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老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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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肖锋帮拉了一张长条的凳子，放在门口银杏树下，老头拿着自己的二胡，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对二胡调试了一下弦，拉了一首《二泉映月》的曲子，那哀婉的曲调，落寞孤独的心境，青丝转眼间变白了头的镜头，在老头的拉扯中显得特别的幽怨缠绵。
肖锋似乎想去体会一下老人此刻的心情，老人的心是孤独的，不仅因为他逝去了自己的人生伴侣，同时还因为自己的儿子儿媳突然间失踪了。
一个含辛茹苦的养了20多年的儿子，优秀又能干，突然之间失踪了，这叫为人父的老头怎能不悲苦欲绝呢？即使这儿子是个傻子，老头都不能释怀心中的悲苦，更何况他的儿子，在这地方是人之翘楚，顶天立地！
肖锋今天晚上就是想很好地跟老头聊一下他的苦，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失踪了？是遇害了还是远离家乡逃难去了？肖锋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了。毕竟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肖锋给老头添了一杯茶，安静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觉得这还不是跟他打听父亲的最佳机会！
老头又拉了一首闵惠芬大师的成名作《江河水》，这首曲子内容非常简单朴实，由奔流的江水流逝，想到每个人的过往只可追忆。
那些不堪回首，不能回首的往事，终究还是一去不复返的意境，简单明了地刻画出心中的惋惜c赞叹c悲凉的心境。哀婉的曲调，在老头颤动的拉扯中，演绎得悲凉c凄婉，情真意切地抒发了一种无法排解的幽怨情怀。
肖锋就是这样陪着老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了老头的心境。他需要发泄，需要用他的二胡去发泄内心的愤恨，发泄内心的苦处，从而舒缓自己的情绪。
老头弹完一曲，就停下来喝一口茶水，接着再去演奏着下一曲。弹的绝大部分曲子都是比较哀婉c悲凉的曲子，当然偶尔也会弹一两首相对比较舒缓一点的曲子，来调解自己的心境。
当他弹完那首《苦菜花》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肖锋问道：“困了吗？”
“没有！在听你的二胡呢！”肖锋撒娇道。他在爷爷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好听吗？”
“好听，爷爷的二胡拉得是最好的！”这倒不是恭维，确实拉得好。
“真的？”
“真的，不过就是太悲伤了一点！”肖锋眼睛看着老头，认真地说。
“这曲子本来就很悲凉呀！”老头喝口茶说道。
“如果弹奏者心里不悲伤，是演奏不出你那种意境的！”肖锋轻轻地说道。
“你也懂音乐吗？”老人吃惊地看着他。
“从小跟着你长大，耳听目染，自然就懂了呀！”肖锋笑着说道，其实他在学校里还跟同学一起学习过吉他。
“唉！人生一世，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我想听听其中的故事！”肖锋认真地提议道。
“真想听？”
“真想听！”
“好，我讲个故事给你听！”老头说着，就将二胡放在一边，将自己的烟斗装上烟，肖锋帮他将烟点着。老头深深地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说起了他的故事
1978年10月5日，我当时沙井路边砍柴，这时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从路边经过，他看起来很饥渴，问我有没有水？
我当时带了两个糍粑和一壶水。看见他饥饿极了，就主动分了一个糍粑给他吃，估计当时他也饿得慌了，没说什么话，接过糍粑就着水吃了起来。
他吃完糍粑，转身就走，我拦着他，让他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可是他没有同意，他走了几步，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问我愿不愿意参军？我当时才十七岁，那个年代谁不想参军呢？我说愿意！
他说愿意就马上跟着我走，要打仗了！我说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再走行吗？他说没时间了，赶紧走，否则就不带我去。我看他一脸刚毅，不像是坏人，想到自己能进部队，心里也很乐意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许世友将军的一位副官，我就是被他带走的第三名士兵。
入伍3个月，我们就接到命令，要去对越自卫反击战。我这样一个新兵蛋子，年轻，什么都不怕，打仗就打仗呗！跟着党的路线走，就没错。
结果我被编入了侦察排，研究了几天侦查方面的知识，就被派上了战场。领导说，边打仗边学习，带领我们的是一位搞了侦查15年的老兵。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融入到战争中
1979年的2月25日，我们侦查排收到命令，凉山战役将在2月2 7日打响，我们这支侦查部队必须在26日黄昏之前，摸清楚对方部队的动向，为27日的战斗做准备。
我们排分出三个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对敌人进行摸排。我们这组就3个人，一个名叫石昊天的老侦查员，外加一位名叫何东华的年轻人，他已经入伍2两年半了，专门负责警戒，而我其实就是跟着学习的新兵蛋子。
我们化妆成越南土著，在山里悄悄地潜伏起来，慢慢地靠近越军部队。石昊天看到前面有两名士兵正在站岗，他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刁着，招呼我们两个跟着他走。
我们往敌人站岗的位置走去，我当时的心紧张得不行，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石昊天看到我这么紧张，就瞪了我一眼，让我镇定下来，小声地时候：“怕什么，现在我们是越南农民了！他们当兵的应该保护我们这些乡民！”
我听了石昊天的话，看他一点不紧张的样子，自己也镇定了下来。
当我们走近那两个站岗士兵的时候，他们将枪口对准了我们三，嘴里叽哩哇啦地叫个不停，我听不懂，可是石昊天能说越南话，他跟他们叽哩哇啦一番，对方看是自己的乡民，就放了行。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在那砍柴，其实这是他们的一名特务，也是做侦查的！石昊天有点警觉，但是有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那姑娘停了下来，假装擦一把汗水。就问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听石昊天的意思是问咱们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石昊天倒是对答如流，接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不过回头看那女孩砍柴的地方时，那女孩不见了！石昊天感觉到对方觉察出什么来了，于是我们三人急忙往山里去躲起来。
不一会儿，我们在山里听到一群越南兵在刚才我们停留的地方寻找着什么，石昊天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让我和何东华先走，他殿后。我们不同意，石昊天急了，他掏出自己的党员证，说道，我是党员，你们得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往那边进发。
咱两没办法，只好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跑去，石昊天倒是很悠闲地抽出一根烟，往刚才那女孩停留的地方走去。
他这是干什么？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吗？三个人走呀！我心里不断地想着，但是当时自己也很乱了，赶快离开这里，不能被越南佬抓住。
据说越南男少女多，被俘虏了会不会被召为驸马呀！一番胡想，我们两继续往前奔跑，只听远处传来几声炸弹响起，估计石昊天将几颗炸弹绑在了一起，乘对方不注意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石昊天牺牲了，多么好的兄弟，刚才还果敢地走过敌人的面前，还叼着烟，还那么吊，现在居然魂归西天了，这战争也太可恶了！
我两一边瞎想，一边念叨着石昊天，一边没命地往我们这边赶去。当我们快接近自己部队的时候，突然，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在我们身边炸开了，我顿时晕了过去
ps：今天下了点雨，天气不是很热，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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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锋似乎想去体会一下老人此刻的心情，老人的心是孤独的，不仅因为他逝去了自己的人生伴侣，同时还因为自己的儿子儿媳突然间失踪了。
一个含辛茹苦的养了20多年的儿子，优秀又能干，突然之间失踪了，这叫为人父的老头怎能不悲苦欲绝呢？即使这儿子是个傻子，老头都不能释怀心中的悲苦，更何况他的儿子，在这地方是人之翘楚，顶天立地！
肖锋今天晚上就是想很好地跟老头聊一下他的苦，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失踪了？是遇害了还是远离家乡逃难去了？肖锋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了。毕竟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肖锋给老头添了一杯茶，安静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觉得这还不是跟他打听父亲的最佳机会！
老头又拉了一首闵惠芬大师的成名作《江河水》，这首曲子内容非常简单朴实，由奔流的江水流逝，想到每个人的过往只可追忆。
那些不堪回首，不能回首的往事，终究还是一去不复返的意境，简单明了地刻画出心中的惋惜c赞叹c悲凉的心境。哀婉的曲调，在老头颤动的拉扯中，演绎得悲凉c凄婉，情真意切地抒发了一种无法排解的幽怨情怀。
肖锋就是这样陪着老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了老头的心境。他需要发泄，需要用他的二胡去发泄内心的愤恨，发泄内心的苦处，从而舒缓自己的情绪。
老头弹完一曲，就停下来喝一口茶水，接着再去演奏着下一曲。弹的绝大部分曲子都是比较哀婉c悲凉的曲子，当然偶尔也会弹一两首相对比较舒缓一点的曲子，来调解自己的心境。
当他弹完那首《苦菜花》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肖锋问道：“困了吗？”
“没有！在听你的二胡呢！”肖锋撒娇道。他在爷爷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好听吗？”
“好听，爷爷的二胡拉得是最好的！”这倒不是恭维，确实拉得好。
“真的？”
“真的，不过就是太悲伤了一点！”肖锋眼睛看着老头，认真地说。
“这曲子本来就很悲凉呀！”老头喝口茶说道。
“如果弹奏者心里不悲伤，是演奏不出你那种意境的！”肖锋轻轻地说道。
“你也懂音乐吗？”老人吃惊地看着他。
“从小跟着你长大，耳听目染，自然就懂了呀！”肖锋笑着说道，其实他在学校里还跟同学一起学习过吉他。
“唉！人生一世，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我想听听其中的故事！”肖锋认真地提议道。
“真想听？”
“真想听！”
“好，我讲个故事给你听！”老头说着，就将二胡放在一边，将自己的烟斗装上烟，肖锋帮他将烟点着。老头深深地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说起了他的故事
1978年10月5日，我当时沙井路边砍柴，这时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从路边经过，他看起来很饥渴，问我有没有水？
我当时带了两个糍粑和一壶水。看见他饥饿极了，就主动分了一个糍粑给他吃，估计当时他也饿得慌了，没说什么话，接过糍粑就着水吃了起来。
他吃完糍粑，转身就走，我拦着他，让他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可是他没有同意，他走了几步，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问我愿不愿意参军？我当时才十七岁，那个年代谁不想参军呢？我说愿意！
他说愿意就马上跟着我走，要打仗了！我说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再走行吗？他说没时间了，赶紧走，否则就不带我去。我看他一脸刚毅，不像是坏人，想到自己能进部队，心里也很乐意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许世友将军的一位副官，我就是被他带走的第三名士兵。
入伍3个月，我们就接到命令，要去对越自卫反击战。我这样一个新兵蛋子，年轻，什么都不怕，打仗就打仗呗！跟着党的路线走，就没错。
结果我被编入了侦察排，研究了几天侦查方面的知识，就被派上了战场。领导说，边打仗边学习，带领我们的是一位搞了侦查15年的老兵。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融入到战争中
1979年的2月25日，我们侦查排收到命令，凉山战役将在2月2 7日打响，我们这支侦查部队必须在26日黄昏之前，摸清楚对方部队的动向，为27日的战斗做准备。
我们排分出三个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对敌人进行摸排。我们这组就3个人，一个名叫石昊天的老侦查员，外加一位名叫何东华的年轻人，他已经入伍2两年半了，专门负责警戒，而我其实就是跟着学习的新兵蛋子。
我们化妆成越南土著，在山里悄悄地潜伏起来，慢慢地靠近越军部队。石昊天看到前面有两名士兵正在站岗，他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刁着，招呼我们两个跟着他走。
我们往敌人站岗的位置走去，我当时的心紧张得不行，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石昊天看到我这么紧张，就瞪了我一眼，让我镇定下来，小声地时候：“怕什么，现在我们是越南农民了！他们当兵的应该保护我们这些乡民！”
我听了石昊天的话，看他一点不紧张的样子，自己也镇定了下来。
当我们走近那两个站岗士兵的时候，他们将枪口对准了我们三，嘴里叽哩哇啦地叫个不停，我听不懂，可是石昊天能说越南话，他跟他们叽哩哇啦一番，对方看是自己的乡民，就放了行。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在那砍柴，其实这是他们的一名特务，也是做侦查的！石昊天有点警觉，但是有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那姑娘停了下来，假装擦一把汗水。就问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听石昊天的意思是问咱们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石昊天倒是对答如流，接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不过回头看那女孩砍柴的地方时，那女孩不见了！石昊天感觉到对方觉察出什么来了，于是我们三人急忙往山里去躲起来。
不一会儿，我们在山里听到一群越南兵在刚才我们停留的地方寻找着什么，石昊天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让我和何东华先走，他殿后。我们不同意，石昊天急了，他掏出自己的党员证，说道，我是党员，你们得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往那边进发。
咱两没办法，只好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跑去，石昊天倒是很悠闲地抽出一根烟，往刚才那女孩停留的地方走去。
他这是干什么？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吗？三个人走呀！我心里不断地想着，但是当时自己也很乱了，赶快离开这里，不能被越南佬抓住。
据说越南男少女多，被俘虏了会不会被召为驸马呀！一番胡想，我们两继续往前奔跑，只听远处传来几声炸弹响起，估计石昊天将几颗炸弹绑在了一起，乘对方不注意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石昊天牺牲了，多么好的兄弟，刚才还果敢地走过敌人的面前，还叼着烟，还那么吊，现在居然魂归西天了，这战争也太可恶了！
我两一边瞎想，一边念叨着石昊天，一边没命地往我们这边赶去。当我们快接近自己部队的时候，突然，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在我们身边炸开了，我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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