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8 总算应付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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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午餐时间，实木餐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菜肴，虽没有满汉全席那般富贵华丽，但也看得出，主人对于今天的午餐是用了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还有几样一宁叫不来名字的菜肴。
“来来来，丫头，凌霄，你们两个肯定饿坏了，赶紧坐下来吃吧，都是一家人，无需见外，想吃什么随便吃。”楚老爷子坐在主座上，很是爽朗，看得出来他此时很是愉悦。
一宁坐在了楚老的右侧，而凌霄也很自然地要坐在一宁的旁边，一宁见状，扭头甩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色，凌霄不明所以，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中是无辜迷蒙，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只见一宁朝餐桌左侧使了使眼色，凌霄这才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绕着爷爷后面坐在了左侧，他家一宁什么都好，就是和爷爷有着些许生分。
在一家三口的餐桌上，还要顾忌着礼仪，生怕让爷爷心生不喜，这与一宁从小所受的名媛教育也定然是分不开的，但其实他们楚家从来不讲那些虚礼的。
尤其是爷爷，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什么苦没受过，看惯了生死，便不再重视这些身外之物了，更何况爷爷认为这纯粹是矫情，午餐时间，饿了便是可以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无需扭扭捏捏的，不然只顾着餐桌礼仪，恐怕一顿饭下来，饭菜都凉了，自己还没吃饱。
主位上的楚老慈眉善目，看着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别扭，心中会意，不过还是有点佩服这小丫头，往日里，凌霄这个臭小子跟他相处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两人倒不像是爷孙，反而更像是忘年交式的朋友。
他自己的孙子，他看得很清楚，凌霄这小子从小还是很狂妄的，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得到，再加上他自身也足够优秀，这让他养成了一副傲娇臭屁的性子，骨子里的倔强傲气，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话，哪怕是好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可是现在宋丫头哪怕是给了他一个坏眼色，他也只能默默承受着，甘之如饴，恐怕这臭小子是爱惨了宋丫头，只不过他们还小，不懂罢了。
宋书亭那老头子带出来的孙女儿就是好，虽然他从前看不惯文人儒士的那套文绉绉，只是觉得他们在附庸风雅罢了，但是宋书亭不同，他仿佛就是古代的文人一般，斯文儒雅，风骨傲然。
当时硬生生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粗糙汉子，自惭形秽，不过也只有宋书亭一人让他有这般感觉，其他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他还看不惯呢。
现如今，他在宋丫头身上也有了那般感觉，纤瘦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身体与餐桌保持着舒适的距离，眉眼舒畅，让人生生地有了一种“秀色可餐”的体验。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楚老爷不会强求让一宁放开了吃，这对于从小受着礼仪训导的一宁的确是件难事，况且看着这么自然优雅的姿态，也确实是赏心悦目。
“丫头，这是咱们老京城特有的八大碗，现在这个时代，人们追求精致奢侈的生活品味，反倒是把老祖宗留下的精华抛弃得丝毫不剩，要不是这厨子一直跟着我，恐怕也做不出这么地道的八大碗。”
熘鱼片c烩虾仁c全家福c桂花鱼骨c烩滑鱼c川肉丝c川大丸子和松肉，这确实是传统的老北京八大碗，以荤为主，但是色泽鲜艳，香味扑鼻，刺激着舌头尖的味蕾，看了便想让人十指大动。
“爷爷特地让人做的，丫头你可要多吃啊。”
楚老笑眯眯地看着一宁，浑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这让一宁想要摒弃先前想出来的主意，因为她刚才自告奋勇地去厨房帮忙，自己做的菜便是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剩下的菜都是那位大厨做的。
所以一宁想要跟爷爷说，自己在厨房已经“偷吃”了，肚子再吃不下多少了，可现在面对老人的一片好意，真挚热切，除了爷爷和宋管家，再没有长辈会这般如此待她了。
她实在是不想撒谎了，其实吃了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天不舒服罢了。
“谢谢爷爷，这些菜，看着就很香，我一定会多吃的。”
一宁微微一笑，贝齿轻和，温柔细腻的声音从中流出，软软糯糯的，温婉贤淑，让楚老看了舒心，丫头高兴就好呀，让丫头体会到了家的温暖，这样以后丫头就绝对是楚家的人了，跑不了的。
还挑眉看了看身侧的凌霄，似是邀功，怎么样，臭小子，爷爷这件事办的不错吧？静坐一旁的凌霄好笑地看着爷爷的动作，果真是个老顽童啊。
他静静地看着一宁，表情很认真，深邃专注的黑眸中只有她的倒影，倒是担心一宁接下来的吃饭怎么办，不是有主意的吗？
刚才看她那么轻松就答应了爷爷的话，平时面对那苏悦露，可是百般不情愿直接拒绝的，怎么今天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是因为是他的爷爷吗？
有了这个认知，凌霄的心口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穿过，瞬间眼中氳满了笑意，坐在对面的一宁看到凌霄这幅鬼样子，什么意思，乐开了花？
“丫头，这个是你做的可乐鸡翅吧？我家厨子可是不会做的，做的真好吃，你们也赶快动筷吧。”
楚老先动起了筷子，他突然才想起，丫头一直不动筷的原因是因为长辈没有动筷，他险些忘记了，立马拿起筷子，吃了就近的一盘菜，可乐鸡翅。
他从前在别人的餐桌上尝过，但都不如这次丫头做的好吃，或许是因为丫头是他看中的孙媳妇儿吧，他格外满意一宁这个小丫头。
一宁慢慢地抬起手拿起了餐桌上的筷子，姿态优雅，但拿筷子的姿势已经有点生疏了，她很久没有吃人类的事物了，看着桌子上在别人眼中是可口鲜美的佳肴，在她眼中其实是索然无味。
但这次为了爷爷，豁出去了。
认命地夹起了面前的一道菜，虽然是肉，但是一宁十分敏锐的感官将一块肉都放大了，看得更是吃不下去了，时时刻刻注意一宁的凌霄自是看出了一宁眼中满满的排斥。
唉，还是得小爷出手啊。
伸出手，一双筷子便是将一宁选中的那块肉夹走了，本来一宁还在苦苦与眼前放大的肉抗拒着，突然间那块肉便是消失了，顺着视线，怔愣地看到了凌霄正嚼着那块肉，津津有味。
一宁还没说话，但是爷爷已经抢着说了出来，他看到了凌霄的动作，这孩子，平时再怎么爱玩，怎么在餐桌上跟丫头这样抢肉吃啊，还是小孩子吗？
“凌霄，你平时和丫头怎么闹，爷爷不管，但是也不能这样抢丫头的肉吃啊，她也很饿了，让丫头好好吃吧。”
楚老是过来人，年轻人的情趣嘛，谁当初没有个年少轻狂了，凌霄故意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但丫头今早就没有吃早餐，肯定是饿了。
“知道了，爷爷。”
凌霄无声无气地回应着，爷爷这么说，他就这么答，但是怎么做，就不确定了。
楚老也一直用公筷为一宁在夹菜，将一宁空荡荡的小碗堆得满满的，像座小山一样，这让一宁的心中更是苦不堪言，这么多恐怕能让她难受两天。
“爷爷，我够了，您不用再给我夹了，我吃不了的。”
眼看楚爷爷作势便要将一个大肉丸子要夹给她，一宁连忙摆手拒绝，天啊，千万不要再给她夹了，她真的承受不了了，每吃一口，味同嚼蜡，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小孩子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慢慢吃，肯定能吃得了的。”楚老仍是笑呵呵的，家中没有娇养过女孩子，楚老只知道让一宁饿了多吃点，千万不能饿坏了肚子。
凌霄心中也心疼一宁，生怕她这实性子，爷爷给她夹多少，她就吃多少，到时候一宁就有一番受得了，他想到就心疼的不行。
长臂一捞，便是将一宁跟前的堆得似小山的碗端走了，瞬间凌霄在一宁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了，像个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宁用闪着盈盈波光的翦水秋瞳感恩戴德地看着凌霄。
“爷爷，一宁平时只吃平淡的，现在餐桌上的荤食太油腻了，这样对她的胃不大好。”
看着自家爷爷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仿佛要“千刀万剐”了他，立马将心中的措辞念了出来，这样老爷子的脸色才好看了点，转眼看向了另一侧的丫头。
“丫头，凌霄说的是真的吗？”
“我在家中饮食清淡，的确一下子不能接受这样的大荤。”一宁也顺着凌霄的话回答，突然觉得凌霄立马靠谱了，只是这话怎么没早点说呢？害她已经吃了不少。
本来是打算接受一宁嘉奖的凌霄，当他看到一宁眼中的幽怨时，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明明帮她摆脱了困境，这怎么还怪他呢，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家伙。
“这样啊，那丫头那你先别吃了，让厨子再给你做点清淡的。”楚老略微思索，看着丫头这清瘦的身影，想必是跟了宋书亭那老头子了。
明明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饮食清淡，那些素了吧唧的吃食怎么能比得上鲜美的荤食呢，从前当军人的那段时光，只有大酒大肉才能冲淡他们军营生活的枯燥，主要是一伙人在一起吃，也热闹高兴。
“爷爷，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已经饱了。”
“是啊，我知道一宁的胃口，就那么小，可别让她撑坏了肚子。”凌霄也帮腔为一宁说话，让爷爷更加信服了，也没有再为一宁张罗了。
“便宜你个臭小子了，给丫头满满的一碗全归你小子了。”
“我还要努力地长身体呀，多吃点怎么了，怎么了？”
“对对对，想吃多少吃多少。”
凌霄的一句话逗得爷爷又是开怀大笑，爷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自在轻松，一宁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只觉此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幸福满足的了。
午餐时间就这样结束了，但在一宁眼中显得是异常漫长而艰辛，总算应付过这一顿了，但她意识到这楚宅绝对是不能久留了，再住上几天，恐怕她体内的生命之气就全被污染了。
下午悠闲而又惬意的时光，一宁和凌霄两人坐在花园一棵大树下的秋千长椅上，慢慢晃悠着。
“阿宁，中午吃的那些让你不舒服了是吗？”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凌霄可以感受到一宁的手愈发冰冷，甚至是散发着阵阵寒意，以凌霄以往多日来的经验，他可以判断此时的一宁身体并不是同往常一般。
“一点点而已，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轻声细语，如小猫的爪子一般轻轻挠着他的心，身子清瘦孱弱，脸色较之前的白皙更是苍白几分，但那一双眸子是异常的黑亮，像是一个漩涡望不见底。
“胡说，我还不知道你，肯定不是一点点的不舒服。”凌霄着重强调了那一点点的不舒服，知道一宁懂事，不想让他担心，可就是这样的一宁，让他疼在心眼里，舍不得她受半点疼。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再被你爷爷这样‘喂养’下去，恐怕我的生命气就要尽了。”
一宁双手攀上凌霄的单臂，将她的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上，凌霄身子微微一僵，这可是一宁少有的依赖啊，他的心中美滋滋的。
可是一想到那句“生命气就要尽了”，凌霄便是止不住的害怕，很怕她会永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面前，但就是睁不开眼睛看他，也不能开口跟他说话。
那次的场景，他还是历历在目，永远地刻在他的脑海中，刻在他的骨子里，他发过誓，不会再让一宁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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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丫头，凌霄，你们两个肯定饿坏了，赶紧坐下来吃吧，都是一家人，无需见外，想吃什么随便吃。”楚老爷子坐在主座上，很是爽朗，看得出来他此时很是愉悦。
一宁坐在了楚老的右侧，而凌霄也很自然地要坐在一宁的旁边，一宁见状，扭头甩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色，凌霄不明所以，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中是无辜迷蒙，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只见一宁朝餐桌左侧使了使眼色，凌霄这才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绕着爷爷后面坐在了左侧，他家一宁什么都好，就是和爷爷有着些许生分。
在一家三口的餐桌上，还要顾忌着礼仪，生怕让爷爷心生不喜，这与一宁从小所受的名媛教育也定然是分不开的，但其实他们楚家从来不讲那些虚礼的。
尤其是爷爷，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什么苦没受过，看惯了生死，便不再重视这些身外之物了，更何况爷爷认为这纯粹是矫情，午餐时间，饿了便是可以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无需扭扭捏捏的，不然只顾着餐桌礼仪，恐怕一顿饭下来，饭菜都凉了，自己还没吃饱。
主位上的楚老慈眉善目，看着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别扭，心中会意，不过还是有点佩服这小丫头，往日里，凌霄这个臭小子跟他相处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两人倒不像是爷孙，反而更像是忘年交式的朋友。
他自己的孙子，他看得很清楚，凌霄这小子从小还是很狂妄的，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得到，再加上他自身也足够优秀，这让他养成了一副傲娇臭屁的性子，骨子里的倔强傲气，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话，哪怕是好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可是现在宋丫头哪怕是给了他一个坏眼色，他也只能默默承受着，甘之如饴，恐怕这臭小子是爱惨了宋丫头，只不过他们还小，不懂罢了。
宋书亭那老头子带出来的孙女儿就是好，虽然他从前看不惯文人儒士的那套文绉绉，只是觉得他们在附庸风雅罢了，但是宋书亭不同，他仿佛就是古代的文人一般，斯文儒雅，风骨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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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这是咱们老京城特有的八大碗，现在这个时代，人们追求精致奢侈的生活品味，反倒是把老祖宗留下的精华抛弃得丝毫不剩，要不是这厨子一直跟着我，恐怕也做不出这么地道的八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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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是过来人，年轻人的情趣嘛，谁当初没有个年少轻狂了，凌霄故意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但丫头今早就没有吃早餐，肯定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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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也一直用公筷为一宁在夹菜，将一宁空荡荡的小碗堆得满满的，像座小山一样，这让一宁的心中更是苦不堪言，这么多恐怕能让她难受两天。
“爷爷，我够了，您不用再给我夹了，我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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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慢慢吃，肯定能吃得了的。”楚老仍是笑呵呵的，家中没有娇养过女孩子，楚老只知道让一宁饿了多吃点，千万不能饿坏了肚子。
凌霄心中也心疼一宁，生怕她这实性子，爷爷给她夹多少，她就吃多少，到时候一宁就有一番受得了，他想到就心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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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你个臭小子了，给丫头满满的一碗全归你小子了。”
“我还要努力地长身体呀，多吃点怎么了，怎么了？”
“对对对，想吃多少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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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而已，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轻声细语，如小猫的爪子一般轻轻挠着他的心，身子清瘦孱弱，脸色较之前的白皙更是苍白几分，但那一双眸子是异常的黑亮，像是一个漩涡望不见底。
“胡说，我还不知道你，肯定不是一点点的不舒服。”凌霄着重强调了那一点点的不舒服，知道一宁懂事，不想让他担心，可就是这样的一宁，让他疼在心眼里，舍不得她受半点疼。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再被你爷爷这样‘喂养’下去，恐怕我的生命气就要尽了。”
一宁双手攀上凌霄的单臂，将她的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上，凌霄身子微微一僵，这可是一宁少有的依赖啊，他的心中美滋滋的。
可是一想到那句“生命气就要尽了”，凌霄便是止不住的害怕，很怕她会永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面前，但就是睁不开眼睛看他，也不能开口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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