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棍啸江湖》正文 第九章 来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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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的话使得杨洛内心一震，暗自佩服，不愧为将门，一妇道人家竟有如此见识。
“老人家见识另杨洛佩服，至于我自身利害，我也是苦不堪言。有些事身不由己，却不得不做。不过老人家放心，待我身体无恙，便立刻动身离开，绝不牵连您老。”杨洛恭敬道。
“牵连？那你可低估老婆子我了。我虽不会武功，却在这荒原过了这般久，自保之力还是有的。”老妇人自信笑道。
“可杨洛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搁太久。”杨洛正色道。
“是何要事，可否信得过我老婆子？”老妇人淡然道。
“小子偶得一绝世棍法，正欲南下，去莫干山求玄棍一根。怕是晚了，失了良机。”
“取棍何用？”
“实不相瞒，杨洛有一恩人，其后辈与我年纪相符，如今在外不知福祸，我曾发誓找到其后辈并保护起来。现手中无利器，急于无奈。”杨洛半遮半掩的算是说了实话。只是说道此被老妇人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做事算是有些道义，却终究涉世未深，莽撞之极啊！”老妇人放下手中的事，来到杨洛身前坐下继续说道：
“要说别的事，老婆子不敢多言，但此事你需静心听来。若是三十年前，那莫干山可以宗门之名去求取兵器，也并非难事。可后来，随着武林的没落，莫干山便以莫干山大炼之名，定十年一次兵器大炼，取之有道啦！”
“莫干山大炼？”杨洛诧异道。
“没错，每十年一次兵器大炼，且质高而量少，非同兵器中佼佼者不能得之。若我没记错，自第一次大炼到最近一次，应该在五年前。故而，你若想去莫干山取得兵器。需五年后，否则现在去了也将空手而归！”老妇人郑重道。
“可我那恩人后辈……”杨洛迟疑道。
“哎，你呀，真是一根筋。我且问你，你此刻可是知晓那恩人后辈在哪？”杨洛闻言摇头。
“再者，你如今就算找得到，用什么去保护？凭着你那涉世未深的江湖经验，还是那暴戾乱走无法掌控的内功？”
“这……”
“若是哪天一不小心，出了岔子，误伤到恩人后辈，你又将如何？”老妇人言语惊人，句句敲击杨洛内心。”
“那该如何是好？”杨洛低下头，不知所措。
“你能否信得过老婆子我？”老妇人看出杨洛思绪，试探问道。
“老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为杨洛指点迷津！”杨洛忙施礼道。
“既如此，听我仔细分析。先说你如今状态，首要的是化解自身之危机，你此次外伤必有仇家，而你此时难以自保，需隐居提升自己，并将那内力化解。”
“再者，你欲到莫干山求取兵器，需五年以后，而这中间你同样要提升自身，起码可以控制好自己，否则即便到了那里，也败北而归。”
“最后，你那恩人后辈此等年纪不会有太大走动，你想找也难。而五年后你等皆成年，那时有了动向，再寻那人也简单。故而，你首要之际是静下心来，把握好老天给你的这五年。至于这里，你不用多想，就安心住下，饿不死你。”
三言定人心。头头是道，杨洛听闻无半点反驳之意，只是他还不了解，老妇人为何如此帮他。
“老人家之言，使杨洛心病尽除，不知小子何以为报！”
“你这滑头，分明是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帮你。”杨洛羞愧低下头，彻底服气。
“放心，老婆子怎会白白助人，自有求你之事！”
“老人家说出便是，杨洛决不推辞！”杨洛这才放心。从小他便懂得，这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其实也非难事，就是待你五年后走出这里，找到我那傻儿子，若是可以让他回来看看。老婆子这年纪，每活一日，或许就是忌日。也不知我那傻儿子如今怎样了，是死是活啊……”
老妇人眼眶发红，言语间透着孤苦无奈。对于父母亲情，杨洛使空白的，但不表示他不渴望。相反，他比常人更是在意。
“杨洛自懂事起便乞讨要饭，未曾尝过骨肉亲情。若老人家不弃，杨洛愿在此五年间，尽子之道，孝顺老人家！”杨洛顿时跪在地上，真诚而渴望的看着老妇人。
“也是个苦命的好孩子，老婆子没看错人。什么五年十年，若看得起我老婆子，我便收你为义子，不强夺你之姓氏，不改你名讳。今日起，你便是我第二子！”
杨洛闻言脑中嗡的一声，全身颤抖。忽而起身，喘着粗气，走到门前，却未出门。下一刻，又转过身来，再次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我有娘了，我有娘了……”说话含糊，有如神志不清，非是痴人得喜，实乃喜极成痴。
在杨洛眼中，两年如同两天。一天朝，一天夕，眨眼间便不复存在。一夜打坐，起身，活动下身体。此时的杨洛，身板不在如两年前瘦弱不堪。年过十五，身强体壮。面容更加棱角分明，眼神中少了一分茫然，多了一分稳重。
“两年了……体内功力化解了四成，如此看来五年内吸收完那三十年功力应该不难。不知如此程度，算何等习武天赋？应该算是平庸吧。”
杨洛走到窗前，下方有一木箱，打开后取出一本发黄的旧书，走到桌旁，坐下后便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杨洛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后，才发现老妇人不知何时在他身旁，桌上放着饭菜。
杨洛歉意一笑，知晓老人家不忍打扰他，赶忙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慢点吃，这般年纪了，还如此吃相。亏得你不是皇亲国戚，否则不让人笑死。还有，老头子留下的那数十本诗书礼经，你一年前就全部读完，为何反复再看依然不能自拔呢？”老妇人笑道。
“小时饿怕了，改不过来了。年幼之时我便喜爱学问如命，书对我的诱惑，相比美食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亲眼所见，听你亲口诉说，我还真不相信造化弄人。”老妇人大有深意的说道。
而杨洛闻言，竟有一刹那停下碗筷，偷看了一眼老妇人脖子。那里有一处被手抓过的烙印，那烙印显然是来自杨洛之手。
一年半之前，杨洛不慎见光，差点害了老妇人。好在那一次，杨洛对于神智的控制，比之前更强一些。但最终那烙印还是留下了。而杨洛每每看到，便自责不已，这种悔恨，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
“你呀，过了这么久还未释怀，娘只是受了点罪，都过去了。况且你兄长我那傻儿子走时没留下什么，而等你日后离去了，至少还给我留个印象。”人总是怕着离别，而人又不得不离别。老妇人的劝言，带着数不尽的悲伤。
“娘，等我寻得恩人后辈，了了恩怨，便归来隐居于此，为娘养老送终。”杨洛真诚的说道。
“胡闹！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可为我一没用的老婆子空老山林！你那恩怨怎能说了就了，你那江湖岂是说退便退。如今虽然你能在阳炎草发作时短暂控制神智，但那见阳即炼的痛处还是要尽早解决！”
“可是，娘……”杨洛话为出口，便被打断。
“冥月花无论多难都要去找，不要因别离而使自己不知所措。人生来就是要死的，相见就是要离别的。”
刚说到此，杨洛猛然起身，直奔屋外。此刻乌云密布，天不见阳，但见院后远处奔来一批人马。马蹄声疾驰紧凑，而那马上的几人嬉骂声，却压过了马蹄之声。
不多时，那几人来到院前，纵身下马。杨洛见了几人架势，微微一笑，回到房中。
再看这几人，皆二十岁左右壮汉，为首一人匪气外放，短刀扛在肩上。面色虽恶，却少了一个左耳。
行走间，身后一人探头到他左侧，没说两句便被一脚踹开。
“他娘的，知道老子这边听不清，还故意在这边小声传话！”为首之人嚣张的说道。
“大哥勿怪，小的只是看到先前这屋里走出一人，看到我们竟又淡然回屋，有恃无恐，分明是对你的藐视！”刚刚被踹开之人说道，
“哦？有这等事？莫不是吓傻了？也或许听过我的名号，见我来此特去准备，然后风光迎接！既如此，给他点时间，我等几人稍在外面等待片刻。”
一个时辰后……
“大哥，没人出来啊……”此人又挨了一脚。
“叫你别在我左边讲话，老子听不见！”
“大哥，此刻如何是好？我等一直站在这里，太份了。”
“无妨，也许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走，我等进去看看！”
这领头的口上如此说，内心却极为不悦。暗道一会定然给他们好看。
未进门之前只是不悦，而进了门看到屋内情景，却是勃然大怒！只见屋内两人，杨洛正在看书，老妇人则是靠在木椅上睡着了。
“咳咳！”
为首之人干咳两声，发现只有老妇人翻了个身，杨洛根本没有理会。领头的使了个眼色，旁边之人立刻上前，大声叫喊。
“你二人听着，这恒白岭以后就是我等之地，这是咱家领头的，大名鼎鼎的北域狼头，胡来！那边那小子，说你呢，还看书，有个屁用，以后就跟老大混，才有出息。不过也要看资质，一般人我等不收，就如我这般……”
此人话没说完就被为首的胡来一脚踹开。
“他娘的，每次都这么多言，杀气都被你淡化了！还有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来气急，一刀劈开杨洛身旁方桌，算是有些蛮力。
“十两银子！”杨洛没有抬头，淡然说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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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那你可低估老婆子我了。我虽不会武功，却在这荒原过了这般久，自保之力还是有的。”老妇人自信笑道。
“可杨洛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搁太久。”杨洛正色道。
“是何要事，可否信得过我老婆子？”老妇人淡然道。
“小子偶得一绝世棍法，正欲南下，去莫干山求玄棍一根。怕是晚了，失了良机。”
“取棍何用？”
“实不相瞒，杨洛有一恩人，其后辈与我年纪相符，如今在外不知福祸，我曾发誓找到其后辈并保护起来。现手中无利器，急于无奈。”杨洛半遮半掩的算是说了实话。只是说道此被老妇人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做事算是有些道义，却终究涉世未深，莽撞之极啊！”老妇人放下手中的事，来到杨洛身前坐下继续说道：
“要说别的事，老婆子不敢多言，但此事你需静心听来。若是三十年前，那莫干山可以宗门之名去求取兵器，也并非难事。可后来，随着武林的没落，莫干山便以莫干山大炼之名，定十年一次兵器大炼，取之有道啦！”
“莫干山大炼？”杨洛诧异道。
“没错，每十年一次兵器大炼，且质高而量少，非同兵器中佼佼者不能得之。若我没记错，自第一次大炼到最近一次，应该在五年前。故而，你若想去莫干山取得兵器。需五年后，否则现在去了也将空手而归！”老妇人郑重道。
“可我那恩人后辈……”杨洛迟疑道。
“哎，你呀，真是一根筋。我且问你，你此刻可是知晓那恩人后辈在哪？”杨洛闻言摇头。
“再者，你如今就算找得到，用什么去保护？凭着你那涉世未深的江湖经验，还是那暴戾乱走无法掌控的内功？”
“这……”
“若是哪天一不小心，出了岔子，误伤到恩人后辈，你又将如何？”老妇人言语惊人，句句敲击杨洛内心。”
“那该如何是好？”杨洛低下头，不知所措。
“你能否信得过老婆子我？”老妇人看出杨洛思绪，试探问道。
“老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为杨洛指点迷津！”杨洛忙施礼道。
“既如此，听我仔细分析。先说你如今状态，首要的是化解自身之危机，你此次外伤必有仇家，而你此时难以自保，需隐居提升自己，并将那内力化解。”
“再者，你欲到莫干山求取兵器，需五年以后，而这中间你同样要提升自身，起码可以控制好自己，否则即便到了那里，也败北而归。”
“最后，你那恩人后辈此等年纪不会有太大走动，你想找也难。而五年后你等皆成年，那时有了动向，再寻那人也简单。故而，你首要之际是静下心来，把握好老天给你的这五年。至于这里，你不用多想，就安心住下，饿不死你。”
三言定人心。头头是道，杨洛听闻无半点反驳之意，只是他还不了解，老妇人为何如此帮他。
“老人家之言，使杨洛心病尽除，不知小子何以为报！”
“你这滑头，分明是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帮你。”杨洛羞愧低下头，彻底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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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说出便是，杨洛决不推辞！”杨洛这才放心。从小他便懂得，这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其实也非难事，就是待你五年后走出这里，找到我那傻儿子，若是可以让他回来看看。老婆子这年纪，每活一日，或许就是忌日。也不知我那傻儿子如今怎样了，是死是活啊……”
老妇人眼眶发红，言语间透着孤苦无奈。对于父母亲情，杨洛使空白的，但不表示他不渴望。相反，他比常人更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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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洛闻言脑中嗡的一声，全身颤抖。忽而起身，喘着粗气，走到门前，却未出门。下一刻，又转过身来，再次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我有娘了，我有娘了……”说话含糊，有如神志不清，非是痴人得喜，实乃喜极成痴。
在杨洛眼中，两年如同两天。一天朝，一天夕，眨眼间便不复存在。一夜打坐，起身，活动下身体。此时的杨洛，身板不在如两年前瘦弱不堪。年过十五，身强体壮。面容更加棱角分明，眼神中少了一分茫然，多了一分稳重。
“两年了……体内功力化解了四成，如此看来五年内吸收完那三十年功力应该不难。不知如此程度，算何等习武天赋？应该算是平庸吧。”
杨洛走到窗前，下方有一木箱，打开后取出一本发黄的旧书，走到桌旁，坐下后便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杨洛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后，才发现老妇人不知何时在他身旁，桌上放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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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饿怕了，改不过来了。年幼之时我便喜爱学问如命，书对我的诱惑，相比美食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亲眼所见，听你亲口诉说，我还真不相信造化弄人。”老妇人大有深意的说道。
而杨洛闻言，竟有一刹那停下碗筷，偷看了一眼老妇人脖子。那里有一处被手抓过的烙印，那烙印显然是来自杨洛之手。
一年半之前，杨洛不慎见光，差点害了老妇人。好在那一次，杨洛对于神智的控制，比之前更强一些。但最终那烙印还是留下了。而杨洛每每看到，便自责不已，这种悔恨，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
“你呀，过了这么久还未释怀，娘只是受了点罪，都过去了。况且你兄长我那傻儿子走时没留下什么，而等你日后离去了，至少还给我留个印象。”人总是怕着离别，而人又不得不离别。老妇人的劝言，带着数不尽的悲伤。
“娘，等我寻得恩人后辈，了了恩怨，便归来隐居于此，为娘养老送终。”杨洛真诚的说道。
“胡闹！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可为我一没用的老婆子空老山林！你那恩怨怎能说了就了，你那江湖岂是说退便退。如今虽然你能在阳炎草发作时短暂控制神智，但那见阳即炼的痛处还是要尽早解决！”
“可是，娘……”杨洛话为出口，便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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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此，杨洛猛然起身，直奔屋外。此刻乌云密布，天不见阳，但见院后远处奔来一批人马。马蹄声疾驰紧凑，而那马上的几人嬉骂声，却压过了马蹄之声。
不多时，那几人来到院前，纵身下马。杨洛见了几人架势，微微一笑，回到房中。
再看这几人，皆二十岁左右壮汉，为首一人匪气外放，短刀扛在肩上。面色虽恶，却少了一个左耳。
行走间，身后一人探头到他左侧，没说两句便被一脚踹开。
“他娘的，知道老子这边听不清，还故意在这边小声传话！”为首之人嚣张的说道。
“大哥勿怪，小的只是看到先前这屋里走出一人，看到我们竟又淡然回屋，有恃无恐，分明是对你的藐视！”刚刚被踹开之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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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没人出来啊……”此人又挨了一脚。
“叫你别在我左边讲话，老子听不见！”
“大哥，此刻如何是好？我等一直站在这里，太份了。”
“无妨，也许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走，我等进去看看！”
这领头的口上如此说，内心却极为不悦。暗道一会定然给他们好看。
未进门之前只是不悦，而进了门看到屋内情景，却是勃然大怒！只见屋内两人，杨洛正在看书，老妇人则是靠在木椅上睡着了。
“咳咳！”
为首之人干咳两声，发现只有老妇人翻了个身，杨洛根本没有理会。领头的使了个眼色，旁边之人立刻上前，大声叫喊。
“你二人听着，这恒白岭以后就是我等之地，这是咱家领头的，大名鼎鼎的北域狼头，胡来！那边那小子，说你呢，还看书，有个屁用，以后就跟老大混，才有出息。不过也要看资质，一般人我等不收，就如我这般……”
此人话没说完就被为首的胡来一脚踹开。
“他娘的，每次都这么多言，杀气都被你淡化了！还有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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