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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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蓝姗真的没有出现在警局，而是干脆请了长假，在和蓝正涛有关的案子没有完结前，她估计都不会回到警局的。在刘云涛的带领下，其余人决定兵分两路，刘云涛带着林小谦和痕检的人一起调查张达的老家和肖珂张达位于椰湾花园的住宅。田远阳则带着人来疯c安露去走访那些七年前认识肖珂和张达的人，继续向他们打听七年前的事情。
其实一队的人仔细分析过张达死前说的话，甚至有过怀疑，张肖二人是不是和当年的绑架案有关，张达所说的丧尽天良的事，是不是就是当初那起绑架案，但又为什么要说是蓝正涛害了他们？这明显这事实不符，又或者蓝正涛正是当年的同谋之一？那么就更说不通了，蓝正涛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做了那么多年警察，不至于计划个绑架还把自己陷进去，难道当年分赃不均同伙陷害了他？那蓝正涛当时死前为什么不把同伙供出来？
现在的刘云涛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这么多年警察这是第二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还是七年前的绑架案，那次玄之又玄的迷案，绑匪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让他难以忘却。这次不太一样，这次牵扯到的是他的良师益友，自己入行的领路人。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子，想起来自己两天没刮过胡子了，也两天没睡过好觉了。镜子中的自己和七年前比沧桑了很多，那张长脸上多了无数皱纹，他今年也才三十六岁，说来不算年纪大，但粗糙的皮肤，一成不变的板寸头，还是让人觉得老了很多。他记得当年的蓝正涛也是这样的脸，但他应该是方脸，典型的国字脸，眉头永远皱着，永远的嫉恶如仇。现在的他就觉得蓝正涛还站在自己身后鼓励着自己，让自己放心大胆的查下去。
背后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刘云涛的思绪，是林小谦过来汇报着这间椰湾花园肖珂住所中的搜查情况：“刘头，发现不多，肖珂和张达似乎在这里长期同居，电脑已经带回去了，技术部门的同事会尽快分析，有一点很奇怪，我们在卧室的壁橱里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本岳麓书社87年版的西游记。哦，对了，我们还发现他们的床头柜里还有两把匕首。”
“还有吗？比如有什么特别的药品？”
“抗抑郁药算吗？”
“谁的？”不清楚，没有找到谁有这方面的诊疗记录，也暂时没有找到药品的购买记录，没用医保卡。
“查清药品的来历。87版《西游记》，还放在暗格里，这是什么路子？”
“对啊，太奇怪了，诶，刘头你知道这本西游记只卖10块吗？这还是精装版，普通版8块5。这几十年，物价涨了不少啊。”
刘云涛带着不耐烦的目光回头看着他，说道：“你以后别跟人来疯学。”
林小谦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
蓝姗没有去警局，但她也没有待在家里，她出门逛街了。市中心的步行街内，一家高档服饰店，蓝姗正在挑拣着衣物，她不时的瞄向身边，服装店的老板娘正在和顾客谈论着，看得出来，说的顾客心花怒放，她都可以预见那个中年阔太，马上都要掏腰包买一大堆衣服了和首饰了。这个女店主很有本事，你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在奉承，但偏偏你听的还是那么高兴，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随意出口，但偏偏每一句都好像是为别人量身定做，甚至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以让和她在一起的人，感到舒适和信任。其沟通能力在蓝姗平生所见的人力，绝无仅有。
终于打发走了这个顾客，蓝姗找了个机会，和那个女人搭上话。这个女人很美，年纪不大和蓝姗差不多，二十四五的样子，她的美是那种自信，雍容，知性，真诚的美。蓝姗甚至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出身和过去。她叫姜黎，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贫穷到上学的时候都长期营养不良，她拼了命的读书，终于考上了华夏最好的大学之一——燕华大学，但这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相反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她辛苦的打工读书，父亲却一病不起，又因为长相的美丽，让一个富二代下药强奸，甚至被拍下了视频，成为那人的玩物，甚至是被那个人渣送给别人玩弄，甚至为此耽误了学业，直到萧歌的出现，也不知道萧歌什么时候勾搭上这姑娘的，据说高中和萧歌是同学，可萧歌总共上过半个学期的高中，反正后来萧歌让曹难和王准摆平了那个富二代的老子，一个据说在北京很有钱的富豪，反正那个富豪破产了，据说是王准和曹难合伙做了个局，骗光了他的钱，还让他的信誉降到了负数，所有人脉全断了，失去所有翻盘希望的富豪直接被逼债的逼到跳楼，那个富二代，父债子偿，继续让人逼债呢，他又没胆子自杀。
蓝姗很愤怒，萧歌的女朋友是李馨欢，但他同时还与这个姜黎保持关系。这是蓝姗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萧歌脚踩两条船，可能还不止两条。
“老板可真是个大美女，一定很懂得打扮吧，能帮我，参谋参谋吗？我不是很会穿衣服。”蓝姗对姜黎说道。
姜黎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看小姐的身材经常锻炼吧，这双腿又长又结实。”
“是啊，你说我到底穿什么好看，我以前不擅长打扮的。”蓝姗其实长得也很不错，但职业的需要，她习惯了齐耳短发，虽然她和自己父亲一样是方脸，但五官端正，透着别样的飒爽。再加上职业的需要，她经常锻炼，身材高挑匀称，绝对算得上美女。
“我觉得，可以试试中性一点的打扮，现在的男人，也喜欢这样的味道。”
“男人，我从来不管男人的眼光，女人要管男人干嘛？”
“话不能这么说，你总要有喜欢的人的。”
“就算有，那也只有我挑男人，哪轮得到男人对我挑挑拣拣。”
“你还真是霸道呢。”
“女人不霸道，肯定被男人欺负。你呢你被男人欺负过吗”蓝姗故意这么说，她想刺激一下姜黎，但姜黎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果勾起了这女人的伤心事，自己在从中安慰和帮助，反而更容易接近这个女人。
“但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别人的帮助，霸道的人没人愿意帮她。”
“帮？我父亲说过，关键的时候，人只能靠自己，别人一旦帮了你，你就是欠了人情，便是掣肘于人。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嗯，看的出来，你一定很敬佩自己的父亲吧？”
“当然，我父亲是我见过最正直最厉害的人。”
“所有小姑娘都是这样看自己父亲的。”
“我父亲不一样。”
“你母亲呢？”姜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蓝姗确实一愣然后不露声色的答道：“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诶，你看这件怎么样？”姜黎没有再问下去。
“嗯，确实挺适合我。”
“您如果真的喜欢的吧，那就这边结账吧。”
“诶，你有喜欢的人嘛？老板娘。”
“有啊。”
“那你确定他喜欢你吗？或者他是不是只喜欢你一个？”
姜黎没有在说话，只是带着蓝姗走向收银台，蓝姗也没有再问，她觉得现在应该尽可能的接近这个女人，这样才可以尽可能的得到更多的信息。
就在蓝姗付完钱拿回自己的银行卡时，姜黎忽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她惊讶的看向姜黎，姜黎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门外，那里有一队逛街的母女走过，姜黎忽然口：“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母亲在她成长过程中的影响会是零呢？”
蓝姗忽然触电一般，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我从没这么说过。”
姜黎缓缓看向她：“可我看的出来，我能看到你的心。”
“你”蓝姗被那眼神吓到了，更被姜黎说过的话吓到了，头也不会的跑出了店。
不知走了多远，蓝姗冷静下来，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眼神，那真的是彻底看穿一个人的眼神，那眼神中甚至有一种冷漠，而她说的话，她竟然提到了她的母亲，她自己都已经快忘了，从她记事起，她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提起的。
蓝姗走后，姜黎默默注视着这个女孩跑远，然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萧歌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一下，萧歌便接了起来：“阿黎，她来找你了？”
“你知道？”姜黎不解的问道。
“我在对面楼上。”
姜黎抬头看去，萧歌真的趴在步行街对面楼上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下面。随即她问道：“你监视她？”
“是她监视我。她在酒吧马路对面的小区里租了个单位，每日每夜的盯着我。还通宵都不关灯，真怕我发现不了似的，我就干脆假装不知道，然后反过来监视她喽。”萧歌说的很平常，仿佛这是一件完全不特别的事。
“她的母亲，去查她的母亲。”姜黎不在废话。
“你侧写她了？”萧歌紧张的问道。
姜黎的声音有些软糯：“嗯，你教过我，看到了什么不重要。看不到的才是关键。她身上我唯一看不出来的是她母亲！”
“嗯，你还好吧？情绪怎么样？算了，我下去看看你吧。”萧歌的语气变得紧张，挂了电话，萧歌跑到楼下店里。
姜黎看着匆匆赶到店里的萧歌，微微叹了口气：“出去说吧，店里还有客人。”
缓缓地走在步行街上，姜黎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能看穿别人内心的弱点，你的弱点就是我。”
“我知道。”萧歌不屑的说道。
“这很危险!”姜黎担心的说道。
“还能比战场危险？”
“我说我自己。”
“你还有怕的？”
“我怕离开你！”姜黎眼睛里含着泪花，盯着萧歌的眼睛。
“你和李馨欢怎么一个样？”萧歌不耐烦的问道。
“因为你和影子一个样子，你们都是可以为了那面旗帜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包括爱情c亲情甚至生命！”姜黎愤愤的说道，她知道萧歌习惯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日子，他曾经除了国家和军队没有任何依靠。
萧歌愣了一下：“除了那面旗帜，我还有什么？亲情？我还有吗？爱情？你活着就好，我不指望能长相厮守。”
曾经无数次的有人争论：国家和小家哪个重要？但这个争论在萧歌的身上不存在，他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应该是长江下游某个江边的村子里，98年一场大水毁掉了他的一切，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被解放军战士捞上来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年他只有4岁，可能还没记事呢？更何况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大脑都不知缺氧多久了，能捡条命已经不错了。捡到他的附近两岸的村子都没了，他身上有没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就被把他救出来的军人收养了，当初那个军人文化也不高，正好当时战士们在唱军歌，于是很随便的给他取了个萧歌的名字，可萧歌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养父母对他很好，把他真的当自己的孩子，萧歌虽然木讷但是读书用功，很讨人喜欢。可在他13岁那年，他的父亲也去世了，一场大火夺走了这个他生活了不到十年的家。他曾跪在佛前问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今生会在十年内家破人亡两次？水火无情，他可能是体验的最真切的一个人，靠着养父不多的积蓄，他强撑着上学上到了17岁，然后走上了养父的道路，进了军队，从新兵到昆仑的边防，再到特种部队，国家和军队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姜黎看得见他的心，却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他有朋友，很多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但能交心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他可以替别人挡刀，挨枪。却不愿意分享心中的任何情绪。姜黎知道他很痛苦，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萧歌何尝不想让姜黎走进心来，但他怕了，生离死别的感觉他经历太多，他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就会习惯，就会麻木，他以为自己终会漠视生命，漠视情感，最后变成纯粹的利刃。可他错了，他很少错，可他却终究看错了自己。
姜黎不再说什么，她牵起萧歌的手，就这么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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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刘云涛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这么多年警察这是第二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还是七年前的绑架案，那次玄之又玄的迷案，绑匪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让他难以忘却。这次不太一样，这次牵扯到的是他的良师益友，自己入行的领路人。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子，想起来自己两天没刮过胡子了，也两天没睡过好觉了。镜子中的自己和七年前比沧桑了很多，那张长脸上多了无数皱纹，他今年也才三十六岁，说来不算年纪大，但粗糙的皮肤，一成不变的板寸头，还是让人觉得老了很多。他记得当年的蓝正涛也是这样的脸，但他应该是方脸，典型的国字脸，眉头永远皱着，永远的嫉恶如仇。现在的他就觉得蓝正涛还站在自己身后鼓励着自己，让自己放心大胆的查下去。
背后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刘云涛的思绪，是林小谦过来汇报着这间椰湾花园肖珂住所中的搜查情况：“刘头，发现不多，肖珂和张达似乎在这里长期同居，电脑已经带回去了，技术部门的同事会尽快分析，有一点很奇怪，我们在卧室的壁橱里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本岳麓书社87年版的西游记。哦，对了，我们还发现他们的床头柜里还有两把匕首。”
“还有吗？比如有什么特别的药品？”
“抗抑郁药算吗？”
“谁的？”不清楚，没有找到谁有这方面的诊疗记录，也暂时没有找到药品的购买记录，没用医保卡。
“查清药品的来历。87版《西游记》，还放在暗格里，这是什么路子？”
“对啊，太奇怪了，诶，刘头你知道这本西游记只卖10块吗？这还是精装版，普通版8块5。这几十年，物价涨了不少啊。”
刘云涛带着不耐烦的目光回头看着他，说道：“你以后别跟人来疯学。”
林小谦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
蓝姗没有去警局，但她也没有待在家里，她出门逛街了。市中心的步行街内，一家高档服饰店，蓝姗正在挑拣着衣物，她不时的瞄向身边，服装店的老板娘正在和顾客谈论着，看得出来，说的顾客心花怒放，她都可以预见那个中年阔太，马上都要掏腰包买一大堆衣服了和首饰了。这个女店主很有本事，你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在奉承，但偏偏你听的还是那么高兴，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随意出口，但偏偏每一句都好像是为别人量身定做，甚至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以让和她在一起的人，感到舒适和信任。其沟通能力在蓝姗平生所见的人力，绝无仅有。
终于打发走了这个顾客，蓝姗找了个机会，和那个女人搭上话。这个女人很美，年纪不大和蓝姗差不多，二十四五的样子，她的美是那种自信，雍容，知性，真诚的美。蓝姗甚至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出身和过去。她叫姜黎，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贫穷到上学的时候都长期营养不良，她拼了命的读书，终于考上了华夏最好的大学之一——燕华大学，但这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相反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她辛苦的打工读书，父亲却一病不起，又因为长相的美丽，让一个富二代下药强奸，甚至被拍下了视频，成为那人的玩物，甚至是被那个人渣送给别人玩弄，甚至为此耽误了学业，直到萧歌的出现，也不知道萧歌什么时候勾搭上这姑娘的，据说高中和萧歌是同学，可萧歌总共上过半个学期的高中，反正后来萧歌让曹难和王准摆平了那个富二代的老子，一个据说在北京很有钱的富豪，反正那个富豪破产了，据说是王准和曹难合伙做了个局，骗光了他的钱，还让他的信誉降到了负数，所有人脉全断了，失去所有翻盘希望的富豪直接被逼债的逼到跳楼，那个富二代，父债子偿，继续让人逼债呢，他又没胆子自杀。
蓝姗很愤怒，萧歌的女朋友是李馨欢，但他同时还与这个姜黎保持关系。这是蓝姗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萧歌脚踩两条船，可能还不止两条。
“老板可真是个大美女，一定很懂得打扮吧，能帮我，参谋参谋吗？我不是很会穿衣服。”蓝姗对姜黎说道。
姜黎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看小姐的身材经常锻炼吧，这双腿又长又结实。”
“是啊，你说我到底穿什么好看，我以前不擅长打扮的。”蓝姗其实长得也很不错，但职业的需要，她习惯了齐耳短发，虽然她和自己父亲一样是方脸，但五官端正，透着别样的飒爽。再加上职业的需要，她经常锻炼，身材高挑匀称，绝对算得上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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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我从来不管男人的眼光，女人要管男人干嘛？”
“话不能这么说，你总要有喜欢的人的。”
“就算有，那也只有我挑男人，哪轮得到男人对我挑挑拣拣。”
“你还真是霸道呢。”
“女人不霸道，肯定被男人欺负。你呢你被男人欺负过吗”蓝姗故意这么说，她想刺激一下姜黎，但姜黎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果勾起了这女人的伤心事，自己在从中安慰和帮助，反而更容易接近这个女人。
“但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别人的帮助，霸道的人没人愿意帮她。”
“帮？我父亲说过，关键的时候，人只能靠自己，别人一旦帮了你，你就是欠了人情，便是掣肘于人。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嗯，看的出来，你一定很敬佩自己的父亲吧？”
“当然，我父亲是我见过最正直最厉害的人。”
“所有小姑娘都是这样看自己父亲的。”
“我父亲不一样。”
“你母亲呢？”姜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蓝姗确实一愣然后不露声色的答道：“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诶，你看这件怎么样？”姜黎没有再问下去。
“嗯，确实挺适合我。”
“您如果真的喜欢的吧，那就这边结账吧。”
“诶，你有喜欢的人嘛？老板娘。”
“有啊。”
“那你确定他喜欢你吗？或者他是不是只喜欢你一个？”
姜黎没有在说话，只是带着蓝姗走向收银台，蓝姗也没有再问，她觉得现在应该尽可能的接近这个女人，这样才可以尽可能的得到更多的信息。
就在蓝姗付完钱拿回自己的银行卡时，姜黎忽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她惊讶的看向姜黎，姜黎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门外，那里有一队逛街的母女走过，姜黎忽然口：“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母亲在她成长过程中的影响会是零呢？”
蓝姗忽然触电一般，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我从没这么说过。”
姜黎缓缓看向她：“可我看的出来，我能看到你的心。”
“你”蓝姗被那眼神吓到了，更被姜黎说过的话吓到了，头也不会的跑出了店。
不知走了多远，蓝姗冷静下来，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眼神，那真的是彻底看穿一个人的眼神，那眼神中甚至有一种冷漠，而她说的话，她竟然提到了她的母亲，她自己都已经快忘了，从她记事起，她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提起的。
蓝姗走后，姜黎默默注视着这个女孩跑远，然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萧歌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一下，萧歌便接了起来：“阿黎，她来找你了？”
“你知道？”姜黎不解的问道。
“我在对面楼上。”
姜黎抬头看去，萧歌真的趴在步行街对面楼上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下面。随即她问道：“你监视她？”
“是她监视我。她在酒吧马路对面的小区里租了个单位，每日每夜的盯着我。还通宵都不关灯，真怕我发现不了似的，我就干脆假装不知道，然后反过来监视她喽。”萧歌说的很平常，仿佛这是一件完全不特别的事。
“她的母亲，去查她的母亲。”姜黎不在废话。
“你侧写她了？”萧歌紧张的问道。
姜黎的声音有些软糯：“嗯，你教过我，看到了什么不重要。看不到的才是关键。她身上我唯一看不出来的是她母亲！”
“嗯，你还好吧？情绪怎么样？算了，我下去看看你吧。”萧歌的语气变得紧张，挂了电话，萧歌跑到楼下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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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走在步行街上，姜黎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能看穿别人内心的弱点，你的弱点就是我。”
“我知道。”萧歌不屑的说道。
“这很危险!”姜黎担心的说道。
“还能比战场危险？”
“我说我自己。”
“你还有怕的？”
“我怕离开你！”姜黎眼睛里含着泪花，盯着萧歌的眼睛。
“你和李馨欢怎么一个样？”萧歌不耐烦的问道。
“因为你和影子一个样子，你们都是可以为了那面旗帜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包括爱情c亲情甚至生命！”姜黎愤愤的说道，她知道萧歌习惯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日子，他曾经除了国家和军队没有任何依靠。
萧歌愣了一下：“除了那面旗帜，我还有什么？亲情？我还有吗？爱情？你活着就好，我不指望能长相厮守。”
曾经无数次的有人争论：国家和小家哪个重要？但这个争论在萧歌的身上不存在，他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应该是长江下游某个江边的村子里，98年一场大水毁掉了他的一切，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被解放军战士捞上来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年他只有4岁，可能还没记事呢？更何况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大脑都不知缺氧多久了，能捡条命已经不错了。捡到他的附近两岸的村子都没了，他身上有没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就被把他救出来的军人收养了，当初那个军人文化也不高，正好当时战士们在唱军歌，于是很随便的给他取了个萧歌的名字，可萧歌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养父母对他很好，把他真的当自己的孩子，萧歌虽然木讷但是读书用功，很讨人喜欢。可在他13岁那年，他的父亲也去世了，一场大火夺走了这个他生活了不到十年的家。他曾跪在佛前问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今生会在十年内家破人亡两次？水火无情，他可能是体验的最真切的一个人，靠着养父不多的积蓄，他强撑着上学上到了17岁，然后走上了养父的道路，进了军队，从新兵到昆仑的边防，再到特种部队，国家和军队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姜黎看得见他的心，却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他有朋友，很多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但能交心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他可以替别人挡刀，挨枪。却不愿意分享心中的任何情绪。姜黎知道他很痛苦，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萧歌何尝不想让姜黎走进心来，但他怕了，生离死别的感觉他经历太多，他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就会习惯，就会麻木，他以为自己终会漠视生命，漠视情感，最后变成纯粹的利刃。可他错了，他很少错，可他却终究看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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