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日来袭（上） 第三十二章 我们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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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是自私的，即使知道易阳做了逃兵并不光彩，也只会觉得他没有死在前期的实验中真是太好了。
容洁转身向莫教授道：“他们都是英雄，您和所有参与了实验的人都是英雄。”
莫教授揉了揉眼角，转身走向实验台：“你先过来看一下我们的实验结果吧。”
容洁拿起了莫教授的实验记录本，开始仔细翻阅。容洁注意到这个实验从2017年3月就开始了，刚开始的记录都是一些活体实验结果，从2017年6月开始才是人体实验的结果。
“6月2日，实验用小白鼠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身体强化且存活时间超过两个月，开始进行人体试验……****，1-23、55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5日，1-21、45、46、49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6日，1-3、6、76、81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27日，参与实验的82人全部死亡。”
容洁愕然道：“他们……都牺牲了？”
莫教授有些哽咽，道：“都牺牲了。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发现，为什么药剂作用在小白鼠身上不会致死，而作用在人体上短暂的身体强化之后器官就会衰竭。”
容洁沉默半晌，道：“我想我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但我会记住这82位军人，他们都是英雄。”
“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从决定进行这个实验开始，我就知道会有很多牺牲者。”
后边又是一些活体实验的结果，然后是2015年2月第二次注射药剂的结果。参与第二代药剂实验的人一共有121名，牺牲者51名，活到现在的只有70个人。这70人全都成为了异能者，但他们的异能都很弱小且身体变得非常虚弱。
第三代药剂只记录了一些配方，都是容洁看不懂的复杂化学式。翻页后有零散的活体实验结果，容洁注意到其中有一页写了“2015年7月28日，人体试验结果”然后就是空白了，于是转头问莫教授：“第三代药剂的人体实验没有进行吗？”
莫教授道：“前两代药剂都是从美国佬那边窃取了配方之后改良的，只有第三代是我们自主研发的，所以我们格外慎重，活体实验进行了很久，一直没有进行人体实验。配出第三代药剂需要的材料非常珍贵，过程也非常复杂，所以157号出逃带走药剂之后我们手头就没有第三代药剂了。”
容洁沉默半晌道：“也许您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我认为易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会把国家的利益置之脑后的人。现在我不会为他作任何辩解，但我一定会找出他脱离实验的原因。”
莫教授道：“我对他为什么脱离实验不感兴趣，只要他重新回归实验了就够了。”
“您不在意，不代表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实验体都不在意。我只是为了证明，他也是拥有荣誉感和牺牲精神的军人。”
容洁在莫教授的实验室里一直待到了晚上九点多，直到有人来催莫教授去开会，容洁才转头向分配给自己的宿舍走去。
宿舍是一幢公寓式的建筑物，就在实验楼不远处。容洁拿着钥匙和写了地址的纸条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分配给自己的宿舍。容洁用钥匙开门后，却发现公寓门竟然从里边搭上了锁扣，怎么都打不开，里边还传来有人洗澡的水声。
容洁有些诧异，伸手拍了拍门：“谁在里边？这是分配给我的宿舍啊？”
对面的公寓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问道：“你是住这间的？我今天下午就听到有人来了，难道不是你？”
容洁道：“当然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是谁。”
男子过来向容洁伸出右手，道：“我叫车杰，第三批实验体，编号24。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阎王尹带回来的那个助理吧？”
容洁好笑的想着尹殁的外号，起身和车杰握手，道：“是的，我叫容洁。”
车杰笑道：“你可是大名鼎鼎啊，现在实验所里到处都在传，说阎王尹招了个拥有操纵时间异能的女生当助理，还是从上海一路逃亡到重庆，然后才加入睡狮觉醒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丧尸，你在外边流浪了这么久一定杀过很多丧尸吧？”
容洁并不觉得杀过很多丧尸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也觉得那个男生提起丧尸的语气太过兴奋让人有些反感，勉强笑了笑：“也不算很多，它们也曾是人类，我杀它们也只是为了让它们得到安息。”
车杰略微有些尴尬，片刻后道：“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坐一坐？等那里边的人出来再说。”
容洁刚要拒绝，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易阳的声音：“小洁，过来。”
容洁回身，就见易阳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站在房门口用毛巾擦头发。容洁掩不住脸上的笑意，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想明天去找你呢。”
易阳道：“我申请了和你住一间公寓。”
容洁微微有些脸红，道：“我还以为是别人呢，那进去吧。”
这时车杰忽然道：“你是那个逃跑了的157号？”
易阳转头看了车杰一眼，道：“是又怎么了？”
车杰冷笑道：“没怎么，只是对于我竟然和你这种人是同一批实验体感到非常恶心。前两批实验体里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偏偏到了我们这一批出了一个你。”
易阳沉默了一阵，转头向容洁道：“我们进去吧。”
车杰又冷笑了一声，道：“还算你识趣，不为自己争辩。我真的非常看不起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虽然你只有十六岁，但和我们同批的女兵就有22个，女兵都在坚持，只有你一个逃跑了，你简直就是中国军人的耻辱。”
易阳还是没说话，容洁却突然开口道：“你知道什么？”
易阳和车杰两人都愣住了，易阳伸手握住容洁的手，道：“小洁，他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临阵脱逃了。”
容洁却看都不看易阳，盯着车杰道：“也许他是脱离了实验，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们从上海一路逃亡过来，他为了保护我们，每次有危险都冲在最前面；你连见都没有见过丧尸，他杀死的丧尸却可以用千来计算；我们一行七个人，后来还救下了两名军人，都是他保护下来的！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如果他真的一点军人该有的品质都不具有，他不会为了保护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容洁说完这一长串话有些气喘，但还是瞪视着车杰。车杰被容洁吓住了，半天才道：“不管你怎么说，他因为怕死离开了实验是事实！”
容洁还想说什么，却被易阳拽进了门里。容洁紧咬着嘴唇，转头向易阳道：“为什么不反驳他？”
易阳微微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的确擅自出逃、脱离实验了。”
容洁急道：“易阳！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确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脱离实验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你又要说什么‘你不知道最好’？”
易阳没说话，沉默半晌后眼角却突然有眼泪流了下来。
容洁顿时怔住了，这个一直强大而可靠、冷静镇定的男人，也会哭？
容洁小声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易阳没回答，只是忽然伸出手把容洁揽进怀里，微低下头把下巴架到了容洁的肩膀上。
容洁伸出手轻轻拍他的背：“如果真的很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有温热的液体渐渐浸湿了容洁肩上的衣服，容洁还在轻轻拍着易阳的背，忽然听见易阳哑着嗓子道：“小洁，你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容洁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易阳柔软的头发：“你也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啊。”
“你和我不一样，除了林阿姨，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遇到你之前，只有我妈一个人对我好。”
容洁又怔住了，好一阵才道：“……那你父亲呢？”
易阳突然又把容洁抱得更紧些，却没有说话。
容洁脸都红透了，思想挣扎了一阵才道：“那个什么……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力气的。”
易阳最初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片刻后突然破涕为笑，松开容洁退了一步。
容洁虽然红着一张脸，但见易阳一脸都是泪痕顾不上不好意思，掏出手帕给他擦脸：“突然感觉你真实了一点。”
“什么真实了一点？”
容洁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因为之前你总是表现得太完美了，又强大又聪明又理智，还从来不会犯错……我经常会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一件很不真实的事。”
易阳很开心似的，容洁一边给他擦脸，他一边闷闷地笑着。容洁让他弄得手心痒痒，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别动，待会儿鼻涕糊到脸上了活该！”
易阳这才安分下来，片刻后突然道：“小洁，谢谢你。”
容洁没好气地道：“真的想感谢我就不要再什么事都瞒着我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完全不受你的信任。”
“你先洗澡吧，这里有热水，还有沐浴乳和洗发露呢。”
“又在转移话题？”
“不是……只是这件事要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讲起，所以你先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到被窝里来听睡前故事吧。”
容洁这时正好把手帕拿下来，正对上易阳虽然哭过但仍然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是有旋转的星云一般格外好看，容洁怔了半天，忽然把手帕往易阳手里一塞逃窜似的进了浴室。
易阳在她身后笑了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容洁转身向莫教授道：“他们都是英雄，您和所有参与了实验的人都是英雄。”
莫教授揉了揉眼角，转身走向实验台：“你先过来看一下我们的实验结果吧。”
容洁拿起了莫教授的实验记录本，开始仔细翻阅。容洁注意到这个实验从2017年3月就开始了，刚开始的记录都是一些活体实验结果，从2017年6月开始才是人体实验的结果。
“6月2日，实验用小白鼠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身体强化且存活时间超过两个月，开始进行人体试验……****，1-23、55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5日，1-21、45、46、49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6日，1-3、6、76、81死亡，原因：器官衰竭……6月27日，参与实验的82人全部死亡。”
容洁愕然道：“他们……都牺牲了？”
莫教授有些哽咽，道：“都牺牲了。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发现，为什么药剂作用在小白鼠身上不会致死，而作用在人体上短暂的身体强化之后器官就会衰竭。”
容洁沉默半晌，道：“我想我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但我会记住这82位军人，他们都是英雄。”
“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从决定进行这个实验开始，我就知道会有很多牺牲者。”
后边又是一些活体实验的结果，然后是2015年2月第二次注射药剂的结果。参与第二代药剂实验的人一共有121名，牺牲者51名，活到现在的只有70个人。这70人全都成为了异能者，但他们的异能都很弱小且身体变得非常虚弱。
第三代药剂只记录了一些配方，都是容洁看不懂的复杂化学式。翻页后有零散的活体实验结果，容洁注意到其中有一页写了“2015年7月28日，人体试验结果”然后就是空白了，于是转头问莫教授：“第三代药剂的人体实验没有进行吗？”
莫教授道：“前两代药剂都是从美国佬那边窃取了配方之后改良的，只有第三代是我们自主研发的，所以我们格外慎重，活体实验进行了很久，一直没有进行人体实验。配出第三代药剂需要的材料非常珍贵，过程也非常复杂，所以157号出逃带走药剂之后我们手头就没有第三代药剂了。”
容洁沉默半晌道：“也许您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我认为易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会把国家的利益置之脑后的人。现在我不会为他作任何辩解，但我一定会找出他脱离实验的原因。”
莫教授道：“我对他为什么脱离实验不感兴趣，只要他重新回归实验了就够了。”
“您不在意，不代表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实验体都不在意。我只是为了证明，他也是拥有荣誉感和牺牲精神的军人。”
容洁在莫教授的实验室里一直待到了晚上九点多，直到有人来催莫教授去开会，容洁才转头向分配给自己的宿舍走去。
宿舍是一幢公寓式的建筑物，就在实验楼不远处。容洁拿着钥匙和写了地址的纸条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分配给自己的宿舍。容洁用钥匙开门后，却发现公寓门竟然从里边搭上了锁扣，怎么都打不开，里边还传来有人洗澡的水声。
容洁有些诧异，伸手拍了拍门：“谁在里边？这是分配给我的宿舍啊？”
对面的公寓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问道：“你是住这间的？我今天下午就听到有人来了，难道不是你？”
容洁道：“当然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是谁。”
男子过来向容洁伸出右手，道：“我叫车杰，第三批实验体，编号24。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阎王尹带回来的那个助理吧？”
容洁好笑的想着尹殁的外号，起身和车杰握手，道：“是的，我叫容洁。”
车杰笑道：“你可是大名鼎鼎啊，现在实验所里到处都在传，说阎王尹招了个拥有操纵时间异能的女生当助理，还是从上海一路逃亡到重庆，然后才加入睡狮觉醒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丧尸，你在外边流浪了这么久一定杀过很多丧尸吧？”
容洁并不觉得杀过很多丧尸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也觉得那个男生提起丧尸的语气太过兴奋让人有些反感，勉强笑了笑：“也不算很多，它们也曾是人类，我杀它们也只是为了让它们得到安息。”
车杰略微有些尴尬，片刻后道：“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坐一坐？等那里边的人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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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洁回身，就见易阳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站在房门口用毛巾擦头发。容洁掩不住脸上的笑意，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想明天去找你呢。”
易阳道：“我申请了和你住一间公寓。”
容洁微微有些脸红，道：“我还以为是别人呢，那进去吧。”
这时车杰忽然道：“你是那个逃跑了的157号？”
易阳转头看了车杰一眼，道：“是又怎么了？”
车杰冷笑道：“没怎么，只是对于我竟然和你这种人是同一批实验体感到非常恶心。前两批实验体里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偏偏到了我们这一批出了一个你。”
易阳沉默了一阵，转头向容洁道：“我们进去吧。”
车杰又冷笑了一声，道：“还算你识趣，不为自己争辩。我真的非常看不起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虽然你只有十六岁，但和我们同批的女兵就有22个，女兵都在坚持，只有你一个逃跑了，你简直就是中国军人的耻辱。”
易阳还是没说话，容洁却突然开口道：“你知道什么？”
易阳和车杰两人都愣住了，易阳伸手握住容洁的手，道：“小洁，他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临阵脱逃了。”
容洁却看都不看易阳，盯着车杰道：“也许他是脱离了实验，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们从上海一路逃亡过来，他为了保护我们，每次有危险都冲在最前面；你连见都没有见过丧尸，他杀死的丧尸却可以用千来计算；我们一行七个人，后来还救下了两名军人，都是他保护下来的！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如果他真的一点军人该有的品质都不具有，他不会为了保护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容洁说完这一长串话有些气喘，但还是瞪视着车杰。车杰被容洁吓住了，半天才道：“不管你怎么说，他因为怕死离开了实验是事实！”
容洁还想说什么，却被易阳拽进了门里。容洁紧咬着嘴唇，转头向易阳道：“为什么不反驳他？”
易阳微微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的确擅自出逃、脱离实验了。”
容洁急道：“易阳！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确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脱离实验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你又要说什么‘你不知道最好’？”
易阳没说话，沉默半晌后眼角却突然有眼泪流了下来。
容洁顿时怔住了，这个一直强大而可靠、冷静镇定的男人，也会哭？
容洁小声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易阳没回答，只是忽然伸出手把容洁揽进怀里，微低下头把下巴架到了容洁的肩膀上。
容洁伸出手轻轻拍他的背：“如果真的很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有温热的液体渐渐浸湿了容洁肩上的衣服，容洁还在轻轻拍着易阳的背，忽然听见易阳哑着嗓子道：“小洁，你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容洁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易阳柔软的头发：“你也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啊。”
“你和我不一样，除了林阿姨，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遇到你之前，只有我妈一个人对我好。”
容洁又怔住了，好一阵才道：“……那你父亲呢？”
易阳突然又把容洁抱得更紧些，却没有说话。
容洁脸都红透了，思想挣扎了一阵才道：“那个什么……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力气的。”
易阳最初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片刻后突然破涕为笑，松开容洁退了一步。
容洁虽然红着一张脸，但见易阳一脸都是泪痕顾不上不好意思，掏出手帕给他擦脸：“突然感觉你真实了一点。”
“什么真实了一点？”
容洁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因为之前你总是表现得太完美了，又强大又聪明又理智，还从来不会犯错……我经常会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一件很不真实的事。”
易阳很开心似的，容洁一边给他擦脸，他一边闷闷地笑着。容洁让他弄得手心痒痒，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别动，待会儿鼻涕糊到脸上了活该！”
易阳这才安分下来，片刻后突然道：“小洁，谢谢你。”
容洁没好气地道：“真的想感谢我就不要再什么事都瞒着我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完全不受你的信任。”
“你先洗澡吧，这里有热水，还有沐浴乳和洗发露呢。”
“又在转移话题？”
“不是……只是这件事要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讲起，所以你先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到被窝里来听睡前故事吧。”
容洁这时正好把手帕拿下来，正对上易阳虽然哭过但仍然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是有旋转的星云一般格外好看，容洁怔了半天，忽然把手帕往易阳手里一塞逃窜似的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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