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暴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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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暴雨前夕
冷黍离和尘无依赶到的时候，季怜亭和卿如梦两个人，已经把御膳房的人都控制住了。
御膳房里面的御厨，知道出了事情之后，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太。
只有还没熄灭的柴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如何了？”冷黍离甩袖负背，问道。
“回陛下，御膳房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季怜亭指着一旁的大锅，“这锅里面的是还没有送出去的粽子，也全都在。”
“陛下，我们真的冤枉啊。”御厨的掌事抬起头来，壮着胆子说道，“御膳房的饮食向来管的严，谁敢动手脚去陷害文武百官呢？更何况，这第二批的粽子，还是要给皇亲国戚送去的。就算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是啊是啊。”御厨们纷纷应道。
“若证明此事确实与御膳房无关，朕不会伤害你们一分一毫，若确实有人心怀不轨，朕也只会惩罚罪魁祸首，不会迁怒到你们。所以，诸位尽管放心。”冷黍离面色严肃，一字语句的说道，“这是，朕对你们御膳房每个人的承诺。”
“有皇上这几句话，咱们就放心了。一定配合诸位大人，早些解决这件事情，也好，还我们清白。”
尘无依走到一个大锅前，揭开上面的木质锅盖，捞出一个粽子来，放在了托盘上。
随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摊开来捻起一根银针，扎进了粽子里面。
“看起来，不像是银针所能查出来的毒。”尘无依转过身，看向白宁，“白宁，这事交给你了，你比我在行。”
“是。”白宁走过来，拿起粽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略微皱眉，“这粽子怎么会带有甜苦，两种味道。”
“怎么样，有何发现？”
白宁没有马上回答尘无依，而是将粽子解了开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又马上吐掉。
随后，用汤勺舀起锅子里面煮粽子的水，闻了闻。
“嗯，差不多了。”白宁点了点头，回答道，“看起来，这粽子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除了本身的甜味以外，还有一种不属于它的苦味。而这煮粽子的水里面，也同样的有苦的气味。”
尘无依又问道，“那你能分辨的出，是掺了什么东西吗？”
“里面的味道太多，一时之间我也不能分辨出是什么。”白宁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便看向跪在地上的御厨，问道，“这煮粽子的水，就是寻常的井水吗？”
“并不是，这水是煮过甘草之后，过滤出来的。”掌事不敢欺瞒，如实的答道，“而这棕叶，也是在放了甘草的水里面浸泡过的。”
冷黍离疑惑的问道，“这包粽子，为何要用到甘草？而不是照着以往的规矩做？”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看众位大人这几日倦怠乏力。所以，特地去太医院问了问，才知道甘草可以解决这个症状。这些甘草都是太医院的人，抓来送过来的，之后就是奴才一直看着，没有再经过他人之手了。”
“还有剩下的吗？”
“有，就在放食材的那个房间里面。”御厨掌事从腰间拿下钥匙，递了过去。
“怜亭，如梦。”
“是，陛下。”
两个人早就会意，快步的走了出去，不多时，手上就多了几个牛皮纸包。
“全部都在这里了吗？”冷黍离拿起一个药包，抓在了手里。
“回陛下，没有遗漏。”卿如梦说道，“都在这里了。”
“而且，这些纸包都是完整的，地上也没有洒落的药材。”季怜亭也将自己看到的，全数说了出来。
“我看看。”尘无依结果一个，打了开来，抓起一把闻了闻，眉目一凛，“这里面，掺了甘遂。”
“嗯，如梦，怜亭，你先将这些人押入牢中。”繁锦辞梦单手握拳，“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表兄了。”
尘无依点头示意，“我明白。”
御膳房的人，得到了冷黍离的保证之后，也没有大喊大叫，很配合的站了起来，跟着季怜亭和卿如梦走了。
“走，我们现在去太医院。”
“且慢。”白宁出言阻止道。
“白宁，你还发现了那里不对劲吗？”轻舟泊寒熟知他的习惯，便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说，这水和棕叶沾上了甘遂，可也只是少量的，不至于会让人中毒。”白宁又走到了煮粽子的大锅旁，一样一样的看过来，“除非其他的地方还动了手脚。”
冷黍离的拳头握的更加的紧了，“此人，真是好缜密的心思。”
“找到了。”白宁拿起木盖，闻了闻，确定的说道，“果然，这个盖子是用甘遂浸泡过的。煮的时候，水蒸发碰到了盖子，又会冷却落回锅里面，往复循环。”
“黍离”尘无依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
“我们先去太医院，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太医院
“嘶。”
院子里，正在用铜人练习针灸之术的沐之离，一不小心针就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冒出了一颗血珠。
摇了摇头，总觉得心绪不宁，干脆放下了针，不再练习。
“怎么了，向来医术高超的你，也会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指了？”
玉良辰依约前来赴宴，就看到了沐之离，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没什么，总觉得有事发生，心绪不宁不能静心。”沐之离放下了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这好好的端午节，怎会有不好的事情？”玉良辰调侃道，“我看，你是自从上回被任挽月下药之后，身体一直都没好转。以至于现在精神不佳，胡思乱想了。”
“或许吧。”
“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良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只会徒增你精神上的压力。”
“我明白，去‘雨中百味’吧，想来都准备好了。”
两个人正准备并肩而往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高喊。
“陛下到，锦王爷到。”
太医院里的人，都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等着。
“臣见过陛下，见过锦王爷。”
“都起来吧。”冷黍离直说来意，“李院使，最近太医院有一批甘草，给了御膳房可对？”
李默澜如实答道，“是，听御膳房的掌事说，是要用来洗棕叶的。”
冷黍离又问，“那不知，给御膳房抓这批药的，是哪位太医？”
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的说着。
“是凡羽漪。”潋卓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凡羽漪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当看到冷黍离和尘无依也在的时候，凡羽漪不敢耽搁快步的走了进去，玉暮杏也跟了过去。
两人一同行礼，“见过陛下，见过锦王爷。”
“臣就是晚竹飞霜凡羽漪。”
“是你给御膳房抓的甘草吗？”尘无依看着他。
凡羽漪回头看了玉暮杏一眼，暮杏只是点了一下头，“是臣抓的。”
“那你可知，这甘草里面还混入了甘遂，导致文武百官都中毒了吗？”
“锦王爷，臣没有做这样的事。”凡羽漪吓得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凡羽漪，你刚刚自己说的，是你一个人抓的。”潋卓不留痕迹的勾起嘴角，话里藏话，“现在又说不是你做的，那不是前后矛盾吗？况且，当初你在背普济消毒饮的时候，就将甘草生用两钱，混淆成了甘遂生用两钱。这事，院判大人可是知道的，是他提醒的你呢。院判大人，你说是吗？”
沐之离眉头深皱，但碍于情况特殊，只能说道，“确有此事。”
“是沐清抓的药，我只是把药包起来了而已。之后，就送到御膳房去了。”
说完，凡羽漪才意识到错了，就赶紧闭上了嘴，他这话说的不就是把沐清给描黑了吗。
“锦王爷，这样子就很清楚了。”潋卓瞟了一眼玉暮杏，“凡羽漪也承认了，是李沐清抓的药，其他的人艘没有碰过。”
“是啊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御膳房来要过甘草这件事。”
“对对，他们抓完之后就送走了，都没放在太医院过。”
其他的太医也纷纷说道。
“潋卓，沐清更加不会做这种事，你不要污蔑他。”凡羽漪急的直跳脚。
“锦王爷，李沐清是凡羽漪的师傅。”潋卓故作深明大义，大义灭亲，“凡羽漪都会弄混甘草和甘遂，更何况是李沐清呢？这次关系着百官，可绝对不能草草了事了。”
“李沐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尘无依看着这个和沐之离一样，清冷的男子，不知为何也相信他是无辜的。
玉暮杏不悲不喜，淡淡的说道，“清者自清。李沐清，没有辩解之词。”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委屈你，在牢里呆一段时间了。”
“不为难锦王爷。”玉暮杏转身就要跟着尘无依离开。
“且慢。”沐之离伸出手，抓住了秋风画扇的胳膊。
“沐院判。”许久没开口的冷黍离，叫住了他。
沐之离闭了闭眼睛，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手，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良辰，你跟我来勤政殿。”冷黍离也甩袖离开了太医院。
“大家都散了吧。”李默澜不想听见他人任何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议论杏儿，干脆耳不听为净，“没事了。”
“是，院使大人。”
众人也心知肚明，走回了里面。
“诶，为什么这些无妄之灾，总会落在沐清的头上。沐清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院使大人，之离向你保证，一定会让李沐清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这次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了沐清的身上，沐清肯定会受皮肉之苦，沐院判就不用安慰老夫了。”李默澜怎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却还是拍了拍沐之离的肩膀，“但是，老夫相信你，会把他带回来的。”
“多谢你，院使大人。”
“沐院判，这是暖丸，劳烦你帮我交给沐清。”李默澜从衣袖里面拿出瓷瓶，交给了他，“大牢不是我这样身份的人，能进去的。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牢内，玉暮杏坐在石床之上，闭着双眼，努力的让自己忘却这里的寒冷，以免寒症病发。
是谁要这样煞费苦心的治我于死地呢？
这甘草每一包，都是自己亲手抓的，而且以自己的习惯，根本不可能出现把甘草和甘遂弄错的情况。
而且包完之后，就被送到御膳房了，没有假借第三个人之手，要在这期间下手，毫无可能。
除非，在御膳房里面，有懂药理的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动了手脚。
可她，也并没有和御膳房里面的人交恶啊。
“吃饭了。”
看管大牢的狱卒，将饭放在门口之后，就走了。
“诶。”
玉暮杏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半跪下来，拿起碗和筷子，夹了一口饭菜放在嘴里。
“咳咳，咳咳。”
暮杏把饭吐了出来，用手掩着嘴唇，不停地咳嗽着，手里面端着的碗也掉落在地，砸成了碎片。
光是这一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都不要吃，里面加了甘遂，会中毒的。”
可惜，这话说的太迟了，那些御厨都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呕吐不止。
“好了，可以放这些人出去了。”尘无依只是静静的看着，吩咐了狱卒，把一瓶药递了过去，“这是解毒丸，给他们每个人都吃一粒。”
“是，锦王爷。”狱卒领命之后，就去打开了牢门。
“诶，李沐清。”
尘无依转身看着他，眼眸里面有着深深的无奈。
“锦王爷，难道这是你和冷黍离两个人，故意安排的？”玉暮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
轻舟泊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呵，呵，我尝出来了又如何，尝不出来又如何，终究是洗刷不了嫌疑不是吗？”
那么简单的就证明了，那些御厨是无罪的。
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指向了自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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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黍离和尘无依赶到的时候，季怜亭和卿如梦两个人，已经把御膳房的人都控制住了。
御膳房里面的御厨，知道出了事情之后，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太。
只有还没熄灭的柴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如何了？”冷黍离甩袖负背，问道。
“回陛下，御膳房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季怜亭指着一旁的大锅，“这锅里面的是还没有送出去的粽子，也全都在。”
“陛下，我们真的冤枉啊。”御厨的掌事抬起头来，壮着胆子说道，“御膳房的饮食向来管的严，谁敢动手脚去陷害文武百官呢？更何况，这第二批的粽子，还是要给皇亲国戚送去的。就算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是啊是啊。”御厨们纷纷应道。
“若证明此事确实与御膳房无关，朕不会伤害你们一分一毫，若确实有人心怀不轨，朕也只会惩罚罪魁祸首，不会迁怒到你们。所以，诸位尽管放心。”冷黍离面色严肃，一字语句的说道，“这是，朕对你们御膳房每个人的承诺。”
“有皇上这几句话，咱们就放心了。一定配合诸位大人，早些解决这件事情，也好，还我们清白。”
尘无依走到一个大锅前，揭开上面的木质锅盖，捞出一个粽子来，放在了托盘上。
随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摊开来捻起一根银针，扎进了粽子里面。
“看起来，不像是银针所能查出来的毒。”尘无依转过身，看向白宁，“白宁，这事交给你了，你比我在行。”
“是。”白宁走过来，拿起粽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略微皱眉，“这粽子怎么会带有甜苦，两种味道。”
“怎么样，有何发现？”
白宁没有马上回答尘无依，而是将粽子解了开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又马上吐掉。
随后，用汤勺舀起锅子里面煮粽子的水，闻了闻。
“嗯，差不多了。”白宁点了点头，回答道，“看起来，这粽子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除了本身的甜味以外，还有一种不属于它的苦味。而这煮粽子的水里面，也同样的有苦的气味。”
尘无依又问道，“那你能分辨的出，是掺了什么东西吗？”
“里面的味道太多，一时之间我也不能分辨出是什么。”白宁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便看向跪在地上的御厨，问道，“这煮粽子的水，就是寻常的井水吗？”
“并不是，这水是煮过甘草之后，过滤出来的。”掌事不敢欺瞒，如实的答道，“而这棕叶，也是在放了甘草的水里面浸泡过的。”
冷黍离疑惑的问道，“这包粽子，为何要用到甘草？而不是照着以往的规矩做？”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看众位大人这几日倦怠乏力。所以，特地去太医院问了问，才知道甘草可以解决这个症状。这些甘草都是太医院的人，抓来送过来的，之后就是奴才一直看着，没有再经过他人之手了。”
“还有剩下的吗？”
“有，就在放食材的那个房间里面。”御厨掌事从腰间拿下钥匙，递了过去。
“怜亭，如梦。”
“是，陛下。”
两个人早就会意，快步的走了出去，不多时，手上就多了几个牛皮纸包。
“全部都在这里了吗？”冷黍离拿起一个药包，抓在了手里。
“回陛下，没有遗漏。”卿如梦说道，“都在这里了。”
“而且，这些纸包都是完整的，地上也没有洒落的药材。”季怜亭也将自己看到的，全数说了出来。
“我看看。”尘无依结果一个，打了开来，抓起一把闻了闻，眉目一凛，“这里面，掺了甘遂。”
“嗯，如梦，怜亭，你先将这些人押入牢中。”繁锦辞梦单手握拳，“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表兄了。”
尘无依点头示意，“我明白。”
御膳房的人，得到了冷黍离的保证之后，也没有大喊大叫，很配合的站了起来，跟着季怜亭和卿如梦走了。
“走，我们现在去太医院。”
“且慢。”白宁出言阻止道。
“白宁，你还发现了那里不对劲吗？”轻舟泊寒熟知他的习惯，便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说，这水和棕叶沾上了甘遂，可也只是少量的，不至于会让人中毒。”白宁又走到了煮粽子的大锅旁，一样一样的看过来，“除非其他的地方还动了手脚。”
冷黍离的拳头握的更加的紧了，“此人，真是好缜密的心思。”
“找到了。”白宁拿起木盖，闻了闻，确定的说道，“果然，这个盖子是用甘遂浸泡过的。煮的时候，水蒸发碰到了盖子，又会冷却落回锅里面，往复循环。”
“黍离”尘无依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
“我们先去太医院，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太医院
“嘶。”
院子里，正在用铜人练习针灸之术的沐之离，一不小心针就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冒出了一颗血珠。
摇了摇头，总觉得心绪不宁，干脆放下了针，不再练习。
“怎么了，向来医术高超的你，也会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指了？”
玉良辰依约前来赴宴，就看到了沐之离，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没什么，总觉得有事发生，心绪不宁不能静心。”沐之离放下了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这好好的端午节，怎会有不好的事情？”玉良辰调侃道，“我看，你是自从上回被任挽月下药之后，身体一直都没好转。以至于现在精神不佳，胡思乱想了。”
“或许吧。”
“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良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只会徒增你精神上的压力。”
“我明白，去‘雨中百味’吧，想来都准备好了。”
两个人正准备并肩而往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高喊。
“陛下到，锦王爷到。”
太医院里的人，都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等着。
“臣见过陛下，见过锦王爷。”
“都起来吧。”冷黍离直说来意，“李院使，最近太医院有一批甘草，给了御膳房可对？”
李默澜如实答道，“是，听御膳房的掌事说，是要用来洗棕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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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的说着。
“是凡羽漪。”潋卓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凡羽漪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当看到冷黍离和尘无依也在的时候，凡羽漪不敢耽搁快步的走了进去，玉暮杏也跟了过去。
两人一同行礼，“见过陛下，见过锦王爷。”
“臣就是晚竹飞霜凡羽漪。”
“是你给御膳房抓的甘草吗？”尘无依看着他。
凡羽漪回头看了玉暮杏一眼，暮杏只是点了一下头，“是臣抓的。”
“那你可知，这甘草里面还混入了甘遂，导致文武百官都中毒了吗？”
“锦王爷，臣没有做这样的事。”凡羽漪吓得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凡羽漪，你刚刚自己说的，是你一个人抓的。”潋卓不留痕迹的勾起嘴角，话里藏话，“现在又说不是你做的，那不是前后矛盾吗？况且，当初你在背普济消毒饮的时候，就将甘草生用两钱，混淆成了甘遂生用两钱。这事，院判大人可是知道的，是他提醒的你呢。院判大人，你说是吗？”
沐之离眉头深皱，但碍于情况特殊，只能说道，“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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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爷，这样子就很清楚了。”潋卓瞟了一眼玉暮杏，“凡羽漪也承认了，是李沐清抓的药，其他的人艘没有碰过。”
“是啊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御膳房来要过甘草这件事。”
“对对，他们抓完之后就送走了，都没放在太医院过。”
其他的太医也纷纷说道。
“潋卓，沐清更加不会做这种事，你不要污蔑他。”凡羽漪急的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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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尘无依看着这个和沐之离一样，清冷的男子，不知为何也相信他是无辜的。
玉暮杏不悲不喜，淡淡的说道，“清者自清。李沐清，没有辩解之词。”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委屈你，在牢里呆一段时间了。”
“不为难锦王爷。”玉暮杏转身就要跟着尘无依离开。
“且慢。”沐之离伸出手，抓住了秋风画扇的胳膊。
“沐院判。”许久没开口的冷黍离，叫住了他。
沐之离闭了闭眼睛，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手，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良辰，你跟我来勤政殿。”冷黍离也甩袖离开了太医院。
“大家都散了吧。”李默澜不想听见他人任何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议论杏儿，干脆耳不听为净，“没事了。”
“是，院使大人。”
众人也心知肚明，走回了里面。
“诶，为什么这些无妄之灾，总会落在沐清的头上。沐清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院使大人，之离向你保证，一定会让李沐清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这次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了沐清的身上，沐清肯定会受皮肉之苦，沐院判就不用安慰老夫了。”李默澜怎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却还是拍了拍沐之离的肩膀，“但是，老夫相信你，会把他带回来的。”
“多谢你，院使大人。”
“沐院判，这是暖丸，劳烦你帮我交给沐清。”李默澜从衣袖里面拿出瓷瓶，交给了他，“大牢不是我这样身份的人，能进去的。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牢内，玉暮杏坐在石床之上，闭着双眼，努力的让自己忘却这里的寒冷，以免寒症病发。
是谁要这样煞费苦心的治我于死地呢？
这甘草每一包，都是自己亲手抓的，而且以自己的习惯，根本不可能出现把甘草和甘遂弄错的情况。
而且包完之后，就被送到御膳房了，没有假借第三个人之手，要在这期间下手，毫无可能。
除非，在御膳房里面，有懂药理的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动了手脚。
可她，也并没有和御膳房里面的人交恶啊。
“吃饭了。”
看管大牢的狱卒，将饭放在门口之后，就走了。
“诶。”
玉暮杏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半跪下来，拿起碗和筷子，夹了一口饭菜放在嘴里。
“咳咳，咳咳。”
暮杏把饭吐了出来，用手掩着嘴唇，不停地咳嗽着，手里面端着的碗也掉落在地，砸成了碎片。
光是这一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都不要吃，里面加了甘遂，会中毒的。”
可惜，这话说的太迟了，那些御厨都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呕吐不止。
“好了，可以放这些人出去了。”尘无依只是静静的看着，吩咐了狱卒，把一瓶药递了过去，“这是解毒丸，给他们每个人都吃一粒。”
“是，锦王爷。”狱卒领命之后，就去打开了牢门。
“诶，李沐清。”
尘无依转身看着他，眼眸里面有着深深的无奈。
“锦王爷，难道这是你和冷黍离两个人，故意安排的？”玉暮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
轻舟泊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呵，呵，我尝出来了又如何，尝不出来又如何，终究是洗刷不了嫌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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