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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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墨居士没有食言,他通过关系打听到一个乐队正好缺了主唱,乐队士气正低落万分,怕是马上就要解散了。

    苏小小求点墨居士约这个乐队见面,并给竹鸣打电话,说可能他的机会来了。竹鸣激动地说:“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们的主唱为什么没了?一定是一言不合散伙了,如果以后找回来怎么办。”

    苏小小说还不知道,让他别想太多,只是要好好准备一首自己得意的作品。

    竹鸣忐忑起来,自从被苏小小在酒吧点了一下之后,自己唯一自信的就剩下唱了,可是旋律有很大的问题,俗话说外行看主唱,内行听音律。他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点墨居士并没有出头,他告诉苏小小,这个士气低落的乐队并不想出来见面,他们待在他们一贯的地下室里想见竹鸣一面。然后今天之后,他们就打算各奔东西了。

    苏小小没有把这些话告诉竹鸣,依然让他好好准备,竹鸣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及至到了地下室的附近,不时的传来吉他声c架子鼓的敲击声。苏小小说,定时这里没错了,这里是流浪歌手聚居的地方。

    这个巨大地下室空间有一排排的小屋子,虽然是白天,地下室亮着灯,交错的管道如盘根错节的老树一直延伸下去。苏小小敲开点墨居士所说的房间号,屋内却出奇的安静。屋子有四张铁床,上下铺,一张上铺堆满了杂物。中间摆放着一个架子鼓,旁边摆着一把吉他和贝斯,除了刚才一个人给开门外,其他两个人端坐在床沿,见到人来才站了起来。他们见到苏小小眼睛亮了起来,然而看到背着吉他闪进来的竹鸣目光又黯淡下来。

    苏小小热情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才看到屋子尽头的一个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蒙着黑纱的相框,相框里有一个女孩的黑白照片,脸上飞扬着自信干净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河。苏小小仿佛什么都明白了。竹鸣也看明白了,兴奋地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刚刚开门的那个人拿了两把凳子招呼两个人坐下。苏小小平静了一下情绪,从容的坐了下去。竹鸣吉他也没有放下,就挎着凳子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每个人的脸。

    苏小小先自我进行了介绍,而后介绍了一下竹鸣,竹鸣欠了下身算是回应。

    开门的人自我介绍说:“我叫蔡明礼,是个贝斯手”,指着坐在左边床沿的人说,“他叫艾军强,是架子鼓手,他叫冷玉枫,是主音吉他手。”蔡明礼的手指落在了右边床沿。而后蔡明礼又把手指指向了正中间的照片说:“她叫叶畅,我们都叫她叶子,是我们的主唱兼节奏吉他。她吉他弹得好,唱的也很好,可惜得病走了。她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她的吉他被她的家人带走了,我们只留下了这个。”蔡明礼指了指遗像说,“你们想听听我们录的唱片么,这是在她生前我们一起录制的。”

    叶畅的声音果然很好听,自由而有魔性,声音飘在整个小屋里,仿佛人就在眼前。每个人都沉浸在一个印象里:叶畅卖力的演唱,仿佛声音从每一个细胞发出的,面部如痴如醉,灵魂像风儿一样飘荡,仿佛她一如从前,并未走远。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任由歌曲肆意的放下去,直到十二首歌终于放完了。竹鸣眼睛里都是泪花,他站了起来,给叶畅鞠了个躬,羞愧地说:“她唱的真好,我自叹不如。今天能认识各位是我的荣幸,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做你们的主唱,我就唱首歌,表达完我的哀思就走吧。”

    竹鸣抽出自己的吉他,习惯性的拂拭了一下,而后调了下弦,平复了下心情,独自弹唱起怀念黄家驹的歌《我们的天空》。

    苏小小的眼睛亮了起来,心想:原来这家伙会唱别人的歌曲,不知道为何偏要倔强的只唱自己的歌曲。

    “

    这一些传颂着经典的歌

    藏着了太多太多冀望

    你一生为理想无惧争斗

    感动我一生每天去想你

    ”

    竹鸣的歌声隐忍而忧伤,l一的琴弦弹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竹鸣的嗓音干脆中带些微微嘶哑,让人听出了经过一定阅历的沧桑。琴音婉转,仿佛一个孤独的灵魂渴望安定。这应景而生的歌曲,让蔡明礼不自觉的拿起贝斯加入了和音,冷玉枫也抄起了吉他,竹鸣默契的将琴音调成了连副部分,而让冷玉枫弹奏主音,艾军强终于也受到感染,坐在了架子鼓前,敲起了架子鼓。

    几个人饱含着热泪将这首歌演绎完成了。苏小小鼓着掌,眼含热泪的连连说好,觉得内心的血液在沸腾。她轻甩了下额前掉下的刘海,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竹鸣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收拾好琴盒,跟苏小小说,我们走吧。

    苏小小没有说话,细心地发现角落的垃圾桶堆着几个泡面盒子,于是默默地留下了一张名片和两百元钱,然后跟着竹鸣走了出来。

    从地下室出来,阳光打在脸上,竹鸣扬起脸,感受阳光的铺洒,眼泪又流了下来。

    苏小小问他,这是怎么了。

    竹鸣说:“没什么。我只是为生命惋惜。生命太脆弱了,有时候还没有坚持到梦想实现,我们已经魂断他乡了。我能理解他们,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其实我当时很想唱一首望故乡。”

    苏小小叹息了一声说:“可惜了。我感觉他们都挺好的。只是谁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唱别人的歌。”

    “我还没有做过一首表达哀思的歌,情动的时候想到了这首,想想我自己的确是拿不出手。我原来一直想做一个灵魂歌手,现在发现自己还差的远,那个女孩才是。”想起叶畅的作品,竹鸣有些羞愧。

    地下室的小屋子不再沉默了,蔡明礼在屋子中央来回踱着步,问两位兄弟怎么样。冷玉枫和艾军强还是默默地没有说话。看得出来,蔡明礼是十分想要找个乐队主唱的。

    冷玉枫终于开口说:“叶子还没有走一个月,我们就这样,不太合适吧。而且我们当初商定要找个女的代替叶子,继续唱我们的这些歌,明显男的不合适。”

    艾军强附和说:“是啊。这些日子也来了几个女的,要么风格不一样,要么唱的实在不怎么着,稍微感觉可以的,又不能兼节奏吉他。”

    “咱们几兄弟凑起来不容易,你们想我们就真的这么散了吗。我们坚持了几年了兄弟们,我不想就这么完了。这个月马上要交房租了,我们最近也没有去演出,一天只吃一盒泡面啊。兄弟们。而这个人,技能全面,听说能写歌,我们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难道我们刚才几个人配合的不好么?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一次机会啊。等我们发达了,我们这些歌难道还愁找不到人唱么?”

    冷玉枫和艾军强再次陷入了沉默。冷玉枫默默地盯着艾军强,想让他表态。艾军强冥思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明礼说得对,我们总要向前看,叶子也不希望我们这样。我也想明白了,这些歌只配叶子唱,这是她的绝唱,是我们强求了!”

    蔡明礼给苏小小打电话得时候,苏小小和竹鸣正在蔡明礼他们住处不远的面馆里坐着等待吃饭。竹鸣说这顿他请苏小小,但是经济正捉襟见肘,希望她见谅,只能是表达一下心意。苏小小表示理解。

    此时苏小小的电话响了,蔡明礼说:“苏女士,你好。你的朋友还能再来一趟么?我们想听听他自己的歌。”

    苏小小兴奋不已,笑着说:“太好了,先不忙。我们在你们住的附近吃饭,你们也过来吃吧,我请你们吃碗面,下午我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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