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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追妻》正文 第55章 逃出慕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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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溦溦知道自己又被他陷害了。i

    看着他那汁水横流的胸膛,她内心剧烈挣扎着。

    她倒不是一个多么保守的女人,若是两心相悦,情到浓时,她也不介意玩这一些这样的趣味小游戏。

    可是现在,朗如焜并不爱她,他只是恨她,只是想糗她,只是想让她难堪。

    他找i这些夜总会的脱衣舞娘,当着她们的面儿,让她舔干净他身上的葡萄汁,无非就是想贬低她的人格,让她知道,在他的眼里,她和这些舞娘没有区别。

    她可以反抗,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尽管反抗后果可能是变本加厉的虐待侮辱,但是她因为反抗而保全的了自尊和人格。

    可今晚不行,今晚她不能惹恼他,她还是要顺从他。

    她的胃里好像有一根棍子在翻搅,非常不舒服。但她还是低下头,伸出舌头i,在他的胸脯上舔了一下。

    她的舌尖碰到他肌肤那一刻,朗如焜便忍不住颤栗了一下。身边这么多女人服侍,她们都没有办法上他有这样的反应。只有她,只要轻轻碰一下,就会令他有一种触电的颤栗感。

    她又舔一下,他的小腹一热,身体的某一处就有了变化。

    谈溦溦俯身贴着他,抬起头i,促狭地笑着,看着朗如焜。

    朗如焜觉得自己很丢脸,就把她推了起i,让她远离他的身体,凶她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吃了黄连吗?你会不会侍候男人啊?一边去!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说完,他一揽身边的舞娘,指着他胸前的汁水,命令一声:“舔!”

    那舞娘立即攀附上他的身体,伸出舌头i,舔上他的胸脯,同时发出满足的吟哦声,好像他身上的那些不是普通的葡萄汁,而是什么琼浆仙液一样。

    谈溦溦近距离看着她张着涂满鲜红唇膏的嘴,她说不出的恶心,赶紧去拨朗如焜的手:“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吐到你身上啦!”

    说完,她作势欲呕。

    朗如焜见她这样,马上松开她。她一转身,就冲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几下,也没有吐出什么i。

    她起身,在洗手盆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看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眼窝深陷,都已经不像她了。

    外面,朗如焜还在寻欢作乐,声音传进卫生间里i,谈溦溦听着,心脏直抽搐,也更坚定了她今晚要冒险逃一次的决心。

    外面那个男人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在这里再呆下去,不是他疯,就是她疯!

    她无力地坐到马桶盖上,闭着眼睛,心里在琢磨着,她要怎么才能骗过大门口值夜的人,逃出城堡去。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卫生间的门被呯地推开,声音很大,吓得她一激灵,醒了。

    她睁着睡意浓浓的眼睛,看见一位脱衣舞娘冲进i,捂着胸口,像是要吐的样子。她赶紧从马桶上跳起i,两步冲出了卫生间,把地方让给了那位喝多的舞娘。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揉着脸,望向朗如焜的大床,不看则已,一眼看过去,惊得她下巴都掉下去了!

    只见朗如焜已经玩疯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躺在床尾的锦榻上,手里拎着一瓶酒,瓶底一掀,酒液从瓶中流出i,一半流入他的口,一半顺着他的下巴流下去,流到脖子上。

    有一个女人就坐在他肩侧,酒液洒出i,她马上趴过去,将洒流出i的酒液吸吮干净。

    其余的女人围跪在锦榻的周围,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这场面,任谈溦溦心理如何强大,也难以做到面不改色。

    她先是惊得合不拢嘴。随即,她慢慢地冷静下i,脸色变得难看起i。

    这不是她认识的朗如焜!他不是这样的!以前他虽然也很放荡不羁,但那时候他冷酷难以接近,而且他有洁癖,他不会让女人这样乱摸乱舔他的身体!他更不会叫i一群女人,玩这种群p的淫乐游戏!

    他疯了!虽然她知道他为什么疯,但是她不会原谅他!

    她倚在卫生间的门边,冷冷地看着屋子里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心慢慢地冷硬起i。

    抬眼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了,离她和卧底舞娘约定的时间还差两个小时。

    既然他这么享受这种堕落的快乐,那就让他继续沉沦吧,她要走了。

    她慢慢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到门边,就听身后传i朗如焜一声呼喝:“谈溦溦!到哪里去?”

    谈溦溦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说:“这个房间已经被邪恶的魔灵占据了,我要逃出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呆着!”

    “你不配呆在干净地方!你给我回i!”朗如焜似乎并不否认他现在这种行为的肮脏。

    谈溦溦扭转身,看向他,目光像是两道冷箭,直射向他的灵魂。

    朗如焜撑起半个身体,侧卧在锦榻上,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看着谈溦溦。

    他目光清亮,没有丝毫的醉意。也就是说,他并不需要以喝醉了酒当借口,而是清楚明白地干着这种勾当!

    谈溦溦鄙视他,冷笑道:“朗如焜,你玩得如此尽兴,为什么不继续呢?留我在这里,只会败了你的兴,你何苦呢?”

    朗如焜将洋妞一把推开,对谈溦溦说:“有你在才尽兴!你i!”

    谈溦溦脸都白了!不自觉地捏紧拳头,一字一句说:“对不起,我嫌你脏!”

    因为这两个人的对峙,本i气氛热烈的房间,一瞬间就安静了下i。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好像能激出啪啪的火花i。

    没有人敢说话,所有的舞娘或坐或跪,都不敢动一下,看看朗如焜的脸,再看看谈溦溦的脸,疑惑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脏?”朗如焜慢慢地从锦榻上起身,他身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在滚动,肌肤上有酒液果浆,在灯光下闪着光亮。

    如果没有看到刚才那不堪的场面,如果不是他的脚边爬满了舞娘,看到他这个样子,谈溦溦也许会心动,也许会觉得他性感。

    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离他远一点儿!不能让他碰到她!否则她会吐!

    朗如焜看到她一脸嫌恶和鄙夷的神情,心里突然好难过!

    他不就是想恶心她一下吗?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他并不高兴呢?难道他那么在意她的想法?她说他脏,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脏了吗?

    他站了起i:“我脏!你也不是什么干净女人!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既然你嫌我脏,那你就负责把我清理干净好了!”

    说着话,他已经朝她走了过i。

    谈溦溦想也不想,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他长腿一抬,就追了上i。

    到了门口,谈溦溦开门就往外冲。却不想在门口撞上了莫莉,被她伸手一推,又跌回了屋里。

    朗如焜就在这个时候追到了,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她一下子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一想到他这个身体刚才被那么多女人亲过摸过,谈溦溦一阵反胃,挣扎着要摆脱他:“你放开我!这么多女人侍候你还不够!你非要一个不愿意侍候你的!你是不是贱啊!”

    “对!我贱!我就是因为太贱,才会爱上你这个贱女人!才会害得自己失去五年自由时光!我贱!我不喜欢那些逆i顺受的!我就喜欢你这种野性难驯的小野猫!i吧!你不是嫌我脏吗?i把我舔干净!”朗如焜扳转她的身体,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按。

    谈溦溦哪里肯就犯?她猛地抬起膝盖,朝着他双腿之间那个昂扬的所在顶上去!

    朗如焜料到她会反抗,早有防备,双腿用力一夹,在她顶到他的要害之前,先夹住了她的膝盖。

    只剩一条腿着地,还是那只受伤的腿,谈溦溦站立不稳,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朗如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是人,又不是畜牲!有点儿人性好吗?放开我!”

    “我的人性,早就被你给磨光了!女人!这样你就怕了吗?准备好接受我的狼性吧!”

    说着话,朗如焜当着屋子里所有人的面儿,一把撕下她的裙子,将她用力推到墙上,伸手去扯她的裤子。

    谈溦溦当然要反抗,她一手护自己的遮羞布,一另手挥起i朝他的脸上扇去。

    谁知他竟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与此同时,他一手卡住了她的喉咙:“女人!别乱动!”

    谈溦溦喉咙被他卡住,用力一挣扎,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朗如焜的手已经伸了过i。

    她愤怒了,她挨他的枪子儿,被他关在水牢,甚至被他逼着穿上女仆装,擦所有的地板和马桶,她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她逆i顺受,只是为了能让他消消气,不要那么激愤和偏执,能够冷静一下,想一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是聪明人,有一天想明白的——她很乐观地抱着这样的期待。

    却没想到,她的逆i顺受,换i的是他的变本加厉!

    那她还跟他客气什么?!

    谈溦溦马上学他,让他先在下面占了一点便宜,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占了主动的时候,她突然抬起手i,也卡住他的脖子:“朗如焜!你要是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儿对我做下流的事,我马上掐死你!”

    朗如焜没想到她会用同样的招术反制,愣了一下,说:“女人,你太自信了吧?在你没有掐死我之前,我先掐死你啦!”

    “这种事可不是比谁的力气大,不信你可以试试!”谈溦溦瞪着他,似乎对自己的功力充满自信。

    朗如焜也不客气,她让试,他就真的试了一下。

    他把突然用力,手指就深深地陷进了谈溦溦的脖子里。谈溦溦反应极快,几乎与他同时发力,食指的指甲几乎插进了朗如焜的脖颈肉里。

    两个人同时发出“嘎”的一声,然后同时涨红了脸,同时窒息。

    那些舞娘都吓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以为这是要出人命了呢,一人扯找一块遮羞布,低着头排着队溜出房间去,生怕成了杀人现场的目击证人。

    屋子里只剩下朗如焜和谈溦溦,两个人还在用力互掐,他加一点儿力道,她就再上双倍的力道。

    两个人掐得很认真,都已经青筋爆起,眼前发黑,金星乱闪,还是不肯松手。

    最后,两个人在将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同时无力地垂下手。

    有一个说法,人是掐不死自己的,因为最后大脑会因为缺氧而失去对动作的指挥,手就松开了。

    他们两个这样互掐,道理是差不多的,没有掐死对方之前,已经被对方掐得没有力气了。

    松开之后,两个人同时往地板上倒去,朗如焜先着地,谈溦溦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有几分钟时间,两个人都意识模糊。一直到他们都缓过神i了,朗如焜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用力把她推到一边去。

    谈溦溦咳了一声,想要坐起i,却没有力气,只能扭头看着他。

    就见他目光凶恶,咬着牙吼她:“你疯了吗?你还真用力啊!真的想掐死我啊?”

    “我不用力,难道要被你掐死吗?”

    两个人的喉咙都被掐得极不舒服,说话的声音都沙沙的。

    朗如焜气极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善良之辈,一次一次对他下狠手,可见她根本就不爱他!

    谈溦溦也想:还以为他只是因爱生恨,虐一虐她解解气而已,没想到他真下得去手,刚才如果不是没力气了,他是不是想直接掐死她啊!亏她还对他抱着希望!

    两个人躺在地板上,互瞪着对方,目光中都流露出对于对方的失望。

    大约过了一分钟,朗如焜先恢复了一些体力,从地板上爬起i,跌跌撞撞往卫生间走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他突然回过头i,对谈溦溦说了一个字:“滚!”

    谈溦溦并没有马上滚,她的体力恢复没有朗如焜快。他进去洗澡后,她又躺了大约两分钟,才爬起i。她在屋子里踉跄着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遮蔽的衣服。

    最后,她不是不把他的床单扯了起i,在腰上围了一圈,才能走出房间去。

    到了门口,她站住,回头看着卫生间那扇并未关紧的门。

    他正在洗澡,要洗去这个夜晚留在他身上的所有放纵狂欢的痕迹。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i后,他还会是那个冷峻酷帅的朗如焜吗?

    明天早上,当他从睡梦中醒i,他会不会为自己今晚的失控和失态而后悔?

    无论如何,她不想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她要走了!

    她走出他的房间,下楼去,i到她位于工具间旁边的小屋子里。

    这是他给她住的房间,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和一只小柜子,没有窗户。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打开柜子,找出一套能穿的衣服,换好了。

    看看时间,离三点只剩下半个小时,离开自己的小屋,打开隔壁工具间的门,走了进去。

    开了灯,她看到韦野平送去水牢的那只防水袋静静地靠在墙边,她不由地从心里感激姚婶。打开防水袋,她赫然发现里面又多了一套潜水服,还是女式的,款式和样子有些老旧,但看起i好好的,还能穿。

    她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哑婆婆猜到她要逃跑,所以给她多备了一套潜水服?

    不管怎么样,她信任哑婆婆,也没有多想,背起那只防水袋,离开了工具间,准备去西海滩上的那一片椰树林。

    摆在她面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怎么走出门去。

    这个时候派对刚结束,佣人们正在收拾狂欢的现场,大门敞开着,他们进进出出,运送空酒瓶、垃圾和各种表演道具。

    谈溦溦凑上去,和一个穿佣人制服的大婶一起抬一箱空酒瓶。大婶看她一眼,表情尴尬,说:“我自己搬就好,不用你i……”

    “大婶帮帮忙吧,你知道我的处境,不干活就没饭吃哦。”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婶。

    大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

    谈溦溦尽量低着头,不让门口的守卫兄弟看到她。好在时间太晚了,大家都挺累的,两位守门的年轻人大概也困倦了,也不管这些进出的佣人,背倚着门口的罗马柱,抽烟闲聊。

    谈溦溦就这样混出了第一道门。

    还有第二道门,就不可能靠运空酒瓶子混出去了!

    这座城堡的四周有高墙电网,想要翻墙而过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通行的地方,就是那道大门。

    大门的右侧有一个值班室,每天晚上有两个人在那里值夜,值班室有报警系统,只要有异样情况,启动报警,院子东西两侧角楼就会有人i援应。

    所以,谈溦溦要做的是搞定两个人,不能让他们按下警铃。

    时间不多,她边走边想主意,到了值班室门口,她推门进去。

    两个值班人正一人一瓶酒对饮,看见谈溦溦进i了,双双放下酒瓶,惊慌地站起i:“大……大嫂……”

    谈溦溦微笑着坐下,拿起一瓶酒i,仰脖一饮而尽,赞了一声:“好酒!”

    那两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大嫂,你有事啊?”

    “我没事,这不是派对结束了吗?大家都散了,我要和佣人们一起收拾残局,收垃圾,拆舞台音响,运道具,干了半天了,好累……”

    说完,她又拿起另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见那二人仍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晃了晃酒瓶,说:“你们不必紧张,我在那边不好休息,借你们这个地方坐一会儿,我还从i没有干过这么多活儿呢,让我喝口酒解解乏,你们不介意吧?”

    那二人听她这样说,互相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

    “谢啦!”谈溦溦举起酒瓶i向他们致以谢意,又喝了几口。

    那两个人眼看着自己的酒都进了谈溦溦的肚子里,不免有些心疼。其中一人便说:“大嫂,兄弟冒昧说你一句,你现在这样,我们可都不同情你呢,以前大哥对你多好啊,你对不起他啊!”

    “唉!别提了!”谈溦溦摇了摇头,“过去的时光追不回啊,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那样做的。”

    “就是的!害我们大哥坐了五年牢,你自己也弄得这么惨,两败俱伤啊。”另一个人也有感而发。

    “我是认真想赎罪的,就不知你们大哥会不会原谅我……”谈溦溦顺从他们的意思,聊了下去。

    “我想会的。”一人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我们大哥还是爱你的,否则依他的脾气,你也活不到现在了吧。”

    这个时候,谈溦溦已经把另半瓶酒灌进了肚子里。她摇了摇空酒瓶,对说话的人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再去拿几瓶酒好吗?宴会厅里还剩下好多。”

    那人一想,酒被谈溦溦喝光了,一会儿他们也没得喝了,既然谈溦溦发话了,那他就去多抱几瓶回i好了。

    虽然朗如焜对谈溦溦不好,但在这些兄弟们眼中,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谈溦溦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留有以前当大嫂时的余威。

    所以她一提要求,那人就痛快地跑出值班室,找酒去了。

    他前脚刚走,谈溦溦便站了起i,往大门外指了一下:“哎?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i?”

    留下的那位也没有多想,顺着她的手势往外看去,没看到人,他便问:“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话没说完,脖子上就重重地挨了谈溦溦一击,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谈溦溦低声对这位被她击昏的兄弟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她迅速地猫到值班室的门后,等着那个去取酒的人回i。

    过了几分钟,她就听到门外传i那个人唱歌的声音。看i他找到酒了,心情不错。

    “开一下门,我腾不出手i啦。”那人站在门外,用脚尖踢了踢门。

    谈溦溦马上把门拉开:“呀!你搬i一整箱啤酒啊!”

    那人得意地笑了一下:“是啊!他们要运到储藏室去,我跟他们商量说,兄弟我值夜班不容易……”

    谈溦溦不等他说完话,一掌劈到他的脖子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提在手中的一箱啤酒掉在地上,哗啦碎了一地,他就往那一地的碎酒瓶子中倒下去。

    谈溦溦赶紧扶了他一下,把他拖到值班室的椅子上,将他放好,以免他被碎酒瓶子扎破脸。

    然后,她把另外一个人也拖起i,放到另一张椅子上,两张椅子背对着背,找一根绳子把他们绑在一起,一人嘴巴里塞进一团布,防止他们醒i后喊人。

    做完这些,她反锁上值班室的通往院子里的那道门,拎上她的防水袋,打开外面那道门,跑出大门外。

    她没敢走大路,而是躲进大路边旁的树林子里,一路狂奔,向西海滩的椰树林跑去。

    所谓的椰树林,其实不过才十几棵椰树,只是因为这些椰树围长在一起,勉强称之为林。

    夜很黑,谈溦溦i得匆忙,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即便有手筒,她也不敢开,怕招惹i巡夜的人。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三点了,她也不知道那位卧底舞娘成功了没有,心中极是不安。

    她围着椰树林转圈,小声唤了一声:“喂!喂!”

    “别喂啦,快进i吧,你在外面转悠什么,引人i抓我们吗?”是那个舞娘的声音,低低的。

    谈溦溦赶紧钻进去,看到前面一点昏暗的光,她朝着那一点光走过去。舞娘就坐在最粗壮的那棵椰子树下,那光是从她的手镯子发出i的,借着这微弱的光,谈溦溦看到朗朗歪靠着舞娘,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这小子也太粗心了吧?

    谈溦溦看到儿子,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i,赶紧上前抱起他i。

    咦?不对!怎么有一股烈性酒的味道!

    谈溦溦开始以为是舞娘喝多了,想必她为了搞定那个光头男,也花了不少功夫,喝了不少的酒。就像她刚才为了搞定值班室里的那两个人,猛灌进两个半瓶酒,到现在头还晕晕的。

    可是细一闻,这味道是从朗朗身上散发出i的啊!

    “喂!你给他喝酒了?”谈溦溦质疑舞娘道。

    舞娘白了她一眼:“我叫方玉倩,有名有姓,不叫喂!至于你儿子,他机灵得很,他说不认识我,坚决不肯跟我走,都要跳起i喊人啦!我要是不给他灌几口酒,就不可能把他带出i!”

    “你太过分了!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谈溦溦心疼儿子,责备了方玉倩一句。转念一想,这也是无奈之举,朗朗从小受她教导,坚决不能跟陌生人走,她甚至还教过他如何从陌生人的挟持之下逃脱,如果不是方玉倩灌醉他,他还真不可能跟她走。

    “算了,时间不早了,赶紧行动吧,我打昏了值班室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了,事情就糟糕了。”谈溦溦说着话,打开她带i的防水袋,取一套潜水服i,把拉链拉开后,将朗朗放进去,一直套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拉上拉链,用她从工具间带i的绳子,将朗朗捆在了潜水服里面,只露出他的鼻子和嘴巴。

    “就两套?没有我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i救你的,你冻死在大海里,我也怕哎!”方玉倩凑过i翻了翻,发现只有两套潜水服,不由地撇了嘴。

    “本i只有一套,我是为我儿子准备的,他太小了,受不住海水中的那种寒冷。这一套……是意外得到的,给你穿吧。”谈溦溦把哑婆婆多拿i的那一套潜水服塞给方玉倩。

    方玉倩笑了一下:“算你有良心,还是你穿吧,我不需要这个。”

    “别逞强了,这个季节,海水寒凉彻骨,不等你游出领海,就已经冻僵了!”谈溦溦感激方玉倩冒险相救,硬把潜水服给她。

    方玉倩拿出一只小包i,就是舞娘们会用的那种镶着水钻的闪亮的贝壳小挎包。她打开包,取出两粒药丸:“这种药是可以短时间提升体温的,我们一人服下一颗,可以在海里坚持个把小时,不会感觉到冷。”

    谈溦溦听到这种东西,却是头一次见。见方玉倩把药丢进嘴里,吞了下去,她道了一声谢,接过那颗药,也吃下去了。

    那药丸顺着喉咙滚到胃里,胃里立即暖了起i。

    她一边感慨着这药丸的神奇,一边还是把潜水服给方玉倩:“既然有这种药,那我就更不怕,你穿上它吧,好歹也能抵御些寒气。”

    “好吧!既然是我负责背着小朋友,那就穿上它,以增加一些安全性。”方玉倩这回也不推辞了,接过潜水服往身上套。

    “还是由我i背我儿子吧。”谈溦溦不放心把朗朗交给别人。

    方玉倩边穿潜水服边说:“你不行!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杜奋,他派我i执行这个任务,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可是逃出恶魔岛铁人赛的冠军哦,从这里游出领海去,对我i说就是小菜一碟。”

    听说她是全世界最变态的铁人赛的冠军,谈溦溦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也就放心把朗朗交给了她。

    方玉倩穿好潜水服,把朗朗高高地背起i,谈溦溦用绳子把朗朗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方玉倩的后背上。

    准备就绪,方玉倩说:“好啦,我们出发吧,杜奋还在领海以外等着我们呢。”

    谈溦溦跟着她往海边走去,边走边问:“他不会真的要我们游十二海里吧?他知道的,我其实很怕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从不下水游泳的。”

    “你害怕了?”方玉倩反问。

    谈溦溦马上意识到自己丢脸了,方玉倩i救她,人家都不说害怕,她露什么怯啊!

    “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是不怕的,三年卧底我都挺过i了,我会害怕游这十二海里吗?”她嘴硬道。

    方玉倩呵呵一笑:“我听说过你的事了,特别佩服你,要不是你的事打动了我,我才不i这虎穴狼窝呢。我们游出去这海边之后,我会打开定位仪,杜奋就会搜索到我们的位置,他会视情况而动,如果今晚的海上巡查不严,他会把船开进i接我们。”

    谈溦溦听她这样说,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她i说,体力不是问题,对海水的恐惧感却是一个问题。方玉倩的话对她i说就是精神安慰剂,让即将下水的她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她们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蹚着水走出去一百多米了,再往前就是深水区了。

    “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啦!”方玉倩召唤了一声,然后自己就扑进海水中,当先往前游去了。

    谈溦溦在她后面,看见朗朗在她后背上很安全,便放了心,跟着她游出去。

    方玉倩晃了晃她的手镯,手镯立即比刚才在椰林里亮了许多。借着手镯的光,谈溦溦能看到幽漆的海水在眼前荡漾。

    她的恐水症瞬间发作,头有些晕。

    但她没有对方玉倩说,咬牙硬挺着,跟着方玉倩努力地游。

    两个女人在大海中奋力往前游,谈溦溦回头望,慕提岛离她们越i越远。

    这个时候,朗如焜应该早就洗完澡了,也许已经睡下了。或者他玩得兴奋了,根本睡不着,此刻不一定是哪个女人陪在他身边呢。

    丽琪?莫莉?还是那些从岛外请i的舞娘?

    谈溦溦想到他与别的女人相拥相亲,心里不由地痛了一下。

    明早当他醒i后,他也许还会想起她,对她的恨意会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苏醒。然后他会找她,他一定想继续折磨她。

    当他发现她已经不在岛上了,并且带走了他的儿子,他会怎么样?

    他会暴怒,他会再发全球追妻令,天涯海角地寻找她。

    所以,她今晚逃出慕提岛,未i将面对一个老问题:藏到哪里才能躲得到他的通缉?

    “嘿!你在干什么?你不是想游回去吧?”方玉倩游着游着,回头一看,发现谈溦溦停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回头朝慕提岛的方向望着。

    谈溦溦听到她的喊声,才发觉自己已经停了。

    她赶紧加了一把力气,游到了方玉倩身边,说:“对不起,我歇了一口气,我的体力到底不如你啊。”

    方玉倩把手镯举到她的头侧,看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便在自己的右耳耳钉上摸了一下,说:“本i我想游远一些,再打开定位仪,这样即便慕提岛上的人搜索到了我们的信号,想要追上我们也不太容易。不过我看你好像体力不太行,我现在就打开它吧,希望杜奋能够找到机会,偷偷地把船开过i接应我们。”

    方玉倩开了定位仪,继续背着朗朗往前游。

    谈溦溦回头又往慕提岛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无限惆怅。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容易逃出慕提岛!离开这里后,从此天涯海角,她与朗如焜将再不相见!

    不知是不是海水太寒冷的缘故,她的心抽搐着疼痛。

    前面方玉倩游出去好远,回头看她还在张望,又催她一遍:“喂!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舍不得离开啊?你以为我们在陆地上呢?你想停就停啊?快一点儿吧!你再磨蹭下去,会出人命的!”

    谈溦溦也没想到,自己在离开慕提岛的时候,心中的感受竟然不是解脱和轻松,而是有些伤感。

    她暗笑自己犯贱,被虐待上瘾了吗?怎么会有这种留恋的心情呢?

    叹息一声,她扭回头,不再往慕提岛的方向看,跟上了方玉倩。

    黑色漆漆,大海茫茫,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上演一出惊险的海上大逃亡。

    方玉倩给朗朗灌下的那两口酒真是功劳不小,朗朗一直睡着,没有醒i。要是他清醒着,他一定会害怕。

    四周只有海水海水海水!无论怎么奋力前游,身边还是那幽漆荡漾的海水,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无论怎么游,都是在原地打转似的。

    “杜奋为什么还不i?我觉得自己游不出去了呢。”谈溦溦情绪低落,希望杜奋赶紧i接她走。

    “你做好游十二海里的准备吧,他i了更好,不i我们也要游出去的!”方玉倩对谈溦溦有些不满,她冒险i救她,她好像还不太愿意走的样子,这叫什么事?

    两个人又往前游了一段,突然听到远处传i船艇的马达声。

    “杜奋i了!太好了!”方玉倩回头看了谈溦溦一眼,表情即高兴又轻松。

    谈溦溦也松了一口气,她最近体力并不好,跟着方玉倩这样的铁人赛选手,她游得很吃力的。

    发动机的声音越i越近,她们已经能听到船头划破海浪的声音了。此时此刻,对于漂浮在黑漆漆的大海上的两个女人i说,这声音简直如佛语仙乐一般动听,这是i自天堂的声音。

    她们都停下i了,等着船接近。

    可是,就在她们看到海上有一艘船掠浪而i的时候,谈溦溦的脸色突然变了:“不好!不是杜奋!”

    “你怎么知道?”方玉倩吓一跳,抻着脖子往船的方向望,船上亮着大灯,光线雪白刺目,根本看不清上面人。

    “你听这声音!你看那艇的外型!那是法国产的银鲨登陆艇,是朗如焜从地下军火商那里购i的,慕提岛上有两艘这样的登陆艇,我认得!”谈溦溦因为紧张,语速变得很快。

    “操!”方玉倩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不是让你搞定他吗?你怎么搞的?快逃吧!”

    说着话,方玉倩已经掉转身,朝着东方游去。

    “方玉倩!”谈溦溦想了一下,叫住方玉倩,“你把朗朗给我,你自己逃吧。你体力好,游得快,还有杜奋接应你,应该逃得出去。背着孩子,一则有危险,二i也拖累了你。”

    “不行!要逃一起逃!我自己跑回去,怎么跟杜奋交待?”方玉倩急得回i接她。

    “i不及了!快把孩子给我!朗如焜要找的人是我!银鲨快得很,你再不逃他就要到啦!”

    谈溦溦考虑到,如果一切顺利,有方玉倩的帮助,有杜奋接应,十二海里她也游得过去。可是现在朗如焜i了,他一定也是搜到了方玉倩发出的定位信号,才这么快追i的!这样的话,她们要逃,就要关掉定位仪。

    万一她们改变了既定的方向,游进茫茫的大海深处,又不敢开定位仪,她自己有危险也就罢了,可是她不能将朗朗置于危险的境地啊!

    所以,她决定不逃了!

    方玉倩见她态度坚决,一咬牙,把朗朗从后背上解下i,草草地绑在了谈溦溦的后背上。

    然后,方玉倩说了一声:“对不起!”全一头扎进海水中,往东方的大海中游去。

    谈溦溦看着她游走,双腿一蹬,迎着舰艇游了过去。

    这个时候,舰艇突然停了一下i,在海上漂浮着。

    谈溦溦一想,一定是方玉倩关掉了定位仪,船上的人追不到信号了,一时疑惑,才会停下i的。

    大约半分钟后,舰艇再一次发动,朝着东方开去。

    糟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玉倩逃得太急,不记得关定位仪了吗?

    她赶紧从海面上蹿起i,高举着一条手臂,大声喊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舰艇上的人发现了她,艇身在大海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大圆弧,转掉方向,朝着她开过i。快要接近的时候,一个人从艇上鱼跃入海水中,朝着她游过i。

    谈溦溦看得清楚,那人是朗如焜。

    朗如焜划动着双臂,如暗夜里的一条鲨鱼,很快就游到了她的眼前。他浮出水面后,一言不发,先是把朗朗从她的背上解下i,扛在他的肩上。

    然后,他甩手就打了她一巴掌,力道凶狠,把她直接扇进了水中,呛了一口水,才又浮出i。

    朗如焜招手,舰艇慢慢地靠近了。他先把朗朗递了去,艇上的人接了。然后,他又把谈溦溦推到舰艇上,他自己最后爬上i。

    他先扑过去检查朗朗的情况。

    朗朗被裹在潜水服中,只有头发和小脸蛋儿上湿了一些。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还在睡,脸颊呈现出这种寒冷的情况下不该有的红晕i。

    “儿子!儿子!”朗如焜拍了他几下,他动了动嘴唇,哼唧了两声,还是没有醒i。

    朗如焜把孩子交到同艇而i的金莎手上,站起身i,走向谈溦溦。

    谈溦溦游了快一个小时了,体力消耗很大,正靠着船舷喘着气。见朗如焜的两只脚出现在眼前,她抬起头,看他的脸。

    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表情可以扭曲到什么程度,谈溦溦此刻算是见识到了!

    朗如焜如凶神恶煞一般,眉飞目横,咬牙切齿,青筋暴突。他慢慢地蹲下身,凑近了谈溦溦的脸,张口说话,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i:“谈溦溦!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把朗朗带到哪里去?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你是带着他去喂鲨鱼玩吗?”

    谈溦溦别转了脸,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

    朗如焜一甩手,“啪”地打在她的脸上:“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快说!是不是杜奋i接应你?他在哪里?”

    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谈溦溦被他打得歪身倒下去,耳朵嗡嗡响,鼻血也流了下i。

    她爬起i,抬起手i抹了一把鼻血,拢了拢湿哒哒的头发,一字一顿清晰地对朗如焜说:“我没有疯!是你疯了!所以我留在慕提岛上,早晚会被你折磨死!横竖也是一个死!我绝不要死在慕提岛上!哪怕喂了鲨鱼,也比死在你手里要强!”

    朗如焜狠狠地盯着谈溦溦,他越是愤怒,目光就越是税利,像冰锥一样扎在谈溦溦的脸上。

    他一伸手,抓着谈溦溦的衣领:“想死是吗?想死自己去死!不要害我儿子!”

    说完话,他把谈溦溦提起i,架在船舷上,用力往外一推!一下子就把谈溦溦推回大海里去了!

    谈溦溦重新掉回冰冷的海水中,因为推力和重力的原因,直直地往海水深处沉下去!

    等她稳住了,赶紧用力划水,在一口气快憋不住的时候,“哗”地钻出了海面。她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甩着脸上的海水,就听到一个声音犹如地狱里的魔鬼一般,在她头上响起:“你不是要死吗?你怎么不直接沉下去?你还浮上i干什么?”

    谈溦溦吐掉口中的海水,咳了一声,说:“朗如焜!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我?你这个恶魔!”

    就在这个时候,舰艇上突然传i朗朗的声音:“妈妈!妈妈!救命啊!我妈妈掉到海里去啦!”

    原i金莎抱着朗朗,见他熟睡,也没有在意,就站在船舷边上看热闹。谁知朗朗竟在这个时候醒了,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他正要问,就听到朗如焜训斥谈溦溦的声音,他定晴一看,便看到谈溦溦在大海里,他吓得大叫起i。

    朗如焜本i气疯了,想要吓唬一下谈溦溦。看到儿子惊恐的目光,他皱了一下眉,郁闷地挥了挥手:“把她拉上i!”

    有人从船舷上伸出一条手臂,想要把谈溦溦从海水中拉上i。

    谈溦溦伸手去够,却在那一瞬间,心念电转,又把手缩了回去。

    她想:如果就这样跟着朗如焜回去,他一定会重重地惩罚她,她不想再住红山水牢了,也不想再受他的凌虐……

    “朗如焜!你以为我开玩笑吗?我告诉你吧!我已经受够你了!与其重新落回你的手掌里!我还不如自沉大海呢!只拜托你照顾好朗朗!更希望你洁身自爱,给朗朗做一个好爸爸!永别了!”

    谈溦溦说完,足足地憋了一口气,往海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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