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叹苍生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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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地处东胜西，群山之首，灵气汇聚，后为妖王青螟王所占，此后百年。乾历三千四百逾年，无名修士斩青螟王，取其精魄，铸天书三卷，立宗门茅山，自号茅祖。其后三百余年，茅祖飞升，留天书三卷，《茅山术法总集》c大小典籍数千。又千年，设内外堂，以辨入世与避世之分
——《东胜志·茅山》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驱散了昨夜笼罩的雾气，整个天地变得异常清晰，第一缕阳光的至纯至热，令所有实力低微的阴邪之物逃回暗影深处。
四目呆呆地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停下了脚步。
秦川跟在其后，不解四目为何停下脚步，未等他说话，又听到四目说：“秦道友，传说这太阳是三足金乌所化，照耀世间万物，人们都说它象征着光明，可它既然象征光明，又如此强大，为何不肃清天下妖魔，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呢？”
“”
秦川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曾如太阳，强大到足以照耀万物，他也实行各类仁政，令仙界修炼氛围焕然一新。可他从不敢扪心自问，仙界难道真的再无坑杀拐骗抢了么？他真的在乎过仙界那些数十数百兆的一人与仙么？
太阳再如何强大，可总会有阴影，也总会有他照耀不到的地方，夜晚也总会到来。
“四目兄，太阳再强大，也终究会有阴影，也会有难以照耀的地方。”秦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试着安慰他。
“是啊，阴影，师傅也曾这样说过。呵，阴影”四目突然笑道。
“秦道友，你知道么，我身后这一众尸体，有遭了疫病客死异乡的；有被山贼杀死的；也有被妖怪吸了阳气而死。而前些天，有个姑娘，她才八九岁啊，才这么高，她是那么的可爱，可她，却被一群禽兽糟蹋，横死路边。你知道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当年学的是武术，而不是这可笑的茅山术。”四目说着说着，便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秦川此刻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四目，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自幼家道中落，遭遇山贼，幸被师傅所救，带回茅山，修习道术。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可以这么强大，可以呼风唤雨，可以上入天庭，下进幽冥。所以我立志，希望世间不再有人如我一般，遭遇苦难。可我发现我真的错了，有时候，人心，真的比妖魔更加可怖”
“”
“秦道友，你说我辈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四目低头，擦拭了眼泪，而后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沉默了一会，低沉道：“或许是为了寻找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秦川不知如何去告诉他这一切的答案，蓝星上有个典故，叫做“何不食肉糜”或许有人会嘲笑晋惠帝的昏庸无能，可是身为一个上位者，对于世间的种种疾苦，又如何能明白个透彻呢？
四目神情低落，显然没有听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他又抬起头看向阳光，平复了心情，道：“不好意思，秦兄，让你见笑了，贫道有感而发，难以舒缓，见谅，见谅。”
四目道了个歉，仿若前事并未发生。
秦川笑了笑，连忙道：“四目道长高义，令在下佩服。”
四目并未再说话，而是转头又摇起摄魂铃，撒起冥钱。只是不再喊“湘西赶尸，生人回避”的口号。
而是高唱：“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声音很大，很响，响彻四方。至少秦川是这样认为的。。。
秦川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是否又能回到那个仙界。但是他清楚地明白，他永远也忘不了，今日的第一缕阳光下的四目，不管是一万年，两万年，或是更久。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仙帝的意义，自己修炼的意义，就像一粒种子，扎进了泥土里，或许有一天能够发芽，茁壮成长；亦或许就此沉沦，就此死去
秦川紧跟着四目的脚步，在略显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厚重的脚印。
没过多久，便能隐隐看到前方的竹屋，四目回头对秦川道：“秦道友，这前方的竹屋便是舍下，马上便可以歇息了。”
秦川回了句“嗯。”便开始打量起四周。此处可谓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前方竹屋处也是竹树环合，用篱笆围起了一道空平。伴随着鸟叫声，可谓令人心旷神怡。这种凡间的小家碧玉，论美丽自然比不得仙界，但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到了院前，四目吹熄引魂灯，大声喊道：“灵明，灵明，快出来接客人啦。”
未过多久，便听到一男子大声喊道：“师傅，来了来了。”而后便从竹屋中跑了出来。看了看，便道：“哇，师傅，今天拉了这么多客人。额，这位是？”说着，他看向了秦川
“叫你做事就做事，哪那么多废话，这位是我路上遇到的道友，姓秦，快叫秦师叔。”四目没好气地道，这与他刚才日出之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随后四目又对秦川道：“对了，秦兄，这位是我坐下弟子，唤作灵明子。叫他灵明便是。”
秦川哈哈一笑，道：“灵明灵明，灵台清明，好名字啊，四目兄。”说着，他打量着灵明子，他身穿灰色道袍，身形健壮，相貌按蓝星的说法就是小帅。
在秦川打量灵明子时，灵明子也偷偷地看着秦川，见秦川相貌和善，顿时心生好感，觉得比自己的刻薄师傅肯定好很多。
而后灵明子将一众尸体搬向后院。
四目对秦川道：“秦兄说笑了，我倒希望这浑小子能够灵台清明，可他做事总是莽撞，急躁，一点不像修道之人应有的样子。”
而后又道：“秦兄别在这干等着，来进舍下，尝尝我自栽自炒的茶叶。”
“善。”秦川大喜道，虽然他并不爱吃东西，可他对品茗却向来热衷。
午后。
炙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纵使秦川与四目身为修道之人，也感到了一阵燥热。
他俩已细细论道近三个时辰，四目对秦川的修炼理解可谓是敬佩至极，对其与未知的凌天尊者又高看了几分。虽然他看不出秦川的修为，但从近几个时辰的接触来看，想来也高不到哪里去，如此精辟与高深的修炼见解或许是那凌天尊者传授给他。不过几个时辰，四目便觉得自己的修为又精进几分。
而秦川，则对四目数十年的阅历甚感兴趣，从四目的话中，他大致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
可以说，两人都从这几个时辰的谈论中有所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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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志·茅山》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驱散了昨夜笼罩的雾气，整个天地变得异常清晰，第一缕阳光的至纯至热，令所有实力低微的阴邪之物逃回暗影深处。
四目呆呆地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停下了脚步。
秦川跟在其后，不解四目为何停下脚步，未等他说话，又听到四目说：“秦道友，传说这太阳是三足金乌所化，照耀世间万物，人们都说它象征着光明，可它既然象征光明，又如此强大，为何不肃清天下妖魔，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呢？”
“”
秦川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曾如太阳，强大到足以照耀万物，他也实行各类仁政，令仙界修炼氛围焕然一新。可他从不敢扪心自问，仙界难道真的再无坑杀拐骗抢了么？他真的在乎过仙界那些数十数百兆的一人与仙么？
太阳再如何强大，可总会有阴影，也总会有他照耀不到的地方，夜晚也总会到来。
“四目兄，太阳再强大，也终究会有阴影，也会有难以照耀的地方。”秦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试着安慰他。
“是啊，阴影，师傅也曾这样说过。呵，阴影”四目突然笑道。
“秦道友，你知道么，我身后这一众尸体，有遭了疫病客死异乡的；有被山贼杀死的；也有被妖怪吸了阳气而死。而前些天，有个姑娘，她才八九岁啊，才这么高，她是那么的可爱，可她，却被一群禽兽糟蹋，横死路边。你知道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当年学的是武术，而不是这可笑的茅山术。”四目说着说着，便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秦川此刻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四目，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自幼家道中落，遭遇山贼，幸被师傅所救，带回茅山，修习道术。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可以这么强大，可以呼风唤雨，可以上入天庭，下进幽冥。所以我立志，希望世间不再有人如我一般，遭遇苦难。可我发现我真的错了，有时候，人心，真的比妖魔更加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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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友，你说我辈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四目低头，擦拭了眼泪，而后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沉默了一会，低沉道：“或许是为了寻找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秦川不知如何去告诉他这一切的答案，蓝星上有个典故，叫做“何不食肉糜”或许有人会嘲笑晋惠帝的昏庸无能，可是身为一个上位者，对于世间的种种疾苦，又如何能明白个透彻呢？
四目神情低落，显然没有听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他又抬起头看向阳光，平复了心情，道：“不好意思，秦兄，让你见笑了，贫道有感而发，难以舒缓，见谅，见谅。”
四目道了个歉，仿若前事并未发生。
秦川笑了笑，连忙道：“四目道长高义，令在下佩服。”
四目并未再说话，而是转头又摇起摄魂铃，撒起冥钱。只是不再喊“湘西赶尸，生人回避”的口号。
而是高唱：“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声音很大，很响，响彻四方。至少秦川是这样认为的。。。
秦川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是否又能回到那个仙界。但是他清楚地明白，他永远也忘不了，今日的第一缕阳光下的四目，不管是一万年，两万年，或是更久。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仙帝的意义，自己修炼的意义，就像一粒种子，扎进了泥土里，或许有一天能够发芽，茁壮成长；亦或许就此沉沦，就此死去
秦川紧跟着四目的脚步，在略显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厚重的脚印。
没过多久，便能隐隐看到前方的竹屋，四目回头对秦川道：“秦道友，这前方的竹屋便是舍下，马上便可以歇息了。”
秦川回了句“嗯。”便开始打量起四周。此处可谓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前方竹屋处也是竹树环合，用篱笆围起了一道空平。伴随着鸟叫声，可谓令人心旷神怡。这种凡间的小家碧玉，论美丽自然比不得仙界，但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到了院前，四目吹熄引魂灯，大声喊道：“灵明，灵明，快出来接客人啦。”
未过多久，便听到一男子大声喊道：“师傅，来了来了。”而后便从竹屋中跑了出来。看了看，便道：“哇，师傅，今天拉了这么多客人。额，这位是？”说着，他看向了秦川
“叫你做事就做事，哪那么多废话，这位是我路上遇到的道友，姓秦，快叫秦师叔。”四目没好气地道，这与他刚才日出之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随后四目又对秦川道：“对了，秦兄，这位是我坐下弟子，唤作灵明子。叫他灵明便是。”
秦川哈哈一笑，道：“灵明灵明，灵台清明，好名字啊，四目兄。”说着，他打量着灵明子，他身穿灰色道袍，身形健壮，相貌按蓝星的说法就是小帅。
在秦川打量灵明子时，灵明子也偷偷地看着秦川，见秦川相貌和善，顿时心生好感，觉得比自己的刻薄师傅肯定好很多。
而后灵明子将一众尸体搬向后院。
四目对秦川道：“秦兄说笑了，我倒希望这浑小子能够灵台清明，可他做事总是莽撞，急躁，一点不像修道之人应有的样子。”
而后又道：“秦兄别在这干等着，来进舍下，尝尝我自栽自炒的茶叶。”
“善。”秦川大喜道，虽然他并不爱吃东西，可他对品茗却向来热衷。
午后。
炙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纵使秦川与四目身为修道之人，也感到了一阵燥热。
他俩已细细论道近三个时辰，四目对秦川的修炼理解可谓是敬佩至极，对其与未知的凌天尊者又高看了几分。虽然他看不出秦川的修为，但从近几个时辰的接触来看，想来也高不到哪里去，如此精辟与高深的修炼见解或许是那凌天尊者传授给他。不过几个时辰，四目便觉得自己的修为又精进几分。
而秦川，则对四目数十年的阅历甚感兴趣，从四目的话中，他大致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
可以说，两人都从这几个时辰的谈论中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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