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碑林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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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郊，碑林。碑林位于长安城南城墙魁星楼下，因碑石丛立如林而得名。
唐睿快步迈进碑林的大门，看见这巍巍葱葱的石林不禁又痴了，驻足观望起来。唐睿是爱书之人，虽然失却了许多读书人的儒雅，但每次来长安都免不了要来碑林一趟，这里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是羲之先生的…这个是欧阳先生的…还有这个是真卿公的…”唐睿轻轻的抚摸着碑面，感受着笔锋的走势，放佛老僧入定般浑然忘我。
突然一阵轻微的烟味传了过来，唐睿才猛然惊醒过来，暗道一声不好，“又要遭骂了，差点误了正事。”
果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你个小子，你说了要和我自己一块来长安的，你倒好自己脚底抹油先溜了，自己跑着去快活，让你爷爷我累死累活的给你跑腿，这活还要不要干了？”
“关兄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礼道歉。”
看见唐睿转过身来一脸歉然的看着自己，关力谏倒一下子给懵了，这还是唐睿么？还是那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混蛋么？
“哎，这个…”关力谏一时接受不了，要以往两人肯定又会开始口水战，再升级到武斗，最后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虽然每次自己都被唐睿揍得龇牙咧嘴的，但感觉很真实，像这样文绉绉的还是唐睿，这他妈的还是个混蛋么？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爷不喜欢后庭花，特别是枯的”唐睿看着越来越痴呆的关力谏实在忍不住骂出声来。
“呵呵呵…原来你这小子脑袋没坏啊，害我白高兴一场！别看了，知道你是个大诗人，正事要紧，去哪谈？”关力谏闻言长舒一口气。
“关兄你看那边如何？”唐睿用手一指耸入云端的一块巨碑，“那上边既清净又可以俯视长安城全貌。”
“如此甚好，只怕老朽这岁数大了腿脚不听使唤了，还望唐老弟不要笑话”言罢，关力谏深吸口气、双腿一曲，猛的一跺，一个旱地拔葱奔石碑话示意唐睿再仔细看看。唐睿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
关力谏伸手将纸笺拿了过来，缓缓道：“这是辛石的，这种纸很少见，只有在宫廷里才会出现，江湖上用这种纸的只有他一个。不过，这要真是辛石写的，那看来我们又有事情做了。”
“辛石？”唐睿双眉一簇反问道，显然他并没听过这一号人，“他是什么人？”
“辛石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辛石？信使？”唐睿口中默默的念叨着，“难道辛石只是一个人的代号？”
“对了。毕竟这个江湖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人的欲望太可怕了，希望这次的麻烦不要太难解决！”
唐睿暧昧的朝着关力谏笑道：“放眼江湖这天地下还有关兄你打探不到的秘密？”
关力谏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在前一封信里，他曾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这不是他的名字，并且公然向我指出，要想在这茫茫人海中去追踪他是徒劳无益的。辛石之所以重要，并不在于他本身，而在于他所结交的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对了唐老弟你听说过上官木吗？”
“江南首富上官木？在强盗中的名声犹如……”
“别说外行话，唐老弟”关力谏不赞成地嘟囔着。
“我是想说，他就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太深沉了，没人能看的懂他！”
“妙！唐老弟一语道破天机！”关力谏大声赞道。
唐睿道：“可是你刚才提到辛石……”
“噢，不错，这个辛石应该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下层管理人员，从我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他和神秘组织的高层联系很是频繁！我们可以以他为突破口，先查查看。”
“关兄请明言。”
“辛石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好色的人往往很需要钱。所以我偶尔会暗地里送他些零花钱。”
“关兄…真没想到你…”唐睿古怪的看了关力谏一眼。
“没想到我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吧？”关力谏哈哈大笑，显得相当得意！
关力谏盘腿坐在了碑道：“或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糟，也许只不过是他作贼心虚罢了。”
“但愿如此吧！辛石这条线索断了，看来我们得即刻赶往山西了”
三日后，山西张府。
关力谏和唐睿去的很不凑巧，张铁林刚好出差办案。本以为通过神捕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看来现在只能自食其力了。当即就要告辞出来，张铁林老婆却死拉着关力谏不让走，怎么也要帮自己丈夫尽尽孝道。关力谏也不好拂其孝心，只好安心坐下来，只等酒足饭后再走。席间唐睿又将纸笺拿了出来，准备研究一番。
突然有一条黑影一闪从窗口飘了进来。
黑衣黑帽黑鞋黑色的脸膛，手中紧握的凝霜剑发出一丝丝冷冷的光华。
关力谏笑吟吟的看着来人。
黑衣人看见关力谏之后，突然双膝着地道：“铁林拜见师傅，师傅安康！恩师，这位少侠是？”
关力谏道：“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震江湖的‘七种武器’之一的‘怒斩’‘温柔壹刀’唐睿，这位是小徒张铁林。”
张铁林忙抱拳道：“原来是‘温柔刀怒斩’唐兄，久闻大名，一直未能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人中之龙啊！”
唐睿忙回礼道：“张兄过奖了，‘神捕’张铁林江湖上谁人不知啊。”
关力谏有点不乐意，道：“行了，哪里学的这么多客套话！我都快酸死了！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见外！”
唐睿张铁林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客气，彼此落座。
关力谏向张铁林笑骂道：“我说你个小兔崽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从门进的嘛，你怎么又从窗户爬进来了？”
张铁林尴尬的挠挠头道：“师傅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我就给忘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还想有以后！下次这样我就把你的狗腿子生生的掐下来！”关力谏张牙舞爪。
唐睿看着眼前这师徒俩不觉捧腹。
关力谏道：“怎么又有棘手的事情？需要为师帮忙的尽管开口！”
张铁林纲要开口突然，停了下来，嘴巴大张异常惊异地抓起桌上的纸条。
“王杰！”他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师傅这纸笺怎么回事？”
“这是唐老弟和我两个人偶然自鸽子身上得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张铁林茫然不解，目瞪口呆地看向唐睿和关力谏，道“王杰今天早晨死了，初步判断是他杀！”
一个富于戏剧性的时刻！关力谏就是为这样的时刻而生！尽管在他的癖性中不存在残忍的成分，可是由于长期过度兴奋，他无疑变得冷漠起来！虽然，他的感情淡漠了，但他理智的洞察力却极其敏锐！关力谏丝毫不露声色，他的脸上显得颇为镇静而沉着，正象母鸡生蛋时的表情一样。
“意外！意外！”关力谏道。
“你不感到吃惊吗？”
“我为何要吃惊？从辛石的信中我已经知道危险正威胁着某个人。三天之内，我得知这个危险已成为现实，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正象你看到的那样，它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我并不吃惊。”
张铁林双手托着下巴坐下，两道淡茶色的浓眉蹙成一团，“我们只要找到辛石，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这个所谓的辛石呢？”
张铁林道：“你不是曾给他送过钱么？”
“送过两次。”
“怎样送给他的？”
“把银票送到大富钱庄。”
“你没有设法去看看是谁取走的？”
“没有。”
张铁林显出吃惊的样子，而且有些诧异地道：“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还算守信！我曾经答应不去追查他的行踪。”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查上官木！”唐睿突然插嘴道。
“不错！”关力谏满意的看了唐睿一眼。
张铁林兴奋道：“师傅不瞒您说，铁林曾偷偷调查过上官木。”
“哦，倒是为师小看你了，说来听听。”
“不过什么也没查到，不过倒是和他见了一面，表面上看他的为人应该不错，待人和气的很，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谈吐风趣。”
“我想应该是在上官木家中的客厅里进行的？”
“是的师傅。”
“一座装修的很豪华的房子？”
“非常豪华――实在非常豪华，我还以为误进了皇宫！”
“你坐在他太师椅的右下方？”
张铁林点头。
“阳光很刺眼吧？他的脸应该在暗处？”
“不，那是在晚上。好象当时灯光就照在我的脸上。”
“这是当然的了。你可曾注意到上官木座位上方墙上挂着一张画吗？”
“确实是这样。不错是清明上河图。”
“那是张择端的画！”
张铁林尽力显得很感兴趣。
关力谏两手指尖抵着指尖，仰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他是北宋画家，宋代的人对他评价很高，现在的评价比那时还要高。”
张铁林双眼显出茫然不解的样子，道：“我们最好还是……”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招待客人用的茶杯是什么材料？”关力谏打断他的话道。
“很精致，应该是金的。”
“椅子呢？”
“这个有必要吗？”
“你回答就是了。”
“檀香木的！”张铁林很不痛快的道，“师傅我们该说正题了吧？”
“我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你所称之为长安之谜的案件有非常直接和极为重要的关系。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正是这一案件的关键！”
张铁林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唐睿，勉强地笑着道：“可是你的思路转动得有点太快了，师傅。虽然你只省略了一丁点，可我已经摸不着头脑了。到底这个已死的画家，还有那些茶杯椅子和长安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关力谏道：“宋时清明上河图已经卖到二十万两白银了。辗辗几个朝代，不同名家之手，到现金最少也得四五十两黄金吧？何况我听说这幅画好象本来不属于他。”
关力谏好象故意钓人的胃口，突然停了下来。
唐睿和张铁林异口同声的问道：“原来属于谁？”
“山西首富苏少白！”
“哦！那怎么会落到上官木手上呢？”
关力谏道：“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苏少白或者是上官木。”
沉默！
“那些金器又值多少钱呢？还有那些家具呢？”
无语！
“即使这样一件琐细的小事，也应该引起你的无限深思呢。”
显然，这确实引起张铁林的深思，他认认真真地注意听着。
“我可以提醒你，”关力谏继续道下去，“上官木做的只是药材生意，每年满打满算也最多赚十万两白银！”
“那他怎能买得起……”
“完全是这样！他怎能买得起呢？”
“啊，这确实值得注意”张铁林深思地道，“请你继续说下去，师傅，我真爱听极了，简直有趣极了！”
关力谏笑了笑。他喜欢别人对他流露出既崇拜又仰慕的神情。
张铁林道：“可是师傅，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一次，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上官木啊。”
“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那你怎么能知道他客厅里的情形呢？”
“因为我到他家中去过三次，有两次用不同的借口找他，又在他回来之前，就离开了。还有一次，那是最后一次，我偷偷爬进了上官木的卧室。”
“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点也没有。这正是使我好奇的地方。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知道上官木是一个很富有的人。可是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一生中没有结过婚，也不是世家子弟！可是他太有钱了！”
“嗯？”
“这样一说，自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巨额财产来路不明？”
“一点不错，当然我还有别的理由这样想――许多蛛丝马迹，隐隐约约地通向蛛网的中心，而这个毒虫却一动也不动地在那里潜伏着。”
“师傅你说的很有意思，不只非常有意思，简直奇妙极了。不过，如果你能把它讲得再清楚一些就更好了。您老认为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抢劫？勾结关外的蛮子？”
“大神捕动动你的脑子吧，不知道你怎么混上这个名号的！”关力谏笑骂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唐睿快步迈进碑林的大门，看见这巍巍葱葱的石林不禁又痴了，驻足观望起来。唐睿是爱书之人，虽然失却了许多读书人的儒雅，但每次来长安都免不了要来碑林一趟，这里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是羲之先生的…这个是欧阳先生的…还有这个是真卿公的…”唐睿轻轻的抚摸着碑面，感受着笔锋的走势，放佛老僧入定般浑然忘我。
突然一阵轻微的烟味传了过来，唐睿才猛然惊醒过来，暗道一声不好，“又要遭骂了，差点误了正事。”
果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你个小子，你说了要和我自己一块来长安的，你倒好自己脚底抹油先溜了，自己跑着去快活，让你爷爷我累死累活的给你跑腿，这活还要不要干了？”
“关兄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礼道歉。”
看见唐睿转过身来一脸歉然的看着自己，关力谏倒一下子给懵了，这还是唐睿么？还是那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混蛋么？
“哎，这个…”关力谏一时接受不了，要以往两人肯定又会开始口水战，再升级到武斗，最后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虽然每次自己都被唐睿揍得龇牙咧嘴的，但感觉很真实，像这样文绉绉的还是唐睿，这他妈的还是个混蛋么？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爷不喜欢后庭花，特别是枯的”唐睿看着越来越痴呆的关力谏实在忍不住骂出声来。
“呵呵呵…原来你这小子脑袋没坏啊，害我白高兴一场！别看了，知道你是个大诗人，正事要紧，去哪谈？”关力谏闻言长舒一口气。
“关兄你看那边如何？”唐睿用手一指耸入云端的一块巨碑，“那上边既清净又可以俯视长安城全貌。”
“如此甚好，只怕老朽这岁数大了腿脚不听使唤了，还望唐老弟不要笑话”言罢，关力谏深吸口气、双腿一曲，猛的一跺，一个旱地拔葱奔石碑话示意唐睿再仔细看看。唐睿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
关力谏伸手将纸笺拿了过来，缓缓道：“这是辛石的，这种纸很少见，只有在宫廷里才会出现，江湖上用这种纸的只有他一个。不过，这要真是辛石写的，那看来我们又有事情做了。”
“辛石？”唐睿双眉一簇反问道，显然他并没听过这一号人，“他是什么人？”
“辛石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辛石？信使？”唐睿口中默默的念叨着，“难道辛石只是一个人的代号？”
“对了。毕竟这个江湖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人的欲望太可怕了，希望这次的麻烦不要太难解决！”
唐睿暧昧的朝着关力谏笑道：“放眼江湖这天地下还有关兄你打探不到的秘密？”
关力谏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在前一封信里，他曾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这不是他的名字，并且公然向我指出，要想在这茫茫人海中去追踪他是徒劳无益的。辛石之所以重要，并不在于他本身，而在于他所结交的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对了唐老弟你听说过上官木吗？”
“江南首富上官木？在强盗中的名声犹如……”
“别说外行话，唐老弟”关力谏不赞成地嘟囔着。
“我是想说，他就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太深沉了，没人能看的懂他！”
“妙！唐老弟一语道破天机！”关力谏大声赞道。
唐睿道：“可是你刚才提到辛石……”
“噢，不错，这个辛石应该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下层管理人员，从我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他和神秘组织的高层联系很是频繁！我们可以以他为突破口，先查查看。”
“关兄请明言。”
“辛石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好色的人往往很需要钱。所以我偶尔会暗地里送他些零花钱。”
“关兄…真没想到你…”唐睿古怪的看了关力谏一眼。
“没想到我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吧？”关力谏哈哈大笑，显得相当得意！
关力谏盘腿坐在了碑道：“或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糟，也许只不过是他作贼心虚罢了。”
“但愿如此吧！辛石这条线索断了，看来我们得即刻赶往山西了”
三日后，山西张府。
关力谏和唐睿去的很不凑巧，张铁林刚好出差办案。本以为通过神捕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看来现在只能自食其力了。当即就要告辞出来，张铁林老婆却死拉着关力谏不让走，怎么也要帮自己丈夫尽尽孝道。关力谏也不好拂其孝心，只好安心坐下来，只等酒足饭后再走。席间唐睿又将纸笺拿了出来，准备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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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黑帽黑鞋黑色的脸膛，手中紧握的凝霜剑发出一丝丝冷冷的光华。
关力谏笑吟吟的看着来人。
黑衣人看见关力谏之后，突然双膝着地道：“铁林拜见师傅，师傅安康！恩师，这位少侠是？”
关力谏道：“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震江湖的‘七种武器’之一的‘怒斩’‘温柔壹刀’唐睿，这位是小徒张铁林。”
张铁林忙抱拳道：“原来是‘温柔刀怒斩’唐兄，久闻大名，一直未能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人中之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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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看着眼前这师徒俩不觉捧腹。
关力谏道：“怎么又有棘手的事情？需要为师帮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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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他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师傅这纸笺怎么回事？”
“这是唐老弟和我两个人偶然自鸽子身上得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张铁林茫然不解，目瞪口呆地看向唐睿和关力谏，道“王杰今天早晨死了，初步判断是他杀！”
一个富于戏剧性的时刻！关力谏就是为这样的时刻而生！尽管在他的癖性中不存在残忍的成分，可是由于长期过度兴奋，他无疑变得冷漠起来！虽然，他的感情淡漠了，但他理智的洞察力却极其敏锐！关力谏丝毫不露声色，他的脸上显得颇为镇静而沉着，正象母鸡生蛋时的表情一样。
“意外！意外！”关力谏道。
“你不感到吃惊吗？”
“我为何要吃惊？从辛石的信中我已经知道危险正威胁着某个人。三天之内，我得知这个危险已成为现实，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正象你看到的那样，它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我并不吃惊。”
张铁林双手托着下巴坐下，两道淡茶色的浓眉蹙成一团，“我们只要找到辛石，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这个所谓的辛石呢？”
张铁林道：“你不是曾给他送过钱么？”
“送过两次。”
“怎样送给他的？”
“把银票送到大富钱庄。”
“你没有设法去看看是谁取走的？”
“没有。”
张铁林显出吃惊的样子，而且有些诧异地道：“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还算守信！我曾经答应不去追查他的行踪。”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查上官木！”唐睿突然插嘴道。
“不错！”关力谏满意的看了唐睿一眼。
张铁林兴奋道：“师傅不瞒您说，铁林曾偷偷调查过上官木。”
“哦，倒是为师小看你了，说来听听。”
“不过什么也没查到，不过倒是和他见了一面，表面上看他的为人应该不错，待人和气的很，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谈吐风趣。”
“我想应该是在上官木家中的客厅里进行的？”
“是的师傅。”
“一座装修的很豪华的房子？”
“非常豪华――实在非常豪华，我还以为误进了皇宫！”
“你坐在他太师椅的右下方？”
张铁林点头。
“阳光很刺眼吧？他的脸应该在暗处？”
“不，那是在晚上。好象当时灯光就照在我的脸上。”
“这是当然的了。你可曾注意到上官木座位上方墙上挂着一张画吗？”
“确实是这样。不错是清明上河图。”
“那是张择端的画！”
张铁林尽力显得很感兴趣。
关力谏两手指尖抵着指尖，仰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他是北宋画家，宋代的人对他评价很高，现在的评价比那时还要高。”
张铁林双眼显出茫然不解的样子，道：“我们最好还是……”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招待客人用的茶杯是什么材料？”关力谏打断他的话道。
“很精致，应该是金的。”
“椅子呢？”
“这个有必要吗？”
“你回答就是了。”
“檀香木的！”张铁林很不痛快的道，“师傅我们该说正题了吧？”
“我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你所称之为长安之谜的案件有非常直接和极为重要的关系。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正是这一案件的关键！”
张铁林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唐睿，勉强地笑着道：“可是你的思路转动得有点太快了，师傅。虽然你只省略了一丁点，可我已经摸不着头脑了。到底这个已死的画家，还有那些茶杯椅子和长安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关力谏道：“宋时清明上河图已经卖到二十万两白银了。辗辗几个朝代，不同名家之手，到现金最少也得四五十两黄金吧？何况我听说这幅画好象本来不属于他。”
关力谏好象故意钓人的胃口，突然停了下来。
唐睿和张铁林异口同声的问道：“原来属于谁？”
“山西首富苏少白！”
“哦！那怎么会落到上官木手上呢？”
关力谏道：“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苏少白或者是上官木。”
沉默！
“那些金器又值多少钱呢？还有那些家具呢？”
无语！
“即使这样一件琐细的小事，也应该引起你的无限深思呢。”
显然，这确实引起张铁林的深思，他认认真真地注意听着。
“我可以提醒你，”关力谏继续道下去，“上官木做的只是药材生意，每年满打满算也最多赚十万两白银！”
“那他怎能买得起……”
“完全是这样！他怎能买得起呢？”
“啊，这确实值得注意”张铁林深思地道，“请你继续说下去，师傅，我真爱听极了，简直有趣极了！”
关力谏笑了笑。他喜欢别人对他流露出既崇拜又仰慕的神情。
张铁林道：“可是师傅，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一次，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上官木啊。”
“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那你怎么能知道他客厅里的情形呢？”
“因为我到他家中去过三次，有两次用不同的借口找他，又在他回来之前，就离开了。还有一次，那是最后一次，我偷偷爬进了上官木的卧室。”
“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点也没有。这正是使我好奇的地方。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知道上官木是一个很富有的人。可是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一生中没有结过婚，也不是世家子弟！可是他太有钱了！”
“嗯？”
“这样一说，自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巨额财产来路不明？”
“一点不错，当然我还有别的理由这样想――许多蛛丝马迹，隐隐约约地通向蛛网的中心，而这个毒虫却一动也不动地在那里潜伏着。”
“师傅你说的很有意思，不只非常有意思，简直奇妙极了。不过，如果你能把它讲得再清楚一些就更好了。您老认为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抢劫？勾结关外的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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