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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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虽然对冷小姿一见钟情，但能不能娶她，要过家族这一关。张氏家族经过三代财富积累，已然独步港澳台食品加工业，名气与财气如日中天。生在这样一个名望家族，就像生在古代帝王之家，个人无权自主婚姻。娶谁嫁谁，都得经过一定程序的考查c筛选，最终由老大拍板定案。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张导的亚太影视公司也是奉旨行事的婚姻大计。张导是张氏家族的第三代，前面虽有几位哥哥c堂哥c堂弟，但老大最为看好张导，寄希望于他未来能接掌张氏集团，又能为家族添下女性后辈。为了避开港澳台同行间可能存在的商业竞争与算计，家族老大决定把张导娶媳妇的选择对象限制在内地。到内地找对象，人生地不熟，没有媒婆，谈何容易。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注册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向内地拓展业务，以拍摄宣传片c广告片为主。这一招看似平常，却能实现一步到位锁定目标，一手做生意，一手找对象，省去诸多麻烦。他们的逻辑是，拍片的模特既要有长相气质，也要有文化，可选范围集中，操作起来省时省力。
这次拍摄壕牛集团宣传片，张导对吴妹是非常满意的，长相c气质c性格c品行c知识结构等，可以说是达到了完美境界。但一个细节，让他放弃了吴妹。那天在壕牛集团面试时，需要查看吴妹的身材与皮肤，张导意欲让壕爷离场。没想到吴妹大方地希望壕爷在场，并不顾忌无关男人对自己身材的观摩。他本来就对壕爷找来的模特心存疑虑，再看到这一幕，就彻底地放弃了对吴妹的选择。他一般不接受男人给自己介绍女朋友。
至于程子清，他一眼便知是钟雨君的女朋友，自然不在选择范围。
钻石酒店那场生日大戏，既是张导对冷小姿试水首秀，也是让张氏家族长辈认识冷小姿的一次安排。生日活动现场悄悄地同步直播，身在香港及其他地方的张氏主要长辈仔细观察了冷小姿一举一动。他们的总体评价是：这女孩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内敛不足，可作为发展对象。
有了长辈的认可，张导接下来就开始了步步精心的策划行动。
他给钟雨君挂了个电话：“钟先生，我是张导。这次拍片合作愉快，效果很好。我们计划这几天就将尾款全部付清。”
“啊，好呀，谢谢张导！”钟雨君有点意外，一般客户不会主动打电话说付款的事。当然，香港商人也许不一样。此时，他正在屋里埋头写七彩时空会员餐厅扩大规模的可行性报告。
张导开始讲重点了：“这次合作，让我们有幸结识了贵公司的团队。有一些新的合作意向，想跟你们聊一聊。这样吧，明天聚一聚。你们几位都来。”
钟雨君连连称好：“你们是客人，还是甲方，应该我们来安排。”
张导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钟先生要是看得起我，就不要争了。明天具体安排在哪里，我让助理落实一下再告诉你们。谢谢了！”
钟雨君继续埋头码字，写完最后一段结束语，就大功告成。这个可行性报告花了他不少时间。董事长第一次操刀，怎么说也得做得像模像样一些。
“老钟，还没完呀，都几点了，下来吃饭吧！”程子清给他发信息催饭。
钟雨君一看手表，哎哟，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赶紧给文章收了尾发至邮箱，匆匆到了餐厅。
钱军和冷小姿坐在那儿吃饭，程子清还在客人之间穿梭，忙里忙外地招呼着。
钟雨君觉得饿，一坐下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冷小姿举起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慢点，没人跟你抢。”钱军揶揄着：“这么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样。”
钟雨君不管不顾地吃着，差不多了，抬起头：“小姿，叫你子清姐吃饭呀！”
“自己吃饱了才想起老婆。”冷小姿起身丢下一句，没走几步，程子清来了。
她拉着冷小姿一起坐下：“今天吃饭的特别多，二楼也满了。多数是会员临时带来吃饭的。生意好忙点也舒服。”
钟雨君看看程子清，又盯着冷小姿。
冷小姿夹着鸡腿遮住自己的脸：“干吗盯着我！”
钟雨君放下筷子，嘴里继续咀嚼着食物。大家见这个样子，估计董事长又有什么事情要说了。
钱军显得不耐烦：“有话就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钟雨君灵机一动，想跟大家开个玩笑：“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们想先听哪个？”
冷小姿努着嘴：“捡好的说！”
钟雨君神秘兮兮，：“好消息是我出了大名，要被治成标本了。”这是一个梗，开玩笑时故意把坏消息当成好消息说。
“啥意思？”程子清和冷小姿听不懂。钱军听傻了：“不会吧，开什么玩笑。”他转而跟程子清c冷小姿解释道：“一般只有世界级疑难杂症死了才会制成标本！”
“啊！？”程子清惊呆了：“不会吧，有这样开玩笑的吗？”说着，脑袋一阵空白，冷小姿扶住她：“老钟，别吓人好吧。”她的手也在发抖。
钟雨君见状知道事玩大了：“我是逗大家玩，什么事也没有！”
程子清缓过神，气得挥着小拳头，朝着他猛抽，冷小姿也挥手狂揍。旁边的客人看呆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解围。钱军在那儿嘿嘿地笑着。
钟雨君本来是想抖机灵，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事弄了这么大。一再道歉后，才获得谅解。程子清不甘心地又骂了一句：“想让我当寡妇，没门！”
钟雨君把张导邀请聚会的事说了一下：“具体去哪儿，明天上午女助理会联系我们。”
程子清有点不明白：“这事有点扯，明明是我们要请他吃饭，怎么他来请客。”说着，她看着冷小姿。一提到张导，冷小姿本来就敏感：“看我干吗，请客就请客吧，我又不参与公司具体业务，没我什么事。”
钟雨君叹了口气：“他还特别交待要让公司所有的人都参加，显然就是要请小姿也去。没办法，那就去吧。看看张导要跟我们谈什么生意。”
“绝对是套路，爱情与阴谋。”钱军一语道破天机似的。
钟雨君看了一下：“走吧，我们回出租屋聊，这儿不方便。”程子清跟店长交待了几句，便和大家一起到了出租屋客厅。
“我们都是自己人，我就敞开说。”钟雨君给大家倒了茶水：“刚才钱军爱情与阴谋的说法是高度概括了。但这阴谋未必是坏事。显然，张导看上了小姿。小姿愿不愿意跟他来往，是小姿自己的事。现在扯到公司的业务，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自从上次那个精心策划的生日会后，我做过调查，也托朋友了解过。张氏家族确实很有实力，名气也很大。他们找媳妇都要精心考虑，认真权衡。一般来说，能被他们看上，实属难得。”
钟雨君能为她的事去调查了解，冷小姿心里暖暖的。她说：“我真的没想过要跟张导在一起。我不缺吃不缺穿，我一天只能吃三餐，晚上只能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要那么多钱干吗。我要的是快乐！”
钟雨君接着分析说：“从公司的角度看，如果真能跟张氏集团有合作，固然是好。可是如果绑在婚姻的战车上，就有点危险。所以，我也挺矛盾的。但不管怎么说吧，人家邀请了，我们就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小姿的事，由小姿自己决定，我们都不好做主。不过，小姿还是要参加活动。”
“我就要你做主，谁让你是我的钟叔。”冷小姿借着话头反其意而言。
程子清劝了冷小姿一句：“以平常心对待吧，既不要崇拜富豪，也不要抵制。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富豪，还是讲面子讲规矩的，至少不会胡来。”
钟雨君嗯嗯地：“是这样，保持平常心。我甚至都怀疑张导到内地拍宣传片，目的就是为了选老婆。宣传片拍摄工作，我们承接了搭建布置业务，他不讨价还价，满口答应。现在又要进一步合作。没错，也许这是套路，其实也正常，正常套路。像我这样，要追求你子清姐，偶尔也得玩套路。没钱怎么玩？只能装着刚好路过，偶遇再搭讪。张导有的是钱，可以玩大的偶遇，这不是坏事。”
钱军看着钟雨君：“完了？散会吧！”
钟雨君嗯嗯两声：“小姿明天请个假，我们四个都去。怕什么，有大哥在。”钟雨君信心满满地得瑟了一下。
出乎意料，张导居然把聚会安排在南方温泉渡假中心。这个南方温泉位于南都西郊70公里处的腹地，平均海拔1300米，气候温凉，森林茂密，是旅游休养的高端场所。
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孕育了南方温泉的巨大资源，日涌温泉量约600多吨，水温40c左右，水质晶莹透亮，富含硒c偏硅酸c锶c锌等多种有益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整个温泉以宋代古建筑为主题，在群山环绕的山谷之中错落布局。浴室分室外室内两种形态，温泉水质清澈晶莹，可浴可饮可养。
程子清他们只是听说，从来没有体验过。张导到了南都的第二天就已在此美食c泡泉c娱乐。于是变成了这样的场景，香港广告人带着南都广告人，在南都享受温泉生活，听起来有点本末倒置，反客为主。
张导领着大伙先是来到温泉餐厅。餐厅主打养生生态主题，所有鱼肉蔬菜都是原生态无污染。不过吃的倒是简单，熬土鸡汤，烤土猪，炒野菜，然后再上一道主食富硒米饭。张导像南都主人一样介绍说：“由于这里的温泉可以饮用，用温泉熬的土鸡汤别有风味，来，尝尝看，有点甜有点花香的味道。”
程子清喝了一口：“哇，好鲜，是不是味精放得太多了？”
女助理抿嘴一笑，用英文说：“那是土鸡的鲜味。”
冷小姿望着前方公众浴池，小声问钟雨君：“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洗澡呀？”
张导耳朵特灵光，说：“冷小姐真幽默，那叫泡温泉，不叫洗澡。”他像导游一样介绍：“吃完饭稍作休息，然后我们大家先去室外公众温泉泡一泡，其实就当是游泳池吧。然后我们男女再分开，到室内温泉去休息，里面有按摩c足浴，还可以k歌，泡茶，喝咖啡，打牌。女生们要好好享受享受哦，温泉美容效果很好的。”
“哦！泡一次温泉就美容了吗，厉害！”冷小姿嘴巴张得大大的，觉得蛮新鲜的。
钱军一言不发地坐那儿计算着这趟张导得花多少钱，盼着张导早点说合作投资的事。
饭后稍事休息，张导和女助理分别领着男女去更换泳衣。
在女更衣室，程子清拿着泳衣问：“这个就这样穿吗，里面要穿内衣吧？”
冷小姿当过模特，这些比较在行：“当然要穿自己内衣，不然容易走光。”女助理帮她俩穿上，看了看：“非常性感，你们真是尤物！”
程子清有点难为情，双手环抱着肩膀，冷小姿大方地跟在后面来到温泉大池。钟雨君他们已经在池中了。虽然在出租屋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男女彼此间从没见这身泳衣着装，忽然有点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冷小姿胸部特别挺，弄得钟雨君和钱军不知道眼睛往哪搁。张导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冷小姿身上飘移。他刻意安排在此消费，目的就是看看她的身材与皮肤。
人类的羞耻感就那么几分钟。几分钟过后，他们互相之间就随便了。冷小姿盯着钟雨君跟程子清说：“看看你家男人的腹肌，六大块，好羡慕。”她在校当模特时曾经训练了一段时间，教练要求男女都得有腹肌，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程子清靠在池边，不断用温泉泼到自己和钟雨君身上，听冷小姿这么说，一把泼到她脸上，笑嘻嘻地：“不要乱看，非礼勿视！”
张导身材瘦弱，有点微驼。他不好意思地将身子埋在水面下，涉到钟雨君附近，露出个肩膀：“钟先生一定当过兵吧，这么硬朗。”
“张导好眼光，当兵是个粗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钟雨君觉得在这种场合，自己身材有优势，尽量要客气礼让他人。
钱军跟冷小姿小声说了一句：“你钟叔也会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女助理身材圆圆的，虽然个儿不太高，但皮肤白晳，笑容可掬，她提议说：“难得在一起，要不我帮你们合影一张吧？”
张导笑笑：“我哪知道美女们肯不肯赏脸呢。”
钟雨君明白他们的用意，跟程子清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配合。
程子清拉着冷小姿挤到钟雨君旁边：“张导，来吧，一起合个影！”张导见这个阵势，不知往哪儿站。钟雨君把他拉到身边，让钱军和张导站在一起。
女助理拿起手机连续拍了多张。
冷小姿暗想：谁到浴场会带手机，原来是有备而来！
拍好照，张导和女助理分别领着男女进入事先预订的室内温泉包厢。两间包厢紧挨着，男女分开。包厢有点大，东侧是小型温泉池，淋浴间，西侧为可升降按摩沙发，中间摆着澡台，还有休息厅，备有茶点c糕点c水果等等。
女助理带着她们进了包厢，马上关上门反锁。三人都脱个精光，泡了淋，淋了泡，有说有笑，嘻嘻哈哈。
女助理时不时地盯着冷小姿，冷小姿有些奇怪地问：“你没见过女人身体吗？”女助理尴尬地笑笑：“你们俩身材这么好，我做女人的都喜欢多看几眼嘛。”
泡好冲好，穿上浴袍。女助理摁了墙上的按钮，一会儿几个猛男鱼贯而入，一个个仅穿内裤，身材魁梧，肌肉发达。
程子清和冷小姿没反应过来，冷小姿问：“干什么这，健美表演吗？”
女助理笑了笑：“他们可以给我们按摩，或者做足按什么的。你们自己挑吧。”
程子清摆摆手：“我家男人就是猛男，我不需要。小姿，要不你挑个吧，单身狗可以享受一下异性按摩。”
冷小姿挥挥手：“去去去，我们都不需要。你们走吧。”她直接把猛男赶走了。
女助理微微一笑，继续推荐：“要不要来个spa。”
“什么是死怕呀？”冷小姿听得好陌生。
程子清哈哈大笑：“死怕，怕死，就你会翻译。真正的spa是指利用水结合沐浴c按摩c涂抹保养品和香熏，促进新陈代谢，满足视觉c触觉c嗅觉和思考，使人达到一种身心畅快的享受。说白了，也就是按摩。现在多数的所谓spa已经变味。我看算了，我们都不要，就休息一下吧。给张导省钱。”说着，直接躺在了电动沙发上休息。
女助理拉着冷小姿的纤纤小手：“小妹妹，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我专业培训过的。很舒服的，好吗？”
冷小姿泡了两次温泉，此时有点疲劳，想想就答应了。女助理让她脱掉浴袍，扶着她躺在搓澡台上，再用浴巾遮住敏感部位。
女助理坐在头顶前，挥起手，打了个手势，像是一种仪式，然后张开双手，贴在冷小姿的额头上，又按又摩，推推拿拿，揉来搓去，掐着叩着，几番下来，冷小姿呼呼地睡了。
程子清瞧了一眼，看冷小姿挺享受的样子，自己也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冷小姿觉得自己像在梦中，有人按着她的胸部，掰开她的大腿。她想转身c想反抗，却使不上力气。
在回程途中，冷小姿提到女助理为她按摩的情景。钟雨君听了，想着什么，不吱声。程子清说：“我就坐那儿，她一个女人能怎样，想多了。”
快到出租屋时，钱军突然问了一句：“不是说要跟我们谈大生意吗，怎么一句没提？”
钟雨君拍拍脑袋：“对呀，把这事给忘了。白来了一趟！”
程子清哈哈大笑：“这么大一个活人，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钱军骂了一句：“忽悠我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那个张导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看美女！”
张导是不是也有所觉察，他给钟雨君挂来电话：“钟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把正事给忘了。这样吧，我是有意要跟你们合作，只要你们有看中的项目，我们来投资，需要多少我们投多少。”
张导这通电话，坐实了他的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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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钟雨君挂了个电话：“钟先生，我是张导。这次拍片合作愉快，效果很好。我们计划这几天就将尾款全部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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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开始讲重点了：“这次合作，让我们有幸结识了贵公司的团队。有一些新的合作意向，想跟你们聊一聊。这样吧，明天聚一聚。你们几位都来。”
钟雨君连连称好：“你们是客人，还是甲方，应该我们来安排。”
张导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钟先生要是看得起我，就不要争了。明天具体安排在哪里，我让助理落实一下再告诉你们。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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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还没完呀，都几点了，下来吃饭吧！”程子清给他发信息催饭。
钟雨君一看手表，哎哟，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赶紧给文章收了尾发至邮箱，匆匆到了餐厅。
钱军和冷小姿坐在那儿吃饭，程子清还在客人之间穿梭，忙里忙外地招呼着。
钟雨君觉得饿，一坐下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冷小姿举起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慢点，没人跟你抢。”钱军揶揄着：“这么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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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吃饱了才想起老婆。”冷小姿起身丢下一句，没走几步，程子清来了。
她拉着冷小姿一起坐下：“今天吃饭的特别多，二楼也满了。多数是会员临时带来吃饭的。生意好忙点也舒服。”
钟雨君看看程子清，又盯着冷小姿。
冷小姿夹着鸡腿遮住自己的脸：“干吗盯着我！”
钟雨君放下筷子，嘴里继续咀嚼着食物。大家见这个样子，估计董事长又有什么事情要说了。
钱军显得不耐烦：“有话就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钟雨君灵机一动，想跟大家开个玩笑：“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们想先听哪个？”
冷小姿努着嘴：“捡好的说！”
钟雨君神秘兮兮，：“好消息是我出了大名，要被治成标本了。”这是一个梗，开玩笑时故意把坏消息当成好消息说。
“啥意思？”程子清和冷小姿听不懂。钱军听傻了：“不会吧，开什么玩笑。”他转而跟程子清c冷小姿解释道：“一般只有世界级疑难杂症死了才会制成标本！”
“啊！？”程子清惊呆了：“不会吧，有这样开玩笑的吗？”说着，脑袋一阵空白，冷小姿扶住她：“老钟，别吓人好吧。”她的手也在发抖。
钟雨君见状知道事玩大了：“我是逗大家玩，什么事也没有！”
程子清缓过神，气得挥着小拳头，朝着他猛抽，冷小姿也挥手狂揍。旁边的客人看呆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解围。钱军在那儿嘿嘿地笑着。
钟雨君本来是想抖机灵，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事弄了这么大。一再道歉后，才获得谅解。程子清不甘心地又骂了一句：“想让我当寡妇，没门！”
钟雨君把张导邀请聚会的事说了一下：“具体去哪儿，明天上午女助理会联系我们。”
程子清有点不明白：“这事有点扯，明明是我们要请他吃饭，怎么他来请客。”说着，她看着冷小姿。一提到张导，冷小姿本来就敏感：“看我干吗，请客就请客吧，我又不参与公司具体业务，没我什么事。”
钟雨君叹了口气：“他还特别交待要让公司所有的人都参加，显然就是要请小姿也去。没办法，那就去吧。看看张导要跟我们谈什么生意。”
“绝对是套路，爱情与阴谋。”钱军一语道破天机似的。
钟雨君看了一下：“走吧，我们回出租屋聊，这儿不方便。”程子清跟店长交待了几句，便和大家一起到了出租屋客厅。
“我们都是自己人，我就敞开说。”钟雨君给大家倒了茶水：“刚才钱军爱情与阴谋的说法是高度概括了。但这阴谋未必是坏事。显然，张导看上了小姿。小姿愿不愿意跟他来往，是小姿自己的事。现在扯到公司的业务，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自从上次那个精心策划的生日会后，我做过调查，也托朋友了解过。张氏家族确实很有实力，名气也很大。他们找媳妇都要精心考虑，认真权衡。一般来说，能被他们看上，实属难得。”
钟雨君能为她的事去调查了解，冷小姿心里暖暖的。她说：“我真的没想过要跟张导在一起。我不缺吃不缺穿，我一天只能吃三餐，晚上只能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要那么多钱干吗。我要的是快乐！”
钟雨君接着分析说：“从公司的角度看，如果真能跟张氏集团有合作，固然是好。可是如果绑在婚姻的战车上，就有点危险。所以，我也挺矛盾的。但不管怎么说吧，人家邀请了，我们就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小姿的事，由小姿自己决定，我们都不好做主。不过，小姿还是要参加活动。”
“我就要你做主，谁让你是我的钟叔。”冷小姿借着话头反其意而言。
程子清劝了冷小姿一句：“以平常心对待吧，既不要崇拜富豪，也不要抵制。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富豪，还是讲面子讲规矩的，至少不会胡来。”
钟雨君嗯嗯地：“是这样，保持平常心。我甚至都怀疑张导到内地拍宣传片，目的就是为了选老婆。宣传片拍摄工作，我们承接了搭建布置业务，他不讨价还价，满口答应。现在又要进一步合作。没错，也许这是套路，其实也正常，正常套路。像我这样，要追求你子清姐，偶尔也得玩套路。没钱怎么玩？只能装着刚好路过，偶遇再搭讪。张导有的是钱，可以玩大的偶遇，这不是坏事。”
钱军看着钟雨君：“完了？散会吧！”
钟雨君嗯嗯两声：“小姿明天请个假，我们四个都去。怕什么，有大哥在。”钟雨君信心满满地得瑟了一下。
出乎意料，张导居然把聚会安排在南方温泉渡假中心。这个南方温泉位于南都西郊70公里处的腹地，平均海拔1300米，气候温凉，森林茂密，是旅游休养的高端场所。
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孕育了南方温泉的巨大资源，日涌温泉量约600多吨，水温40c左右，水质晶莹透亮，富含硒c偏硅酸c锶c锌等多种有益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整个温泉以宋代古建筑为主题，在群山环绕的山谷之中错落布局。浴室分室外室内两种形态，温泉水质清澈晶莹，可浴可饮可养。
程子清他们只是听说，从来没有体验过。张导到了南都的第二天就已在此美食c泡泉c娱乐。于是变成了这样的场景，香港广告人带着南都广告人，在南都享受温泉生活，听起来有点本末倒置，反客为主。
张导领着大伙先是来到温泉餐厅。餐厅主打养生生态主题，所有鱼肉蔬菜都是原生态无污染。不过吃的倒是简单，熬土鸡汤，烤土猪，炒野菜，然后再上一道主食富硒米饭。张导像南都主人一样介绍说：“由于这里的温泉可以饮用，用温泉熬的土鸡汤别有风味，来，尝尝看，有点甜有点花香的味道。”
程子清喝了一口：“哇，好鲜，是不是味精放得太多了？”
女助理抿嘴一笑，用英文说：“那是土鸡的鲜味。”
冷小姿望着前方公众浴池，小声问钟雨君：“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洗澡呀？”
张导耳朵特灵光，说：“冷小姐真幽默，那叫泡温泉，不叫洗澡。”他像导游一样介绍：“吃完饭稍作休息，然后我们大家先去室外公众温泉泡一泡，其实就当是游泳池吧。然后我们男女再分开，到室内温泉去休息，里面有按摩c足浴，还可以k歌，泡茶，喝咖啡，打牌。女生们要好好享受享受哦，温泉美容效果很好的。”
“哦！泡一次温泉就美容了吗，厉害！”冷小姿嘴巴张得大大的，觉得蛮新鲜的。
钱军一言不发地坐那儿计算着这趟张导得花多少钱，盼着张导早点说合作投资的事。
饭后稍事休息，张导和女助理分别领着男女去更换泳衣。
在女更衣室，程子清拿着泳衣问：“这个就这样穿吗，里面要穿内衣吧？”
冷小姿当过模特，这些比较在行：“当然要穿自己内衣，不然容易走光。”女助理帮她俩穿上，看了看：“非常性感，你们真是尤物！”
程子清有点难为情，双手环抱着肩膀，冷小姿大方地跟在后面来到温泉大池。钟雨君他们已经在池中了。虽然在出租屋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男女彼此间从没见这身泳衣着装，忽然有点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冷小姿胸部特别挺，弄得钟雨君和钱军不知道眼睛往哪搁。张导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冷小姿身上飘移。他刻意安排在此消费，目的就是看看她的身材与皮肤。
人类的羞耻感就那么几分钟。几分钟过后，他们互相之间就随便了。冷小姿盯着钟雨君跟程子清说：“看看你家男人的腹肌，六大块，好羡慕。”她在校当模特时曾经训练了一段时间，教练要求男女都得有腹肌，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程子清靠在池边，不断用温泉泼到自己和钟雨君身上，听冷小姿这么说，一把泼到她脸上，笑嘻嘻地：“不要乱看，非礼勿视！”
张导身材瘦弱，有点微驼。他不好意思地将身子埋在水面下，涉到钟雨君附近，露出个肩膀：“钟先生一定当过兵吧，这么硬朗。”
“张导好眼光，当兵是个粗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钟雨君觉得在这种场合，自己身材有优势，尽量要客气礼让他人。
钱军跟冷小姿小声说了一句：“你钟叔也会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女助理身材圆圆的，虽然个儿不太高，但皮肤白晳，笑容可掬，她提议说：“难得在一起，要不我帮你们合影一张吧？”
张导笑笑：“我哪知道美女们肯不肯赏脸呢。”
钟雨君明白他们的用意，跟程子清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配合。
程子清拉着冷小姿挤到钟雨君旁边：“张导，来吧，一起合个影！”张导见这个阵势，不知往哪儿站。钟雨君把他拉到身边，让钱军和张导站在一起。
女助理拿起手机连续拍了多张。
冷小姿暗想：谁到浴场会带手机，原来是有备而来！
拍好照，张导和女助理分别领着男女进入事先预订的室内温泉包厢。两间包厢紧挨着，男女分开。包厢有点大，东侧是小型温泉池，淋浴间，西侧为可升降按摩沙发，中间摆着澡台，还有休息厅，备有茶点c糕点c水果等等。
女助理带着她们进了包厢，马上关上门反锁。三人都脱个精光，泡了淋，淋了泡，有说有笑，嘻嘻哈哈。
女助理时不时地盯着冷小姿，冷小姿有些奇怪地问：“你没见过女人身体吗？”女助理尴尬地笑笑：“你们俩身材这么好，我做女人的都喜欢多看几眼嘛。”
泡好冲好，穿上浴袍。女助理摁了墙上的按钮，一会儿几个猛男鱼贯而入，一个个仅穿内裤，身材魁梧，肌肉发达。
程子清和冷小姿没反应过来，冷小姿问：“干什么这，健美表演吗？”
女助理笑了笑：“他们可以给我们按摩，或者做足按什么的。你们自己挑吧。”
程子清摆摆手：“我家男人就是猛男，我不需要。小姿，要不你挑个吧，单身狗可以享受一下异性按摩。”
冷小姿挥挥手：“去去去，我们都不需要。你们走吧。”她直接把猛男赶走了。
女助理微微一笑，继续推荐：“要不要来个spa。”
“什么是死怕呀？”冷小姿听得好陌生。
程子清哈哈大笑：“死怕，怕死，就你会翻译。真正的spa是指利用水结合沐浴c按摩c涂抹保养品和香熏，促进新陈代谢，满足视觉c触觉c嗅觉和思考，使人达到一种身心畅快的享受。说白了，也就是按摩。现在多数的所谓spa已经变味。我看算了，我们都不要，就休息一下吧。给张导省钱。”说着，直接躺在了电动沙发上休息。
女助理拉着冷小姿的纤纤小手：“小妹妹，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我专业培训过的。很舒服的，好吗？”
冷小姿泡了两次温泉，此时有点疲劳，想想就答应了。女助理让她脱掉浴袍，扶着她躺在搓澡台上，再用浴巾遮住敏感部位。
女助理坐在头顶前，挥起手，打了个手势，像是一种仪式，然后张开双手，贴在冷小姿的额头上，又按又摩，推推拿拿，揉来搓去，掐着叩着，几番下来，冷小姿呼呼地睡了。
程子清瞧了一眼，看冷小姿挺享受的样子，自己也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冷小姿觉得自己像在梦中，有人按着她的胸部，掰开她的大腿。她想转身c想反抗，却使不上力气。
在回程途中，冷小姿提到女助理为她按摩的情景。钟雨君听了，想着什么，不吱声。程子清说：“我就坐那儿，她一个女人能怎样，想多了。”
快到出租屋时，钱军突然问了一句：“不是说要跟我们谈大生意吗，怎么一句没提？”
钟雨君拍拍脑袋：“对呀，把这事给忘了。白来了一趟！”
程子清哈哈大笑：“这么大一个活人，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钱军骂了一句：“忽悠我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那个张导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看美女！”
张导是不是也有所觉察，他给钟雨君挂来电话：“钟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把正事给忘了。这样吧，我是有意要跟你们合作，只要你们有看中的项目，我们来投资，需要多少我们投多少。”
张导这通电话，坐实了他的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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