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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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岩一家都在超市里头，刘玉兰一边逗着脚边的小金毛，见小狗隔着笼子扒拉着小爪子，乐的不行，抬头看了看时钟，对方岩道：
“上次你相亲的那个姑娘，后来怎么说的？”
方岩脸色微红，轻咳声：
“还能怎么说，都没怎么联系了。”
方正荣在一旁喝着茶，耳朵竖的老高，刘玉兰看了眼他，继续道：
“不合适也要有不合适的理由吧？人家姑娘怎么说的？”
方岩想起那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有种自己真配不上人家的感觉，苦笑道：
“算了，我们真不太合适。她条件确实好，就是性子挺要强的，跟她没说两句，就转到事业什么的上头，聊七句，五句不离工作，我一个开超市的，实在是找不着共同语言。”
方正荣听不下去，眉头深皱的道：
“也别怪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你说你这性子像谁？二十多岁的人，活的比我这个快退休的还散漫，当初就不该听你瞎掰，开这个超市干什么？还不如把店铺租出去呢。”
方岩尴尬的笑笑，这时候果断识相的不说话。
刘玉兰想了想，问道：
“家里头还有点积蓄，要不你拿去做些其他事？我也觉得，你这整天待超市里，日子过得跟白开水一样，没滋没味的，现在的小姑娘有几个受得了的？”
托当初拆迁的福，方岩家的生活还算殷实，别看一家子工作不怎么样，但家底真不比那些大城市的差，又不懂投资理财的，闲钱都存在银行里，真要用到钱了，百十万的也是随手就能拿出。
“算了，现在的生意真不是那么好做的，致富经里头放的都是成功的，还有不成功的呢，太多了，我没这方面经验，真要给我钱做生意，七成的可能打水漂，二成的可能半死不活的吊那儿，十有八九还不如我这超市一年挣得多。”
方正荣乐了，失笑道：
“玉兰，你瞧瞧咱儿子，换别人早就连蒙带骗的把老子娘的棺材本要光了，一成的赢面往十成里吹，他倒好，算了，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真不是做生意的料，现在这社会，你脸皮不厚，不会吹牛，做个屁的生意。”
刘玉兰不以为忤，相反还很骄傲：
“咱儿子可不是外头那些混账东西，依我说，钱再多不还是吃白米饭？早些年我还不敢讲这个话，但现在我是敢说了，只要咱们家不乱花钱，就是孙子以后成家的钱咱们也出得起。”
方岩见有人进超市了，连忙使眼色让他们别说了，被人听见了不得当乐子传？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人海了去了，你一个拆迁户口出狂言的不是笑话吗？
其实不用方岩提醒，刘玉兰早早的闭了嘴，老一辈的人深明财不露白的道理，夫妻俩穿着的还是前年夏天买的衣服。
“哎哟，都8点了，我要回去看那个电视了，老方，你回去不？”刘玉兰一直注意着时间。
方正荣本来还准备把桌上的报纸看完的，但还是起身道：
“那就回去吧。”
方岩提醒道：
“昨晚的狗还没抓到，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着点。”
方岩这里父母刚走，一旁的手机便响了。
一瞧，原来是好友何轩。
“喂？”
“喂，还在店里？”
“不在店里在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忙着呢。”
那头笑的很张扬：
“哈哈，我就是打电话骚扰骚扰你。”
方岩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撂了。
哪知道，没几分钟，何轩人都到了超市。
“哈哈，我就在你们小区附近吃的饭，顺道过来玩玩。”
方岩笑笑，踢给他一张凳子。
“你可小心着点，我们小区昨天才死的人。”
何轩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哪天不死个几百万的，还差你这一个？”
“被狗咬的，现在狗还没被找到，估计还在小区里头晃荡，别给你来一口，我可不负这个责任。”方岩无所谓的道。
“老板，那狗还没找到？我还以为找到了呢！”一边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惊诧的问道。
“啊，今天不是又闹出了点事嘛，就这么给耽误了，回家的时候可得警醒着些啊。”
“嗯嗯！”
何轩在一旁傻眼了，等女孩提着袋子离开，咂嘴道：
“卧槽，还真有这回事啊！？”
“你以为我骗你玩啊？”
“你们这什么破小区啊，狗都混到食物链最顶端了？！”
方岩耸耸肩：
“这就说来话长了，算了，心情不好，我就不说了。哎对了，你最近在忙活什么呢，今天怎么到这边吃饭，公司聚餐？”
何轩摆弄起手机，指着上头的照片道：
“部门聚餐，瞧瞧，这两个小姑娘新来的，蛮漂亮的吧？”
方岩看了眼，承认确实都长得漂亮，但那种网红脸明显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再看两眼也记不住，怎么现在的姑娘都长一个样？”
“哪长一个样了？你这什么眼神？”何轩鄙视的不行。
方岩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便说道：
“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怎么成天还关注这个。”
“闹矛盾了，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系。”何轩脸色有些不好。
方岩诧异的道：
“可以啊，三国都没你们玩的溜，分分合合的都成规律了啊。”
“屁，这次不同。”
方岩指使着何轩帮忙，说道：
“早跟你说了，让你结婚你不听，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觉得腻味了。”
何轩看上去不想多说的样子，只是干巴巴的道：
“不说这个了，对了，星期天高中同学聚会，你去吗？”
方岩想到去年那次聚会，一大帮人先是拼酒，然后挤在包厢里唱歌就腻歪，厌恶的道：
“去个**毛，我是上了你的当，你看看上次去的那几个都是什么鬼？你别怪我说的难听，咱们就两个二百五，二百五傻颠颠的奔着加深同学感情去的，别人呢？他妈人家都是奔着男女感情去的。”
何轩那次喝多了，不太记得了，听方岩一说，来了兴致：
“你肯定看到什么了！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传出去！”
方岩张张嘴，想到那晚见到的场景，膈应得慌。
你说明明都是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了，有些事一点都不避讳的，自以为黑灯瞎火的就没人看见，人堆里调起情来，还他妈不止一对，搞得别人在一旁尴尬。
“我什么都没看见，这次聚会我就不去了。我就一普通老百姓，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的，也不指着靠谁发财了，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每次聚会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闹得不行，蛮无趣的。”方岩淡淡的道
“我也觉得蛮无聊的，那我也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何轩听方岩说不去，想想自己也不想去了。
方岩其实也没什么自闭症，谈得来的朋友也不少，换做是一帮志同道合的，他肯定是非常乐意出来玩的，便提议：
“这样吧，过些天我安排一下，咱们抽个时间出来聚聚，乱七八糟的就不叫了，就喊些关系不错的。”
何轩立马来了精神，点头同意道：
“早该这样了，你来牵头最好不过了！女的也叫上，她们一定给你这个面子。”
方岩无语的很，这家伙提到女的就来劲。
“叫是会叫，就是不一定来，知道的就有几个已经结婚的，现在估计正在家带小孩呢，不一定有这功夫。”
“小孩一起带来呗！我最喜欢小孩子了！”何轩不依不挠，死乞白赖的道。
方岩不理他，扔了瓶椰奶堵他的嘴。
何轩挑剔的跑去换了瓶红牛，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美滋滋的道：
“你这服务态度有问题啊，明明有好喝的红牛，给我的却是女孩子才会喝的椰奶，该检讨了哈。”
方岩活动着手腕，眼神不善的很：
“你还挑三拣四的，知道我平时喝的是什么吗？白开水！椰奶还嫌不好？”
何轩笑嘻嘻的装傻充楞，跑到水果那边，看了又看，回头道：
“你这西瓜甜不甜？”
方岩不理他。
结果何轩自己抱着个西瓜跑了过来：
“不说话就当是甜了啊！”
何轩也不跟他客气，自己抽了张塑料袋，把西瓜装好，摆摆手：
“别送了，大爷走了。”
方岩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没拆过的烟，使劲砸了过去，结果被眼尖的何轩一把接住，这下子这家伙更加得意了。
闹归闹，方岩还是冲他喊道：
“之前跟你说的别忘了，路上看着点！”
第二天一大早，方岩正要出门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刘玉兰开的门，方岩往门口一看，见是小区里的保安，他旁边还有个警察制服的中年人。
“哎阿姨，我们是过来问一下，您家里是不是养着小狗的？”保安小唐客气的问道，一边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朝屋里张望一眼，对上方岩的目光，还点点头。
方岩一家自是猜到了什么，连忙将他们让进来，刘玉兰说道：
“是前天晚上那事儿吧？来，你们看看，我们家养的就这只小狗。”
两人已经注意到阳台上的小笼子，蹲下来看了看，跟保安一起过来的警察说道：
“这金毛吧？”
说话的同时，拿出手机对着小狗拍了两张照，才起身道：
“我们来除了看一下你家的小狗，还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们这栋楼谁家养宠物什么的，你们清楚吗？能不能介绍一下情况。”
“哎呀，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这一栋楼的，有不少家，还有些是租住在这边的，养没养猫狗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刘玉兰倒是实话实说。
“没关系，就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就好。”中年警察示意没事，拿出小本子做出记录的样子。
刘玉兰想了想，把她了解的都说了下。
“哎，好，谢谢你了，打扰了，我们走了。”
等门关上，一直站在一旁关注这一切的方岩讶然道：
“现在的警察效率这么高的吗？这才几点？六点不到就开始工作了？”
方正荣合上报纸，皱眉道：
“也能理解，迟了人家都上班了，还怎么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现在看来，人家警察很重视这事儿。”
“能不重视吗？人家死了人的还等着狗主人赔偿呢。”刘玉兰撇撇嘴，觉得自家这位说了句废话。
方正荣不满的瞪她一眼，摇摇头道：
“我看是悬了，找到又能怎么样，你能证明是哪知狗咬的？难不成还把手伸到狗面前，让它咬一下，死了的就是那只狗？”
方岩插话道：
“没证据，最后就是笔糊涂账，应该还是要算在物业头上，警察过来应该是没办法，走个流程罢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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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兰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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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兰不以为忤，相反还很骄傲：
“咱儿子可不是外头那些混账东西，依我说，钱再多不还是吃白米饭？早些年我还不敢讲这个话，但现在我是敢说了，只要咱们家不乱花钱，就是孙子以后成家的钱咱们也出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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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提醒道：
“昨晚的狗还没抓到，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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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原来是好友何轩。
“喂？”
“喂，还在店里？”
“不在店里在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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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是打电话骚扰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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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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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骗你玩啊？”
“你们这什么破小区啊，狗都混到食物链最顶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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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说来话长了，算了，心情不好，我就不说了。哎对了，你最近在忙活什么呢，今天怎么到这边吃饭，公司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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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长一个样了？你这什么眼神？”何轩鄙视的不行。
方岩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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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矛盾了，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系。”何轩脸色有些不好。
方岩诧异的道：
“可以啊，三国都没你们玩的溜，分分合合的都成规律了啊。”
“屁，这次不同。”
方岩指使着何轩帮忙，说道：
“早跟你说了，让你结婚你不听，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觉得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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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看到什么了！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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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看见，这次聚会我就不去了。我就一普通老百姓，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的，也不指着靠谁发财了，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每次聚会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闹得不行，蛮无趣的。”方岩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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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同时，拿出手机对着小狗拍了两张照，才起身道：
“我们来除了看一下你家的小狗，还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们这栋楼谁家养宠物什么的，你们清楚吗？能不能介绍一下情况。”
“哎呀，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这一栋楼的，有不少家，还有些是租住在这边的，养没养猫狗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刘玉兰倒是实话实说。
“没关系，就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就好。”中年警察示意没事，拿出小本子做出记录的样子。
刘玉兰想了想，把她了解的都说了下。
“哎，好，谢谢你了，打扰了，我们走了。”
等门关上，一直站在一旁关注这一切的方岩讶然道：
“现在的警察效率这么高的吗？这才几点？六点不到就开始工作了？”
方正荣合上报纸，皱眉道：
“也能理解，迟了人家都上班了，还怎么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现在看来，人家警察很重视这事儿。”
“能不重视吗？人家死了人的还等着狗主人赔偿呢。”刘玉兰撇撇嘴，觉得自家这位说了句废话。
方正荣不满的瞪她一眼，摇摇头道：
“我看是悬了，找到又能怎么样，你能证明是哪知狗咬的？难不成还把手伸到狗面前，让它咬一下，死了的就是那只狗？”
方岩插话道：
“没证据，最后就是笔糊涂账，应该还是要算在物业头上，警察过来应该是没办法，走个流程罢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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