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那一抹流动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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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星河灿烂。
朦胧夜色中，球场早已经关闭，杨小树最后一次把球传给李山河，李山河把球停住“今天到这里吧，明天就要开始循环赛，回去好好休息。”
杨小树一屁股坐在操场上，呼呼喘着粗气“不知道明天我们会不会分到一队，如果不能分到一队就成了对手，想想还真是为难。”
“我不会留情。”凌云飞双手拄着膝盖，却连蹲一下都不肯。
“对，朋友是在场底下讲的，在场上大家就是对手。”李山河底气十足，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累。
杨小树看了看强自支撑的凌云飞，忽然笑着说“我们应该再练一会儿，把云飞累的明天跑不动，岂不是少了个对手。”
“嗯，好主意。”李山河看着脸色苍白的凌云飞，认真的点点头“我看应该再练一个小时的身体对抗，云飞，我吃点亏，就让你来撞我好了。”
凌云飞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还是你们两个先撞，我先走了。”
“为什么你要先走？”
凌云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树再大，根也在土里，山河再高、再宽；也离不开大地。云在天上，注定是要飞的。你们两个在地上撞，什么时候能飞上天了，再来找我，如果追不到我，可不要嫉妒。”
杨小树笑道“我们是朋友，你飞的再高我们又怎么会嫉妒，只会替你高兴。”
“哈哈哈。”李山河开怀大笑“你多亏不叫凌太阳，否则我岂不是要当回夸父。”
凌云飞也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有个目标，总是好的。”
杨小树看着他们，也开心的笑了“云飞，你笑起来很好看，也不显得那么傲气了。”
凌云飞愣了下，淡淡的说“如果笑的多了，想骄傲也傲不起来了。”
三个人边说笑，边收拾东西离开操场。
办公室里，朝向操场的窗户后面，林羽静静的看着他们，仍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如果不是眼睛偶尔眨动，好像个木头人。
直到杨小树三人消失在夜色中，他仍然站在窗后，好像要永远站在那里。
三个人走到十字路口，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分手。杨小树有些伤感的说“现在分手后，不知道明天再见面是对手还是队友。”
“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李山河把手一挥，大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朋友。”
“有分就有合。”凌云飞笑着说“明天我们还会从这条路汇集到一起。”
他们摇手再见，各自走上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谁都不曾回头。
杨小树吃着姐姐特意留给他的饭，杨小雨坐在桌子边，仔细的把成堆的珠子穿成一串，把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绳子编成一个个精致漂亮的小饰品，做好了就在弟弟眼前晃来晃去，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老姐，明天星期天你休息吧。”
“喂，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就不能说说我手巧什么的，让我高兴高兴。”杨小雨说着又摇摇手里的小饰品，白了弟弟一眼，问道“有事吗？”
“明天上午我有比赛，你去看看吧。”
杨小雨认真的整理手旁一堆的小饰品，有些遗憾的说“不行啊，明天星期天逛街的人多，我想这些东西肯定能好卖，说不定能赚好几十呢。”
杨小树很心疼“好不容易休息，你就歇歇吧，何必那么辛苦。”
杨小雨笑着说“哎哟，我的弟弟知道心疼我，真是长大了。你放心吧，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钱为什么不赚，一天2、30块，不赚多可惜。明天你努力去踢，赢了回来我给你做红烧肉。”
“哦。”杨小树失望写在脸上，姐姐在他的印象里始终在忙碌，不是上班赚钱，就是在家里忙这忙那，似乎没有一刻清闲，可她却始终很高兴，时间长了，就连杨小树也认为姐姐是喜欢这种紧张的日子，开始常常心疼，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了。
杨小雨收拾好东西，看杨小树要收拾碗筷，连忙阻止说“这些你别管，快去看会儿书，要不等考试的时候该抓瞎了。”
杨小树没敢和姐姐说他这个班考试只是走程序，怕杨小雨担心，“哦”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本英语翻了两页，那上面好像符咒，一道道鬼画符搞得他头晕脑胀，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听厨房里哗啦哗啦的洗碗声，心想姐姐暂时不能进来，先睡会儿再说吧，于是把书顺手放在一边，双臂放在桌上，头枕上去很快就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他梦见自己成了球星，无数的钱向自己涌来，多的整个房子里都放不下。站在姐姐面前自豪的说“你以后要更辛苦了，不过不是赚钱，而是要更辛苦的花钱。”
杨小树得意非凡，嘴角流出口水把那本英语书都浸湿了。
杨小雨来到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扭头看见那本英语书，不禁轻轻的叹口气，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一大早，杨小树就来到学校，今天本来是星期天学校放假，可操场上却很热闹，全校师生几乎都来了，松滨高中足球队从没真正参加过比赛，现在终于要真刀真枪的打一打，所有人都充满期待，他们相信，全国第一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赢几个球。
名单拿在手里，马伏还在琢磨林羽的建议，不要让他们三个分开，只有组合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脑子里搜索对他们的印象，凌云飞启动速度极快，射门精度高，只是有些独，缺乏和别人的配合；李山河给他的印象最深，身体强壮，卡位准确，在禁区里能控制各个方向的高空球，虽然转身慢，回追速度也慢，防守姿势更难看，远远不如郎千里的灵动飘逸，但却是让人放心的中卫；至于杨小树，马伏回忆了很久，这才依稀想起，他的个子不高，除了体力好、速度比较快，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特点，防守不如李山河，进攻不如凌云飞，如果说给人留点印象的恐怕就是在训练中他是最刻苦的。
马伏认为他们特点是有，但毕竟刚刚进队，还需要磨练，还有那个杨小树，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考官受了贿赂，怎么这样的人也能进来。
可林羽平素一天难得说上几句话，只要说出来的肯定经过深思熟虑，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理由，把三个人分成三队的打算在瞬间改变，也许按照林羽说的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多年以后马伏曾说，如果当年没把他们三个组成一队，或许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那注定不会是喜剧。
不经意的一个决定、一句话会改变什么谁也不会预料到，回头看看，人的一生，甚至世界上多少事是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而改变，只是当时却没人注意。
杨小树听到和李山河、凌云飞分到一队高兴的几乎跳起来，说实话虽说球场上不会留情，可他却总觉得为难，平时那么好的交情，能说没就没吗，或许别人能做到，杨小树却是万万做不到，更做不出来。
名单公布以后，各自寻找自己的队伍，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打，每个队的队长自然是那个高年级，虽说大家商量，可最后拍板决定的也是那个队长。
每个队讨论的都很热烈，经过一个月的合训，互相之间都有一定了解，所以针对队友和对手的实力，有主张进攻，有主张防守反击，可无论怎么样，只要队长一开口，其他人自然都无话可说。
只有杨小树这个队却出了点意外。
分到他们这个队的是个高三学生，虽说他只是替补，可仗着资历深，根本就没把这些新生放在眼里，把手一挥喝道“好了不要说了，到时候都把球传给我，是防守还是进攻都由我看情况决定。”
别人一时都不说话了，有几个会来事的自然巴结几句，什么“有你坐镇我们绝对能赢。”“能和您分到一队真是幸运。”，杨小树听了感到肉麻，这些日子早就看出来这个高三学生技术极差，在平时训练中他连替补都进不去，只能负责拣拣球，或者当人墙给主力练习任意球，不满归不满，他却没说什么，斜眼看见凌云飞，他依然抬头看天，似乎根本就没听见那个高三的话，杨小树心里好笑，这个家伙上了球场才不会乖乖听话。
“你在说话还是放屁。”杨小树一听这暴雷似的声音就知道是李山河“就你那两下连他妈的替补都不是，把球都给你？想过球瘾去找其他人，别拉我们后腿。”
他本来嗓门大，又憋了一肚子火，这声音传遍全校，全校操场上到校长，下到每个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本来热闹的操场鸦鹊无声，几千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那个高三学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众被一个新生这么训，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李山河，你以为你是谁，才来几天就这么猖狂，剃个光头就以为自己是老大，告诉你，你就是个狗屎，今天我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说着，他掳起袖子就往前冲，李山河哪里怕这里，把眼一瞪，晃着光头抡起榔头样的拳头就要打过去，杨小树连忙过去拦住他，其他人也纷纷拦住他们，拼命往回拉。
那个高三刚才也是逼到没办法，看着李山河那壮实的身子他可不敢真的动手，巴不得有台阶下来，可嘴里仍说着硬话，脚底下却已经不往前走了。
“都别拦着让他们打，打赢的是英雄，输了的是狗熊，打，打到起不来为止。”彭飞沉着脸过来，平时大家都怕他，见他过来吓得退到两边，那个高三学生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两条腿哆嗦成一团。
“砰。”的一声李山河一拳重重打在高三学生的身上，那个高三没有防备，被这下惯倒在地，连吓带疼竟然晕了过去。
“彭飞，我就看他不顺眼，就打了。”李山河挑衅的站在彭飞面前，梗着脖子丝毫不畏惧。杨小树吓得不轻，平时这个彭飞脾气暴躁，谁练不好，轻则臭骂一顿，要不过去就是两脚，踹的极狠丝毫不留情面，就算是队长马宏远见到他就像老鼠见猫，可这个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李山河竟然敢公然挑衅，能不为他捏一把汗吗。
彭飞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公开和自己叫号，眼睛一瞪，狞笑道“好，有种，老子就会会你。”
“彭飞，你这是干什么。”马伏走过来断喝一声，转头对李山河说“先比赛，等比赛结束以后再处理你的问题。”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当众打架，和教练争吵，最起码的结果是取消李山河的比赛资格，可马伏却这么淡化处理，明明是向着他，校长在旁边一句话没说，只是吩咐校医赶紧去救治晕倒的高三学生，马伏不属于学校，甚至严格的说，九班也不属于松滨高中，怎么处理和他无关。
往回走着，看见仍然默默站在那里的林羽，他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发生的一切，眼神发呆。
马伏也不知道这么处理的后果会怎么样，当众殴打高年级队友，本想立刻取消李山河的资格，甚至干脆把他驱逐出队，可看到完，转身离开。
马宏远凑过来小声劝说“教练你别生气，他不是有意顶撞你。”
“嘿嘿嘿嘿。”彭山却小声笑着说“这小子有种，连我都敢骂，踢起球来还能怕谁。”
马宏远一愣，如果彭山和李山河当中动手，他只能感到震惊，可他却一顿赞扬，却感到意外，不觉偷眼去看李山河，只见阳光下光秃秃的脑袋宛如一个大灯泡，晃的人眼睛发疼，恰好他的眼睛也看过来，不由自主，马宏远竟感到心里泛起一丝惧意，连忙把目光挪走。
杨小树松了口气，刚要上去和李山河说话，忽然感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连忙扭头，一袭天蓝色的轻薄羊绒衫，外面套一件雪白的小马甲，长发挽成一束飘在脑后，一阵风来，扬起了乌黑的发稍，脚步轻盈的从人群当中飘过，眼睛看着自己这个方向，正和同伴说笑。
刘云，杨小树马上认出来，这个魂牵梦萦的美丽女孩突然忽然出现在眼前，脸上不禁一阵发烧，想看她却又有些羞涩，不看却又不舍，把头扭向一边，眼角却盯着她的方向，真想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录进脑子里，永远不会忘掉。
天蓝蓝，仿佛大海倒挂。轻风吹过，一抹白云款款的从蓝天下流过，轻盈如诗，悠远若画，淡淡的若有若无，恬静的仿佛不忍心惊动半粒尘埃。
她看着这边，嫣然一笑。
微红的双唇，白如雪的牙齿，红的白的，在蓝天白云阳光下是那样好看。
笑意恬淡，如远山黛绿，夕阳依稀。
这是杨小树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目光的终点却是李山河，杨小树忽然明白，她笑的是这场热闹的戏，和他无关。
就算如此，杨小树也感到莫名的幸福。
她也来看球了，她也会看到我踢球。
只能赢，不能输。
杨小树下了决心，同时独自的、默默的对她许下了这份承诺，即使这份承诺只有自己知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朦胧夜色中，球场早已经关闭，杨小树最后一次把球传给李山河，李山河把球停住“今天到这里吧，明天就要开始循环赛，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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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留情。”凌云飞双手拄着膝盖，却连蹲一下都不肯。
“对，朋友是在场底下讲的，在场上大家就是对手。”李山河底气十足，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累。
杨小树看了看强自支撑的凌云飞，忽然笑着说“我们应该再练一会儿，把云飞累的明天跑不动，岂不是少了个对手。”
“嗯，好主意。”李山河看着脸色苍白的凌云飞，认真的点点头“我看应该再练一个小时的身体对抗，云飞，我吃点亏，就让你来撞我好了。”
凌云飞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还是你们两个先撞，我先走了。”
“为什么你要先走？”
凌云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树再大，根也在土里，山河再高、再宽；也离不开大地。云在天上，注定是要飞的。你们两个在地上撞，什么时候能飞上天了，再来找我，如果追不到我，可不要嫉妒。”
杨小树笑道“我们是朋友，你飞的再高我们又怎么会嫉妒，只会替你高兴。”
“哈哈哈。”李山河开怀大笑“你多亏不叫凌太阳，否则我岂不是要当回夸父。”
凌云飞也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有个目标，总是好的。”
杨小树看着他们，也开心的笑了“云飞，你笑起来很好看，也不显得那么傲气了。”
凌云飞愣了下，淡淡的说“如果笑的多了，想骄傲也傲不起来了。”
三个人边说笑，边收拾东西离开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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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到十字路口，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分手。杨小树有些伤感的说“现在分手后，不知道明天再见面是对手还是队友。”
“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李山河把手一挥，大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朋友。”
“有分就有合。”凌云飞笑着说“明天我们还会从这条路汇集到一起。”
他们摇手再见，各自走上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谁都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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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明天星期天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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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我有比赛，你去看看吧。”
杨小雨认真的整理手旁一堆的小饰品，有些遗憾的说“不行啊，明天星期天逛街的人多，我想这些东西肯定能好卖，说不定能赚好几十呢。”
杨小树很心疼“好不容易休息，你就歇歇吧，何必那么辛苦。”
杨小雨笑着说“哎哟，我的弟弟知道心疼我，真是长大了。你放心吧，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钱为什么不赚，一天2、30块，不赚多可惜。明天你努力去踢，赢了回来我给你做红烧肉。”
“哦。”杨小树失望写在脸上，姐姐在他的印象里始终在忙碌，不是上班赚钱，就是在家里忙这忙那，似乎没有一刻清闲，可她却始终很高兴，时间长了，就连杨小树也认为姐姐是喜欢这种紧张的日子，开始常常心疼，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了。
杨小雨收拾好东西，看杨小树要收拾碗筷，连忙阻止说“这些你别管，快去看会儿书，要不等考试的时候该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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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伏认为他们特点是有，但毕竟刚刚进队，还需要磨练，还有那个杨小树，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考官受了贿赂，怎么这样的人也能进来。
可林羽平素一天难得说上几句话，只要说出来的肯定经过深思熟虑，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理由，把三个人分成三队的打算在瞬间改变，也许按照林羽说的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多年以后马伏曾说，如果当年没把他们三个组成一队，或许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那注定不会是喜剧。
不经意的一个决定、一句话会改变什么谁也不会预料到，回头看看，人的一生，甚至世界上多少事是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而改变，只是当时却没人注意。
杨小树听到和李山河、凌云飞分到一队高兴的几乎跳起来，说实话虽说球场上不会留情，可他却总觉得为难，平时那么好的交情，能说没就没吗，或许别人能做到，杨小树却是万万做不到，更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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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队讨论的都很热烈，经过一个月的合训，互相之间都有一定了解，所以针对队友和对手的实力，有主张进攻，有主张防守反击，可无论怎么样，只要队长一开口，其他人自然都无话可说。
只有杨小树这个队却出了点意外。
分到他们这个队的是个高三学生，虽说他只是替补，可仗着资历深，根本就没把这些新生放在眼里，把手一挥喝道“好了不要说了，到时候都把球传给我，是防守还是进攻都由我看情况决定。”
别人一时都不说话了，有几个会来事的自然巴结几句，什么“有你坐镇我们绝对能赢。”“能和您分到一队真是幸运。”，杨小树听了感到肉麻，这些日子早就看出来这个高三学生技术极差，在平时训练中他连替补都进不去，只能负责拣拣球，或者当人墙给主力练习任意球，不满归不满，他却没说什么，斜眼看见凌云飞，他依然抬头看天，似乎根本就没听见那个高三的话，杨小树心里好笑，这个家伙上了球场才不会乖乖听话。
“你在说话还是放屁。”杨小树一听这暴雷似的声音就知道是李山河“就你那两下连他妈的替补都不是，把球都给你？想过球瘾去找其他人，别拉我们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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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你以为你是谁，才来几天就这么猖狂，剃个光头就以为自己是老大，告诉你，你就是个狗屎，今天我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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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三刚才也是逼到没办法，看着李山河那壮实的身子他可不敢真的动手，巴不得有台阶下来，可嘴里仍说着硬话，脚底下却已经不往前走了。
“都别拦着让他们打，打赢的是英雄，输了的是狗熊，打，打到起不来为止。”彭飞沉着脸过来，平时大家都怕他，见他过来吓得退到两边，那个高三学生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两条腿哆嗦成一团。
“砰。”的一声李山河一拳重重打在高三学生的身上，那个高三没有防备，被这下惯倒在地，连吓带疼竟然晕了过去。
“彭飞，我就看他不顺眼，就打了。”李山河挑衅的站在彭飞面前，梗着脖子丝毫不畏惧。杨小树吓得不轻，平时这个彭飞脾气暴躁，谁练不好，轻则臭骂一顿，要不过去就是两脚，踹的极狠丝毫不留情面，就算是队长马宏远见到他就像老鼠见猫，可这个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李山河竟然敢公然挑衅，能不为他捏一把汗吗。
彭飞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公开和自己叫号，眼睛一瞪，狞笑道“好，有种，老子就会会你。”
“彭飞，你这是干什么。”马伏走过来断喝一声，转头对李山河说“先比赛，等比赛结束以后再处理你的问题。”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当众打架，和教练争吵，最起码的结果是取消李山河的比赛资格，可马伏却这么淡化处理，明明是向着他，校长在旁边一句话没说，只是吩咐校医赶紧去救治晕倒的高三学生，马伏不属于学校，甚至严格的说，九班也不属于松滨高中，怎么处理和他无关。
往回走着，看见仍然默默站在那里的林羽，他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发生的一切，眼神发呆。
马伏也不知道这么处理的后果会怎么样，当众殴打高年级队友，本想立刻取消李山河的资格，甚至干脆把他驱逐出队，可看到完，转身离开。
马宏远凑过来小声劝说“教练你别生气，他不是有意顶撞你。”
“嘿嘿嘿嘿。”彭山却小声笑着说“这小子有种，连我都敢骂，踢起球来还能怕谁。”
马宏远一愣，如果彭山和李山河当中动手，他只能感到震惊，可他却一顿赞扬，却感到意外，不觉偷眼去看李山河，只见阳光下光秃秃的脑袋宛如一个大灯泡，晃的人眼睛发疼，恰好他的眼睛也看过来，不由自主，马宏远竟感到心里泛起一丝惧意，连忙把目光挪走。
杨小树松了口气，刚要上去和李山河说话，忽然感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连忙扭头，一袭天蓝色的轻薄羊绒衫，外面套一件雪白的小马甲，长发挽成一束飘在脑后，一阵风来，扬起了乌黑的发稍，脚步轻盈的从人群当中飘过，眼睛看着自己这个方向，正和同伴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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