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6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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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沐婉芝还是没忍住，轰然倒在了夏侯凌的怀里。
“你怎么这么傻！”夏侯凌恢复了些许知觉，抱着沐婉芝吼道。
“你，没事就好，咳咳，咳咳咳。”
“你本该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有那样对你，就好了。”
这是夏侯凌第二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重要，也不重要，曾经他的世界灰暗一片，沐婉芝算是给了他一丝光明。
他以为自己一直爱着叶晗雅，可是他对她好想有了一份割舍不掉的感情了，这份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害了沐婉芝！
他害了沐婉芝啊！
他又害死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你，别哭，有你那段时间的温柔相待，我死而无憾了，咳咳咳。”
“不，你别走！我，还要娶你过门呢。你要做我的新娘，怎么，能死呢？”夏侯凌怕自己再不说出这句话，以后是真的没机会说了。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还有顾凌曦在呢，你不要怕，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夏侯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使出全力坐起身，让沐婉芝面对着自己，看着沐婉芝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心又是一疼。
“我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你很好看。”夏侯凌温柔地笑着，吻上沐婉芝。
叶儿，我终于是放下你了，我心里有了她，可是，可是现在，我好怕她离我而去，就像三年前你在我面前死去那样。
叶儿，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夏侯凌闭上眼，泪水打湿了面庞，沐婉芝艰难地抬起手拭去他的泪水，夏侯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吻得更深。
另一边，夏侯枫无力地倒在地面，怀里是气息微弱的夏侯莲。
“我，总算是救了你一次，之前欠下的债，如今可算还清了？”
“还清了。”
“你总算肯抱我在怀里了吗？我奢求了这么久的怀抱，真是好温暖呢。”
夏侯莲的意识渐渐涣散，她的身上还在不停地留着鲜血，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回过头，抱紧了夏侯枫的腰。
夏侯莲在夏侯枫的唇上盖上自己的印记，唇瓣传来温热，夏侯枫第一次没有推开除沐婉致之外的女人，方才若不是夏侯莲替他挡下，如今死的可能就是他了，他也就没有机会活着，与沐婉致度过剩下的时光。
“嘻嘻，走之前讨点利息。”夏侯莲说完这句后便狂吐鲜血，方才是回光返照，这次真的是离死亡不远了。
“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的夏侯莲笑了笑，缓缓闭上眼，双手无力地垂下，夏侯枫喊来几名暗卫，吩咐道：“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是！”
随后夏侯枫起身，顾凌曦仍与南珩在纠缠不休。
夏侯枫飞身而起，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冰灵之气，双手召唤出蓝色屏障，将南珩层层包围，顾凌曦先一步退出了包围圈后，放心将南珩交给了夏侯枫，自己飞速赶往夏侯凌身边。
彼时两人都已经非常虚弱了。
南珩故意拖延时间给了顾凌曦很大的难题，忽而他想起，怀里还有玉泉之水，一定可以救两个人的！
“快，快喝下这瓶水！你们就会没事了！”顾凌曦颤抖地掏出瓶子，先递给了沐婉芝。
沐婉芝却没有接受，她虚弱地说道：“没有用了，你还是把它留给需要的人吧，我来这里之前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得到他的承诺，我，很满足。”
说完这句话，沐婉芝的手垂下，停止了呼吸。
“不要，你，别走。”夏侯凌转头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猛咳一阵，顾凌曦即便是想喂药也喂不进去。
“受死吧！”夏侯枫怒吼一声，南珩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他忽然笑了，大声且放肆地笑了。
夏侯枫手指缩紧，南珩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没有我，你们永远都解不开夏侯凌的毒！”
随后他同南痕一般，化为血雾，爆开。
夏侯奕同时，也杀光了最后一个蛊人，他与夏侯枫一起赶到了这里。
“你快喝下去！”
“不必了，就让我与她一起去吧，如今你们也除掉了南痕和南珩不是吗？这么多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不想再折磨自己的心了。”
“可是你！”“罢了，让他去吧。”夏侯枫阻止了顾凌曦进一步劝说，他闭上眼，转过身，眼角有着不易察觉的泪，被他悄然拂去。
“你，诶。”顾凌曦背过身，眼角有些湿润，夏侯奕也走开了，命手下将尸体处理掉，大战刚刚结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半柱香后，夏侯凌的眼神开始涣散，他喃喃道：“我来见你了，你在奈何桥前一定要等等我。”
夏侯凌死了，连带着他深沉的爱。
夏侯枫与顾凌曦不约而同地抹去眼泪，站起身，顾凌曦先一步召来暗卫与自己一起厚葬了两人，夏侯凌死前还紧紧握着沐婉芝的手，顾凌曦便命人准备了大一点的棺材，让他们葬在了一起。
顾凌曦走后不久，夏侯枫眼前一黑，倒在了地面。
“主子！”各种喊叫声响彻耳边，夏侯枫全都没有听见。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终是落幕，上天眷顾，夏侯枫打赢了。
消息不久后就传到了密道内，而暗卫们也第一时间将沐婉致与顾袭笙护送出了密道，只是这一次，她们俩再也见不到沐婉芝和夏侯凌了。
“二姐呢？你告诉我她在哪？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对吗？”
沐婉致是第一个发现沐婉芝不见了的人，只是她想出去也难，夏侯枫早就下了死命令，在大战结束之前，禁止沐婉致出密道，无论沐婉致做什么，暗卫都没有把她放出去。
而顾袭笙一直在安心对付明潇的毒，无暇顾及其他，她虽然也非常担心沐婉芝的暗卫，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沐婉致揪过一名暗卫的衣领问道，暗卫皆是一片沉痛之色，沐婉致好似猜出了什么，却又不愿相信。
直到顾凌曦前来，他与暗卫已将两人好生安葬，葬在了河边。
顾凌曦带着沐婉致去了两人的安葬之地，新盖上的泥土还散发出些许潮湿的味道。
有微风吹过，沐婉致仰起头，任凭微风吹散眼眶中的泪，她表现得很平静，沐婉致只不过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二姐，爱得那么卑微，本以为会有好结果，谁曾想谁曾想，思及此，沐婉致便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埋进顾凌曦的怀抱，失声痛哭起来。
顾凌曦抬起手，迟疑了一阵，轻轻拍上她的背，他将夏侯凌死前曾对沐婉芝说过的话告诉了沐婉致。
“你别伤心，夏侯凌不是冷血的人，他最后不也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吗？你二姐和夏侯凌在天上还会再相遇的。”
柔柔的声音微微暖化了沐婉致的心。
“嗯，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很难过。”
“总会过去的，至少，我们赢了不是吗？”
不远处，有暗卫匆匆赶来。
“什么事？”顾凌曦不着痕迹地推开沐婉致，沐婉致擦干眼泪，站定。
那暗卫看了看沐婉致，欲言又止。
“是不是夏侯枫出事了？”
“这”
“快说！是不是他出事了？”“有什么事速速禀来。”顾凌曦发话。
“您快去看看主子吧，他的情况很不好。”暗卫禀报完之后匆匆又走了，不用说，自然是去请医术同样高明的顾袭笙了。
沐婉致只觉天地崩塌，眼前一黑，无意识地倒了下去，耳边似乎是有顾凌曦焦急的叫喊声，只是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不愿睁开眼。
随后她真正陷入一片黑暗。
顾凌曦拦腰抱起沐婉致，火速赶往城内的七王府，在府门正与匆匆赶来地顾袭笙撞了个正着。
“致儿姐姐怎么了？”
“你先去照顾她，我去看看夏侯枫。”“好。”
顾凌曦冲进最近的一间屋子内，放平沐婉致后，继续赶往书房，也就是暗卫们安置夏侯枫的地方。
书房外，站着许多焦急等待着的暗卫，书房内，则是温泽皓与夏侯奕，以及刚苏醒，听闻夏侯枫出事，立刻赶来的明潇。
顾凌曦将明潇“请”了出去，关上门，将屋内与屋外隔绝。
明潇见状，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没敢敲开门，他怕打扰到顾凌曦的诊治，遂与众位暗卫等在门外。
城外，大批的暗卫士兵在整顿战争残留下来的尸体，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扔进乱葬岗，他们打算清理完之后将整个乱葬岗火烧，眼下快要步入夏季，若不及时清理这些尸体，尸体腐烂发臭，很容易就会滋生疾病。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瘟疫。
瘟疫一旦横行，会比这战争还要残酷万倍。保险起见，暗卫们选择了这个办法。
“他怎么样了？”
顾凌曦刚放下夏侯枫的手腕，就有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这，我也不好下定论，他的脉象虽乱，可呼吸平稳，身上的伤痕也并不致命，或许，是与他所练的功法有关？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联系了。”
“诶，当初，我是不是不应该强迫他”
南痕死了，温泽皓的大仇算是报了，复国梦也实现了，可他如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许是心底积压的那份恨意太久，伴随了他太长的时间，自然而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南痕的突然死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夏侯枫承担自己要承担的责任，那时的夏侯枫，还那么小，就要担起这一份他担不起的责任。
“不是你的错。”夏侯奕说道。
“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温泽皓忽然激动起来，朝门外走去，夏侯奕想上前再次劝诫，被顾凌曦拉住。
“你别去了，让他一个人想想。”
“也罢。”
“那他？”夏侯奕看向夏侯枫，夏侯枫的脸色有那么一些苍白。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顾凌曦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夏侯奕不再担心。
顾凌曦给夏侯枫喂下一颗药丸，走出门，打算去看看沐婉致这边的情况，夏侯奕跟在他身后，既然夏侯枫没事，那他也不用过多担心。
顾凌曦心里是没底的，似乎自从他遇见夏侯枫这一对夫妻之后，他的医术也会有失灵的时候，从前还在玉泉国时，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也正是沐婉致，给他的生活添了很多色彩不是吗？
自己的妹妹，不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么？虽然过程很是波折，不过好在夏侯奕承认了自己的心，他总算能放心把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沐婉致的情况却非常不稳定，顾袭笙与顾凌曦两人一直忙到后半夜，沐婉致肚子里的孩子才消停下来。
本就是怀孕头三月，是最不稳定的时期，偏生这三个月以来，沐婉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她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或许今日也到了她承受的极限。
“呼，可算是把致儿姐姐的孩子保住了，若是致儿姐姐醒过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我都不敢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顾袭笙一想这个画面，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累了吧？快去歇息，这里有我看着。”顾凌曦揉揉顾袭笙的发丝，顾袭笙忙了一整天也确实累了，打了个哈欠就与顾凌曦道别，准备随意找了一间屋子倒头就睡。
而她走出房间时，身子就已经摇摇晃晃不受控制，得亏夏侯奕在门外扶了一把，最后的最后，自然是夏侯奕抱着顾袭笙找了间屋子让她睡下。
替顾袭笙掖好被角，夏侯奕悄悄走出去处理伤势。
清理尸体的暗卫换了一拨又一拨，堆在乱葬岗的尸体堆成了小山，不时有几只老鼠在尸体上爬过只不过它们碰到尸体后不久便从尸体上滚落，四肢一挺，归西。
这些尸体，还残留有南珩下的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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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傻！”夏侯凌恢复了些许知觉，抱着沐婉芝吼道。
“你，没事就好，咳咳，咳咳咳。”
“你本该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有那样对你，就好了。”
这是夏侯凌第二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重要，也不重要，曾经他的世界灰暗一片，沐婉芝算是给了他一丝光明。
他以为自己一直爱着叶晗雅，可是他对她好想有了一份割舍不掉的感情了，这份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害了沐婉芝！
他害了沐婉芝啊！
他又害死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你，别哭，有你那段时间的温柔相待，我死而无憾了，咳咳咳。”
“不，你别走！我，还要娶你过门呢。你要做我的新娘，怎么，能死呢？”夏侯凌怕自己再不说出这句话，以后是真的没机会说了。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还有顾凌曦在呢，你不要怕，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夏侯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使出全力坐起身，让沐婉芝面对着自己，看着沐婉芝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心又是一疼。
“我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你很好看。”夏侯凌温柔地笑着，吻上沐婉芝。
叶儿，我终于是放下你了，我心里有了她，可是，可是现在，我好怕她离我而去，就像三年前你在我面前死去那样。
叶儿，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夏侯凌闭上眼，泪水打湿了面庞，沐婉芝艰难地抬起手拭去他的泪水，夏侯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吻得更深。
另一边，夏侯枫无力地倒在地面，怀里是气息微弱的夏侯莲。
“我，总算是救了你一次，之前欠下的债，如今可算还清了？”
“还清了。”
“你总算肯抱我在怀里了吗？我奢求了这么久的怀抱，真是好温暖呢。”
夏侯莲的意识渐渐涣散，她的身上还在不停地留着鲜血，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回过头，抱紧了夏侯枫的腰。
夏侯莲在夏侯枫的唇上盖上自己的印记，唇瓣传来温热，夏侯枫第一次没有推开除沐婉致之外的女人，方才若不是夏侯莲替他挡下，如今死的可能就是他了，他也就没有机会活着，与沐婉致度过剩下的时光。
“嘻嘻，走之前讨点利息。”夏侯莲说完这句后便狂吐鲜血，方才是回光返照，这次真的是离死亡不远了。
“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的夏侯莲笑了笑，缓缓闭上眼，双手无力地垂下，夏侯枫喊来几名暗卫，吩咐道：“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是！”
随后夏侯枫起身，顾凌曦仍与南珩在纠缠不休。
夏侯枫飞身而起，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冰灵之气，双手召唤出蓝色屏障，将南珩层层包围，顾凌曦先一步退出了包围圈后，放心将南珩交给了夏侯枫，自己飞速赶往夏侯凌身边。
彼时两人都已经非常虚弱了。
南珩故意拖延时间给了顾凌曦很大的难题，忽而他想起，怀里还有玉泉之水，一定可以救两个人的！
“快，快喝下这瓶水！你们就会没事了！”顾凌曦颤抖地掏出瓶子，先递给了沐婉芝。
沐婉芝却没有接受，她虚弱地说道：“没有用了，你还是把它留给需要的人吧，我来这里之前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得到他的承诺，我，很满足。”
说完这句话，沐婉芝的手垂下，停止了呼吸。
“不要，你，别走。”夏侯凌转头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猛咳一阵，顾凌曦即便是想喂药也喂不进去。
“受死吧！”夏侯枫怒吼一声，南珩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他忽然笑了，大声且放肆地笑了。
夏侯枫手指缩紧，南珩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没有我，你们永远都解不开夏侯凌的毒！”
随后他同南痕一般，化为血雾，爆开。
夏侯奕同时，也杀光了最后一个蛊人，他与夏侯枫一起赶到了这里。
“你快喝下去！”
“不必了，就让我与她一起去吧，如今你们也除掉了南痕和南珩不是吗？这么多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不想再折磨自己的心了。”
“可是你！”“罢了，让他去吧。”夏侯枫阻止了顾凌曦进一步劝说，他闭上眼，转过身，眼角有着不易察觉的泪，被他悄然拂去。
“你，诶。”顾凌曦背过身，眼角有些湿润，夏侯奕也走开了，命手下将尸体处理掉，大战刚刚结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半柱香后，夏侯凌的眼神开始涣散，他喃喃道：“我来见你了，你在奈何桥前一定要等等我。”
夏侯凌死了，连带着他深沉的爱。
夏侯枫与顾凌曦不约而同地抹去眼泪，站起身，顾凌曦先一步召来暗卫与自己一起厚葬了两人，夏侯凌死前还紧紧握着沐婉芝的手，顾凌曦便命人准备了大一点的棺材，让他们葬在了一起。
顾凌曦走后不久，夏侯枫眼前一黑，倒在了地面。
“主子！”各种喊叫声响彻耳边，夏侯枫全都没有听见。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终是落幕，上天眷顾，夏侯枫打赢了。
消息不久后就传到了密道内，而暗卫们也第一时间将沐婉致与顾袭笙护送出了密道，只是这一次，她们俩再也见不到沐婉芝和夏侯凌了。
“二姐呢？你告诉我她在哪？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对吗？”
沐婉致是第一个发现沐婉芝不见了的人，只是她想出去也难，夏侯枫早就下了死命令，在大战结束之前，禁止沐婉致出密道，无论沐婉致做什么，暗卫都没有把她放出去。
而顾袭笙一直在安心对付明潇的毒，无暇顾及其他，她虽然也非常担心沐婉芝的暗卫，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沐婉致揪过一名暗卫的衣领问道，暗卫皆是一片沉痛之色，沐婉致好似猜出了什么，却又不愿相信。
直到顾凌曦前来，他与暗卫已将两人好生安葬，葬在了河边。
顾凌曦带着沐婉致去了两人的安葬之地，新盖上的泥土还散发出些许潮湿的味道。
有微风吹过，沐婉致仰起头，任凭微风吹散眼眶中的泪，她表现得很平静，沐婉致只不过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二姐，爱得那么卑微，本以为会有好结果，谁曾想谁曾想，思及此，沐婉致便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埋进顾凌曦的怀抱，失声痛哭起来。
顾凌曦抬起手，迟疑了一阵，轻轻拍上她的背，他将夏侯凌死前曾对沐婉芝说过的话告诉了沐婉致。
“你别伤心，夏侯凌不是冷血的人，他最后不也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吗？你二姐和夏侯凌在天上还会再相遇的。”
柔柔的声音微微暖化了沐婉致的心。
“嗯，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很难过。”
“总会过去的，至少，我们赢了不是吗？”
不远处，有暗卫匆匆赶来。
“什么事？”顾凌曦不着痕迹地推开沐婉致，沐婉致擦干眼泪，站定。
那暗卫看了看沐婉致，欲言又止。
“是不是夏侯枫出事了？”
“这”
“快说！是不是他出事了？”“有什么事速速禀来。”顾凌曦发话。
“您快去看看主子吧，他的情况很不好。”暗卫禀报完之后匆匆又走了，不用说，自然是去请医术同样高明的顾袭笙了。
沐婉致只觉天地崩塌，眼前一黑，无意识地倒了下去，耳边似乎是有顾凌曦焦急的叫喊声，只是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不愿睁开眼。
随后她真正陷入一片黑暗。
顾凌曦拦腰抱起沐婉致，火速赶往城内的七王府，在府门正与匆匆赶来地顾袭笙撞了个正着。
“致儿姐姐怎么了？”
“你先去照顾她，我去看看夏侯枫。”“好。”
顾凌曦冲进最近的一间屋子内，放平沐婉致后，继续赶往书房，也就是暗卫们安置夏侯枫的地方。
书房外，站着许多焦急等待着的暗卫，书房内，则是温泽皓与夏侯奕，以及刚苏醒，听闻夏侯枫出事，立刻赶来的明潇。
顾凌曦将明潇“请”了出去，关上门，将屋内与屋外隔绝。
明潇见状，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没敢敲开门，他怕打扰到顾凌曦的诊治，遂与众位暗卫等在门外。
城外，大批的暗卫士兵在整顿战争残留下来的尸体，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扔进乱葬岗，他们打算清理完之后将整个乱葬岗火烧，眼下快要步入夏季，若不及时清理这些尸体，尸体腐烂发臭，很容易就会滋生疾病。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瘟疫。
瘟疫一旦横行，会比这战争还要残酷万倍。保险起见，暗卫们选择了这个办法。
“他怎么样了？”
顾凌曦刚放下夏侯枫的手腕，就有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这，我也不好下定论，他的脉象虽乱，可呼吸平稳，身上的伤痕也并不致命，或许，是与他所练的功法有关？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联系了。”
“诶，当初，我是不是不应该强迫他”
南痕死了，温泽皓的大仇算是报了，复国梦也实现了，可他如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许是心底积压的那份恨意太久，伴随了他太长的时间，自然而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南痕的突然死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夏侯枫承担自己要承担的责任，那时的夏侯枫，还那么小，就要担起这一份他担不起的责任。
“不是你的错。”夏侯奕说道。
“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温泽皓忽然激动起来，朝门外走去，夏侯奕想上前再次劝诫，被顾凌曦拉住。
“你别去了，让他一个人想想。”
“也罢。”
“那他？”夏侯奕看向夏侯枫，夏侯枫的脸色有那么一些苍白。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顾凌曦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夏侯奕不再担心。
顾凌曦给夏侯枫喂下一颗药丸，走出门，打算去看看沐婉致这边的情况，夏侯奕跟在他身后，既然夏侯枫没事，那他也不用过多担心。
顾凌曦心里是没底的，似乎自从他遇见夏侯枫这一对夫妻之后，他的医术也会有失灵的时候，从前还在玉泉国时，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也正是沐婉致，给他的生活添了很多色彩不是吗？
自己的妹妹，不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么？虽然过程很是波折，不过好在夏侯奕承认了自己的心，他总算能放心把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沐婉致的情况却非常不稳定，顾袭笙与顾凌曦两人一直忙到后半夜，沐婉致肚子里的孩子才消停下来。
本就是怀孕头三月，是最不稳定的时期，偏生这三个月以来，沐婉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她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或许今日也到了她承受的极限。
“呼，可算是把致儿姐姐的孩子保住了，若是致儿姐姐醒过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我都不敢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顾袭笙一想这个画面，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累了吧？快去歇息，这里有我看着。”顾凌曦揉揉顾袭笙的发丝，顾袭笙忙了一整天也确实累了，打了个哈欠就与顾凌曦道别，准备随意找了一间屋子倒头就睡。
而她走出房间时，身子就已经摇摇晃晃不受控制，得亏夏侯奕在门外扶了一把，最后的最后，自然是夏侯奕抱着顾袭笙找了间屋子让她睡下。
替顾袭笙掖好被角，夏侯奕悄悄走出去处理伤势。
清理尸体的暗卫换了一拨又一拨，堆在乱葬岗的尸体堆成了小山，不时有几只老鼠在尸体上爬过只不过它们碰到尸体后不久便从尸体上滚落，四肢一挺，归西。
这些尸体，还残留有南珩下的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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