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职业之路 第十一章 黄龙九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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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沈乐最终战胜方盛，天元赛的本赛挑战权战的32名棋手名单也已经确定下来：国内等级分排名前32的棋手除了上届天元得主的李赭以及多年不参赛的曹潇然、钟明明，因病不参赛的时群外的28人，加上杀入本赛的沈乐、聂老、马晓三人，外带最终获得复活的方盛。
挑战权战为单淘汰赛制，连胜三盘的棋手进入四强，再进行单循环赛，积分最高者即为有权挑战上届天元的棋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
沈乐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公布的对局表。王小雨打着乖乖女牌最快拿到了对局表后跑回了宿舍。
“乐乐，快来看对局表啊。”王小雨挥着手里的纸片叫着，“这次你的运气好的出奇，基本避开了最强的一批棋手噢！”
陆佳显然比沈乐还感兴趣，一把拽走了王小雨手里的纸片认真研究起来：“abcd四个组，a组算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古力、孔捷、周锐杨、胡光四大高手，还有聂老和马老……真是太强大了阿！方老、常昊、邱峻都分在了b组。罗西河、王喜、王雷都在c组。乐乐你在的d组居然一个前十的棋手都没有呢，走的什么运噢！”
沈乐这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我姨娘在哪一组呢？”
“我找找啊……”陆佳道，“张老师在b组呢，徐莹老师在c组，似乎都没出线的可能。乐乐啊，女棋手真的就你最有希望拉。”
“无所谓啦！”沈乐突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最终不都得面对李赭李帅哥嘛，都一样。”
“能一样嘛！”王小雨插话了，“要是第一轮碰上古力，还怎么最后面对李帅哥哦！”
“古力怎么啦，我照样不当回事！”沈乐来劲了，“我告诉你们，没人挡得住我得天元！”
与此同时，张璇也正瞅着对局表和常昊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着：“这回乐乐运气不错，要没意外应该能进前四循环圈。我看来只能给你垫背了。”
“我上次就听你说你师父要来北京？”常昊道，“乐乐高兴坏了吧？”
“嗯，我也有两年没见我师父她老人家了，我也高兴坏了呢。”张璇不觉笑了，“正好你也见见，指导指导提点提点你。”
“好吧，我也盼着她老人家早点来呢。”常昊心理却压根没把张璇时常挂在嘴边的婆婆当回事，再厉害怎么说也是没有经过围棋系统职业训练的，大不了一个业余豪强吧。
之后的天元挑战者赛连续进行了三天，沈乐的确不负众望，轻松地连胜获得了d组的出线名额。a组的聂老、马晓分别败在了古力、周锐杨的手上，而最终古力力克周锐杨挺进了四强。b组的常昊虽然有些曲折，但相对古力而言稍轻松地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杀入了四强。c组第一的则是罗西河。
“这四个人循环赛没有搞错吧！三个世界冠军加上一个最新入段的初段女棋手……”许多围棋爱好者一看到结果后的反应基本一致。反而在中国棋院内部，众多的职业棋手却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根据最终统计结果，认为古力能取得挑战权的人数虽然最多，却只比沈乐的支持者多出了区区两人。常昊和罗西河的支持者分列第三、第四，加在一起也不比沈乐的支持者多多少。在争夺天元挑战者权的循坏赛开始前，方盛代表棋院管理组作了简短的发言，认为这一次的循环赛的四名棋手势均力敌，谁最终获胜都有可能。
马晓拍了拍坐在身边的李赭，道：“今年不论这四个当中的哪一个挑战，你都不能掉以轻心吧？”
李赭面无表情，轻声道：“古力棋风彪悍、算路精准，目前已经达到了巅峰期，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是国内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常昊大局均衡、攻防得体，虽已过了巅峰，但征战多年的经验足以弥补精力的不足。罗西河的棋如鬼斧神工、防不胜防，一旦进入其步调则神仙难救。而沈乐……”李赭突然停顿了下来。
“沈乐的棋透出的是一种自然之美，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而时时体现灵动的神韵。”马晓略微沉思后道，“唯一的欠缺就是经验不足，发挥容易受情绪波动的影响，对能简单赢棋的局势的掌控能力还不够老到。”
坐在李赭另一边的周锐杨完全没有了败于古力那天的丧气，问道：“李赭，这四个你最希望碰上谁作为你的对手？”
显然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李赭沉默不语。马晓则嘿嘿一笑：“李赭最希望周锐杨你做对手，可惜某些人早被踢出循环圈啦。”周锐杨听罢差点就要站起来发飚，在李赭的拉拽下才冷静下来，咬着牙狠狠道：“下个月围甲好像要对阵浙江队，到时候希望向马老讨教一局！”
方盛特别邀请了进入循环圈的四名棋手上台作个简单的赛前激励。古力很简单地表示压力不大，让李赭等着交出天元宝座。常昊则很绅士地表达了要下好每一盘对局。罗西河诡异地笑了笑，期待能破天荒地出一个女天元。沈乐则一如既往地信心十足，还特别提到要赢古力。
最后是抽签决定循环赛次序。第一轮是古力vs常昊、沈乐vs罗西河；第二轮是古力vs沈乐、常昊vs罗西河；第三轮是古力vs罗西河、常昊vs沈乐。三轮获胜最多者得挑战权，若胜局最多的是两人，则此两人对局中获胜者获挑战权。
陆佳和王小雨也着实激动了一把，一想到女子棋手能有机会成为天元，而这个女子棋手还是她们同寝室的，拉着沈乐吃完饭就去了对局室帮着沈乐一起研究罗西河的对局。张璇在和常昊回家的路上顺口问了问：“乐乐还是有实力争一下这个挑战权的吧？”常昊笑了笑，道：“乐乐的围棋道路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的输赢，今后的围棋世界必定不会少了乐乐的一片天地。”张璇正觉得常昊说的没错，突然来电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接听电话后脸上充满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转头对常昊道：“我师父到北京了，我们这就过去接她。”
火车站里，常昊终于首次见到了总被张璇挂在嘴边的这个启蒙恩师——年约五十、一头利索的短发、穿戴整齐麻利，最令常昊印象深刻的是她精光外露的眼神。常昊不觉想到，倘若坐在棋桌对面面对这样的眼神，很多对手也许会心生怯意吧。张璇热情地拉着她的手给常昊介绍：“这就是我的启蒙恩师，齐舞疆。”
齐舞疆看了一眼常昊，不仅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转头对张璇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乐乐怎么没来？她最近还好吧？”
“乐乐这次可争气了，刚杀入了天元赛挑战者争夺的循环圈，现在正在棋院备战呢。”张璇道，“我也没来得及和她说您今天到北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一路上齐舞疆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仅是问了一些有关沈乐以及中国棋院的情况。回到家，张璇就带齐舞疆进了卧室，关上门后密谈起来。
“师父，你怎么突然提前来北京了？”
“有些突发状况让我不得不尽快来北京。”齐舞疆压低声音，“这次我可能要在北京呆一阵子，最好能安排我住在中国棋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不是一直说要世代守着祖传的秘密而隐居南方小城市，为何现在又要进入中国棋院？”
“因为四川那出了大事。”
“您是说外黄龙一支出事了？”张璇脸上现出惊恐，“黄龙九变本就是十分隐秘的，难道说竟有人探查到了此秘密？”
“璇儿，你也知道我派先祖黄龙士自东瀛回到中土后在黄龙九变基础上又悟出了外九变和内九变，分别传给了两名弟子。黄龙士死后，这两名弟子互不服气，将黄龙一派肢解为外坛和内坛，外坛和内坛每十年就选派代表一决高下，试图拿到对方手上的另外九变棋谱，但始终没有如愿。如今外九变传到了四川郝贺手上，而内九变则在我手。”齐舞疆顿了顿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争棋吧？”
“当然记得。当时郝贺并没有来，而是他的女儿和女婿双双前来与师父您争棋。当时我也正处巅峰期，得到您的讯息就立刻赶到您那以期共御强敌。但不知何故，郝贺的女儿和女婿并没有如约出现。”
“不错，我当时还让你去路上等他们，没等到他们却捡到了被丢在路边的乐乐。”齐舞疆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事后四川棋手金戚来到我处告知，郝贺的女儿女婿在路上遇难，这才取消了内外坛每十年一次的争棋，双方约定十年之后派各自弟子再决高下。但是，上个月我接到了金戚的电话，他说郝贺突然死了，郝贺的外孙也下落不明。而就在此后，我也感觉到似乎有人盯着我的行踪，恐怕有所图谋。”
“会不会是黄龙九变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有人要夺取？”
“我还不敢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若继续呆在小城里恐怕也有遭遇不测的可能，因此这才提前来了北京。”
“师父那您就住我这儿吧，我们小区保安设施都很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张璇安慰道。
“不，我不能住你这里！”齐舞疆立刻拒绝了张璇的提议，“我要住到中国棋院去。”
“什么？”张璇愣住了，“师父您不是从来不待见中国棋院吗？为何……”
“去中国棋院，一来可以尽快将黄龙内九变传给乐乐，万一我遭遇不测也不至于令此绝学失传于世；二来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些职业高手，说不定对我理解黄龙内九变有所帮助。”齐舞疆锐利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看着张璇，“不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和乐乐置身危险之中。”
“那我明天带您去棋院悄悄找乐乐吧，再安排您住在棋院棋手宿舍里。”
“不！我要大庭广众地去棋院找乐乐。”齐舞疆自信地笑着说。
第二天的棋手训练室内，方盛正在讲解着多天前自己与沈乐的对局。随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敲响12点，方盛停下了手上摆放的棋子，准备宣布上午的讲解结束。训练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璇领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精干女子走了进来。“婆婆！”沈乐一见到齐舞疆就飞奔过来扑在了齐舞疆的怀里兴奋得大叫。
张璇走到方盛身边做了介绍。方盛早前已经听周锐杨提到过似乎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棋手，不禁也分外注意齐舞疆的一举一动。
坐在下面的陆佳和王小雨对视了一眼，也都有着一种突然见到大人物的激动。周锐杨也用胳膊推了推李赭，两眼直直地看着齐舞疆。
沈乐高兴了好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齐舞疆走到了讲解对局的大盘前，指着问道：“婆婆，你看这盘对局白棋还有机会吗？”
张璇听到后一惊，心想齐舞疆怎么也该料到沈乐不晓厉害会请教棋招这么一出阿，现在可怎么是好。
齐舞疆却乐呵呵地跑到大盘前，看了足足有近十分钟后说了这么一句：“这棋都快下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等吃完午饭重新下几局岂不更好？”
“好啊！”沈乐大叫着却突然奇怪地向台下看去，心里还不由一阵嘀咕，为什么婆婆和自己说话，陆佳、王小雨、周锐杨还有李赭却都应声了，好奇怪阿，他们回答个什么劲啊。
这天的午饭，棋院的一群年轻棋手都吃的非常快速，第一个吃完的是急脾气的周锐杨。最后一口饭还含在嘴里没有咽下，他已经跑到了沈乐这桌的齐舞疆面前，含糊地说道：“婆婆，我吃完了，先跟您去下一局吧！”
沈乐一听当场不干了，“塔”地一下丢下筷子就蹦了起来：“谁是你婆婆啊，一边去。婆婆是来找我下棋的，有你什么事啊！”说着已经跑到周锐杨身前，手伸出来要推周锐杨。张璇赶紧站起来拉住沈乐，贴着齐舞疆的耳边道：“您也真是，下什么棋呀。”
齐舞疆却浑然不觉张璇的担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小子，报上名来！婆婆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周锐扬！”
“我不管你这个羊那个羊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我下棋的哦。”齐舞疆似乎来了兴致。
“我是职业棋手，国内等级分排名第五！”
“啊呀，这么厉害呢！”齐舞疆抑制不住高兴，起身就往外走，“赶紧的找个地方下棋去吧！”
所有的人都丢下碗筷，呼啦啦跟着这一老一少直奔对局室而去。李赭看着众人进了对局室后，转身到了一个角落，拿起手机：“师父，乐乐一直说的那个婆婆来了，正在和周锐扬对局，对对，正在下，刚开始。在棋院正楼二楼的205对局室。”
马晓原本正端坐在棋院的教练组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新一期的围棋天地杂志，在摆放着上面刊登的对局选。突然接到李赭如此重要的电话，丢下手上的杂志和棋子就往外走。在另一个角落品茶看报的聂老听到动静问道：“马晓，你这是要去哪？什么事把你急成这副模样？”
“沈乐的婆婆来了，我过去瞅瞅去！”马晓答着话，脚步却没有减慢少许。
“我当什么大事，一婆婆你激动成这样！”聂老只觉得没来由的好笑，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后突然脸色大变，蹭地跳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吼，“马晓你等等我啊！”
来到对局室里，马晓也止不住愣了，竟然人山人海的，不亚于观看围棋世界大赛阿！聂老看到人都围在前方的一个棋桌，迈着大步就往前走，开始拨开人群要往里挤。马晓一把拉住聂老，拽着到了偏僻处悄声到：“我们贸贸然地跑来，更要引起其他人对婆婆的注意。倒不如我们让李赭把棋谱送过来。我们到隔壁去坐着研究不是更好。”
“嘿嘿，这会你说的可真对！”聂老也学着马晓压低了声音，蹑手蹑脚地往隔壁房间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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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找啊……”陆佳道，“张老师在b组呢，徐莹老师在c组，似乎都没出线的可能。乐乐啊，女棋手真的就你最有希望拉。”
“无所谓啦！”沈乐突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最终不都得面对李赭李帅哥嘛，都一样。”
“能一样嘛！”王小雨插话了，“要是第一轮碰上古力，还怎么最后面对李帅哥哦！”
“古力怎么啦，我照样不当回事！”沈乐来劲了，“我告诉你们，没人挡得住我得天元！”
与此同时，张璇也正瞅着对局表和常昊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着：“这回乐乐运气不错，要没意外应该能进前四循环圈。我看来只能给你垫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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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有两年没见我师父她老人家了，我也高兴坏了呢。”张璇不觉笑了，“正好你也见见，指导指导提点提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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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舞疆看了一眼常昊，不仅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转头对张璇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乐乐怎么没来？她最近还好吧？”
“乐乐这次可争气了，刚杀入了天元赛挑战者争夺的循环圈，现在正在棋院备战呢。”张璇道，“我也没来得及和她说您今天到北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一路上齐舞疆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仅是问了一些有关沈乐以及中国棋院的情况。回到家，张璇就带齐舞疆进了卧室，关上门后密谈起来。
“师父，你怎么突然提前来北京了？”
“有些突发状况让我不得不尽快来北京。”齐舞疆压低声音，“这次我可能要在北京呆一阵子，最好能安排我住在中国棋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不是一直说要世代守着祖传的秘密而隐居南方小城市，为何现在又要进入中国棋院？”
“因为四川那出了大事。”
“您是说外黄龙一支出事了？”张璇脸上现出惊恐，“黄龙九变本就是十分隐秘的，难道说竟有人探查到了此秘密？”
“璇儿，你也知道我派先祖黄龙士自东瀛回到中土后在黄龙九变基础上又悟出了外九变和内九变，分别传给了两名弟子。黄龙士死后，这两名弟子互不服气，将黄龙一派肢解为外坛和内坛，外坛和内坛每十年就选派代表一决高下，试图拿到对方手上的另外九变棋谱，但始终没有如愿。如今外九变传到了四川郝贺手上，而内九变则在我手。”齐舞疆顿了顿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争棋吧？”
“当然记得。当时郝贺并没有来，而是他的女儿和女婿双双前来与师父您争棋。当时我也正处巅峰期，得到您的讯息就立刻赶到您那以期共御强敌。但不知何故，郝贺的女儿和女婿并没有如约出现。”
“不错，我当时还让你去路上等他们，没等到他们却捡到了被丢在路边的乐乐。”齐舞疆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事后四川棋手金戚来到我处告知，郝贺的女儿女婿在路上遇难，这才取消了内外坛每十年一次的争棋，双方约定十年之后派各自弟子再决高下。但是，上个月我接到了金戚的电话，他说郝贺突然死了，郝贺的外孙也下落不明。而就在此后，我也感觉到似乎有人盯着我的行踪，恐怕有所图谋。”
“会不会是黄龙九变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有人要夺取？”
“我还不敢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若继续呆在小城里恐怕也有遭遇不测的可能，因此这才提前来了北京。”
“师父那您就住我这儿吧，我们小区保安设施都很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张璇安慰道。
“不，我不能住你这里！”齐舞疆立刻拒绝了张璇的提议，“我要住到中国棋院去。”
“什么？”张璇愣住了，“师父您不是从来不待见中国棋院吗？为何……”
“去中国棋院，一来可以尽快将黄龙内九变传给乐乐，万一我遭遇不测也不至于令此绝学失传于世；二来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些职业高手，说不定对我理解黄龙内九变有所帮助。”齐舞疆锐利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看着张璇，“不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和乐乐置身危险之中。”
“那我明天带您去棋院悄悄找乐乐吧，再安排您住在棋院棋手宿舍里。”
“不！我要大庭广众地去棋院找乐乐。”齐舞疆自信地笑着说。
第二天的棋手训练室内，方盛正在讲解着多天前自己与沈乐的对局。随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敲响12点，方盛停下了手上摆放的棋子，准备宣布上午的讲解结束。训练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璇领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精干女子走了进来。“婆婆！”沈乐一见到齐舞疆就飞奔过来扑在了齐舞疆的怀里兴奋得大叫。
张璇走到方盛身边做了介绍。方盛早前已经听周锐杨提到过似乎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棋手，不禁也分外注意齐舞疆的一举一动。
坐在下面的陆佳和王小雨对视了一眼，也都有着一种突然见到大人物的激动。周锐杨也用胳膊推了推李赭，两眼直直地看着齐舞疆。
沈乐高兴了好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齐舞疆走到了讲解对局的大盘前，指着问道：“婆婆，你看这盘对局白棋还有机会吗？”
张璇听到后一惊，心想齐舞疆怎么也该料到沈乐不晓厉害会请教棋招这么一出阿，现在可怎么是好。
齐舞疆却乐呵呵地跑到大盘前，看了足足有近十分钟后说了这么一句：“这棋都快下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等吃完午饭重新下几局岂不更好？”
“好啊！”沈乐大叫着却突然奇怪地向台下看去，心里还不由一阵嘀咕，为什么婆婆和自己说话，陆佳、王小雨、周锐杨还有李赭却都应声了，好奇怪阿，他们回答个什么劲啊。
这天的午饭，棋院的一群年轻棋手都吃的非常快速，第一个吃完的是急脾气的周锐杨。最后一口饭还含在嘴里没有咽下，他已经跑到了沈乐这桌的齐舞疆面前，含糊地说道：“婆婆，我吃完了，先跟您去下一局吧！”
沈乐一听当场不干了，“塔”地一下丢下筷子就蹦了起来：“谁是你婆婆啊，一边去。婆婆是来找我下棋的，有你什么事啊！”说着已经跑到周锐杨身前，手伸出来要推周锐杨。张璇赶紧站起来拉住沈乐，贴着齐舞疆的耳边道：“您也真是，下什么棋呀。”
齐舞疆却浑然不觉张璇的担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小子，报上名来！婆婆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周锐扬！”
“我不管你这个羊那个羊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我下棋的哦。”齐舞疆似乎来了兴致。
“我是职业棋手，国内等级分排名第五！”
“啊呀，这么厉害呢！”齐舞疆抑制不住高兴，起身就往外走，“赶紧的找个地方下棋去吧！”
所有的人都丢下碗筷，呼啦啦跟着这一老一少直奔对局室而去。李赭看着众人进了对局室后，转身到了一个角落，拿起手机：“师父，乐乐一直说的那个婆婆来了，正在和周锐扬对局，对对，正在下，刚开始。在棋院正楼二楼的205对局室。”
马晓原本正端坐在棋院的教练组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新一期的围棋天地杂志，在摆放着上面刊登的对局选。突然接到李赭如此重要的电话，丢下手上的杂志和棋子就往外走。在另一个角落品茶看报的聂老听到动静问道：“马晓，你这是要去哪？什么事把你急成这副模样？”
“沈乐的婆婆来了，我过去瞅瞅去！”马晓答着话，脚步却没有减慢少许。
“我当什么大事，一婆婆你激动成这样！”聂老只觉得没来由的好笑，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后突然脸色大变，蹭地跳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吼，“马晓你等等我啊！”
来到对局室里，马晓也止不住愣了，竟然人山人海的，不亚于观看围棋世界大赛阿！聂老看到人都围在前方的一个棋桌，迈着大步就往前走，开始拨开人群要往里挤。马晓一把拉住聂老，拽着到了偏僻处悄声到：“我们贸贸然地跑来，更要引起其他人对婆婆的注意。倒不如我们让李赭把棋谱送过来。我们到隔壁去坐着研究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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