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章（6）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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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很多人都不同，这是我很早便清楚的。
当然，这并不是因我生在富裕家庭，也不因我是大户家里少数正房所生却不受宠的孩子，更不因为我素来不喜交际有些孤僻。都不是。
因为天底下虽穷苦人较多，但富贵户却也不少。世上虽然重男轻女的思想屡受诟病，但被轻视甚至玩弄的女儿家却也不止一个。尘世间喜欢饭局应酬的人纵然很多，但天性冷僻执拗的却也不在少数。
所以论这些，我都不算特殊。但我的确和别人不同，只因我的不能动情，因为我的心。
记得在我七岁那年，当时因为不知轻重顶撞了正得宠的二娘，我被父亲一阵责打。
好像是因她来欺负娘亲吧，又或说了什么侮辱的话，反正记得那时，当我小小的拳头还没落到二娘身上，她就已大喊大叫起来，接着父亲便慌慌张张来“主持公道”。
最后虽然母亲为我求情说了很多好话，但父亲还是坚持要我挨二十下的手板。以致那钻心疼痛的感觉，后来很长时间都让我做恶梦。
挨完板子的那晚，母亲守在身边，我趴在床上一直哭到深夜。因为自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要受欺负挨打，而挑衅者却受到保护和安慰？
但我却没机会思考答案，因为我不久便因疼痛昏迷了——不是因为手，而是我的心。
听大夫说，我的心脏是先天有些问题。所以我情绪不能有大波动，太高兴或太悲伤都可能带来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面对任何事我都要尽量保持平静，否则不管易怒还是易悲，甚或是为什么太过愉快都会有死亡的可能。
这是件很残酷的事，也是多年后我才充分了解到的事实。
但当时却小，只会庆幸没有死去，只会照母亲的吩咐多去读书写字，开始学习古筝和刺绣。
我曾无数次问母亲，为什么不允我像别的孩子一样出去玩出去疯，或者像其他大户里那些不被重视无拘无束度过童年的孩子一样？但母亲总是摇头，只不厌其烦的嘱咐我要好好呆在屋里，嘱咐我不要和别人太过亲密或争吵，甚至母亲也建议我不要交朋友。因为她说，交朋友要付出感情，而不管来自朋友的感动还是背叛，都会让我心动心疼。
永远记得那时，当她说完这些后一下搂住我，说：“娘不舍得你再像那晚一样，娘没法看着你痛苦离开，你也不忍心丢下娘不管的对不？”
我当然不能丢下娘，所以我必须听话。所以我认真去学她教给我的一切，也认真避免和人争执和人交朋友。
我那时总想，真要这么孤独的过完童年么？没有父亲的宠爱，没有兄弟姐妹的爱护，甚至连同龄的朋友也不能有，是么？
所以，我当时是那么庆幸吹雪走进我的生活。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而她的聪明伶俐和乖巧更是让我对她有无法言明的崇拜感谢。
她能让每个人开心，都对她产生莫名的喜欢，她能给我讲很多我从没听过、从没想象过的事；小时候，她总能像姐姐那样保护我，不管是对付可怕的飞虫还是声色俱厉的管家；而长大些，她又能言语灵巧帮我解围，避免受宠的姨太太来骚扰。
所以在小小的心里，她简直就像我的亲姐妹般——不仅悉心照顾我日常的饮食起居，还愿意听我倾诉烦心事或为我的喜悦而由衷高兴。而我，也对她有了与日俱增的依赖和信任。
可这种感情却在我十八岁那年有了变化。那时我才意识到，和她的关系也许并不像我一直想象的那样美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当然，这并不是因我生在富裕家庭，也不因我是大户家里少数正房所生却不受宠的孩子，更不因为我素来不喜交际有些孤僻。都不是。
因为天底下虽穷苦人较多，但富贵户却也不少。世上虽然重男轻女的思想屡受诟病，但被轻视甚至玩弄的女儿家却也不止一个。尘世间喜欢饭局应酬的人纵然很多，但天性冷僻执拗的却也不在少数。
所以论这些，我都不算特殊。但我的确和别人不同，只因我的不能动情，因为我的心。
记得在我七岁那年，当时因为不知轻重顶撞了正得宠的二娘，我被父亲一阵责打。
好像是因她来欺负娘亲吧，又或说了什么侮辱的话，反正记得那时，当我小小的拳头还没落到二娘身上，她就已大喊大叫起来，接着父亲便慌慌张张来“主持公道”。
最后虽然母亲为我求情说了很多好话，但父亲还是坚持要我挨二十下的手板。以致那钻心疼痛的感觉，后来很长时间都让我做恶梦。
挨完板子的那晚，母亲守在身边，我趴在床上一直哭到深夜。因为自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要受欺负挨打，而挑衅者却受到保护和安慰？
但我却没机会思考答案，因为我不久便因疼痛昏迷了——不是因为手，而是我的心。
听大夫说，我的心脏是先天有些问题。所以我情绪不能有大波动，太高兴或太悲伤都可能带来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面对任何事我都要尽量保持平静，否则不管易怒还是易悲，甚或是为什么太过愉快都会有死亡的可能。
这是件很残酷的事，也是多年后我才充分了解到的事实。
但当时却小，只会庆幸没有死去，只会照母亲的吩咐多去读书写字，开始学习古筝和刺绣。
我曾无数次问母亲，为什么不允我像别的孩子一样出去玩出去疯，或者像其他大户里那些不被重视无拘无束度过童年的孩子一样？但母亲总是摇头，只不厌其烦的嘱咐我要好好呆在屋里，嘱咐我不要和别人太过亲密或争吵，甚至母亲也建议我不要交朋友。因为她说，交朋友要付出感情，而不管来自朋友的感动还是背叛，都会让我心动心疼。
永远记得那时，当她说完这些后一下搂住我，说：“娘不舍得你再像那晚一样，娘没法看着你痛苦离开，你也不忍心丢下娘不管的对不？”
我当然不能丢下娘，所以我必须听话。所以我认真去学她教给我的一切，也认真避免和人争执和人交朋友。
我那时总想，真要这么孤独的过完童年么？没有父亲的宠爱，没有兄弟姐妹的爱护，甚至连同龄的朋友也不能有，是么？
所以，我当时是那么庆幸吹雪走进我的生活。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而她的聪明伶俐和乖巧更是让我对她有无法言明的崇拜感谢。
她能让每个人开心，都对她产生莫名的喜欢，她能给我讲很多我从没听过、从没想象过的事；小时候，她总能像姐姐那样保护我，不管是对付可怕的飞虫还是声色俱厉的管家；而长大些，她又能言语灵巧帮我解围，避免受宠的姨太太来骚扰。
所以在小小的心里，她简直就像我的亲姐妹般——不仅悉心照顾我日常的饮食起居，还愿意听我倾诉烦心事或为我的喜悦而由衷高兴。而我，也对她有了与日俱增的依赖和信任。
可这种感情却在我十八岁那年有了变化。那时我才意识到，和她的关系也许并不像我一直想象的那样美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