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里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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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二楼大厅，空空荡荡。两人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坛酒，都隐隐有了醉意。王淼大声叹息，喊道：
“再拿来两坛好酒！”
片刻，两位弟子就捧上来酒，放到桌上退了下去。白煜望着酒坛子，无奈道：
“王师兄，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王淼不答，早已将酒坛子打开，为白煜倒满酒了。自己也端起酒碗。
“不醉还喝什么？干了。”
说完又将一大碗酒喝了。白煜满脸无奈。刚刚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饱饭，现在还觉得撑得慌。就算不醉，也该吐了。
王淼放下酒碗，看白煜仍然不喝。稍有不虞之色，道：
“白师弟，怎么？不给你师兄面子？”
听王淼这么说，白煜低头看着酒碗。咬了咬牙，仰头喝了。喝完后，顿觉胃里难受，对王淼摆了摆手就跑下楼去。
到了饭厅外，在墙角哗哗的吐了起来。许多弟子路过，虽白煜看不见他们，但还是低头行礼。
等白煜吐完了，腿都软了。靠着墙，大口喘气。不过肚子里倒是有地方了。
“白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白煜抬头看来，却是唐朔。叹道：
“你怎么来了？”
唐朔疑惑了下，答道：
“到了午饭时间，我来吃饭。白师叔，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别提了。碰见那老头子了。非要拉着我喝酒，我刚吃完饭，都吐出来了。”
唐朔想了想。
“您是说彭山师叔？”
“没错。今天他太也不正常了，莫名其妙的让我跟他喝酒。而且还要不醉不归。咱天墉城有没有门规说不准长老喝酒的，我倒要看看他
这个执法长老是不是执法犯法？”
唐朔笑道：
“白师叔，这个的确没有门规。不过你都吐成这样，还去不去和彭山师叔喝？”
白煜犹豫了会。道：
“你师父呢？”
“你找我师父干什么？”
“让你师父劝劝那老头啊，我看这天墉城就你师父能说他。”
唐朔摇头道：
“我师父现在应该还在风华巷。白师叔，你就自己去劝啊。”
“我要是敢劝他，我早就去了。风华巷在哪？离着远吗？”
唐朔向外面的街道望了眼，道：
“说来也不远...”
白煜听了，忙将唐朔推到街上。唐朔万分诧异，刚要开口问，就听白煜道：
“你快去找你师父来。”
唐朔听了，慌忙往回跑。白煜忙挡在门口，堵住他。唐朔修为不如白煜，更不敢无理。无奈道：
“白师叔，我还没吃午饭呢？你让我先吃点东西再去吧。”
“等你吃完了我不让那老头喝死！少吃一顿没事，你赶紧去。我先进去顶着。”
唐朔眼见进不去饭厅了，只得应了，转身走开。白煜在原地站了会，望着饭厅二楼，走了上去。
王淼还在自斟自酌，见白煜上楼，道：
“我还以为你逃了。”
白煜坐下，平静了下。
“王师兄，你还喝啊。”
“喝呀，这才喝了多点。你也满上...来人！再上两坛。”
喝了几碗，白煜实在是受不了了。却久久不见丹阳真人出现，而王淼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淼满脸通红，多少是醉了。这才敢开口道：
“王师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都喝这么多了，再喝咱俩都回不去了。”
王淼一手拄着桌子，喝干了碗里的酒，叹道：
“不回去就回不去吧。这么些年，我何时回去过？”
白煜不解，问道：
“王师兄，你喝醉了。”
“我的好徒儿啊！你什么时候想过你师父的感受！”
王淼话里带了些哭腔，白煜看得出，并不是喝醉的关系，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呼喊。也不多说了，听着王淼接着道：
“你说走就走了，一次也没回来看你师父。你还算是个好徒儿吗？”
说着竟是趴在桌上，大声哭起来。白煜不知所措，慌忙站起，又不敢去劝。
哭声越来越大，楼下的弟子有的听见，悄悄走上来。白煜再不喜欢王淼，也不希望在弟子面前出丑。喊道：
“都下去！”
那些弟子听了，忙低头行礼退下楼去。白煜这才看着哭的伤心的王淼，小声安慰道：
“王师兄，您别哭了。让弟子看见不好。”
王淼不答，竟是传来了打鼾的声音。
饭厅楼下，唐朔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听到了楼上的哭声。摇头苦笑：
“白师叔喝了这么点就醉了，哭成这样。”
而听周围弟子议论，似乎是王淼在大哭，白煜在劝。这话在唐朔听来是绝对不相信的，慌忙站起，向楼梯上悄悄走去。
刚上了两级台阶，就和背着王淼下楼的白煜撞个正着。白煜看着唐朔，他满嘴流油，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笑道：
“你师父呢？”
唐朔惊讶的说不出话，连手里的鸡腿都忘了藏起。脚下一个踉跄，退下楼来，险些摔倒。
这才慌忙扔了手里的鸡腿，低头行礼，颤声道：
“白白白，白师叔。”
白煜下楼走到唐朔身前站住，又问道：
“我让你去找你师父，她人呢？”
唐朔脸色难看，不知怎么回答好。饭厅一楼的弟子也都行礼，不敢抬头。也没人敢替唐朔说话。
“我让你去找丹阳真人，你却在这吃饭。我这个师叔的话到底还管用不？”
一向孤傲的唐朔，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忙跪倒在地。
“师叔的话管用...”
“管用？那你师父呢？”
唐朔将头埋在地面，大声道：
“弟子知错了，请白师叔惩罚。”
白煜低头望了好一会，迈开步子，背着王淼走了出去。唐朔见了，急忙站起，跟在后面。
他并未送王淼回去，而是对唐朔道：
“带路，去风华巷。”
唐朔身子一动，不敢多说，行礼后走到前面带路。走了好一会，终于忍耐不住，到白煜身边，小声道：
“白师叔，您别生气了。都是弟子的错，求您别跟我师父说。”
白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我没有心思去说你的事。不过你真是可以啊，竟然还在那吃饭。”
唐朔听白煜这么说，放下心来。颇为不好意思，答道：
“白师叔，我知错了。只是我想你和彭山师叔喝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就...”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知道。赶紧带路吧。”
唐朔应了，走到前面带路。如此又走了不一会就见唐朔停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大门道：
“白师叔，我师父就住在里面。”
白煜点头，看着大门，不论外表和里面都隐隐看出这里安静朴素。
“白师叔，您请进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开了。白煜不去管他，背上的王淼还在熟睡。摇了摇头，走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才看见。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花草，虽然时值冬季。这天墉城却是四季宜人。花草四周蝴蝶翩翩飞舞，春意盎然。
丹阳真人则是弯腰细心照料，要是不认得，还真以为是个花农。听见脚步声，丹阳真人站起身，回头看来。
诧异了下，随即平静的道：
“进来吧。”
白煜应了，背着王淼进了屋。果然房间虽然宽敞，却是同样的简朴。角落还摆了几盆盛开的花。
将王淼放在床上，白煜接过丹阳真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王师兄怎么喝成这样？”
“在饭厅前碰见我，就让我跟他喝酒去。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何，所以来师姐这问问。”
丹阳真人想了想，请白煜坐下。道：
“问什么，问吧。”
白煜想了半晌，看了眼熟睡的王淼，还是问道：
“王师兄曾经有过一个徒弟？”
丹阳真人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徒弟已经不在昆仑山了，对吗？”
丹阳真人挤出一丝笑，道：
“是王师兄醉酒后跟你说的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恐怕都和王师兄的徒弟有关吧。”
“有的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白师弟，你别问了。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丹阳真人说完，也不听白煜的意思。站起身，道：
“王师兄就在我这休息，到时候我让弟子送他回去。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剑冢。”
白煜被丹阳真人玩笑似的推出了院子。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心里已然猜到了许多事情。
那个在幽都城外见到的男子，他正是王淼的徒弟。当年和曲烨情同手足，因为从自己口中得知曲烨的死和牛舒有关。
所以牛舒有很大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他的修为深不可测，甚至不低于灵智真人和青莲真人两人的修为内力。
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弟子，为何丹阳真人说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此，他的身份却是想不出来了。
苦笑了声，迈开步子，向自己住处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情。
直到回了院子，坐到了石凳上。王淼今日的失态却是那般历历在目，就像是云华真人失去曲烨一样。
不同的是，云华真人是将心里的悲苦都发泄了出来。而王淼则是埋在心里多年，只有醉了，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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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拿来两坛好酒！”
片刻，两位弟子就捧上来酒，放到桌上退了下去。白煜望着酒坛子，无奈道：
“王师兄，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王淼不答，早已将酒坛子打开，为白煜倒满酒了。自己也端起酒碗。
“不醉还喝什么？干了。”
说完又将一大碗酒喝了。白煜满脸无奈。刚刚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饱饭，现在还觉得撑得慌。就算不醉，也该吐了。
王淼放下酒碗，看白煜仍然不喝。稍有不虞之色，道：
“白师弟，怎么？不给你师兄面子？”
听王淼这么说，白煜低头看着酒碗。咬了咬牙，仰头喝了。喝完后，顿觉胃里难受，对王淼摆了摆手就跑下楼去。
到了饭厅外，在墙角哗哗的吐了起来。许多弟子路过，虽白煜看不见他们，但还是低头行礼。
等白煜吐完了，腿都软了。靠着墙，大口喘气。不过肚子里倒是有地方了。
“白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白煜抬头看来，却是唐朔。叹道：
“你怎么来了？”
唐朔疑惑了下，答道：
“到了午饭时间，我来吃饭。白师叔，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别提了。碰见那老头子了。非要拉着我喝酒，我刚吃完饭，都吐出来了。”
唐朔想了想。
“您是说彭山师叔？”
“没错。今天他太也不正常了，莫名其妙的让我跟他喝酒。而且还要不醉不归。咱天墉城有没有门规说不准长老喝酒的，我倒要看看他
这个执法长老是不是执法犯法？”
唐朔笑道：
“白师叔，这个的确没有门规。不过你都吐成这样，还去不去和彭山师叔喝？”
白煜犹豫了会。道：
“你师父呢？”
“你找我师父干什么？”
“让你师父劝劝那老头啊，我看这天墉城就你师父能说他。”
唐朔摇头道：
“我师父现在应该还在风华巷。白师叔，你就自己去劝啊。”
“我要是敢劝他，我早就去了。风华巷在哪？离着远吗？”
唐朔向外面的街道望了眼，道：
“说来也不远...”
白煜听了，忙将唐朔推到街上。唐朔万分诧异，刚要开口问，就听白煜道：
“你快去找你师父来。”
唐朔听了，慌忙往回跑。白煜忙挡在门口，堵住他。唐朔修为不如白煜，更不敢无理。无奈道：
“白师叔，我还没吃午饭呢？你让我先吃点东西再去吧。”
“等你吃完了我不让那老头喝死！少吃一顿没事，你赶紧去。我先进去顶着。”
唐朔眼见进不去饭厅了，只得应了，转身走开。白煜在原地站了会，望着饭厅二楼，走了上去。
王淼还在自斟自酌，见白煜上楼，道：
“我还以为你逃了。”
白煜坐下，平静了下。
“王师兄，你还喝啊。”
“喝呀，这才喝了多点。你也满上...来人！再上两坛。”
喝了几碗，白煜实在是受不了了。却久久不见丹阳真人出现，而王淼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淼满脸通红，多少是醉了。这才敢开口道：
“王师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都喝这么多了，再喝咱俩都回不去了。”
王淼一手拄着桌子，喝干了碗里的酒，叹道：
“不回去就回不去吧。这么些年，我何时回去过？”
白煜不解，问道：
“王师兄，你喝醉了。”
“我的好徒儿啊！你什么时候想过你师父的感受！”
王淼话里带了些哭腔，白煜看得出，并不是喝醉的关系，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呼喊。也不多说了，听着王淼接着道：
“你说走就走了，一次也没回来看你师父。你还算是个好徒儿吗？”
说着竟是趴在桌上，大声哭起来。白煜不知所措，慌忙站起，又不敢去劝。
哭声越来越大，楼下的弟子有的听见，悄悄走上来。白煜再不喜欢王淼，也不希望在弟子面前出丑。喊道：
“都下去！”
那些弟子听了，忙低头行礼退下楼去。白煜这才看着哭的伤心的王淼，小声安慰道：
“王师兄，您别哭了。让弟子看见不好。”
王淼不答，竟是传来了打鼾的声音。
饭厅楼下，唐朔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听到了楼上的哭声。摇头苦笑：
“白师叔喝了这么点就醉了，哭成这样。”
而听周围弟子议论，似乎是王淼在大哭，白煜在劝。这话在唐朔听来是绝对不相信的，慌忙站起，向楼梯上悄悄走去。
刚上了两级台阶，就和背着王淼下楼的白煜撞个正着。白煜看着唐朔，他满嘴流油，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笑道：
“你师父呢？”
唐朔惊讶的说不出话，连手里的鸡腿都忘了藏起。脚下一个踉跄，退下楼来，险些摔倒。
这才慌忙扔了手里的鸡腿，低头行礼，颤声道：
“白白白，白师叔。”
白煜下楼走到唐朔身前站住，又问道：
“我让你去找你师父，她人呢？”
唐朔脸色难看，不知怎么回答好。饭厅一楼的弟子也都行礼，不敢抬头。也没人敢替唐朔说话。
“我让你去找丹阳真人，你却在这吃饭。我这个师叔的话到底还管用不？”
一向孤傲的唐朔，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忙跪倒在地。
“师叔的话管用...”
“管用？那你师父呢？”
唐朔将头埋在地面，大声道：
“弟子知错了，请白师叔惩罚。”
白煜低头望了好一会，迈开步子，背着王淼走了出去。唐朔见了，急忙站起，跟在后面。
他并未送王淼回去，而是对唐朔道：
“带路，去风华巷。”
唐朔身子一动，不敢多说，行礼后走到前面带路。走了好一会，终于忍耐不住，到白煜身边，小声道：
“白师叔，您别生气了。都是弟子的错，求您别跟我师父说。”
白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我没有心思去说你的事。不过你真是可以啊，竟然还在那吃饭。”
唐朔听白煜这么说，放下心来。颇为不好意思，答道：
“白师叔，我知错了。只是我想你和彭山师叔喝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就...”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知道。赶紧带路吧。”
唐朔应了，走到前面带路。如此又走了不一会就见唐朔停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大门道：
“白师叔，我师父就住在里面。”
白煜点头，看着大门，不论外表和里面都隐隐看出这里安静朴素。
“白师叔，您请进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开了。白煜不去管他，背上的王淼还在熟睡。摇了摇头，走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才看见。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花草，虽然时值冬季。这天墉城却是四季宜人。花草四周蝴蝶翩翩飞舞，春意盎然。
丹阳真人则是弯腰细心照料，要是不认得，还真以为是个花农。听见脚步声，丹阳真人站起身，回头看来。
诧异了下，随即平静的道：
“进来吧。”
白煜应了，背着王淼进了屋。果然房间虽然宽敞，却是同样的简朴。角落还摆了几盆盛开的花。
将王淼放在床上，白煜接过丹阳真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王师兄怎么喝成这样？”
“在饭厅前碰见我，就让我跟他喝酒去。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何，所以来师姐这问问。”
丹阳真人想了想，请白煜坐下。道：
“问什么，问吧。”
白煜想了半晌，看了眼熟睡的王淼，还是问道：
“王师兄曾经有过一个徒弟？”
丹阳真人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徒弟已经不在昆仑山了，对吗？”
丹阳真人挤出一丝笑，道：
“是王师兄醉酒后跟你说的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恐怕都和王师兄的徒弟有关吧。”
“有的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白师弟，你别问了。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丹阳真人说完，也不听白煜的意思。站起身，道：
“王师兄就在我这休息，到时候我让弟子送他回去。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剑冢。”
白煜被丹阳真人玩笑似的推出了院子。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心里已然猜到了许多事情。
那个在幽都城外见到的男子，他正是王淼的徒弟。当年和曲烨情同手足，因为从自己口中得知曲烨的死和牛舒有关。
所以牛舒有很大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他的修为深不可测，甚至不低于灵智真人和青莲真人两人的修为内力。
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弟子，为何丹阳真人说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此，他的身份却是想不出来了。
苦笑了声，迈开步子，向自己住处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情。
直到回了院子，坐到了石凳上。王淼今日的失态却是那般历历在目，就像是云华真人失去曲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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