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亚历山大二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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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死亡的消息公开之后，帝国议会那帮善于见风使舵的政客们立即改变了口风，对修改皇位继承程序的事情只字不提，摇身一变，全都成了忠君爱国的良好分子，并且积极为亚历山大登基的事情奔走。帝国议会议长博纳特勋爵很快就在寄给教会的邀请函上签了字，于是，以皇帝内阁、帝国法院和帝国议会三者名义发出的，邀请教皇为亚历山大加冕的信函没多久就送到了教会，同时也向全世界宣告，西留尔帝国的混乱状态已告结束。
在六月初，处理完一切继承程序的亚历山大终于等到了加冕的日子，为了尽快完成这些事务，他甚至将打击贝利亚残党的事情都放到了一边，优先筹备加冕典礼。
斯温望着这座雄伟的教堂，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亚历山大的加冕典礼将在海角大教堂举行，就和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以及卡琳一世以来的历代皇帝一样。
“杰里柯伯爵。”忽然，有一个声音从斯温的背后叫他。
斯温转过身，因为这会儿来到海角大教堂的人太多了，几乎全帝都的贵族们都来了，所以斯温没能第一时间找出是谁在叫他。
“杰里柯伯爵。”那个人大概看出了没有找到他，于是走到斯温面前，又招呼了他一声，“您好。”
看着面前这个五十来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斯温不禁挑起眉头来，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伸出手去，同时问道：“请问您是？”
“威廉诺皮特。”老者露出了微笑，同时握住了斯温的手。
斯温有些讶异，从对方的手上传来的力道还不小。
“您好，首相阁下。”斯温打量了首相一眼，随即便收起了这有些不礼貌的视线，“请恕我眼拙，刚才没有认出您来。”
“这是正常的，别在意。”皮特首相大度地笑着，笑声就和他的度量一般洪亮，“您也没有见过我，怎么认得出来呢，何况，我的脸孔上应该也没有写‘pm’两个字母嘛。”
皮特首相注视着斯温，尤其注意斯温的眼神。刚才那句玩笑话，一般的年轻人听了，不论是否真的觉得有趣，都应该识趣地笑两声，以示尊敬，更何况这是帝国首相讲的笑话，就算再不好笑，都应该给他一个面子，除非站在他面前听笑话的人是亚历山大。
但是，斯温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要笑的意思，连面部肌肉一丁点的抽动都没有，好像那张面孔不是长在他脸上的面皮，而是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
和伍德说的一样，这个年轻人，根本不会笑，不，不仅仅是不会笑。皮特首相盯着斯温的眼睛，他的脸上倒是布满笑容。应该说，这个年轻人，从骨子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波动，那双眼睛，里头的神采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真切得虚假。
第一次见面，皮特首相就给斯温打上了这样的标签。
“这里人真是多啊——”皮特首相环顾了一眼四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上一次见证新皇帝戴上皇冠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样一场混乱之后，人们确实需要一些希望，热闹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请恕我多嘴，”斯温转过身，看向教堂宏伟的大门，“安保工作做得如何了，听闻仍有不少贝利亚的残党潜伏在帝都，在这种情况下，让亚历山大殿下出席这样人流繁杂的场合，是否会有些危险？”
皮特首相瞥了一眼斯温，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怎么，您现在就开始考虑自己的职责了吗？我记得，梅特涅家的弗朗茨应该是前天才去卡琳城堡接的卡特琳娜殿下吧？”
斯温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避讳。在亚历山大回到提亚马特宫，并且解救出困在帝国之厅内的古德里安等人后，就开始着手处理战后的赏罚之事，而考虑到斯温立下的莫大功绩，同时因为赫卡特家族唯一的成员阿特密斯的力荐，亚历山大决定让斯温担任十三课的代理局长。而这个任命还没有正式发布，所以皮特首相马上猜到，斯温会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有知情人告诉了他，而最可能的人，就是梅特涅侯爵壮烈死后，亚历山大因为感念老侯爵的功绩而特意提拔的，接替了战殁的前宫廷总管威利爵士职位的弗朗茨诺梅特涅。
“那位梅特涅先生和我确实有几面之缘。”斯温平静的答道，“只不过，梅特涅侯爵实在太遗憾了一些，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听斯温谈起梅特涅侯爵，皮特首相的眼神也不禁暗淡了下来。“是啊，但这种死法，大概也是他想要的吧。奥利弗就是这样的人，宁可轰轰烈烈的死，也不肯苟且偷生的活，大概在尼古拉一世陛下过世后，奥利弗就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他们两个其实是很相像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相像，最后才会相互抵触吧。”
“因为彼此相似，所以才会互相厌恶？”
皮特首相深深地看了一眼斯温。“对，记住这个道理吧，说不定你早晚会用到的，十三课代理长官阁下。”
斯温没有接皮特首相的话茬，脸上更加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看了看时间，对身旁的老首相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否应该进场了？”
“您应该进去了。”皮特首相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会有您的位置的，而我，抱歉，内阁需要等待迎接新皇帝的到来。”
“那我就先失陪了。”斯温微微抬了抬帽檐，“首相阁下。”
皮特首相看着斯温走进大教堂，现在教堂内外都挤满了人，尤其是外界被士兵隔在两侧的人群，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试图看到新皇帝的车架。
没过多久，皇室专用的马车就从提亚马特宫的方向缓缓驶来，看到上面的皇室标志，皮特首相，和除了正在养伤的陆军大臣古德里安外的全体内阁成员，以及德为得大主教卡斯伯特，都走到马车预定停靠的地方，躬着腰准备迎接新皇帝。
车门打开，穿着一身黑底金绶军礼服，披着华丽紫红丝绒锦绣披风的亚历山大从马车上走下来，他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捧着二角帽，缓缓朝众人踱来。
“long life to you，your majeseies.”
皮特首相第一个上前，亲吻亚历山大执权杖手上的戒指。紧接着其他内阁成员，以及卡斯伯特大主教纷纷上前，一边低声念祷着“皇帝万岁”的祝福语，一边亲吻亚历山大的戒指。
亚历山大沉默而威严的看着这些帝国要人们一个个走到自己面前，弯下腰亲吻自己手上的戒指，就像他们曾经对自己的父亲尼古拉一世做的那样。
行完礼后，亚历山大迈着缓慢的步子，朝教堂内走去，似乎是在细细品味这段成为皇帝的路程，亚历山大走得相当缓慢。
他通过了巴格一世时期就建立的前廊，伴着管风琴演奏的颂圣曲，来到教堂的中厅，然后，登上了那个专为他而设的台阶，坐上了历代吉昂皇帝登基时都坐过的王座。
王座前的贵族们都安静了下来，加冕仪式就要开始了。
卡斯伯特大主教低伏着身子，毕恭毕敬地走上台阶，对亚历山大说道：“陛下，您愿意宣誓吗？”
亚历山大看着谦恭得近乎卑微的卡斯伯特大主教，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您愿意统治西留尔的领土和人民，包括德赫巴斯、艾西尼、伊尔兰、斯卡瓦那、奥克尼斯、大波路斯和贝尔格雷，并尊重他们的土地和习俗吗？”
亚历山大微笑起来，用能让整个教堂里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庄严起誓，我将全心全意地做到这一切。”
“你愿意在法律的准绳之下，以公平和仁慈的方式挥使你的权杖吗？”
亚历山大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我将戴着主与法律赐予的这顶皇冠，公平且仁爱地对待每一个帝国的臣民，唯以他们的福祉为要，来使用我的权力。”
卡斯伯特大主教躬身退到台阶下，同时远道而来的教皇与他身后捧着皇冠的几位红衣主教走到卡斯伯特大主教身边。教皇微笑着看向王座上的亚历山大，微微点头，大概是在表达教会的友好之意。
亚历山大也颔首致意，然后，他扫视了一边教堂内帝国臣民，高声说道：“凡上我所承诺之誓言，我会为之鞠躬尽瘁，愿主保佑我。”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见证帝国又一位皇帝的登位。
早已等候着的教皇和几位红衣主教走上台阶，教皇从红衣主教的手里接过皇冠，戴到了亚历山大的头上。
“主会保佑您和您的帝国的，陛下。”
亚历山大看着教皇，嘴角弯起了一抹微笑。
——————————————
加冕完之后，还有许多繁琐的礼仪程序，并且今晚吉昂家族还会在提亚马特宫举办晚宴，宴请今天所有在海角大教堂观礼的贵族。
这样的礼仪程序自然不怎么合斯温的心意，于是他在加冕仪式结束后，乘人流涌动的时候，离开了教堂。没有人注意到斯温的身影，现在内政部被废除，皇家卫队的麦克库尔男爵和威利爵士一伤一死，亚历山大的安全完全是由军队在保护着，这些军人可没有内政部那些密探善于观察。
斯温离开海角大教堂后，来到阿普大道上，拐进一条小巷里，而看到斯温出现，早已等候多时的辛吉德立刻也从巷子里出现。
“伯爵阁下。”辛吉德微微鞠躬，比刚才皮特首相亲吻亚历山大手上戒指时还要恭敬。
斯温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你的成果？”
“是的，”见斯温注意到自己的造物，辛吉德咧开嘴笑了起来，“很不错吧，他的实力已经在内战中得到了证实，即使再多的士兵，也无法突破他的防线，绝对是以一敌百的强大武器，如果能够得到更多这样级别人物的尸体，或许我就能”
辛吉德话还没说完，斯温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在了墙上。
“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虽然斯温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那语气中透露着的寒意依旧让辛吉德十分不安，“宫廷总管，前内政部第九课的王牌，在尼古拉一世身边随侍了十多年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斯温把辛吉德一把掼在地上。
“就像上个纪元的女巫一样，你将被火焰净化到一丝残渣都不剩。”
摔倒在地的辛吉德咳嗽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笑眯眯地对斯温说道：“我们早就做好了觉悟，不是吗？而且，比起女巫来，我们应该才更像和恶魔做交易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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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温望着这座雄伟的教堂，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亚历山大的加冕典礼将在海角大教堂举行，就和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以及卡琳一世以来的历代皇帝一样。
“杰里柯伯爵。”忽然，有一个声音从斯温的背后叫他。
斯温转过身，因为这会儿来到海角大教堂的人太多了，几乎全帝都的贵族们都来了，所以斯温没能第一时间找出是谁在叫他。
“杰里柯伯爵。”那个人大概看出了没有找到他，于是走到斯温面前，又招呼了他一声，“您好。”
看着面前这个五十来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斯温不禁挑起眉头来，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伸出手去，同时问道：“请问您是？”
“威廉诺皮特。”老者露出了微笑，同时握住了斯温的手。
斯温有些讶异，从对方的手上传来的力道还不小。
“您好，首相阁下。”斯温打量了首相一眼，随即便收起了这有些不礼貌的视线，“请恕我眼拙，刚才没有认出您来。”
“这是正常的，别在意。”皮特首相大度地笑着，笑声就和他的度量一般洪亮，“您也没有见过我，怎么认得出来呢，何况，我的脸孔上应该也没有写‘pm’两个字母嘛。”
皮特首相注视着斯温，尤其注意斯温的眼神。刚才那句玩笑话，一般的年轻人听了，不论是否真的觉得有趣，都应该识趣地笑两声，以示尊敬，更何况这是帝国首相讲的笑话，就算再不好笑，都应该给他一个面子，除非站在他面前听笑话的人是亚历山大。
但是，斯温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要笑的意思，连面部肌肉一丁点的抽动都没有，好像那张面孔不是长在他脸上的面皮，而是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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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温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避讳。在亚历山大回到提亚马特宫，并且解救出困在帝国之厅内的古德里安等人后，就开始着手处理战后的赏罚之事，而考虑到斯温立下的莫大功绩，同时因为赫卡特家族唯一的成员阿特密斯的力荐，亚历山大决定让斯温担任十三课的代理局长。而这个任命还没有正式发布，所以皮特首相马上猜到，斯温会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有知情人告诉了他，而最可能的人，就是梅特涅侯爵壮烈死后，亚历山大因为感念老侯爵的功绩而特意提拔的，接替了战殁的前宫廷总管威利爵士职位的弗朗茨诺梅特涅。
“那位梅特涅先生和我确实有几面之缘。”斯温平静的答道，“只不过，梅特涅侯爵实在太遗憾了一些，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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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首相深深地看了一眼斯温。“对，记住这个道理吧，说不定你早晚会用到的，十三课代理长官阁下。”
斯温没有接皮特首相的话茬，脸上更加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看了看时间，对身旁的老首相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否应该进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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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穿着一身黑底金绶军礼服，披着华丽紫红丝绒锦绣披风的亚历山大从马车上走下来，他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捧着二角帽，缓缓朝众人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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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看着谦恭得近乎卑微的卡斯伯特大主教，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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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微笑起来，用能让整个教堂里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庄严起誓，我将全心全意地做到这一切。”
“你愿意在法律的准绳之下，以公平和仁慈的方式挥使你的权杖吗？”
亚历山大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我将戴着主与法律赐予的这顶皇冠，公平且仁爱地对待每一个帝国的臣民，唯以他们的福祉为要，来使用我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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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等候着的教皇和几位红衣主教走上台阶，教皇从红衣主教的手里接过皇冠，戴到了亚历山大的头上。
“主会保佑您和您的帝国的，陛下。”
亚历山大看着教皇，嘴角弯起了一抹微笑。
——————————————
加冕完之后，还有许多繁琐的礼仪程序，并且今晚吉昂家族还会在提亚马特宫举办晚宴，宴请今天所有在海角大教堂观礼的贵族。
这样的礼仪程序自然不怎么合斯温的心意，于是他在加冕仪式结束后，乘人流涌动的时候，离开了教堂。没有人注意到斯温的身影，现在内政部被废除，皇家卫队的麦克库尔男爵和威利爵士一伤一死，亚历山大的安全完全是由军队在保护着，这些军人可没有内政部那些密探善于观察。
斯温离开海角大教堂后，来到阿普大道上，拐进一条小巷里，而看到斯温出现，早已等候多时的辛吉德立刻也从巷子里出现。
“伯爵阁下。”辛吉德微微鞠躬，比刚才皮特首相亲吻亚历山大手上戒指时还要恭敬。
斯温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你的成果？”
“是的，”见斯温注意到自己的造物，辛吉德咧开嘴笑了起来，“很不错吧，他的实力已经在内战中得到了证实，即使再多的士兵，也无法突破他的防线，绝对是以一敌百的强大武器，如果能够得到更多这样级别人物的尸体，或许我就能”
辛吉德话还没说完，斯温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在了墙上。
“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虽然斯温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那语气中透露着的寒意依旧让辛吉德十分不安，“宫廷总管，前内政部第九课的王牌，在尼古拉一世身边随侍了十多年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斯温把辛吉德一把掼在地上。
“就像上个纪元的女巫一样，你将被火焰净化到一丝残渣都不剩。”
摔倒在地的辛吉德咳嗽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笑眯眯地对斯温说道：“我们早就做好了觉悟，不是吗？而且，比起女巫来，我们应该才更像和恶魔做交易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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