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强人的诞生 第三章 合作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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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消息的日子无疑是漫长的，所以刚从意大利返回俄罗斯的范海冬便觉得这段日子特别漫长。不过好在的是，齐尔萨克没有让他失望，哦，准确地说是雅布洛克党没有让他失望。在范海冬返回俄罗斯的第三天早上，也就是与齐尔萨克交谈后的第三天早上，他得到了别里斯诺科来到新西伯利亚的消息。而在转过来的第二天上午，这位连续担任了三届雅布洛克党中央主席的政治家便在齐尔萨克的陪同下，亲自来到了范海冬的别墅。说起来这已经是两人之间的第四次见面了，虽然说算不上相互间有多么深的交情，但是长时间以来的合作已经让两人显得非常熟悉了。
为了表示对这位“一党之首”的尊敬，范海冬少有的亲自迎出门外，而当回到屋中坐下之后，他还亲手为别里斯诺科奉上一杯自己最喜欢的香浓苦咖啡。
“范先生，如今我已经来到你的面前了，你有什么条件现在总可以说出来了吧？”作为一党之首，别里斯诺科倒是也有些雷厉风行的作态，在坐下之后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先生无需这么着急，”范海冬听出别利斯诺科的语气中有几分的不快，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这次的事情能够谈成了，谁还会在乎他们雅布洛克党的看法。“我虽然是也很想早些把条件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们自身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就算是舌绽莲花也没法说动那些军方大老们转来支持贵党的，那样的话，你们即使接受了我的条件也无济于事了。”
“我们自身的问题？”别里斯诺科舒眉道，“你是说候选人的问题吗？我已经听齐尔萨克与我说起了，我承认范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这两天也把党内有资格的人再次梳理了一遍，按照范先生所说的那个标准，我们还的确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噢？是什么人？”范海冬好奇地问道。
“我想范先生可能不会认识他，”别里斯诺科耸耸肩说道，“他叫普里津，现在担任萨哈林大区的议院议长。今年四十五岁，在党内应该算是少壮一派了，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在苏联时期的远东特种部队中担任过军职，在苏联解体时，他的身份是克克勃安全协调司长。作为一个在南萨哈林市土生土长的人，他一向因为南千岛群岛问题而主张对日本采取强硬态度，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千岛群岛防御战斗队’就是由他挑起组建的。我想这样一个人物应该能够满足军方的需求了吧？”
“能不能迎合军方的需求我也不清楚，但我想至少应该比原先的那三个强许多。”范海冬不置可否的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贵党想要通过他来转变形象，那就应该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来宣传他，主要就是宣扬他的强硬态势。”
“这个自然，只要全面的策略一定下来，我们就将会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媒体为他做宣传。”别里斯诺科点头说道，“不过前提是军方的人能够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
“好啦，我们党内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有了定论了，”别里斯诺科继续说道，“下面范先生该说说你的条件了吧？”
“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对贵党的利益没有任何损害。”范海冬笑道，“先生应该知道如今俄罗斯有多少家对外的武器出口公司吧？”
“对外的武器出口公司？”别里斯诺科困惑的说道，“据我所知一共有六家吧，其中最大的应该是谢尔戈军工、rotek军工，怎么，范先生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说你对军火生意有兴趣？”
这话说完，别里斯诺科又摇了摇头说道：“那也不对，据我所知，范先生私下里的军火交易好像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所以根本没有必要从国有军工上打什么主意呀。”
“先生不必问我有什么意图，请先听我的说。”范海冬咳嗽一声说道。
“范先生请说。”别里斯诺科停止了自己的猜测，朝范海冬打了个继续的手势说道。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这次向先生所提出的条件并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目的，而是完全为了帮贵党一个忙，这一点还请先生明白。”范海冬先申明道。
“我自然相信范先生与我们党之间的深厚友情。”别里斯诺科嘴上如此说着，可是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为了我的利益而来要挟我接受你的条件，这样的事情白痴才会相信。”
“我希望贵党在度过这次难关之后，能够采取一项新的举措，那就是对军工企业和对外军火出口企业进行一次全面的改组，具体方法就是取缔原有的几家军火出口公司，以一个新成立的军火出口集团来统一管理军火销售事务。这家军火集团完全独立于政府管辖范围之外，属于军方的专营企业，它无需向政府上缴获利款项，也不必缴纳税款。但是，国内所有军工企业及其相应的研究机构所需的费用，将由这家集团全盘负责，除此之外，该集团还将承担国家的部分国防预算。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家集团将由我出面全盘打理。不知道这个条件贵党能不能答应。”范海冬说道。
“范先生知不知道你这个条件提的实在是过于苛刻了？”别里斯诺科皱眉说道，“如果我答应你这个条件，那就等于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了政府与军方的联系，没有了在财政上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我们将彻底失去左右他们的能力。而范先生所控制的那家集团，将会成为他们真正的衣食父母。所以说这一项条件别说是我，恐怕任何人都不敢答应先生吧？”
“先生这种担心完全没有道理。”范海冬摇头说道，“首先在我看来，执政党对军队的绝对控制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从目前国内的复杂形式上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政府对军队有相当的控制权，贵党又怎么会遭遇如今的困境？所以说军政的分离势在必行，只有那样才能彻底断绝祸乱之源，从根本上保障贵国多党派民主政治的延续。同时，军队这种部分自营的形势，也有利于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至于说我的因素，那先生就更加没有必要担心了，我这个人对政治上的权力斗争从来就没有什么野心，再说了，我说到底也是一个外国人，无论我做到什么程度，贵国的政权圈子里也不会有我的位置存在。所以说，这样一个能够连接贵国政府与军方的纽带，由我来充当再合适不过了。”
听了范海冬的话，别里斯诺科沉默了很久，他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对方这番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更重要的是，这样一种变相的政治改革，对目前的雅布洛克党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因为在如今的党军结合中，雅布洛克党是实力最为弱小的，国内的六大军区、三大舰队真正能够实实在在掌握在手中的，基本上是一个也没有。如果在这个时候来上一个党军分离，那无疑雅布洛克党将大占便宜。这就好比是当年的打土豪分田地一般，雅布洛克党压根就是一个赤贫的贫农，运动越激烈他们的收益就越大。不过，他担心的是眼前这个中国人的野心。要知道这个完全独立的军火集团如果成立的话，虽然说其利润丰厚，且还不用向政府上缴任何收入，但是它却要担负起军科的研究经费，再加上那部分国防经费的分担，两相扣除之下，实际的利润值恐怕将会少的可怜了。所以说这个家伙肯定不会是冲着其中的利润去的。既然其目的不会是“钱”，那就必定是“权”了。可是再仔细想想，也似乎不像。这其中的原因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本人说到底都是一个外国人，在俄罗斯政界发展的空间极其有限，别说民众不会支持一个外国人的统治，就算是军方恐怕也不会接受。而且相信像范海冬这么精明的人，也不会傻到要步那个臭名昭著的藤森后尘的地步。即不为钱，又不为权，那这个家伙打得是什么主意？
“看来先生还需要多一些时间来考虑。”范海冬见别里斯诺科沉默不语，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不着急，先生尽可以多考虑几天，我会静等先生的答复的。不过我也希望先生不要拖太长时间，因为或许最近几天军方一些主要的将领就会和我又一次碰面，我希望到时候能够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最后几句话让别里斯诺科身子一颤，同时想到自己目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看来这个条件不答应恐怕也是不行了。不过要是就这么答应下来，还不放心，不如就照他范海冬所说的，回去考虑几天，找党内开会研究一下，至少也要猜想到范海冬此举的真正目的。
“好，就照范先生所说的，我回去考虑几天，顺便也和党内其他的几位负责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件事情过于重大，我个人不好拍板定案。不过先生尽管放心，我只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先生一个答复的。”
“希望如此。”范海冬点头说道。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别里斯诺科说着站起身来，“今天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我先告辞了。”
“我送先生出去。”范海冬也不挽留，跟着站起来说道。
就在别里斯诺科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对不起范先生，我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以解我的疑惑？”
出乎别里斯诺科意料的是，范海冬既没有让他直接问出来，也没有拒绝，而是先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还以为先生能够忍住不问呢，原来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怎么说？”别里斯诺科微微一愣道，“难道范先生知道我要问什么？”
先伸手为别里斯诺科拉开门，然后范海冬才说道：“先生是不是想问我，既然从这个劳什子的军火集团中捞不到什么油水，又为什么要拼着命的将它揽到手里？”
“范先生果然有先见，”别里斯诺科点头说道，“我正是要问先生这个问题。”
“我当然可以回答先生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先生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范海冬淡淡一笑说道。
“当然是真话，假话我还要听它干什么？”别里斯诺科讶然道。
“如果说真话，可能先生会觉得刺耳呢。”范海冬说道。
“范先生说笑了，”别里斯诺科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忠言逆耳’，这用到这里也很合适，虽则逆耳，但我还是想听范先生的‘真言’。”
“没想到先生对中国的文化也有所了解。”范海冬笑道，“那相信先生也一定听说过我们中国历史上一些关于帝王的传说吧？像是什么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明太祖朱元璋大戮功臣之类的，如果这些没听过，那一句‘飞鸟尽，良弓藏；姣兔死，走狗烹’的俗语，也应该听说过吧？”
范海冬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露沉思的别里斯诺科，继续说道：“我范海冬作为一个异国人，而且还是偷渡过来的异国人，在这诺大的俄罗斯绝对称得上是无依无靠了。别看贵党如今能够拿我当自己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用得到我，对你们来说，我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一旦有一天我对你们不再有用了，天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付我，也许到那时一场针对我的所谓‘扫黑反恐’行动，就要新鲜出炉了吧。”
“范先生多虑了，这绝对……”别里斯诺科急忙辩解道。
“我这个人就喜欢多虑，因为在利益斗争之中，只有多虑的人才能够活的更长久一些。”范海冬打断他的话说道，“而我恰恰就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也需要多布置上几条后路，那要我晚上睡觉也可以睡的安稳一些。我这样说先生该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啊，我明白，我能理解。”别里斯诺科无话可说，只能连连点头。
“既然先生能够理解，那就请你早下决定吧。”范海冬送他出门，同时说道，“我希望能够和贵党继续合作下去，毕竟我们也是老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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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身的问题？”别里斯诺科舒眉道，“你是说候选人的问题吗？我已经听齐尔萨克与我说起了，我承认范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这两天也把党内有资格的人再次梳理了一遍，按照范先生所说的那个标准，我们还的确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噢？是什么人？”范海冬好奇地问道。
“我想范先生可能不会认识他，”别里斯诺科耸耸肩说道，“他叫普里津，现在担任萨哈林大区的议院议长。今年四十五岁，在党内应该算是少壮一派了，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在苏联时期的远东特种部队中担任过军职，在苏联解体时，他的身份是克克勃安全协调司长。作为一个在南萨哈林市土生土长的人，他一向因为南千岛群岛问题而主张对日本采取强硬态度，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千岛群岛防御战斗队’就是由他挑起组建的。我想这样一个人物应该能够满足军方的需求了吧？”
“能不能迎合军方的需求我也不清楚，但我想至少应该比原先的那三个强许多。”范海冬不置可否的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贵党想要通过他来转变形象，那就应该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来宣传他，主要就是宣扬他的强硬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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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们党内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有了定论了，”别里斯诺科继续说道，“下面范先生该说说你的条件了吧？”
“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对贵党的利益没有任何损害。”范海冬笑道，“先生应该知道如今俄罗斯有多少家对外的武器出口公司吧？”
“对外的武器出口公司？”别里斯诺科困惑的说道，“据我所知一共有六家吧，其中最大的应该是谢尔戈军工、rotek军工，怎么，范先生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说你对军火生意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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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别里斯诺科说着站起身来，“今天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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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果然有先见，”别里斯诺科点头说道，“我正是要问先生这个问题。”
“我当然可以回答先生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先生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范海冬淡淡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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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真话，可能先生会觉得刺耳呢。”范海冬说道。
“范先生说笑了，”别里斯诺科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忠言逆耳’，这用到这里也很合适，虽则逆耳，但我还是想听范先生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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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冬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露沉思的别里斯诺科，继续说道：“我范海冬作为一个异国人，而且还是偷渡过来的异国人，在这诺大的俄罗斯绝对称得上是无依无靠了。别看贵党如今能够拿我当自己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用得到我，对你们来说，我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一旦有一天我对你们不再有用了，天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付我，也许到那时一场针对我的所谓‘扫黑反恐’行动，就要新鲜出炉了吧。”
“范先生多虑了，这绝对……”别里斯诺科急忙辩解道。
“我这个人就喜欢多虑，因为在利益斗争之中，只有多虑的人才能够活的更长久一些。”范海冬打断他的话说道，“而我恰恰就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也需要多布置上几条后路，那要我晚上睡觉也可以睡的安稳一些。我这样说先生该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啊，我明白，我能理解。”别里斯诺科无话可说，只能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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