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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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九七坐在前排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正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走进礼堂的三位面试官。
为首的中年女士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两颊的皮肤有点松弛，口红颜色很深。她目光严厉，正滔滔不绝地与考务人员交谈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
考务人员虽然在回应中年女士，却总是用目光询问第二个进来的面试官——一位高瘦的老者，约莫七十岁上下，一边捋着下巴上略微稀疏的山羊胡子，一边微笑点头示意。他年纪虽大但精神很矍铄，一头白发紧紧地向后梳成一个发髻，很是个性。
第三位面试官是一个神色有些忐忑的胖子，此刻他的盘古终端已经开了左眼的at力场，浅绿色的光芒隐隐闪烁着，不知在跟谁远程通话中。偶尔考务人员会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这胖子便立刻堆起礼貌的笑容使劲点头。
看来，这个胖子面试官的级别要比另外两位面试官低。
很快，三位面试官就坐，考务宣布道：“ok，面试马上开始。现在请考生们利用盘古连接相应的面试官。”
九七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寻宝小队”。
“滴滴，你已进入队列，第11位。”盘古提示道。
他早就跟可可说好了，两人都报寻宝小队。
主要是因为进黄泉小队的条件太苛刻了，要求四项：体能、技能、知识、思维，全都达到s才行。
而九七的体能评级是a，所以只能选择寻宝小队。
绝不是因为什么儿女情长。
“滴滴，已连接寻宝小队面试官，风清扬。”
盘古张开一个at力场，在九七面前投影出那个高瘦老者的实时图像，顺便把声音兜住。
“身份编号？”老者问道。
“aaa00097。”
老者眼球偏了一下，核对信息。
“名字？”老者又问。
“九七。”
“嗯？我是说名字，不是编号。”
“名字就是九七。”
“哦？挺与众不同的啊，怎么想的？”风清扬抬起头，捻着胡须笑问道。
九七耸耸肩：“名字嘛，就是个符号而已，我觉得叫九七就挺好。”
星屑人在十八岁之前，名字是可以随时更改的，但一旦十八岁从高中毕业以后，名字便不能再更改了。
风清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名字还代表了一种对自己的一种，怎么讲，有时候是评价，有时候是希望吧。比如给自己起名叫曦的，要么是觉得自己很阳光，要么是希望自己以后很阳光。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憧憬吗？”
“嗯就是希望能过好每一天吧”九七想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风清扬沉默了。
这孩子，不会是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吧？那当初为何要选择这三类职业呢？看来盘古系统还不是很完美，不然的话，早就应该发现这孩子的问题，引导他换个普通职业了。
风清扬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准备再查看九七的详细档案了。他呼出虚拟手写板，手指微动，在编号aaa00097的后面方框里，画下一个小小的叉号。
对不起了，我们寻宝小队收的人，必须得有超强的求知欲才行啊！
“你去面试聚沙小队吧，祝你好运。盘古，下一位。”
“滴滴，面试结束。”九七面前的风清扬的头像瞬间消失了，盘古终端撤掉at力场，又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否进入聚沙小队面试队列。”
可九七还没反应过来。
哎嗨？
咋回事儿？
“他干嘛让我面试聚沙小队啊？难道是我没通过？！”
九七知道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仔细回想n遍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风清扬就是这个意思。
“我的成绩有问题吗？是不是我刚才说话太随意了？不够尊敬？不对啊？刚才我观察这个老头应该很好说话才对啊？”
“喂！那个考生，不要自言自语。”
九七这才发现自己太过震惊，竟然嘀咕出声了。
他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胸口憋闷的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
唉！算啦！做什么工作还不一样，都是为了星屑文明嘛！其实开聚沙船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可可那边不好交代啦！请她吃好吃的吧。
于是，九七回复盘古同意。
“滴滴，已连接聚沙小队面试官，风柔。”
at力场再次张开，九七面前出现了一张阴沉沉的脸，阴沉至极，连厚厚的脂粉都盖不住。
九七明白，自己一下子就进来了，说明没几个人主动报名聚沙小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风柔女士脸色这么差。
大家肯定都在寻宝小队那里排着呢，毕竟寻宝小队是三种太空职业中，最受欢迎的职业，不仅报酬丰厚，还特别容易获得职业满足感。
直接报名聚沙小队的四位考生已经全部通过，风柔女士无聊地翻看起学生档案来，果不出她所料，方才的四个考生都处于成绩单后几名上。
她又好奇地扫视了一圈成绩单前几名的详细档案，指甲咚咚地敲着桌面，心道：像去年的风兰迪那样成绩优秀还喜欢来聚沙小队的，万一这次也有呢？怎么还不来啊！
正想着，九七的头像投在风柔女士眼前。她只扫了一眼就觉得九七的样貌似曾相识。
不会是刚才名单末尾看的吧？
“身份编号。”
“aaa00097”
风柔女士低头查看，发现此号并不在成绩单末尾，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名字。”
“九七。”
风柔女士的双眼迅速一瞪。
九七？那不是总成绩第一的那个吗？
她赶紧那名单一直往上拉到头
天哪！还真是！
风柔女士简直是心花怒放，连忙在aaa00097后面的方框里迅速而用力地填了个100，生怕被风清扬抢回去似的。
哈哈！风清扬居然把第一名放给了我！看来真是老糊涂喽！
她当然知道是风清扬放的九七，因为九七的成绩总分虽然第一，但体能一项却是a，不是s，因此肯定不能去面试黄泉小队。那么九七就只能是从寻宝小队刷下来的了。
风柔之前的阴沉脸色一扫而空，她甚至感觉风清扬还会继续稀里糊涂地放出一些优质的考生。其实现在礼堂里的45位考生已经是这一届453名学生选拔出的佼佼者了，但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更加优秀的学生呢。
“恭喜，你通过了！欢迎加入聚沙小队！盘古，赶紧下一位！”
“滴滴，面试结束。”
哎嗨？
这么快，又结束了？
“你已成为聚沙小队成员。提示，你已获得姓氏‘风’。”
九七呼出个人信息菜单，果然，原本显示“名字：九七”的地方，现在显示为“姓名：风九七”。
由于星屑文明中没有父母的概念，所以姓氏已经失去了强调血缘的作用，而是成了区分职业的存在。只要是进行太空作业的，无论那个小队，都会以风为姓。
风九七，风九七，多好听，那个老头嫌弃我什么呀！
风九七舒服地陷在沙发里，转头望向窗外的银河。
古人是因为银河像河，才这么叫的，“疑是银河落九天”，好像有这么一句。可对于我们星屑人来说，只能用银河去想象真正的河的样子！河流到底什么样？真想亲眼去荣耀之星看一看啊！话说荣耀之星上现在已经有河流了么
“盘古，荣耀之星现在已经建成什么样了？”
“对不起，你现在仍在考试中，无法连接盘古ai虚拟意识。”
风九七正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面试工作也进入了尾声。
考务和面试官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风柔怒目圆瞪，鲜红的嘴唇极速的开合着，表情甚至有些抓狂。风清扬则一直微笑点头。黄泉小队的那个还不知道名的胖子正擦着汗，可怜兮兮地跟考务一道，不停地向风柔解释着什么。
他们讨论了将近十分钟，风柔终于气鼓鼓地坐下，考务便立即通过盘古终端向所有考生宣布：
“鉴于黄泉小队还有一个名额，我们加试一场，所有人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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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坐在前排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正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走进礼堂的三位面试官。
为首的中年女士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两颊的皮肤有点松弛，口红颜色很深。她目光严厉，正滔滔不绝地与考务人员交谈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
考务人员虽然在回应中年女士，却总是用目光询问第二个进来的面试官——一位高瘦的老者，约莫七十岁上下，一边捋着下巴上略微稀疏的山羊胡子，一边微笑点头示意。他年纪虽大但精神很矍铄，一头白发紧紧地向后梳成一个发髻，很是个性。
第三位面试官是一个神色有些忐忑的胖子，此刻他的盘古终端已经开了左眼的at力场，浅绿色的光芒隐隐闪烁着，不知在跟谁远程通话中。偶尔考务人员会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这胖子便立刻堆起礼貌的笑容使劲点头。
看来，这个胖子面试官的级别要比另外两位面试官低。
很快，三位面试官就坐，考务宣布道：“ok，面试马上开始。现在请考生们利用盘古连接相应的面试官。”
九七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寻宝小队”。
“滴滴，你已进入队列，第11位。”盘古提示道。
他早就跟可可说好了，两人都报寻宝小队。
主要是因为进黄泉小队的条件太苛刻了，要求四项：体能、技能、知识、思维，全都达到s才行。
而九七的体能评级是a，所以只能选择寻宝小队。
绝不是因为什么儿女情长。
“滴滴，已连接寻宝小队面试官，风清扬。”
盘古张开一个at力场，在九七面前投影出那个高瘦老者的实时图像，顺便把声音兜住。
“身份编号？”老者问道。
“aaa00097。”
老者眼球偏了一下，核对信息。
“名字？”老者又问。
“九七。”
“嗯？我是说名字，不是编号。”
“名字就是九七。”
“哦？挺与众不同的啊，怎么想的？”风清扬抬起头，捻着胡须笑问道。
九七耸耸肩：“名字嘛，就是个符号而已，我觉得叫九七就挺好。”
星屑人在十八岁之前，名字是可以随时更改的，但一旦十八岁从高中毕业以后，名字便不能再更改了。
风清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名字还代表了一种对自己的一种，怎么讲，有时候是评价，有时候是希望吧。比如给自己起名叫曦的，要么是觉得自己很阳光，要么是希望自己以后很阳光。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憧憬吗？”
“嗯就是希望能过好每一天吧”九七想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风清扬沉默了。
这孩子，不会是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吧？那当初为何要选择这三类职业呢？看来盘古系统还不是很完美，不然的话，早就应该发现这孩子的问题，引导他换个普通职业了。
风清扬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准备再查看九七的详细档案了。他呼出虚拟手写板，手指微动，在编号aaa00097的后面方框里，画下一个小小的叉号。
对不起了，我们寻宝小队收的人，必须得有超强的求知欲才行啊！
“你去面试聚沙小队吧，祝你好运。盘古，下一位。”
“滴滴，面试结束。”九七面前的风清扬的头像瞬间消失了，盘古终端撤掉at力场，又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否进入聚沙小队面试队列。”
可九七还没反应过来。
哎嗨？
咋回事儿？
“他干嘛让我面试聚沙小队啊？难道是我没通过？！”
九七知道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仔细回想n遍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风清扬就是这个意思。
“我的成绩有问题吗？是不是我刚才说话太随意了？不够尊敬？不对啊？刚才我观察这个老头应该很好说话才对啊？”
“喂！那个考生，不要自言自语。”
九七这才发现自己太过震惊，竟然嘀咕出声了。
他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胸口憋闷的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
唉！算啦！做什么工作还不一样，都是为了星屑文明嘛！其实开聚沙船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可可那边不好交代啦！请她吃好吃的吧。
于是，九七回复盘古同意。
“滴滴，已连接聚沙小队面试官，风柔。”
at力场再次张开，九七面前出现了一张阴沉沉的脸，阴沉至极，连厚厚的脂粉都盖不住。
九七明白，自己一下子就进来了，说明没几个人主动报名聚沙小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风柔女士脸色这么差。
大家肯定都在寻宝小队那里排着呢，毕竟寻宝小队是三种太空职业中，最受欢迎的职业，不仅报酬丰厚，还特别容易获得职业满足感。
直接报名聚沙小队的四位考生已经全部通过，风柔女士无聊地翻看起学生档案来，果不出她所料，方才的四个考生都处于成绩单后几名上。
她又好奇地扫视了一圈成绩单前几名的详细档案，指甲咚咚地敲着桌面，心道：像去年的风兰迪那样成绩优秀还喜欢来聚沙小队的，万一这次也有呢？怎么还不来啊！
正想着，九七的头像投在风柔女士眼前。她只扫了一眼就觉得九七的样貌似曾相识。
不会是刚才名单末尾看的吧？
“身份编号。”
“aaa00097”
风柔女士低头查看，发现此号并不在成绩单末尾，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名字。”
“九七。”
风柔女士的双眼迅速一瞪。
九七？那不是总成绩第一的那个吗？
她赶紧那名单一直往上拉到头
天哪！还真是！
风柔女士简直是心花怒放，连忙在aaa00097后面的方框里迅速而用力地填了个100，生怕被风清扬抢回去似的。
哈哈！风清扬居然把第一名放给了我！看来真是老糊涂喽！
她当然知道是风清扬放的九七，因为九七的成绩总分虽然第一，但体能一项却是a，不是s，因此肯定不能去面试黄泉小队。那么九七就只能是从寻宝小队刷下来的了。
风柔之前的阴沉脸色一扫而空，她甚至感觉风清扬还会继续稀里糊涂地放出一些优质的考生。其实现在礼堂里的45位考生已经是这一届453名学生选拔出的佼佼者了，但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更加优秀的学生呢。
“恭喜，你通过了！欢迎加入聚沙小队！盘古，赶紧下一位！”
“滴滴，面试结束。”
哎嗨？
这么快，又结束了？
“你已成为聚沙小队成员。提示，你已获得姓氏‘风’。”
九七呼出个人信息菜单，果然，原本显示“名字：九七”的地方，现在显示为“姓名：风九七”。
由于星屑文明中没有父母的概念，所以姓氏已经失去了强调血缘的作用，而是成了区分职业的存在。只要是进行太空作业的，无论那个小队，都会以风为姓。
风九七，风九七，多好听，那个老头嫌弃我什么呀！
风九七舒服地陷在沙发里，转头望向窗外的银河。
古人是因为银河像河，才这么叫的，“疑是银河落九天”，好像有这么一句。可对于我们星屑人来说，只能用银河去想象真正的河的样子！河流到底什么样？真想亲眼去荣耀之星看一看啊！话说荣耀之星上现在已经有河流了么
“盘古，荣耀之星现在已经建成什么样了？”
“对不起，你现在仍在考试中，无法连接盘古ai虚拟意识。”
风九七正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面试工作也进入了尾声。
考务和面试官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风柔怒目圆瞪，鲜红的嘴唇极速的开合着，表情甚至有些抓狂。风清扬则一直微笑点头。黄泉小队的那个还不知道名的胖子正擦着汗，可怜兮兮地跟考务一道，不停地向风柔解释着什么。
他们讨论了将近十分钟，风柔终于气鼓鼓地坐下，考务便立即通过盘古终端向所有考生宣布：
“鉴于黄泉小队还有一个名额，我们加试一场，所有人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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