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炭炉旁两人聊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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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方休，一梦千秋。
今日是农历十一月十二，霸城下起了雪。不同于南方，北方下雪始终是要早些，尽管霸城比不上洛阳那边这么早。
王府里早饭时多了一人，便是姜轻语，饭后随王妃颜蒹葭也就不知去了何处。屋外虽是大雪纷飞，但也没有多冷，然在冬日实在无趣，韩信芳便在柳居里与韩翦围着火炉聊天打趣。不时有下人送上糕点甜品和热茶，清茶在手，火炉也有，这小日子倒也安逸。
好像是吃过早饭后，小凤儿又吃多了些甜品糕点，此时正依偎在韩翦怀中酣睡。那柔顺的睫毛乖巧的落在粉嫩的脸颊上，点点余辉在上面舞动，酣酣的呼吸声无不在诠释着此刻的香甜与宁静，看窗外的雪花也沉醉了。
韩翦这时腾出右手搬起手指算了算：“今日是十二，明儿冬至，要不吃吃狗肉？”
韩信芳摆摆手示意，于长椅上悠哉一躺悠叹道：“冬月十二！我都已回来快有两个月了。”
韩翦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便带些期望意味问道：“此次应是不走了吧？”
“要走，你知道我的。”
韩信芳说道：“在府里待久了始终会无趣，就像现在。”
韩翦再次问道：“何时走？”
韩信芳说道：“朝会后，便走。”
韩翦不解，疑惑道：“朝会？”
“对！”
‘朝会’乃是大汉开国后才有的三年一次的盛会，在每三年开春时节开始持续一月之久的论文武大会。主要是用一些失传武秘、文秘或是一些神兵、利器来吸引大汉国的江湖各路人物参与，然后从中寻一些自愿地青年才俊入朝任职，为意强国，但大多数人也都是只是为了赏赐而来。这样的论道便分论武、文斗、对棋等众多方面。几家欢喜几家愁，‘朝会’过后总是会有些人能名扬四海，也总有些人会煽然而去，默默无闻。虽名为‘朝会’，不过就是以往的科举考试罢了。
韩信芳数年不回府，归府又急忙离去，再次回来后待了两月，还要继续住下去，总是有他的原因。
韩信芳说道：“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韩翦说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为他而归府，我便去把他寻来关在府上，让你永远留在家里。”
韩信芳不由嗤嗤一笑。
什么样的人么？
还记得那人是个和自己臭味相投都是爱酒如命的人，总是出手阔错，总爱在酒后胡言乱语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大道理，总是爱说一些自己家大业大妄想浪迹江湖的话，总是拔了萝卜不嫌地皮宽的一位西凉青年剑士。和他的相识，早就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一壶酒。
韩信芳至今还记得那个以酒度日，活在醉生梦死的世界却剑术大乘得可怕的家伙，而自己也是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非是喝醉给他一个什么屁的承诺。也因这个承诺，他也是不知人间羞耻事，开口便是要自己去参加什么屁的‘朝会’。
韩信芳揉了揉被火炉烤得通红皮硬的脸庞，说道：“这次朝会胜者之物中应是有把剑。”
韩翦说道：“听说过，有把西凉国的剑。”
听韩翦这么一说，那就应该没错，那把名为苍梧的剑本就是西凉国的剑，也就是说此次朝会胜物中的那把西凉剑极可能就是苍梧剑，而这把西凉剑也就是那个家伙要的东西。至于那个家伙为何不自己来朝会，这也是因为‘朝会’只许汉人介入罢了。
韩翦问道：“如果你想要那把剑，那可能就要在府上多待一阵子咯。”
韩信芳不解，问道：“为何？”
韩翦问道：“可还记得昨日府上来过一人？”
“记得。”
韩信芳说道：“可与朝会有何干系？”
“与明年的朝会确实没有关系。那人是平帝的贴身太监魏则西，从朝中来，你可知他来府上说了个什么事？不错，是陛下的消息，圣上病重，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告知让我寻个时日早些去宫里见上一面。所以如若圣上老儿熬过这个冬天呢？恰好驾崩于明年春？”
韩翦以那名太监总管说的原话说与韩信芳，不料他压根没当回事儿，用懒散无趣地声音说道：“无妨，多待些时日也没事，更何况敢肯定这并不会影响到‘朝会’。那老头儿也都七老八十，也是该死了，再不死就真是成老不死的了。”放眼天下，或许也就只有韩王府直系之人才敢这样说当今圣上了。
韩翦大笑，对这个弟弟有时真是爱不释手，而这道笑声也是惊醒了怀中的小凤儿，小凤儿揉弄着惺忪睡眼，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韩翦便招手屋门里站着的婢女把小凤儿带了下去。婢女将小凤儿带走后，他才悠然说道：“你猜猜下任天子是谁？”
韩信芳则是咧嘴一笑。
“平帝十子，各具千秋。大皇子吕落玄本就是太子，才能不浅，哪知天妒英才，死得早，真是可惜了。三皇子吕乐正出口成章，像个诗者。四五皇子吕瑾与吕瑜同出一母，天生好斗，有武将之姿，正如现在，一人拥龙符，任洛阳城主掌五万军，另一人拥虎符，任北上三州郡王爷，掌上北铁骑十万。六皇子吕云峥普普通通，总是郁郁寡欢，无德无能。七皇子吕舒玄心有剑道，倒是个像我一般的江湖人。八皇子吕未明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虽是政才，最多也就是个血亲相国。九皇子吕景元，你也知道，他出家当了秃驴和尚。十皇子吕南燕尚且年幼，就算是天纵之资，也轮不到他。再来说说这二皇子吕落第，他也是个政治大才，且才高八斗，博古通今，正直正义，是个放荡不羁的书生才子，如若继位必是大汉之幸事，但却嗜酒如命，对朝堂政治并无多大兴趣。”
韩信芳说得头头是道。
韩翦不由点头同意，问道：“如此一来，你认为会是谁呢？”
韩信芳一乐，心想自家这位傻哥哥上辈子不知是谁为他修来的福分，今生有幸投在了韩王府当了王爷，真不知他‘霸王’的名讳从何而来。此时再次嗤笑道：“你说呢？如果你是那吕秋平老皇帝，你会选谁？何况你不是知道嘛！”
韩翦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试探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会是二皇子吕落第？”
“你说呢？”
韩信芳不由反问。
“呃其实我也不知是谁，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老皇帝还真有可能把皇位交给二皇子。不过柱儿，我觉得你才是天纵之资呢，不如我们两人推翻他们吕家！改朝换代，让你当皇帝如何？这样一来，我觉得才是我大汉的幸事呐！哈哈”
韩翦笑语连篇。
韩信芳则是再次呵乐：“总有痴人说梦话，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恐是把酒水误当成茶水喝了”
韩翦说的不无道理，其实韩信芳也想过，倘若有一天他大汉国皇室无能，自家南乡地定然要取而代之，不过他可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韩翦不解，问道：“为何？”
韩信芳起身，大袖一挥，望着他那无知正寻求答案地眼神，道出两个字：“醉了！”便朝屋门而去。
韩翦似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才释然地乐了乐，到底是懂了没有也不太清楚，这时望着韩信芳离去的背影再次问道：“哪儿去？”
屋门内两名婢女一人一边推开屋门，韩信芳踏出门槛，回头一笑。
“灞桥，钓鱼！”
他的这个弟弟总有个习惯，只要在府上，每年冬天定要上灞桥钓鱼，一连钓上一月之久的时候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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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农历十一月十二，霸城下起了雪。不同于南方，北方下雪始终是要早些，尽管霸城比不上洛阳那边这么早。
王府里早饭时多了一人，便是姜轻语，饭后随王妃颜蒹葭也就不知去了何处。屋外虽是大雪纷飞，但也没有多冷，然在冬日实在无趣，韩信芳便在柳居里与韩翦围着火炉聊天打趣。不时有下人送上糕点甜品和热茶，清茶在手，火炉也有，这小日子倒也安逸。
好像是吃过早饭后，小凤儿又吃多了些甜品糕点，此时正依偎在韩翦怀中酣睡。那柔顺的睫毛乖巧的落在粉嫩的脸颊上，点点余辉在上面舞动，酣酣的呼吸声无不在诠释着此刻的香甜与宁静，看窗外的雪花也沉醉了。
韩翦这时腾出右手搬起手指算了算：“今日是十二，明儿冬至，要不吃吃狗肉？”
韩信芳摆摆手示意，于长椅上悠哉一躺悠叹道：“冬月十二！我都已回来快有两个月了。”
韩翦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便带些期望意味问道：“此次应是不走了吧？”
“要走，你知道我的。”
韩信芳说道：“在府里待久了始终会无趣，就像现在。”
韩翦再次问道：“何时走？”
韩信芳说道：“朝会后，便走。”
韩翦不解，疑惑道：“朝会？”
“对！”
‘朝会’乃是大汉开国后才有的三年一次的盛会，在每三年开春时节开始持续一月之久的论文武大会。主要是用一些失传武秘、文秘或是一些神兵、利器来吸引大汉国的江湖各路人物参与，然后从中寻一些自愿地青年才俊入朝任职，为意强国，但大多数人也都是只是为了赏赐而来。这样的论道便分论武、文斗、对棋等众多方面。几家欢喜几家愁，‘朝会’过后总是会有些人能名扬四海，也总有些人会煽然而去，默默无闻。虽名为‘朝会’，不过就是以往的科举考试罢了。
韩信芳数年不回府，归府又急忙离去，再次回来后待了两月，还要继续住下去，总是有他的原因。
韩信芳说道：“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韩翦说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为他而归府，我便去把他寻来关在府上，让你永远留在家里。”
韩信芳不由嗤嗤一笑。
什么样的人么？
还记得那人是个和自己臭味相投都是爱酒如命的人，总是出手阔错，总爱在酒后胡言乱语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大道理，总是爱说一些自己家大业大妄想浪迹江湖的话，总是拔了萝卜不嫌地皮宽的一位西凉青年剑士。和他的相识，早就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一壶酒。
韩信芳至今还记得那个以酒度日，活在醉生梦死的世界却剑术大乘得可怕的家伙，而自己也是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非是喝醉给他一个什么屁的承诺。也因这个承诺，他也是不知人间羞耻事，开口便是要自己去参加什么屁的‘朝会’。
韩信芳揉了揉被火炉烤得通红皮硬的脸庞，说道：“这次朝会胜者之物中应是有把剑。”
韩翦说道：“听说过，有把西凉国的剑。”
听韩翦这么一说，那就应该没错，那把名为苍梧的剑本就是西凉国的剑，也就是说此次朝会胜物中的那把西凉剑极可能就是苍梧剑，而这把西凉剑也就是那个家伙要的东西。至于那个家伙为何不自己来朝会，这也是因为‘朝会’只许汉人介入罢了。
韩翦问道：“如果你想要那把剑，那可能就要在府上多待一阵子咯。”
韩信芳不解，问道：“为何？”
韩翦问道：“可还记得昨日府上来过一人？”
“记得。”
韩信芳说道：“可与朝会有何干系？”
“与明年的朝会确实没有关系。那人是平帝的贴身太监魏则西，从朝中来，你可知他来府上说了个什么事？不错，是陛下的消息，圣上病重，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告知让我寻个时日早些去宫里见上一面。所以如若圣上老儿熬过这个冬天呢？恰好驾崩于明年春？”
韩翦以那名太监总管说的原话说与韩信芳，不料他压根没当回事儿，用懒散无趣地声音说道：“无妨，多待些时日也没事，更何况敢肯定这并不会影响到‘朝会’。那老头儿也都七老八十，也是该死了，再不死就真是成老不死的了。”放眼天下，或许也就只有韩王府直系之人才敢这样说当今圣上了。
韩翦大笑，对这个弟弟有时真是爱不释手，而这道笑声也是惊醒了怀中的小凤儿，小凤儿揉弄着惺忪睡眼，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韩翦便招手屋门里站着的婢女把小凤儿带了下去。婢女将小凤儿带走后，他才悠然说道：“你猜猜下任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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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帝十子，各具千秋。大皇子吕落玄本就是太子，才能不浅，哪知天妒英才，死得早，真是可惜了。三皇子吕乐正出口成章，像个诗者。四五皇子吕瑾与吕瑜同出一母，天生好斗，有武将之姿，正如现在，一人拥龙符，任洛阳城主掌五万军，另一人拥虎符，任北上三州郡王爷，掌上北铁骑十万。六皇子吕云峥普普通通，总是郁郁寡欢，无德无能。七皇子吕舒玄心有剑道，倒是个像我一般的江湖人。八皇子吕未明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虽是政才，最多也就是个血亲相国。九皇子吕景元，你也知道，他出家当了秃驴和尚。十皇子吕南燕尚且年幼，就算是天纵之资，也轮不到他。再来说说这二皇子吕落第，他也是个政治大才，且才高八斗，博古通今，正直正义，是个放荡不羁的书生才子，如若继位必是大汉之幸事，但却嗜酒如命，对朝堂政治并无多大兴趣。”
韩信芳说得头头是道。
韩翦不由点头同意，问道：“如此一来，你认为会是谁呢？”
韩信芳一乐，心想自家这位傻哥哥上辈子不知是谁为他修来的福分，今生有幸投在了韩王府当了王爷，真不知他‘霸王’的名讳从何而来。此时再次嗤笑道：“你说呢？如果你是那吕秋平老皇帝，你会选谁？何况你不是知道嘛！”
韩翦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试探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会是二皇子吕落第？”
“你说呢？”
韩信芳不由反问。
“呃其实我也不知是谁，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老皇帝还真有可能把皇位交给二皇子。不过柱儿，我觉得你才是天纵之资呢，不如我们两人推翻他们吕家！改朝换代，让你当皇帝如何？这样一来，我觉得才是我大汉的幸事呐！哈哈”
韩翦笑语连篇。
韩信芳则是再次呵乐：“总有痴人说梦话，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恐是把酒水误当成茶水喝了”
韩翦说的不无道理，其实韩信芳也想过，倘若有一天他大汉国皇室无能，自家南乡地定然要取而代之，不过他可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韩翦不解，问道：“为何？”
韩信芳起身，大袖一挥，望着他那无知正寻求答案地眼神，道出两个字：“醉了！”便朝屋门而去。
韩翦似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才释然地乐了乐，到底是懂了没有也不太清楚，这时望着韩信芳离去的背影再次问道：“哪儿去？”
屋门内两名婢女一人一边推开屋门，韩信芳踏出门槛，回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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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弟弟总有个习惯，只要在府上，每年冬天定要上灞桥钓鱼，一连钓上一月之久的时候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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