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落的一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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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此缄默的时间里，我再次想起瑛子，想起西美，还有那个叫阿毛的男孩。关于自己杀人与否，恐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为何向柘美子说出那样的话来呢，为了博取同情那样的考量？还是另有企图？
大概和树大谈星座是一回事吧，仅仅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力，但尽管带有这样的目的，把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事情公之于众也无不可。
的确，从瑛子的住处回来的那个清晨起，我就感觉所谓的“我”已经不存在了，好像被放逐到了旷野之中那样，尽管无时无刻不被某种巨大的荒凉和虚无笼罩着，但到底什么是自己或者是本体之类的问题，竟一窍不通。总之，满脑子想的都是瑛子那张说不出到底哪里美的面庞；单眼皮，蒜头鼻，另外，散落在脸颊附近的雀斑，而躺下来时外眼角微微上扬，活脱脱像一只猫。
而如此说来西美的作用和存在无非是淡化瑛子那无孔不入、如人的意志般的影响力，或者是说替代品、替代因为瑛子的离开而带来的巨大空缺。尽管两人除了蒜头鼻这一特点外毫无共同之处，但随着记忆被时间侵蚀、分化，两个独立的个体也竟能重叠，甚至逐渐失去边缘和差异融为一体，成为记忆盒子那样的东西支撑着自己。
我再次想起昨晚的那个梦，男孩被自己摁在那条遄急的溪流里，他哀嚎着，双目发着怯弱的光芒。
阿仁！求求你了，阿仁！西美穿着自己卖给瑛子的那件黑色长裙，似乎下一秒就往自己身上扑过来，把摁在水里的男孩给救走。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时间静止我看到四溅开来的水花落到西美那白皙平坦的胸脯和颈脖间，像一颗颗闪着光芒的钻石那样，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你没有想过我是一座监牢吗？一座空空如也的监牢。”我问柘美子，随即我望向对面那座奇形怪状的现代雕塑。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监牢，像眼前的雕塑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使人感到某种恐慌。
“监牢？”柘美子诧异的问道，她那蓝色铅笔裤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性感。
“说鸟笼可能更体贴一些。”我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子，所谓的监牢大概就是要这样，方方正正，甚至连一扇窗都没有。
“嗯？所以从空房间变成鸟笼那样的东西了吗？”柘美子捂嘴嬉笑起来。
“不知道，但我感觉自己有那种强迫症之类的东西，总之，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我凝视自己手中的香烟盒子，突然想起小镇书店里的那台12英寸的电视机，有那么一会儿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那台常年摆放在书架上的电视机。因为自己已经收集了两百三十七种香烟盒子，只要再收集一百种香烟盒子就可以去换那台电视机了。
“强迫症？”
“嗯，就是一切要顺从自己的意愿，不然就会心急如焚。”我说，但接着我又想起自己的孩童时代，后来那台电视机去哪里了呢？当自己离开那所寄宿制学校打算和小牧民一起闯荡江湖，像电影纵横四海里的周润发和张国荣分别所扮演的阿海阿占那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钞票、美女、跑车、香槟一样也不缺。
“看上去蛮奇怪的病哦，你不会觉得国家这种东西也在你考虑的范围内吧？”
“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总之，就是想纠正一些东西，当然纠正本身就是强迫症的一种体现。”
“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就好好改正就是啦。”
“嗯，的确是这样的。”我说。
我们随即一起凝视那座奇形怪状的现代雕塑，像两个存在在静物画中的玩偶那样一动不动的凝视。
阳光洒在绿茵茵的草坪和种类繁多的树木中，风轻轻舞动，带着一丝甜味拂过柘美子那滑溜溜的脸颊和嘴唇，还有被自己亲吻过的颈脖。
午餐的时间里我们要了一瓶杰克丹尼和六瓶冰红茶，然后就着冰块一点点喝下去。而那座模样诡异的雕塑此刻尽收眼底，由于视角的变化，此刻看上去有点像一只睡眼惺忪的猩猩那样蹲坐在水池的中央。
柘美子坐在我对面的餐椅上，由于晒了一个上午的太阳，她精神萎靡，肤色也显得略微暗淡了一些。
“真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她向后伸了伸懒腰。
“下午可有什么事？”我问柘美子。
“没有了，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么，就去附近酒店开一间房睡觉好了。”我说。
“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做。”
“画画？”
“不是。”
“写作？”
“也不是。”
“那还有什么事可做呀！”
“不满你说，那个在日本北海道失踪的女孩，其实是我的学生，我想去找找她。”
“啊！”柘美子大惊失色。
“遗体大概这两天就会运回国内，可能的话就去机场等等，看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我说。
“那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太远，这次自己要去的城市在海边，可能的话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好了，算作是后援那样的东西来支持我也无不可。”
“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开车过去，这样会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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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此缄默的时间里，我再次想起瑛子，想起西美，还有那个叫阿毛的男孩。关于自己杀人与否，恐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为何向柘美子说出那样的话来呢，为了博取同情那样的考量？还是另有企图？
大概和树大谈星座是一回事吧，仅仅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力，但尽管带有这样的目的，把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事情公之于众也无不可。
的确，从瑛子的住处回来的那个清晨起，我就感觉所谓的“我”已经不存在了，好像被放逐到了旷野之中那样，尽管无时无刻不被某种巨大的荒凉和虚无笼罩着，但到底什么是自己或者是本体之类的问题，竟一窍不通。总之，满脑子想的都是瑛子那张说不出到底哪里美的面庞；单眼皮，蒜头鼻，另外，散落在脸颊附近的雀斑，而躺下来时外眼角微微上扬，活脱脱像一只猫。
而如此说来西美的作用和存在无非是淡化瑛子那无孔不入、如人的意志般的影响力，或者是说替代品、替代因为瑛子的离开而带来的巨大空缺。尽管两人除了蒜头鼻这一特点外毫无共同之处，但随着记忆被时间侵蚀、分化，两个独立的个体也竟能重叠，甚至逐渐失去边缘和差异融为一体，成为记忆盒子那样的东西支撑着自己。
我再次想起昨晚的那个梦，男孩被自己摁在那条遄急的溪流里，他哀嚎着，双目发着怯弱的光芒。
阿仁！求求你了，阿仁！西美穿着自己卖给瑛子的那件黑色长裙，似乎下一秒就往自己身上扑过来，把摁在水里的男孩给救走。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时间静止我看到四溅开来的水花落到西美那白皙平坦的胸脯和颈脖间，像一颗颗闪着光芒的钻石那样，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你没有想过我是一座监牢吗？一座空空如也的监牢。”我问柘美子，随即我望向对面那座奇形怪状的现代雕塑。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监牢，像眼前的雕塑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使人感到某种恐慌。
“监牢？”柘美子诧异的问道，她那蓝色铅笔裤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性感。
“说鸟笼可能更体贴一些。”我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子，所谓的监牢大概就是要这样，方方正正，甚至连一扇窗都没有。
“嗯？所以从空房间变成鸟笼那样的东西了吗？”柘美子捂嘴嬉笑起来。
“不知道，但我感觉自己有那种强迫症之类的东西，总之，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我凝视自己手中的香烟盒子，突然想起小镇书店里的那台12英寸的电视机，有那么一会儿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那台常年摆放在书架上的电视机。因为自己已经收集了两百三十七种香烟盒子，只要再收集一百种香烟盒子就可以去换那台电视机了。
“强迫症？”
“嗯，就是一切要顺从自己的意愿，不然就会心急如焚。”我说，但接着我又想起自己的孩童时代，后来那台电视机去哪里了呢？当自己离开那所寄宿制学校打算和小牧民一起闯荡江湖，像电影纵横四海里的周润发和张国荣分别所扮演的阿海阿占那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钞票、美女、跑车、香槟一样也不缺。
“看上去蛮奇怪的病哦，你不会觉得国家这种东西也在你考虑的范围内吧？”
“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总之，就是想纠正一些东西，当然纠正本身就是强迫症的一种体现。”
“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就好好改正就是啦。”
“嗯，的确是这样的。”我说。
我们随即一起凝视那座奇形怪状的现代雕塑，像两个存在在静物画中的玩偶那样一动不动的凝视。
阳光洒在绿茵茵的草坪和种类繁多的树木中，风轻轻舞动，带着一丝甜味拂过柘美子那滑溜溜的脸颊和嘴唇，还有被自己亲吻过的颈脖。
午餐的时间里我们要了一瓶杰克丹尼和六瓶冰红茶，然后就着冰块一点点喝下去。而那座模样诡异的雕塑此刻尽收眼底，由于视角的变化，此刻看上去有点像一只睡眼惺忪的猩猩那样蹲坐在水池的中央。
柘美子坐在我对面的餐椅上，由于晒了一个上午的太阳，她精神萎靡，肤色也显得略微暗淡了一些。
“真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她向后伸了伸懒腰。
“下午可有什么事？”我问柘美子。
“没有了，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么，就去附近酒店开一间房睡觉好了。”我说。
“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做。”
“画画？”
“不是。”
“写作？”
“也不是。”
“那还有什么事可做呀！”
“不满你说，那个在日本北海道失踪的女孩，其实是我的学生，我想去找找她。”
“啊！”柘美子大惊失色。
“遗体大概这两天就会运回国内，可能的话就去机场等等，看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我说。
“那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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