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献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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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嫌我要的太多？”
慕筱爱没有理会邵城年，仍是继续自己的话:“如此轻徭薄税之下，难免会造成国库空虚，再加上元朝余孽仍占据关外，九边重镇将士”
“不要妄想了。”邵城年用食指指节轻轻敲击书桌，“你只是一个商人。”
“我知道，所以”
“所以你敢说燕王世子朱高炽，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慕筱爱顿时无语。
天下人都知太祖皇帝濒死，换位之时，朝政定会陷入混乱。
为了不让元朝余孽有可乘之机，被分封于此的燕王自然是要联合诸将提前对草原兴兵。
而恰巧，燕王世子朱高炽又在此时去形意门游说，若是错过，恐怕以她商贾的身份，很难会再有如此好的投靠机会。
可问题是，邵城年不知为何，总以为她是想借机摆脱他的控制。
好吧，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但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慕筱爱犹豫了一下，避过会惹怒邵城年的字眼，劝说道:“皇太孙朱允炆崇尚文治，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锦衣卫，若是邵大人不早些寻个退路，难免会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旧事。”
“所以，你是想让我投效燕王？”邵城年没想到慕筱爱胆子如此之大，居然拐弯抹角也要提及与燕王世子朱高炽有关的话题。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每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都重视情报搜集，而您作为锦衣卫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绝对可以轻易成为燕王殿下的座上宾。”
“你想得太过简单。”邵城年强忍着怒火，对一心想要投靠燕王的慕筱爱解释道:“皇太孙朱允炆天性刻薄，志大才疏，其师黄子澄又只会纸上谈兵，偏偏还崇尚ZY集权，现在投靠燕王，难免会遇到削藩之事，到时反而处境会更加凶险。”
“不会吧。”慕筱爱听到邵城年对朱允炆的评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惊诧的说:“陛下之所以让皇太孙继位，不就是因为他恭谨守礼，说会善待叔伯吗？”
“陛下毕竟是平民出身，对亲情的作用过于高估。”邵城年不愿多谈皇家之事，沉吟了几秒，又道:“总之，上策不行。”
慕筱爱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剩下策了。”
“说说看。”邵城年将身体后移，靠在椅背上，“或许你以为的下策，在我看来是更好的选择。”
“真希望如此。”慕筱爱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其实下策很简单，就是玉石亻”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进来。”
邵城年声音刚落，雪梅便推门进屋。
“何事？”
“慕氏绸缎庄张掌柜来找夫人，说有急事要禀告。”
慕筱爱听到老掌柜来找她，先是看了一眼邵城年，见对方点头允许，才快步走出书房。
邵府门口，老掌柜正焦急的向里张望。
慕筱爱出来还没说话，老掌柜就抢先道:“小姐，赵家借公会的名义，将来咱家订购丝绸的大商人全都拉到了鸿福酒楼，说是要商议出售份额。”
“有多少胡商？”
“没有几个。”
“也是，毕竟还差些日子。”慕筱爱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然后安抚老掌柜道:“张老，您先回去，别担心，有邵大人在，他们翻不了身。”
老掌柜看着自信的慕筱爱，又想了想邵城年的权势，虽然仍有些担心，但还是听从慕筱爱的吩咐，转身离开。
看来上天都在保佑慕家。
慕筱爱笑了笑，随即摆出焦急的神情，转过身，匆忙的跑回书房，连门都来不及关，就促声对邵城年说:“邵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邵城年见慕筱爱如此慌张，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慕筱爱连喘了两口气，愤声道:“赵家简直欺人太甚！他们，他们居然借着公会的名义，将所有来慕家采买的大商人都骗到鸿福酒楼，还说，还说慕家大小姐是公会会长，从今以后，慕家的生意就是公会的生意！”
虽然慕筱爱此时的言谈举止比平常纰漏更多，但邵城年却反而没有怀疑她在演戏。
因为他知道绸缎庄对慕筱爱的意义。
那是对方从有记忆以来，被不停教育要守护的对象，甚至可以说，发扬绸缎庄就是慕筱爱这二十二年的唯一追求。
可，他更知道，赵家急着设局就是为了逼他出面，好一举击垮他和慕家，眼下这个情形，他不光不能帮忙，还要阻止慕筱爱前去送死。
想归想，看到慕筱爱如此焦急，他即便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是为慕筱爱好，又怎能不感到心疼。
“邵大人，您……您千万不能去。”慕筱爱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收敛表情，佯装冷静的劝说邵城年:“只要您不出面，就算慕家今年一匹绸缎都卖不出去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唉，也罢。”邵城年看着眉角间满是忧愁的慕筱爱，叹了口气，到最后，他仍是没有松口，叫慕筱爱去找燕王世子求助。
慕筱爱继续填补自己话中的漏洞:“大人，过段时间胡商来，您有办法在不出面的情况下，让我抢在赵家之前接触到他们吗？”
“只要，只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我就可以和他们谈好，至少能挽回三成损失。”
邵城年面对着一脸期望的慕筱爱，怔了两秒，还是忍痛摇头道：“不行。”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皇太孙在中间掺合，即便是锦衣卫中的下属，他也不敢完全放心使用，只能少做事，最好什么都不做。
“也对，大人英明，只要……”
慕筱爱强笑着恭维邵城年，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如果我真出了事，你就去找朱高炽吧。”邵城年说完便抿起唇，不准备再开口。
果然，他最放不下的还是慕筱爱。
“啊？”慕筱爱被邵城年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随即疑惑的问:“为什么突然要我去找燕王世子？”
邵城年也被慕筱爱的反应弄得一愣，促声反问道:“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慕筱爱听到邵城年的问话，顿时眼神一凝，随即立马散开，有些‘迷茫’的回道：“不是啊，我只见过他一面，还是替筱情赔罪，怎么可能关系好。”
她可没有说谎，和朱高炽关系好的本来就是慕筱情，不是她。
“那你为什么”邵城年刚说几个字，就反应过来，是他杯弓蛇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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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嫌我要的太多？”
慕筱爱没有理会邵城年，仍是继续自己的话:“如此轻徭薄税之下，难免会造成国库空虚，再加上元朝余孽仍占据关外，九边重镇将士”
“不要妄想了。”邵城年用食指指节轻轻敲击书桌，“你只是一个商人。”
“我知道，所以”
“所以你敢说燕王世子朱高炽，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慕筱爱顿时无语。
天下人都知太祖皇帝濒死，换位之时，朝政定会陷入混乱。
为了不让元朝余孽有可乘之机，被分封于此的燕王自然是要联合诸将提前对草原兴兵。
而恰巧，燕王世子朱高炽又在此时去形意门游说，若是错过，恐怕以她商贾的身份，很难会再有如此好的投靠机会。
可问题是，邵城年不知为何，总以为她是想借机摆脱他的控制。
好吧，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但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慕筱爱犹豫了一下，避过会惹怒邵城年的字眼，劝说道:“皇太孙朱允炆崇尚文治，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锦衣卫，若是邵大人不早些寻个退路，难免会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旧事。”
“所以，你是想让我投效燕王？”邵城年没想到慕筱爱胆子如此之大，居然拐弯抹角也要提及与燕王世子朱高炽有关的话题。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每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都重视情报搜集，而您作为锦衣卫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绝对可以轻易成为燕王殿下的座上宾。”
“你想得太过简单。”邵城年强忍着怒火，对一心想要投靠燕王的慕筱爱解释道:“皇太孙朱允炆天性刻薄，志大才疏，其师黄子澄又只会纸上谈兵，偏偏还崇尚ZY集权，现在投靠燕王，难免会遇到削藩之事，到时反而处境会更加凶险。”
“不会吧。”慕筱爱听到邵城年对朱允炆的评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惊诧的说:“陛下之所以让皇太孙继位，不就是因为他恭谨守礼，说会善待叔伯吗？”
“陛下毕竟是平民出身，对亲情的作用过于高估。”邵城年不愿多谈皇家之事，沉吟了几秒，又道:“总之，上策不行。”
慕筱爱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剩下策了。”
“说说看。”邵城年将身体后移，靠在椅背上，“或许你以为的下策，在我看来是更好的选择。”
“真希望如此。”慕筱爱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其实下策很简单，就是玉石亻”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进来。”
邵城年声音刚落，雪梅便推门进屋。
“何事？”
“慕氏绸缎庄张掌柜来找夫人，说有急事要禀告。”
慕筱爱听到老掌柜来找她，先是看了一眼邵城年，见对方点头允许，才快步走出书房。
邵府门口，老掌柜正焦急的向里张望。
慕筱爱出来还没说话，老掌柜就抢先道:“小姐，赵家借公会的名义，将来咱家订购丝绸的大商人全都拉到了鸿福酒楼，说是要商议出售份额。”
“有多少胡商？”
“没有几个。”
“也是，毕竟还差些日子。”慕筱爱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然后安抚老掌柜道:“张老，您先回去，别担心，有邵大人在，他们翻不了身。”
老掌柜看着自信的慕筱爱，又想了想邵城年的权势，虽然仍有些担心，但还是听从慕筱爱的吩咐，转身离开。
看来上天都在保佑慕家。
慕筱爱笑了笑，随即摆出焦急的神情，转过身，匆忙的跑回书房，连门都来不及关，就促声对邵城年说:“邵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邵城年见慕筱爱如此慌张，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慕筱爱连喘了两口气，愤声道:“赵家简直欺人太甚！他们，他们居然借着公会的名义，将所有来慕家采买的大商人都骗到鸿福酒楼，还说，还说慕家大小姐是公会会长，从今以后，慕家的生意就是公会的生意！”
虽然慕筱爱此时的言谈举止比平常纰漏更多，但邵城年却反而没有怀疑她在演戏。
因为他知道绸缎庄对慕筱爱的意义。
那是对方从有记忆以来，被不停教育要守护的对象，甚至可以说，发扬绸缎庄就是慕筱爱这二十二年的唯一追求。
可，他更知道，赵家急着设局就是为了逼他出面，好一举击垮他和慕家，眼下这个情形，他不光不能帮忙，还要阻止慕筱爱前去送死。
想归想，看到慕筱爱如此焦急，他即便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是为慕筱爱好，又怎能不感到心疼。
“邵大人，您……您千万不能去。”慕筱爱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收敛表情，佯装冷静的劝说邵城年:“只要您不出面，就算慕家今年一匹绸缎都卖不出去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唉，也罢。”邵城年看着眉角间满是忧愁的慕筱爱，叹了口气，到最后，他仍是没有松口，叫慕筱爱去找燕王世子求助。
慕筱爱继续填补自己话中的漏洞:“大人，过段时间胡商来，您有办法在不出面的情况下，让我抢在赵家之前接触到他们吗？”
“只要，只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我就可以和他们谈好，至少能挽回三成损失。”
邵城年面对着一脸期望的慕筱爱，怔了两秒，还是忍痛摇头道：“不行。”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皇太孙在中间掺合，即便是锦衣卫中的下属，他也不敢完全放心使用，只能少做事，最好什么都不做。
“也对，大人英明，只要……”
慕筱爱强笑着恭维邵城年，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如果我真出了事，你就去找朱高炽吧。”邵城年说完便抿起唇，不准备再开口。
果然，他最放不下的还是慕筱爱。
“啊？”慕筱爱被邵城年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随即疑惑的问:“为什么突然要我去找燕王世子？”
邵城年也被慕筱爱的反应弄得一愣，促声反问道:“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慕筱爱听到邵城年的问话，顿时眼神一凝，随即立马散开，有些‘迷茫’的回道：“不是啊，我只见过他一面，还是替筱情赔罪，怎么可能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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