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释缘由费尽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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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桐一愣，随即心中一惊，道；“你说什么？”
碧荷狠狠盯着楚小桐，加大音量道：“你――到――底――是――谁？”
楚小桐心中有些不安，伸出右手，摸摸碧荷额头，道：“你发烧了么，怎么满口胡话？”
碧荷一掌切开楚小桐伸过来的手臂，再次加大音量，嘶声道：“你――到――底――是――谁？”俏目中已然迸出泪珠。
楚小桐脑筋急速转动，思忖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瞧碧荷现在的神情，他可以确信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么，她为何这样，她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楚小桐面色大变。
楚小桐勉强笑笑，道：“我是你的公子呀，安宁侯府徐二公子，怎么了？”
碧荷猛地站起，泪流满面，她指着楚小桐，嘶声道：“你不是――！”
楚小桐依然端坐，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强笑道：“我不是？那我是谁？”
碧荷望着面前这一张熟悉的脸庞，这是一张让自己多么魂牵梦萦的脸啊，那么的俊朗，那么的熟悉，可是，现在，这张脸却又显得那么的陌生。
碧荷没有回答楚小桐的问话，她盯着楚小桐，缓缓地道：“公子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连小狗小猫小兔子都不愿伤害，他怎会下令杀掉一个人后依旧面色如常？”
楚小桐一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眼泪迸出，笑弯了腰，碧荷望着在自己面前痛笑不止的楚小桐，面上闪过一丝犹疑，她涩声道：“你笑什么？”
楚小桐一边笑，一边指着碧荷，不住地道：“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瞧着楚小桐不停地大笑，碧荷俏脸上的犹疑渐渐变成了迟疑，迟疑又变成了怀疑，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她的内心不禁询问自己，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么？她摇摇头，想努力抛掉这种想法。
楚小桐一边大笑，一边留意碧荷的神情，心道：“金大师的小宝大笑神功果然神效，先不回答你，大笑一阵，直笑到你心中发了毛，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再来回应你的问话，顺便也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缓冲。”
楚小桐背转过身，用一种十分沉痛的的语调说道：“碧荷，你晓得我们如今正处于生死边缘么？”
碧荷一惊，忙道：“为什么？”
楚小桐喃喃地道：“你或许觉得我们在这蓬莱国京城之中，处处受到礼遇，从皇帝到一般大臣皆对我等礼敬有加，只待我大赵军队剿了中村十七郎所部，我等便能一起回国，是也不是？”
碧荷点点头，道：“这有什么问题么？”
楚小桐苦笑道：“问题大了去了！首先，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与绿绮拿了这铃木原福来？”
碧荷道：“听了铃木原福口中的话语，我也甚是惊奇，真没想到原应能竟与海沙派的董大熊相互勾结！”
楚小桐道：“他何止与董大熊勾结，据我判断，他与倭寇首领中村十七郎恐怕也关系匪浅！”
碧荷奇道：“为什么？”
楚小道：“早晨从司空月明口中得知，贾老二有可能被发配瀛州岛，当时我便有些怀疑，后来遇着那凶脸衙役，我有意随口向他问了几句，他讲，蓬莱国中犯事之人，大多被发往了瀛州岛做苦役，我心中疑惑，所犯大罪者，一刀砍了反倒省事，何苦做出这种悲天悯人的无聊之举，以此彰显蓬莱国君的仁厚之心，你晓得那凶脸衙役怎么讲？他讲这些都是原应能做御史期间时向皇帝提议的，这原应能倒也颇能投皇帝的欢心，知道皇甫珏荣素来欢喜标榜自己的仁厚爱民，于是投其所好，上了这么一道奏折，将一干犯了大罪之人免除斩首之刑，发往瀛州岛，反正那岛离扶桑国甚近，并且倭寇肆虐，到了岛上也是凶多吉少，自己不用动手，一干犯人也是活不了，岂不省事，还能落一个好名声，皇甫珏荣一瞧此奏折便觉深合朕心，当即准奏，但当时有一个附加的前提条件，就是非罪大恶极者不予发往瀛州岛，一般小罪只发放其他地方，起始时一般官员也一直照这个旨意去做，后来原应能做了京兆尹，便将这一旨意发挥到了极至，只要够得着边的，他全都发往瀛州岛去，由此还赢了一个铁面府尹的雅号，旁人都知道那些犯人去瀛州岛只是送死，其实，他们哪里是去送死，他们是去送兵呢！”
碧荷更是大讶，道：“送兵？”
楚小桐道：“正是送兵！你想，那帮被送去瀛州岛的罪囚，本都是一些凶横的该死之徒，杀人害命，本如家常便饭一番，到了那里，碰着那些倭寇，岂不立刻就臭味相投了么，他们原都是应被判死罪之人，现在从倭寇手中得了自由，免了苦役之刑，怎会不乐意替他们做事，况且杀人放火本就是这帮人擅做之事，既然做了，再做也就没什么顾虑了，跟着倭寇吃香喝辣，到处抢劫，岂不快意。”
碧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中村十七郎怎么剿不完，打退一次，死了些人，过不多久，又卷土重来了，原来是有人为他提供免费的兵源！”
楚小桐道：“那贾老二所犯之罪，从明面来看，既没提私卖皇家玉器之事，自然罪责不大，根本无须判刑发配，即使发配，也不应发到瀛州岛上，可为什么原应能还要将其发配至瀛州岛呢？”
碧荷摇摇头，道：“为什么？”
楚小桐道：“那是因为如今大赵国军队虎视眈眈，对中村十七郎是个绝大的危胁，他急需增加兵力，除了从扶桑国内多多招募一些浪人武士外，原应能这里多去一人，总是多一份益处，况且那贾老二早年打鱼，身体孔武有力，到了那里，即使不能上阵杀敌，做些力气活，搬抬东西，在海里捕鱼作为军粮，自能胜任，再不济，做伙夫也是好的，而他的童子年岁太小，去了也是无用，反而浪费粮食，罪名也不太大，冲着我们的面子，放了也就是了，还落了一个人情。”
碧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楚小桐道：“还不止这些，我怀疑，那高老二被发往瀛州岛，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碧荷道：“什么原因？”
楚小桐道：“那日在大殿之上，蓬莱国皇上皇甫珏荣见到原应能呈上来的那块玉牌，面色大异，立时传召司空月明上殿来，待我与黄大人离开，三人才在殿上开始议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块玉牌绝非所言的皇家玉器这么简单，那高老二所言，很有可能句句属实，并无一句假话！”
碧荷一惊，道：“这么说高老二的确曾见到过神仙？”
楚小桐摇摇头，道：“神仙倒也不敢说，高老二当时心神紧张，某些所见的景像或许被其在不知不觉之中有所夸大也说不定，我们假设一下：那雷雨之夜，若是有某个神秘的门派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而这个过程恰巧被高老二所见，那门派中的人骤被人发现，紧急撤离之下遗失了一件物事，也就是那块玉牌，这蓬莱国原本就有神仙的传说，高老二一见之下，以为是神仙在作法，这种想法丝毫不奇怪，后来酒瘾发作之下，用这玉牌去当铺换了酒钱，因此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碧荷想一想，道：“这种说法很有可能。”
楚小桐脑中灵光一闪，立时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喃喃地道：“明日一早，……唔，还来得及……”
楚小桐道：“你想想看，原应能与董大熊有勾结，董大熊又与中村十七郎有勾结，而原应能还有可能背着董大熊与中村十七郎有勾结，如果我放原福回去，他心思沉静之下，必然会想到我们这番做作只是为了套他其中的话语，他定会回报原应能，如果原应能由他的口中得知端倪，查到我们，我们岂不危险至极？”
碧荷道：“可是我与绿绮是打昏了他装进袋子中运来的，他怎会知晓是我们？”
楚小桐叹一口气道：“这便是我想得疏漏的地方，你忘了你们怀中的胭脂了么？”
碧荷奇道：“胭脂？”
楚小桐道：“你们怀里的胭脂价格奇贵，包装也是精致的紧，但这种包装却有一个弱点，就是密闭性很差，你们揣在怀里，自不晓得，可别人近了身，却是能闻出这种味道的，据那卖胭脂的老妪所言，此胭脂他进量甚少，因此何人所购，她只要仔细回想，定能想出，你将原福扛在肩上，他的口鼻处正对着你的怀中，想来定然嗅到了胭脂的香味，他只要回去一讲，原应能派人一查，要不了多久，你与绿绮购买胭脂一事就会暴露，原应能惟恐他的秘密被人知晓，定然会痛下杀手，我们岂不危险之至？”
楚小桐叹一口气，悲伤地道：“他来明的，我们自然不怕，若是他暗地谋害，我们岂不防不胜防？我何尝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只是为了我们大家的性命不受威胁，我只有硬了心肠，为了保护你们，即使有千千万万的人向我唾骂，我也毫无怨言，无怨无悔，碧荷，你可明白我的苦心？”语声中带了哭腔。
碧荷感动万分，目中含泪，哇一声哭出来，扑在楚小桐怀中，哭道：“公子，都是碧荷不好，不了解你的心意，还乱怀疑你，碧荷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该死……”
楚小桐轻抚她的后背，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好险！”心下稍定。
安慰了一阵，碧荷终于止住哭泣，楚小桐道：“碧荷，有一件事，我刚刚想了好久，觉得甚是蹊跷，你现在出去，找到那贾老二的童子曾玉宝，问明贾老二的住处，带些吃食和水，就在那儿隐伏着，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在那儿，很可能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
碧荷虽然不明白楚小桐的用意，但是知道现在这种时刻，楚小桐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点点头，二人温存一阵，碧荷恋恋不舍，离开楚小桐的怀抱，出门做事去了。
楚小桐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刚刚让碧荷一吓，真真紧张的紧，连内衣都被急出的汗液湿透了。
楚小桐自饭厅吃过饭，出来时天色已暗，他走向自己房中，推开门，进来，转身将门关上，忽然一个激凌，急忙转身，做出防卫的动作，厉声道：“什么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碧荷狠狠盯着楚小桐，加大音量道：“你――到――底――是――谁？”
楚小桐心中有些不安，伸出右手，摸摸碧荷额头，道：“你发烧了么，怎么满口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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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桐脑筋急速转动，思忖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瞧碧荷现在的神情，他可以确信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么，她为何这样，她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楚小桐面色大变。
楚小桐勉强笑笑，道：“我是你的公子呀，安宁侯府徐二公子，怎么了？”
碧荷猛地站起，泪流满面，她指着楚小桐，嘶声道：“你不是――！”
楚小桐依然端坐，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强笑道：“我不是？那我是谁？”
碧荷望着面前这一张熟悉的脸庞，这是一张让自己多么魂牵梦萦的脸啊，那么的俊朗，那么的熟悉，可是，现在，这张脸却又显得那么的陌生。
碧荷没有回答楚小桐的问话，她盯着楚小桐，缓缓地道：“公子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连小狗小猫小兔子都不愿伤害，他怎会下令杀掉一个人后依旧面色如常？”
楚小桐一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眼泪迸出，笑弯了腰，碧荷望着在自己面前痛笑不止的楚小桐，面上闪过一丝犹疑，她涩声道：“你笑什么？”
楚小桐一边笑，一边指着碧荷，不住地道：“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瞧着楚小桐不停地大笑，碧荷俏脸上的犹疑渐渐变成了迟疑，迟疑又变成了怀疑，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她的内心不禁询问自己，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么？她摇摇头，想努力抛掉这种想法。
楚小桐一边大笑，一边留意碧荷的神情，心道：“金大师的小宝大笑神功果然神效，先不回答你，大笑一阵，直笑到你心中发了毛，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再来回应你的问话，顺便也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缓冲。”
楚小桐背转过身，用一种十分沉痛的的语调说道：“碧荷，你晓得我们如今正处于生死边缘么？”
碧荷一惊，忙道：“为什么？”
楚小桐喃喃地道：“你或许觉得我们在这蓬莱国京城之中，处处受到礼遇，从皇帝到一般大臣皆对我等礼敬有加，只待我大赵军队剿了中村十七郎所部，我等便能一起回国，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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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桐道：“他何止与董大熊勾结，据我判断，他与倭寇首领中村十七郎恐怕也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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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楚小桐道：“还不止这些，我怀疑，那高老二被发往瀛州岛，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碧荷道：“什么原因？”
楚小桐道：“那日在大殿之上，蓬莱国皇上皇甫珏荣见到原应能呈上来的那块玉牌，面色大异，立时传召司空月明上殿来，待我与黄大人离开，三人才在殿上开始议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块玉牌绝非所言的皇家玉器这么简单，那高老二所言，很有可能句句属实，并无一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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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道：“可是我与绿绮是打昏了他装进袋子中运来的，他怎会知晓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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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奇道：“胭脂？”
楚小桐道：“你们怀里的胭脂价格奇贵，包装也是精致的紧，但这种包装却有一个弱点，就是密闭性很差，你们揣在怀里，自不晓得，可别人近了身，却是能闻出这种味道的，据那卖胭脂的老妪所言，此胭脂他进量甚少，因此何人所购，她只要仔细回想，定能想出，你将原福扛在肩上，他的口鼻处正对着你的怀中，想来定然嗅到了胭脂的香味，他只要回去一讲，原应能派人一查，要不了多久，你与绿绮购买胭脂一事就会暴露，原应能惟恐他的秘密被人知晓，定然会痛下杀手，我们岂不危险之至？”
楚小桐叹一口气，悲伤地道：“他来明的，我们自然不怕，若是他暗地谋害，我们岂不防不胜防？我何尝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只是为了我们大家的性命不受威胁，我只有硬了心肠，为了保护你们，即使有千千万万的人向我唾骂，我也毫无怨言，无怨无悔，碧荷，你可明白我的苦心？”语声中带了哭腔。
碧荷感动万分，目中含泪，哇一声哭出来，扑在楚小桐怀中，哭道：“公子，都是碧荷不好，不了解你的心意，还乱怀疑你，碧荷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该死……”
楚小桐轻抚她的后背，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好险！”心下稍定。
安慰了一阵，碧荷终于止住哭泣，楚小桐道：“碧荷，有一件事，我刚刚想了好久，觉得甚是蹊跷，你现在出去，找到那贾老二的童子曾玉宝，问明贾老二的住处，带些吃食和水，就在那儿隐伏着，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在那儿，很可能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
碧荷虽然不明白楚小桐的用意，但是知道现在这种时刻，楚小桐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点点头，二人温存一阵，碧荷恋恋不舍，离开楚小桐的怀抱，出门做事去了。
楚小桐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刚刚让碧荷一吓，真真紧张的紧，连内衣都被急出的汗液湿透了。
楚小桐自饭厅吃过饭，出来时天色已暗，他走向自己房中，推开门，进来，转身将门关上，忽然一个激凌，急忙转身，做出防卫的动作，厉声道：“什么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