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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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恒的母亲昏睡了一天，第二天终于睁开了眼。看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苏文雅，愣怔了半天，不知道是谁。而后看到自己的丈夫还有儿子，殷切地看着自己。
脑子刚动完手术，感觉有些懵，雷母翻了半天眼睛，觉得大脑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她听到苏文雅柔声的说：“恭喜阿姨，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雷母说：“呦，这女孩的声音真好听。”因为刚做手术不久，雷母说话还不利索，像是某根神经被动过一样。
苏文雅觉得雷恒长得像他的母亲，雷母也是有些微胖，因为脑子刚做了手术，脑袋剃光了，神态显得有些像弥勒佛。
雷恒的父亲是个老实人，一直给苏文雅道歉，说让苏文雅费心了。
虽然这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是很好的开局，倒也别开生面。苏文雅觉得这倒也不失一个与未来婆婆相处的好时机，所谓患难与共，更能念一个好来。
雷母有些胖，刚做完手术的头几天还不能下地，大小便都要靠苏文雅来护理。因为刚做过开颅手术，雷母常常会短暂性失忆，没有跟苏文雅有过多的交流，一味地嗜睡。
头几天是最难熬的几天，雷母的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大小便时常失禁，害得苏文雅忙上忙下，虽然雷恒在身边，却也帮不上多少忙，只能帮忙翻个身，而擦屎擦尿的活只能苏文雅一个人干。
苏文雅有些嫌弃，虽然在大学勤工俭学过，却也没干活怎么脏累的活，心里叹息着：自己的奶奶和母亲生病，都没有如此尽心尽力，如今对于一个外人表现得如此殷勤。在家里活的像个公主，在这里只能算个使唤丫头了。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家人更好些才是。
雷恒心疼自己的父亲，感觉没有必要所有人都在医院耗着，让父亲回家歇着。雷父每天到了饭口会打好饭菜送过来，短暂的坐一会儿，说些感谢苏文雅的话。
随着治疗的推进，雷母的意识渐渐恢复，大小便的次数也开始减少起来，但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会弄脏了身上。起初还有些羞涩，后来也习惯了被苏文雅照顾。
苏文雅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觉，耳朵开始轰鸣作响。感觉身心都已经撑到了极限，常常趁着雷母睡觉的时候，自己也抓紧小睡一下。
隔壁床的病人夸苏文雅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还能这么尊老。我的亲生子女都不如你。”
苏文雅露出了会心一笑，心想做个好女朋友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雷恒脸上笑开了花，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开心。
雷母的意识恢复以后，已经能下地走动，用人掺扶着就能上厕所。她觉得雷恒帮不上什么大忙，有些碍眼，说：“你成天在这晃什么？有小雅照顾我就行了，你赶紧去看书店去。”俨然觉得苏文雅是自家的媳妇。
苏文雅心里很不痛快，却说不出口，望着雷恒，雷恒看看苏文雅，看看母亲，乐呵呵地说：“妈，我在这里好歹能递个水，帮个忙啥的。”
“你能做什么？都是小雅做的。你说你能领我去厕所，还是帮我擦身？削苹果你削不好。你该干啥干啥去，别在我这碍眼。让我跟小雅亲近亲近。”雷母拉着苏文雅的手，亲切地笑着。
虽然话说的漂亮，可苏文雅还是心里愤愤不平，心想这老太太真厉害，心疼儿子也不能这么心疼，难道我不是人生下来的，活该要伺候你？知道发作不得，也只好笑了一下，对雷恒说：“阿姨让你走，你就走吧。”
雷恒听到此话，果然就去书店了。直到晚上才来转一圈，坐一会就回家睡觉去了。走时，殷勤的对苏文雅说：“真是辛苦你了。”
苏文雅确实是有些累极了，这样安慰的话已经对她不起作用，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也不回应。雷恒仿佛察觉了什么，柔声说：“我以后会百分之二百的对你好。”
苏文雅沉默了半晌说：“可是现在呢？你怎么对我好？”
雷横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问过我一句累么？”苏文雅直直的盯着雷恒的眼睛看。
苏文雅刚想连珠的质问雷恒，雷母喊着：“小雅。我想上厕所。”
苏文雅清脆地答应一声，说：“好勒。”瞪了一眼雷恒，说：“等你妈出院了再说”，然后扭头离开了。
雷恒晚上给苏文雅发了条信息，连忙道歉说：“雅，对不起。我知道我家的事情不该让你卷入，只是我一直跟我妈说我有个女朋友，这时候你不站出来，以后不太好相处。没想到我妈离了你不行。而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苏文雅怔怔地看着信息，叹了口气。因为怒气早已经过了，回了句：“没事儿。只是觉得你们家不该把人这么使。我好困，所以脾气控制不住。你觉得呢。”
雷恒说：“明天以后我不去店里，这确实是我不对，我陪你。”
“算了吧。你妈还不要叨咕死。我自己忍忍吧。”苏文雅说。
第二天，雷母和苏文雅闲聊，夸起雷恒的优秀来。苏文雅听了只想笑。雷母说：“听雷恒说，你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在这城市打拼，住的也不好。放心吧小雅，我们家有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房子，你们放心住。等我和他爹死了，都是你们的，也不给他姐和他妹。”
本来觉得雷母说了点令人感动的话，说到后面，苏文雅怎么听也不是味儿。
她跟孙楠打电话说：“一百三十平米的大房子，房子可真是大呀。好有诱惑力呀。”
孙楠笑着说：“哎，他们家也真够可以的了。照顾老人本来也没啥，他们就不能说点令人暖心的话，做点人事？你还扛得住么？”
“扛不住又能怎么办？”苏文雅说，“反正还有五六天他妈就能出院了，熬吧。”
孙楠叹息了一声，一个伤心人开始同情另一个不幸的女子来。
又过了两天，雷恒带着从外地赶回来大姐和大姐夫来到了病房。雷恒的大姐看到母亲憔悴的模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着说：“妈啊，你怎么这样子了。闺女不孝顺啊。”
雷母看到大女儿回来很高兴，说：“没事儿。这不都好着么，你工作那么忙，回来干什么？”
一家人嘘寒问暖，苏文雅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隔壁病人也走了出去，看着苏文雅形单影只，问苏文雅：“你怎么出来了，也该跟他们家人打个招呼。”
苏文雅说：“太乱了。我耳朵最近有点疼，听不得闹哄哄的声音。”
隔壁的病人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竖起大拇指说：“小姑娘，你真不错！”
雷恒追了出来，喊着苏文雅。苏文雅抬起头，用疲惫的眼神看着她。雷恒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跑出来了。”
苏文雅摇了摇头说：“我听不得闹哄哄的声音。所以出来透透气。”
雷恒说：“回去吧，我姐想看看你，出来时间长了不好。”
苏文雅有些没有力气，也无力说话，强打着精神走回了病房。
雷恒的大姐殷勤的拉住苏文雅的手，苏文雅的耳朵轰鸣的什么也听不见，只好努力的看着对方的口型，知道都是一些夸奖的话。唯有陪着笑。
雷母说了句公道话：“多亏了这孩子，你们不在身边可指望不上。”
“好，我今天就尽尽孝。”雷恒的大姐笑着照顾雷母一整天。苏文雅终于得以休息，打车回家去美美睡了一觉，说了一声，久违的床啊，想死你了。
苏文雅睡到下午，雷恒打来了电话说：“雅，我姐晚上不过来，还要麻烦你陪护我妈，你能过来么？”
“你姐呢？”
“她明天一早要走，而且身体不太好，熬不了夜，所以我们让她回去睡觉了。”
苏文雅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又硬着头皮去了医院。
约莫晚上十一点的光景，雷母喊着苏文雅：“小雅，我想上厕所。”
苏文雅掺扶着雷母向厕所走去。待到雷母方便完毕，苏文雅又掺扶着雷母向病房的方向回去。这时，苏文雅的电话响了起来。
苏文雅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想搭理，电话却又固执的响了起来。
雷母说：“你接吧。”
苏文雅生气地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你是苏文雅么，我是雷恒的妹妹。”
苏文雅“哦”了一声，说是的。
“我妈睡了吗，方便让她接个电话么？”脆生生的电话问。
“你等等，没睡呢。阿姨，雷恒妹妹打来的。”苏文雅将电话递给了雷母。
雷母眼前一亮，接过电话，示意苏文雅扶她坐到医院的长条椅子上。她激动地说：“是小琳么？嗯。我很好。你别着急。你姐姐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让你哥谁也不要说，结果都知道了。都快出院了。你不用过来。你那么忙，过来干什么。对。专心工作吧。我都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嗯。嗯。”
“”
“你要注意身体。多吃点儿。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又没个人照顾你。妈不放心！嗯。那就好。不要亏了自己。好。好。”
苏文雅听着母女的谈话，背靠着椅子的靠背，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知道我的母亲现在遭受怎样的煎熬，而母亲也不知道我所遭受遭受的痛苦。
谁，来眷顾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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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刚动完手术，感觉有些懵，雷母翻了半天眼睛，觉得大脑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她听到苏文雅柔声的说：“恭喜阿姨，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雷母说：“呦，这女孩的声音真好听。”因为刚做手术不久，雷母说话还不利索，像是某根神经被动过一样。
苏文雅觉得雷恒长得像他的母亲，雷母也是有些微胖，因为脑子刚做了手术，脑袋剃光了，神态显得有些像弥勒佛。
雷恒的父亲是个老实人，一直给苏文雅道歉，说让苏文雅费心了。
虽然这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是很好的开局，倒也别开生面。苏文雅觉得这倒也不失一个与未来婆婆相处的好时机，所谓患难与共，更能念一个好来。
雷母有些胖，刚做完手术的头几天还不能下地，大小便都要靠苏文雅来护理。因为刚做过开颅手术，雷母常常会短暂性失忆，没有跟苏文雅有过多的交流，一味地嗜睡。
头几天是最难熬的几天，雷母的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大小便时常失禁，害得苏文雅忙上忙下，虽然雷恒在身边，却也帮不上多少忙，只能帮忙翻个身，而擦屎擦尿的活只能苏文雅一个人干。
苏文雅有些嫌弃，虽然在大学勤工俭学过，却也没干活怎么脏累的活，心里叹息着：自己的奶奶和母亲生病，都没有如此尽心尽力，如今对于一个外人表现得如此殷勤。在家里活的像个公主，在这里只能算个使唤丫头了。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家人更好些才是。
雷恒心疼自己的父亲，感觉没有必要所有人都在医院耗着，让父亲回家歇着。雷父每天到了饭口会打好饭菜送过来，短暂的坐一会儿，说些感谢苏文雅的话。
随着治疗的推进，雷母的意识渐渐恢复，大小便的次数也开始减少起来，但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会弄脏了身上。起初还有些羞涩，后来也习惯了被苏文雅照顾。
苏文雅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觉，耳朵开始轰鸣作响。感觉身心都已经撑到了极限，常常趁着雷母睡觉的时候，自己也抓紧小睡一下。
隔壁床的病人夸苏文雅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还能这么尊老。我的亲生子女都不如你。”
苏文雅露出了会心一笑，心想做个好女朋友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雷恒脸上笑开了花，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开心。
雷母的意识恢复以后，已经能下地走动，用人掺扶着就能上厕所。她觉得雷恒帮不上什么大忙，有些碍眼，说：“你成天在这晃什么？有小雅照顾我就行了，你赶紧去看书店去。”俨然觉得苏文雅是自家的媳妇。
苏文雅心里很不痛快，却说不出口，望着雷恒，雷恒看看苏文雅，看看母亲，乐呵呵地说：“妈，我在这里好歹能递个水，帮个忙啥的。”
“你能做什么？都是小雅做的。你说你能领我去厕所，还是帮我擦身？削苹果你削不好。你该干啥干啥去，别在我这碍眼。让我跟小雅亲近亲近。”雷母拉着苏文雅的手，亲切地笑着。
虽然话说的漂亮，可苏文雅还是心里愤愤不平，心想这老太太真厉害，心疼儿子也不能这么心疼，难道我不是人生下来的，活该要伺候你？知道发作不得，也只好笑了一下，对雷恒说：“阿姨让你走，你就走吧。”
雷恒听到此话，果然就去书店了。直到晚上才来转一圈，坐一会就回家睡觉去了。走时，殷勤的对苏文雅说：“真是辛苦你了。”
苏文雅确实是有些累极了，这样安慰的话已经对她不起作用，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也不回应。雷恒仿佛察觉了什么，柔声说：“我以后会百分之二百的对你好。”
苏文雅沉默了半晌说：“可是现在呢？你怎么对我好？”
雷横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问过我一句累么？”苏文雅直直的盯着雷恒的眼睛看。
苏文雅刚想连珠的质问雷恒，雷母喊着：“小雅。我想上厕所。”
苏文雅清脆地答应一声，说：“好勒。”瞪了一眼雷恒，说：“等你妈出院了再说”，然后扭头离开了。
雷恒晚上给苏文雅发了条信息，连忙道歉说：“雅，对不起。我知道我家的事情不该让你卷入，只是我一直跟我妈说我有个女朋友，这时候你不站出来，以后不太好相处。没想到我妈离了你不行。而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苏文雅怔怔地看着信息，叹了口气。因为怒气早已经过了，回了句：“没事儿。只是觉得你们家不该把人这么使。我好困，所以脾气控制不住。你觉得呢。”
雷恒说：“明天以后我不去店里，这确实是我不对，我陪你。”
“算了吧。你妈还不要叨咕死。我自己忍忍吧。”苏文雅说。
第二天，雷母和苏文雅闲聊，夸起雷恒的优秀来。苏文雅听了只想笑。雷母说：“听雷恒说，你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在这城市打拼，住的也不好。放心吧小雅，我们家有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房子，你们放心住。等我和他爹死了，都是你们的，也不给他姐和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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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孙楠打电话说：“一百三十平米的大房子，房子可真是大呀。好有诱惑力呀。”
孙楠笑着说：“哎，他们家也真够可以的了。照顾老人本来也没啥，他们就不能说点令人暖心的话，做点人事？你还扛得住么？”
“扛不住又能怎么办？”苏文雅说，“反正还有五六天他妈就能出院了，熬吧。”
孙楠叹息了一声，一个伤心人开始同情另一个不幸的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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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母看到大女儿回来很高兴，说：“没事儿。这不都好着么，你工作那么忙，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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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雅说：“太乱了。我耳朵最近有点疼，听不得闹哄哄的声音。”
隔壁的病人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竖起大拇指说：“小姑娘，你真不错！”
雷恒追了出来，喊着苏文雅。苏文雅抬起头，用疲惫的眼神看着她。雷恒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跑出来了。”
苏文雅摇了摇头说：“我听不得闹哄哄的声音。所以出来透透气。”
雷恒说：“回去吧，我姐想看看你，出来时间长了不好。”
苏文雅有些没有力气，也无力说话，强打着精神走回了病房。
雷恒的大姐殷勤的拉住苏文雅的手，苏文雅的耳朵轰鸣的什么也听不见，只好努力的看着对方的口型，知道都是一些夸奖的话。唯有陪着笑。
雷母说了句公道话：“多亏了这孩子，你们不在身边可指望不上。”
“好，我今天就尽尽孝。”雷恒的大姐笑着照顾雷母一整天。苏文雅终于得以休息，打车回家去美美睡了一觉，说了一声，久违的床啊，想死你了。
苏文雅睡到下午，雷恒打来了电话说：“雅，我姐晚上不过来，还要麻烦你陪护我妈，你能过来么？”
“你姐呢？”
“她明天一早要走，而且身体不太好，熬不了夜，所以我们让她回去睡觉了。”
苏文雅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又硬着头皮去了医院。
约莫晚上十一点的光景，雷母喊着苏文雅：“小雅，我想上厕所。”
苏文雅掺扶着雷母向厕所走去。待到雷母方便完毕，苏文雅又掺扶着雷母向病房的方向回去。这时，苏文雅的电话响了起来。
苏文雅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想搭理，电话却又固执的响了起来。
雷母说：“你接吧。”
苏文雅生气地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你是苏文雅么，我是雷恒的妹妹。”
苏文雅“哦”了一声，说是的。
“我妈睡了吗，方便让她接个电话么？”脆生生的电话问。
“你等等，没睡呢。阿姨，雷恒妹妹打来的。”苏文雅将电话递给了雷母。
雷母眼前一亮，接过电话，示意苏文雅扶她坐到医院的长条椅子上。她激动地说：“是小琳么？嗯。我很好。你别着急。你姐姐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让你哥谁也不要说，结果都知道了。都快出院了。你不用过来。你那么忙，过来干什么。对。专心工作吧。我都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嗯。嗯。”
“”
“你要注意身体。多吃点儿。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又没个人照顾你。妈不放心！嗯。那就好。不要亏了自己。好。好。”
苏文雅听着母女的谈话，背靠着椅子的靠背，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知道我的母亲现在遭受怎样的煎熬，而母亲也不知道我所遭受遭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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