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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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梁浩只能在床上静养，苏畅闲暇时都来陪他聊天，只是聊不了太久黄叔总板着脸把她叫走，好在胡先生的房间里有许多书籍，他还能看书打发时间，胡先生发现他看书后不惊反喜，每天都坐下来与他谈文论诗，好在梁浩现在过目不忘，加上前世的知识，也能跟屡试不第的胡先生坐而论道。
七天后，平底双层画舫驶入了上洛附近的水域，此时正值清晨，初升朝阳照得宽阔的江面上金光漫天，波澜壮阔。
画舫顶的亭台上，几个人影错落，梁浩坐在其中静静的喝着热茶，看着远处湖面波光粼粼，水鸟在水面不时掠过，只留下一串串的涟漪。梁浩内心感叹，在这江山如画的美景中，诗人曾留下多少传世文章形容它的美丽，谁会在意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一场场杀戮正在发生。这不就是现实生活的写照么，庸人看到的是平静，俗人看到的是美丽，智者看到的却是暗藏危机。
人生际遇也是如此，自己既然实力孱弱就该有藏身于渊的觉悟，如果不知行止不识进退，最后只能落得被上层掠食者吞入腹中罢了，而现在要想避开掠食者的目光，只有离开江湖这潭浅水，钻进更深的水里隐藏起来。
站在旁边的黄叔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梁浩只作未觉，站起来对刚赋词一曲的胡先生说道：“先生不光有回春妙手，文采亦是卓然，此赋用词淡雅脱俗，意境却是高深致远，小弟佩服。”苏小姐也鼓掌附和。
被搔到痒处的胡先生故作矜持：“哪里哪里，怎比得梁老弟出口成章的本事。”
没等梁浩再开口，一旁的黄叔突然问了句：“再过一日就到上洛城了，不知道梁兄弟有什么打算？”
原来他发现从梁浩脱离了危险期以后，苏小姐就总跑到他房里去，连饮食也都特意让厨房给他安排，他相貌出众，谈吐文雅，让苏小姐对他似乎青睐有加。尤其前两天他能下床之后，苏小姐成天形影不离的陪着他在这船上走动，这让黄叔感到一丝不安，故而有此一问。
梁浩脸色未见异样：“我打算上岸后修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些了买辆马车直接去京城。”
苏小姐兴奋的叫道：“那就正好去我家住，我大哥肯定跟你谈得来。”胡先生在旁边微微叩首，他也欣赏这个博学多才的年轻人，觉得是个可交之人，为此胡先生忍着肉痛把自己珍藏的药材都拿了出来给他治病。
黄叔咳嗽了几声：“四小姐你估计还不知道，春闱将近，大少爷已经去京城了，而且这个月何家大少奶奶要回府省亲，怕是不方便。”
梁浩也忙说：“多谢苏小姐美意，我一介布衣懒散疲沓惯了，去到贵府怕是更不自在，还是不去叨扰了。”苏小姐脸色有些郁闷却也没有再劝。
第二天的近晌午，画舫终于在上洛郡治下的东江县码头靠岸，梁浩与苏小姐和胡先生等人一一话别，苏小姐白胖的脸上有些害羞：“梁大哥，我给你安排了一辆车送你进东江县城，你身体没好就别急着赶路，等到了京城记得给我来信。”
梁浩微笑道：“那是自然，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
梁小姐以为他听到了青梅和自己的玩笑，脸更红了喏喏的说：“别提什么救命不救命的。”
坐车头的黄叔不耐烦催促了几句一抖鞭子驱车走了，梁小姐只能叫了一句：“记得给我来信。”
等在旁边的胡先生走过来递给了他一张纸轻声道：“你体内暗伤未愈，气血两亏，这是我给你写的金疮药丸的方子，以你的内功底子，按我给你开的药方吃，好好修养些时日就会痊愈，不过最近半个月切忌不要跟人动手。”
梁浩正想说些什么，被胡先生止住了：“你们江湖的事我不想听了，我只是看你禀性纯良才愿意救你，希望你别让我将来后悔。还有以你的才智不走科举太浪费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钻进另一辆马车里了。
梁浩看了一眼药方记了下来，然后把纸撕成了碎片撒进江水中，站在原地目送车队慢慢远去后，钻进了苏小姐安排的马车里往县城驶去，他心中慢慢思索着，此时自己穿着胡先生送的元服，头戴进贤冠，腰挂长剑，一副文人士子打扮，虽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但万一被丐帮的人发现就危险了。丐帮外围弟子遍布酒楼客栈附近，自己贸然出现还是有暴露的风险，他正苦恼中，冷不丁听到车厢外面传来几个闲汉说话的声音。
“听说桂香楼今晚有京城来的玲珑小姐表演。”
“那又如何，光是进门就要十两银子的茶水钱，我不如去兰花坊找个姑娘听曲儿。”
“莫非你没听过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兰花坊的窑姐儿怎么比得京城来的清倌人”
梁浩福灵心至，沉思片刻对前面的车夫问道：“你可知桂香楼怎么走？”
车夫嘿嘿一笑：“东江城的桂香楼可是东江一绝，老板娘年轻时候那也是京城里有名的角儿。”梁浩没理会其他，直接叫他驱车前往。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的在桂香楼停了下来，门口的龟公忙上前唱道：“给客官请安！”梁浩撩开车帘四下看了看就跳下了车，三两步就进了“桂香楼”，龟公也连忙跟上去，车夫一抖缰绳也走了。
梁浩刚进门，旁边一个满脸笑容，眼含春意的妇人迎了上来：“哎呦，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您这一来，怕是要把我这‘桂香楼’的姑娘们的魂儿都勾走，连我都感觉这心肝儿噗通噗通的呢！”说完双手搂着梁浩的手臂，一对g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梁浩伤口被撞的一疼，忍不住一皱眉，真想一剑刺死这妇人。
那老鸨看梁浩一脸不快，马上松开了手陪笑道：“我真该死，冒犯了公子，不知道公子可有相识的姑娘？”
梁浩勉强让自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我是慕名而来，还请姐姐给我准备一套幽静的院子，备好一桌酒菜，我旅途劳顿需要先沐浴一番。”
老鸨看他递过来的一千两银票两眼放光，忙不迭的对一旁的丫头吩咐：“小玉，你快带贵客去荷苑住下，若是怠慢了贵客，当心我收拾你们。”花容失色的丫鬟连忙点头。安排好丫鬟后老鸨又转过脸来妩媚一笑：“公子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安排她们去做，若有不满也尽可告诉我。”
梁浩点了点头，跟着面前的小玉往荷苑走去，小玉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红着脸轻声的问：“公子是为了玲珑小姐来此吧？”见他不搭话，便自顾自的说：“玲珑小姐可是名动京城，她出身官宦人家，不光是人长得漂亮，琴棋书画也都精通，尤其擅长弹奏瑶琴和工笔花鸟，玲珑小姐来桂香楼两个多月了，张妈妈一直视若珍宝，等闲客人想见一面都难。”看梁浩一脸不信，小玉急道：“今晚在前厅有演出，到时候你看玲珑小姐的人气就知道了。”梁浩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疗伤，于是他敷衍道：“我相信了。”
小玉见他谈性不浓，也索性闭口不言专心带路，不多时就跨进一个独楼小院，一阵凉爽之意扑面而来，原来这个小院是建在一个湖泊边，也不知为了填出这么一个小岛耗费多少人力，小岛周围的湖面满是绿意，在此时正值六月，娇艳如火的红莲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之间，清风徐来，烟波浩渺的湖面一片轻舞摇弋，美不胜收。
早有腿脚利索的龟公跑来荷苑报信，所以一进院子，路两边就站了几个青衫丫鬟和两个老妈子，看到贵客进来，几个人赶忙一起行礼：“恭迎公子。”其中一个丫鬟讨好的问道：“公子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餐？”梁浩现在只想先洗澡更换伤口的药，于是让人带他去沐浴，一进浴室，梁浩就叫两个丫鬟出去，见二人神色犹豫，不由面色阴沉低声喝道：“滚。”二人本来还有些欢喜的想伺候眼前的俊俏公子，谁曾想他却是这般冷若冰霜，只好施礼一福就下去了。
关好门之后梁浩把包裹和衣服里的银票都掏了出来，脱光衣服坐进了浴桶，慢慢揭下伤口上的药，他仔细的用毛巾蘸水擦拭着伤口血痂周围的污渍，折腾了大半个钟头才算是洗完了，从浴桶出来，把伤口仔细上了一遍疗伤药后，用绷带缠了起来。穿起旁边准备好的棉绸常服，他把银票又塞回了身上，从旁边的铜镜里看了自己，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提起包裹走了出去，门口两个丫鬟忙站了起来问：“公子可是要去用餐？”梁浩点点头，其中一个丫鬟忙前头领路。
走进宴客厅，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里面守着的丫鬟看到梁浩到来，马上迎请上坐，待他坐下后一个丫鬟说：“公子是否需要歌舞表演？”
梁浩摆摆手，拿起筷子先吃了几口青菜，然后就着牛肉和鸡汤吃掉了整盘馒头，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丫鬟说道：“明天开始让厨房只需要做青菜和禽肉类就好，鱼虾河鲜类的东西就别弄了，每顿再多准备些米饭，还有就是不用上酒了。”说完顾不得她们几个面面相觑的样子，随手指了个丫鬟领着自己去卧室。
梁浩被带到了不远处的醉眠阁，进了卧室他嘱咐丫鬟告诉所有人，不得他的传唤任何人不能进房间来，丫鬟出门把门带上后，梁浩盘腿坐在床上，他自记事就在丐帮，十岁时被师父收入门下，学的是黄级功法伏虎劲，九年勤学不辍才到的炼骨期，虽然只是黄级功法，却比江湖中大部分人修炼的吐纳术高明不少，只是伏虎劲爆发有余，对疗伤却效果有限，但现在只有尽快让身体恢复，才有自保的可能，也就不能挑三拣四了。
他拿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坐回床上，把伏虎劲运转了几个周天，缓缓收功后，他感觉到伤口上敷的药和吞下去的丹药正温和的滋养着血肉，伏虎劲他练了九年，已经是过了养血期和强筋期，到了锻骨期，只是这黄级心法聚气缓慢修炼内力艰难，锻骨期后还有壮腑期和炼气期，而后跨入先天境界，只是先天境界基本属于传说，江湖大多成名高手也不过就是壮腑期，炼气期就已是江湖顶尖高手了。
凭着一本黄级心法九年时间修炼到锻骨期，梁浩已经算是天资卓越了，只是这内功修炼越到后期，高等级心法与低级心法差距越大，据说地级以上心法不单是聚气修炼更快让突破更简单，还能附加各种诡异的属性伤害。而天级心法更是能逆天改命重塑肉身。想到这儿他不禁摇摇头，可惜自己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江湖和朝堂中最显赫的名字也完全陌生，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此时在荷苑几十米外的一间绣楼，一位清丽女子正满脸寒霜的坐在瑶琴前，双手起落不停扫拨着琴弦，肃穆杀伐之音响彻四周，许久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问道：“小莲，什么时辰了？”
小玉犹豫了一下：“小姐，已经快申时了，方才张妈妈又来问了一次。”
玲珑冷哼一声：“她去年救我就是想我欠她一个人情，把我变成她的摇钱树。”她径自走回房间，脱下外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对跟在后面的小玉说：“我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晚饭记得送房间来。”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她又坐了起来，从书里抽出一张黄边纸，看了几遍之后恨声道：“都两年了，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懂。”说完她眼泛泪光紧咬下唇：“爹爹，母亲。女儿愚钝，看不懂武伯伯留下的遗书，可恨袁氏老贼害武伯伯满门抄斩，也害我全家生不如死，我何时能手刃此贼，为你们报仇。”
原来三年前，御史大夫马仁堂弹劾西北军主将武牧拥兵自重，冒领空饷，几天后右丞相袁文瀚又上书皇帝，请求彻查西北边军主帅武牧杀良冒功，吞吃兵血一案，皇帝派出近侍带圣旨召武牧入京殿前对质，武牧却以边境军情危急为由拒绝了，龙颜大怒的越皇调动四大禁卫军北进百里，再派了兵部侍郎岳正陪着秉笔太监余海前去宣旨，武牧与岳正密谈了半个时辰后，同意卸下兵权回京，却没想到回到京城后武牧马上被打入天牢，越皇诏三司会审武牧案，经过一个月的审查，最后以“养寇自重，杀良冒功，贪墨兵饷，勾结异族，意图谋反”等罪名判武牧满门抄斩，听到消息的岳正入宫求见皇上不得，只好四处奔走希望能救武牧，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要杀武牧的是越皇，没人敢出头。于是在第二天的朝会，只有岳正一人当庭质问皇帝：“武牧将军为国戎边半生，保我越西国二十多年平安，陛下如今要杀他岂不是自毁长城？若武将军这等功勋显赫之人就因为一些扑风捉影的事就被随意杀害，岂不叫人寒心，试问天下谁还愿为陛下分忧？”
越皇不悦斥责道：“功是功，过是过，他能爬到西北军大元帅的位置就是朕对他过去战功的奖赏，只是他不该索求无度，国库每年税银四分之一要供给他西北军，年年说边患危重，要求犒赏三军，我看他就是拿异族来威胁朕，说什么军情紧急不敢擅离，你看这都一个多月了，边境风平浪静，朕看他就是狼子野心，意图谋反。”
岳正一时气急：“那是因为异族都在等你杀掉武牧呢！”
皇帝怒道：“莫非我越西王朝还缺不得他一个匹夫？”
岳正绝望的喊道：“武牧将军乃国之柱石，若杀他必有亡国之危！”
皇帝勃然大怒唤左右将他革职打入天牢。武牧被杀的两个月后，异族叩关，八百里急报送到京城，皇帝笑曰：“故伎重演而已。”
三天后急报再来，边关失守，三十万异族骑兵在北地肆虐。
越皇急召文武大臣商议对策，最终决定以兵部尚书林鹤为帅，令他统领神策军和圣策军北上，收拢西北军后驱赶异族。
三个月后，北方传来大军兵败，神策、圣策两军几乎全军覆没，一时间朝野震动，就在皇帝焦头烂额的时候，右丞相袁文瀚再次进言道：“岳正曾在天牢中曾言越皇无识人之明，林鹤老迈昏庸不堪大用，神策、圣策二军久不操练不堪一击，西北军将无战心兵无战意，此役必败。”
本就心燥不安的皇帝勃然大怒，然后下旨：大敌当前，岳正居心不良，动摇军心，判处腰斩，抄没家产，所有男丁送到西北充军，女子送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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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浩点了点头，跟着面前的小玉往荷苑走去，小玉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红着脸轻声的问：“公子是为了玲珑小姐来此吧？”见他不搭话，便自顾自的说：“玲珑小姐可是名动京城，她出身官宦人家，不光是人长得漂亮，琴棋书画也都精通，尤其擅长弹奏瑶琴和工笔花鸟，玲珑小姐来桂香楼两个多月了，张妈妈一直视若珍宝，等闲客人想见一面都难。”看梁浩一脸不信，小玉急道：“今晚在前厅有演出，到时候你看玲珑小姐的人气就知道了。”梁浩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疗伤，于是他敷衍道：“我相信了。”
小玉见他谈性不浓，也索性闭口不言专心带路，不多时就跨进一个独楼小院，一阵凉爽之意扑面而来，原来这个小院是建在一个湖泊边，也不知为了填出这么一个小岛耗费多少人力，小岛周围的湖面满是绿意，在此时正值六月，娇艳如火的红莲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之间，清风徐来，烟波浩渺的湖面一片轻舞摇弋，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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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门之后梁浩把包裹和衣服里的银票都掏了出来，脱光衣服坐进了浴桶，慢慢揭下伤口上的药，他仔细的用毛巾蘸水擦拭着伤口血痂周围的污渍，折腾了大半个钟头才算是洗完了，从浴桶出来，把伤口仔细上了一遍疗伤药后，用绷带缠了起来。穿起旁边准备好的棉绸常服，他把银票又塞回了身上，从旁边的铜镜里看了自己，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提起包裹走了出去，门口两个丫鬟忙站了起来问：“公子可是要去用餐？”梁浩点点头，其中一个丫鬟忙前头领路。
走进宴客厅，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里面守着的丫鬟看到梁浩到来，马上迎请上坐，待他坐下后一个丫鬟说：“公子是否需要歌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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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浩被带到了不远处的醉眠阁，进了卧室他嘱咐丫鬟告诉所有人，不得他的传唤任何人不能进房间来，丫鬟出门把门带上后，梁浩盘腿坐在床上，他自记事就在丐帮，十岁时被师父收入门下，学的是黄级功法伏虎劲，九年勤学不辍才到的炼骨期，虽然只是黄级功法，却比江湖中大部分人修炼的吐纳术高明不少，只是伏虎劲爆发有余，对疗伤却效果有限，但现在只有尽快让身体恢复，才有自保的可能，也就不能挑三拣四了。
他拿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坐回床上，把伏虎劲运转了几个周天，缓缓收功后，他感觉到伤口上敷的药和吞下去的丹药正温和的滋养着血肉，伏虎劲他练了九年，已经是过了养血期和强筋期，到了锻骨期，只是这黄级心法聚气缓慢修炼内力艰难，锻骨期后还有壮腑期和炼气期，而后跨入先天境界，只是先天境界基本属于传说，江湖大多成名高手也不过就是壮腑期，炼气期就已是江湖顶尖高手了。
凭着一本黄级心法九年时间修炼到锻骨期，梁浩已经算是天资卓越了，只是这内功修炼越到后期，高等级心法与低级心法差距越大，据说地级以上心法不单是聚气修炼更快让突破更简单，还能附加各种诡异的属性伤害。而天级心法更是能逆天改命重塑肉身。想到这儿他不禁摇摇头，可惜自己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江湖和朝堂中最显赫的名字也完全陌生，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此时在荷苑几十米外的一间绣楼，一位清丽女子正满脸寒霜的坐在瑶琴前，双手起落不停扫拨着琴弦，肃穆杀伐之音响彻四周，许久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问道：“小莲，什么时辰了？”
小玉犹豫了一下：“小姐，已经快申时了，方才张妈妈又来问了一次。”
玲珑冷哼一声：“她去年救我就是想我欠她一个人情，把我变成她的摇钱树。”她径自走回房间，脱下外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对跟在后面的小玉说：“我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晚饭记得送房间来。”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她又坐了起来，从书里抽出一张黄边纸，看了几遍之后恨声道：“都两年了，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懂。”说完她眼泛泪光紧咬下唇：“爹爹，母亲。女儿愚钝，看不懂武伯伯留下的遗书，可恨袁氏老贼害武伯伯满门抄斩，也害我全家生不如死，我何时能手刃此贼，为你们报仇。”
原来三年前，御史大夫马仁堂弹劾西北军主将武牧拥兵自重，冒领空饷，几天后右丞相袁文瀚又上书皇帝，请求彻查西北边军主帅武牧杀良冒功，吞吃兵血一案，皇帝派出近侍带圣旨召武牧入京殿前对质，武牧却以边境军情危急为由拒绝了，龙颜大怒的越皇调动四大禁卫军北进百里，再派了兵部侍郎岳正陪着秉笔太监余海前去宣旨，武牧与岳正密谈了半个时辰后，同意卸下兵权回京，却没想到回到京城后武牧马上被打入天牢，越皇诏三司会审武牧案，经过一个月的审查，最后以“养寇自重，杀良冒功，贪墨兵饷，勾结异族，意图谋反”等罪名判武牧满门抄斩，听到消息的岳正入宫求见皇上不得，只好四处奔走希望能救武牧，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要杀武牧的是越皇，没人敢出头。于是在第二天的朝会，只有岳正一人当庭质问皇帝：“武牧将军为国戎边半生，保我越西国二十多年平安，陛下如今要杀他岂不是自毁长城？若武将军这等功勋显赫之人就因为一些扑风捉影的事就被随意杀害，岂不叫人寒心，试问天下谁还愿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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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急报再来，边关失守，三十万异族骑兵在北地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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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心燥不安的皇帝勃然大怒，然后下旨：大敌当前，岳正居心不良，动摇军心，判处腰斩，抄没家产，所有男丁送到西北充军，女子送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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