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094章：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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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自称她忠实的腿毛，入队以来一直很给她这个队长面子，能捧的哏一个不落，平日里更是时时把“处男之身”挂在嘴边，米优原以为揶揄他这一句，他又会自嘲起来。
但迟尧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米优讶异：“我就随便说说的，你还真有啊，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跟我们讲讲吗？”
迟尧：“有什么好讲的啊，鄙人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喜欢过一两个妹子了吗？你们两个也有吧？”
响潮笑着摇头，米优则说：“我要是有就不问你了。”
迟尧便说：“你听过投射吗？”
米优表情茫然：“投射？是什么，物理现象吗，和光有关？”
“是心理学现象，指一个人产生了某种想法之后，会误以为这个想法来自外部，”迟尧解释道，“好比说你喜欢上了某个人，就会产生‘他也喜欢我’的错觉，这就是投射。”
米优大惊：“还能这样！这是脑子都糊涂了吧？”
迟尧笑道：“所以鄙人刚才说，感情的事没有那么清楚直接的。菲留斯很爱公主，所以投射也变得很强烈，他把公主的很多小动作都过分解读了，始终相信公主也是爱他的，不能及早醒悟，这很正常。”
响潮：“迟尧兄学过心理学？”
迟尧：“是一个懂心理学的朋友教的，跟人打交道做生意啊，还是得懂点心理学才方便。”
米优想起绘里告诉过自己，迟尧以前是做生意的，如果他还懂点心理，应该经营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好好当商人，要跑来当冒险者，又是怎么沦落得一穷二白饭都吃不上了，那天要不是她们去协会招人，这家伙八成要饿死在协会大门口。
“每个人都会被投射困扰吗？”
“这个嘛，就看人对自己的认识程度了，有时候人生阅历丰富的人比较清醒，不过也有那种晚节不保的，照鄙人看来，主要取决于执念有多深，和你的能力经历反而没什么关系。”
响潮插了一句：“所以总有人反复栽在同一类人的手里。”
迟尧点点头，米优想了想，问：“那我我是说，菲留斯，有没有可能不黑化？我不是他，我不爱公主，那我是不是应该能冷静地做出选择，如果我不和巫婆接触呢？如果我不倒戈呢？”
迟尧和响潮都看着她，慢下了脚步。
“如果我不按游戏剧情去选，会怎样？”米优问道。
响潮：“你之前不是选过一次，然后死了吗。”
米优：“那时候我是唯一能去保护公主的人啊，可是现在不是了，这个游戏的男主人公不是你吗？我叛变之后，队伍里就只有你们俩，要对抗四个反派，稳输啊，如果我不叛变，那局势不就反过来了，我们就有人数上的优势了啊。”
迟尧：“话是这么说。如果你又死了呢？”
米优：“公主不是能复活吗？”
响潮面色凝重：“我还是不建议冒这种险，公主未必会复活战斗外死亡的人，这里发生的事，说是个游戏，但其实是现实啊，如果你真的死了呢？”
米优答不上来了，迟尧说：“鄙人也不建议冒险，不过队长的想法让鄙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游戏的规则，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能摸清楚规则，说不定能找到离开的方法。”
当晚天黑以后，绘里和鹰世到河湾城来和他们汇合。他们去过绘里昨天说的科研中心，把里面都翻遍了，没有找到能用的绝缘材料，接下来他们依然要在芯片的操控下生存。
迟尧白天提到的“游戏规则”也被拿出来讨论。
他认为在扁骨星，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规则都不完全适用，比如游戏里的地图有限制，有些地方你过不去，有些东西你用不了，但在扁骨星没有这个限制；又比如现实世界中不会因为你回答错一个问题就要你的命，但在这种威胁扁骨星却是成立的。
扁骨星是一个现实和虚拟交叉的地带，再怎么庞大的游戏系统，也不可能把活人会做的事全部囊括，逐个列入必死项。
如果他们能找到两个世界的夹缝——说不定就能从芯片的约束中挣脱，这个夹缝可能是某件物品，也可能是某种行为，他们需要测试来找到它。
这种事鹰世最擅长，放在平时，他可以用光脑写个公式，通过洞察之眼轻松地计算出来。但现在光脑被芯片控制了，他只好买了一盒粉笔，在公路上埋头书写。
他需要尽可能多的规则，包括必死项和失控项，来为运算做参考。
目前已知得到必死项只有三个：选错选项c芯片脱离和血条清空。
绘里：“致命伤也算必死项吧？”
鹰世单膝跪地，模棱两可地说：“不好说，芯片是否有判断玩家是生是死的能力，这一点目前还不知道，而且无论它能否识别，我们都不可能这么做，所以考虑这个没有意义。”
绘里点点头，不再坚持。
失控项包括所有游戏中本该禁止c但在扁骨星却无法禁止c也不会受到伤害的行为。比如他们现在正在做的——偏离剧情路线。
他们没有在河湾城过夜，而是通过附近的另一个电车站，来到了隔壁一个现代都市取景区。因为河湾城的地面都是磐石路，无法写字，也没有粉笔卖，所以擅自偏离剧情路线，算是他们开始找夹缝的第一个探索，很幸运地，成功了。
公主依然跟在他们身边，依然是没有干涉他们的任何行为。
一连三天，队伍都在城里做测试，从吃饭不给钱c故意破坏市政设施，到攻击np尝试切断整座城的供电，所有能想到的他们都试了一遍，发现绝大多数都只失控项，余下的都是错误提醒，也就是米优之前遇到的“叭叭”提示，必死项一个也没找到。
不用送命固然是好事，可必死项的内容太少，鹰世根本无法计算出这个游戏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大家每一次尝试都要冒着死亡的风险，时间长了对精神状态不好。
在那之前，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了面前——他们的钱不够用了。
吃饭不给钱是个错误提醒项，如果你执意离开，整个景区的广播都会响，全城的机器人都跑来抓你，那画面简直恐怖，而且逃也逃不掉，人腿有极限，机器则不会累。
游戏不支持充值，迟尧在城外找到一个农场，不过很可惜，四面都是电网，地里的菜看得见偷不着。
想打工赚钱也不行，所有的店铺ai都不招打工仔，想来也是，整个星球都是一座死城，好不容易来了几个玩家，ai完全伺候得过来。
后来是米优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地下交易所，这里的ai奇迹般地肯收购打怪的掉落，她把身上的蝙蝠毒腺什么的卖了卖，赚了全部人一顿晚饭的钱，大家顿时精神振奋，全都跑到附近的郊区去打怪，然后把战利品带回来卖。
在这过程中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规则，那就是公主的跟随问题。
公主总是跟随队伍里三个人中最后一个离开她的人，无论这个人跑得有多快，躲在什么地方，公主都一定会准确地找到他，并且停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有一次迟尧从这座楼的楼顶跳到了对面的楼顶，中间距离足有四五米，米优光是往下看一眼都腿肚子抽筋，公主却毫无畏惧地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飞了过去，天鹅落水般优雅地落在屋顶上。
人设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却能像体育健将一样飞跃四五米宽的楼间距，这说明什么，鹰世也答不上来，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反失控项，即现实中不可能存在，但游戏中能够实现的事。
多了一条规则让他大为头疼，之前写的公式又要推翻重来，险些吐血。
剧情任务早被抛到了天边去，每天天亮以后，绘里探索未知地点，鹰世则专心计算，剩下的三人负责打怪和测试他新想到的规则，不知不觉间，六七天过去了。
米优给摄像头充了两次电，这里没有网不能直播，她不分昼夜地开着录像功能，也不图别的，就想当个黑匣子，如果他们最后还是逃不掉，那么后来人能通过摄像头知道他们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往好处想想，”绘里安慰道，“只要我们能离开，这些影像资料就是一部纪录片，比那些照剧本安排拍摄的体验型综艺节目强多了。”
也只有她，在这种被困的局面下，还会想着要怎么给米优造势拉人气。
这是他们第十次开会了，来到这个城市里后，每天早晨响潮起床跑步，都会在他们暂住的房子客厅柱子上刻一横，用来记日期。
算上之前的两天，他们来到扁骨星已经十二天，按地球时间来计算，也过了八天。
米优越来越焦虑，被困在荒无人烟的城市，本身对人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友好，芽月迟迟没有来救援，也让她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阴谋？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是个惨无人道的活人实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冷血无情的观察员看在眼里，说不定此刻还冷笑着，就像天鹅卫4那次一样。
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压力也很大，如果再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怕迟早要疯掉。
“我受够了！”
响潮刚跑完步回来，正在楼下客厅里喝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米优暴躁的怒吼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连忙放下杯子跑上楼。
隔壁两间房里，鹰世和迟尧也探出头来，都只穿着裤衩，头发乱得像鸡窝，明显是刚从被窝里被吓醒。见响潮跑上来，示意他去敲门问问怎么了。
响潮点点头，抹了一把汗，抬起手准备敲门：“队长。”
门却先开了，绘里脸色苍白地站在里面：“你们快过来，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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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迟尧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米优讶异：“我就随便说说的，你还真有啊，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跟我们讲讲吗？”
迟尧：“有什么好讲的啊，鄙人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喜欢过一两个妹子了吗？你们两个也有吧？”
响潮笑着摇头，米优则说：“我要是有就不问你了。”
迟尧便说：“你听过投射吗？”
米优表情茫然：“投射？是什么，物理现象吗，和光有关？”
“是心理学现象，指一个人产生了某种想法之后，会误以为这个想法来自外部，”迟尧解释道，“好比说你喜欢上了某个人，就会产生‘他也喜欢我’的错觉，这就是投射。”
米优大惊：“还能这样！这是脑子都糊涂了吧？”
迟尧笑道：“所以鄙人刚才说，感情的事没有那么清楚直接的。菲留斯很爱公主，所以投射也变得很强烈，他把公主的很多小动作都过分解读了，始终相信公主也是爱他的，不能及早醒悟，这很正常。”
响潮：“迟尧兄学过心理学？”
迟尧：“是一个懂心理学的朋友教的，跟人打交道做生意啊，还是得懂点心理学才方便。”
米优想起绘里告诉过自己，迟尧以前是做生意的，如果他还懂点心理，应该经营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好好当商人，要跑来当冒险者，又是怎么沦落得一穷二白饭都吃不上了，那天要不是她们去协会招人，这家伙八成要饿死在协会大门口。
“每个人都会被投射困扰吗？”
“这个嘛，就看人对自己的认识程度了，有时候人生阅历丰富的人比较清醒，不过也有那种晚节不保的，照鄙人看来，主要取决于执念有多深，和你的能力经历反而没什么关系。”
响潮插了一句：“所以总有人反复栽在同一类人的手里。”
迟尧点点头，米优想了想，问：“那我我是说，菲留斯，有没有可能不黑化？我不是他，我不爱公主，那我是不是应该能冷静地做出选择，如果我不和巫婆接触呢？如果我不倒戈呢？”
迟尧和响潮都看着她，慢下了脚步。
“如果我不按游戏剧情去选，会怎样？”米优问道。
响潮：“你之前不是选过一次，然后死了吗。”
米优：“那时候我是唯一能去保护公主的人啊，可是现在不是了，这个游戏的男主人公不是你吗？我叛变之后，队伍里就只有你们俩，要对抗四个反派，稳输啊，如果我不叛变，那局势不就反过来了，我们就有人数上的优势了啊。”
迟尧：“话是这么说。如果你又死了呢？”
米优：“公主不是能复活吗？”
响潮面色凝重：“我还是不建议冒这种险，公主未必会复活战斗外死亡的人，这里发生的事，说是个游戏，但其实是现实啊，如果你真的死了呢？”
米优答不上来了，迟尧说：“鄙人也不建议冒险，不过队长的想法让鄙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游戏的规则，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能摸清楚规则，说不定能找到离开的方法。”
当晚天黑以后，绘里和鹰世到河湾城来和他们汇合。他们去过绘里昨天说的科研中心，把里面都翻遍了，没有找到能用的绝缘材料，接下来他们依然要在芯片的操控下生存。
迟尧白天提到的“游戏规则”也被拿出来讨论。
他认为在扁骨星，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规则都不完全适用，比如游戏里的地图有限制，有些地方你过不去，有些东西你用不了，但在扁骨星没有这个限制；又比如现实世界中不会因为你回答错一个问题就要你的命，但在这种威胁扁骨星却是成立的。
扁骨星是一个现实和虚拟交叉的地带，再怎么庞大的游戏系统，也不可能把活人会做的事全部囊括，逐个列入必死项。
如果他们能找到两个世界的夹缝——说不定就能从芯片的约束中挣脱，这个夹缝可能是某件物品，也可能是某种行为，他们需要测试来找到它。
这种事鹰世最擅长，放在平时，他可以用光脑写个公式，通过洞察之眼轻松地计算出来。但现在光脑被芯片控制了，他只好买了一盒粉笔，在公路上埋头书写。
他需要尽可能多的规则，包括必死项和失控项，来为运算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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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致命伤也算必死项吧？”
鹰世单膝跪地，模棱两可地说：“不好说，芯片是否有判断玩家是生是死的能力，这一点目前还不知道，而且无论它能否识别，我们都不可能这么做，所以考虑这个没有意义。”
绘里点点头，不再坚持。
失控项包括所有游戏中本该禁止c但在扁骨星却无法禁止c也不会受到伤害的行为。比如他们现在正在做的——偏离剧情路线。
他们没有在河湾城过夜，而是通过附近的另一个电车站，来到了隔壁一个现代都市取景区。因为河湾城的地面都是磐石路，无法写字，也没有粉笔卖，所以擅自偏离剧情路线，算是他们开始找夹缝的第一个探索，很幸运地，成功了。
公主依然跟在他们身边，依然是没有干涉他们的任何行为。
一连三天，队伍都在城里做测试，从吃饭不给钱c故意破坏市政设施，到攻击np尝试切断整座城的供电，所有能想到的他们都试了一遍，发现绝大多数都只失控项，余下的都是错误提醒，也就是米优之前遇到的“叭叭”提示，必死项一个也没找到。
不用送命固然是好事，可必死项的内容太少，鹰世根本无法计算出这个游戏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大家每一次尝试都要冒着死亡的风险，时间长了对精神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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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工赚钱也不行，所有的店铺ai都不招打工仔，想来也是，整个星球都是一座死城，好不容易来了几个玩家，ai完全伺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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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过程中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规则，那就是公主的跟随问题。
公主总是跟随队伍里三个人中最后一个离开她的人，无论这个人跑得有多快，躲在什么地方，公主都一定会准确地找到他，并且停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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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条规则让他大为头疼，之前写的公式又要推翻重来，险些吐血。
剧情任务早被抛到了天边去，每天天亮以后，绘里探索未知地点，鹰世则专心计算，剩下的三人负责打怪和测试他新想到的规则，不知不觉间，六七天过去了。
米优给摄像头充了两次电，这里没有网不能直播，她不分昼夜地开着录像功能，也不图别的，就想当个黑匣子，如果他们最后还是逃不掉，那么后来人能通过摄像头知道他们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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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她，在这种被困的局面下，还会想着要怎么给米优造势拉人气。
这是他们第十次开会了，来到这个城市里后，每天早晨响潮起床跑步，都会在他们暂住的房子客厅柱子上刻一横，用来记日期。
算上之前的两天，他们来到扁骨星已经十二天，按地球时间来计算，也过了八天。
米优越来越焦虑，被困在荒无人烟的城市，本身对人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友好，芽月迟迟没有来救援，也让她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阴谋？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是个惨无人道的活人实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冷血无情的观察员看在眼里，说不定此刻还冷笑着，就像天鹅卫4那次一样。
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压力也很大，如果再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怕迟早要疯掉。
“我受够了！”
响潮刚跑完步回来，正在楼下客厅里喝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米优暴躁的怒吼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连忙放下杯子跑上楼。
隔壁两间房里，鹰世和迟尧也探出头来，都只穿着裤衩，头发乱得像鸡窝，明显是刚从被窝里被吓醒。见响潮跑上来，示意他去敲门问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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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却先开了，绘里脸色苍白地站在里面：“你们快过来，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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