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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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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

    只听得一声狼嚎。

    在头狼冷静的指令下,剩下的狼纷纷掉头,刹那间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只留下了那只受了伤的狼。

    见豺狼离去,大老虎停在了三人面前,它来回游走,嘴巴中“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就如猫咪撒娇时的声音一般。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孩子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她长发及腰,皮肤白皙,眼眸中永远都流露出说不尽的温柔。

    那大老虎看见主人来了,立时跑了过去,躺在她前面,露出洁白的肚子,一副打滚卖萌求抱抱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女子的声音就如流水般轻柔,她蹲了下来,摸着大老虎的肚皮,说道:“以后对待别的动物要轻一点,知道吗?”

    大老虎嘴巴中立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爪子不停地去触碰女子的秀发,像是在说:“知道啦,主人。”

    女人走到那只受伤的狼身边,手在狼身上抚摸了一会,那狼就不再反抗。

    她从身后的竹篓中取出几根花花绿绿的植物,放在嘴中咀嚼,然后将一团绿糊糊的东西混上自己的血液涂抹在狼的伤口处,并且用一根白丝带替它包扎了起来。

    婉儿走了过来,蹙眉道:“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姑娘芳姓?”

    女子款步走了过来,道:“全是我家阿黄的功劳。”

    那小老虎好像听懂了一样,立时站了起来,跑过来,舔起婉儿的玉手,吓得她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

    女子接着说道:“小女本没有名字,师傅收养了我,给我取名安安。”

    婉儿道:“你师傅是郎中吗?看你像是刚采完草药的。”

    安安道:“师傅他老人家是郎中。”

    婉儿道:“这里有位受伤严重的大侠,你能请你师傅帮他看病吗?”

    白染也道:“求求你了,安安姑娘。”

    安安摇了摇头,眸子中闪起一丝悲伤,轻语道:“三年前,师傅他老人家带我来此处采药,不幸被阿黄伤了,他们打斗了许久,师傅被它抓死了。我把师傅安葬后,便在他老人家坟茔旁搭了个小木屋,替他老人家守孝三年。”

    婉儿道:“就是这只老虎吗?它好像和你很好的样子。”

    安安道:“当时阿黄也被师傅砍伤了,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很可怜,我便救了它,我本以为它可能也会吃掉我,结果它没吃我,还一直保护我。”

    白染道:“你快帮我商大哥看看,求求你救救她。”

    安安点了点头,微微蹲了下来,她抓起商晚的右手腕,把了把脉,忽然眉头一皱,叹息道:“很抱歉,他脉象沉细,内伤太重,他的冲脉和阳维脉多处破损,其它经脉也没有一条完好。很难救,就算救起来,也有可能是个半身不遂的人。”

    白染道:“难道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吗?”

    安安道:“小女学的黄术,医术不精,若是能采到孟姜花,或许能留住他的性命。”

    白染焦急道:“医术还分很多种吗?”

    安安道:“医学无非歧黄之术,岐者便是师承上古岐伯一脉,黄者即是师承轩辕黄帝一脉。黄术也称奇术,多以药石治病,岐术也称异术,多以蛊虫治病。”

    白染道:“那你认识学岐术的吗?”

    安安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白染道:“你仔细回忆一下,或许你小时候见过,只是你忘记了。”

    安安摇了摇头,道:“真的不认识。我自幼家境贫寒,我爹是地主家的长工,我娘在家养桑织布,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日子很美满。哪知道有一年,父亲中暑累死在麦田中,地主不仅不赔偿,还说我父亲违约,工期未满,我娘因此赔了很多钱,倾家荡产。为了不拖累家里,哥哥只能谎报年龄当了兵,可都在削藩之战中殒了性命。后来我娘劬劳成疾,陪阿爹去了,本就一贫如洗的家更是难以为继,阿伯阿叔他们嫌我家穷,早和我家断了来往。我没有办法,便跪下来磕头求隔壁的一户贫苦人家把我买了,他们看我可怜,就把我娘亲葬了。我便成了他们家的童养媳,可后来他家的独生子跌倒井水中淹死了,他们就说我是扫把星,克爹克娘克所有人,不给我饭吃,还把我赶走了。我好饿,又没有家,只能到处走,我也不知道去那,我那年好像九岁,我到处走,看见有路的地方我就走,渴了就趴在河边喝水,饿了就扯草根吃。后来我饿晕了,我也忘记在哪晕倒的,等我醒来,我发现一只受伤的兔子在我旁边,我在身上扯了一块破布给它包扎起来就去拨榆树皮吃了,这时候我就遇见我师傅他老人家了,他递给我一个馒头,问我要不要跟着他,我看见那个馒头,拼命地点头,从此便和他四海为家。我师傅便教我识字读书,还教我救人”

    当安安说完时,发现身旁的女子都凝视着自己,眼眸中泪水翻涌。

    她很好奇,抚摸着阿黄的脑袋,道:“你不要吓她们,你看,你都把它们吓哭了。”

    阿黄听了,虎踞在地,打了个哈欠,不再去舔这二人了。

    安安吩咐阿黄把商晚背起来,她便领着后面的两位女子走进了迷雾之中。

    一路无话。

    白染和婉儿默默地跟在后面,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刀,一直沉浸在凄绝的哀痛之中。

    在迷雾中穿行了三里路,前方隐隐出现一座小坟包,坟包前有一块木制墓碑,写着:恩师楼无言千古。墓碑前放着一个果盘,果盘中摆满了新鲜的水果,旁边还有两杯果酒,显然是有人经常来吊唁。

    安安跪在楼无言坟前,磕了三个头,那老虎也很温顺地趴在她身旁,像一个小孩子,也像一个贴身保镖。

    安安起身,双手合十,道:“师傅,安安今天遇到一个伤得很重的病人,你老人家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他一定要好起来!”

    在孤坟旁边,便是安安之前提及的小木屋,木屋很简陋,里面却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草药,屋内的药香味十分好闻,多是些已经晒干的药石。

    忽然,一只大松鼠叼着一只小松鼠,停在了木屋门前,它探出脑袋,朝着下方一点一点的,像是在磕头。

    安安听见哀鸣声,把小松鼠抱了起来,她检查起小松鼠的伤口,发现是被赤练蛇所伤,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安安立刻切药,磨药,然后将配好的药沫混上自己的血液,涂抹在了小松鼠伤口处,大松鼠一直在门外等候,一点都不怕人。

    与此同时,滑天下之大稽的一幕出现了。

    这一幕估计能让白染和婉儿怀疑人生。

    只见她们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大老虎,倒不是大老虎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而是她们竟然发现大老虎在吃草,还是那种已经泛黄的草料。

    白染惊愕道:“它不是伤过你师傅吗?它既然吃素,为什么还会伤你师傅?”

    安安解释道:“它本来是食肉的,可是每次它伤害小动物,我就生它气,不理它,不让它跟着我。后来,阿黄为了跟着我,竟然吃了一个月的草,那一个月阿黄瘦了很多,后来它渐渐习惯了草的味道,越吃越多,也越来越胖,越来越健康。”

    白染惭愧的地下了头,因为她就是个肉食主义者,她从小就不喜欢吃素,父母溺爱她,便一直由着她。

    餐桌上,主食是玉米馒头,菜肴是一盘小炒冬笋,一盘泥蒿豆腐,一盘香油松子,还有一壶果酒,虽然全是素菜,却做得十分精致,色香味俱全。

    安安和婉儿已经开动,却发现白染持箸未动。

    安安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对不起,你喜欢吃什么?我马上去你给烧。”

    白染吞了吞唾沫,感觉喉咙一阵痒痛,她表情痛苦,看着眼前的食物,好像面对的是蛇蝎毒虫。

    她没能突破自己心理障碍,道:“没有,都很好吃。我饭量小,现在吃不下,待会饿了我自然会找东西吃,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我去照顾商大哥。”

    安安道:“方才我已经给商大哥喝了我的血,但只能暂时让他舒服点,要想修复他的经脉,必须采一朵孟姜花,然后每天喝一碗野参汤,这样他的经脉就能慢慢修复。但是很难完全复原,肯定会留一些后遗症的,以后不能干重活,更不能再受伤。”

    白染道:“你什么时候喂他喝的血?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血还能治病?”

    安安点了点头,道:“嗯,从小我师傅每天都喂药给我吃,天材地宝,我吃了整整十年。以前我不知道我的血可以治病,但是师傅临死前告诉我了。他是这样说的,他说最初养我,只是为了把我炼成药,待我吃满十年的名贵药材,他就喝光我的血,这样他就能延年益寿,功力大增。可是他说他舍不得我死,让我喊他一声爹,我说书上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本来就是我爹。我师傅笑了笑,从那以后他对我更好了,可惜可惜他老人家却被黄土带走了,为什么上天连我唯一的亲人都要夺走?我真的好想念师傅。”

    白染拉着安安的手,道:“妹妹不要伤心。以后我就你的姐妹,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住我家,我会让别人把你照顾的好好的,绝不让人欺负你。”

    安安道:“真的吗?”

    白染道:“我发誓!从此刻起,我白染就是你的亲姐姐,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有危险,姐姐一定舍命相救,你有委屈,姐姐一定帮你抱打不平。”

    安安道:“白姐姐。”

    白染把安安抱在怀里,道:“安安妹妹。”

    安安道:“我以前采药,好像在后山峭壁上看到过一朵孟姜花,孟姜花是紫色的,圆柱形,没有叶子,花茎是青色的,上面有很多小刺,刺有剧毒。我不会轻功,采不到,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白染道:“我现在就去采。”

    安安道:“我陪姐姐一起去。”

    白染道:“不用,你又不会轻功,你和婉儿留在这里照顾商大哥,我去去就回。”

    安安道:“我让阿黄陪你,免得你遇见野兽。”

    白染点了点头,道:“嗯嗯。”

    话音刚落,白染便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安安抚摸着大老虎的脑袋,在它耳边嘀咕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那大老虎便起身,跟在了白染后面。

    林中,雾霭重重。

    一路上,雾霭重重,白染眉宇间始终紧锁,仿佛锁着情犊初开的少女解不开的轻愁。

    太阳从云中钻出,林间的迷雾渐渐淡了些,可她心中的迷雾却始终没有消减,或许等她采到孟姜花,心中的迷雾才会渐渐淡一些。

    后山并不远,道路却崎岖难行,有些地方必须攀岩而上,大老虎就在山脚下,它在这里等白染回来,因为它爬不上去。

    白染的发梢已经被迷雾打湿,脸颊和衣服上也沾满了黄泥,除了她眼眸中流露出的高贵气质,一点也看不出大小姐的模样。

    虽几经波折,她还是爬了上来,当她爬上来时,就不知道待会该如何下去。

    可是她现在没心思仔细去想这件事,因为她已经在开始寻觅孟姜花了。

    她在高峰上徘徊,找了一遍又一遍,什么颜色的花都看到了,就是没有看到紫色的花。

    高峰上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可是她已经走累了,因为她走的太久了,她忘记走了多少圈,也不会去数。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她拖着酸痛的**在峰顶的边缘处寻觅。

    日上中天,山间的迷雾更淡了。

    可见度越来越高,她也看得越来越远。

    终于,眼角飘进了一抹紫色,她凝神看去,那紫色的花和安安所描述的毫无出入,是孟姜花不假。

    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额头更脏了,她却笑了。

    她笑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就眯成了一条缝,朱唇中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娇美不可方物。

    可是那株孟姜花在下方八丈处,峭壁如同一面镜子,根本没有落脚点。

    幸好旁边有许多枯藤,她拾起一根枯藤,用力拉了拉,好像挺结实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沾了雾水的缘故吧。

    她虽然内力全无,但毕竟习过武,身法比常人敏捷。

    她双手握着一根枯藤,玉足踩在峭壁上,一点一点地下降。

    她很紧张,但她一直在竭力保持冷静,因为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让她跌落悬崖,粉身碎骨,香断玉殒。

    她尽量不去看下方,从一根枯藤摇晃到另一根枯藤,身如轻燕,敏如灵猴。

    她终于探到孟姜花,她明白孟姜花的刺有毒,剧毒,所以她很小心地摇晃枯藤,尝试了七次,才探出手,灵巧地将花给摘了下来。

    她将孟姜花含在嘴中,此时因为只有一只手抓着枯藤,雾水又打湿了峭壁,她脚下一滑,忽觉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情急之中,她吓得胡抓乱拽,倒是让她抓到了另一根枯藤。

    与此同时,她的玉璧上,**上,已经出现多处破损,鲜血也涔了出来。

    她忍着剧痛,一点一点地爬了上去,可当她从原路下山时,却发现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危险。

    上山,下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样的山通常十分危险,山上的景色却十分诱人,岂非有很多死囚上过这种山?

    上山难,下山容易,这样的山通常四平八稳,山上的景色也风光绮丽,只是上山的时间很久,岂非大部分人都选择上的这种山?可惜其中很多人想下山时,那看似平坦的路,他们却下不去了,不是因为山难下,而是为了某些情留在了山上。

    人生就是这样,向前走难,向后退其实也难。

    人只要活着,就得吃饭。

    前进是进,后退其实也是进,人只要活着,岂非就一直是在前进?

    白染站在悬崖边上,一身的伤痕,楚楚可怜。

    她平日娇生惯养,哪曾受过半点伤害,就连不小心擦破点皮,下人都得挨板子。

    她忽然发起大小姐脾气,她看着身上的伤痕,摩挲起伤口,将孟姜花一把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最后,她还是捡起了孟姜花,咬在嘴中,艰难地下了山,艰难二字饱含艰辛。

    回到小木屋。

    她将孟姜花交给了安安,自己也饿得头晕眼花。

    安安拿着紫色的孟姜花,放在石臼中捣鼓起来,然后取了七八种白染不认识的药材放在药罐中煎起药来。

    婉儿看白染一脸憔悴,又看见她衣服上有血,道:“白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白染撇着嘴,道:“没,没什么伤,反正死不了。”

    婉儿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染道:“有吗?”

    婉儿道:“商大哥若是醒来,看你为了她不仅没了内功,还为他采药伤成这样,一定心疼死了。”

    白染道:“你千万别告诉他这些事情。”

    婉儿道:“这又不是坏事,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白染道:“怎么不是坏事?你出生在秋水山庄,不晓得我们外面的习俗。这不仅是坏事,还是要命的坏事。他若知道我脱了衣服替他传功,我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做人?他若知道我替他采药受伤,肯定心存愧疚,我不想他因为愧疚爱上我。况且,他长得又不好看,年纪又比我大那么多,我们之间又没有共同语言,他还是个很无趣的人。若是他爱上我,我岂不是很麻烦?”

    婉儿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白染道:“胡说!”

    婉儿道:“你若不喜欢他,为什么能找出那么多不般配的理由?”

    白染咋舌,脸泛桃红,道:“我我我不理你了!你走开!反正你不要告诉他就是了。我乏了,我得睡一会。”

    婉儿点了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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