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三方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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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三方交锋
凌剑飞被押走后，范轩杰没说走，乔某和霍光就陪他在车旁立着，三双眼睛就盯着酒店大门口。凌剑飞在里面呆了将近两天主动申领被捕，这里面他肯定是玩了啥花活。
追那两名貌似记者的人回了，跑到范轩杰面前说没追上，逃跑路线事先都设计好了的。
范轩杰挥挥手让那人走了。沉吟少顷吩咐乔某，马上打电话给市党部，让宣传处给各大小报打招呼，凌剑飞被捕的事不许登报。
这是表面工作，作为一站之长他必须到位。
乔某打过电话回来，恰遇上梅方舟领着人从酒店里出来了。从他们一个个沮丧的表情看，定然毫无所获。虽在乔某预料之中，仍不免令他稍感诧异，凌剑飞是怎么做到的。
一行灰头土脸回到站里，梅方舟一上楼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接通宣嘉伦的电话，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
岂料在一段沉默之后，梅方舟得到的答案竟是他一番模棱两可的话。
“让你们协查，是出于一种防范，担心会有两个备份胶卷。凌剑飞这个时候在你们那儿冒头，绝非偶然，或许他的确来自重庆未尝不可。既然人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挖一挖兴许有所收获。”
“怎么挖？你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兴师动众闹了这么一动静出来，我这不是自扇耳光吗？”
“老弟，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他是共党，来到你的地盘，纯是游山逛水来了？怎么说这也是功劳一件，好好审审，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怎么审？好言相劝还是动大刑。老范眼皮子底下你让我怎么动他？”
“老梅，你还真忌惮上他了？凌剑飞这事不仅仅是你们武汉站的事，有军令部替你扛着，尽管放手干。”
“老兄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后我还在不在这一亩三分地混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老弟，如果你实在为难，我跟上头打声招呼，把他押解到南京来。但你得先审审，菜凉了再热过，欠了火候。”
这个似乎无需宣嘉伦交代，忍了一肚子火的梅方舟怎可能轻易放过被戏耍了一番的凌剑飞。
审讯室里，边江已经先审上了。梅方舟进去时，凌剑飞正一脸微笑地回答他从哪里来的提问。
凌剑飞先来了个反诘：“你没看见我从渡轮上下来吗？”
恰好梅方舟进来了，他碰了下边江的肩头，边江让出主审位置。梅方舟坐下直视凌剑飞片刻后，方才开了口。
“剑飞，你我曾经并肩浴血战斗，也算是有过一段情谊，虚头巴脑那套省省。你的确从上水过来？”
“这个不假。”向来假话比真话来得更为干脆。
“有何凭证？比如船票？”
“我留着它干嘛？报销吗或者你给我报？”
“几年不见，口舌利索了不少啊！共党还教这个吗？”
“你说我是共党？凭证呢？拿出来。”凌剑飞反咬一口。
梅方舟不愿跟他继续嚼舌头。
“你来汉口目的何为？”
“除了走亲访友，你以为还会是啥？”
“你走啥亲访啥友？”向以快刀斩乱麻游刃有余的梅方舟有些忍不了凌剑飞近乎耍赖皮的玩法了。
“他呀！”凌剑飞往他身后一指。梅方舟当然明白身后门口站的是谁了，并未扭过头去，可边江没他这份机智，忍不住回头撩了当门而立的乔某一眼。
“听说他没死，我怎么着也得来看上一眼。没曾想这一看看出天大的麻烦来了。彬娃，出去你得请我一顿好的压压惊。”凌剑飞这副大大咧咧的情态乔某还真少见识，岁月弄人还是时势造人？
“吃死喝死你得了。”乔某真心嘲讽地怼了他一句。
本已心焦的梅方舟又怎耐得俩人的一唱一和，拍了把桌子喝道：“你既然是专程来看他的，却又为何在酒店里呆了两夜一天连门都没出一个？”
凌剑飞呵呵一笑擤了擤鼻子说：“可能水土不服吧，一上岸就感冒了，感冒药我还是托你的人给买的呢。还不错，今天感觉好多了，哪知一出门就被你们给堵上了。”
忍耐度已达极限的梅方舟豁然起身怒道：“凌剑飞，别给脸不要脸，非逼我对你动大刑！”
这一声怒喝吓得凌剑飞的身体往回缩了一下，略惊惶道：“梅站长，这个恐怕没必要吧，好歹你我共事一场，我这身子骨哪禁得起你大刑伺候。”
梅方舟懒得跟他废话，扭过头对乔某说：“乔大科长，可否回避一下，省得看了心里难受。”
岂料乔某冷冷一笑道：“我来就是看你怎么给他上刑的。”
此时的边江似也耐不住了地站了起来，质问乔某什么意思。
乔某挥手指向凌剑飞，昂然道：“他是我生死兄弟，若没有把柄在手，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个大刑伺候法。”
梅方舟目光冷森地向他逼近一步：“乔某，这是个啥地儿你搞搞清楚！他一个共党分子，你竟敢跟我公然叫板？”
这时，审讯室十米外几乎聚合了武汉站所有中层干部的人群霎时乱作一团。这个乔某也太不识时务了，当众袒护一个共党分子，脑袋瓜短路了还是进水了。
郝静慌忙把一脸惊惶的闵敏往上推去，斥她还有心看热闹，还不快去把站长叫来，这时候也只有他能镇得住这个要兄弟不要命的傻小子。
闵敏嘴里呜咽着跑去，不一会儿扯着范轩杰下来了。范轩杰直蹚审讯室，对堵在门口的乔某喝一声“滚开”，直逼梅方舟身前。
“审出个结果来了吗？”
梅方舟后退一步说：“正审着呢，他跑出来捣乱。”
范轩杰一声冷笑道：“疑犯没审出个名堂来，自己窝里斗上了，像什么话！是要对他动刑吗？行，给我往死里打！”
转身对乔某喝道：“还不滚？等着听你兄弟鬼哭狼嚎啊！”
范轩杰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明里暗里在给梅方舟下绊子，换做一般人还真被掣肘住了。可尚方宝剑在手的梅方舟又哪里怵他这套，对一边傻站着的边江喝了一声，给咱们的凌大少换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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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剑飞被押走后，范轩杰没说走，乔某和霍光就陪他在车旁立着，三双眼睛就盯着酒店大门口。凌剑飞在里面呆了将近两天主动申领被捕，这里面他肯定是玩了啥花活。
追那两名貌似记者的人回了，跑到范轩杰面前说没追上，逃跑路线事先都设计好了的。
范轩杰挥挥手让那人走了。沉吟少顷吩咐乔某，马上打电话给市党部，让宣传处给各大小报打招呼，凌剑飞被捕的事不许登报。
这是表面工作，作为一站之长他必须到位。
乔某打过电话回来，恰遇上梅方舟领着人从酒店里出来了。从他们一个个沮丧的表情看，定然毫无所获。虽在乔某预料之中，仍不免令他稍感诧异，凌剑飞是怎么做到的。
一行灰头土脸回到站里，梅方舟一上楼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接通宣嘉伦的电话，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
岂料在一段沉默之后，梅方舟得到的答案竟是他一番模棱两可的话。
“让你们协查，是出于一种防范，担心会有两个备份胶卷。凌剑飞这个时候在你们那儿冒头，绝非偶然，或许他的确来自重庆未尝不可。既然人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挖一挖兴许有所收获。”
“怎么挖？你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兴师动众闹了这么一动静出来，我这不是自扇耳光吗？”
“老弟，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他是共党，来到你的地盘，纯是游山逛水来了？怎么说这也是功劳一件，好好审审，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怎么审？好言相劝还是动大刑。老范眼皮子底下你让我怎么动他？”
“老梅，你还真忌惮上他了？凌剑飞这事不仅仅是你们武汉站的事，有军令部替你扛着，尽管放手干。”
“老兄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后我还在不在这一亩三分地混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老弟，如果你实在为难，我跟上头打声招呼，把他押解到南京来。但你得先审审，菜凉了再热过，欠了火候。”
这个似乎无需宣嘉伦交代，忍了一肚子火的梅方舟怎可能轻易放过被戏耍了一番的凌剑飞。
审讯室里，边江已经先审上了。梅方舟进去时，凌剑飞正一脸微笑地回答他从哪里来的提问。
凌剑飞先来了个反诘：“你没看见我从渡轮上下来吗？”
恰好梅方舟进来了，他碰了下边江的肩头，边江让出主审位置。梅方舟坐下直视凌剑飞片刻后，方才开了口。
“剑飞，你我曾经并肩浴血战斗，也算是有过一段情谊，虚头巴脑那套省省。你的确从上水过来？”
“这个不假。”向来假话比真话来得更为干脆。
“有何凭证？比如船票？”
“我留着它干嘛？报销吗或者你给我报？”
“几年不见，口舌利索了不少啊！共党还教这个吗？”
“你说我是共党？凭证呢？拿出来。”凌剑飞反咬一口。
梅方舟不愿跟他继续嚼舌头。
“你来汉口目的何为？”
“除了走亲访友，你以为还会是啥？”
“你走啥亲访啥友？”向以快刀斩乱麻游刃有余的梅方舟有些忍不了凌剑飞近乎耍赖皮的玩法了。
“他呀！”凌剑飞往他身后一指。梅方舟当然明白身后门口站的是谁了，并未扭过头去，可边江没他这份机智，忍不住回头撩了当门而立的乔某一眼。
“听说他没死，我怎么着也得来看上一眼。没曾想这一看看出天大的麻烦来了。彬娃，出去你得请我一顿好的压压惊。”凌剑飞这副大大咧咧的情态乔某还真少见识，岁月弄人还是时势造人？
“吃死喝死你得了。”乔某真心嘲讽地怼了他一句。
本已心焦的梅方舟又怎耐得俩人的一唱一和，拍了把桌子喝道：“你既然是专程来看他的，却又为何在酒店里呆了两夜一天连门都没出一个？”
凌剑飞呵呵一笑擤了擤鼻子说：“可能水土不服吧，一上岸就感冒了，感冒药我还是托你的人给买的呢。还不错，今天感觉好多了，哪知一出门就被你们给堵上了。”
忍耐度已达极限的梅方舟豁然起身怒道：“凌剑飞，别给脸不要脸，非逼我对你动大刑！”
这一声怒喝吓得凌剑飞的身体往回缩了一下，略惊惶道：“梅站长，这个恐怕没必要吧，好歹你我共事一场，我这身子骨哪禁得起你大刑伺候。”
梅方舟懒得跟他废话，扭过头对乔某说：“乔大科长，可否回避一下，省得看了心里难受。”
岂料乔某冷冷一笑道：“我来就是看你怎么给他上刑的。”
此时的边江似也耐不住了地站了起来，质问乔某什么意思。
乔某挥手指向凌剑飞，昂然道：“他是我生死兄弟，若没有把柄在手，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个大刑伺候法。”
梅方舟目光冷森地向他逼近一步：“乔某，这是个啥地儿你搞搞清楚！他一个共党分子，你竟敢跟我公然叫板？”
这时，审讯室十米外几乎聚合了武汉站所有中层干部的人群霎时乱作一团。这个乔某也太不识时务了，当众袒护一个共党分子，脑袋瓜短路了还是进水了。
郝静慌忙把一脸惊惶的闵敏往上推去，斥她还有心看热闹，还不快去把站长叫来，这时候也只有他能镇得住这个要兄弟不要命的傻小子。
闵敏嘴里呜咽着跑去，不一会儿扯着范轩杰下来了。范轩杰直蹚审讯室，对堵在门口的乔某喝一声“滚开”，直逼梅方舟身前。
“审出个结果来了吗？”
梅方舟后退一步说：“正审着呢，他跑出来捣乱。”
范轩杰一声冷笑道：“疑犯没审出个名堂来，自己窝里斗上了，像什么话！是要对他动刑吗？行，给我往死里打！”
转身对乔某喝道：“还不滚？等着听你兄弟鬼哭狼嚎啊！”
范轩杰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明里暗里在给梅方舟下绊子，换做一般人还真被掣肘住了。可尚方宝剑在手的梅方舟又哪里怵他这套，对一边傻站着的边江喝了一声，给咱们的凌大少换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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