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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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的朝后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
那两车并没有开大灯，所以没熄火就停了下来，不过马路上有路灯的关系，尽管模糊，还是能隐约看见。
叶欣然在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小手冰凉，整个身体已经僵了，从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说过遇到有人跟踪的时候，千万不能回头，并且要装作没看见，并不动声色的朝人多的地方走。
可她们住的地方本就偏僻，门口只有一排门店，还都关门了，只剩下跟前一家商店，不过那家店的老板娘不喜欢她和她妈妈，以前她去买东西时，那老板娘对她就没过什么好脸色，估计对方就是发现了她们被坏人抓走，恐怕也不会理会，所以她也格外讨厌她。
她原本将这些告诉叶安然是想妈妈能够小心点，但没想到妈妈会光明正大的回头看。
叶安然笑了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看，妈妈猜对了吧，她果然和我们住在一起。”
叶欣瑶没有放松，身体依旧紧绷绷的。
叶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她拍了拍孩子的脑袋，安抚道：“放心，有妈妈在。”
上楼梯的时候，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叶欣瑶更加紧张了，小小的掌心被冷汗濡湿，滑腻腻的差点牵不住，等开门后进去，叶欣瑶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是要关门的时候，门上忽然出现了一直手，将门用力的抵住，让人无法关上，紧接着，一个人侧身进来。
叶欣瑶再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过在看到来人时，立即想起来这人是妈妈说过的上司便立即闭上了嘴巴，只一双乌黑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欣瑶，叶欣瑶连忙跑到叶安然跟前，躲在她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怯怯的看着对方。
叶安然明显的察觉到秦墨身上的冷意，尤其是对方看欣摇的目光，仿佛要将欣摇吃掉一样。
叶安然小声说：“这是妈妈的老板，叫阿姨。”
“阿姨，您好！”叶欣瑶很紧张，并且用了尊称。
秦墨并没有理睬回答叶欣瑶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叶安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跟着自己回家，但看她对孩子的态度，便知道她是不喜孩子的，而且孩子也明显在害怕她。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拍了拍欣摇的头，蹲下来与欣摇平视，和她商量道：“瑶瑶，你房间里呆会好不好，妈妈和老板说会话。”
叶欣瑶很不情愿的点头，但脚下却一动不动，叶安然只好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她将刚才肯德基店赠送的儿童玩具拿出来，对叶欣摇道：“在这里玩玩具，要是累了，瑶瑶先睡好不好。”
叶欣瑶乖巧的点头，只是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小的手将她的衣角拽住，她回头，看到她漆黑如点墨的眸子中带着担忧，她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是妈妈的上司而已，别怕。”
叶欣瑶默默的点头。
出去的时候她特意将门关上，就怕秦墨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话来伤害到了叶欣瑶。
果然，一出去，就听秦墨冰冷的质问声：“那是你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凝视着她。
叶安然平静的直视她：“嗯。”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下意识的朝房屋的方向看去，明明什么也看不到，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孩子的音容相貌。
上的是一年级，最少要在六岁以及六岁以上，可是却很瘦弱，看起来像是只有五岁，头发很稀疏，而且有些发黄和毛糙，尽管编成了很多辫子扎在一起，却仍旧能看出像枯草一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样子和叶安然很像，无论是轮廓还是五官，都和叶安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上去的一样，哪怕是不相熟的人一眼看去，也知道是母女两。
更何况在之前的办公室里，她也亲耳听到那个小女孩叫她妈妈，她还给老师说，她的丈夫在外地打工。
秦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嘲弄道：“像你这种从监狱里出来的人，竟然还会有男人要！”
她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失去血色，就在秦墨以为对方会破口大骂，就像是曾经在街道上见到过的失去理智般的歇斯底里的泼妇那样，但她最终只是垂下头，声音中充满了淡漠：“不劳秦总挂心。”
心中陡然生出愤怒的火焰，她听到自己冷笑：“也不知道你女儿在知道自己妈妈是坐过牢的犯人还会不会爱你。”说罢，她故意朝四周扫了一圈，一字一句，痛快的说道：“说你男人去外地打工，这个谎恐怕也只能偏偏三岁的小孩，让我猜猜，你男人是不是知道你是劳改犯后就把你抛弃了，又或者说他只是玩玩你你的女儿，不过是没有人要的野种而已。”
叶安然的双唇发颤，其实不止止是唇瓣，整个身体都是，力气仿佛被抽空身体发软，幸好旁边有桌子，她扶着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在地上。
她看着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她一直都知道，秦墨是个很厉害很聪明的人，总会第一时间抓住一个人的软肋，看穿一个人心中最在乎的东西。
就像是当年，她父亲最在乎的是她和她母亲，她便借此威胁她的父亲，让她父亲心绪不宁，她知道母亲最害怕的东西，便利用此害的她母亲疯疯癫癫。
她知道她最爱的是她，便故意告诉她，想为她办一场婚礼，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那时秦墨虽然对她依旧冷淡，但比旁人要好些，可她觉得她还是不够爱她，可听了秦墨想要和她举办婚礼的时候，她以为秦墨是在乎她，想要冲破世俗的束缚，让所有人都承认她们两个的关系。
所以那场婚礼让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也让她失去了一切。而现如今，她也一眼就看穿了她，她最在乎的人最爱的人是欣摇，不过几句话的而已，便轻易举的打破她结实的铠甲。
她不知道秦墨是什么时候走的，直的身旁传来孩子小声的叫喊：“妈妈！”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看到孩子怯怯的站在跟前仰头看着她，她都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听到秦墨的话，但她没来得及问，只是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喃喃道：“乖女！”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的力道太大，孩子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用力抽出被压在她们两个身体中间的手臂，将她回抱住。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再也没有眼泪掉下来，眼睛也在隐隐发疼，这时她终于冷静下来。
“瑶瑶，瞌睡没有，和妈妈一起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哑的厉害。
叶欣瑶点点头。
她想抱着孩子朝卧室走，结果一抬腿，腿就发软，差点将孩子扔出去，幸好最后一手抓住了桌子边，这才稳住身体。
她没来得及说话，叶欣瑶就开口：“妈妈，你放我下来吧！”
她点头，将孩子从怀中放下，让她先回卧室，自己去厨房烧了点水，给孩子和自己洗了脸，之后又给孩子脸上的指甲划痕擦了药，两人才上床睡觉。
大约是哭了一场的关系，她瞌睡的紧了，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欣摇的声音。
“妈妈，爸爸真的是不要我们了吗？”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下意识的睁开眼，便看到孩子紧张的捏着被子角，眼底带着期盼。
这其实不是叶欣瑶第一次问她关于父亲的事情了，孩子刚刚懂事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也有开口问过关于爸爸的事情，那时她一听，就眼睛发红，抱着孩子不说话。
叶欣瑶是个懂事的孩子，从那以后就再没有问过，哪怕每次看到别人的父亲拉着小孩的手或者背着小孩时脸上带着羡慕，也不会开口，就怕让她伤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像孩子解释，所以一直都假装看不见，可孩子刚才肯定听到秦墨的话了，她一直都渴望知道爸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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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车并没有开大灯，所以没熄火就停了下来，不过马路上有路灯的关系，尽管模糊，还是能隐约看见。
叶欣然在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小手冰凉，整个身体已经僵了，从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说过遇到有人跟踪的时候，千万不能回头，并且要装作没看见，并不动声色的朝人多的地方走。
可她们住的地方本就偏僻，门口只有一排门店，还都关门了，只剩下跟前一家商店，不过那家店的老板娘不喜欢她和她妈妈，以前她去买东西时，那老板娘对她就没过什么好脸色，估计对方就是发现了她们被坏人抓走，恐怕也不会理会，所以她也格外讨厌她。
她原本将这些告诉叶安然是想妈妈能够小心点，但没想到妈妈会光明正大的回头看。
叶安然笑了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看，妈妈猜对了吧，她果然和我们住在一起。”
叶欣瑶没有放松，身体依旧紧绷绷的。
叶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她拍了拍孩子的脑袋，安抚道：“放心，有妈妈在。”
上楼梯的时候，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叶欣瑶更加紧张了，小小的掌心被冷汗濡湿，滑腻腻的差点牵不住，等开门后进去，叶欣瑶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是要关门的时候，门上忽然出现了一直手，将门用力的抵住，让人无法关上，紧接着，一个人侧身进来。
叶欣瑶再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过在看到来人时，立即想起来这人是妈妈说过的上司便立即闭上了嘴巴，只一双乌黑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欣瑶，叶欣瑶连忙跑到叶安然跟前，躲在她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怯怯的看着对方。
叶安然明显的察觉到秦墨身上的冷意，尤其是对方看欣摇的目光，仿佛要将欣摇吃掉一样。
叶安然小声说：“这是妈妈的老板，叫阿姨。”
“阿姨，您好！”叶欣瑶很紧张，并且用了尊称。
秦墨并没有理睬回答叶欣瑶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叶安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跟着自己回家，但看她对孩子的态度，便知道她是不喜孩子的，而且孩子也明显在害怕她。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拍了拍欣摇的头，蹲下来与欣摇平视，和她商量道：“瑶瑶，你房间里呆会好不好，妈妈和老板说会话。”
叶欣瑶很不情愿的点头，但脚下却一动不动，叶安然只好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她将刚才肯德基店赠送的儿童玩具拿出来，对叶欣摇道：“在这里玩玩具，要是累了，瑶瑶先睡好不好。”
叶欣瑶乖巧的点头，只是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小的手将她的衣角拽住，她回头，看到她漆黑如点墨的眸子中带着担忧，她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是妈妈的上司而已，别怕。”
叶欣瑶默默的点头。
出去的时候她特意将门关上，就怕秦墨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话来伤害到了叶欣瑶。
果然，一出去，就听秦墨冰冷的质问声：“那是你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凝视着她。
叶安然平静的直视她：“嗯。”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下意识的朝房屋的方向看去，明明什么也看不到，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孩子的音容相貌。
上的是一年级，最少要在六岁以及六岁以上，可是却很瘦弱，看起来像是只有五岁，头发很稀疏，而且有些发黄和毛糙，尽管编成了很多辫子扎在一起，却仍旧能看出像枯草一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样子和叶安然很像，无论是轮廓还是五官，都和叶安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上去的一样，哪怕是不相熟的人一眼看去，也知道是母女两。
更何况在之前的办公室里，她也亲耳听到那个小女孩叫她妈妈，她还给老师说，她的丈夫在外地打工。
秦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嘲弄道：“像你这种从监狱里出来的人，竟然还会有男人要！”
她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失去血色，就在秦墨以为对方会破口大骂，就像是曾经在街道上见到过的失去理智般的歇斯底里的泼妇那样，但她最终只是垂下头，声音中充满了淡漠：“不劳秦总挂心。”
心中陡然生出愤怒的火焰，她听到自己冷笑：“也不知道你女儿在知道自己妈妈是坐过牢的犯人还会不会爱你。”说罢，她故意朝四周扫了一圈，一字一句，痛快的说道：“说你男人去外地打工，这个谎恐怕也只能偏偏三岁的小孩，让我猜猜，你男人是不是知道你是劳改犯后就把你抛弃了，又或者说他只是玩玩你你的女儿，不过是没有人要的野种而已。”
叶安然的双唇发颤，其实不止止是唇瓣，整个身体都是，力气仿佛被抽空身体发软，幸好旁边有桌子，她扶着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在地上。
她看着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她一直都知道，秦墨是个很厉害很聪明的人，总会第一时间抓住一个人的软肋，看穿一个人心中最在乎的东西。
就像是当年，她父亲最在乎的是她和她母亲，她便借此威胁她的父亲，让她父亲心绪不宁，她知道母亲最害怕的东西，便利用此害的她母亲疯疯癫癫。
她知道她最爱的是她，便故意告诉她，想为她办一场婚礼，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那时秦墨虽然对她依旧冷淡，但比旁人要好些，可她觉得她还是不够爱她，可听了秦墨想要和她举办婚礼的时候，她以为秦墨是在乎她，想要冲破世俗的束缚，让所有人都承认她们两个的关系。
所以那场婚礼让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也让她失去了一切。而现如今，她也一眼就看穿了她，她最在乎的人最爱的人是欣摇，不过几句话的而已，便轻易举的打破她结实的铠甲。
她不知道秦墨是什么时候走的，直的身旁传来孩子小声的叫喊：“妈妈！”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看到孩子怯怯的站在跟前仰头看着她，她都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听到秦墨的话，但她没来得及问，只是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喃喃道：“乖女！”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的力道太大，孩子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用力抽出被压在她们两个身体中间的手臂，将她回抱住。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再也没有眼泪掉下来，眼睛也在隐隐发疼，这时她终于冷静下来。
“瑶瑶，瞌睡没有，和妈妈一起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哑的厉害。
叶欣瑶点点头。
她想抱着孩子朝卧室走，结果一抬腿，腿就发软，差点将孩子扔出去，幸好最后一手抓住了桌子边，这才稳住身体。
她没来得及说话，叶欣瑶就开口：“妈妈，你放我下来吧！”
她点头，将孩子从怀中放下，让她先回卧室，自己去厨房烧了点水，给孩子和自己洗了脸，之后又给孩子脸上的指甲划痕擦了药，两人才上床睡觉。
大约是哭了一场的关系，她瞌睡的紧了，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欣摇的声音。
“妈妈，爸爸真的是不要我们了吗？”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下意识的睁开眼，便看到孩子紧张的捏着被子角，眼底带着期盼。
这其实不是叶欣瑶第一次问她关于父亲的事情了，孩子刚刚懂事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也有开口问过关于爸爸的事情，那时她一听，就眼睛发红，抱着孩子不说话。
叶欣瑶是个懂事的孩子，从那以后就再没有问过，哪怕每次看到别人的父亲拉着小孩的手或者背着小孩时脸上带着羡慕，也不会开口，就怕让她伤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像孩子解释，所以一直都假装看不见，可孩子刚才肯定听到秦墨的话了，她一直都渴望知道爸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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