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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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野叟老泪纵横，阿义隔着玻璃颇感为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悲伤，或许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或许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总不会是被刀疤吓哭的吧？想到这里阿义差点笑出来，可这样的情形下似乎又不大合适。只是他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脱口而出：“乖，不哭！”
这样的安慰果然奇效，野叟顿时止住悲声，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阿义。阿义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口误，口误！”
悲伤的氛围在两人相对的大笑声中消弭殆尽，野叟站起身来到玻璃窗口：“你刚刚不是口误，是思想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发自肺腑走心的话，”野叟摆了摆手，制止了阿义的问题，继续说到，“念力，就是发自心脏而不是大脑。它不是人工智能建立发达的神经元网络所能解决的问题，而这种发乎于心的力量才是人类赖以生存并区别于其他物种的根本所在。”
“只是这样修心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在念力师开始隐藏起来之后，渐渐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神话传说。在实验科学‘眼见为实’的情况下，人类开始觉得科学才是真实的，一切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现象都被定义成迷信、怪力乱神，可他们忘记了科学的定义：科学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种对客观世界的近似描述，这个描述并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它对于我们解决实际问题已经足够用了。而在世纪纪元最后的数十年里，科学已经从反对宗教权威的力量，变成了一个基于理性科学的信仰系统，成为了新的权威，并且比之前的宗教更为强大和蛮横的唯科学主义。
“好...您老爷子说的我都懂，”阿义打断了野叟滔滔不绝地演讲，心里想：人老了就是爱说教，接着笑问道，“就是说我能够运用念力，我是念力师，是吗？”
野叟也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他不置可否，又指指阿义手中的画：“似曾相识，对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中国西周以前，念力师都是各自为战的，全凭一己之力为人类消弭灾祸。自商朝灭亡之后，形成了一个有组织的念力师团体：连山会。至于渊源大概与三易之一的连山易有关，皇普谧所著的帝王世纪中引用过其中的卦文（某某百科可查实据）。而这个皇普谧就是连山会的第三任镇山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传说如果他愿意，可以轻松毁天灭地，直到公元1625年他恐怖的实力才得以证实。
那一年4月28日清太祖努尔哈赤迁都盛京（现沈阳市），准备次年发动总攻，一举推翻大明王朝的统治。他手下有一马夫叫车大鹏，大家送了他一个绰号：鬼车鸟。此人驯马功夫十分厉害，不管什么样的烈马，到了他手下瞬间变得十分温驯，经他驯化的战马不但身强力壮，而且颇通人性，由此深得努尔哈赤赏识。只是这个车大鹏虽然驯马技能超群，但长相可怖：身材矮小，肚子却圆滚滚的，最主要的他是一个先天残疾人，本来就很短的脖子周围长了八个拳头大小的肉瘤，还有一处伤痕不知道是原本就没长肉瘤还是后来被割掉了，常年化脓相似，离他近的人都能闻到一股恶心的气味，这也正是他所得绰号的缘由。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朋友，身边除了马还是马，一直遭人嫌弃，默默无闻。
当天晚宴大家都十分高兴，开怀畅饮，鬼车鸟也喝了不少酒，情绪有些波动。想到这些年来备受冷眼，看着这些凡夫俗子屡立军功，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气往上涌，丢下酒杯大步走出马厩，找努尔哈赤去了。
这样的宴席上，自然没有他鬼车鸟的位置，甚至连进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两名看门的戍卫拦住他，邹着眉头捏着鼻子百般嘲讽，无论说有多么紧急的军情都不予通报。他实在忍无可忍，心念动处，只见两名戍卫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原地留下的两滩衣物和佩刀似乎证明他们在这世界存在过。
大厅里灯火辉煌，酒桌后面的努尔哈赤正举杯畅饮。鬼车鸟刚一进门，喧闹的屋内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他本来就是英雄，昂首阔步来到努尔哈赤桌前，单膝点地右手抚胸行礼道：“拜见大汉！吾素知大汉胸怀天下，意欲挥师中原，一统宇内。如若不需我族兵士，不费一刀一枪即可推翻大明朝廷，助大汉荣登大宝，不知大汉可否愿意？”
努尔哈赤闻言倒是饶有兴致，只是其他在座的文臣武将全都哄堂大笑。一个马夫打扮的人喝高了酒，来这里吹牛，真是不知死活，滑天下之大稽！下面有人趁乱起哄道：“你凭什么助大汉一统宇内？难道就凭你多长了八个脑袋吗？”下面又是一阵哄笑。努尔哈赤微笑着没有说话，虽然他根本不相信鬼车鸟所言，但他想看看这个平日闷声不响的驯马高手到底有什么真本事，如果真的有大将之材，到不妨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四月末盛京的夜晚有十来度，微凉，而室内酒至半酣的众人多是南征北战的勇士，早就脱掉外衣却依旧大汗淋漓。鬼车鸟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刚刚嘲弄他的那人脸上说道：“兄台热吗？我来帮你。”话音刚落，只见那人的衣服像充了气的气球一般猛然膨胀起来，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微弱的“砰”的声音，那人的衣服便凭空消失了，只有他赤身裸体地坐在酒桌后面。
稍顷，一阵死寂过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嬉笑和赞叹声。大家以为这只是鬼车鸟的一个戏法儿，跟那些江湖卖艺的人没什么区别。而就在这时，有人在努尔哈赤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位大汉原本就疑惑的脸上透出些许紧张的神情，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惧，亦或兼而有之。
这时的鬼车鸟也正看向努尔哈赤，只见大汉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领神会，低声自语道：“看来这群人还是不知道念力师的厉害。”
鬼车鸟伸手从沸水之中取过一杯热酒，走向赤裸的将领说道：“微末之技，见笑了！请满饮此杯，多多包涵！”那人在努尔哈赤面前也不好发作，下意识伸手接杯，可手还没有端稳，一阵锥骨的寒意蹿了上来，手一松酒杯落地。只是酒杯里没有半滴酒溅出来，“当啷”一声，金属酒具的一条腿应声而断，黄橙橙的酒杯外面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冰凌，里面的酒已经冻成一坨。
这时候众人才察觉到这个马夫的特别之处，纵然个个都是刀头舔血的猛士也难免心生畏惧，只是对于他要以一己之力倾覆大明王朝的事还是难以置信。鬼车鸟知道他们顽固，所以也并未就此罢手，室内众人的皮肤上开始有冰屑溅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冷。人们匆忙裹上衣衫，可这根本无法抵御刺骨的寒意，似乎瞬间进入了严冬。
眼见这马夫古怪，努尔哈赤的贴身侍卫快速将鬼车鸟包围起来，而努尔哈赤则把手一挥遣散侍卫，绕过酒桌来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诚恳地说道：“足够了，有你在何愁京都不破？”
努尔哈赤安抚了那名被戏弄的将官，让他们继续饮酒，只是关于鬼车鸟的事不准外泄，否则以谋逆罪论处。他自己一人带着鬼车鸟来到书房询问了他刚才异事的原委，而鬼车鸟也并未隐瞒，把自己是念力师的情况以及如何覆灭明朝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努尔哈赤。
他们谈论了整整一天一夜，其间细节无人知晓，只是在努尔哈赤出来以后，鬼车鸟便在大家的生活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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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慰果然奇效，野叟顿时止住悲声，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阿义。阿义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口误，口误！”
悲伤的氛围在两人相对的大笑声中消弭殆尽，野叟站起身来到玻璃窗口：“你刚刚不是口误，是思想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发自肺腑走心的话，”野叟摆了摆手，制止了阿义的问题，继续说到，“念力，就是发自心脏而不是大脑。它不是人工智能建立发达的神经元网络所能解决的问题，而这种发乎于心的力量才是人类赖以生存并区别于其他物种的根本所在。”
“只是这样修心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在念力师开始隐藏起来之后，渐渐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神话传说。在实验科学‘眼见为实’的情况下，人类开始觉得科学才是真实的，一切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现象都被定义成迷信、怪力乱神，可他们忘记了科学的定义：科学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种对客观世界的近似描述，这个描述并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它对于我们解决实际问题已经足够用了。而在世纪纪元最后的数十年里，科学已经从反对宗教权威的力量，变成了一个基于理性科学的信仰系统，成为了新的权威，并且比之前的宗教更为强大和蛮横的唯科学主义。
“好...您老爷子说的我都懂，”阿义打断了野叟滔滔不绝地演讲，心里想：人老了就是爱说教，接着笑问道，“就是说我能够运用念力，我是念力师，是吗？”
野叟也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他不置可否，又指指阿义手中的画：“似曾相识，对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中国西周以前，念力师都是各自为战的，全凭一己之力为人类消弭灾祸。自商朝灭亡之后，形成了一个有组织的念力师团体：连山会。至于渊源大概与三易之一的连山易有关，皇普谧所著的帝王世纪中引用过其中的卦文（某某百科可查实据）。而这个皇普谧就是连山会的第三任镇山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传说如果他愿意，可以轻松毁天灭地，直到公元1625年他恐怖的实力才得以证实。
那一年4月28日清太祖努尔哈赤迁都盛京（现沈阳市），准备次年发动总攻，一举推翻大明王朝的统治。他手下有一马夫叫车大鹏，大家送了他一个绰号：鬼车鸟。此人驯马功夫十分厉害，不管什么样的烈马，到了他手下瞬间变得十分温驯，经他驯化的战马不但身强力壮，而且颇通人性，由此深得努尔哈赤赏识。只是这个车大鹏虽然驯马技能超群，但长相可怖：身材矮小，肚子却圆滚滚的，最主要的他是一个先天残疾人，本来就很短的脖子周围长了八个拳头大小的肉瘤，还有一处伤痕不知道是原本就没长肉瘤还是后来被割掉了，常年化脓相似，离他近的人都能闻到一股恶心的气味，这也正是他所得绰号的缘由。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朋友，身边除了马还是马，一直遭人嫌弃，默默无闻。
当天晚宴大家都十分高兴，开怀畅饮，鬼车鸟也喝了不少酒，情绪有些波动。想到这些年来备受冷眼，看着这些凡夫俗子屡立军功，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气往上涌，丢下酒杯大步走出马厩，找努尔哈赤去了。
这样的宴席上，自然没有他鬼车鸟的位置，甚至连进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两名看门的戍卫拦住他，邹着眉头捏着鼻子百般嘲讽，无论说有多么紧急的军情都不予通报。他实在忍无可忍，心念动处，只见两名戍卫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原地留下的两滩衣物和佩刀似乎证明他们在这世界存在过。
大厅里灯火辉煌，酒桌后面的努尔哈赤正举杯畅饮。鬼车鸟刚一进门，喧闹的屋内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他本来就是英雄，昂首阔步来到努尔哈赤桌前，单膝点地右手抚胸行礼道：“拜见大汉！吾素知大汉胸怀天下，意欲挥师中原，一统宇内。如若不需我族兵士，不费一刀一枪即可推翻大明朝廷，助大汉荣登大宝，不知大汉可否愿意？”
努尔哈赤闻言倒是饶有兴致，只是其他在座的文臣武将全都哄堂大笑。一个马夫打扮的人喝高了酒，来这里吹牛，真是不知死活，滑天下之大稽！下面有人趁乱起哄道：“你凭什么助大汉一统宇内？难道就凭你多长了八个脑袋吗？”下面又是一阵哄笑。努尔哈赤微笑着没有说话，虽然他根本不相信鬼车鸟所言，但他想看看这个平日闷声不响的驯马高手到底有什么真本事，如果真的有大将之材，到不妨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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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顷，一阵死寂过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嬉笑和赞叹声。大家以为这只是鬼车鸟的一个戏法儿，跟那些江湖卖艺的人没什么区别。而就在这时，有人在努尔哈赤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位大汉原本就疑惑的脸上透出些许紧张的神情，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惧，亦或兼而有之。
这时的鬼车鸟也正看向努尔哈赤，只见大汉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领神会，低声自语道：“看来这群人还是不知道念力师的厉害。”
鬼车鸟伸手从沸水之中取过一杯热酒，走向赤裸的将领说道：“微末之技，见笑了！请满饮此杯，多多包涵！”那人在努尔哈赤面前也不好发作，下意识伸手接杯，可手还没有端稳，一阵锥骨的寒意蹿了上来，手一松酒杯落地。只是酒杯里没有半滴酒溅出来，“当啷”一声，金属酒具的一条腿应声而断，黄橙橙的酒杯外面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冰凌，里面的酒已经冻成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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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马夫古怪，努尔哈赤的贴身侍卫快速将鬼车鸟包围起来，而努尔哈赤则把手一挥遣散侍卫，绕过酒桌来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诚恳地说道：“足够了，有你在何愁京都不破？”
努尔哈赤安抚了那名被戏弄的将官，让他们继续饮酒，只是关于鬼车鸟的事不准外泄，否则以谋逆罪论处。他自己一人带着鬼车鸟来到书房询问了他刚才异事的原委，而鬼车鸟也并未隐瞒，把自己是念力师的情况以及如何覆灭明朝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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