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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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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蹊跷,脸上现出迷惑的神色。

    杜杲从孟珙手中接过手铳看了一遍,也和孟珙一样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心想:“难道我们都想错了,枉费一番心机了么?”

    抬头看到孟珙低头沉思不语,杜杲掂着这重不过三数斤的物事,不禁大感怀疑:“此物想必就是林岜信中所说的火铳罢,且先问清楚,然后再打听是否真有信中所说的般厉害。这物事看来如此之小,如何能远击数百步,连三数百斤的巨虎都‘中一发而毙’。”

    心里一急,先开口问道:“请教林公子,这东西叫什么名称,它是如何使用的,又是如何厉害法?”

    林强云淡淡说道:“这兵器叫手铳,将子弹装入管内,击发点燃子弹内的火药就可以将铁子射出打伤敌人。但这手铳有个缺点,就是射程不远,四十步内才能伤人。只有在近战时,这种手铳才能发挥其巨大的威力。”

    林强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目注座上的众人一眼后说道:“如果距离远了,那就要长火铳才有效了,长铳的射程最远可达四百多近五百步,威力最大的距离大约在二至三百步之内。还有,要经过训练的人才可以使用这兵器,否则不但会伤到自己人,甚至还会伤害使用者本身。可惜,这种兵器制造太难,我现在也只造出了几件。”

    孟珙和杜杲开始听说这兵器射程只有三、四十步,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后来听到还有另一种可以及远的长火铳,不禁精神大为振奋。听到使用者要经过训练时,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最后听到林强云说制造困难,现在才只造出几件后,那神情简直懊丧到了极点。

    陈六初和黄春玉一边听得胡里胡涂,一边看到孟珙和杜杲两人的神色,见到两人脸上的千变万化的样子,拼命忍着没有笑出来。到林强云把话说完,他们两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齐指着孟珙、杜杲哈哈大笑。

    林强云、孟珙和杜杲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六初、黄春玉,直到他们止住了笑,把发笑的原因讲出来,三人方才明白,俱都不由哑然失笑。

    杜杲苦笑着说:“林公子你知道么,这种兵器对我们大宋实在太重要了。虽然我还没有见过这手铳的威力,但从黄老板刚才所说的情况看,也大致了解一些。更何况你说过还有一种能远距离伤敌的火铳,威力可能还更大。你想想,若是我们大宋军中,能有一支装备这种武器的军队,何愁不能收复从前被金国占去的失地!”

    孟珙也急切地说:“林公子,能否让老夫等见识一下你这些兵器的威力?”

    杜杲赶紧抢着说:“我也急于知道这火铳的威力,我们一起见识罢。”

    林强云心道:“嗬,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装备火铳的军队威力有多大,甚至比你们这些人更清楚得多。若是能做出火铳来卖给朝庭,那不就发大财了?既可以大大提高宋军的战力,自己又能赚到大钱,还能在无形中化解因为陈孝严诬陷双木商行造反的罪名。此事若成,于国于己都大有好处。”

    当下便回答说:“当然可以,不过要找个偏僻没人的地方才好,否则会惊扰别人,使得人们大惊小怪,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要多带上几块木板,以作为试枪的标靶。”

    孟珙急急问道:“到城北郊我江涨桥傍军营中的校场试射,用我们军中的箭靶如何?”

    林强云沉思了一会,说道:“不,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有这种火铳,我也不想别人知道这火铳是我的。但用军队的箭靶倒是很好,这样更能看出我们火铳的性能。”

    孟珙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好到西城外的山中去了。杜大人你看如何?”

    杜杲急急地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林公子,不如明天老夫寻到了地方,再和孟大人来找你如何。你住在什么地方,怎样才能找到你?”

    黄春玉说:“杜兄,你明天来找我,找到我就等于找了林公子,因为林公子就住在我家。本人也想见识一下那长火铳有何厉害法,比手铳更厉害到什么程度。”

    林强云正色说:“几位大人,我是个生意人,但我也是一个宋人。我做出这些火铳来,本是用来自卫防身的,是为了保护我和我的亲人朋友生命财产。既然诸位大人对这火铳有兴趣,我就满足大人的要求。但我希望各位替我保守这事的秘密,我实在不想有任何麻烦。”

    孟珙拍着胸膛说:“林公子你放心,我们决不会同别人说的。这是有关我大宋国运的大事,只怕保密不严,哪里还会到处乱说!何况我还想和林公子交个朋友,希望得到林公子的帮助呢。”

    厅内的人也都表态决不外传,叫林强云放心。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大家看杜杲和孟珙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他们心中挂念林强云火铳的事,便早早散了。

    临分手之前,孟珙和杜杲不放心第二天试枪的事,一再轮番交代林强云,叫明天他一定不要失约。直到林强云赌咒发誓地保证决不爽约,方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林强云心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但愿这两位大人今天晚上能睡得着觉,不过估计他们要想睡得好是很难的了。”

    次日是腊月二十四日,阴,平静无风。天气不好,但也还不算太坏,不出太阳无风无雨,虽然不能让衣衫单薄的人得到些阳光的温暖,却也方便穷人们外出,寻找机会赚取些少银钱买米活命。无论多么穷困潦倒,只要还能走动就得想办法弄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食物不是?

    今天就是当时人们所说的“交年”时候了,这一天各家都要用饴糖、米饵,早早做好称为“口数”的糖豆粥用于祭祀灶神,静待灶神享用。只等灶神用完了餐,就烧去灶神的画像送他到天帝那儿说点好话。

    这天午时末,六位佩刀骑士护着二辆马车,来到北瓦子北面的鼠狼巷黄春玉家门口。

    六骑士中有二个人是孟珙和杜杲,会合了在一辆华丽轿车下来的陈六初,一行人走向黄家大门。

    正等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向外张望的黄家小厮,见这些骑士车马来到,飞跑进去通报。

    孟珙等人刚到门前,黄春玉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扫视了一下四外观看的人,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哎呀,三位大人,我等了好久了,是否先进内喝上三杯!”

    随后跟出来的林强云笑着说:“黄先生,你还不明白几位大人的心情?我们还是马上走吧,不要进去了。”

    杜杲捋着长须,大笑,点着头说:“还是林公子聪明,不要再耽搁了,我们马上动身,别太晚了。”

    林强云朝门内一招手,叫道:“张大哥,我们坐车走。”拉着黄春玉走下台阶。

    孟珙对林强云说道:“林公子,我们去城北的‘隐冬园’,那是我一个父辈的产业,现空在那无人居住,只有几个守园的仆人。”

    林强云一边上车一边回头问:“孟大人,箭靶带了几个?”

    孟珙看着杜杲安排黄春玉和陈六初坐上另一辆马车,随口回答道:“共带了七个箭靶和四副皮甲,林公子你看够么?”

    “这么多,孟大人你是要我把带来的弹药都打光么?这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呀!”林强云开玩笑的说。

    “放心,我会将银钱还给你的,小小年纪就成了守财奴了,将来那还了得?呵呵!”孟珙以牙还牙地笑着说。

    这时,张本忠和四海、金见背了布袋套着的火铳来到林强云身后,说道:“公子,我们准备好了。”

    林强云对孟珙说道:“孟大人,可以走了。”

    一行六人六骑,拥着二辆马车顺大街往余杭门而去,过了运河猫儿桥再拐个弯,远远可看见余杭门那高大的城门。

    孟珙带来的人中,一骑先行过去与守城门的军卒交涉,当一行人来到城门前时,那名骑士向众人挥了下手,叫道:“我们可以出城了,直接走。”

    出了余杭门,顺西行大道走了八、九里,转入一条稍小的路向北行约一里,来到一个庄园。

    庄园的大门正对着路,高约二丈的门楼上,挂着一块匾,匾上“隐冬园”三个瘦金体的字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丈二高的园墙用砖砌成,再用石灰粉白,墙上盖有青瓦。

    庄园内的管事早得到主人的通知,见到孟珙一行人来到,大开园门将众人和车马迎进园内。

    孟珙也不多作停留,领先直奔园中一处大有四亩余的空场地。

    张本忠在强云的示意下,指挥孟珙带来的人,将他们带来的箭靶在四十步竖一个,一百二十步竖三个,还有三个则竖于三百步处。

    林强云对孟珙、杜杲等人说:“孟大人、杜大人,你们几位请注意,等一下打枪时声音会如同炮仗般大,千万不要受惊了。”

    林强云转身对已经回到身边的张本忠说:“张大哥,可以开始了。”

    张本忠应声“是”,从腰间衣内拔出一支手铳,右手平举,瞄向箭靶。

    林强云走到他身边,口中喝道:“瞄准,放!”

    随着林强云一声“放”字出口,孟珙等人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众人看到从张本忠手持的铳口内喷出一股浓烟,箭靶处传来一阵雨打残荷似的“啪啪”声。

    虽然林强云事先打过招呼,除了黄春玉已经有了经验,将双手掩着双耳外,孟珙和杜杲等人因为站得过近,还是大吃一惊,被那巨响震得耳中“嗡嗡”作响。

    待了一会,浓烟渐渐散去,随着林强云再一声大喝:“瞄准,放!”又是一声巨响。

    原来是张本忠换成了金见,他也打了一枪。

    这次,不但是孟珙等人,连黄春玉都被吓了一大跳。

    林强云待浓烟散去,朝张本忠打了个眼色,说:“孟大人、杜大人,我们过去看一看效果如何。”

    众人来到箭靶前,只见那个寸余厚二尺圆径的箭靶上,散排着三、四十个分许大的小孔,孔内隐见有黑色的物事。杜杲用草梗探入孔中一量,约有一分余深。

    杜杲说:“厉害,两次能击出数十个孔,护甲不知道能不能打穿?”

    林强云说:“这是霰弹,弹多而力散,主要是打击面大。这箭靶上受击的数十个孔洞,不过只有两铳射出约半数的散珠。护甲能不能打穿我没有试过,把甲取来试一试,如果霰弹不行,我还有一种子弹,一定能打穿。”

    这种牛皮制的所谓的护甲,就是用一层分多厚的生牛皮,精心制成的硬皮护身甲。单层牛皮制成的是普通护甲,两层牛皮制的称其为坚甲。另外还有一种重甲,是于坚甲的两层牛皮中间装入铜或铁制的薄片,制作成本相当高,是将军、元帅之类的军中重要人物方能拥有的护身器具。几乎所有冲锋陷阵的将军们,为了更好地保证自身的安全,都会花重金买一种如同女人用般的特厚铜镜,请高手匠人镶嵌于护甲前胸正中位置做成“护心甲”。还有人怕被敌人偷袭,他们的甲甚至连背心处也装嵌上了铜镜。据张本忠告诉林强云说,其他还有多种甲,系铜铁小片或小圈以绳串结制而成。

    孟珙叫人取来普通护甲,张本忠把护甲在那块箭靶上挂好,走回来站定,眼睛看着林强云点了点头。

    林强云知道他已经装好了子弹,便冲他挥了挥手,叫道:“张大哥,你自顾打好了。”

    张本忠应道:“是!”举起手铳就放。

    这回大家有了经验,倒也还好。烟消雾散后,走到靶前看起来。

    远看皮甲时不觉有异,走近细细一看,才见皮甲上竟也有十多个小洞。孟珙掀起皮甲,众人见皮甲果然被打穿,十多粒近分粗的铁珠嵌了一半在箭靶上,杜杲用手一挖便掉了下来。

    林强云说:“这是短铳的霰弹,大家已经看过了。大家回去原位置,我们再试另一种子弹。”

    众人回到原位,张本忠早已准备好了,见大家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不打招呼,举起手铳又是一发。

    众人还没有站稳,又听得一声大响,别人倒是没事,但陈六初还是被吓了一跳。

    杜杲这次听到枪响,好似早已料到会是如此,转身就跑,一个人抢到靶前,才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还没等众人走到,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走到靶前,见到不但皮甲被打穿,连木板也被打穿了,那子弹头的尾部还钉在箭靶上。难怪杜杲会高兴得如此失态。

    孟珙则走过去将那夹在木板上的弹头扳了下来,拿在手上仔细地察看。

    他越看越是兴奋,这样细小的一把手铳,就有在数十步外击穿皮甲,打透箭靶的威力,那林强云所说威力更大的长铳,不就更能用于军中吗?

    只见那黑色的弹头径粗三分余,长约八分,前部是二分半长的圆柱连着个长二分半的圆锥,后部三分左右似乎是由四块铁片做成扭斜的十字弹尾,与前部浑然一体,实是想不出这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此物头重尾轻,分明是根缩短的小圆箭。难怪装在手铳内都可以射透坚硬的皮甲、箭靶。

    杜杲见孟珙只管拿着一个弹头在深思,也走到他身边,和他讨论起来。

    他们这时再不怀疑这些火铳的威力,都在心中考虑着另一个相同的问题。

    林强云走近孟珙和杜杲身边,向他们问道:“两位大人,手铳已经试过了,接下来是否还要看看长铳的威力呢?我先说清楚,还有远近各三个箭靶,我的长铳也只能再打九发子弹。不能再多了,否则我可亏不起这么多的银钱。”

    杜杲移近林强云的身边悄声问道:“林公子,这铳弹每个所需银钱多少,你能否给老夫说一下。”

    林强云听他说成铳弹,不禁有些好笑,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也就顺着杜杲的话回答说:“铳弹所需的本钱倒是不多,以前做时每个只需一串(一百枚)铜钱,就是难做得紧,熟手的工匠一天下来也仅能做出七八个。按现时的纸钞来说,总要一贯文足方能做成一个。”

    杜杲一听这个价钱也是和自己估算的一样,只是点点头没再讲什么。

    待众人的情绪稍为平静,林强云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试完长铳再谈其他吧。”

    大家回到刚才发射手铳的地方,林强云对张本忠说:“你们自行射击吧,由张大哥发令。”

    张本忠对四海、金见打个手势,三人解开长布袋取出火铳站成一排,张本忠一边不停地发出口令:“准备……瞄准……放!”

    三人动作整齐一致,装入子弹后对火铳左右查看几眼,深吸口气。双手平举火铳,将木托:“金见不要看我,只要你定下主意,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金见和孟珙异口同声地叫道:“真的?”

    “真的!”林强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过,现在还不行,要等我们在临安把事情办完、站稳了脚跟,那时你若是想去,我会让你去孟元帅军中效力。”

    孟珙大喜,有个会熟练使用火铳的人到军中来,此后若有办法组成一支火铳军时,就可以发挥大作用,立时向林强云订了一句:“君子一言。”

    林强云:“驷马难追!”

    众人回到城内时,天色暗下来了,大街上已经是灯火点点。

    杜杲的住处仍是借赵善湘一处宅子的偏院,他让仆人陪着张本忠三个人在客厅休息,自己领着孟珙和强云来到书房,请强云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说:“林贤侄,恕老夫托大,叫你一声贤侄……”

    林强云慌忙说:“杜大人言重了,强云虽已进学,但至今仍是个未举的白丁商贾,除了一心想着多赚些银钱、会做几件机巧的物事外,一无是处。大人的年纪已是在下的祖父辈,能得大人垂爱,我深感荣幸!”

    杜杲笑了笑,然后正色道:“贤侄,我请你来确有极要紧的事和你商量。你知道我大宋目前的情况不大妙。现在国力与金朝相比是不相上下,就是稍强也有限。但对南下肆虐的蒙古人相较,还实在是太过弱了些。目前金国已经日暮西山,眼看将亡于蒙古之手。蒙古人也数次派人来我朝相约联兵灭金,朝庭中有众多大臣力主受蒙古所请。一旦金亡,我朝将与蒙古接壤,这与南渡前联金灭辽之时的情景何其相似啊!”

    孟珙接着说道:“联蒙灭金,谁家得利实在是难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胜,我们将筋疲力尽,败,则空耗军力国力。然而即使将金灭了以后,据我所知,蒙古军早就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此后必然要与蒙古人交锋,后果难料得很呐,蒙古军随时可能向我大宋发起进攻。所以,今天见了你的火铳威力,我认为确是极厉害的兵器,不论攻、防都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杜杲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林贤侄,能不能请你马上制造一批火铳,不论长短都要,朝庭将付给你合理的价钱,决不会让你吃亏。”

    林强云正色说:“大人,火铳我一定会尽快制造,能保得我大宋朝的平安,使广大的平民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我的愿望。不过,火铳的制造不是一时半刻能成的,这需要极好的钢铁,还需要有熟练的铁匠。这还不够,还需要各种制造火药的材料和配制火药的工人。”

    杜杲问道:“这长的火铳制造一支需要多长时间?短的又要多久?”

    林强云说:“以我目前所有的人手,成批做的话,每月可以生产长、短火铳各五支,各配二百发铳弹,当然这是包括生产钢铁和弹药的时间。”

    孟珙:“若只做长铳呢,又能做出多少?”

    “光制长火铳,最多也就是七至八支罢。”林强云装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主要是铳管难做啊,三个高手铁匠,六至七天才能打制一支长铁管,如何能多做得出来。”

    杜杲:“不能多做么?如果是因为做工的人不够,或者是钱的问题,我们都可以解决。这次我回临安奏事,要过一、二天才陛见,我会请准圣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林强云说:“有工人也没有用,工人需要经过几年的培训,不是普通的铁匠、工人一来就可以做的。钱当然是主要的,没钱就什么都做不成。但最主要的是,朝庭的铁禁、铜禁,我们做火铳需要炼钢铁、炼铜,生产的火铳、弹药要运送。这些事情不解决,我们连每月十支火铳也生产不出来。”

    杜杲说:“这事交给我办,我一定想办法将事情办妥。还有,我听你说过,使用火铳需要经过训练,不知训练需要多久?”

    林强云说:“现在重要的是先制造出火铳,至于人员训练问题,我会在交付火铳时带人来。这个倒可以放心。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我不想让人知道,请两位为我保守秘密。”

    孟珙说:“好,你不说我也会的,这可是我大宋的命脉,若让蒙古人探去了我们火铳的详情,将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在朝庭中,我也会尽量不让无关的人知道。这点你可以放心。”

    三人接着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约定孟珙和杜杲一见过今上,就将情况马上通知林强云。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林强云必须立即赶回泉州,进行火铳生产。

    众人在杜杲住处吃过夜饭,又继续商谈,直到亥时初,林强云才回去。

    “林公子,林公子,快起来,天已经辰时,再不快去就来不及了。”林强云被一阵拍门声和叫喊声吵醒。

    昨天回来后,林强云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想着杜杲和孟珙要自己制造火铳的事。他实在是拿不准,这件事情无论是否能做成功,对自己和双木商行究竟是否有利,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入睡。

    按目前吴炎带着的那一百多可以独立掌钳的铁匠,还有三百多帮锤的学徒,每月做出三百支火铳、三四万粒子弹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铁、铜和硝石三种材料的采购、运输上。购买,是以半地下的形式,虽说至今还没出什么大事,即使出了点问题,使费些钱财后也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得去。运输也是一样,每到一个税务场所,总是得花费比其他物品多上不少的钱款方能安然过关。总起来说,各种材料的采购运输成本高得离谱,占了材料总成本的一倍半以上。

    他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应了声:“好啦,我马上就起来。”

    门外叫喊的人是黄春玉,听到林强云的声音,马上又高声叫道:“快点,今天是二十五,已经入了年架,我们要赶在午时前去将店铺买下来,取个好兆头。也让‘三凶’那些人触个大霉头。”

    林强云想起,昨天回来后与黄春玉讲好,今天要一起去买下那梁成大的九间店铺、一所房屋。

    匆匆起来穿好衣服,草草漱洗了,就叫上张本忠等人,跟黄春玉出门而去。

    黄春玉今天兴致特别高,带着林强云他们穿大街,过锦花儿桥,走猫儿巷,出艮山门,直奔位于护城河外东北角距兵营三里余的一所宅子。

    这里是城东北角的郊区,离北城墙五里,北临已经湮废成大片沼泽地泛洋湖,西接城北右厢,也属城北右厢所辖之地。此处与城内繁华的景象完全不同,这宅子内外显得一片冷清,死气沉沉的。

    朱红的大门显的门庭广阔,两个石狮放在旁边更是气势不凡,灰青色的围墙,让人一眼还看不到它的转折,可见这个院子之大。

    这宅子大门上的一块牌匾已经被人打破,还剩下一角挂在门顶上。

    黄春玉趾高气扬地走到门前,把门拍得山响,口中大声叫道:“里面有人么,快开门,有买房子的主顾来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随即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头伸出门外,眨着老花眼,惊慌地问道:“是那位贵客,有什么事么?”

    黄春玉挺着肚子,大声道:“我们是来买房子的,里面有做主的人么?”

    老头松了口气,急声说:“有,有,有!请等一等,我马上去通报。”一边缩进头去关上门一边嘟哝着:“叫得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不一会儿老头将门打开,说:“诸位请进,我家管事在大厅相候。”

    进了大门是个门厅,门厅迎面是一道照墙,走下门厅转过照墙后,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有一条二丈宽的路连接一座小桥,跨过一条宽丈五的小河,直通二十丈外的大厅。

    除了右边有个亭子外,就是好大一片花圃,当中有一条用十分精细的碎石头铺成的路,直通正屋,然后两边还有一些较小的道路,将这个院子布置的别有一番情趣。

    进了正屋是个很大的厅堂,摆设的家具精美绝伦,在林强云的眼里更是有了一种古朴天然的感觉。

    厅前一位中年人迎着,让众人在厅内坐二,中年人道:“在下姓罗,本宅主人的外甥,家舅托我变卖此地的全部房产。各位是来买房屋店铺的么?”

    黄春玉道:“我们先要问清楚,令舅有多少房屋店铺,价钱多少?”

    姓罗的道:“现有这个宅园一处,城内北瓦前街有三进三间铺面,崇新桥西头有三进两间铺面,新开门外大街有三进四间铺面。请问各位是要买何处的铺面,或是这个宅园?”

    黄春玉道:“你那三处铺面总共要价多少?这宅园又卖多少钱?”

    那姓罗的人道:“若是三处铺面全部卖一百三十万贯,这处宅园作价一百二十万贯。”

    黄春玉对林强云说道:“林公子,我们还是先看一下这宅园,再决定不迟。”

    出了正屋到了后院,还可看见一道长长的回廊,上面的梁柱上画满飞禽走兽,人物风景。走廊外面的后花园和前面相比更是不知精美了多少倍,不仅花圃的面积大为增加,看到花圃内已经凋零的各种枝干残叶,就是品种也多了不少。

    沿曲折的回廊而行百十丈,透过廊边的树木可以看到另有十数间房子,在这个庭院的后院中心位置,自成一个院落,里面的植物也相当不少。总之,整座宅院让人看了极似有些进了几个园圃的感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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