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沉默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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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黎舞阳两人刚到家，寨子里就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遥远而又清晰，好像是呼唤同伴，不一会儿，别的方向又响起一声鸡鸣，就这样此起彼伏，各个方向连续响了几次才停止。
之后，夜，就更宁静了。
大门没关，堂屋里还点着煤油灯，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人，黎舞阳对着跟在身后的秦耀天说道：“可能是在药庐里。”
说着就带秦耀天朝侧门走去。
药庐的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发出微弱的灯光，昏黄昏黄的，看门投在廊上的影子，轻微的晃动把门里门外都显得幽寂又凄清。
黎舞阳轻轻推开门，寂静的空气被一声长长的粗嘎的开门声打破，但是夜，并不会因此而显得热闹，反倒是增添了一份惊心的沉静。
进了门，也没有看到人，黎舞阳不由唤了一声：“叔叔。”
屋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两边放置有两张高大的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被晒干的草药。
黎舞阳带着秦耀天穿过草药架子，朝里面走去
一直走到头，才看见一扇门，是通向屋后的，而杨肆此时正靠在门边，背对着两人，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一直垂着，双眼看向火炉里晃动的火光。
黎上善正坐在火炉边，闪烁的火光在他脸上不停地跳动，表情看起来斑驳不明。
秦耀天走到杨肆身旁，侧头看他，看不出他面无表情里有什么异样，就问道：“怎么样，小古婵呢？”
黎舞阳也越过杨肆和秦耀天，走到黎上善身旁，在他脚边蹲下，抬头看着他，问道：“叔叔，你还好吗？你和杨肆哥哥说了没有？”
黎上善摇摇头：“我没事，都说了。”
“哦，那就好。”黎舞阳说完又打量了黎上善一遍，见他真的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你们都怎么了，阿肆？”这里的气氛不对，秦耀天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找古婵的，可看杨肆这个一声不吭的死样子，说明结果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顺利。
他们人都在这里了，却没看见古婵，看来事情不妙啊，是因为古婵不在，所以杨肆心情不好？虽然不想去烦他，可秦耀天就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很想知道那日他们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黎蒙在井里有没有发现。
一直看着杨肆，可他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秦耀天很无奈，低头看向黎舞阳，希望她能给他说一说。
黎舞阳一向很热心为人答疑解惑，可古婵这事情她也只是听黎上善说了个大概，尚且不能具体描述清楚，何况现在还有个临近爆发点的杨肆在，她怕要是再说一遍，杨肆会不会忍不住爆发，进而迁怒于她和叔叔。
在黎舞阳纠结着要不要说的时候，黎上善就开口道：“明天早上祭祀，二叔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等祭祀结束之后，看他去哪里，跟在他身后去找，总是没错的。”
听黎上善这么一说，秦耀天脑子飞快地转动，黎上善说的二叔不就是那天出现在镜水的蒙族后人黎蒙吗，他记得黎上善叫他二叔，他说他明天回来？要跟在他身后去找？意思是说，他不在寨子里，去找是找古婵吗？
“找什么，小古婵吗？她被你二叔带走了吗？”秦耀天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稍作猜想就知道答案了。
如果古婵不在这里，那么她极有可能是被黎蒙带走了，那天他们离开之后，就只剩黎上善和他了，看黎上善善良无害的模样，要是黎蒙想带走古婵，他根本就拦不住。
还有，黎蒙身为蒙族后人，阵法开启之后并没有如预期所想的那样看到守护一族得到所谓的不老术，所以黎蒙当然不甘心，转而想从古婵身上下手，换个方式研究不老术也就不奇怪了。
秦耀天这个推理速度，让黎舞阳微微惊叹了一把，朝他点点头。
从黎舞阳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耀天才转头看向杨肆，心里叹道，真难得他能忍得住，也不知道黎上善是对他怎么说的，竟然没有让他暴走，不过从他不敢坐着而就这样站着又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压抑情绪也是压得很辛苦了，毕竟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都没有休息过，是很累的
从省医到云村，再从云村到苗寨，杨肆没日没夜地赶路，几天下来，沾惹了一身的风尘，胡渣丛生，顾不上打理自己，只为早些见到古婵，得知道她平安才放心。
可是到了这里，还没好好喘口气，又得到她被带走的消息，而且是被丧心病狂的蒙族后人带走，杨肆真的很着急很担心，可也是因为刚刚得到消息，他不免关心则乱。
而黎上善就不一样了，时间久了他也想通了许多，才能劝得住杨肆。
黎上善说，黎蒙现在不会把古婵怎样，因为他对守护一族还抱有幻想，从他命人在镜水挖地就知道。他不仅不会对古婵怎么样，而且还会替古婵把她的伤和身体都医治好，目的一是为了不让古婵先他找到守护一族死去，目的二是要用古婵完整的不老身来研究不老术，这些都是长期工程，所以就目前来说，古婵是安全的。
虽然知道古婵暂时没有危险，但想到她会被蒙族后人当成小白鼠来研究实验，杨肆心里并不好受多少，但他也知道着急没用，黎蒙是黎上善的二叔，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就更难了。
“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他要是赶长途，今晚就到了，但他人至今都没出现，不是路程太近就是不来了，要是他不来呢？”
从来到苗寨到现在，这是杨肆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声音又低沉又僵硬，问出的问题暴露了他已乱的方寸，还有不自信。
“会来的，节日祭祀二叔从不缺席。”为什么这么笃定，黎上善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就是觉得黎蒙会来，不止因为他那强烈的家族使命和坚定的家族信仰，还有二十几年来对他的了解与默契。
“如果他不来呢？”杨肆觉得，既然有来不来两种可能，那就要做两手准备，不能单凭猜测坚信一种可能而忽略另一种可能，那样会使得他们很被动，对于古婵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不来，那就只能等了，等二叔自己出现。”这是下下策，如果黎蒙不来，黎上善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等了这么久就没想过黎蒙不来。
“不行。”杨肆一口否决，这根本就不是办法，等黎蒙自己出现，那古婵肯定就凶多吉少了，黎蒙敢走这么一步，要是不研究出个成果出来，他哪会主动出现，必须想办法让他出现。
“如果他不来，就想办法让他出来。”
从杨肆这句话里，黎上善突然嗅到了一股狠戾的气息，不由抬头看向他，担心地问道：“什么办法？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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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夜，就更宁静了。
大门没关，堂屋里还点着煤油灯，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人，黎舞阳对着跟在身后的秦耀天说道：“可能是在药庐里。”
说着就带秦耀天朝侧门走去。
药庐的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发出微弱的灯光，昏黄昏黄的，看门投在廊上的影子，轻微的晃动把门里门外都显得幽寂又凄清。
黎舞阳轻轻推开门，寂静的空气被一声长长的粗嘎的开门声打破，但是夜，并不会因此而显得热闹，反倒是增添了一份惊心的沉静。
进了门，也没有看到人，黎舞阳不由唤了一声：“叔叔。”
屋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两边放置有两张高大的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被晒干的草药。
黎舞阳带着秦耀天穿过草药架子，朝里面走去
一直走到头，才看见一扇门，是通向屋后的，而杨肆此时正靠在门边，背对着两人，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一直垂着，双眼看向火炉里晃动的火光。
黎上善正坐在火炉边，闪烁的火光在他脸上不停地跳动，表情看起来斑驳不明。
秦耀天走到杨肆身旁，侧头看他，看不出他面无表情里有什么异样，就问道：“怎么样，小古婵呢？”
黎舞阳也越过杨肆和秦耀天，走到黎上善身旁，在他脚边蹲下，抬头看着他，问道：“叔叔，你还好吗？你和杨肆哥哥说了没有？”
黎上善摇摇头：“我没事，都说了。”
“哦，那就好。”黎舞阳说完又打量了黎上善一遍，见他真的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你们都怎么了，阿肆？”这里的气氛不对，秦耀天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找古婵的，可看杨肆这个一声不吭的死样子，说明结果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顺利。
他们人都在这里了，却没看见古婵，看来事情不妙啊，是因为古婵不在，所以杨肆心情不好？虽然不想去烦他，可秦耀天就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很想知道那日他们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黎蒙在井里有没有发现。
一直看着杨肆，可他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秦耀天很无奈，低头看向黎舞阳，希望她能给他说一说。
黎舞阳一向很热心为人答疑解惑，可古婵这事情她也只是听黎上善说了个大概，尚且不能具体描述清楚，何况现在还有个临近爆发点的杨肆在，她怕要是再说一遍，杨肆会不会忍不住爆发，进而迁怒于她和叔叔。
在黎舞阳纠结着要不要说的时候，黎上善就开口道：“明天早上祭祀，二叔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等祭祀结束之后，看他去哪里，跟在他身后去找，总是没错的。”
听黎上善这么一说，秦耀天脑子飞快地转动，黎上善说的二叔不就是那天出现在镜水的蒙族后人黎蒙吗，他记得黎上善叫他二叔，他说他明天回来？要跟在他身后去找？意思是说，他不在寨子里，去找是找古婵吗？
“找什么，小古婵吗？她被你二叔带走了吗？”秦耀天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稍作猜想就知道答案了。
如果古婵不在这里，那么她极有可能是被黎蒙带走了，那天他们离开之后，就只剩黎上善和他了，看黎上善善良无害的模样，要是黎蒙想带走古婵，他根本就拦不住。
还有，黎蒙身为蒙族后人，阵法开启之后并没有如预期所想的那样看到守护一族得到所谓的不老术，所以黎蒙当然不甘心，转而想从古婵身上下手，换个方式研究不老术也就不奇怪了。
秦耀天这个推理速度，让黎舞阳微微惊叹了一把，朝他点点头。
从黎舞阳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耀天才转头看向杨肆，心里叹道，真难得他能忍得住，也不知道黎上善是对他怎么说的，竟然没有让他暴走，不过从他不敢坐着而就这样站着又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压抑情绪也是压得很辛苦了，毕竟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都没有休息过，是很累的
从省医到云村，再从云村到苗寨，杨肆没日没夜地赶路，几天下来，沾惹了一身的风尘，胡渣丛生，顾不上打理自己，只为早些见到古婵，得知道她平安才放心。
可是到了这里，还没好好喘口气，又得到她被带走的消息，而且是被丧心病狂的蒙族后人带走，杨肆真的很着急很担心，可也是因为刚刚得到消息，他不免关心则乱。
而黎上善就不一样了，时间久了他也想通了许多，才能劝得住杨肆。
黎上善说，黎蒙现在不会把古婵怎样，因为他对守护一族还抱有幻想，从他命人在镜水挖地就知道。他不仅不会对古婵怎么样，而且还会替古婵把她的伤和身体都医治好，目的一是为了不让古婵先他找到守护一族死去，目的二是要用古婵完整的不老身来研究不老术，这些都是长期工程，所以就目前来说，古婵是安全的。
虽然知道古婵暂时没有危险，但想到她会被蒙族后人当成小白鼠来研究实验，杨肆心里并不好受多少，但他也知道着急没用，黎蒙是黎上善的二叔，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就更难了。
“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他要是赶长途，今晚就到了，但他人至今都没出现，不是路程太近就是不来了，要是他不来呢？”
从来到苗寨到现在，这是杨肆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声音又低沉又僵硬，问出的问题暴露了他已乱的方寸，还有不自信。
“会来的，节日祭祀二叔从不缺席。”为什么这么笃定，黎上善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就是觉得黎蒙会来，不止因为他那强烈的家族使命和坚定的家族信仰，还有二十几年来对他的了解与默契。
“如果他不来呢？”杨肆觉得，既然有来不来两种可能，那就要做两手准备，不能单凭猜测坚信一种可能而忽略另一种可能，那样会使得他们很被动，对于古婵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不来，那就只能等了，等二叔自己出现。”这是下下策，如果黎蒙不来，黎上善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等了这么久就没想过黎蒙不来。
“不行。”杨肆一口否决，这根本就不是办法，等黎蒙自己出现，那古婵肯定就凶多吉少了，黎蒙敢走这么一步，要是不研究出个成果出来，他哪会主动出现，必须想办法让他出现。
“如果他不来，就想办法让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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