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感性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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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人形雕像，居然是失踪已久的高城壮一郎。
复杂注视高城壮一郎，凤无病声音低沉：“我们从没有放弃寻找你，却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没有放弃吗？”
高城壮一郎血红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似乎被固定为艰涩、古井无波：“她们还好吗？”
她们，自然是高城沙耶与高城百合子。
听闻他的问题，凤无病双眼微亮，急声询问：“高城师兄，现在的你还是人类吗？”
身非人身，但是，心还是人心吗？
“人类？”
这个失礼的问题没有引起他情感波动，身子慢慢转过：“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属于人类吗？”
这种模样，怎么可能是人类？
“你觉得自己还是个人，那就是人。”凤无病宽慰，人类是在自然界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出现的社会性生物。关于人，也绝不会单纯凭借身体不同而做出归类。
“我不觉得我现在是人了。”
机械的声音似乎出现某种变化，那种变化是少见的，即使在他询问高城沙耶与高城百合子时也从未出现。
被血钻侵蚀，受到污染的不仅仅是身体，心灵同样殃及池鱼。人的观念变得非人类，那这个人，也不再是人。
哪怕，它披着人皮。
“说这话的时候，你有想过她们吗？她们，可是从未放弃你。”
凤无病没有松开执剑的手，首次相见时受到袭击，这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
他，将他视为敌人。
“已经晚了。”
高城壮一郎右手按着胸膛，看向凤无病的目光似乎带有某种羡慕：“这里，已经不是人心。”
被血钻完全侵蚀，他已经不再属于人类。哪怕拥有人类记忆，但身体和思维已经向特殊丧尸靠拢。
思维很重要，它决定对某种事情的根本看法。
例如：母亲抚育婴儿。
人类思维看来，这是爱。特殊丧尸看来，这是愚蠢的，耗费自身能力培养敌人。
不错，特殊丧尸认为其他物种皆是敌人。
这于特殊丧尸的成长方式有着密切联系，它们初期只能依靠血钻为食，因为这关乎它们的成长。直到成长为s级特殊丧尸，不再过分依赖血钻。但是，这种成长方式却固定下来。
以人类观点看来，这类似于传统。当然，以人的视角看待特殊丧尸本就不适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
特殊丧尸是孤独的！
“这样吗？”
凤无病少了些许精气神，见到曾经帮助他的人成了这个模样，他不好受。而且，两者似乎不可能和平相处。
“你操控灭城者前往凤巢，到底是为什么？是要见她们吗？”
这种追问，蕴含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人类总是憧憬美好，却又会在某个阶段对美好的事情报以最大恶意。
“操控？”
高城壮一郎摇头，机械回复：“我做不到操控它，一直以来，它只能凭借本能行动。我存在的作用，不过相当于一个闹钟。”
“将它叫起的闹钟。”
一直凭借本能行动？
得到不得了的情报，凤无病感到头痛。现在的它已经不容易对付，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它只是在梦游！
梦游的时候都打不过，还能打得过它醒着的时候？
“在藤美学园教学的时候，我可是很讨厌闹钟。因为它的存在，总是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凤无病不懂此刻高城壮一郎的心思，试探询问：“闹钟坏了的话，迟到的我总会被教导主任教训。那么，高城师兄坏了的话，它会如何？”
一直沉睡？
或者，立即惊醒？
“我坏了的话？”
高城壮一郎扯出机械般的笑容，这是他模仿人类的笑容。因此，看起来太过不协调：“你或许可以试一试，无病师弟。我也想看一看，少了我的唤醒，它会不会醒过来。”
“你也不愿意叫醒它吗？”
捕捉到他的言下之意，凤无病双眼稍微发亮：“既然如此，何不做一遭关云长？高城师兄，我记得你很崇拜他的。”
“武圣吗？”
高城壮一郎目中有着崇拜，然而转瞬即逝，否定说道：“如果我有丝毫背叛举动，它就会立即醒来。无病师弟，你还有这个打算吗？”
“原来如此，看来它也不信任身为闹钟的你。果然，闹钟还真是不讨喜。”
凤无病挠头，表达对闹钟的怨念后，下一刻表情凝重：“那么，接下来高城师兄有什么打算？刚见面时的攻击，是表达友好吗？”
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对他们也就越不利。如今外有腐龙牵制，这导致灭城者本能集中对付它。那么，如果腾出手脚后，他们会怎样？
“那只是遵从我的想法。”
底下浮出一根根骨矛，高城壮一郎解释说道：“之所以说那么多，不过是基于身为人类时所拥有的记忆。现在的我，已经和它融为一体。”
他，已经站在特殊丧尸阵营。
“也就是说，我可以把你看成一个披着高城壮一郎皮囊的丧尸？这么一想，还真是可以将往日所有情分一刀两断。”
凤无病摇头，他是在否定，否定彼此昔日间的情分。只是，这事不太容易。
“高城师兄，你是故意这么说？目的，是为了让我出剑没有迟疑？”
这个疑问，萦绕于凤无病心中。拥有过往记忆，却因为彼此立场不同，思维不同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刀剑相向？
“人类，果然如此多愁善感吗？哪怕是身为剑士的你也不能免俗？”
高城壮一郎摇头，拔出一根骨矛遥遥对准凤无病：“少了人类那种感性，活得意外舒服。”
挥臂，骨矛射出。
毫不在意挥剑击飞，凤无病不理解他所言的舒服：“少了感性，身体完全被理性掌握，如同机械般活着，这怎么会舒服？”
“这可不是机械般活着。”
高城壮一郎双手拔出骨矛，对于凤无病所言并不认同：“这是有目的的活着、前进中活着。因为诸多感性，人类活得太累。因为犹豫，失去理想而活着；因为懒惰，麻木而活着；因为不坚定，随波逐流而活着。这些，都是感性所致。”
两道骨矛射出，目标直指凤无病心脏与咽喉。
移动步伐躲避攻击心脏的骨矛，挥剑击飞直指咽喉的另一根，于间隙中执剑刺向他的脖颈。
“那么，你所说只凭感性活着又怎样舒服？”
吞噬者，停留于高城壮一郎咽喉处。
“知道心无旁骛吗？与它同化后，我一直如此活着。没有烦心的事，只为一件事情而奋斗努力。”
毫不在意立于脖颈间的吞噬者，高城壮一郎像个机器，忠诚服务于宿主。
剑仅仅停留于他脖颈，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分。凤无病有些好奇，他好奇一点：“那么，你心无旁骛想要完成的是什么？”
“和它一同冲向进化最高点！”
机械的声音这一刻变得狂热，这就是此刻的他，这就是被同化后的他。
“原来如此。”
不再抱有莫名奢望，凤无病已经明白，当完成同化后，他也就不再是他。他，已经是灭城者的一份子。
“我会告诉她们，你是死于对抗特殊丧尸，而非成了它们的一份子。”
吞噬者前压，以抽刀断水的速度抽回。
“吱！”
他的头并没有断，被血钻完全侵蚀的他已经如同血钻般坚固。
“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站上进化最顶点！”
高城壮一郎抬手，四面八方浮起骨矛，矛尖遥遥对准凤无病。
“进化道路无人能挡，哪怕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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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注视高城壮一郎，凤无病声音低沉：“我们从没有放弃寻找你，却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没有放弃吗？”
高城壮一郎血红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似乎被固定为艰涩、古井无波：“她们还好吗？”
她们，自然是高城沙耶与高城百合子。
听闻他的问题，凤无病双眼微亮，急声询问：“高城师兄，现在的你还是人类吗？”
身非人身，但是，心还是人心吗？
“人类？”
这个失礼的问题没有引起他情感波动，身子慢慢转过：“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属于人类吗？”
这种模样，怎么可能是人类？
“你觉得自己还是个人，那就是人。”凤无病宽慰，人类是在自然界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出现的社会性生物。关于人，也绝不会单纯凭借身体不同而做出归类。
“我不觉得我现在是人了。”
机械的声音似乎出现某种变化，那种变化是少见的，即使在他询问高城沙耶与高城百合子时也从未出现。
被血钻侵蚀，受到污染的不仅仅是身体，心灵同样殃及池鱼。人的观念变得非人类，那这个人，也不再是人。
哪怕，它披着人皮。
“说这话的时候，你有想过她们吗？她们，可是从未放弃你。”
凤无病没有松开执剑的手，首次相见时受到袭击，这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
他，将他视为敌人。
“已经晚了。”
高城壮一郎右手按着胸膛，看向凤无病的目光似乎带有某种羡慕：“这里，已经不是人心。”
被血钻完全侵蚀，他已经不再属于人类。哪怕拥有人类记忆，但身体和思维已经向特殊丧尸靠拢。
思维很重要，它决定对某种事情的根本看法。
例如：母亲抚育婴儿。
人类思维看来，这是爱。特殊丧尸看来，这是愚蠢的，耗费自身能力培养敌人。
不错，特殊丧尸认为其他物种皆是敌人。
这于特殊丧尸的成长方式有着密切联系，它们初期只能依靠血钻为食，因为这关乎它们的成长。直到成长为s级特殊丧尸，不再过分依赖血钻。但是，这种成长方式却固定下来。
以人类观点看来，这类似于传统。当然，以人的视角看待特殊丧尸本就不适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
特殊丧尸是孤独的！
“这样吗？”
凤无病少了些许精气神，见到曾经帮助他的人成了这个模样，他不好受。而且，两者似乎不可能和平相处。
“你操控灭城者前往凤巢，到底是为什么？是要见她们吗？”
这种追问，蕴含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人类总是憧憬美好，却又会在某个阶段对美好的事情报以最大恶意。
“操控？”
高城壮一郎摇头，机械回复：“我做不到操控它，一直以来，它只能凭借本能行动。我存在的作用，不过相当于一个闹钟。”
“将它叫起的闹钟。”
一直凭借本能行动？
得到不得了的情报，凤无病感到头痛。现在的它已经不容易对付，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它只是在梦游！
梦游的时候都打不过，还能打得过它醒着的时候？
“在藤美学园教学的时候，我可是很讨厌闹钟。因为它的存在，总是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凤无病不懂此刻高城壮一郎的心思，试探询问：“闹钟坏了的话，迟到的我总会被教导主任教训。那么，高城师兄坏了的话，它会如何？”
一直沉睡？
或者，立即惊醒？
“我坏了的话？”
高城壮一郎扯出机械般的笑容，这是他模仿人类的笑容。因此，看起来太过不协调：“你或许可以试一试，无病师弟。我也想看一看，少了我的唤醒，它会不会醒过来。”
“你也不愿意叫醒它吗？”
捕捉到他的言下之意，凤无病双眼稍微发亮：“既然如此，何不做一遭关云长？高城师兄，我记得你很崇拜他的。”
“武圣吗？”
高城壮一郎目中有着崇拜，然而转瞬即逝，否定说道：“如果我有丝毫背叛举动，它就会立即醒来。无病师弟，你还有这个打算吗？”
“原来如此，看来它也不信任身为闹钟的你。果然，闹钟还真是不讨喜。”
凤无病挠头，表达对闹钟的怨念后，下一刻表情凝重：“那么，接下来高城师兄有什么打算？刚见面时的攻击，是表达友好吗？”
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对他们也就越不利。如今外有腐龙牵制，这导致灭城者本能集中对付它。那么，如果腾出手脚后，他们会怎样？
“那只是遵从我的想法。”
底下浮出一根根骨矛，高城壮一郎解释说道：“之所以说那么多，不过是基于身为人类时所拥有的记忆。现在的我，已经和它融为一体。”
他，已经站在特殊丧尸阵营。
“也就是说，我可以把你看成一个披着高城壮一郎皮囊的丧尸？这么一想，还真是可以将往日所有情分一刀两断。”
凤无病摇头，他是在否定，否定彼此昔日间的情分。只是，这事不太容易。
“高城师兄，你是故意这么说？目的，是为了让我出剑没有迟疑？”
这个疑问，萦绕于凤无病心中。拥有过往记忆，却因为彼此立场不同，思维不同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刀剑相向？
“人类，果然如此多愁善感吗？哪怕是身为剑士的你也不能免俗？”
高城壮一郎摇头，拔出一根骨矛遥遥对准凤无病：“少了人类那种感性，活得意外舒服。”
挥臂，骨矛射出。
毫不在意挥剑击飞，凤无病不理解他所言的舒服：“少了感性，身体完全被理性掌握，如同机械般活着，这怎么会舒服？”
“这可不是机械般活着。”
高城壮一郎双手拔出骨矛，对于凤无病所言并不认同：“这是有目的的活着、前进中活着。因为诸多感性，人类活得太累。因为犹豫，失去理想而活着；因为懒惰，麻木而活着；因为不坚定，随波逐流而活着。这些，都是感性所致。”
两道骨矛射出，目标直指凤无病心脏与咽喉。
移动步伐躲避攻击心脏的骨矛，挥剑击飞直指咽喉的另一根，于间隙中执剑刺向他的脖颈。
“那么，你所说只凭感性活着又怎样舒服？”
吞噬者，停留于高城壮一郎咽喉处。
“知道心无旁骛吗？与它同化后，我一直如此活着。没有烦心的事，只为一件事情而奋斗努力。”
毫不在意立于脖颈间的吞噬者，高城壮一郎像个机器，忠诚服务于宿主。
剑仅仅停留于他脖颈，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分。凤无病有些好奇，他好奇一点：“那么，你心无旁骛想要完成的是什么？”
“和它一同冲向进化最高点！”
机械的声音这一刻变得狂热，这就是此刻的他，这就是被同化后的他。
“原来如此。”
不再抱有莫名奢望，凤无病已经明白，当完成同化后，他也就不再是他。他，已经是灭城者的一份子。
“我会告诉她们，你是死于对抗特殊丧尸，而非成了它们的一份子。”
吞噬者前压，以抽刀断水的速度抽回。
“吱！”
他的头并没有断，被血钻完全侵蚀的他已经如同血钻般坚固。
“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站上进化最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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