅的滋味这么好受。
二人一边说一边回到了储秀宫，他们在厨房里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乾清宫。
叶荨见离寿宴结束的时间还早，便主动对红秀说道：“姑姑，我刚刚看见凝翠跟着二皇子来了，想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好，你去吧。”红秀一口答应，“你现在是储秀宫的首领太监，是该跟其他宫的人打好关系，这样以后便能多收点消息，为娘娘分忧。”
“奴才知道了。”叶荨笑了笑，便转身向夏麟轩那边走去。
她走到夏麟轩所坐的位置附近，果然看见了凝翠，由于她现在穿的服饰是首领太监的服饰，所以品级比她低的宫女、太监见到她都会自动自觉地让开，以至于她很顺利地将凝翠带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凝翠看见是她，表情有些紧张，生怕别人在这样重大的场合里，发现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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