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出江湖 第四十三章 终得南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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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父因中原之行惨败于佛门之后，一直忙于压制体内重伤而无法处理教内事务，张修便趁机以手段收买教内新进教众之心！”张卫低哼一声，闷声道，“然后又说要为了壮大我道教实力，便想出响应中原太平道张角起义之势，在汉中起兵，而为了能够顺利统领益州所有教众，张修向先父索取‘天师令’，用与约束教众，当时大哥和我都还年少，在教内威望也不够，而张修已成气候，先父为了保护我们两人不受张修迫害，不得不将手中‘天师令’交于张修……”
张卫身旁一位面容清矍，大约五旬年龄的五米道祭酒，伸手轻抚颌下五缕长须，沉声道，“当年老师君私底下曾经同我说过，张修此人狼子野心，若拉师君不交出手中‘天师令’的话，只恐张修甚至连老师君都敢下手……”
夜羽眉毛一扬，道，“既是如此，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忠心于老师君的教众了，但不知道大家是否也都愿意一心一意地辅助老师君之子呢？”
“那还用得着说吗？”几名比较年轻的祭酒闻言相互间望了身旁的同伴一眼后，异口同声地嚷道，“我们既然愿意跟随大祭酒从成都而来，自然都是以大祭酒马首是瞻！”
夜羽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周，最后露在张鲁脸上，含笑不语。
“我们并未取得南郑城！”张鲁听地眉头大皱，丝毫不让地回视着夜羽咄咄逼人的目光，沉吟道，“翔实当日也是答应过我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算数！”
夜羽双眼神光暴射，嘴角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悠然道，“我正是要提醒你一下而已！”
张鲁浑身一震，疑惑道，“翔实可是已有取南郑的计策？”
“我们要攻取的不仅仅是南郑一座孤城，而是整个汉中郡！”夜羽答道，“眼下南郑城内兵力不足于出城迎战，所以我们一定要趁此良机，将汉中郡内除南郑城外的所有县城一一收入囊中，同时最大可能地招收可以参军的壮丁，最后对南郑城形成包围之势。”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依照目前南郑城内一万人马来算，我们至少需要十万人的部队，才能对南郑城发动攻击，如此才能有绝对胜利的把握！”
“因为我们现在手中可用兵力已达三万，所以我建议分出一万人马，到达离南郑不足十里的地方扎营，用以牵制城中守兵，同时也是对城中守兵形成威慑作用，逐渐打击他们的士气；而期于两万人马，则分成数股部队，先行分散攻取汉中郡其他县城，最后与驻扎南郑城外的部队汇合之日，就是我们开始攻打南郑城之时。”
********
张鲁按照夜羽的提议，分出一万人马，以张卫为首，大张旗鼓地驻扎到离南郑城不足十里的位置；然后又分兵攻取汉中郡其他县城。
夜羽同时也自愿留在张卫身旁观察南郑城的情况，并且建议张卫，时常要率领领着两千左右的人马，对南郑城进行小规模但每日都连接不断的骚扰行动。
当张卫进行第一次骚扰的时候，南郑城守兵见张卫部队人数不足，于是在张卫下令部下对着南郑城开始破口大骂一刻钟之后，立即分出一股三千多人的部队冲出城来，想将张卫的部队剿灭。
张卫见南郑城城门放下的时候，早已经命令部下退后两里，摆开阵型后，等待着对方冲锋。
当南郑城出城迎战的部队在一名将官的命令下开始朝张卫摆好阵型的部队冲锋之时，张卫先以埋伏在步兵部队中的一千弓箭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对方陷入混乱之时大肆屠杀手脚失措的敌人，若非陈调随后率兵出城援救的话，原先那只三千多人的部队极有可能会被张卫一口吞灭。
经此变故，南郑城内守兵只能惶恐不安地在城墙上远远观望城门下方破口大骂的张卫部队，而再也不敢出城迎战了。
于是，每日里张卫都率领着两千人马，对着南郑城的守兵指手画脚，并将守城士兵历代祖先骂了个淋漓痛快。而南郑城守兵在苦闷之下立即加以还口，两军对骂的情况，逐渐地演变成每日必定出现的节目。
不过，南郑城守兵的心情随着张卫让人将一支支捆绑着汉中郡各个县城被张鲁率领的五米道教众先后攻破的消息的箭枝射入南郑城，而变地越来越绝望。
半个月之后，已经攻取汉中各县的几支部队，在留下足够镇压地方豪强力量反扑的兵力之后，陆续赶到南郑城，开始对南郑城形成四面包围之势。
张鲁亲自出马，对南郑城守将陈调劝降，陈调反而痛斥张鲁聚众叛乱，乃不忠不义之人，如果要投降也个是张鲁向官府投降才是正理。
张鲁理曲之下，无奈扬言让陈调思考两日后，再来询问陈调的意见，然后立即折回营地。
从城墙上下来的陈调满脸凝重地站在南郑城中太守府的大厅之中，一直抬头仰望大厅顶部，木然不语。他的身旁，除了赵嵩，并无他人同列。
赵嵩年纪四旬有余，微微发福的身体，透露着一股明显属于享受人生的那种成功人士的意味，事实上，赵嵩在汉中郡内实力远超一般豪强，有着“汉中第一豪强“的尊称。
不过此时赵嵩的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从容神态，偶尔飘向身旁陈调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迷茫。
南郑城外五米道虽然只是将南郑城堵住一个南城门，但那却正是南郑城通往成都的唯一方向。只要五米道叛党没有退兵的意思，眼下困在南郑城之中的守兵就不能指望成都方向能够派遣援兵。
苏固曾经将希望寄托在成都方面的援兵之上，结果却中了五米道的圈套，在得知成都派出援兵的假消息后，匆忙率兵打算击杀所谓逃窜的五米道败兵，结果却兵败身亡，所率一万兵马只有一千不到能够逃回南郑城。
这个变故让南郑城的防备力量一下子大打折扣。
而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南郑城内也出现了让陈调意想不到的异常情况。
自上次一名协助防守的豪强欺负张卫兵力不足，所以就私自和几名有着相同打算的豪强一同率领各自的家丁出城迎战，却反而差点被张卫悉数歼灭的情况发生后，陈调也明显感觉到守卫南郑城的兵力不足，于是就动员南郑城内所有人氏都能够投入到保卫南郑城的战斗之中，不过结果并不怎么让人感觉到乐观。
“赵公家中是否还有可用人手？”一直沉默不语的陈调从深思中惊醒过来，转身望向赵嵩，开口询问道。”我怕随着已经攻取汉中郡各个县城的五米道贼兵逐渐将兵力围据到南郑城四周的时候，我们这点防守兵力不足以抵挡他们的进攻……”
赵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摊开双手答道，“我府中所有身强体壮的壮丁，我都已经让他们到了城墙之上，随同士兵守卫南郑，眼下我家中就只有妇孺之辈了！”
“我前次动员南郑城内民众协助防守之事，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一些年轻男子对此反应颇为冷淡，所以我怀疑此事有人暗中作梗！”陈调轻叹一声后，缓缓说道。
赵嵩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道，“若是以我之见，定会强迫南郑城所有男子到城墙之上充当守卫，大人为何在发表了动员令之后，并没有对他们采取这样的措施？”
“我也想地要命！”陈调无奈答道，“可是我更怕他们给我暗中消极怠工，甚至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五米道叛贼入城。赵公应该听说此前汉中郡内到处传播的那些流言？”
赵嵩重重地点了点头，愤慨道，“陈大人可是指那些‘分田’的流言吗？”
“正是那些流言！”陈调道，“据我估计，这是五米贼收买人心的举动，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确做的十分成功！”
“此话怎讲？”赵嵩疑惑问道。
“赵公家中应该也有不少佃户私自逃脱吧？”陈调道。
赵嵩浑身轻颤，道，“陈大人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他们自然都是被五米贼的流言所惑，才会私自逃脱，嘿！照我推测，那些逃脱的佃户，甚至会加入五米贼的叛乱行列！”陈调点头道，“能够想出这个口号之人见识确实不凡，只可惜误入歧途，将一身才识用错地方罢了！”
一名士兵双手捧着一封书信，匆匆踏入大厅，疾步到达陈调身前道，“陈大人，外头有一位自称是大人同门师弟的少年要求面见大人！”
陈调伸手将士兵递上的书信拿在手中，取出信纸仔细查阅一遍后，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他？你快去请进入府中！”
“陈大人的同门师弟，究竟是何人？”赵嵩奇道，“难道是来助陈大人一臂之力？”
“陈某乃大侠王越之徒，赵公是知道的！”陈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我也是从王师的回信中得知那位师弟的情况！他姓夜单名一个羽字，去年董卓挟持天子撤离雒阳之时，放火焚烧雒阳，夜羽师弟不仅与王师一道救火安顿雒阳受灾百姓，而且还因奋不顾身地击杀趁火打劫的匈奴士兵而身受重伤，王师在信中对这位夜师弟大加赞赏！想不到今日夜师弟却会孤身一人来到南郑城？”
“陈师兄是不愿意见到我这个师弟吗？”爽朗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间之时，夜羽的身影映入两人眼中。
陈调眼神猛缩，脸色大变道，“是你？”
“夜羽见过师兄！”夜羽朝陈调行礼道，“王师对师兄甚为牵挂，常常跟我们提起师兄之事，还着我询问师兄一声，为何师兄这么多年都没有回雒阳一趟？”
陈调心神大乱，那日他亲眼看见夜羽以一纸文书骗地苏固丝毫不顾自己的劝阻，执意出兵拦截张鲁部队，结果在涔水畔遭伏身亡。事后逃回南郑城的败兵告诉陈调战都的经过后，陈调就已经开始怀疑夜羽是设下圈套之人。
陈调想到这些，脸色陡然一沉，语含不悦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想冒充陈某师弟？”
夜羽好整以暇地望了一眼陈调身旁满脸茫然的赵嵩，露齿笑道，“原来陈师兄以为我是假冒之人，可是王师定不会如此以为，还有子玢子名师兄等人也会对陈师兄的意见感觉到不以为然！”
陈调听到夜羽口中一一说出众师兄弟的名字后，不由地为之一怔，随即低声喝道，“你既是陈某师弟，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勾结五米道贼人张鲁陷害苏使君？”
“果真不愧是陈师兄，一眼看穿师弟我的计划！”夜羽拍掌喝彩道，“不过师弟却想告诉师兄一个事实，那就是，张鲁并非贼人，而是益州牧刘焉亲自任命的督义司马！所以师兄说我勾结贼人的说法并不成立哦……”
陈调浑身轻颤，不能置信地望着卓然挺立的夜羽，狂喝道，“此话当真？”
“南郑城马上就要落入张鲁之手，我又何必欺骗师兄呢？”夜羽悠然望真陈调身旁面如土色的赵嵩，道，“以师兄的功力，应该能够清晰地听到城门处的喊杀声？”
“你是如何做到的？”陈调目光一寒，涩声道。
夜羽反问道，“师兄以为呢？”
“原来你早就藏在南郑城内？”陈调略加思索后，轻吐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我动员城内壮丁参加守卫之事，肯定是因为你的从中作梗而无法取得效果？”
夜羽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师兄只猜对了一半！”
原来当日在阆中县城之时，夜羽早就建议张鲁将前来投奔的流民组织起来，让没有战斗力的部分民众分散到汉中郡各县散布“放粮分田”的口号，同时也为张鲁暗中拉拢民心，在各自地域组织起迎接五米道军队的力量。
南郑城既是汉中郡首府，夜羽自然不会轻易防过，不仅派遣的隐秘人员最多，而且还在涔水之战后，还亲自赶到南郑城中组织民众，计划在里应外合之下，一举攻取南郑城。
所以陈调那日发起动员城中民众协助守备南郑城的动员令丝毫没有取得理想效果的原因正是如此——须知南郑城内的普通民众，早就已经从原先潜伏入南郑城的五米道秘探口中知道张鲁入城之后措施，那些背井离乡替人打工的百姓甚至巴不得张鲁越早进城，好让自己能够赶会家乡，分到良田，有着这样心理的人们自然不会配合陈调的动员。
陈调忙于应付南郑城外攻城的五米教众，对于南郑城内的五米道密探无暇提防，所以才导致夜羽能够趁虚而入，更毋论五米道原本就已经在益州各地建立起隐秘的据点，南郑城的据点虽然在张修起兵响应张太平道张角起事的时候遭遇破坏，但随后又立即重新恢复，而且比先前更加隐蔽。
当日身在阆中县城的张鲁夜羽等人能够成功拦截苏固派遣往成都的使者，正是由于隐藏在南郑城密探抢先一步将使者的体貌特征汇报至阆中县城的原因。
数日来，城外五米道教众不停地佯攻南郑城，但等到南郑城守卫士兵绷紧神经，准备迎接艰苦的战斗之时，五米道教众却如潮水般撤退；当南郑城稍有松懈之时，五米道教众又会重新佯攻的举动。
接二连三，不分昼夜的无法让人摸清真相的举动，差点没让南郑城守兵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而导致崩溃。所以当张鲁出面招降陈调不成后扬明两日后开始攻城后，所以的南郑城守城士兵心头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于是，夜羽就趁此机会，命令原先潜伏入南郑城内一直隐藏身份的两百名五米道高手击杀把守城门的士兵，大开城门迎接城外同伴进入南郑城，自己则动身赶往太守府中，劝阻同门师兄陈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张卫身旁一位面容清矍，大约五旬年龄的五米道祭酒，伸手轻抚颌下五缕长须，沉声道，“当年老师君私底下曾经同我说过，张修此人狼子野心，若拉师君不交出手中‘天师令’的话，只恐张修甚至连老师君都敢下手……”
夜羽眉毛一扬，道，“既是如此，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忠心于老师君的教众了，但不知道大家是否也都愿意一心一意地辅助老师君之子呢？”
“那还用得着说吗？”几名比较年轻的祭酒闻言相互间望了身旁的同伴一眼后，异口同声地嚷道，“我们既然愿意跟随大祭酒从成都而来，自然都是以大祭酒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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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未取得南郑城！”张鲁听地眉头大皱，丝毫不让地回视着夜羽咄咄逼人的目光，沉吟道，“翔实当日也是答应过我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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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现在手中可用兵力已达三万，所以我建议分出一万人马，到达离南郑不足十里的地方扎营，用以牵制城中守兵，同时也是对城中守兵形成威慑作用，逐渐打击他们的士气；而期于两万人马，则分成数股部队，先行分散攻取汉中郡其他县城，最后与驻扎南郑城外的部队汇合之日，就是我们开始攻打南郑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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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按照夜羽的提议，分出一万人马，以张卫为首，大张旗鼓地驻扎到离南郑城不足十里的位置；然后又分兵攻取汉中郡其他县城。
夜羽同时也自愿留在张卫身旁观察南郑城的情况，并且建议张卫，时常要率领领着两千左右的人马，对南郑城进行小规模但每日都连接不断的骚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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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见南郑城城门放下的时候，早已经命令部下退后两里，摆开阵型后，等待着对方冲锋。
当南郑城出城迎战的部队在一名将官的命令下开始朝张卫摆好阵型的部队冲锋之时，张卫先以埋伏在步兵部队中的一千弓箭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对方陷入混乱之时大肆屠杀手脚失措的敌人，若非陈调随后率兵出城援救的话，原先那只三千多人的部队极有可能会被张卫一口吞灭。
经此变故，南郑城内守兵只能惶恐不安地在城墙上远远观望城门下方破口大骂的张卫部队，而再也不敢出城迎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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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亲自出马，对南郑城守将陈调劝降，陈调反而痛斥张鲁聚众叛乱，乃不忠不义之人，如果要投降也个是张鲁向官府投降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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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次动员南郑城内民众协助防守之事，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一些年轻男子对此反应颇为冷淡，所以我怀疑此事有人暗中作梗！”陈调轻叹一声后，缓缓说道。
赵嵩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道，“若是以我之见，定会强迫南郑城所有男子到城墙之上充当守卫，大人为何在发表了动员令之后，并没有对他们采取这样的措施？”
“我也想地要命！”陈调无奈答道，“可是我更怕他们给我暗中消极怠工，甚至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五米道叛贼入城。赵公应该听说此前汉中郡内到处传播的那些流言？”
赵嵩重重地点了点头，愤慨道，“陈大人可是指那些‘分田’的流言吗？”
“正是那些流言！”陈调道，“据我估计，这是五米贼收买人心的举动，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确做的十分成功！”
“此话怎讲？”赵嵩疑惑问道。
“赵公家中应该也有不少佃户私自逃脱吧？”陈调道。
赵嵩浑身轻颤，道，“陈大人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他们自然都是被五米贼的流言所惑，才会私自逃脱，嘿！照我推测，那些逃脱的佃户，甚至会加入五米贼的叛乱行列！”陈调点头道，“能够想出这个口号之人见识确实不凡，只可惜误入歧途，将一身才识用错地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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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兄是不愿意见到我这个师弟吗？”爽朗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间之时，夜羽的身影映入两人眼中。
陈调眼神猛缩，脸色大变道，“是你？”
“夜羽见过师兄！”夜羽朝陈调行礼道，“王师对师兄甚为牵挂，常常跟我们提起师兄之事，还着我询问师兄一声，为何师兄这么多年都没有回雒阳一趟？”
陈调心神大乱，那日他亲眼看见夜羽以一纸文书骗地苏固丝毫不顾自己的劝阻，执意出兵拦截张鲁部队，结果在涔水畔遭伏身亡。事后逃回南郑城的败兵告诉陈调战都的经过后，陈调就已经开始怀疑夜羽是设下圈套之人。
陈调想到这些，脸色陡然一沉，语含不悦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想冒充陈某师弟？”
夜羽好整以暇地望了一眼陈调身旁满脸茫然的赵嵩，露齿笑道，“原来陈师兄以为我是假冒之人，可是王师定不会如此以为，还有子玢子名师兄等人也会对陈师兄的意见感觉到不以为然！”
陈调听到夜羽口中一一说出众师兄弟的名字后，不由地为之一怔，随即低声喝道，“你既是陈某师弟，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勾结五米道贼人张鲁陷害苏使君？”
“果真不愧是陈师兄，一眼看穿师弟我的计划！”夜羽拍掌喝彩道，“不过师弟却想告诉师兄一个事实，那就是，张鲁并非贼人，而是益州牧刘焉亲自任命的督义司马！所以师兄说我勾结贼人的说法并不成立哦……”
陈调浑身轻颤，不能置信地望着卓然挺立的夜羽，狂喝道，“此话当真？”
“南郑城马上就要落入张鲁之手，我又何必欺骗师兄呢？”夜羽悠然望真陈调身旁面如土色的赵嵩，道，“以师兄的功力，应该能够清晰地听到城门处的喊杀声？”
“你是如何做到的？”陈调目光一寒，涩声道。
夜羽反问道，“师兄以为呢？”
“原来你早就藏在南郑城内？”陈调略加思索后，轻吐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我动员城内壮丁参加守卫之事，肯定是因为你的从中作梗而无法取得效果？”
夜羽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师兄只猜对了一半！”
原来当日在阆中县城之时，夜羽早就建议张鲁将前来投奔的流民组织起来，让没有战斗力的部分民众分散到汉中郡各县散布“放粮分田”的口号，同时也为张鲁暗中拉拢民心，在各自地域组织起迎接五米道军队的力量。
南郑城既是汉中郡首府，夜羽自然不会轻易防过，不仅派遣的隐秘人员最多，而且还在涔水之战后，还亲自赶到南郑城中组织民众，计划在里应外合之下，一举攻取南郑城。
所以陈调那日发起动员城中民众协助守备南郑城的动员令丝毫没有取得理想效果的原因正是如此——须知南郑城内的普通民众，早就已经从原先潜伏入南郑城的五米道秘探口中知道张鲁入城之后措施，那些背井离乡替人打工的百姓甚至巴不得张鲁越早进城，好让自己能够赶会家乡，分到良田，有着这样心理的人们自然不会配合陈调的动员。
陈调忙于应付南郑城外攻城的五米教众，对于南郑城内的五米道密探无暇提防，所以才导致夜羽能够趁虚而入，更毋论五米道原本就已经在益州各地建立起隐秘的据点，南郑城的据点虽然在张修起兵响应张太平道张角起事的时候遭遇破坏，但随后又立即重新恢复，而且比先前更加隐蔽。
当日身在阆中县城的张鲁夜羽等人能够成功拦截苏固派遣往成都的使者，正是由于隐藏在南郑城密探抢先一步将使者的体貌特征汇报至阆中县城的原因。
数日来，城外五米道教众不停地佯攻南郑城，但等到南郑城守卫士兵绷紧神经，准备迎接艰苦的战斗之时，五米道教众却如潮水般撤退；当南郑城稍有松懈之时，五米道教众又会重新佯攻的举动。
接二连三，不分昼夜的无法让人摸清真相的举动，差点没让南郑城守兵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而导致崩溃。所以当张鲁出面招降陈调不成后扬明两日后开始攻城后，所以的南郑城守城士兵心头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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