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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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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蹑手蹑脚进到篮球训练馆,跟着雷心翔坐在篮球场中央十几分钟后,无所事事的梁嫣只好走去拿着篮球射起球来。主力得分手果然是不同,梁嫣的投球和三步上篮确实是有板有眼,特别是投篮的命中率也不低,就连雷心翔都要刮目相看。

    “我以前都是好像你现在这样,放学之后一定要在这里射够300个球才肯回家的,晚上吃过饭之后,又再去我们上次聊天的那个篮球场继续射。”雷心翔慢慢起身行过梁嫣那边,捡起了地上的篮球,拍了几下后说道。

    “原来阿翔你下了这么多功夫的,怪不得投球这么准了,我还以为你的手感天生的,呵呵……”梁嫣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表面上懒懒散散的雷心翔,在私底下对着篮球是这么认真和落了这么多功夫的。她心想,如果是一般喜欢打篮球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和坚持的,可想而知眼前这个男孩子不只是单单喜欢篮球这么简单的,他已经超越了喜欢这种程度,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去触及到自己感受不到的东西。

    “呵呵……天才?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天才之类的,我都不知道天才究竟是什么来的,所谓的天才都只是属于那些白痴的,就好像你这么白痴跟着我来到这里一样。其实以前有很多人都叫我天才,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人家这样叫我。以前在美国跟那些黑面神打街球的时候,他们只是看到了你表面上快速的进步,而不去想一下你在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规律的,你要得到某一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同样的道理,篮球是五个人的团体运动,不是宣扬个人主义的地方,最好的例子就是当年拥有四大天王的湖人输给平民球队活塞一样。”说完,篮球就从站在罚球线上的雷心翔指尖中弹出,唰一声穿针入网。待梁嫣轻轻拍了几下手掌后,他继续补充了句,“看见阿澈他们那支球队打球,简直就想睡觉,气势上已经输给对手n个档次了,大部分人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输数,切……”

    雷心翔的语气中明显地夹杂着不服气和埋怨,对于跟篮球队毫无关系的他来说,这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可是,他那复杂的内心情绪,却瞒不过内心细腻的梁嫣,俗语都有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

    “翔,你是不是很想跟他们一起打篮球啊?”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从梁嫣的口中说出来是多么的好听,温柔的语气、仿佛会微笑的大眼睛、甜甜的小酒窝,足以令到每一个人心中的不安和迷茫都被缓缓地驱散,接踵而来的就是那一簇白色的虚有物体。

    “怦!”这是雷心翔听到梁嫣这一句话后的第一下反应,也是心脏受到神经的刺激而产生的突然胀大。低头弯腰拾球的那一霎那,仿佛离真正的篮球是多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接近,自己只要再把手伸下几厘米,就能触碰到地上的篮球,但是自己又失去了面对着篮球的那种勇气……

    “……切,我根本就不稀罕……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啊……”最后,雷心翔没有拾起篮球,站直腰转过身来的他,眼神中更多的是掩盖和讨厌。

    “翔,你知不知道啊,其实一个人找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是不容易的,有一些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寥寥过了一生的几十年;又有一些人在不喜欢的职业中找到了很多很多的钱,虽然表面上的风光掩盖住了他们心里面的缺陷,但是他们的一生都是在遗憾中度过的;还有一些人表面上看起来生活得很简单、很艰辛,不过他们每天过得却很开心、很充实,因为他们找到了一样值得自己全心全力、可以感受到自己真正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那样东西,就是梦想。找到自己的梦想,就千万不要放手啊,有能力可以达成自己的梦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来的,翔,其实我真是很羡慕你的。”梁嫣说的这一番话,或者并不是什么大道理,但是所谓的道理都是见人而已的,就是这一句简单的话,就足以成为了找到雷心翔心里面那把锁的照明灯,唯一只差一把可以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雷心翔支吾了一声,本来想反驳什么的他,最后选择了离开,更恰切来说应该是逃避,他不是逃避梁嫣,而是逃避内心那不停的挣扎。

    “是阿龙叫我给你的。”当雷心翔从梁嫣那个方向行去准备离开之际,梁嫣马上从身上的白色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比两只手掌合起来大一点点的金色奖杯,而奖杯上更是隐隐可以看到刻有好多个人的名字。这个奖杯或者更像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接触到雷心翔内心那一把紧闭着的枷锁的钥匙,见到奖杯的雷心翔,血流犹如温度计遇热般上升着,感觉就像胸口就快要被堵住了一样。

    “……你见过阿龙?”身体不听使唤地接过奖杯后,雷心翔久久望着上面刻有的名字,轻轻抚摸着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要把自己吸进回忆的漩涡当中一样。上面的字,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一个一个刻上去,刻的时候,还带有非常美好的憧憬,希望看到阿龙的再次傻笑,希望借助这个奖杯换取更大的奖杯……但是,当他的手指轻移到奖杯那断裂而被黏好的地方时,一幅幅他不想再回首的画面却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着,从阿龙将奖杯扔烂,到现在细心地被黏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嗯,他还说……他一直以来都是很憎你的,说你是白痴、笨蛋,恨你的技术比他好,恨你当初的中学大赛没有继续打下去,恨你这两年来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恨你给了一个这么小的奖杯给他……他最后还说,他这一生,唯一没有后悔过的,就是交了你这一个好兄弟,他很希望你记住一条雪条两个人吃、两个超傻的人在大雨中奔跑搞到生病、走去偷芒果从树上掉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从梁嫣口中说出来的一句又一句好像飞毛腿导弹一样的言语,疯狂地轰炸着雷心翔的心脏底处,一段段曾经的快乐、悲伤、苦恼……的回忆流水般从枷锁的里面涌出来,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泪水,也开始了不听话的奔放。

    呆呆听完梁嫣所说的话,雷心翔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多么的熟悉、亲切……

    “白痴,蠢材,蠢材,我真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可恶啊,可恶啊,对不起……阿龙……”这次,雷心翔终于输给了梁嫣,低着头蹲在地上不想被梁嫣看到宝贵泪水的他,不停低声锤地自责着。现在他终于明白阿龙每次所说的话的含义,恨亦是爱,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地埋怨着自己的,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他还把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自己的身上的,然而自己这两年多来,竟然误会了一个这么好的兄弟,更把他的寄望……

    梁嫣跟着雷心翔蹲下来后,看到他紧紧握着奖杯,剧烈颤抖着的全身,还有泪水其实已经滴在了地板上。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雷心翔的头发后,轻声说道,“翔,你不要自责啦,……其实,哭,不是女人的专利来的,你如果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我答应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还未待梁嫣把话说完,雷心翔就猛地一下子扑在了她的肩膀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很大声地失声痛哭着。哭声在不是十分之宽广的篮球训练馆里到处回荡着。而先是被吓了一跳的梁嫣,则微微笑地望着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雷心翔,她知道哭出来,对他才是最好的。虽然这样是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啊,不过,梁嫣只好把痛哭着的雷心翔,当作是一个跌倒的小孩子,希望他站起来后,还是那个自信的少年,那个,有勇气追逐梦想的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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