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80回 魔王府主令仆从 钟翠宫实情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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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贤亭用冰冷中略带嘲讽语气说：“说吧，干什么去了。”
小恶魔的确狡猾，他完全隐去了自己去常熟县报私仇的事情，却谎称是因为自己得到了一条线索而取江阴县调查去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绘着奇怪符号的布片，正是在莒州监狱中那名刺客交给他的要他转交给江阴县的总舵主那块布。
戴贤亭接过布片，李定国趁机将一路上遭遇刺客袭击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通，见主人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急忙最后判断道：“启禀主人，窃以为那些刺客应该就是江阴县的那个什么总舵主的部下，主人，要不要――”说到这里李定国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做了一个刀切的手势。
“哼，小东西！你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难道主人我还不了解吗？”
宛如冷水浇头，怀里抱着冰。小恶魔噗通跪倒，叩头无数，过了好一会，终于听见主人的声音：“起来吧，你还有些用处。”
“谢主人恩赐！”
“好啦！”说着，戴贤亭一抬手，金光一道。（这一招好像在哪里见过？）小恶魔顿时仿佛沐浴在舒服畅快的温泉里，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甚至比之前全盛时期的实力还要更上一层楼。
“那么，现在正式命令你去江阴县，查明那个总舵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以及那些刺客的来龙去脉，”说着，将那块布片扔还给小恶魔。“记住，不许你轻举妄动，如果再有未经命令擅自行动的话――哼，你知道后果！去吧！”说完，轻轻挥一挥衣袖，小恶魔已经被云彩带走了。
太师椅上的大魔王，露出玩味的笑容，喃喃自语：“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大真人――吗？呵呵，我亲爱的神仙哥哥，你难道就那么盼着我离开你吗，嗯？嚯嚯嚯……”
皇城大内，钟翠宫。
光凌皇帝在内侍宫娥们的服侍下，睡眼朦胧的穿戴好龙袍冠带，乘上法驾銮舆，前往皇极殿升坐早朝。
或许在最初设定早朝制度的时候，是有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朝作为一种制度，却慢慢的变质，如今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一种形式，甚至沦为一种政治倾轧的道具。例如，由于早朝时间很早，而皇帝的神智此时往往不甚清醒，于是官僚政客们便会趁机故意打马虎眼，诓坑设诈，引皇帝做出有利于自己党派一方的裁决。
今天的早朝，光凌皇帝照例昏昏沉沉的说了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说完，身旁的内侍照样高声重复一遍。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小步疾走近来，跪拜奏道：“启奏陛下，光禄寺转呈，国师大人求见。”说着手捧一本奏折高高举过头顶，早有御前侍从上前接过奏折，呈上御案。
“国师？哪儿来个国师呀？”光凌帝口中喃喃，一面翻开奏折，上下俯仰浏览一过，面色有些深沉，心中暗想：“他来干什么？”静了片刻，光凌帝终于说：“宣！”
九天阊阖开宫殿，天子一声宣谕，声传如电转，须臾之间便传到了正在光禄寺等候的龙虎山正一教国师张显庸大真人耳中。而此时，金銮殿的文武大臣们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一副副长长的公服帽翅转来转去，好不壮观。
光凌帝朱慈手枕御案，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传来脚步声，张真人在内侍的引导下迈步进了大殿。
只见真人身穿团花锦绣大红法服，手捧象牙朝笏，头戴镂金发冠，足下生风，仙雅飘逸。满朝文武无不暗暗赞叹。张真人稽首鞠躬，立而不拜，口中唱道：“臣谨请天上皇帝、三极大君、日月星辰、八方诸神、司命司籍、左东王父、右西王母、五方五常、四时四气。捧以银人，请除灾祸；捧以金刀，请延帝祚。曰：东至扶桑，西至虞渊，南至炎火，北至弱水，千城百国，精治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师不必多礼。赐座！”
张真人稽首答谢，已有内侍抬上座椅。
光凌帝问道：“国师不远万里而来，可有要事？”
真人躬身稽首，答道：“启奏陛下，臣昨日望见东方王气有变，此事，事关天机，恳请陛下容臣稍后独奏；又，昨夜臣占衍天象，双重推算，两下合演，略窥天机，事关国家大事，臣不敢延误，是以连夜驾鹤，来朝天阙，奏请陛下圣聪。”
话音未落，朝臣们纷纷议论，尽管真人并未言明究竟占算出来何等天机要事，但从中还是可以揣摩出事情的重要性――居然令国师不远万里，连夜赶来！
光凌皇帝轻轻咳了一声，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请问国师，究竟是何等要事？”
“陛下，事关天机，请陛下恕臣不能多言，此时此刻，臣只能透露：天尊法旨，先帝灵柩宜速速归葬南京紫金山，伴太祖孝陵以葬。”
话音未落，却朝堂之上却已炸开了锅，先帝灵柩葬到南京？要知道自从成祖皇帝迁都北京之后，历代皇帝都是葬在昌平皇陵，而就在几年前崇祯皇帝请张真人选择陵寝墓地的，也是选在昌平皇陵区的，现在仅凭一句“事关天机”、“天尊法旨”，就要将墓地改在南京？
“朝堂之上，肆意喧哗，成何体统！”光凌帝沉声喝道，虽然声音不高，但朝臣们议论当即安静下来。
“暂且退朝，国师且随朕前往**详谈。众位爱卿听旨！今日朝堂之上，国师所言之事，只字不得外泄，违者以抗旨悖逆论处！退朝！”
钟翠宫，正殿。
光凌帝坐上御书案后的床榻，立即吩咐道：“左右人等全部退下，非奉召不得进殿！”
左右侍从纷纷鱼贯退出，光凌帝定了定神，高声道：“来人，宣国师！”
很快，张真人便由一名内侍引导，进了正殿，那名内侍毕恭毕敬的将真人让进殿内，躬身关上殿门。
张真人来到御前，稽首行礼。光凌帝问道：“国师，此时并无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但是不料张真人却依旧缄口不言，光凌帝不禁有些不悦，刚要发作，猛然想到掌管起居注的侍仪舍人夏复似乎还在屏风后面，于是高声说：“左右人等全部退下！难道你没听见吗？”
夏复终于从屏风后垂首走出，鞠躬奏道：“启奏陛下，臣掌管陛下起居注，陛下一言一行都不得遗漏，职责所在，臣不敢抗旨渎职。”
“朕赦你无罪，退下吧！”
“陛下……”夏复还要辩解，光凌帝猛的一拍桌案，喝道：“还不退下！”
“是，臣遵旨！”
直到夏复退出殿外，掩上殿门，光凌帝这才顺了顺气息，说：“国师，有何要事，现在可以直说了吧。”
“陛下恕罪，臣接下来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确实奉有天尊法旨。陛下，先帝迁葬南京，并非臣信口开河，其实早在先帝在位之时，臣便奉旨勘察过昌平皇陵区，当时便已无风水宝地可为陵基，于是奏明先帝，由于当时先帝春秋尚富，于是决定此事暂缓。但这并非臣此番进京面见圣上的首要机密。”
“国师不妨直说。”
“陛下，据天尊法旨，国家近期即将遭遇一场事关社稷安危的大变故。”
“你说什么！”光凌帝反射似的跳了起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坐下来，沉声道，“国师此言当真？君国大事可容不得丝毫玩笑呀！”
“陛下，迁葬先帝事关孝道，但同时也是暂避国难的机遇。据臣观测，京师王气日渐黯淡，陛下虽贵为九五之尊，但毕竟青春尚幼，此时不若暂移圣驾，借金陵祖宗王气，养精蓄锐，一则尽人子之孝道，亦可藉为保全社稷安危之千秋神策也。”
光凌帝沉思良久，问道：“国师称奉了天尊法旨，不知天尊法旨何在？”
“回陛下，实不相瞒，就在昨夜，天尊法身亲临臣第，口宣法旨，令臣连夜赶赴京师，面奏圣上。”
“既然事体如此重大，天尊为何不亲临宫阙，面谕寡人？”
“天意难测，臣不知。”
光凌帝沉思良久，说：“此事朕已经知道了，国师一路辛苦，暂且赴光禄寺休息。”
张真人躬身告退。光凌帝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候，殿外传来内侍的奏报：“启奏陛下，东厂总督戴贤亭求见。”
“知道了，让他进来。”
戴贤亭轻松自如的开门进来，甩手关上殿门，笑眯眯的微微顿首道：“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予微臣，微臣不才，或可为陛下解忧。”
光凌帝眉头紧锁，盯着戴贤亭的那张笑脸注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张真人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呵呵，陛下，倘若天神下界，面谕陛下，那么陛下自然深信不疑，但是，朝中的群臣会相信吗？但若是借国师张真人之口道出，就大不一样了。一在于实情，一在于事理。至于如何取舍，那就全听陛下圣裁了。”
光凌帝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终于露出来笑容：“爱卿真寡人智囊也！”
光凌帝高兴了，但是他不知道，被他看做智囊的戴贤亭心里却在冷笑：本大魔王倒要看看，你这个老神究竟要玩出一个怎样的花样出来，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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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说着，戴贤亭一抬手，金光一道。（这一招好像在哪里见过？）小恶魔顿时仿佛沐浴在舒服畅快的温泉里，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甚至比之前全盛时期的实力还要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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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最初设定早朝制度的时候，是有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朝作为一种制度，却慢慢的变质，如今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一种形式，甚至沦为一种政治倾轧的道具。例如，由于早朝时间很早，而皇帝的神智此时往往不甚清醒，于是官僚政客们便会趁机故意打马虎眼，诓坑设诈，引皇帝做出有利于自己党派一方的裁决。
今天的早朝，光凌皇帝照例昏昏沉沉的说了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说完，身旁的内侍照样高声重复一遍。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小步疾走近来，跪拜奏道：“启奏陛下，光禄寺转呈，国师大人求见。”说着手捧一本奏折高高举过头顶，早有御前侍从上前接过奏折，呈上御案。
“国师？哪儿来个国师呀？”光凌帝口中喃喃，一面翻开奏折，上下俯仰浏览一过，面色有些深沉，心中暗想：“他来干什么？”静了片刻，光凌帝终于说：“宣！”
九天阊阖开宫殿，天子一声宣谕，声传如电转，须臾之间便传到了正在光禄寺等候的龙虎山正一教国师张显庸大真人耳中。而此时，金銮殿的文武大臣们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一副副长长的公服帽翅转来转去，好不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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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事关天机，请陛下恕臣不能多言，此时此刻，臣只能透露：天尊法旨，先帝灵柩宜速速归葬南京紫金山，伴太祖孝陵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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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复终于从屏风后垂首走出，鞠躬奏道：“启奏陛下，臣掌管陛下起居注，陛下一言一行都不得遗漏，职责所在，臣不敢抗旨渎职。”
“朕赦你无罪，退下吧！”
“陛下……”夏复还要辩解，光凌帝猛的一拍桌案，喝道：“还不退下！”
“是，臣遵旨！”
直到夏复退出殿外，掩上殿门，光凌帝这才顺了顺气息，说：“国师，有何要事，现在可以直说了吧。”
“陛下恕罪，臣接下来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确实奉有天尊法旨。陛下，先帝迁葬南京，并非臣信口开河，其实早在先帝在位之时，臣便奉旨勘察过昌平皇陵区，当时便已无风水宝地可为陵基，于是奏明先帝，由于当时先帝春秋尚富，于是决定此事暂缓。但这并非臣此番进京面见圣上的首要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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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迁葬先帝事关孝道，但同时也是暂避国难的机遇。据臣观测，京师王气日渐黯淡，陛下虽贵为九五之尊，但毕竟青春尚幼，此时不若暂移圣驾，借金陵祖宗王气，养精蓄锐，一则尽人子之孝道，亦可藉为保全社稷安危之千秋神策也。”
光凌帝沉思良久，问道：“国师称奉了天尊法旨，不知天尊法旨何在？”
“回陛下，实不相瞒，就在昨夜，天尊法身亲临臣第，口宣法旨，令臣连夜赶赴京师，面奏圣上。”
“既然事体如此重大，天尊为何不亲临宫阙，面谕寡人？”
“天意难测，臣不知。”
光凌帝沉思良久，说：“此事朕已经知道了，国师一路辛苦，暂且赴光禄寺休息。”
张真人躬身告退。光凌帝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候，殿外传来内侍的奏报：“启奏陛下，东厂总督戴贤亭求见。”
“知道了，让他进来。”
戴贤亭轻松自如的开门进来，甩手关上殿门，笑眯眯的微微顿首道：“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予微臣，微臣不才，或可为陛下解忧。”
光凌帝眉头紧锁，盯着戴贤亭的那张笑脸注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张真人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呵呵，陛下，倘若天神下界，面谕陛下，那么陛下自然深信不疑，但是，朝中的群臣会相信吗？但若是借国师张真人之口道出，就大不一样了。一在于实情，一在于事理。至于如何取舍，那就全听陛下圣裁了。”
光凌帝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终于露出来笑容：“爱卿真寡人智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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