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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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波鲁萨利诺的葫芦里在买药，还是莫莉在卖不知品种的瓜，女孩压着内心的杀意，逐渐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的波动，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要说莫莉这个模样，也算是标志的清秀黑发美人的标致模子，只是身高不算太高，脱离了曾经的那种稚嫩罢了。再加上棕黄色的眸子，此刻透露出的是被阻挡的愠色，再也没有之前的柔弱和顺受，莫莉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原来那个天真而懂事c被白胡子海贼团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女娃子。
“也只是海军的盘查罢了，不妨碍神官大人太多的时间。”波鲁萨利诺还刻意收敛了平日那轻佻的模样，一切映在莫莉眼里，她只是觉得好笑。
“青海人什么时候能管的上白海人了，我可是没有听过乌拉诺斯大人说呢。”莫莉收回对视的目光，一搭没一搭端详着自己整齐的指甲，“不过大人从来也不会为难世间的正常运作，也不会过问，他是仁慈的，否则你和你的舰队也不可能完好离开这里。要问什么就快问吧。”这幅模样，就像是想要赶快打发这群海军走的潜台词，这样的态度让除了波鲁萨利诺以外的海军士兵们内心擦起了火花。
一群人有些骚动，窃窃私语。
“回到船舰那里去吧，副官。”波鲁萨利诺举起了手以示肃静。
“可是”副官还想要说什么。
“不需要了哟。”波鲁萨利诺转过头给他一个微笑。
“是。”他从背脊的尾部感受到了一股凉气，恭敬地对着面前的两位行了礼，带着长列队伍离开了这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连扎好的营帐都留在了这里。
那谬尔和哈尔塔也早在波鲁萨利诺发话的时候离开这里，不见踪影，本来还想要问这位自称神官的女人更多关于马尔科和莫莉的线索，现在也只好作罢。笑话，海军本部大将都出现了还不跑？
黑发女人站在粗壮的树根上，将自己的身高抬高不少，隐隐有点睥睨黄衣大将的轻蔑感，她从容微笑着，发丝在风中飘散。
“天神大人可是已经现世在白海了？”波鲁萨利诺的第一个问题，到了别人的地盘，至少还是要问候一声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否，只是神识，本体降世怕是还有一段时间，大将操心了。”潜台词是，关你大将什么事，除非——
“大将到白海莫不是找乌拉诺斯大人有什么请求？”
“唔——本来是有的，不过不是在下，是友人有求于天神大人，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劳烦神官留心。”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不是有乌拉诺斯的宽怀，她现在和马尔科双双正躺在那个冰冷潮湿的地底，不能翻身。波鲁萨利诺话里有话，这‘离开’到底是一语双关，用来打探神官的口风。
“就算是大人的神识，也不是那么好见的，遗迹里面机关重重，还有怨灵把守，一个不小心就会走上死路。”
你想要答案，那我就给你。莫莉也一语双关，这样便打消了他的最后猜忌，在波鲁萨利诺的心里，马尔科和莫莉已经死了吧。
“既然这样，那就不留大将太久，本神官还有要事要去青海一趟，大将请便。”
莫莉当着波鲁萨利诺的面撒下诱饵，这么明显的套路就看他是接还是不接了。
“那不如同老夫一起上船离开这里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他还是接了。莫莉这几年倒是看明白了，特别是这几个月，她面前这个老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戏，让人无意识就配合他出演，一不留神就会被绕进去。
莫莉当然要接受了，这可是她下的套呢。在等她男人醒来的这段时间，她下定了决心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来赔罪，赔她穿骨之痛，赔马尔科蹉跎的岁月，还有最重要的，是本愿意相信他的那颗心。
“承蒙大将好意，本神官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外界世界，如果上了大将的军舰，恐怕和士兵也合不来，那还是算了吧。”她为什么要按照套路来？不论波鲁萨利诺坚持与否，她都得拒绝，对着男人，只有一步步小心为营，画圈作缚。
她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神官。
“老夫的军舰上有客房，希望神官能够屈身赏光，如果神官大人坚持，那就是海军没有福气。”波鲁萨利诺垂着眸子，就像是莫莉负了她一样，莫莉心里咂咂嘴，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有这样低头的时候，看来他已经将算计盘在自己身上了。
“罢了，本来在遗迹外/遇见也算是有缘，一路走吧，大将先生，我也多年没有到青海去了，正好有问题请教先生。”如果这不是她想要迈出复仇之路的第一步，从她嘴巴里面冒出这些字词，她也想想掐死自己。
这种文绉绉和欲拒还迎的模样，一言难尽。
“那就到了军舰上再说吧。”波鲁萨利诺对莫莉行了一个礼，“请，神官——冒犯了，神官大人名讳是什么？这样一直叫着神官大人也不能分清楚这白海的神官有哪几个。”
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没毛病。
“鲲。叫我名就好了。”姓什么，我告诉你我姓马不就全暴露了？不对，自从莫莉被冠上‘爱德华’以后，她和马尔科就成了一家人了。
咳，题外话而已。
这么个名字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没听过，从女人朱唇吐出‘kun’这样的发音，波鲁萨利诺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现在的莫莉，神官大人，孤高得吓人，骄傲自负且不可一世，有些微懂礼，在乌拉诺斯的授意下她有这样的资本。
军舰上的客房也就那么几间，莫莉还是很巧合地被安排在来之前的同一间，海军的手脚很快，至少她再次踏上这艘船后就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自己存在的气息。
“神官大人在船上有什么需求，可以给任何一个士兵说，我们会竭尽我们所能的。”副官竟然被派来安排她这个神官下榻，他在这艘战舰上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亲自上阵。就差波鲁萨利诺过来问他过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这样的差别待遇，对表面上的莫莉或许真的受用。
看着黑发女人唇角淡淡的笑意，副官更进一步，“等大人安顿好了，就请到前甲板上来，我们的大将在那里等你，因为海军的任务不能够耽搁，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回到青海去。”
莫莉对着他轻轻颔首，扫视了一眼这个早上还躺过的房间，毫无波动，先一步副官走出门外去了，留在房间内的人还愣了几秒。
她远远看到波鲁萨利诺伫立在甲板中央，其他士兵见她走过来的身影，一眼也没有斜过。莫莉再恨他，她也要承认，海军在他的手下训练有素，他不缺手段，也不缺人心。
“我需要一套干净的衣服。”要知道，她这个时候还是穿着前世的护士服，不仅接触过曾经的那些病人不说，再在遗迹里面蹭了一身灰。黑发女人绕过副官，直接向大将提出了要求，这样傲慢十足的模样，将波鲁萨利诺也不放在眼里。
“老夫会让他们送到你房间里的。”波鲁萨利诺也不怒，低头看着她，“恩~一会儿急速下降的时候可能会有颠簸，希望鲲小姐能够待在老夫身边，也好对鲲小姐负责。”
谁要你负责了？
都是飙演技的时刻，她刻意有些松动，“多谢好意，不过不必麻烦大将。”
“是我唐突了。我之前本来还想请教一下小姐，当初问什么要放那两个人走，后面老夫自己就明白了，原来鲲小姐是继承了天王大人的意志，不伤害生灵，喜好洁净。老夫是十分崇敬天王的。”
话锋一转，这一席话显然想要捧她上天，波鲁萨利诺又在卖什么药。
“那当然。”莫莉往他挖的坑里跳，如果不买他的账，她又怎么知道这是药呢。
“失重的时候需要有一定的力气扶住桅杆或者围栏。之前鲲小姐在遗迹面前展示过的那种能力——也就是那些树枝，是能力者吧？如果有必要，希望鲲小姐能够略施两手援助一下我这些不成器的海军们。”
既然有能力上天，怎么没有能力下海？
莫莉立即就明白了。波鲁萨利诺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依照着莫莉目前给自己设定的性格来看，这样自大而又骄傲的女人，在他的俯首低眉之下还不答应他的请求，这不就是给自己打脸么？
不答应是不行的，莫莉拒绝了这一次，后面也会出现第二次。反正她也没有了见闻色霸气，脱胎换骨，怎么可能引来波鲁萨利诺的怀疑？
“可以，我答应你，大将先生。只是我眼力见不太好，如果有士兵掉下去了，请提前叫一声，否则我可能会漏掉。”她就是没有见闻色霸气，这也给了波鲁萨利诺一个讯号，她是天王所庇护的神官，可也不是能力逆天到能够独秀天下的那种。
这也是莫莉要想变强的原因，她现在，从实力上还是远远比不过她面前这个人。
“没有问题。”波鲁萨利诺的墨镜逆着光闪烁了一下，他转身就给赶上来的副官交代下去，军舰上有动力机械，很快他们就到了白白海的边缘。
没有了云层的遮盖，映着月光的海面波光点点，也看不出离着下面有万丈高。
“大将既然知道寻找天王遗迹的路，应该也知道一些关于天王的资料吧？”莫莉缓缓从衣袖中伸展出树枝来，蔓延到整艘军舰上，“我之前就想问，大将先生知不知道，天王降世的时候，世界将会出现异象。”
她在撒网。
“唔——”波鲁萨利诺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搓了搓。
“也就是，天王的心会先一步出现在青海上，天王的心，可是找到他本尊的唯一线索。”
这是真的，是乌拉诺斯告诉她的，他的神识仅仅能附着在梧桐树上，是因为他和其他古代武器有着不同，天王被这个世界逐渐认同，成为了生灵的掌管者，还保留一些实力。
可是他作为武器的能力不是永久的，真正的天王作为兵器的出现后，能够在一息之间审判一座岛上的生灵的灵魂。
生岛死岛，全凭借武器持有者的一念之间。
只可惜上一次天王降世的时候正好是罗杰被行刑的前几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杰在获得了古代兵器以后还毅然选择了死亡，这终究是个谜，人去楼空，武器也不再认主，天王和冥王一同消失了。
而下一次的降世，或许又是百年以后。
所以现在这个所谓‘天王的心’是不存在的。
“哦？”莫莉的嘴中蹦出了一些他感兴趣的情报，“老夫虽然不知道，可是老夫手上有很多关于天王的线索，如果鲲小姐需要，老夫也愿意协助寻找。”
“你以为本神官是傻的？”她斜眼看了一眼波鲁萨利诺，“天王的心脏只会选择对他没有需求的人类，你如果抱着一些想法，那还是别白费劲了。”
“不过如果你过了本神官的考察，倒是能够用来一用。”她的话锋一转，网已经织好，只等着他诚心诚意往下跳。
“我的荣幸。”波鲁萨利诺的手抚上了莫莉散布的枝干，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一本正经，和莫莉记忆中的那个他根本就对不上号。
军舰开始急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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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莫莉这个模样，也算是标志的清秀黑发美人的标致模子，只是身高不算太高，脱离了曾经的那种稚嫩罢了。再加上棕黄色的眸子，此刻透露出的是被阻挡的愠色，再也没有之前的柔弱和顺受，莫莉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原来那个天真而懂事c被白胡子海贼团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女娃子。
“也只是海军的盘查罢了，不妨碍神官大人太多的时间。”波鲁萨利诺还刻意收敛了平日那轻佻的模样，一切映在莫莉眼里，她只是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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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有些骚动，窃窃私语。
“回到船舰那里去吧，副官。”波鲁萨利诺举起了手以示肃静。
“可是”副官还想要说什么。
“不需要了哟。”波鲁萨利诺转过头给他一个微笑。
“是。”他从背脊的尾部感受到了一股凉气，恭敬地对着面前的两位行了礼，带着长列队伍离开了这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连扎好的营帐都留在了这里。
那谬尔和哈尔塔也早在波鲁萨利诺发话的时候离开这里，不见踪影，本来还想要问这位自称神官的女人更多关于马尔科和莫莉的线索，现在也只好作罢。笑话，海军本部大将都出现了还不跑？
黑发女人站在粗壮的树根上，将自己的身高抬高不少，隐隐有点睥睨黄衣大将的轻蔑感，她从容微笑着，发丝在风中飘散。
“天神大人可是已经现世在白海了？”波鲁萨利诺的第一个问题，到了别人的地盘，至少还是要问候一声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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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立即就明白了。波鲁萨利诺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依照着莫莉目前给自己设定的性格来看，这样自大而又骄傲的女人，在他的俯首低眉之下还不答应他的请求，这不就是给自己打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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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上一次天王降世的时候正好是罗杰被行刑的前几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杰在获得了古代兵器以后还毅然选择了死亡，这终究是个谜，人去楼空，武器也不再认主，天王和冥王一同消失了。
而下一次的降世，或许又是百年以后。
所以现在这个所谓‘天王的心’是不存在的。
“哦？”莫莉的嘴中蹦出了一些他感兴趣的情报，“老夫虽然不知道，可是老夫手上有很多关于天王的线索，如果鲲小姐需要，老夫也愿意协助寻找。”
“你以为本神官是傻的？”她斜眼看了一眼波鲁萨利诺，“天王的心脏只会选择对他没有需求的人类，你如果抱着一些想法，那还是别白费劲了。”
“不过如果你过了本神官的考察，倒是能够用来一用。”她的话锋一转，网已经织好，只等着他诚心诚意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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