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了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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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怎么会这么多的错别字？难道是我当时的心情不好？
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天张老师的心情特别的好，好到忘记布置家庭作业。
2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想我了吗？”张老师的头发白，可是嗓门大。
“想！想！想！”同学们一个个地比嗓门，仿佛谁的嗓门大谁就更爱张老师，真幼稚。
我就不比这个，我现在见了谁都不叫人家的名字，先过了闹鬼的风头再说。
李皮皮也不用比，他不调皮捣蛋就算是对张老师最大的爱戴，当然了，他现在脚上打了石膏，除了上课的时候口头上气老师一把之外，调皮的功力算是折损了大半。
3
“大家安静一下。”张老师说，“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听说，我们班在这次秋季运动会上取得了年级总分第一的好成绩，而且在跑步项目上获得了金牌，并且三次打破了学校的记录，大家为班级争得了荣誉，我非常高兴而且非常自豪，大家鼓掌！”
我第一次得到老师这样的表扬，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扭捏的，所以我只能扭捏地接受着大家的掌声。
“莫米同学，你站起来有什么事吗？”张老师奇怪地看着我，脸上还残余着兴奋的笑容。
“我，没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起来，我立刻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把脸埋到胳膊里，我知道我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
我能听到张老师让李皮皮站起来，我知道他站起来了，我也能感觉到林恒在拍我的肩膀，赵希桐用铅笔从后面戳我的侧腰，但我不愿意抬起头，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一点都不想。
4
“莫米，你哭了吗？”李皮皮见我站在操场的角落，不顾自己伤残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跟林恒和赵希桐一起来看看我。
“我没有。”
“我不信，你一节课都没抬头。”我知道李皮皮一直在看我，虽然我没有抬头，可我就是知道。
“我根本没哭，哭不解决问题，哭只能让我发泄情绪，哭完之后所有的事还要自己扛起来。”
“刚才张老师把你单独叫到办公室，是不是问你吹错号的事情了？都是我不好，我去跟张老师承认错误。”说着，李皮皮就要往教学楼走。
“千万别，张老师心脏不好，咱们这次把全学校都给骗了，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张老师，万一她接受不了，气得住了院怎么办。”我可不想做一个把张老师气到医院的罪人。
“也对。”林恒点点头，说：“不过，这件事情都是我引起来的，要说负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们两个没关系。不过，张老师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要不要不我先去告诉谢校长，让他解决这个问题，张老师总不能生谢校长的气吧，谢校长比张老师的官大。”
“谢校长？算了吧。”赵希桐摇摇头说：“我估计谢校长知道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到咱们班里把总分第一的奖状撕下来，很可能卫生小红旗和优秀班集体的奖状也要遭殃，张老师还是要住院的。”
“那怎么办？如果让人家发现了，估计会更糟。”李皮皮垂头丧气地咕哝了一句，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那就只能”林恒做出了决定，“——保密了。”
“保密？”
“保密！”
5
“我宣誓”
“我宣誓”
林恒举着小拳头，在学校东墙角那个平常没人来往的小花园，带领全班同学一字一句地宣誓，宣誓内容是赵希桐刚刚写好的台词。
“我们申莘小学二年级一班全体同学，我叫林恒”
“我叫莫米。”
“我叫赵希桐。”
“到你了，说话。”
“我叫李皮皮。”
“我叫金一一。”
“永远不说出跑步比赛莫米的秘密”
“永远不说出跑步比赛莫米的秘密”
“如果说出去”
“如果说出去”
“我就是小狗”
“我就是小狗。”
“好了，大家过来盖章。”
所谓的“盖章”就是用彩色水笔把大拇指涂好颜色，然后用力按在纸上。
我喜欢蓝色，林恒选的是红色，赵希桐用黑色，李皮皮挑了绿色。
6
事实证明，我们全班18名女生和7名男生没有一只小狗。
但事实又证明，我们似乎选错了宣誓的地方——小花园不够保密。
7
高新说，当时你们宣誓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8
其实原本让高新听到也没什么，只要大家一起抵赖，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三天两头请病假的柔弱小姑娘，能够三次打破学校男子短跑记录。
确实，在宣誓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我们班的秘密，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慢慢落下了。
生活始终都在静静地流淌，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似乎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之上。新年过后，就连小区的闹鬼事件都渐渐平息了。
至于改变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比如，王大爷在门卫室周围自费加装了四盏探照灯。
再比如，马路边的许多商家在门口挂起了小镜子，垃圾桶边上每到初一和十五还会见到香灰的影子。
高新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火的举动，却在那之后时常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李皮皮除了经常借我的小号去玩之外，还喜欢在本子上画他将来要买给我坐的“a”牌小汽车。
赵希桐开始学习什么计算机语言，具体是什么语我就看不懂了。
林恒开始存钱。哦，对于这一点我到现在都在纳闷，为什么她存钱之后，所有的零食就变成了我和赵希桐掏钱买呢？
道理不通啊。
我当时是怎么被说服的来着？
太奇怪了。
9
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回到原来的世界之中，可是生活的轨迹一旦偏离就不会轻易折返到原本的方向，一切都发生了悄悄的改变，可我却茫然不知。
而最终导致我发现自己已经踏入另外一种人生的，是新年过后张老师宣布的那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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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多的错别字？难道是我当时的心情不好？
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天张老师的心情特别的好，好到忘记布置家庭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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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同学们，你们想我了吗？”张老师的头发白，可是嗓门大。
“想！想！想！”同学们一个个地比嗓门，仿佛谁的嗓门大谁就更爱张老师，真幼稚。
我就不比这个，我现在见了谁都不叫人家的名字，先过了闹鬼的风头再说。
李皮皮也不用比，他不调皮捣蛋就算是对张老师最大的爱戴，当然了，他现在脚上打了石膏，除了上课的时候口头上气老师一把之外，调皮的功力算是折损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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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静一下。”张老师说，“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听说，我们班在这次秋季运动会上取得了年级总分第一的好成绩，而且在跑步项目上获得了金牌，并且三次打破了学校的记录，大家为班级争得了荣誉，我非常高兴而且非常自豪，大家鼓掌！”
我第一次得到老师这样的表扬，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扭捏的，所以我只能扭捏地接受着大家的掌声。
“莫米同学，你站起来有什么事吗？”张老师奇怪地看着我，脸上还残余着兴奋的笑容。
“我，没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起来，我立刻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把脸埋到胳膊里，我知道我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
我能听到张老师让李皮皮站起来，我知道他站起来了，我也能感觉到林恒在拍我的肩膀，赵希桐用铅笔从后面戳我的侧腰，但我不愿意抬起头，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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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米，你哭了吗？”李皮皮见我站在操场的角落，不顾自己伤残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跟林恒和赵希桐一起来看看我。
“我没有。”
“我不信，你一节课都没抬头。”我知道李皮皮一直在看我，虽然我没有抬头，可我就是知道。
“我根本没哭，哭不解决问题，哭只能让我发泄情绪，哭完之后所有的事还要自己扛起来。”
“刚才张老师把你单独叫到办公室，是不是问你吹错号的事情了？都是我不好，我去跟张老师承认错误。”说着，李皮皮就要往教学楼走。
“千万别，张老师心脏不好，咱们这次把全学校都给骗了，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张老师，万一她接受不了，气得住了院怎么办。”我可不想做一个把张老师气到医院的罪人。
“也对。”林恒点点头，说：“不过，这件事情都是我引起来的，要说负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们两个没关系。不过，张老师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要不要不我先去告诉谢校长，让他解决这个问题，张老师总不能生谢校长的气吧，谢校长比张老师的官大。”
“谢校长？算了吧。”赵希桐摇摇头说：“我估计谢校长知道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到咱们班里把总分第一的奖状撕下来，很可能卫生小红旗和优秀班集体的奖状也要遭殃，张老师还是要住院的。”
“那怎么办？如果让人家发现了，估计会更糟。”李皮皮垂头丧气地咕哝了一句，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那就只能”林恒做出了决定，“——保密了。”
“保密？”
“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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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誓”
“我宣誓”
林恒举着小拳头，在学校东墙角那个平常没人来往的小花园，带领全班同学一字一句地宣誓，宣誓内容是赵希桐刚刚写好的台词。
“我们申莘小学二年级一班全体同学，我叫林恒”
“我叫莫米。”
“我叫赵希桐。”
“到你了，说话。”
“我叫李皮皮。”
“我叫金一一。”
“永远不说出跑步比赛莫米的秘密”
“永远不说出跑步比赛莫米的秘密”
“如果说出去”
“如果说出去”
“我就是小狗”
“我就是小狗。”
“好了，大家过来盖章。”
所谓的“盖章”就是用彩色水笔把大拇指涂好颜色，然后用力按在纸上。
我喜欢蓝色，林恒选的是红色，赵希桐用黑色，李皮皮挑了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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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们全班18名女生和7名男生没有一只小狗。
但事实又证明，我们似乎选错了宣誓的地方——小花园不够保密。
7
高新说，当时你们宣誓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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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让高新听到也没什么，只要大家一起抵赖，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三天两头请病假的柔弱小姑娘，能够三次打破学校男子短跑记录。
确实，在宣誓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我们班的秘密，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慢慢落下了。
生活始终都在静静地流淌，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似乎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之上。新年过后，就连小区的闹鬼事件都渐渐平息了。
至于改变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比如，王大爷在门卫室周围自费加装了四盏探照灯。
再比如，马路边的许多商家在门口挂起了小镜子，垃圾桶边上每到初一和十五还会见到香灰的影子。
高新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火的举动，却在那之后时常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李皮皮除了经常借我的小号去玩之外，还喜欢在本子上画他将来要买给我坐的“a”牌小汽车。
赵希桐开始学习什么计算机语言，具体是什么语我就看不懂了。
林恒开始存钱。哦，对于这一点我到现在都在纳闷，为什么她存钱之后，所有的零食就变成了我和赵希桐掏钱买呢？
道理不通啊。
我当时是怎么被说服的来着？
太奇怪了。
9
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回到原来的世界之中，可是生活的轨迹一旦偏离就不会轻易折返到原本的方向，一切都发生了悄悄的改变，可我却茫然不知。
而最终导致我发现自己已经踏入另外一种人生的，是新年过后张老师宣布的那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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