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卯·美食（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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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府的正门富丽豪华, 蹲坐在台阶下的两座石狮虎虎生威, 此时朱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了一点小缝, 门前站着三四个人。
皓玉抬手正了正脸上的面罩, 便抬步走上台阶。正对着他的是两个小厮模样的青年, 其中一个正弯着腰同他们对面的女子说话。皓玉侧目关注了一下, 看着衣着服饰，大概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和随行的婢女。
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一走进，皓玉就听清了。
“柳小姐，这三个月时间还没到，趁着世子没发现，您就赶紧回去吧！”说话的小厮真的佩服这柳家小姐的脸皮, 世子说然她紧闭三个月，但如今时间未到, 她不藏起来也罢，还自动找上门来了。
“什么三个月一个月的，魏哥哥不过是一时气话，他怎么真舍得关我三个月。”那长得娇俏的女人说话蛮横，皓玉在她身后停留了片刻，听她讲到魏景渊, 不仅心生好奇。
“你们这群奴才就知道大题小做, 行了, 送我进去吧。”
柳悦舒说完就想进门, 结果那小厮赶紧又把人拦下：“柳小姐, 奴才这是在帮您啊，您怎么就这般糊涂！”
那个没加入对话的小厮这时才看见皓玉，恭敬地上前询问：“不知公子上这四王爷府有何事？”
皓玉把注意力从柳悦舒身上移开，一双灵动的眉眼望向身前的人，那询问的小厮心里一震，第一反应想到的竟是世子平日里经常对着发呆的一张画，那画里的少年也如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样，拥有一双让人心神荡漾的双眸。
他猜到了这少年在世子的心里一定拥有很大的分量，在看到皓玉之后，多半是心理原因作祟，觉得这少年不是画中人就是和画里的人一定有这什么关系，顿时就更加恭敬了。
皓玉抬头看看王府的大门，又微笑地问他：“世子现在在府中吗？”
小厮立刻把身子往旁边一挪，给人让出台阶，示意皓玉跟着自己进去：“世子今早进宫面圣还没有回来，但是嘱咐了厨房中午的吃食，应该是快要到了，公子若是不嫌，可以去偏殿稍等片刻。”
皓玉没想到王府的下人都这么有礼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道：“王府对来访的客人都是如此吗？”
小厮弯着腰笑道：“自然是看人的，不瞒您说，小人在世子的书房见过一幅画，那画中之人像极了公子。”
皓玉挑了挑眉，心道这男人居然还画了他的画像：“这事与我说便好了，可别随意透露给别人。”
小厮点点头：“这是自然，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皓玉正要跟着下人进去，在一旁被拦下的柳悦舒忽然抬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进去？我可从未见过他！”
一旁的小厮赶紧去拦，结果被柳家的丫鬟给绊住了手脚。
皓玉不气也不恼，他神色淡淡地拂去柳悦舒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姐自重。”
一双没有任何情绪掺杂的双眸映在眼睛里，柳悦舒的身子一抖，她抬手指向皓玉的脸：“你......你是那个......”
她几乎是下意思地就伸出手去拽皓玉脸上的口罩，画中的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皓玉轻易地地闪身躲开，他脸上的伤疤还没有除去，若是被这心存嫉妒心的女人看到，必定是要生出什么事端。
一辆马车悠然出现在大门前的路上，几个人都纷纷转身看去，本来还在后面站着的小厮急忙跑下去迎接来人，只是车上没下来什么人，倒是车夫跟小厮说了几句话，那小厮便往回走，皓玉猜测，魏景渊中午应该是不回来了。
果然如他所料，那小厮走到他身边歉意道：“皇上留了世子用饭，车夫是来取东西的，公子还是先回去吧，我会命人和世子说您今个儿来过了。”
皓玉说不失望是没有的，但转念一既然已经到了京城，那见面也只是时间问题，也没有太在意，点点头就回去了。
期间，小山探出脑袋在他耳边嘀咕：[那个小姐跟过来了。]
皓玉点点头，故意来回绕了几圈，轻轻松松就把人甩掉了。
苏家已经备好了午饭，皓玉和苏一扬在家里用完午饭，就被人带去了苏家门下的一家名菜馆——玉珍馐。苏一扬带着皓玉大致参观了一下前厅，两个人就满怀兴致地去了后厨。
午饭时间一过，后厨就轻松一些，烟都散了大半，小二厨子都聚在专门吃饭的地方用餐。见到苏一扬都起来跟他打招呼，皓玉也跟几个主厨打了招呼。
这后厨极其宽敞，大灶就有五个，里面盛着一些卤味，蜜汁汤底，酱料等，小灶有八个，都是用来炒小菜的。墙壁上靠着堆叠起来的酒酿，一走进就有能闻到醉人的香味，中间是一张长桌，十分宽敞，可以用来摆放菜品，处理原料等。
苏一扬打开一瓶调料罐头，用筷子蘸取一些放进嘴里尝了尝，又示意皓玉试试。这调料皓玉见过，是一种偏向于酸甜的酱汁，类似于番茄酱，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不说味道过浓不好把控剂量，还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泥味。
“这料没有你之前说的那个番茄酱好吃，是我之前试料的时候瞎调的，如果你同意，我想用你制作的番茄酱代替这种酱料。”
番茄酱的配方只要上星际的光网查找就好了，皓玉没有多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苏一扬又跟皓玉介绍了一下后厨，两个人进了包厢喝了一下午的茶。接近傍晚，街上的人开始变多，皓玉和苏一扬就坐在包间的窗台边，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午那辆接送魏景渊的马车，那马车不往别处，而是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行驶的。
难不成魏景渊打算在玉珍馐吃晚饭？
皓玉心思一动，眼睛便更移不开了。
魏景渊一回来便听小厮说了今天晨间的事，说是一个带着面罩的少年来找他，只不过他不在，又走了。他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都是停止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牧水回来了！
数月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犹如洪水般再次涌出，惊喜得他在走回房间，在原地三步并作两步地整整走了五圈才暂时稳住情绪。
牧水回来了，他该怎么做，把他关在房间里，让他一辈子都待在自己身边......这个念头是抢在第一位冒出来的，等他反应过来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这怎么可以，牧水是个人，他有自由，就和以前一样，牧水丢下他进山里学手艺去了。
都怪皇帝，留他做什么？不然现在他已经和牧水待在一起，牧水这么久不见他，第一时间过来没见到他一定是难过得紧。
魏景渊又消沉了，在门口观望了一阵的小厮赶紧出声提醒：“世子，您不去见见牧公子吗？”
魏景渊心道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他又高兴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小厮忽然问：“世子，牧公子住哪儿？”
魏景渊：“......”
“你为什么不问他现在住在何处？”
“您和牧公子不是朋友吗？奴才以为您知道的......”
主仆二人互相嫌弃，最后小厮乖乖认错，并且带着魏景渊去了玉珍馐，希望世子尝到美食，消消气。
——
黑色服饰的高大人影从马车里钻出来，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顿时惹得周围过路的行人哄闹。皓玉一脸笑意地扒着窗口往下望，就见到魏景渊黑着一张脸进了玉珍馐。
苏一扬见他一直盯着魏景渊，见怪不怪道：“这是四小王爷，魏景渊。他可厉害着呢，你没事别去招惹他，这人脾气怪，总是一副黑着脸的模样。”
苏一扬和魏家的两兄弟一起长大，魏延珩与他同岁，两人一直打打闹闹着长大，魏延珩是喜欢缠着魏景渊没错，但苏一扬却和魏景渊接触极少。总归是认识的，苏一扬既然在菜馆就必须得下去招呼魏景渊，于是他在离开前嘱咐好皓玉，让他到时候不要乱跑。
皓玉口头上是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下一秒就从座位上蹦起来，窜进了后厨。
“叔，我朋友今天来这里吃饭，我打算亲自下厨给人做些菜。”皓玉走到一个正满头大汗掂着勺子的厨师身边，跟人打了个招呼就道。
那厨子刚刚才和皓玉说过话，知道他和苏一扬的关系，这会儿也没多想，把刚刚前厅包房报上来的菜单交给皓玉。皓玉之前去打探过魏景渊的包间，一看这菜单上显示的包间号是没错的，就照着菜单勾了几个自己拿手的好菜。
[主人，你说这次世子吃了，会不会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你做的？]
皓玉眨眨眼，表面上说他才不在意，心里却被小山说的甜滋滋的。
[吃几道菜认出来又怎么样，一试便知道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
几道菜被端出去，为首的就是板栗乌鸡煲。小二把菜都端进去后，皓玉就站在门外偷听。
[主人，主角也在里面耶。]
皓玉点点头：[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东家，世子来吃饭是无限荣耀，他自然要作陪。]
[主人，我饿了。]
[自己去找东西吃。]
小山又要嘤嘤嘤，皓玉赶紧拿零食堵住它的嘴。
屋内，一道比记忆中更加沉稳的声音响起，皓玉弯了弯唇，侧耳倾听。
“这煲是谁做的？你们这里的厨师，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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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抬手正了正脸上的面罩, 便抬步走上台阶。正对着他的是两个小厮模样的青年, 其中一个正弯着腰同他们对面的女子说话。皓玉侧目关注了一下, 看着衣着服饰，大概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和随行的婢女。
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一走进，皓玉就听清了。
“柳小姐，这三个月时间还没到，趁着世子没发现，您就赶紧回去吧！”说话的小厮真的佩服这柳家小姐的脸皮, 世子说然她紧闭三个月，但如今时间未到, 她不藏起来也罢，还自动找上门来了。
“什么三个月一个月的，魏哥哥不过是一时气话，他怎么真舍得关我三个月。”那长得娇俏的女人说话蛮横，皓玉在她身后停留了片刻，听她讲到魏景渊, 不仅心生好奇。
“你们这群奴才就知道大题小做, 行了, 送我进去吧。”
柳悦舒说完就想进门, 结果那小厮赶紧又把人拦下：“柳小姐, 奴才这是在帮您啊，您怎么就这般糊涂！”
那个没加入对话的小厮这时才看见皓玉，恭敬地上前询问：“不知公子上这四王爷府有何事？”
皓玉把注意力从柳悦舒身上移开，一双灵动的眉眼望向身前的人，那询问的小厮心里一震，第一反应想到的竟是世子平日里经常对着发呆的一张画，那画里的少年也如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样，拥有一双让人心神荡漾的双眸。
他猜到了这少年在世子的心里一定拥有很大的分量，在看到皓玉之后，多半是心理原因作祟，觉得这少年不是画中人就是和画里的人一定有这什么关系，顿时就更加恭敬了。
皓玉抬头看看王府的大门，又微笑地问他：“世子现在在府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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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没想到王府的下人都这么有礼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道：“王府对来访的客人都是如此吗？”
小厮弯着腰笑道：“自然是看人的，不瞒您说，小人在世子的书房见过一幅画，那画中之人像极了公子。”
皓玉挑了挑眉，心道这男人居然还画了他的画像：“这事与我说便好了，可别随意透露给别人。”
小厮点点头：“这是自然，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皓玉正要跟着下人进去，在一旁被拦下的柳悦舒忽然抬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进去？我可从未见过他！”
一旁的小厮赶紧去拦，结果被柳家的丫鬟给绊住了手脚。
皓玉不气也不恼，他神色淡淡地拂去柳悦舒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姐自重。”
一双没有任何情绪掺杂的双眸映在眼睛里，柳悦舒的身子一抖，她抬手指向皓玉的脸：“你......你是那个......”
她几乎是下意思地就伸出手去拽皓玉脸上的口罩，画中的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皓玉轻易地地闪身躲开，他脸上的伤疤还没有除去，若是被这心存嫉妒心的女人看到，必定是要生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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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那小厮走到他身边歉意道：“皇上留了世子用饭，车夫是来取东西的，公子还是先回去吧，我会命人和世子说您今个儿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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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扬见他一直盯着魏景渊，见怪不怪道：“这是四小王爷，魏景渊。他可厉害着呢，你没事别去招惹他，这人脾气怪，总是一副黑着脸的模样。”
苏一扬和魏家的两兄弟一起长大，魏延珩与他同岁，两人一直打打闹闹着长大，魏延珩是喜欢缠着魏景渊没错，但苏一扬却和魏景渊接触极少。总归是认识的，苏一扬既然在菜馆就必须得下去招呼魏景渊，于是他在离开前嘱咐好皓玉，让他到时候不要乱跑。
皓玉口头上是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下一秒就从座位上蹦起来，窜进了后厨。
“叔，我朋友今天来这里吃饭，我打算亲自下厨给人做些菜。”皓玉走到一个正满头大汗掂着勺子的厨师身边，跟人打了个招呼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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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说这次世子吃了，会不会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你做的？]
皓玉眨眨眼，表面上说他才不在意，心里却被小山说的甜滋滋的。
[吃几道菜认出来又怎么样，一试便知道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
几道菜被端出去，为首的就是板栗乌鸡煲。小二把菜都端进去后，皓玉就站在门外偷听。
[主人，主角也在里面耶。]
皓玉点点头：[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东家，世子来吃饭是无限荣耀，他自然要作陪。]
[主人，我饿了。]
[自己去找东西吃。]
小山又要嘤嘤嘤，皓玉赶紧拿零食堵住它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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