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离城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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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离城潮（一）
午餐后，四人回到宿舍，先后躺到了床上，静待片刻后，便悠闲地聊起了近日的所见所闻，这种相互交流信息的行为几乎成了他们的习惯，而每次都由常宁牵头，照例来一句：“欢迎各位发布新闻”。
今日也不例外，他的开场白过后，成宇立即接了上去：“你们知道吗？最近咱们学校附近又来了一个流浪汉，半癫半傻，经常打赤膊，唱莫明其妙的歌，与疯老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年龄，看样子也就是三十来岁。”
方奇笑得气喘：“成宇你也太逗了吧，这算哪档子新闻呀？”
“那就当作旧闻好了。”
“旧闻也不算。”他的表情介于严肃与滑稽之间，“这傻子一个多月前就存在了，龙城大道、龙湖路经常可以看到他游荡的身影，跟疯老头一样，讨饭、唱歌，偶尔也会来几下拳脚，只是我没有亲眼看见罢了。”
龙振颇为诧异：“有这事？怎么没听人说起？我也出去过好几回，为啥却见不着？”
常宁打趣道：“疯老头不在了，现在又来了个接班的，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这些脑子不正常的人会对我们功夫班这么感兴趣？龙振，你来好好地分析一下。”
“我哪有这个水平？这事应该由你来做，秀才嘛。”
成宇和方奇连称“对，对”。
他在床上坐起，眼里闪耀着深不可测的亮光：“好，那我就来絮叨几句。之所以会这样，我认为存在着两种可能：有目的和无目的。有目的是指对某一件事物抱有一定的企图，无目的则相反。”
方奇也坐了起来，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认为疯老头属于哪一种？”
他略加思索后，答道：“应该是第一种。”
“第一种？不是吧？”他感到十分讶异，“你是说他对我们功夫班抱有企图？”
“对。你想想看，他原来不在这边讨乞，我们刚开学，他就跟着过来了，说没有目的就很难解释得通，可究竟是为了啥，现在也还是个谜。”
“我同意你的观点。”这话引起了龙振的共鸣，因为他也曾经思考过相似的问题。
“那么这个新来的傻子呢？你认为他有目的还是无目的？”成宇颇感新鲜地追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判断？”常宁耸了耸眉毛，又躺了下去。
方奇问道：“见过就知道了，是吧？”
他有点儿故弄玄虚：“那也只能是第一步，接着还要反复观察、分析，然后再观察、再分析。”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观察一下。”方奇霍的下了床，“班长，我们出去一下好吗？”
“午睡时间外出，影响不太好吧。”
常宁说：“咱们悄悄的，神鬼不觉，哪里会有什么影响？走。”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床前，成宇、方奇一齐用力将他拽起：“走吧，走吧。”
在距离校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身上只穿着一件肮脏背心和短裤的中年汉子，对着一群围观者引吭高歌。
歌曲唱罢，他开始自言自语，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一个胆大的男孩大声问道：“憨子，你在跟谁说话呀？”
“当今皇上，当今皇上，懂吗？先前他说要把女儿嫁给我，可如今却又反悔了，真不是个东西。”他指手划脚，顺着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冰凌似地晃荡着。
男孩大笑不止：“当今皇上？做梦去吧。”
另一个年岁稍大的男孩继续逗他：“当今皇上在哪儿呀。”
“在哪？在哪？啊，来了，你看，那位就是。”傻子一脸正经地走到一根电线杆前，反复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说罢朝它踢了一脚。
“真是不要脸，身强力壮的人也出来乞讨。”一位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这么说，他肯定有他的原因，若非万不得己，谁也不愿意这样。”另一个柔和的女声回应道。
龙振扭头一看，原来是茵茵和殷晶莹，便走了过去：“你俩怎么也来了。”
茵茵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呢？”
“要不是成宇说起，我们还不知道呢，出于好奇，便来了，想看看疯老头的这个接班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常宁带着几分鄙夷和嘲笑。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货色？”
“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养活自己完全不是问题，可他偏偏要走这条路。”他嗤嗤地一连几声冷笑。
这时，有人高声叫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傻子马上就要表演拳术了，”
人们听说，立即自觉地后退了两三尺。
在参差不齐掌声中，傻子开始了表演，腾挪跳跃，蹿蹦闪躲，一丝不苟。
开始后不久，龙振就觉得他的武功，无论套路还是风格，都似曾相识，心想：这不就是飞龙拳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成宇难掩心中的兴奋，指点着说：“对呀，你看这出拳，收拳，都跟我们练过的一模一样，，还有那旋风腿，金刚钻。”
茵茵惊叹道：“如风，如电，如锤，如钻，这简直就是飞龙神功哪。”
旁边有人插嘴道：“看你们说的，难道除了你们功夫班，就没有人懂这些了？”
马上有人附和：“对呀，也许人家是十多年前练的呢？”
“不可能，那时候根本就没有飞龙神功这一说。”成宇压低声音道。
“算了，算了，跟不了解情况的人较劲有什么意思。”殷晶莹劝道。
二十分钟后，表演结束，围观的人纷纷离开，为了看得真切些，他们走到傻子身边，看他清点人们丢在地上的钱钞。
龙振发现他虽然满脸污垢，浑身肮脏，但胳膊粗壮，胸脯厚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功夫不凡武林高手，这样的形象与他十分敬重的一个人相当吻合。
难道是他？
“来，来。”殷晶莹忽然神秘地把大家招到一边，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我觉得他有点像王主任。”
“瞎说，一点都不像。”方奇马上否定。
茵茵则表示赞同：“我也觉得他与王子泉有不少相似的地方，相貌，说话的口音以及看人的眼神都差不多。”
成宇却反应平淡：“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外貌相像的人太多了。”
龙振发现他老是盯着自己，更觉得蹊跷，为了验证自己的揣测，他特意上前几步，和蔼地问道：“请问大哥，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王子泉。”
犹如霹雷在空中炸响，人们霎时呆住。
“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果山水濂洞。”
一阵突然爆发的轰然大笑，将人们心中的震撼和讶异扫荡得一干二净，就连龙振、殷晶莹和茵茵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对他的所有怀疑和假设，都在这短暂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人们顿觉没趣，成宇、方奇和茵茵、殷晶莹都先后走了，只有龙振还站在那里盯着傻子发愣。
“走吧。”常宁扫兴地道，“就算他真的叫王子泉，那也只是与我们的王主任姓名相同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问题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提出了疑问，“万一这个才是真正的王子泉呢？”
“什么？你说这个是真的王子泉？那么王主任呢？难道是假的？不，不，”他惊得嘴巴张开，好久都没能合上，“你、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不要紧张，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懂吗？”他笑着解释，过了一会又说，“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时间还早，咱们去西湖蹓达蹓达，好吗？”
“好呀。”他欣然应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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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例外，他的开场白过后，成宇立即接了上去：“你们知道吗？最近咱们学校附近又来了一个流浪汉，半癫半傻，经常打赤膊，唱莫明其妙的歌，与疯老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年龄，看样子也就是三十来岁。”
方奇笑得气喘：“成宇你也太逗了吧，这算哪档子新闻呀？”
“那就当作旧闻好了。”
“旧闻也不算。”他的表情介于严肃与滑稽之间，“这傻子一个多月前就存在了，龙城大道、龙湖路经常可以看到他游荡的身影，跟疯老头一样，讨饭、唱歌，偶尔也会来几下拳脚，只是我没有亲眼看见罢了。”
龙振颇为诧异：“有这事？怎么没听人说起？我也出去过好几回，为啥却见不着？”
常宁打趣道：“疯老头不在了，现在又来了个接班的，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这些脑子不正常的人会对我们功夫班这么感兴趣？龙振，你来好好地分析一下。”
“我哪有这个水平？这事应该由你来做，秀才嘛。”
成宇和方奇连称“对，对”。
他在床上坐起，眼里闪耀着深不可测的亮光：“好，那我就来絮叨几句。之所以会这样，我认为存在着两种可能：有目的和无目的。有目的是指对某一件事物抱有一定的企图，无目的则相反。”
方奇也坐了起来，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认为疯老头属于哪一种？”
他略加思索后，答道：“应该是第一种。”
“第一种？不是吧？”他感到十分讶异，“你是说他对我们功夫班抱有企图？”
“对。你想想看，他原来不在这边讨乞，我们刚开学，他就跟着过来了，说没有目的就很难解释得通，可究竟是为了啥，现在也还是个谜。”
“我同意你的观点。”这话引起了龙振的共鸣，因为他也曾经思考过相似的问题。
“那么这个新来的傻子呢？你认为他有目的还是无目的？”成宇颇感新鲜地追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判断？”常宁耸了耸眉毛，又躺了下去。
方奇问道：“见过就知道了，是吧？”
他有点儿故弄玄虚：“那也只能是第一步，接着还要反复观察、分析，然后再观察、再分析。”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观察一下。”方奇霍的下了床，“班长，我们出去一下好吗？”
“午睡时间外出，影响不太好吧。”
常宁说：“咱们悄悄的，神鬼不觉，哪里会有什么影响？走。”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床前，成宇、方奇一齐用力将他拽起：“走吧，走吧。”
在距离校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身上只穿着一件肮脏背心和短裤的中年汉子，对着一群围观者引吭高歌。
歌曲唱罢，他开始自言自语，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一个胆大的男孩大声问道：“憨子，你在跟谁说话呀？”
“当今皇上，当今皇上，懂吗？先前他说要把女儿嫁给我，可如今却又反悔了，真不是个东西。”他指手划脚，顺着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冰凌似地晃荡着。
男孩大笑不止：“当今皇上？做梦去吧。”
另一个年岁稍大的男孩继续逗他：“当今皇上在哪儿呀。”
“在哪？在哪？啊，来了，你看，那位就是。”傻子一脸正经地走到一根电线杆前，反复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说罢朝它踢了一脚。
“真是不要脸，身强力壮的人也出来乞讨。”一位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这么说，他肯定有他的原因，若非万不得己，谁也不愿意这样。”另一个柔和的女声回应道。
龙振扭头一看，原来是茵茵和殷晶莹，便走了过去：“你俩怎么也来了。”
茵茵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呢？”
“要不是成宇说起，我们还不知道呢，出于好奇，便来了，想看看疯老头的这个接班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常宁带着几分鄙夷和嘲笑。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货色？”
“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养活自己完全不是问题，可他偏偏要走这条路。”他嗤嗤地一连几声冷笑。
这时，有人高声叫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傻子马上就要表演拳术了，”
人们听说，立即自觉地后退了两三尺。
在参差不齐掌声中，傻子开始了表演，腾挪跳跃，蹿蹦闪躲，一丝不苟。
开始后不久，龙振就觉得他的武功，无论套路还是风格，都似曾相识，心想：这不就是飞龙拳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成宇难掩心中的兴奋，指点着说：“对呀，你看这出拳，收拳，都跟我们练过的一模一样，，还有那旋风腿，金刚钻。”
茵茵惊叹道：“如风，如电，如锤，如钻，这简直就是飞龙神功哪。”
旁边有人插嘴道：“看你们说的，难道除了你们功夫班，就没有人懂这些了？”
马上有人附和：“对呀，也许人家是十多年前练的呢？”
“不可能，那时候根本就没有飞龙神功这一说。”成宇压低声音道。
“算了，算了，跟不了解情况的人较劲有什么意思。”殷晶莹劝道。
二十分钟后，表演结束，围观的人纷纷离开，为了看得真切些，他们走到傻子身边，看他清点人们丢在地上的钱钞。
龙振发现他虽然满脸污垢，浑身肮脏，但胳膊粗壮，胸脯厚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功夫不凡武林高手，这样的形象与他十分敬重的一个人相当吻合。
难道是他？
“来，来。”殷晶莹忽然神秘地把大家招到一边，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我觉得他有点像王主任。”
“瞎说，一点都不像。”方奇马上否定。
茵茵则表示赞同：“我也觉得他与王子泉有不少相似的地方，相貌，说话的口音以及看人的眼神都差不多。”
成宇却反应平淡：“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外貌相像的人太多了。”
龙振发现他老是盯着自己，更觉得蹊跷，为了验证自己的揣测，他特意上前几步，和蔼地问道：“请问大哥，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王子泉。”
犹如霹雷在空中炸响，人们霎时呆住。
“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果山水濂洞。”
一阵突然爆发的轰然大笑，将人们心中的震撼和讶异扫荡得一干二净，就连龙振、殷晶莹和茵茵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对他的所有怀疑和假设，都在这短暂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人们顿觉没趣，成宇、方奇和茵茵、殷晶莹都先后走了，只有龙振还站在那里盯着傻子发愣。
“走吧。”常宁扫兴地道，“就算他真的叫王子泉，那也只是与我们的王主任姓名相同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问题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提出了疑问，“万一这个才是真正的王子泉呢？”
“什么？你说这个是真的王子泉？那么王主任呢？难道是假的？不，不，”他惊得嘴巴张开，好久都没能合上，“你、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不要紧张，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懂吗？”他笑着解释，过了一会又说，“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时间还早，咱们去西湖蹓达蹓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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