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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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广平王府, 踏踏实实地躺在床榻之上, 颜菀依旧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无论是急速逆转的情势，还是毫不犹豫举剑自尽的康王, 都让颜菀觉得不可思议。
颜菀听说, 直到兵部侍郎带兵赶到, 女眷们才知道发生了宫变。康王妃当即尖叫一声, 晕死了过去。
宫变的内容，除却少数几人有些模糊地猜测, 大多数人都是懵然不知的。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 圣上派人送他们出宫的旨意已经到了。
可被送出宫的, 只有她们这些女眷。剩下的官吏，无论职位大小, 无一不被留在了宫中。
一时间, 风雨飘摇, 就连京城里的寻常百姓都察觉到有事发生，人心惶惶。
一直到三天后，才陆续有官吏自宫中被放出。
可广平王府的人等了三天又三天，还是没能将洛清等回来, 反倒等来了一纸召颜菀入宫面圣的圣旨。
颜菀接了圣旨, 拒绝了广平王妃提出的要陪她一同前去的要求, 在雨初的陪同下, 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圣上见她的地方, 在御书房。颜菀到的时候, 圣上正在批改奏折,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臣妇颜菀，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不理她，她却不能晾着皇帝。颜菀安安分分地行了礼，可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一句“平身”。
“陛下，洛世子妃来了。”见颜菀一动不动地屈身蹲在那小半天了圣上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刘德子有些于心不忍地开口提醒了一句。
圣上这才抬头搁下了手中的朱笔，笑道“夫人快快请起。朕批奏折一时入神，没听见洛夫人进来的动静，是朕的不是了。”
颜菀依旧半垂着头，说不出的恭谨柔顺，“谢殿下。”可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却和恭谨两个字没有丝毫地关系了，“臣妇的夫君几天没回府了，不知圣上准备何时放他回府”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德子，都被颜菀的直接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洛夫人，你放肆”
“诶。”圣上却抬手阻止了刘德子接下来训斥的话，“你先退下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刘德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殿内伺候的人走了出去。
“看来洛夫人是知道朕今日召见你所谓何事了”待众人退下后，圣上才饶有兴趣地看了颜菀一眼。
颜菀弯了弯嘴角，浅笑道，“圣心难测，臣妇不过一介女流，又怎会知晓圣上召见臣妇所谓何事呢”她微顿了一下，“不过臣妇妄自猜测了一下，既然殿下早已知晓康王图谋不轨，那当日臣妇和康王的一番对话，定然也已由人告知圣上了吧”
“朕的皇弟说的不错，洛夫人果然是颖悟绝伦。当初泽儿向朕求娶你，朕只当他是被美色所迷，如今想想，倒是有些懂了。”见颜菀一脸诧异，圣上才抚须笑道，“当初洛夫人落水被泽儿所救，他当夜便入宫求朕收回成命，改将你赐婚于他。只是圣旨不可朝令夕改，朕才驳了他的意思。”
圣上又看了颜菀一眼，微收了笑意，“朕这次给你一个恩典，只要你开口，朕便下旨让你和怀远和离，赐婚二皇子，为二皇子正妃。”
颜菀好半晌才消化完圣上话里的意思，不由笑道，“圣上不必试探颜菀了，二皇子妃这个位子，颜菀无福消受。”她微微抬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这世间最尊贵的人，“颜菀长这么大所求不多，只想同怀远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倘若朕要将洛清贬为庶民，令他终生不得入朝为官呢”
“妾心不改。”
“世子妃，您可算出来了。”见颜菀出来，雨初忙上前扶住了颜菀的手臂，低声念道，“您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出来前长公主千叮万嘱让奴婢看着时间，一旦超过三个时辰您还没出来就要赶紧回去禀告。您再不出来，奴婢就得赶紧回去请长公主出面了。”
见颜菀一直没说话，不禁有些着急，“世子妃您没事吧是不是受罚了诶世子妃，门里好像有人在看咱们。”
颜菀上马车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向正缓缓合上的朱门，二皇子沈泽正站在那儿，目光紧紧地落在自己身上，可终究合上了的宫门，还是彻底隔开了他的视线。
“世子妃您瞧着宫门，阴森森地真吓人，难怪有人说着宫门就是虎口呢”
颜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手一用力便登上了马车。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诶”雨初不解其意，见颜菀一脸疲倦地靠在车壁上歇息，又忙噤了声。
二皇子妃可以是个蠢女人，确绝不能是个聪明的女人。
颜菀说这话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圣上眼中流露出来的欣赏。她不禁想起了昨日见到葛神医时，他老人家同自己说的话。
圣上盛宠玉鸾公主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贵妃之女，更因为她当年为圣上当了一回试验品萧贵妃下的奇毒就连葛神医都没有足够的把握解，是沈玉鸾为圣上试的药。
先帝为了嘉赏她，给了她四名死士。这些死士是游离在律法之外的影子，每个人都有非同寻常的过人之处。只是玉鸾当初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些死士的价值，转眼便将可以命令死士行动的令牌扔到了一边。
圣上却将此事“无意间”透露给了康王。
颜菀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这京城，这皇宫，未免太冷了一些。
康王逼宫刺死，康王府上下百余口终生康王府中不得外出。而宫变引起的动荡，却在五年后才彻底平息下来。
五月的江南总是烟雨蒙蒙的，好不容易有个晴好的日子，妇人们都忙将积攒的衣服浆洗一番晒晒太阳，好去一去霉味。
“吴勇家的，你说这园子空置了两年，这些日子看着人来人往，是不是有新主家要入住了”一个妇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低声询问着身边一同晾衣服的同伴，“不知道是哪来的大人，能住前织造大人的院子。”
被搭话的女子也好奇地朝院子看了一眼，“我前两日好奇出来瞧了一眼，像是个一家三口，那主人家长得真是”却是微微红了脸颊，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这位大嫂。”一道女声自背后响起，将正说着私话的女人吓了一跳，回头就瞧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站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年纪小的，正不满地瞅着她们。
见她们回头，站前头的女子微弯了嘴角，柔声道，“我们刚搬来，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嫂多多照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罢，站在她身后的那名瞧着年纪稍长的女子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二人。
两人手足无措地接了礼，喃喃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位夫人太客气了”
“我夫家姓洛。”女子无谓地笑了笑，牵着孩子的手慢悠悠地进了方才二人讨论的院子里。
等那扇漆门开了又合上，那两人才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气出来。
“吓死我了，那夫人走路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一开始先开口的女子低声抱怨了一句，见同伴还愣愣地瞧着不远处的院子，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方才那位夫人，漂亮地同仙子下凡一般么”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日前见到的那名男子，“可真般配啊。”
“你说什么呢，诶，算了，我洗衣裳去了。这老天爷可别在下雨了，我家娃子的尿布都要不够换了”
而另一边进了园子的几人，还没走几步，就瞧见一名男子噙着笑在廊下等着自己。
“爹”男娃见着父亲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扑进了父亲的怀抱，扒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又败家了，还把买来的东西随便送人。”
颜菀一挑眉毛，“洛一，你皮痒了是不是”
洛一眨了眨眼，搂着洛清的脖子就开始干嚎“外祖母快来呀娘又要揍小一啦”
“别嚎了，你外祖母半月之后才到。”颜菀微微一笑，温柔地不像话，却让洛一敏锐地发现了危险，扑闪着眸子向洛清求救。
洛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你就不能少惹你娘你当你爹就不怕她了吗”余光扫到颜菀愈发甜美的笑容，忙将儿子扔给绣心雨初二人，“你曾祖母送你的弓到了，自己玩去吧。”
待欢天喜地的儿子走远了，洛清才憋着笑上前，“好了，和自己儿子生气多憋屈啊。”
颜菀咬牙，“谁害的”
“我害的我害的。”洛清揽住颜菀细腰，柔声哄道，“谁惹我家阿菀生气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颜菀侧目看了洛清一眼，明明是而立之年的人了，眉目间除了多了一些沉稳之外，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就连以往清冷的气质都在儿子出生之后渐渐消散了。
颜菀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菀你说什么”
“我说，怀远哥哥都快成精了。”
“”
洛清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带俏皮地冲自己笑，搂住她细腰的手臂微紧了一些，“阿菀，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好不好”
颜菀脸色一变，拍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滚啦你。”说罢，跟阵风一样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洛清浅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跟着朝前走去。
时光悠长，岁月正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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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菀听说, 直到兵部侍郎带兵赶到, 女眷们才知道发生了宫变。康王妃当即尖叫一声, 晕死了过去。
宫变的内容，除却少数几人有些模糊地猜测, 大多数人都是懵然不知的。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 圣上派人送他们出宫的旨意已经到了。
可被送出宫的, 只有她们这些女眷。剩下的官吏，无论职位大小, 无一不被留在了宫中。
一时间, 风雨飘摇, 就连京城里的寻常百姓都察觉到有事发生，人心惶惶。
一直到三天后，才陆续有官吏自宫中被放出。
可广平王府的人等了三天又三天，还是没能将洛清等回来, 反倒等来了一纸召颜菀入宫面圣的圣旨。
颜菀接了圣旨, 拒绝了广平王妃提出的要陪她一同前去的要求, 在雨初的陪同下, 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圣上见她的地方, 在御书房。颜菀到的时候, 圣上正在批改奏折,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臣妇颜菀，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不理她，她却不能晾着皇帝。颜菀安安分分地行了礼，可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一句“平身”。
“陛下，洛世子妃来了。”见颜菀一动不动地屈身蹲在那小半天了圣上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刘德子有些于心不忍地开口提醒了一句。
圣上这才抬头搁下了手中的朱笔，笑道“夫人快快请起。朕批奏折一时入神，没听见洛夫人进来的动静，是朕的不是了。”
颜菀依旧半垂着头，说不出的恭谨柔顺，“谢殿下。”可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却和恭谨两个字没有丝毫地关系了，“臣妇的夫君几天没回府了，不知圣上准备何时放他回府”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德子，都被颜菀的直接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洛夫人，你放肆”
“诶。”圣上却抬手阻止了刘德子接下来训斥的话，“你先退下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刘德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殿内伺候的人走了出去。
“看来洛夫人是知道朕今日召见你所谓何事了”待众人退下后，圣上才饶有兴趣地看了颜菀一眼。
颜菀弯了弯嘴角，浅笑道，“圣心难测，臣妇不过一介女流，又怎会知晓圣上召见臣妇所谓何事呢”她微顿了一下，“不过臣妇妄自猜测了一下，既然殿下早已知晓康王图谋不轨，那当日臣妇和康王的一番对话，定然也已由人告知圣上了吧”
“朕的皇弟说的不错，洛夫人果然是颖悟绝伦。当初泽儿向朕求娶你，朕只当他是被美色所迷，如今想想，倒是有些懂了。”见颜菀一脸诧异，圣上才抚须笑道，“当初洛夫人落水被泽儿所救，他当夜便入宫求朕收回成命，改将你赐婚于他。只是圣旨不可朝令夕改，朕才驳了他的意思。”
圣上又看了颜菀一眼，微收了笑意，“朕这次给你一个恩典，只要你开口，朕便下旨让你和怀远和离，赐婚二皇子，为二皇子正妃。”
颜菀好半晌才消化完圣上话里的意思，不由笑道，“圣上不必试探颜菀了，二皇子妃这个位子，颜菀无福消受。”她微微抬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这世间最尊贵的人，“颜菀长这么大所求不多，只想同怀远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倘若朕要将洛清贬为庶民，令他终生不得入朝为官呢”
“妾心不改。”
“世子妃，您可算出来了。”见颜菀出来，雨初忙上前扶住了颜菀的手臂，低声念道，“您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出来前长公主千叮万嘱让奴婢看着时间，一旦超过三个时辰您还没出来就要赶紧回去禀告。您再不出来，奴婢就得赶紧回去请长公主出面了。”
见颜菀一直没说话，不禁有些着急，“世子妃您没事吧是不是受罚了诶世子妃，门里好像有人在看咱们。”
颜菀上马车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向正缓缓合上的朱门，二皇子沈泽正站在那儿，目光紧紧地落在自己身上，可终究合上了的宫门，还是彻底隔开了他的视线。
“世子妃您瞧着宫门，阴森森地真吓人，难怪有人说着宫门就是虎口呢”
颜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手一用力便登上了马车。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诶”雨初不解其意，见颜菀一脸疲倦地靠在车壁上歇息，又忙噤了声。
二皇子妃可以是个蠢女人，确绝不能是个聪明的女人。
颜菀说这话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圣上眼中流露出来的欣赏。她不禁想起了昨日见到葛神医时，他老人家同自己说的话。
圣上盛宠玉鸾公主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贵妃之女，更因为她当年为圣上当了一回试验品萧贵妃下的奇毒就连葛神医都没有足够的把握解，是沈玉鸾为圣上试的药。
先帝为了嘉赏她，给了她四名死士。这些死士是游离在律法之外的影子，每个人都有非同寻常的过人之处。只是玉鸾当初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些死士的价值，转眼便将可以命令死士行动的令牌扔到了一边。
圣上却将此事“无意间”透露给了康王。
颜菀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这京城，这皇宫，未免太冷了一些。
康王逼宫刺死，康王府上下百余口终生康王府中不得外出。而宫变引起的动荡，却在五年后才彻底平息下来。
五月的江南总是烟雨蒙蒙的，好不容易有个晴好的日子，妇人们都忙将积攒的衣服浆洗一番晒晒太阳，好去一去霉味。
“吴勇家的，你说这园子空置了两年，这些日子看着人来人往，是不是有新主家要入住了”一个妇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低声询问着身边一同晾衣服的同伴，“不知道是哪来的大人，能住前织造大人的院子。”
被搭话的女子也好奇地朝院子看了一眼，“我前两日好奇出来瞧了一眼，像是个一家三口，那主人家长得真是”却是微微红了脸颊，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这位大嫂。”一道女声自背后响起，将正说着私话的女人吓了一跳，回头就瞧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站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年纪小的，正不满地瞅着她们。
见她们回头，站前头的女子微弯了嘴角，柔声道，“我们刚搬来，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嫂多多照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罢，站在她身后的那名瞧着年纪稍长的女子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二人。
两人手足无措地接了礼，喃喃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位夫人太客气了”
“我夫家姓洛。”女子无谓地笑了笑，牵着孩子的手慢悠悠地进了方才二人讨论的院子里。
等那扇漆门开了又合上，那两人才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气出来。
“吓死我了，那夫人走路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一开始先开口的女子低声抱怨了一句，见同伴还愣愣地瞧着不远处的院子，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方才那位夫人，漂亮地同仙子下凡一般么”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日前见到的那名男子，“可真般配啊。”
“你说什么呢，诶，算了，我洗衣裳去了。这老天爷可别在下雨了，我家娃子的尿布都要不够换了”
而另一边进了园子的几人，还没走几步，就瞧见一名男子噙着笑在廊下等着自己。
“爹”男娃见着父亲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扑进了父亲的怀抱，扒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又败家了，还把买来的东西随便送人。”
颜菀一挑眉毛，“洛一，你皮痒了是不是”
洛一眨了眨眼，搂着洛清的脖子就开始干嚎“外祖母快来呀娘又要揍小一啦”
“别嚎了，你外祖母半月之后才到。”颜菀微微一笑，温柔地不像话，却让洛一敏锐地发现了危险，扑闪着眸子向洛清求救。
洛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你就不能少惹你娘你当你爹就不怕她了吗”余光扫到颜菀愈发甜美的笑容，忙将儿子扔给绣心雨初二人，“你曾祖母送你的弓到了，自己玩去吧。”
待欢天喜地的儿子走远了，洛清才憋着笑上前，“好了，和自己儿子生气多憋屈啊。”
颜菀咬牙，“谁害的”
“我害的我害的。”洛清揽住颜菀细腰，柔声哄道，“谁惹我家阿菀生气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颜菀侧目看了洛清一眼，明明是而立之年的人了，眉目间除了多了一些沉稳之外，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就连以往清冷的气质都在儿子出生之后渐渐消散了。
颜菀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菀你说什么”
“我说，怀远哥哥都快成精了。”
“”
洛清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带俏皮地冲自己笑，搂住她细腰的手臂微紧了一些，“阿菀，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好不好”
颜菀脸色一变，拍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滚啦你。”说罢，跟阵风一样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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