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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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早晨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霜,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但冰蓟镇最南边路口的院子里已经热闹了起来,七八个人忙忙碌碌的把各种各样的麻袋c箱子往两辆大马车上装。
院子里有两所房子,三间正房两间间厢房,正房的窗子外面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位妇人手脚利落的不断从正房里拿出食物摆放在石桌上。石桌的边上坐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佣兵装扮的,一身精致的皮甲腰间挂着长剑。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条煎好的冰蓟鱼,一小壶冰梅酒还有几片黑面包,中年佣兵慢条斯理的品尝着面前的食物,嘬几口酒,仿佛院子里的忙碌与他无关。
石桌上另外用大盆装了慢慢一大盆的酱菜,还有一箩筐的馒头烧饼,很显然这是给这些干活汉子的食物。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到了桌边,他也穿着佣兵的装束,只是他的皮甲让人一看就是便宜的劣质品,一身加起来也就几个铜板,至于少年的佩剑同样也是劣质品,连剑鞘都有几处破了。
少年走过了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把馒头掰开抓了块酱菜塞进去,之后又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烧饼,左手拿着夹了酱菜的馒头,右手拿着烧饼走回到了干活的人中间,他把馒头塞给了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少年,自己就站在少年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烧饼。
这大冷的天普通人恨不得把棉衣穿上,可是这个少年却把外套脱掉了赤膊上阵,而且很显然其他的壮汉所干的活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多。光着膀子的少年接过了馒头,直接叼在嘴里,顺手把地上最后两条麻袋丢在马车上,然后就靠在车辕上,看了一眼给自己送来馒头的少年,也吃了起来。
“开饭吧。”中年佣兵已经吃光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从腰间的随身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擦擦嘴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是有一种威严感。说完开饭之后,他便背着手迈着大步走向了马车。
几个壮汉一窝蜂的冲到了石桌旁边,一只只大手抓向了箩筐里的食物,纷纷掰开馒头或是烧饼,又抓块酱菜塞进去,然后全都蹲在房檐下大口的咀嚼。妇人这是又提着一壶开水走了出来,把开水放在桌上,再摆几个土碗,然后妇人走回了屋里。
看着中年佣兵走了过来,精赤着上身的少年几口便吃完了馒头,伸手从车辕上取下来一捆拇指粗细的绳索,一端在车帮的挂钩上打了个结,顺手把绳索从车顶丢到另一侧,自己大步绕过马车,再次把绳索挂在挂钩上,开始做最后固定货物的工作。
中年佣兵很快走到了年纪较小的少年面前,面色并不怎么好看。“没规矩的东西,整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
少年看了看他,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抗拒,却别过脸去没有说话。中年佣兵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略微挪动了一下目光,看着精赤上身少年打的那个结,满是忧虑的说道,“诺切亚,你跟我说实话,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和我一样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罢了。”这个叫做诺切亚的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凄凉和不忿的情绪。
中年佣兵的眉头明显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发脾气,但马上就忍了下来,只是眉宇间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在里面,平复了一下子之后才说道。“诺切亚,信我一次,这回不要带着他了,给他些钱让他走吧。”
诺切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我说你,有完没完。他是我哥。”
“我是你叔叔。”中年佣兵忽然愤怒了起来,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居然叫一个杂种哥,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佐罗家族的继承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你称兄道弟的。”
“闭嘴吧。”诺切亚的反应居然比他还强烈,脸色涨红,伸手指着中年佣兵。“老巴里,该注意身份的是你。别跟我提什么佐罗家族继承人,我就是个杂种,一个被你们抛弃的杂种,要不是你的家族继承人死绝了,你会想起我来?”
诺切亚多年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的爆发了。“我娘带着我被你进虎狼环伺的大森林时你在哪?我娘病死了,我沦落到沿街乞讨的时候,你在哪?我饿了三天三夜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你他妈的又在哪?”
老巴里一时语塞,但马上怒吼到,“不管怎么说,你都流着佐罗家族的血,我是你的叔叔。”
“滚,带着你的女人和你的钱滚出我家。”诺切亚的双眼赤红,几乎要瞪出血来,撕破了喉咙大叫。“我娘为了救我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一天,落下了病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我而去了,我从大森林一路乞讨来到这里,我才五岁啊,整整七年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这个时候家族在哪呢?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我哥拖着重伤的身子给我找来的食物。你觉得他不配我叫他一声哥,对我而言,是佐罗家族配不上他。”
“你个混蛋。”老巴里怒火中烧,扬起了巴掌,“啪”。然而这一巴掌最终还是没能落在诺切亚的脸上,就在他扬手的瞬间,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和诺切亚中间,老巴里愤怒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精赤上身少年的后背上。
“雷鸣哥——”诺切亚知道老巴里的实力,曾经老巴里是费伦大森林里相当出名的佣兵,佣兵级别和骑士等级都相当的高,就连一般的野兽都承受不住他的一巴掌,何况是个人。
精赤上身的少年笑着拍了拍诺切亚的头,用拇指轻轻抹去了他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泪花,眼睛里仿佛在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顺手把诺切亚拎了起来直接放到了马车上,这是他在摆放货物的时候特意给诺切亚留出来的位置,毕竟只有巴里拥有一匹马来骑乘。
做完这些,精赤上身的少年从车辕上又拿下来一卷绳索,瞥了老巴里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的马车走了过去,至于那一巴掌,好像并没有打在他身上一般。
其实老巴里并没有打算跟诺切亚闹僵,毕竟诺切亚有一点没有说错,佐罗家族就是死绝了他才不得不来找这个被家族遗弃的少年,佐罗家族的男丁只剩下了这叔侄二人,偏偏在多年前的一场战斗中老巴里腹部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诺切亚是佐罗家族唯一的复兴希望,家族观念极强的老巴里绝不可能看着家族失去传承。
至于那个一年之前出现在诺切亚身边的少年,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了。诺切亚叫那个少年雷鸣,这并不是大陆上一个很常见的名字。而且刚才自己愤怒之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在雷鸣的后背上连一个红印都没有留下,反而自己的掌心现在还隐隐作痛。巴里试着攥了一下拳头,完全使不上力气。
老巴里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从第一次见到雷鸣就知道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他仅仅上身就有不少于三位数的伤疤,别说是普通人,就算大森林里最骁勇的佣兵都不见得能在受了这么多伤之后还能活下来。
这么多年的经验摆在那里,老巴里能够看得出来新伤和旧伤的区别,这些伤绝对是同一时间留下来的,而且有刀砍伤c剑刺伤c斧劈伤c弓弩的贯穿伤甚至还有像是魔法留下的灼伤和冻伤。这个少年在来到这里之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而且这个小子还会写字,并且字里行间颇有大家风范,这绝对不是一个平民所能达到的,需要有名家手把手的教过。一个实力还在自己之上的家伙居然隐藏在冰雪王国这样一个小镇上,所图为何,这让老巴里不得不担忧。
起初老巴里真的以为他和诺切亚一样是被某个家族遗弃的家族子弟,但是想想就不可能,以这小子的十六七岁的年纪实力就碾压了自己这个老佣兵,放到哪个家族里都是重点培养对象,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他们的家族遭到了重大变故。
能够让一个家族覆灭的变故,不是得罪了当权者,就是被更大的家族吞没了,就冲这两点,志在复兴家族的老巴里都不能将他留在身边,一旦被这小子的仇家发现,必然会迁怒佐罗家族,已经走到了破灭边缘的佐罗家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然而今天让他再次旧事重提的直接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雷鸣打的那个结,以前他并未留意,今天一不留神看到了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种结老巴里曾经看到过一次,那是在大森林碰到了一位从南方安度因侯国过来的佣兵,那个佣兵用的就是这种打结手法,外人很难学会,老巴里跟他学了两个月也没办法学会。
根据那个佣兵的说法,这是安度因侯国内部的反叛军在最近一两年才兴起一种打结手法,只有少数人学会了,这个佣兵恰好在反叛军里担任过高层职务,后来反叛军落败,他逃了出来。
雷鸣居然跟反叛军又扯上了关系,老巴里的心一下子又没底了。只是眼下却很没有办法了,诺切亚一心护着雷鸣,自己又打不过他,而且刚才雷鸣看似简单的一瞥,但老巴里却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也体会到了其中那股子杀意。
雷鸣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一直看在诺切亚的面子才不跟他计较,如果再没完没了,他不介意开杀戒了。对于常年在各种危险环境生存的老巴里来说,他见过凶猛的野兽,也动手杀过人,一般的杀气对他不起作用。
然而雷鸣那一眼却让他不寒而栗,这种寒彻入骨的杀意,老巴里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前血色帝国十九旗团旗团长现阿德里亚佣兵团团长阿德里亚亚历克斯,一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铁血将军。
老巴里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自然不可能向诺切亚这个小辈低头,想说两句硬气话又被雷鸣震慑住了不敢开口,就这么僵持下去显然更不明智,蹲在房檐下的一众杂役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从院门外传来柔和的声音一下子给老巴里解了围,这一趟的雇主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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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两所房子,三间正房两间间厢房,正房的窗子外面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位妇人手脚利落的不断从正房里拿出食物摆放在石桌上。石桌的边上坐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佣兵装扮的,一身精致的皮甲腰间挂着长剑。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条煎好的冰蓟鱼,一小壶冰梅酒还有几片黑面包,中年佣兵慢条斯理的品尝着面前的食物,嘬几口酒,仿佛院子里的忙碌与他无关。
石桌上另外用大盆装了慢慢一大盆的酱菜,还有一箩筐的馒头烧饼,很显然这是给这些干活汉子的食物。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到了桌边,他也穿着佣兵的装束,只是他的皮甲让人一看就是便宜的劣质品,一身加起来也就几个铜板,至于少年的佩剑同样也是劣质品,连剑鞘都有几处破了。
少年走过了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把馒头掰开抓了块酱菜塞进去,之后又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烧饼,左手拿着夹了酱菜的馒头,右手拿着烧饼走回到了干活的人中间,他把馒头塞给了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少年,自己就站在少年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烧饼。
这大冷的天普通人恨不得把棉衣穿上,可是这个少年却把外套脱掉了赤膊上阵,而且很显然其他的壮汉所干的活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多。光着膀子的少年接过了馒头,直接叼在嘴里,顺手把地上最后两条麻袋丢在马车上,然后就靠在车辕上,看了一眼给自己送来馒头的少年,也吃了起来。
“开饭吧。”中年佣兵已经吃光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从腰间的随身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擦擦嘴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是有一种威严感。说完开饭之后,他便背着手迈着大步走向了马车。
几个壮汉一窝蜂的冲到了石桌旁边,一只只大手抓向了箩筐里的食物,纷纷掰开馒头或是烧饼,又抓块酱菜塞进去,然后全都蹲在房檐下大口的咀嚼。妇人这是又提着一壶开水走了出来,把开水放在桌上,再摆几个土碗,然后妇人走回了屋里。
看着中年佣兵走了过来,精赤着上身的少年几口便吃完了馒头,伸手从车辕上取下来一捆拇指粗细的绳索,一端在车帮的挂钩上打了个结,顺手把绳索从车顶丢到另一侧,自己大步绕过马车,再次把绳索挂在挂钩上,开始做最后固定货物的工作。
中年佣兵很快走到了年纪较小的少年面前,面色并不怎么好看。“没规矩的东西,整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
少年看了看他,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抗拒,却别过脸去没有说话。中年佣兵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略微挪动了一下目光,看着精赤上身少年打的那个结,满是忧虑的说道,“诺切亚,你跟我说实话,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和我一样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罢了。”这个叫做诺切亚的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凄凉和不忿的情绪。
中年佣兵的眉头明显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发脾气,但马上就忍了下来,只是眉宇间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在里面,平复了一下子之后才说道。“诺切亚,信我一次,这回不要带着他了,给他些钱让他走吧。”
诺切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我说你,有完没完。他是我哥。”
“我是你叔叔。”中年佣兵忽然愤怒了起来,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居然叫一个杂种哥,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佐罗家族的继承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你称兄道弟的。”
“闭嘴吧。”诺切亚的反应居然比他还强烈,脸色涨红,伸手指着中年佣兵。“老巴里,该注意身份的是你。别跟我提什么佐罗家族继承人,我就是个杂种,一个被你们抛弃的杂种,要不是你的家族继承人死绝了,你会想起我来?”
诺切亚多年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的爆发了。“我娘带着我被你进虎狼环伺的大森林时你在哪?我娘病死了,我沦落到沿街乞讨的时候,你在哪?我饿了三天三夜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你他妈的又在哪?”
老巴里一时语塞,但马上怒吼到,“不管怎么说,你都流着佐罗家族的血,我是你的叔叔。”
“滚,带着你的女人和你的钱滚出我家。”诺切亚的双眼赤红,几乎要瞪出血来,撕破了喉咙大叫。“我娘为了救我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一天,落下了病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我而去了,我从大森林一路乞讨来到这里,我才五岁啊,整整七年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这个时候家族在哪呢?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我哥拖着重伤的身子给我找来的食物。你觉得他不配我叫他一声哥,对我而言,是佐罗家族配不上他。”
“你个混蛋。”老巴里怒火中烧,扬起了巴掌,“啪”。然而这一巴掌最终还是没能落在诺切亚的脸上,就在他扬手的瞬间,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和诺切亚中间,老巴里愤怒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精赤上身少年的后背上。
“雷鸣哥——”诺切亚知道老巴里的实力,曾经老巴里是费伦大森林里相当出名的佣兵,佣兵级别和骑士等级都相当的高,就连一般的野兽都承受不住他的一巴掌,何况是个人。
精赤上身的少年笑着拍了拍诺切亚的头,用拇指轻轻抹去了他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泪花,眼睛里仿佛在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顺手把诺切亚拎了起来直接放到了马车上,这是他在摆放货物的时候特意给诺切亚留出来的位置,毕竟只有巴里拥有一匹马来骑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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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巴里并没有打算跟诺切亚闹僵,毕竟诺切亚有一点没有说错,佐罗家族就是死绝了他才不得不来找这个被家族遗弃的少年,佐罗家族的男丁只剩下了这叔侄二人,偏偏在多年前的一场战斗中老巴里腹部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诺切亚是佐罗家族唯一的复兴希望,家族观念极强的老巴里绝不可能看着家族失去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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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巴里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从第一次见到雷鸣就知道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他仅仅上身就有不少于三位数的伤疤,别说是普通人,就算大森林里最骁勇的佣兵都不见得能在受了这么多伤之后还能活下来。
这么多年的经验摆在那里,老巴里能够看得出来新伤和旧伤的区别,这些伤绝对是同一时间留下来的,而且有刀砍伤c剑刺伤c斧劈伤c弓弩的贯穿伤甚至还有像是魔法留下的灼伤和冻伤。这个少年在来到这里之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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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老巴里真的以为他和诺切亚一样是被某个家族遗弃的家族子弟,但是想想就不可能,以这小子的十六七岁的年纪实力就碾压了自己这个老佣兵,放到哪个家族里都是重点培养对象,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他们的家族遭到了重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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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那个佣兵的说法,这是安度因侯国内部的反叛军在最近一两年才兴起一种打结手法,只有少数人学会了,这个佣兵恰好在反叛军里担任过高层职务,后来反叛军落败,他逃了出来。
雷鸣居然跟反叛军又扯上了关系,老巴里的心一下子又没底了。只是眼下却很没有办法了,诺切亚一心护着雷鸣,自己又打不过他,而且刚才雷鸣看似简单的一瞥,但老巴里却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也体会到了其中那股子杀意。
雷鸣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一直看在诺切亚的面子才不跟他计较,如果再没完没了,他不介意开杀戒了。对于常年在各种危险环境生存的老巴里来说,他见过凶猛的野兽,也动手杀过人,一般的杀气对他不起作用。
然而雷鸣那一眼却让他不寒而栗,这种寒彻入骨的杀意,老巴里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前血色帝国十九旗团旗团长现阿德里亚佣兵团团长阿德里亚亚历克斯,一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铁血将军。
老巴里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自然不可能向诺切亚这个小辈低头,想说两句硬气话又被雷鸣震慑住了不敢开口,就这么僵持下去显然更不明智,蹲在房檐下的一众杂役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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