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 影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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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嘉德教授今天出奇的和蔼，虽然这种和蔼只是没有了平时那种大声地呵斥和冷不丁飞来的教鞭。所有新兵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今天的教室里多了不少生面孔，那是比他们进入监理局的成员，但跟他们身份一样都是新兵。今天理论课的内容也不再是繁冗复杂的地理气候知识或是各类武器的参数，而是入队考试的内容讲解。这些早早入队的人大都经历过一次甚至是两次，但他们仍旧听得十分仔细，因为经历过的人深知这场从来都一成不变的考试有多么困难。没错，考试内容从监理局创建以来就没有过大的更改，但它依旧能让一些不够合格的新兵原形毕露。
但是那些刚刚加入的新兵对于不到五十天后的这场考试却并没有太大压力。有几个的确是是自信于自己的能力，而大多数人是准备借此机会实地了解考试的流程，以便在下一次考试中干净利落的通过。所以他们仍和往常一样期盼着快些下课，同时也有着对于坐在后几排的那些前辈的好奇。
“诶诶诶，原来前辈之中还是有女生的啊。”莱昂一边戳着坐在一旁的格雷，一边兴奋地低声说。他刚刚看见后面并排坐着三个女孩子，她们的胸前都佩戴着四芒星徽章，所以这些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女孩的身份的确是新兵无误。但相对于满屋子的男人，这女生阵营就显得太单薄了。
格雷不属于那些并不重视第一次入队考的新兵，虽然他也不觉得这次自己会有机会，但是他就是准备在这次拼尽全力，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态度，以前是为了生存，现在也是。所以他认真地在听讲，只是对莱昂的话报以“嗯啊哦”之类的敷衍。
“不用那么认真啦，凭你我两人的实力肯定能合格。”莱昂认识格雷已经很久，所以很了解伙伴的性子。他显然是乐观的那一派，不过他的乐观还算是有理有据，毕竟这二人组在最年轻的新兵里算是稳稳当当的第一梯队——格雷的理论课堂考永远是满分，而他自己的体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这可不一定，不信你看看那些人。”格雷终于不再敷衍，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自己的朋友会一直没完没了。他指的是那些他们的前辈，那些人比他们要多出至少半年的受训经验，但现在还是坐在这里，没资格穿上猎灾队的黑色作战服。入队考每隔半年举行一次，新兵在受训半年后即可参加第一次，若未合格就要等半年后再来，但若是两次未合格就不能再参与半年后的考试而是要等上整整一年，这就是所谓的“三座大山”。坐在这里的人中有一些如果此次仍未能如愿就会被收回监理局徽章，格雷指的就是这些人。
“放心放心，凭我的身手，你就看我是如何摘下‘第一新人’这个称号的吧！”莱昂依旧乐观，吵吵闹闹地向格雷展示他的肱二头肌。但格雷的心思已经不在教室里了，他的脑海中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一闪而过。
“如果进入猎灾队，就有机会见到的吧。”他想。
“b级三只，c级七只，还有几只e级的不完全体，这一群规模不小啊。”林巍一边操作着手臂上的电子屏输入数据，一边吐槽刚刚被消灭的一群多达十数只的虚灭，他面前就是那些怪物还有温度的丑陋尸体，但从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刚才的险境。他记录的数据会立刻被传输回总局，然后计入档案，作为统计材料，也作为他们这只猎灾队的战绩。
“真羡慕那些有资格参加肃清任务的队伍啊。”林巍一旁，一个身材略矮的队员把枪插回腰间然后伸着懒腰抱怨道，“巡逻任务的油水真是太少了。”
猎灾队的任务数量庞大且内容繁多，但大体分为巡逻c支援和肃清三类，难度各不相同，战绩的计量当然也不同，巡逻任务是其中难度最低的任务，因为不会离开莱特城太远所以也不会遇上数量过于庞大的虚灭，战绩自然就不会有太多增添，像是刚才被消灭的那一群，就是两天以来他们遇到的数量最多的虚灭了，而他们也已经抵达了巡逻范围的边界。
总局通常会同时派出十二支猎灾队进行巡逻以求尽可能剿灭靠近莱特城的虚灭，他们就是莱特城的城防，有些分局也会效仿这种做法。巡逻队在正常情况下两天到达边界，再用两天时间返回交接，是最简单也是最枯燥费神的任务，同时战绩结算通常不会多，所以只有一些新组成的甚至还包含预备队员的猎灾队才会被指派这种任务。要知道，战绩可是与猎灾队队员的位阶提升直接挂钩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傻子愿意去做。林巍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作为猎灾队的新人他们却无可奈何。
“得了吧，舒尔。派你去感染区的话，送回来的可能只有尸体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抱怨。杰利，这只猎灾队的队长，同时也是唯一的“三星”老兵，从密林里走出来，他是去探查附近是否还有虚灭残留的。
那个使用单手短枪名叫舒尔的队员有些不服，但是没有反驳。毕竟被选来带新队的老兵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他也知道自己目前不可能会有参与肃清任务的实力和经验。那可是深入最危险的感染区杀光虚灭，从天灾手里抢地盘的凶险任务啊！在他们刚成为预备队员时这些连想都不敢想，尤其是在听说有猎灾队成员孤身一人就完成肃清任务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这是老队员编出来吓唬他们的故事。
“听说嘉丽小姐第一次执行的就是支援任务啊。”另一名队员说。
“嘉丽是上一批预备队员中成绩最出众的，而且是异能力者。”杰利调侃道，“你的实战数据是多少？还是你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异能？”
那名队员“唰”地红了脸，林巍也在一旁说：“而且那支猎灾队本就有一名出众的异能力者，除了嘉丽小姐之外还都是三星位阶的老队员，执行支援任务完全能胜任。”支援任务不是支援别的猎灾队，而是在安全区帮助当地驻军对付虚灭入侵，所以相比肃清任务要安全许多，但是要面对的却是真正的战场。
“好了，闲话就到这吧，我们返程。嗯？南迪哪去了？”杰利看林巍已经将记录传输完毕，就招呼大家准备动身返回，但却发现五人队里只剩下了四名成员。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去方便了吧？”舒尔回答道。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擅自离开队友的视线，这家伙！”杰利一拍大腿。
“不对！”林巍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是队伍中最敏感的，此刻感觉队友消失得有些蹊跷，心底的不安油然而生。
剩下的三个人听见他这样说，立刻走过来站在一起取出武器，警惕的盯着四周。这是在密林区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他们四周全是丛生的灌木和密集的树，天灾的到来只是让它们由青翠变成了暗绿却并没有夺走它们的生机。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风的声音和四人的心跳声。
林巍突然明白有什么不对，是气味！刚才的一阵微风中夹杂着淡淡地血腥，那不是虚灭血液中独有的恶臭，而是真真正正的活人血液的腥甜。
“南迪被杀了。”他不想做出这种结论，但事实逼迫他产生不祥的推断。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提醒其他人附近绝对有危险正潜藏着。
但是他们的周围依旧是那么安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杀机。但是这种安静就足以压垮并不成熟的战士，他们并未听说过有虚灭会潜藏于无声之中，它们总是尖啸着扑向猎物的，所以这四个背靠背的人是在面对着令人惊悚的未知。
“闪开！”杰利看见自己面前的树丛中有黑影一动，立即大喊道。于是四人迅速跳开，只在一瞬间后，他们原本站立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一支尾端还在颤动的短矛。
四个人在惊疑不定，虚灭那种失去了理智近乎野兽的怪物是不会投掷这种暗器的，顶多就是抛出石块和树干。“人类？！”杰利心中一冷。
他看见一道狭窄的银光笼罩了一名同伴的咽喉，然后鲜血喷涌出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也随之凋零。他顿时怒不可遏地向那个方向冲去。那名队员睁圆了双眼，好像还有一丝困惑，但他的身体却只能软软地滑到地上，露出背后的人影。那是一个影子一样的人，装束与猎灾队队员同样是一身纯黑但却紧紧贴在身上，头和脸也裹在漆黑之中，眼睛的位置是黑色的镜片。他手里提着一柄几乎只有刀刃的短刀，刀身如纸，微染血红。
杰利暴怒着飞扑起身，他身材高大，此时更如怒神。他手中没有武器，那只右拳轰然落向偷袭者，但他只击中了一片虚无。“上面！”舒尔在他背后吼道，同时手中的枪已经对着那个高高跳起的人影喷出火舌。他的枪是改造过的，口径与一般的短枪无异，但是更加坚固的枪身使它能够射出监理局以压缩火药自制的穿甲弹。舒尔坚信这一枪如果击中就绝对会在敌人身上开出一个透风的窟窿，而他的射击成绩是全队最好的。
但那一枪什么都没射中，那个影子般的人仿佛是在空中再一次违反常理的起跳，在瞬间就拧转了身形。
“不止这一个人！！”林巍在一旁大喊，他感受到来自某处的绝大杀意。但舒尔还没来得及反映，一簇血花就绽放在他的胸口，他紧握着枪倒了下去，致死也未放手。林巍绝望了，他清楚地看到在那个刺客尚未落地时，又一支短矛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目标却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直射向天空。刚才那种诡异的空中跳跃就是它的功劳，空中的刺客将矛踢向舒尔，杀死了敌人，避开了子弹。林巍从没听说过这种杀人方式，一丝的差池都有可能让同伴殒命，但若成功，那便无懈可击。
又一个“影子”从树丛中走出，他捡起之前那只射空的短矛，面朝林巍，被黑色遮盖的脸上看不见五官，但显然是把林巍当做了下一具尸体。
“快发信号！”杰利被一人拦住无法支援，此时只好拼命呼喊让林巍用手臂上的电脑联系总局。林巍猛然惊醒，一边后退一边抬起双臂，那个刺客距离他还有十步，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他按下那个红色的“最高警报”按钮。
但他却没有按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右臂骤然一轻，却再也无法动弹。他低下头，看见那只手臂从肩膀处断裂，早已沾着鲜血落在脚下。彻骨的剧痛这时传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而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影子”。
悲愤顿时填满了杰利，他发出撼动整个森林的暴吼，额头青筋跳动。在他面前的“影子”顿时跳开，配合同伴包围了这个只剩下孤身一人的猎灾队队员，从始至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连手势也没有，但他们却做出了精准如机械般的配合，然后在瞬息之间杀死了杰利的四名同伴。虽然是偷袭，但却强大得不容忽视。
“你们是什么人？！”杰利咬着牙关问道。既然不是虚灭，那么他们就是以人类的名义对监理局发动了攻击，他们目的明确，出手则必杀，再加上统一的着装和那种无法想象的配合都说明他们的背后还有别人。
没有人回答，四个“影子”只是抽出各自的兵器，都是薄如纸张的一尺短刀。
“好！很好！”杰利怒极，他身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地膨胀，皮肤显现出灰白色。那四个“影子”同时暴起，四柄刀刃向毒蛇般弹过来，绝无逃脱的可能。杰利也没有选择逃，放任四柄刀刺在自己身上。
但没有血涌出来，四个“影子”感到不妙，立刻各自跳开。他们的薄刀在杰利身上彻底破碎，散落在地上。而周身灰白的杰利站直身体，宛如凶兽。“那我就杀了你们！”
四名刺客纷纷退开。他们没想到这只普通的巡逻队中间还有一名异能力者，而对于这种局面，拉开距离先行观察才是正道。但杰利没有停下，他像一颗炮弹似的射出去，单手锁住了正面那个刺客的喉咙。那名刺客在受到重击的同时将手中短矛奋力刺出，但无济于事，那只短矛仿佛刺在了钢板上，瞬间就折断了。同时折断的，还有这名刺客的颈椎。
这就是杰利的异能力，“躯体钢化”，让自身的骨骼肌肉乃至皮肤拥有钢铁般的硬度。他不仅仅是一个被派来指导年轻人的老兵，同时也是这支猎灾队中唯一一名会使用异能力的队员。此刻的他已经因为同伴的血而化身凶兽，只想要再用下一个猎物的命来祭奠队友。
但他忽然被一条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愤怒占据理智的他马上想要挣脱，但却怎么也挣不断。抬起头来，杰利发现战场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与其他四人一样身着黑色紧身衣蒙着脸，但却露出一头雪白的短发和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其他三个刺客都躲得很远，似乎并不准备与这个同伴有什么配合。
杰利还在挣扎，因为他在敌人减少时反而感到莫大的危机，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毁灭的欲望。他突然意识到困住他的根本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条长鞭，另一端就握在那个白发人的手中。“不能刺杀的话，整个毁掉就好了。”他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声线清朗，但杀意狰狞。
杰利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不想放弃。他放弃了挣脱，开始向着面前唯一的敌人全力冲锋。
“去死吧！！”他怒吼，声彻四野。
森林的边缘某处，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拖着一个巨大的桶，正在向密林深处走去。那桶似乎相当沉重，他拖行了一段距离就气喘吁吁得停下了。
“嘀嘀嘀”
提示音响起，他按下耳朵上挂着的通讯器的按钮。“讲。”
“解决了。”那端的人说
“一个没留？”
“一个没留。”
“哎呀，”男人又开始前进，“监理局的人比想象中弱嘛。你回来吧，不用打扫现场。”
通讯立刻断了，那一边的人似乎很不愿说废话。男人摇摇头，笑了，他拖着的桶里有几滴微凉的液体溅出来，落在他手上，他回头看着那桶里的东西，不由得一阵反胃。“这些恶心的东西，非要让我搬！老子回去一定要多加劳务费！”他忿忿，但是脚步却更快了。
如果此时有人能看见那桶里的东西，也一定会感到恶心。那是满满一桶粘稠的液体，猩红滑腻，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桶里荡漾起来，翻滚如潮。
“多好的礼物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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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刚刚加入的新兵对于不到五十天后的这场考试却并没有太大压力。有几个的确是是自信于自己的能力，而大多数人是准备借此机会实地了解考试的流程，以便在下一次考试中干净利落的通过。所以他们仍和往常一样期盼着快些下课，同时也有着对于坐在后几排的那些前辈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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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丽是上一批预备队员中成绩最出众的，而且是异能力者。”杰利调侃道，“你的实战数据是多少？还是你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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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闲话就到这吧，我们返程。嗯？南迪哪去了？”杰利看林巍已经将记录传输完毕，就招呼大家准备动身返回，但却发现五人队里只剩下了四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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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迪被杀了。”他不想做出这种结论，但事实逼迫他产生不祥的推断。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提醒其他人附近绝对有危险正潜藏着。
但是他们的周围依旧是那么安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杀机。但是这种安静就足以压垮并不成熟的战士，他们并未听说过有虚灭会潜藏于无声之中，它们总是尖啸着扑向猎物的，所以这四个背靠背的人是在面对着令人惊悚的未知。
“闪开！”杰利看见自己面前的树丛中有黑影一动，立即大喊道。于是四人迅速跳开，只在一瞬间后，他们原本站立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一支尾端还在颤动的短矛。
四个人在惊疑不定，虚灭那种失去了理智近乎野兽的怪物是不会投掷这种暗器的，顶多就是抛出石块和树干。“人类？！”杰利心中一冷。
他看见一道狭窄的银光笼罩了一名同伴的咽喉，然后鲜血喷涌出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也随之凋零。他顿时怒不可遏地向那个方向冲去。那名队员睁圆了双眼，好像还有一丝困惑，但他的身体却只能软软地滑到地上，露出背后的人影。那是一个影子一样的人，装束与猎灾队队员同样是一身纯黑但却紧紧贴在身上，头和脸也裹在漆黑之中，眼睛的位置是黑色的镜片。他手里提着一柄几乎只有刀刃的短刀，刀身如纸，微染血红。
杰利暴怒着飞扑起身，他身材高大，此时更如怒神。他手中没有武器，那只右拳轰然落向偷袭者，但他只击中了一片虚无。“上面！”舒尔在他背后吼道，同时手中的枪已经对着那个高高跳起的人影喷出火舌。他的枪是改造过的，口径与一般的短枪无异，但是更加坚固的枪身使它能够射出监理局以压缩火药自制的穿甲弹。舒尔坚信这一枪如果击中就绝对会在敌人身上开出一个透风的窟窿，而他的射击成绩是全队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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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发信号！”杰利被一人拦住无法支援，此时只好拼命呼喊让林巍用手臂上的电脑联系总局。林巍猛然惊醒，一边后退一边抬起双臂，那个刺客距离他还有十步，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他按下那个红色的“最高警报”按钮。
但他却没有按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右臂骤然一轻，却再也无法动弹。他低下头，看见那只手臂从肩膀处断裂，早已沾着鲜血落在脚下。彻骨的剧痛这时传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而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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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杰利咬着牙关问道。既然不是虚灭，那么他们就是以人类的名义对监理局发动了攻击，他们目的明确，出手则必杀，再加上统一的着装和那种无法想象的配合都说明他们的背后还有别人。
没有人回答，四个“影子”只是抽出各自的兵器，都是薄如纸张的一尺短刀。
“好！很好！”杰利怒极，他身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地膨胀，皮肤显现出灰白色。那四个“影子”同时暴起，四柄刀刃向毒蛇般弹过来，绝无逃脱的可能。杰利也没有选择逃，放任四柄刀刺在自己身上。
但没有血涌出来，四个“影子”感到不妙，立刻各自跳开。他们的薄刀在杰利身上彻底破碎，散落在地上。而周身灰白的杰利站直身体，宛如凶兽。“那我就杀了你们！”
四名刺客纷纷退开。他们没想到这只普通的巡逻队中间还有一名异能力者，而对于这种局面，拉开距离先行观察才是正道。但杰利没有停下，他像一颗炮弹似的射出去，单手锁住了正面那个刺客的喉咙。那名刺客在受到重击的同时将手中短矛奋力刺出，但无济于事，那只短矛仿佛刺在了钢板上，瞬间就折断了。同时折断的，还有这名刺客的颈椎。
这就是杰利的异能力，“躯体钢化”，让自身的骨骼肌肉乃至皮肤拥有钢铁般的硬度。他不仅仅是一个被派来指导年轻人的老兵，同时也是这支猎灾队中唯一一名会使用异能力的队员。此刻的他已经因为同伴的血而化身凶兽，只想要再用下一个猎物的命来祭奠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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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利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不想放弃。他放弃了挣脱，开始向着面前唯一的敌人全力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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