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快穿]》正文 27.济世魔女，S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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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乔安可迟到了, 不过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
她的身份特殊。
身为转校生的她, 是由校长带进班级的。教室的门不是由乔安可开的，而是校长开的。头发斑白的校长将门拉开, 对她点头哈腰的。
就算是市长的女儿也不会得此殊荣吧。
乔安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她从外表上看只是个普通的美女。
她皮肤白皙, 头发又黑又长，用两只发绳将头发扎起，从耳后垂下。
今天她迟到是因为她救了一只狗。
那只狗是只流浪狗, 乔安可也不知道它是为什么而流浪, 但是想到这一条街的狗肉火锅店。乔安可觉得它选择在这里流浪，真是太愚笨了。
大腹便便的省长, 曾为她摆了一桌酒席。
“这是现代的美食。”
乔安可：“这是什么？”
“玉林脆皮。”
乔安可夹着碗中的肉, 问：“是什么？”
“狗。狗肉。”
乔安可：“哦。”
省长以为乔安可会放下狗肉不再食用，心里面慌神, 他以为她是没有任何限制的，难道说传说中的济世魔女, 反而对狗狗情有独钟吗？
那他岂不是捅了篓子。
接下来，乔安可将那筷子肉塞进嘴里。
省长才稍稍安心。
乔安可：“我喜欢狗。”
省长的心提起来。
省长：“我现在就提案, 禁制吃狗肉。”
乔安可：“我喜欢吃狗肉。”
省长的心放下。
乔安可：“我不喜欢人。”
省长的心提起来。靠。这个祖宗啊。
乔安可补充道：“肉。”
省长已经是一身冷汗。
这是班主任的课, 也是今早早读后的第一节课。在第一排, 对着课桌的位置空了。那个位置是乔安可的。
班主任不提。
没有人提醒老师乔安可没有来，同学们也不提。
正常上课。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在挂在黑板上的时钟, 指到八点半的位置时。
也就是课程进展到一半多的时候。
乔安可拉开教室的门。
班主任见乔安可来了, 也不敢教训她, 只是用抱怨的语气道：“乔安可，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现在课程已经开展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快快坐下，听讲吧。”
班主任转头，望过去的时候。
愣了愣，“这位是？”
乔安可背着书包在，牵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
被乔安可牵着的女孩子，头发乱糟糟地散着，手上脸上都是创口贴。
这个狼狈的女孩子穿着附近垃圾高中的校服。校服脏兮兮的。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班主任没有在女孩子身上见过如此脏的校服。
乔安可道：“她叫南溪。”
南溪瑟缩在乔安可后面：“我…我是南溪。”
乔安可拉开讲台前面座位的椅子，把南溪按在上面，让南溪坐下。
乔安可把自己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这节课的书本，笔记本，以及她的笔袋。拿出来后，乔安可揉了揉南溪的脑袋：“别怕，好好听讲。我就在后面。”
说完，乔安可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贴着墙站好。
乔安可道：“老师，你继续吧。”
班主任：“……乔安可同学，你可以坐在空的座位上。”
乔安可：“好的。下课后让校长来这里，我想跟他谈下事情。”
班主任：“好。”
说完，班主任走到教室后面的监控下，对着监控道：“听见没有，沈主任，乔安可说的话。快去跟校长说一声。”
一个学校只有很多个校长，无论副校长有多少位，正校长只有一位的。
乔安可在的时候，下课反而比上课安静。
上课时，学生们借用听讲的机会观察坐在前排的，乔安可带来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显然坐立难安。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
下课后，所有的在校副校长走进来，对坐在最后一排的乔安可道歉：“抱歉，乔安可，正校长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由我们来见你。”
所有副校长鞠躬道歉的样子，是高三培优一班的人难以想象的。
“没事。”乔安可手撑着下巴，看着桌角，她用手指上的尖指甲扣着木头桌子表面，“麻烦你们是一样的。”
“是是是，您尽管吩咐。”
乔安可：“那个人，让她到这所学校来，到这个班级中读书。”
就这样，南溪空降高三培优一班。
重点高中的课间有十分钟。
里面会被拖堂的老师占用五分钟。
中午的时候，乔安可带南溪去食堂吃饭，找到机会，南溪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就涵盖得有些广了。
“……我乐意。”乔安可道，“明天别去你的学校，就在这里读书吧。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南溪点头。
她虽然答应得好好的。
可是第二天她没来学校。
乔安可离开房子的时候，从房子客厅的正中间的楼梯上走下。
在红毯旁边十八位年轻貌美的女仆对着她鞠躬。
站在队列外的最前面的胖女仆手上握着红色犬链，链子上拴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大黄狗。
乔安可背着书包，穿着高中的校服，走过大黄狗的时候，黄狗跳起来，要不是狗脖子上的狗脸栓着它的话，它就会碰到乔安可的腿。
女仆长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握住狗绳。
可是，乔安可却停了下来，用手揉了揉狗的头。
昨天她救了两个个体。
一条狗。和一个人类少女。
乔安可认为人类是种无可救药的生物，只不过她刚救完一条狗，看见那位被同校女生揪着在角落里面捶的时候，可能是惯性吧，乔安可还没有从施救方的身份之中走出来，故而她顺带着救了南溪。
狗很乖。很感激她。会在她离开的时候，用柔软的舌头舔她的手心。
人类，却没有感激之心。
连她要求的事情都做不到。
坐在最后一排的乔安可看着前面空落落的座位。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着现在完成时的语法：“现在完成时的含义是表示过去发生或已经完成的某一动作对现在造成的影响或结果……”
乔安可轻轻地把凳子后移，站了起来。
班上的人听见后面的动静了却不敢回头看，英语老师头低下来看教案，教案上面写着例句。
how long have you been here
[你来这里多久了？]
乔安可是今年突然来到这里的转校生。
她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天空中出现了一阵没有任何征兆的流星雨。巨大的陨石划过大气层，摩擦下，散发大量的光和热。
故而英语老师记得很清楚。
转校生来这里的时间。
越是恐惧就越是想看。
英语老师看着乔安可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然后爬上去。
她…要跳楼吗？
怎么办？
乔安可来到这里的当天。
所有老师都被叫去开会，先是干部会议，后是年纪会议，然后缩小到小组会议。会议中，一句话印在，高二的，高三的，高一的老师的心里。
‘还记得前天晚上的那场壮丽的流星雨吗？’
‘用那种心情，对待乔安可。’
用谦卑的敬畏惊叹之心，对待乔安可。
乔安可爬上窗户，然后纵身一跃，身上闪过白色的纹路，白色纹路扩散开来，形成了长达二十米的半透明光翼。
乔安可离开后。
英语老师望着那扇窗户，窗户透过的风将窗帘吹起。
这两个高中相差五分钟路程。
一个却是省重点高中，另一个是混混高中。
混混高中里面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混日子的人，一类是混混。
高二某个班级的门被掀开，乔安可站在那里，手插在运动服款型的校服口袋中。
撑着下巴打瞌睡的老师清醒过来，道：“你是？”
乔安可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南溪。
她将门关上。
班级中的老师迷迷糊糊道：“刚才是在做梦嘛。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离开原地的乔安可敲着学校的墙壁，从她的手指上扩散出一圈圈白色的光圈，光圈逐渐变淡的同时，扩散开来。
在高中的女厕所的最后一格。
乔安可敲门：“为什么不去我那里？”
明明从施暴的同学手中救下她的时候。
她跟大黄狗一样，用信赖感激的目光看着她。
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情。
南溪抖了抖：“你是谁？”
“乔安可。”
“乔安可是谁？”
人类的记忆不至于差到昨天见的人，今天就忘掉。
‘乔安可’是谁，这个问题的句式。
就跟乔安可问省长的句式一样。
乔安可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南溪又抛出了很多问题：“为什么那个学校里面的人都害怕你，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
真是奇怪。
什么都不懂的畜生反而比有智商的人类的反应要满意一些。
乔安可本来想要径直离开的，但是离开前。
又听见被关在厕所中的南溪道：“帮我把门给开开吧。”
乔安可双手环肩，靠在厕所的瓷砖墙上，道：“我走了。”
南溪拍厕所门：“别啊，救救我啊。乔安可。”
就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听见南溪恳求自己，乔安可才将从外面堵上的门，打开。
南溪湿漉漉地站在厕所里面，校服湿透了。
后来，南溪便跟着乔安可一起在重点高中上学。别人的位置跟换，南溪一直坐在第一排听课，听得云里雾里的。
跟乔安可一起吃饭的时候，南溪问：“为什么呢？”
“我乐意。”
同样的回答。
无论是问题还是回答都太笼统了。
南溪：“我是问，嗯，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上课……”
“你说过的。”
南溪：“什么？”
救下南溪的时候，南溪说，她讨厌现在的学校，讨厌学校中的同学。
故而乔安可，干脆让南溪跟着她上学了。
乔安可根据自己的记忆，故而选择在这所学校中上学。当南溪说她讨厌自己的学校时，乔安可认为南溪一定不会讨厌自己的学校。
乔安可手抵着下巴，又不说话了。
南溪悄悄问道：“说起来，我偷偷听班上的人讨论，他们说你是美国总统的女儿。”
乔安可：“……哦。”
先放着黑发黑眼黄皮肤不说，为什么美国总统的女儿要来中国念高三。
南溪：“你真的是吗？”
乔安可：“不是。”
关于乔安可身份的猜想多种多样。
一个比一个离谱。
但是恐怕是不会比她的真实身份更离谱了的。
济世魔女。
这是南溪知道的。
关于乔安可身份的唯一信息。
每个人都是一座冰山。
表现出来的有十分之一。剩下十分之九，潜藏在水下，需要耗费精力去琢磨去推测。
而乔安可，拒绝表现出她的特质。
在别人眼中是乔安可将南溪当作她的小跟班，实际上却是南溪跟着乔安可在。
乔安可将南溪塞到这间高中后，就不打算继续管南溪了。就跟她把大黄狗塞给女仆后，就没有主动管过大黄狗一样。
因为这次的攻略对象是乔安可。
所以南溪要想办法扒着她。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家呢。”南溪问，“我能邀请你去我家吗？”
“不想去。”乔安可拒绝。
南溪：“那我能去你家吗？”
乔安可：“我没有家。”
南溪：“房子呢？”
乔安可：“我有房子。”
南溪：“我能去吗？”
“……不能。”
南溪心想着，看来提出的时机不对，以后要装失忆，再去问她自己能不能去。反正在乔安可心中的心中，南溪已经是个又笨又怂记性又差的人了。
就是没想到乔安可顿了一下，道，“周六可以。”
这所重点高中。
因为招收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故而并没有强制自习。
下午四点钟就会放学。
周六只有半天课，周日放一整天。
乔安可是济世魔女。
但是济世魔女不是乔安可。
最近流星雨高发，人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已经到见怪不怪了。
频繁的流星雨之中，第一波的流星雨，便是在乔安可转校的前天。那时候的乔安可不能称为济世魔女。
她在第一颗流星落下来后，便用手抵着下巴许愿。
‘我希望我能去我喜欢的学校读书。我希望我能摆脱我的家庭。我希望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闭上眼睛的世界应该是黑色的。
可是一颗颗绮丽色泽的流星飞过。
黑色的世界便染成彩虹的颜色。
乔安可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发着微光的少女出现在面前。
那个白色的少女，头的上方，是一个悬浮着的的巨大圆形桂冠，少女穿着像是白纱一般的裙子，层层白纱组成世界上最厚又最大的白裙。
白色少女轻柔道：“能实现的哦，你的愿望。”
只不过，任何愿望都要付出代价呢。
星期六，放学。
今日是十月份难得一见的太阳天。
乔安可站在教室门口，教室之中鸦雀无声，无人敢动。乔安可背着书包在，长发和她柔顺的眼一并垂着。
就连老师都不敢走。
南溪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乔安可堵在门口。
南溪：“……你为什么站在门口？”
乔安可：“等你。快收。”
南溪：“哦。”
收好东西。
跟乔安可离开后，教室中其他人才跟活过来了一样。
“我的房子有点远。”乔安可从书包中抽出伞来，将伞撑在头上。
南溪：“什么房子？”
乔安可：“周一的时候说了，要去我的房子……你忘记了吗？”
乔安可的太阳伞，隔着阳光，伞下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没想到周二说过的话，南溪周六就忘记了。
看来这件事对南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然，于乔安可也一样。
“可是，我……今天有事情。你看，这是……”南溪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画展的门票，“我要去这个地方。我去完画室，就去你的房子。”
“我跟你去好了。”乔安可，道，“我跟房子中的佣人说了，你会去。”
南溪所说的画室，就在附近展示。
不需要搭车。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乔安可撑着伞走。
她不觉得晒。
倒是南溪在这么大太阳下，还坚持披散着头发，此时脸红扑扑的。
乔安可想，好朋友应该是要两个人一起共享太阳伞的吧，可是南溪不主动过来，那自己为什么要会主动过去。
纠结于此。
乔安可用太阳伞框住南溪的头：“伞给你。”
南溪：“哦，好。”
南溪乖乖地举起伞，当一个合格的撑伞工。
乔安可：“画展是什么？”
“是展示画的地方。”南溪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过去去看一幅作品而已，我对其他的画，没什么兴趣所以……”
南溪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见气氛活跃起来。
乔安可便开始走神。
她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些年的变化可真大啊，人类果然和蚂蚁是有共同之处的，蚂蚁能做出让人惊叹的蚁巢，而人类也能跟蚂蚁一样，一点点堆积出高楼大厦。
“你在听吗？”
乔安可：“没有。”
南溪：“……那你在想什么？”
“……我…”
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乔安可想要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乔安可四下打量看见了一个冰淇淋店，道：“在想要不要吃那个？”
拐角处的冰淇淋店。
南溪：“九月份了，还吃冰淇淋吗？”
“那就不吃吧。”
乔安可往前走。
落在后面的南溪：“奇怪，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方向的？画展。”
又是一个需要琢磨后才能回答的问题。
乔安可顿了下，在她开口之前。南溪催促道：“别停在马路中间啊，绿灯开始闪了。快走快走。”
南溪抓着乔安可纤细的手腕，把她往前拖。
乔安可反手将南溪的手腕握住。
等南溪回过神来，她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就跟瞬移一样朝后退了两米。
南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眨着眼睛问：“怎么了吗？”
“没事。”
一辆货车从她们原本站着的位置驶过。
南溪背对着在。
而乔安可看着。
失控货车经过两人时，带起的风，让南溪手中轻盈的太阳伞飞了起来。
“太阳伞。”南溪朝上望，伸出手去抓。
这时一阵风吹起，太阳伞飞远。
乔安可：“走吧，去画展。”
南溪：“可是太阳伞没了，好晒啊。”
被风吹起的太阳伞飞到失控货车的轮胎下，货车竟然因为这个小小的太阳伞而停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失控的货车能停下来。真是太好了。
画室中。
南溪望着一副由线条组成的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到拍照模式，对着这副画作，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拍照键。
照片下的画作，有色差，缺少了一些灵性。
就如南溪所说的那般，她去画展很快，她只看了一幅画。
并且将它照了下来。
走出画展，乔安可在阳光下站着，明明只要退一步，就能到阴凉之中，可是她没有后退，反而是让太阳晒着她。
南溪走出画展，旁边的工作人员将她拦住：“抱歉，我们这个画展禁止拍照。所以请你把照片删掉。”
乔安可身上一丝汗都没有。睫毛被阳光染得亮晶晶的。
乔安可听见南溪在叫她。
过去后，南溪给乔安可看手机屏幕。
屏幕中的画，色彩浮动跳跃在白纸上，欢快地打着转转，意义不明。无论是哪个世纪的人类的作品，乔安可都无法欣赏。
乔安可：“这是什么？”
南溪：“这是你的口头禅吗？”
乔安可：“……”
给乔安可看过之后，南溪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把照片删掉。
南溪道：“这幅画名为《joy》，是想传递出快乐的情绪。怎么样？看了这幅画，有没有稍微感觉快乐一些了呢？”
“快乐吗？”乔安可摇头，“没有。”
南溪：“嗯……也是，看你从来都板着脸没有笑过。你是不会笑吗？”
‘不笑’。
跟‘不会笑’。
只有一字之差。
然而前者乔安可不在意，而后者，就像是在对乔安可的能力表示质疑。
“我啊，中考的时候出现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去了差的高中，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说她知道来这里的都是垃圾，我就知道我已经被归类为垃圾了。所以后来无论是被欺负也好还是其他的，我都没有想过反抗。
既然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是垃圾了，那么我就是垃圾吧。
我知道，光凭我自己。是没有办法把自己从垃圾堆里面刨出来的。让我继续下去，我只可能在垃圾堆里面越陷越深。”
“你把我从过去的环境中拉出来了。我很感谢你。”
这样长的一段话。
乔安可没有理会，她关注的是后面。
乔安可：“我会笑的。”
就算是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礼貌的微笑她也是会的。
南溪：“那就笑一个我看看吧。”
乔安可：“想吃冰淇淋吗？你看，在我说qi的时候，我就是笑着在。”
嘴角上扬，露出脸颊上的酒窝。
正是笑着的表情。
真心与否，不重要。
后面又去了乔安可的房子。
乔安可原本不住在这里。济世魔女侵占了她的身体，就要完成她的愿望。她对流星许的长长的一串愿望。
济世魔女都会尽力满足。
夜晚，无人的后山上，乔安可望着天空。
这几天，她都在想，如果不是她遇见了那辆失控的货车，让货车继续跑下去，会死多少人。五十年发生一次的灾难，是不是就是某个更高位面的存在，对人类的惩罚。
不过弱小的生物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
人类抱团抱在一起，总会有所应对。
今夜又会有一波流星雨。
乔安可知道，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话，这波流星雨，就会落在土地上面。
对地球上的生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乔安可的身上散出如同水波一般的光波。
眼睛里面似乎有白色的光芒在跳跃。
光芒收敛到乔安可体内。
“这里怎么会有人？”
“干掉她吧。祭祀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穿着黑袍的老头道：“绕到她的后面，干掉她。真神告诉我说，以她的血来祭祀，它降临时的神迹会更明显，更强大。不……”
老头想到，这是他们真神教的教徒齐聚的一次，而且后山树林不会有人来，就算是为了看流星雨也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
老头道：“所有的信徒一起去。这个祭品一定是真神送下来的。”
窸窸窣窣。
如同老鼠这种不见光的动物，趁着人类睡眠的时候悄悄活动时发出的声音。
一堆打扮得跟老鼠一样的人。
将乔安可团团围住。
围起来后，这些人踱着脚，口中发出古怪的声音。
乔安可看着他们。
突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们很天真，所以真可爱。
老头手上握的法杖抬起，道：“撕碎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乔安可迟到了, 不过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
她的身份特殊。
身为转校生的她, 是由校长带进班级的。教室的门不是由乔安可开的，而是校长开的。头发斑白的校长将门拉开, 对她点头哈腰的。
就算是市长的女儿也不会得此殊荣吧。
乔安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她从外表上看只是个普通的美女。
她皮肤白皙, 头发又黑又长，用两只发绳将头发扎起，从耳后垂下。
今天她迟到是因为她救了一只狗。
那只狗是只流浪狗, 乔安可也不知道它是为什么而流浪, 但是想到这一条街的狗肉火锅店。乔安可觉得它选择在这里流浪，真是太愚笨了。
大腹便便的省长, 曾为她摆了一桌酒席。
“这是现代的美食。”
乔安可：“这是什么？”
“玉林脆皮。”
乔安可夹着碗中的肉, 问：“是什么？”
“狗。狗肉。”
乔安可：“哦。”
省长以为乔安可会放下狗肉不再食用，心里面慌神, 他以为她是没有任何限制的，难道说传说中的济世魔女, 反而对狗狗情有独钟吗？
那他岂不是捅了篓子。
接下来，乔安可将那筷子肉塞进嘴里。
省长才稍稍安心。
乔安可：“我喜欢狗。”
省长的心提起来。
省长：“我现在就提案, 禁制吃狗肉。”
乔安可：“我喜欢吃狗肉。”
省长的心放下。
乔安可：“我不喜欢人。”
省长的心提起来。靠。这个祖宗啊。
乔安可补充道：“肉。”
省长已经是一身冷汗。
这是班主任的课, 也是今早早读后的第一节课。在第一排, 对着课桌的位置空了。那个位置是乔安可的。
班主任不提。
没有人提醒老师乔安可没有来，同学们也不提。
正常上课。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在挂在黑板上的时钟, 指到八点半的位置时。
也就是课程进展到一半多的时候。
乔安可拉开教室的门。
班主任见乔安可来了, 也不敢教训她, 只是用抱怨的语气道：“乔安可，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现在课程已经开展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快快坐下，听讲吧。”
班主任转头，望过去的时候。
愣了愣，“这位是？”
乔安可背着书包在，牵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
被乔安可牵着的女孩子，头发乱糟糟地散着，手上脸上都是创口贴。
这个狼狈的女孩子穿着附近垃圾高中的校服。校服脏兮兮的。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班主任没有在女孩子身上见过如此脏的校服。
乔安可道：“她叫南溪。”
南溪瑟缩在乔安可后面：“我…我是南溪。”
乔安可拉开讲台前面座位的椅子，把南溪按在上面，让南溪坐下。
乔安可把自己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这节课的书本，笔记本，以及她的笔袋。拿出来后，乔安可揉了揉南溪的脑袋：“别怕，好好听讲。我就在后面。”
说完，乔安可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贴着墙站好。
乔安可道：“老师，你继续吧。”
班主任：“……乔安可同学，你可以坐在空的座位上。”
乔安可：“好的。下课后让校长来这里，我想跟他谈下事情。”
班主任：“好。”
说完，班主任走到教室后面的监控下，对着监控道：“听见没有，沈主任，乔安可说的话。快去跟校长说一声。”
一个学校只有很多个校长，无论副校长有多少位，正校长只有一位的。
乔安可在的时候，下课反而比上课安静。
上课时，学生们借用听讲的机会观察坐在前排的，乔安可带来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显然坐立难安。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
下课后，所有的在校副校长走进来，对坐在最后一排的乔安可道歉：“抱歉，乔安可，正校长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由我们来见你。”
所有副校长鞠躬道歉的样子，是高三培优一班的人难以想象的。
“没事。”乔安可手撑着下巴，看着桌角，她用手指上的尖指甲扣着木头桌子表面，“麻烦你们是一样的。”
“是是是，您尽管吩咐。”
乔安可：“那个人，让她到这所学校来，到这个班级中读书。”
就这样，南溪空降高三培优一班。
重点高中的课间有十分钟。
里面会被拖堂的老师占用五分钟。
中午的时候，乔安可带南溪去食堂吃饭，找到机会，南溪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就涵盖得有些广了。
“……我乐意。”乔安可道，“明天别去你的学校，就在这里读书吧。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南溪点头。
她虽然答应得好好的。
可是第二天她没来学校。
乔安可离开房子的时候，从房子客厅的正中间的楼梯上走下。
在红毯旁边十八位年轻貌美的女仆对着她鞠躬。
站在队列外的最前面的胖女仆手上握着红色犬链，链子上拴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大黄狗。
乔安可背着书包，穿着高中的校服，走过大黄狗的时候，黄狗跳起来，要不是狗脖子上的狗脸栓着它的话，它就会碰到乔安可的腿。
女仆长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握住狗绳。
可是，乔安可却停了下来，用手揉了揉狗的头。
昨天她救了两个个体。
一条狗。和一个人类少女。
乔安可认为人类是种无可救药的生物，只不过她刚救完一条狗，看见那位被同校女生揪着在角落里面捶的时候，可能是惯性吧，乔安可还没有从施救方的身份之中走出来，故而她顺带着救了南溪。
狗很乖。很感激她。会在她离开的时候，用柔软的舌头舔她的手心。
人类，却没有感激之心。
连她要求的事情都做不到。
坐在最后一排的乔安可看着前面空落落的座位。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着现在完成时的语法：“现在完成时的含义是表示过去发生或已经完成的某一动作对现在造成的影响或结果……”
乔安可轻轻地把凳子后移，站了起来。
班上的人听见后面的动静了却不敢回头看，英语老师头低下来看教案，教案上面写着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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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多久了？]
乔安可是今年突然来到这里的转校生。
她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天空中出现了一阵没有任何征兆的流星雨。巨大的陨石划过大气层，摩擦下，散发大量的光和热。
故而英语老师记得很清楚。
转校生来这里的时间。
越是恐惧就越是想看。
英语老师看着乔安可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然后爬上去。
她…要跳楼吗？
怎么办？
乔安可来到这里的当天。
所有老师都被叫去开会，先是干部会议，后是年纪会议，然后缩小到小组会议。会议中，一句话印在，高二的，高三的，高一的老师的心里。
‘还记得前天晚上的那场壮丽的流星雨吗？’
‘用那种心情，对待乔安可。’
用谦卑的敬畏惊叹之心，对待乔安可。
乔安可爬上窗户，然后纵身一跃，身上闪过白色的纹路，白色纹路扩散开来，形成了长达二十米的半透明光翼。
乔安可离开后。
英语老师望着那扇窗户，窗户透过的风将窗帘吹起。
这两个高中相差五分钟路程。
一个却是省重点高中，另一个是混混高中。
混混高中里面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混日子的人，一类是混混。
高二某个班级的门被掀开，乔安可站在那里，手插在运动服款型的校服口袋中。
撑着下巴打瞌睡的老师清醒过来，道：“你是？”
乔安可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南溪。
她将门关上。
班级中的老师迷迷糊糊道：“刚才是在做梦嘛。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离开原地的乔安可敲着学校的墙壁，从她的手指上扩散出一圈圈白色的光圈，光圈逐渐变淡的同时，扩散开来。
在高中的女厕所的最后一格。
乔安可敲门：“为什么不去我那里？”
明明从施暴的同学手中救下她的时候。
她跟大黄狗一样，用信赖感激的目光看着她。
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情。
南溪抖了抖：“你是谁？”
“乔安可。”
“乔安可是谁？”
人类的记忆不至于差到昨天见的人，今天就忘掉。
‘乔安可’是谁，这个问题的句式。
就跟乔安可问省长的句式一样。
乔安可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南溪又抛出了很多问题：“为什么那个学校里面的人都害怕你，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
真是奇怪。
什么都不懂的畜生反而比有智商的人类的反应要满意一些。
乔安可本来想要径直离开的，但是离开前。
又听见被关在厕所中的南溪道：“帮我把门给开开吧。”
乔安可双手环肩，靠在厕所的瓷砖墙上，道：“我走了。”
南溪拍厕所门：“别啊，救救我啊。乔安可。”
就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听见南溪恳求自己，乔安可才将从外面堵上的门，打开。
南溪湿漉漉地站在厕所里面，校服湿透了。
后来，南溪便跟着乔安可一起在重点高中上学。别人的位置跟换，南溪一直坐在第一排听课，听得云里雾里的。
跟乔安可一起吃饭的时候，南溪问：“为什么呢？”
“我乐意。”
同样的回答。
无论是问题还是回答都太笼统了。
南溪：“我是问，嗯，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上课……”
“你说过的。”
南溪：“什么？”
救下南溪的时候，南溪说，她讨厌现在的学校，讨厌学校中的同学。
故而乔安可，干脆让南溪跟着她上学了。
乔安可根据自己的记忆，故而选择在这所学校中上学。当南溪说她讨厌自己的学校时，乔安可认为南溪一定不会讨厌自己的学校。
乔安可手抵着下巴，又不说话了。
南溪悄悄问道：“说起来，我偷偷听班上的人讨论，他们说你是美国总统的女儿。”
乔安可：“……哦。”
先放着黑发黑眼黄皮肤不说，为什么美国总统的女儿要来中国念高三。
南溪：“你真的是吗？”
乔安可：“不是。”
关于乔安可身份的猜想多种多样。
一个比一个离谱。
但是恐怕是不会比她的真实身份更离谱了的。
济世魔女。
这是南溪知道的。
关于乔安可身份的唯一信息。
每个人都是一座冰山。
表现出来的有十分之一。剩下十分之九，潜藏在水下，需要耗费精力去琢磨去推测。
而乔安可，拒绝表现出她的特质。
在别人眼中是乔安可将南溪当作她的小跟班，实际上却是南溪跟着乔安可在。
乔安可将南溪塞到这间高中后，就不打算继续管南溪了。就跟她把大黄狗塞给女仆后，就没有主动管过大黄狗一样。
因为这次的攻略对象是乔安可。
所以南溪要想办法扒着她。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家呢。”南溪问，“我能邀请你去我家吗？”
“不想去。”乔安可拒绝。
南溪：“那我能去你家吗？”
乔安可：“我没有家。”
南溪：“房子呢？”
乔安可：“我有房子。”
南溪：“我能去吗？”
“……不能。”
南溪心想着，看来提出的时机不对，以后要装失忆，再去问她自己能不能去。反正在乔安可心中的心中，南溪已经是个又笨又怂记性又差的人了。
就是没想到乔安可顿了一下，道，“周六可以。”
这所重点高中。
因为招收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故而并没有强制自习。
下午四点钟就会放学。
周六只有半天课，周日放一整天。
乔安可是济世魔女。
但是济世魔女不是乔安可。
最近流星雨高发，人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已经到见怪不怪了。
频繁的流星雨之中，第一波的流星雨，便是在乔安可转校的前天。那时候的乔安可不能称为济世魔女。
她在第一颗流星落下来后，便用手抵着下巴许愿。
‘我希望我能去我喜欢的学校读书。我希望我能摆脱我的家庭。我希望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闭上眼睛的世界应该是黑色的。
可是一颗颗绮丽色泽的流星飞过。
黑色的世界便染成彩虹的颜色。
乔安可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发着微光的少女出现在面前。
那个白色的少女，头的上方，是一个悬浮着的的巨大圆形桂冠，少女穿着像是白纱一般的裙子，层层白纱组成世界上最厚又最大的白裙。
白色少女轻柔道：“能实现的哦，你的愿望。”
只不过，任何愿望都要付出代价呢。
星期六，放学。
今日是十月份难得一见的太阳天。
乔安可站在教室门口，教室之中鸦雀无声，无人敢动。乔安可背着书包在，长发和她柔顺的眼一并垂着。
就连老师都不敢走。
南溪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乔安可堵在门口。
南溪：“……你为什么站在门口？”
乔安可：“等你。快收。”
南溪：“哦。”
收好东西。
跟乔安可离开后，教室中其他人才跟活过来了一样。
“我的房子有点远。”乔安可从书包中抽出伞来，将伞撑在头上。
南溪：“什么房子？”
乔安可：“周一的时候说了，要去我的房子……你忘记了吗？”
乔安可的太阳伞，隔着阳光，伞下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没想到周二说过的话，南溪周六就忘记了。
看来这件事对南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然，于乔安可也一样。
“可是，我……今天有事情。你看，这是……”南溪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画展的门票，“我要去这个地方。我去完画室，就去你的房子。”
“我跟你去好了。”乔安可，道，“我跟房子中的佣人说了，你会去。”
南溪所说的画室，就在附近展示。
不需要搭车。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乔安可撑着伞走。
她不觉得晒。
倒是南溪在这么大太阳下，还坚持披散着头发，此时脸红扑扑的。
乔安可想，好朋友应该是要两个人一起共享太阳伞的吧，可是南溪不主动过来，那自己为什么要会主动过去。
纠结于此。
乔安可用太阳伞框住南溪的头：“伞给你。”
南溪：“哦，好。”
南溪乖乖地举起伞，当一个合格的撑伞工。
乔安可：“画展是什么？”
“是展示画的地方。”南溪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过去去看一幅作品而已，我对其他的画，没什么兴趣所以……”
南溪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见气氛活跃起来。
乔安可便开始走神。
她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些年的变化可真大啊，人类果然和蚂蚁是有共同之处的，蚂蚁能做出让人惊叹的蚁巢，而人类也能跟蚂蚁一样，一点点堆积出高楼大厦。
“你在听吗？”
乔安可：“没有。”
南溪：“……那你在想什么？”
“……我…”
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乔安可想要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乔安可四下打量看见了一个冰淇淋店，道：“在想要不要吃那个？”
拐角处的冰淇淋店。
南溪：“九月份了，还吃冰淇淋吗？”
“那就不吃吧。”
乔安可往前走。
落在后面的南溪：“奇怪，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方向的？画展。”
又是一个需要琢磨后才能回答的问题。
乔安可顿了下，在她开口之前。南溪催促道：“别停在马路中间啊，绿灯开始闪了。快走快走。”
南溪抓着乔安可纤细的手腕，把她往前拖。
乔安可反手将南溪的手腕握住。
等南溪回过神来，她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就跟瞬移一样朝后退了两米。
南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眨着眼睛问：“怎么了吗？”
“没事。”
一辆货车从她们原本站着的位置驶过。
南溪背对着在。
而乔安可看着。
失控货车经过两人时，带起的风，让南溪手中轻盈的太阳伞飞了起来。
“太阳伞。”南溪朝上望，伸出手去抓。
这时一阵风吹起，太阳伞飞远。
乔安可：“走吧，去画展。”
南溪：“可是太阳伞没了，好晒啊。”
被风吹起的太阳伞飞到失控货车的轮胎下，货车竟然因为这个小小的太阳伞而停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失控的货车能停下来。真是太好了。
画室中。
南溪望着一副由线条组成的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到拍照模式，对着这副画作，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拍照键。
照片下的画作，有色差，缺少了一些灵性。
就如南溪所说的那般，她去画展很快，她只看了一幅画。
并且将它照了下来。
走出画展，乔安可在阳光下站着，明明只要退一步，就能到阴凉之中，可是她没有后退，反而是让太阳晒着她。
南溪走出画展，旁边的工作人员将她拦住：“抱歉，我们这个画展禁止拍照。所以请你把照片删掉。”
乔安可身上一丝汗都没有。睫毛被阳光染得亮晶晶的。
乔安可听见南溪在叫她。
过去后，南溪给乔安可看手机屏幕。
屏幕中的画，色彩浮动跳跃在白纸上，欢快地打着转转，意义不明。无论是哪个世纪的人类的作品，乔安可都无法欣赏。
乔安可：“这是什么？”
南溪：“这是你的口头禅吗？”
乔安可：“……”
给乔安可看过之后，南溪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把照片删掉。
南溪道：“这幅画名为《joy》，是想传递出快乐的情绪。怎么样？看了这幅画，有没有稍微感觉快乐一些了呢？”
“快乐吗？”乔安可摇头，“没有。”
南溪：“嗯……也是，看你从来都板着脸没有笑过。你是不会笑吗？”
‘不笑’。
跟‘不会笑’。
只有一字之差。
然而前者乔安可不在意，而后者，就像是在对乔安可的能力表示质疑。
“我啊，中考的时候出现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去了差的高中，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说她知道来这里的都是垃圾，我就知道我已经被归类为垃圾了。所以后来无论是被欺负也好还是其他的，我都没有想过反抗。
既然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是垃圾了，那么我就是垃圾吧。
我知道，光凭我自己。是没有办法把自己从垃圾堆里面刨出来的。让我继续下去，我只可能在垃圾堆里面越陷越深。”
“你把我从过去的环境中拉出来了。我很感谢你。”
这样长的一段话。
乔安可没有理会，她关注的是后面。
乔安可：“我会笑的。”
就算是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礼貌的微笑她也是会的。
南溪：“那就笑一个我看看吧。”
乔安可：“想吃冰淇淋吗？你看，在我说qi的时候，我就是笑着在。”
嘴角上扬，露出脸颊上的酒窝。
正是笑着的表情。
真心与否，不重要。
后面又去了乔安可的房子。
乔安可原本不住在这里。济世魔女侵占了她的身体，就要完成她的愿望。她对流星许的长长的一串愿望。
济世魔女都会尽力满足。
夜晚，无人的后山上，乔安可望着天空。
这几天，她都在想，如果不是她遇见了那辆失控的货车，让货车继续跑下去，会死多少人。五十年发生一次的灾难，是不是就是某个更高位面的存在，对人类的惩罚。
不过弱小的生物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
人类抱团抱在一起，总会有所应对。
今夜又会有一波流星雨。
乔安可知道，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话，这波流星雨，就会落在土地上面。
对地球上的生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乔安可的身上散出如同水波一般的光波。
眼睛里面似乎有白色的光芒在跳跃。
光芒收敛到乔安可体内。
“这里怎么会有人？”
“干掉她吧。祭祀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穿着黑袍的老头道：“绕到她的后面，干掉她。真神告诉我说，以她的血来祭祀，它降临时的神迹会更明显，更强大。不……”
老头想到，这是他们真神教的教徒齐聚的一次，而且后山树林不会有人来，就算是为了看流星雨也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
老头道：“所有的信徒一起去。这个祭品一定是真神送下来的。”
窸窸窣窣。
如同老鼠这种不见光的动物，趁着人类睡眠的时候悄悄活动时发出的声音。
一堆打扮得跟老鼠一样的人。
将乔安可团团围住。
围起来后，这些人踱着脚，口中发出古怪的声音。
乔安可看着他们。
突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们很天真，所以真可爱。
老头手上握的法杖抬起，道：“撕碎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