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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2章 争议袁崇焕引出的思考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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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袁崇焕,又有草根如是说第三章争议袁崇焕引出的思考之五

    五再谈天启末至崇祯初的关外形势兼答天山云等几位网友的若干质疑

    天启末至崇祯初的关外形势,在宁远大战和宁锦大战之后不久就开始转向了坏的方向。关于这一点,我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袁崇焕十二宗罪辨析》等文中已有阐述。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种逆转的形势及其产生的原因,列出明、后金和蒙古三方在这段时间里相关的大事记如下:

    明朝――

    天启七年七月:

    一,袁崇焕罢,代之以王之臣。(《明史》卷二百五十九《袁崇焕传》)

    二,林丹汗察哈尔部西迁,明廷已经认识到它与包括喀喇慎在内的漠南蒙古诸部落必有一战。如宣府奏报:“插酋……横生枝节,控弦十万,加于白言等部,如千钧之压卵,势必无幸。”但明廷态度暧昧,如兵部之上奏:“我若助哈喇,则虎酋必肆蛰于我,不助则哈酋不能无怨。”(《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七)

    崇祯元年二月:

    三,王之臣罢,明廷诏命袁崇焕复出。(《崇祯实录》卷一,崇祯元年二月甲辰)

    崇祯元年四月:

    四,明廷方面密切注视着林丹汗的动向,并且看出了林丹汗与卜石兔两家火并对其不利。延绥巡抚岳和说:“利在插则彼耽新地而移故巢,辽藩已薄;利在宣(卜)两部则彼挟西忿而东媾,辽祸兹。”(《崇祯长编》卷八,崇祯元年四月)

    五,明廷派兵西援察哈尔部。(《崇祯实录》卷一,崇祯元年四月丙辰)

    崇祯元年五月:

    六,明、蒙边境出乎意料地发生了新平堡事件,因为林丹汗的亲信贵英恰入边讲赏而被明将所杀,林丹汗遂带兵围攻大同。(《崇祯长编》卷九,崇祯元年五月乙丑;《崇祯长编》卷十,崇祯元年六月庚寅)

    七,王之臣尽撤锦州防务。(《清太宗实录》卷四,天聪二年五月辛未;天聪二年五月癸未)

    崇祯元年六月:

    八,明廷陕西道御史李柄与林丹汗谈判,表示愿意以插部重新东归辽土为条件,恢复其全部市赏。(《崇祯长编》卷十,崇祯元年六月庚子)

    九,不久,情况即发生突变,崇祯皇帝拒绝了李柄与林丹汗的谈判结果,并“以市赏徒耗金钱坠军实”及“卜素没”为由而革其赏,而且态度强硬坚决,虽然“时插冀邀卜素之赏,边臣屡为请”,竟“不允”。明与蒙古察哈尔部的关系由此开始恶化(《崇祯长编》卷九,崇祯元年五月乙丑;《崇祯长编》卷十,崇祯元年六月庚寅)

    崇祯元年七月:

    十,袁崇焕到京,十四日崇祯皇帝召廷臣及督师袁崇焕于平台。(《崇祯长编》卷十一,崇祯元年七月癸酉;《今史》卷四,崇祯元年七月十七日)

    十一,继明与察哈尔关系恶化之后,又有漠南蒙古诸部落依附后金,其事态向坏的方向发展以及崇祯皇帝的决绝态度更加出人意外:“塞外诸夷以苦饥请粟,崇祯帝不许。初,广宁塞外有炒花、暧兔、贵英诸部,蓟镇三协有三十六家守门诸部,皆受明朝抚赏。建州虽强,其势未大合。至是,中外迎上指,谓俱通建州,尽革其赏,诸部皆哄然。会塞外饥,请粟,崇祯帝坚不予,且罪阑出者。于是东边诸部落群起扬去,尽折归建州。”(《明史纪事本未》插汉寇边;《崇祯实录》卷一,崇祯元年七月癸未)

    崇祯元年九月:

    十二,崇祯皇帝“召廷臣及督兵部尚书王象乾于平台,问象乾‘方略’,对曰:‘插汉虎墩兔与顺义王卜石兔、哈喇慎、白台吉,俱元小王子之后。自黄台吉与插汉哄,去岁卜石兔西走,哈喇慎俱被掳,白台吉仅身免;哈部今无几矣。朵卫部三十六家今日之,当联络与哈喇慎合,可得三万人;诸部惟永邵卜最强,三十余万人;若合卜石兔之兵,可御插汉’。上善之”;

    十三,“是月,插汉虎墩兔憨与卜石兔、永邵卜战,私卜五榜什妻走,屯延宁塞外,穷兵追。”(《崇祯实录》卷一,崇祯元年九月辛未)

    崇祯元年十月:

    十四,袁崇焕与郭广召三十六家“亲谕之”(《崇祯长编》卷十四,崇祯元年十月壬辰);“哈剌慎三十六家向受抚赏,后为插汉所迫,且岁饥,有叛志。崇焕召至于边,亲抚慰,皆听命”(《明史》卷二百五十九《袁崇焕传》)

    崇祯二年二月、三月:

    十五,喀喇慎三十六家“哀求”袁崇焕于高台堡通市度命,崇祯皇帝下旨严禁,袁崇焕上疏申述理由,则又有皇上严禁之外的“计口量许换米”一旨。(《明清史料》兵部行《督师袁崇焕题》稿,甲编第八本第七零七页)

    后金――

    天聪元年(天启七年)七月:

    一,宁锦大战战败之后,皇太极内外交困,其一,是在内部陷入了困境:一是皇太极称汗后,遵照太祖遗训,仍然实行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制度,“按月分值,国中一切机务,俱令值月贝勒掌理”(《清太宗实录》卷五,天聪三年正月丁丑),实际上就是大家轮流执政,以至于皇太极“虽有一汗之虚名,实无异正黄旗一贝勒也”(《天聪朝臣工奏议》胡贡明五进狂瞽奏);二是与明朝开战,遭到了明朝的经济封锁,建州的人参、貂皮等特产失去了传统市场,因此经济遇到了很大困难,“惟是年来,国用不舒,仓廪空虚,民众地薄,生养不足”(《天聪朝臣工奏议》孙应时直陈末议奏),同时,由于漠南蒙古和朝鲜对建州的封锁,使得后金“银两虽多,无处贸易,是以银贱而诸物腾贵”“盗贼繁兴”;三是天灾严重,“国中大饥,斗米价银八两,人有相食者”(《清太宗实录》卷三,天聪元年六月戊午);其二,外部问题也很严重:一是此前不久皇太极派阿敏入侵朝鲜、虽然威逼朝鲜与后金结为兄弟之盟,但朝鲜并未真正屈服、以“事皇朝者所以事大”的态度仍和明朝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李鸿彬:《清朝开国史略》第六章;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八,第3303页);二是蒙古察哈部林丹汗,在明廷的支持下与建州争雄;三是宁远、宁锦两次大战都败于袁崇焕之手,说明明廷在熊廷弼、孙承宗之后还有主持辽东大局的人才,而且仍有相当实力。因此,皇太极深感不安,认为“今汉人、蒙古、朝鲜与我四境逼处,素皆不协,且何国不受讨亏我,积衅既深,辄相窥伺。”(《清太宗实录》卷九,天聪五年六月辛酉)

    二,皇太极继汗位后,继承其父对蒙古各部联姻结盟的政策,把打击的矛头首先指向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早在天聪元年二月,皇太极主动邀好受林丹汗欺压和侵掠的奈曼等部,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不久,蒙古奈曼、敖汉等部贝勒即率众来附,以求得后金保护。(《清太宗实录》卷二,天聪元年二月已亥)

    天聪二年(明崇祯元年)二月:

    三,喀喇慎部贝勒苏布地杜棱、朵内衮济等,致书皇太极,希望后金出兵,乘胜一举消灭林丹汗。皇太极立刻同意合力举兵、共讨林丹汗。(《清太宗实录》卷四,天聪二年二月癸巳;丁巳)

    四,皇太极一征林丹汗。(李鸿彬:《清朝开国史略》第六章《后金侵略朝鲜》)

    天聪二年七月:

    五,喀喇慎部遣使至沈阳,谈判议和,结成联盟,共同攻打林丹汗。(李鸿彬:《清朝开国史略》第七章《征抚漠南蒙古》)

    天聪二年九月:

    六,皇太极二征林丹汗。(李鸿彬:《清朝开国史略》第七章《征抚漠南蒙古》)

    天聪三年正月:

    七,二征林丹汗后,皇太极确立了自己的盟主地位,借势便建立了蒙古归附各部对后金的臣属关系,并“令悉遵我朝制度”。(《清太宗实录》卷五,天聪三年正月辛未)

    天聪三年六月:

    八,皇太极“议伐明”,下令依附的蒙古诸部落“科尔沁、喀尔喀、扎鲁特、敖汉、奈曼诸国,合师并举”。(《清太宗实录》卷五,天聪三年六月乙丑)

    天聪三年八月:

    九,喀喇慎部遣使到沈阳与皇太极密谈。

    十,喀喇慎与皇太极的这次密谈内容虽然没有记载,但束不的与后金在其密谈后不久即联合劫掠锦州的行动表明,此次会谈的内容应是合作攻明,“乙丑,清兵合束不的入大堡,分二道――自杏山高桥铺、自松山直薄锦州。庚午,入双台堡。辛巳,出大小凌河,右屯卫城,乃出。””这应该就是喀喇慎部真正投靠后金的开始。(《崇祯实录》卷二,崇祯二年八月乙丑)

    天聪三年十月:

    十一,皇太极“亲统大军伐明”,喀喇慎部被“用为进兵向导”。(《清太宗实录》卷五,天聪三年十月癸丑)

    蒙古――

    天启七年之前:

    一,明朝对东迁至辽东地区的蒙古察哈尔部实行招抚政策,察哈尔便成为明之藩篱。(《明史纪事本未补编》《西人封贡》载:“插之抗衡东人者两年,西鄙无警。”)

    天启七年初:

    二,林丹汗察哈尔部西迁开始。(详情见希都日古先生论文《试论林丹汗西征的后果及其败亡》)

    天启七年十月:

    三,顺义王卜石兔上表贡马。(明□宗□皇帝卷之〔二〕:“癸丑,王卜石兔上表。”)

    四,察哈尔林丹汗击溃喀喇慎诸部;(明□宗□皇帝卷之〔二〕:“□插西攻言吉哈喇慎部;部多散,或入避之。”)

    五,(漠南蒙古)诸部落被夹在后金、察哈尔、明朝之间,又受到察哈尔的打击,在后金拉拢、明朝不积极招抚,“犹持两端。”(《明史纪事本未补编》《西人封贡》)

    天启七年十一月:

    六,林丹汗部攻克归化城,逼走顺义王卜石兔于河套,西征初步奏效。(明□宗□皇帝卷之〔三〕:“十一月甲子朔,巡宣府右□都御史秦士文:插即虎墩兔憨哈喇慎所分部落,犯塞;宜豫。虎墩兔憨朝而,以□哈喇兔,直抵胡堡,克化城、佛寺、收令色等。”

    崇祯元年三月:

    七,林丹汗杀那木儿台吉。(《崇祯实录》卷一:“三月,插虎墩兔憨那木吉。”)紧接着又兼并土默特东哨兀慎、摆腰诸部,蚕食永邵不。崇祯元年春,还兼并了土默特部强枝那木儿台吉,即五路黄台吉部。

    崇祯元年五月:

    八,林丹汗的亲信贵英恰入边讲赏被明将所杀,酿成新平堡事件。(《崇祯长编》卷九,崇祯元年五月乙丑;《崇祯长编》卷十,崇祯元年六月庚寅)

    崇祯元年九月:

    九,林丹汗与右翼在埃不哈发生决定性的战役,击溃了卜石兔、永邵不、鄂尔多斯三部联军。至此,林丹汗察哈尔部西迁基本上告一段落。(《崇祯实录》卷一,崇祯元年九月辛未)

    崇祯二年三月:

    十,林丹汗纳款。(《崇祯实录》卷二,崇祯二年三月)

    林丹汗西迁,给辽东明、后金和蒙古三方带来了新的问题,从上面所列三方的大事记中,我们先来看看他们是如何看待并处理这些问题的?

    明廷是起初态度暧昧(见其第二条,第四条),但从崇祯元年五月新平堡事件(第六条)发生之后开始大变:御史李柄的解决方案原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第八条),由于崇祯皇帝的一系列的错误政策(第九条,第十一条),使得漠南蒙古诸部落纷纷投靠后金;对林丹汗的态度也摇摆不定,从西援(第五条)到支持卜石兔、邵永不等联军抗击察哈尔(第十二条,第十三条)又到抚赏(蒙古方大事记第八条)。

    后金方面,皇太极为从内外交困的处境(第一条)中得到解脱,一直坚持打击林丹汗察哈尔部(第四条,第六条)、同时拉拢漠南蒙古诸部落的政策(第二条,第三条,第五条),自始至终未曾改变。

    蒙古则主要以内哄为主,其中察哈尔部东迁时曾受明廷招抚,成为明朝藩篱(第一条)。但因为多种原因,林丹汗又率部西迁,打击漠南蒙古等部落(第四条,第六条,第七条,第九条)。新平堡事件的发生,加上崇祯皇帝的错误态度,也使得林丹汗进一步孤立。总之,林丹汗虽然完成了西迁,却又因为西迁不仅“严重损害了明朝的战略利益。对后金来讲,来自侧面的压力大大减轻,后金从此可以绕过山海关由蓟州方面直接威胁明朝京畿地区。此时,明方虽被迫给予林丹汗以右翼市赏,但实际上已经不再存在什么明蒙双方的联合抗金的问题。林丹汗这样也就失去了明朝方面的支持,从而在外部也彻底地被孤立”(见《试论林丹汗西征的后果及其败亡》),而且由此一撅不振从而走上了不归之路。

    显而易见,林丹汗西迁对漠南蒙古诸部落的一打、皇太极借机对漠南蒙古诸部落的一拉、而崇祯皇帝又将漠南蒙古诸部落错误地一推,总在一脚踏两船的漠南蒙古诸部落自然要倒向后金一方,这在无形中就成全了急于解脱困境的皇太极――辽东原来三方鼎立对峙的格局被打破,形势突变,变得对明朝更加不利了。

    面对突然变坏了的辽东形势,明朝方面应该如何应对?这是我们要说的第二个问题。

    崇祯元年七月到京的袁崇焕、以及由他推荐的王象乾的共同对策是:抚西以拒东(樊树志:《崇祯传》第八十八页)。

    这个道理很简单:“西靖而东自宁,虎(林丹汗)不款,而东西并急”(《明史》卷三百二十七,《鞑靼传》)这一点不仅对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如此,对一脚踏两船“犹持两端”的漠南蒙古来说也如此。

    对于抚西以拒东的这个对策,曾经坚持错误政策闹出乱子的崇祯皇帝终于也想明白了――所以,才有袁崇焕在崇祯元年十月与郭广召三十六家“亲谕之”而三十六家“皆听命”之表示(明方大事记第十四条);才有林丹汗察哈尔部崇祯二年三月之“纳款”(蒙古方大事记第十条)。

    显然,在明朝当时的情势下,抚西以拒东也许就是最好的应对方略。

    该回答天山云等几位网友的一些质疑了。

    一,网友天山云在《袁崇焕之孤城》的书评区数次发帖,以“高台堡卖米这段作者的逻辑真可笑”为题,质疑:

    “袁崇焕自己亲自写奏章说朵颜部买了米就不会来犯,崇祯说回旨意说这个问题是你坚持要干的,最后出了事你负责。结果还没到3章,在你的书中就出现了袁崇焕极力担保的朵颜部落和后金达成了一致。那么我问作者你精通史料,有没有看过这样两段段话‘朵颜三卫及建虏大饥三卫夷半入于建虏’、‘束不的求督帅袁崇焕开粜于前屯之高台堡互市貂参边臣俱不可独崇焕许之盖束不的为建虏窖米谋犯蓟西虽有谍报崇焕不为信’。

    “里面的关键就是‘虽有谍报崇焕不为信’。史料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卖米之前就已经有谍报说朵颜三卫和后金已经在一起了,而你自己在书中也说在卖粮的过程中有人上了奏章说来买粮食的不仅有蒙古人还有后金人:‘建州哨在束不的部内共计四百余人,不将弓矢’。最后的事实也证明朵颜束不的为后金的入侵带路‘既用束酋,阳导入犯’。

    “那么,最后总结发言,卖粮这件事在事前就有谍报说不能卖,事情发生时也有人说有后金来买粮食,更重要的是,不论后金买到了多少粮食,这个买粮食的束不的部落在己巳之变中也来了!那么我要问作者了,你自己写的十二罪中是有‘卖粮资盗’这条的,蒙古人吃着大明的救济粮,却反过来给后金来带路,甚至一起来抢,算不算‘盗’,袁崇焕卖粮食给这样的人,算不算‘资盗’”

    回答天山云网友的这一质疑,首先需要确定朵颜部(具体说,即后来为后金伐明带路的喀喇慎三十六家之束不的,又称苏布地)什么时候真正投靠了后金?

    有人说,束不的在崇祯元年二月或七月就归附后金了。

    不对――且看:束不的等在崇祯元年二月至书皇太极、又在其后之七月与后金“谈判议和,结成联盟”(后金方大事记之第三条,第五条),都是为了对抗林丹汗――这一点已无疑义了吧。

    又有人说,束不的是崇祯二年正月归附后金的。

    也不对――再看:从崇祯二年正月皇太极令蒙古归附各部“悉遵我朝制度”(第七条)看,喀喇慎三十六家是否就俯首听命了呢?――对照一下天聪三年六月皇太极“议伐明”,下令依附的蒙古诸部落“科尔沁、喀尔喀、扎鲁特、敖汉、奈曼诸国,合师并举”(第八条)。其中却独独少了喀喇慎部――对“伐明”这样的重大事项,喀喇慎都没有在册,还侈谈什么“悉遵我朝制度”?难道皇太极一句话,就等于喀喇慎真正归附后金了?

    那么,喀喇慎束不的部什么时候才真正归附后金呢?

    应该是在崇祯二年八月:天聪三年(即崇祯二年)八月,喀喇慎部遣使到沈阳与皇太极密谈(第九条);这次密谈的内容虽然没有记载,但束不的与后金在其密谈后不久即联合劫掠锦州的行动表明,此次会谈的内容应是合作攻明,“乙丑,清兵合束不的入大堡,分二道――自杏山高桥铺、自松山直薄锦州。庚午,入双台堡。辛巳,出大小凌河,右屯卫城,乃出。””(第十条)这应该就是喀喇慎部真正投靠后金的开始。

    弄清楚了朵颜部束不的归附后金的时间是在崇祯二年八月,那么:

    第一,天山云网友所谓“史料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卖米之前就已经有谍报说朵颜三卫和后金已经在一起了”,这“史料”就是皇太极单方面命令蒙古各部落“悉遵我朝制度”以及《明史纪事本末》之《插汉寇边》中所记载的“崇祯二年三月,朵颜三卫半入建州”吧?这显然是将皇太极的一句命令直接等同于喀喇慎归附后金,或者是一听说“科尔沁、喀尔喀、扎鲁特、敖汉、奈曼诸国”投了后金,就想象喀喇慎也必然与它们一道投了后金――恐怕这都是传来传去传失真了的流言所致,天山云网友竟以此为据,也相信了“朵颜三卫半入建虏”,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也正基于上述,大概天山云网友错后又错地认为喀喇慎非友即敌,不加分辨地又相信了“束不的求督帅袁崇焕开粜于前屯之高台堡互市貂参边臣俱不可独崇焕许之盖束不的为建虏窖米谋犯蓟西虽有谍报崇焕不为信”――想想,这是不是有点空对空了么?而由此,也一定会让人们明白:“以市米则资盗”原来就是从这些流言中推测出来的。

    再说其次,我想问天山云网友一个问题:你认为袁崇焕和王象乾之“抚西以拒东”的对策是否就是当时明廷不错的一种选择呢?

    如果回答说“是”,那么――袁崇焕之高台堡市米,不就是其“抚西”的一项具体举措吗?尽力拉拢还没有完全投靠后金的喀喇慎部落,有什么错呢?更何况,这也是崇祯皇帝在闹出了乱子后所不得不认可的呢。

    如果回答说“不是”,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当时明廷更好的对策?特别是对于一脚踏两船的喀喇慎束不的部,非友即敌?干脆一把推开了事?说实在话,这不就正中皇太极下怀了:你推过去的越多,他就拉拢得越多,笑起来也就越开心,是不是?

    第三,即使崇祯皇帝,虽然曾严旨禁止高台堡市米,但在袁崇焕上疏申述理由之后,他在反复权衡得失后,也还有“计口量许换米”的旨意。说到底,崇祯皇帝总算没有忘记他曾经同意“抚西以拒东”的对策,虽然心里还有一百个不愿意,也还是金口玉言吐了口啦。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找出袁崇焕违背“计口量许换米”旨意的证据,加上天山云网友说的“这个买粮食的束不的部落在己巳之变中也来了”一条,再治袁崇焕“资盗”之罪――“蒙古人吃着大明的救济粮,却反过来给后金来带路,甚至一起来抢”――也许还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的确,高台堡市米没有笼络住喀喇慎三十六家束不的部,它最终投靠后金并为其带路破口犯明――袁崇焕旧债未还、又添新债,坑未填好、又有新坑,这是袁崇焕在“抚西”中的一个失败。但是,没有袁崇焕违旨的任何证据,凭什么就要给他硬扣上一顶“资盗”的大帽子?难道“计口量许换米”也资盗?既然如此,袁崇焕岂不成了“奉旨资盗”?这“资盗”的大帽子岂不是又反扣到崇祯皇帝自己的头上了?还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吗?

    二,网友211.137.181.*说:“至于满清老档里面说建虏在天启末年经济困难,很明显是捏造!”

    回复:捏造还是没有捏造,都要凭事实说话――即使你说的“满清老档”明显捏造,也只须摆出事实反驳就是了,仅仅凭“捏造”两个字就想颠覆别人论证之后的结论,恐怕是作不到的。对吧?

    三,网友222.132.80.*说:“就在哈喇嗔部归附建州之后,明廷这才想起弥补失误,又从蒙古内部纠合反对林丹汗的部落,以“永邵卜合卜石兔诸部之兵抗插”,然而收效并不大,甚至仓促纠合在一起的联军很快就被林丹汗击败了。所谓的插汗部,楼主贴文竟然指的是林丹汗。抗插居然也是抗林丹汗.......

    “狂吐中,原来明廷打来打去是组织敌人去打盟友啊,这样的论证,叫我们说什么好呢

    “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狗屁不通。”

    回复:首先要弄清一个概念――对明朝来说,林丹汗的部落是其盟友,永邵卜诸部落也是其盟友。至于“永邵卜合卜石兔诸部之兵抗插”,是王象乾在回答崇祯皇帝的问话时提出的一种应对方略(明朝方大事记第十二条,第十三条),这反映了明廷特别是崇祯皇帝在应对突发事件时决策的摇摆不定以及无奈的心态――例如对林丹汗西迁,明廷在事前既不制止,事后也不补救;四月还派兵增援林丹汗(第五条),九月又要组织抗插(第十二条、十三条);对于漠南蒙古的请求,态度暧昧地置之不理;在“盟友”出现倒戈时,却又反应迅速地认定非友即敌等等。

    如果明廷能象皇太极那样坚持对漠南蒙古诸部落的招抚政策,能将抚西以拒东的对策实施到底,而不是非友即敌、更不是坚拒正确主张(第八条)、反倒态度强硬地一把将“盟友”推向后金(第九条,第十一条),也许辽东当时的形势也不会恶化,至少不会恶化到那种程度,也许还会出现这样的可能:历史又将是另外的一种模样了。

    但对于你所说的“所谓的插汗部,楼主贴文竟然指的是林丹汗”,恐怕一定会让很多网友都要“狂吐中”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第一,“插汗部”之“汗”应为“汉”;第二,它指的原本就是林丹汗统辖的蒙古察哈尔部!现在,该你自己说说了,你出这类洋相能不能也用你那“四个字来形容”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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