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快穿]》正文 44.破军的回忆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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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放跑她的吧？”
女仆抖了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虽然南溪只是特尔琪的替身，不需要代替特尔琪出席的时候, 就跟被关押一般地留在特尔琪私人星球的城堡中。可是在其他人不在的情况下, 南溪便是城堡里，地位最高的人。
南溪死死地盯着女仆苍白的脸, 似乎是在辨认女仆话语的真假, 片刻后，南溪的表情轻松下来，道：“这样啊。”
女仆心里舒了口气。
南溪歪头：“可是, 我还是觉得是你呢。怎么办呢。”
女仆放下的心又升了起来。
周围的其他仆人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两年前, 南溪对逃跑的兰戈实行凌迟之刑。仆人们都是知道的。在他们心中，南溪就像是个恶魔一般, 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气氛悲凉起来。
而就在他们以为南溪要对可怜的女仆做些什么的时候。
南溪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唉。我好生气啊。我想吃甜食。”
在场的人纷纷散去, 张罗出一桌子甜食出来。外星的甜食其实也跟地球上差不多，毕竟是可以攻略的世界。放满甜食的长桌上, 南溪一个人坐在桌头，旁边是紧张的仆人们。
南溪跟碎碎念一般道：“我好生气啊……我好生气啊……”
南溪用握刀的方式握着叉子, 就着离她最近的慕斯蛋糕，将叉子插进去, 把蛋糕搅得稀烂。另一只手撑着侧脸。
仆人们不敢上前, 更别说提醒这位, 不让她吃太多，为了保持跟特尔琪一样的体重。而且南溪将叉子插入蛋糕时, 那副凶恶的模样, 就像是在用叉子剁人的脑袋一般。让她们害怕。
“气死了……”南溪把叉子丢到桌子上, “连个人都看不好……”南溪看向仆人们，道，“说起来，我不能吃这些呢。要不你们帮我吃了吧……都过来坐下。”
仆人们乖乖坐好后。
南溪道：“吃吧。”
于是仆人们开始吃。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而他们却没人觉得不对。
南溪手轻轻地敲着桌子，等时间差不多了：“……停下。”
仆人们整齐划一的停下，而在这曲整齐划一的动作之中，有着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那正是南溪之前询问过‘是你放跑她的吧’的女仆。她现在边流泪，边吃着面前的蛋糕，为自己不受控制的动作而感到恐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测谎魔法。
是泯灭人性的黑魔法之一。
在场的所有仆人都参与了这个黑魔法，现在黑魔法还在继续。
南溪半眯着眼，像是呓语一般道：“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女仆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她泪流满面，在黑魔法的作用下才有开口的能力，“我发现了……你并不是星帝国人……你是低贱的低级文明的渣滓……你凭什么狐假虎威……借公主替身的挡箭牌…所以我发现她逃跑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地汇报……”
“……行吧。”南溪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把她处理掉。”
仆人们点头。
在黑魔法的作用下，他们都成为了南溪的傀儡。傀儡们听从主人的命令将还在不停吃着食物的女仆分食，将每一滴血都舔舐干净。之后便打扫这个房间。
只要南溪愿意，这个黑魔法永远不会接触。毕竟兰戈世界之中的人，空有使用魔法的基础（精神力），却没办法增强这份力量。而且以科技发展为主线的星帝国，除了个别精神力极强的人之外，都是没办法对抗精通魔法的南溪的。
说起来，在很早以前，某个世界中，南溪因为哄骗并吞食了神明的眼睛，才得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之后，对南溪来说，除了少数世界魔法并不起作用之外，大部分世界，她都是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的。
这次。
南溪依旧打算如此。
这次的攻略世界是s等级的世界。s等级需要攻略的人物都不简单。南溪本来的身份是被星文明最大的毒瘤星盗团转手要卖出去的来自地球的货物。以这个身份要接近星盗团的下一任首领，不用想就很困难。所以南溪想给自己换个身份。
不但如此，她还要把兰戈这朵铿锵玫瑰给摘下来，踩到需要仰视她的位置。
南溪本来想给自己换的身份是星帝国的帝君——公主特尔琪因为剿灭星盗团这个大功绩，有了竞争皇权的资格。南溪打算暗中取代特尔琪，然后鸠占鹊巢，将星帝国变成自己的裙摆。这是原计划。
但是破军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南溪没办法控制她，并且破军虽然只是出于利用目的，可到底破军还是把兰戈抓了回来，为南溪提供了很多方便。
南溪出于随口许下‘有机会会报答你’的承诺，终归没对特尔琪出手。
也许……她可以换个方式报答破军？
南溪想。
在机械般执行着南溪命令的仆人们中间，安静思考的南溪，像是一个无关人间的过客，如尘，如浊，拥天地过活。
时光匆匆流逝。
岁月手起刀落。
凯乐大皇子，和公主特尔琪相继成年。疏而不绝的皇位仿佛儿童玩耍的跷跷板，只等皇帝的决定将跷跷板变为精细的天平，将成功的一方高高抛弃，又砸在失败者的头颅上，一败涂地。
“好久不见。”
兰戈闻言抬头：“好久不见。”
兰戈面前的并不是南溪，而是破军。
破军道：“重新组建星盗团很辛苦吧。”
“是啊。我还要感谢，当初你没有答应跟我这个盗贼的子嗣做交易。”兰戈道，“否则我没有父亲给我留下的资源，我会更加幸苦。”兰戈问，“跟魔鬼的交易怎么样？”
破军没有回答。
反而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谈合作。”
“是啊，我还以为你孤身一人，开着飞船来新文明边缘找我，是来抓我回去的呢。”兰戈翻了个白眼，以一种‘你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说，“老实说吧，对于她没有实行把我脑子刨出来，养在营养液里的猎奇承诺，我还挺失望呢。”
兰戈：“可是，你就这么肯定，最后皇位是特尔琪的吗？这么快就开始计划如何掌控帝国了？”
“在这场皇室公开露面的慈善活动中，我已经安排了杀手，会在皇帝的面前，进行暗杀。”破军道，“不管皇帝有多么偏心，有多么视而不见，这次他都需要做一个表态。”
“也就是说南溪这次凶多吉少？”
“不。”破军道，“她死定了。”
成年之后的皇族会拥有可怕的精神力，南溪已经没办法继续充当特尔琪的替身。在这次慈善活动中上演一场不疑有他的死亡，会榨干南溪的最后一点价值。
并且把南溪给抹杀掉。
然后再说明死的只是替身。
这是破军的计划，当然在皇帝那边也有煽风点火下圈套什么的。至于舆论，早就向特尔琪这边倾斜，毕竟在群众的眼中，凯乐多次安排杀手罔顾亲情对自己的妹妹痛下杀手。
兰戈像嘲讽一般道：“哇——你还真有自信呢。”
离开南溪之后，兰戈压抑的本性便又出来了，她现在痞气十足，全然没有在南溪身边时冷静稳重可靠的模样。
破军对外界的态度都是安安静静地接受的。
像一个没有自我情感的完美的人。
所以破军从来都不生气，也不会觉得自己受到冒犯。
破军：“可以谈合作了吗？”
“等一等啊。我记得这个慈善活动是有直播的吧。这里是星帝国统治的边缘，算算延迟，这里也勉强能收到‘直播’。”兰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们来看看吧。”
曾经。
在星盗团的主舰上。
有一个演播室。
占地面积一百平方米，能够进行三维立体的影音播放。
小时候的兰戈，就在父亲的陪同下，用这个演播室，看浩瀚的星云。有的星云里面包裹着初生的小行星，它们各有各的特点。父亲说，星盗团就是这样的存在。包容着各式各样的人。因为人们的聚集成了一片孕育安生之处的星云。
但是现在的星盗团，不再是过去的星盗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古语也没有仁慈地在星盗团上显灵。
……其实这样也很轻松啊。兰戈打开放映厅的屏幕，将屏幕跟自己的手机连在一起。搜寻信号。兰戈忍不住这么想。
可是，她并不希望自己被约束住。
在得到珍贵的自由之后，思想上的安逸，她也不想有。
兰戈：“好了。”
这场慈善活动，共有几千个摄像头同时记录。皇帝的子嗣跟在皇帝之后，随从皇帝的步伐从飞船上走下。星帝国的皇族血统，都是淡色的头发。星帝国人和精神力相关的基因似乎和发色有一定关系，精神力越强的话，发色便会越淡。
皇帝身着素色长袍，镂空的银边皇冠镶嵌着大颗多切面白水晶，和宛若钻石星辰一般的眼眸，只要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镜头的焦点。
公主和王子们的镜头少的可怜。
破军神色淡淡的，她一直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既没有轻佻的笑，也没有不耐烦。虽说，她对于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看直播这件事情，是不太乐意的。
但她不会把个人想法带入她要做的事情。
现在，破军安静地看着屏幕。不知道她在看谁。
兰戈倒是在人群中和皇帝的光辉中寻找着南溪的身影。作为星帝国将来的主人——可能是——特尔琪和凯乐的镜头也有一些。可是，兰戈没有看见南溪。
那个人——！
南溪跟特尔琪虽然在外貌上（因为南溪的魔法）一模一样，可是，兰戈却是静距离观察过南溪的，就算是她们两个做一样的事情，兰戈依然能感觉出南溪跟特尔琪的不同。
“……那不是南溪。那是…特尔琪。”兰戈瞳孔微缩，她转向破军，“你——”
同样的，破军熟悉特尔琪，自然看出了跟在皇帝身后的人是特尔琪。
破军离开了，陪在特尔琪身边的便是参议院院长维奇，在政治地位上比破军这个驻守将军更高的维奇。不知道为什么，维奇叛离了破军的计划。没让南溪上场，而是让特尔琪本人出席。
特尔琪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残害她的不是凯乐，而是破军。
可是维奇是知道的。
维奇知道破军安排了杀手……
……却依旧让特尔琪上场了。
射线的传播是需要时间的。比如太阳光消失了，地球上的人会在八分钟后失去阳光。新的星盗团徘徊在星文明的边际。传来的所谓的直播信号，也是有时间延迟的。
由于时间的差值。
破军做什么也没办法改变现场的情况。
甚至她要朝维奇那边发加急信息，维奇也要在一小时之后才收得到。
破军冷静地看着。
直到特尔琪当场毙命。
精神力控制的子弹击穿特尔琪的脑干，从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为慈善活动扬起红色的帷幕。现场乱作一团。
破军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这是……”兰戈思索，“被手下背叛了？那个叫做维奇的。其实和南溪有过联系……”南溪做事情没有避讳过兰戈。就像是那天，在温室里面，随着南溪话语而掉落的花瓣。那些蓝色的花瓣是否真的让南溪看到未来了，兰戈也不明白。
可是维奇跟南溪见面的事情，兰戈是亲眼看到的。
兰戈看见。维奇给南溪带来了一个红色盒子。
正常情况。兰戈恐怕会联想，是不是维奇和南溪有奸情什么的。可是……怎么可能。毕竟南溪那家伙，似乎只对花朵和自己表现出兴趣。
结合南溪在花园中说的话，南溪对花朵表现出的兴趣，只是她给予外界的一个讨好她的途径，那么南溪就是只对自己感兴趣了。
果然，这个红色盒子出现在了自己的枕边。
里面装的是蓝宝石机械义眼。
“生日快乐。”南溪站在自己床边，“和你本身眼睛的颜色还是很接近的吧。”南溪道：“其实我很喜欢淡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冰封的海面一样。”
风平浪静下，一定有着深刻的灵魂。
兰戈：“……你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好了。继续睡吧。”南溪没有接过话头，离开前，又道，“在零点的时候打扰你，抱歉了。祝你好梦。”
………………
…………
“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破军的话打断了兰戈的回忆，破军匆匆离开了不如往日的星盗团母舰，“走了。”
“……嗯。”兰戈问，“你打算怎么办？”
特尔琪的死亡已成定局。
没有改变的方法。
而南溪除了没有精神力之外，到底不是星帝国人，而是外星人。就算硬生生地让她替代特尔琪，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发现。
而皇族稳坐皇位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强大。
破军以为维奇那边会是乱成一团，可是无论从电话里面，还是亲身到达了现场。维奇那边是一团和谐。就仿佛特尔琪没有死，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根据计划进行。
太古怪了。
当破军发表疑问时，得到了维奇不明所以的回答：“说什么呢，特尔琪公主没死啊，死的只是那个地球人替身而已。三天后，公关就要传出‘特尔琪公主没死，死的只是替身’的消息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啊。”
“……她在哪里呢？”破军询问。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维奇那一副笃定的模样也没有办法让破军改变想法。
“和亚克力谈话呢。在茶厅。”
亚克力不是……一直都是皇子那边的人吗……
亚克力是国防部长，对其他文明的事情有所了解。
破军穿过仆人，走向茶厅。
推开门的时候，破军看见了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南溪和亚克力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摊开的一本图册。他们显然在讨论图册上面的内容。
这本书上面介绍的是宿文明的生物科技。
破军的走进，并没有影响，南溪和亚克力的讨论。
“宿星人并不是一死了之，肉体和精神都可以继续保留，作为它们武器的原材料。”亚克力解释道，“而万向仅仅是一种装置而已。是导弹的一个组成部分。用来捕捉射线和转向的装置。因为需要实时演算，所以运算能力很强大……”
南溪道：“你认为宿星人会有感情吗？”
亚克力：“……不好说。他们的社会，是类似蚂蚁的形态。不能把我们的感受移情到它们身上。”
…………
眼看着，南溪和亚克力会继续聊下去，破军打断道：“你连装一下都不打算装吗？”
“反正又瞒不过你。”南溪道，“…………你的精神力很强。你……吃人了吧？”
提高精神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吃掉并且消化带有魔法性质的天然物品，介于星帝国人成年人多半都能觉醒精神力，所以将控制精神力方面的脑组织吃掉。便能提高精神力。
到目前为止，见到的人当中。
破军的精神力，是南溪见过最强的。
——其实，南溪之前以为星帝国有很多有这么强精神力的人，所以一直也有所忌惮。
破军刚要开口，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是维奇。
维奇道：“首相已经到了。”
“把他带过来。”南溪起身，“等下你们四个就以‘皇位’为主题，随便谈谈吧。还需要什么棋子再跟我说。”
南溪把摊在桌子上的书合起来，抱在怀中：“那么，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当着门的破军没有让开：“给我解释一下？”
“不要，好麻烦。”南溪耸肩，“你就当你在做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就好了。”
南溪很早以前便用魔法控制了维奇。
亚克力和首相是南溪最近才控制住的，为了控制住他们，南溪耗费了大量魔力。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至于万向的时候，她恐怕不会去了。毕竟在机械造物面前，南溪的魔法并不起作用。
在破军的见证下，星帝国历史上最大的戏剧拉开帷幕。
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眼中，情节是这样的，皇帝一直偏爱王子，后来公主得宠，王子便用拙劣的手段报复，随着年龄增大，报复升级成暗杀，王子开始派手下暗杀公主，后来在皇帝的默许下，在某次大型活动，谁也想不到王子会动手的情况下，王子的暗杀成功了。
……
可是，公主早就有所警惕。
被王子杀掉的那个其实是替身。
公主回归后，被皇帝厌恶的王子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打算逼宫，大量机甲像是阴云一样笼罩着皇宫。就在这时，公主带着她的军队出现了。
超老套的剧情。
南溪后悔了，她觉得好麻烦。
本来南溪以为亚克力只是对宿文明有过研究，没想到他还喜欢戏剧。而亚克力——王子的心腹、首相——皇帝的马屁虫，以及死去的特尔琪的两个手下破军和维奇，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讨论出了这种获取皇位的方法。
南溪坐在机甲中，她的机甲是由破军在驾驶。
破军不知道南溪通过什么手段让亚克力、维奇、首相全部倒戈的。有趣的是，王子、皇帝、公主三人的心腹居然都背叛主子，听从南溪的命令。
可南溪既然是人类，那就没有精神力，是不能驾驶机甲的。
南溪看着开机甲的女将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破军疑惑：“怎么了？”
南溪：“没什么，第一次见人开高达。”
破军：“高达？”
南溪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道：“你一定不懂吧……想必如果我突然说‘darlg’什么的，你也一定不明白吧……”
“……的确不明白。”破军的求知欲从来都不旺盛，有时候，要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是不能知道太多的。破军道，“等下这台机甲会冲进包围圈，然后单枪匹马地冲进皇宫。”
冲的进去吗？
南溪产生疑问，毕竟这个包围圈，密密麻麻都是高科技人形武器，可不像是能够凭借个人英雄主义冲进去的样子。
之后南溪明白了，这个单枪匹马是打引号的。
亚克力写的剧本是这样的。
公主得知皇帝处于危险之中，带着自己的军队，和王子的军队僵持不下。随着时间推移，公主救皇帝的心情越来越急切，终于忍不住在自己军队的跟随下（删掉）‘单枪匹马’地冲了进去。
面对越来越严密的防守，想起危在旦夕的皇帝。
公主的精神力爆发了，她的精神力爆发时产生的磁场，让包围着皇宫的机甲全部失灵。然而遗憾的是，此后，虽然公主登上了皇位，但她再也没办法使用精神力了。
剧本的读者留言。
首相（沙发）：不错啊，看不出你很有才华嘛。那我的任务就是把皇帝囚禁在皇宫中，并且你们来了之后再把他杀掉吧。
维奇（地板）：……教唆王子你来做。模拟精神力爆发的仪器你们国防科技部提供、好像没我和参议院什么戏份。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作者亚克力回复读者维奇：再怎么考虑也不可能有参议院的戏份的。除非你愿意领便当，与世长辞。
破军（天花板）：………
南溪（下水道）：什么鸡巴玩意。
“等下我会用仪器张开模拟精神力爆发的磁场。精神力爆发后会留下后遗症。这样你不能使用精神力这一点，也不会对你的皇位有什么影响了。”破军道，“但是这个磁场对机甲操纵其实是没影响的。我会把我的精神力张开，控制那些机甲。”
首相、维奇、亚克力是被南溪控制住，才这么卖力。
破军这么卖力，南溪就看不懂了。
南溪好奇道：“……你是很恨皇帝吗？”
当初，在某场战役当中，虽然星帝国方占据着优势，但是敌人切断了星帝国的补给。在那场战争中，破军手下有三分之二的士兵，并不是死于敌人的进攻。而是破军为了维持胜利，不得不抛弃的，利用的部分。破军的精神力，也是因为那场战役，而变强的。
就跟破军抛弃了军队中三分之二的人，维持剩下三分之一的人的生命力一样。
破军的整支军队，被困在那里。
因为他们被皇帝抛弃了。
破军和皇帝，都在正确的时机做了正确的事情。
皇帝与其说不喜欢特尔琪，不如说是，不喜欢特尔琪背后的家族。但偏偏皇室血统，又和破军一族的血脉交织在一起。
“我只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破军道，“无论是听信陌生人的情报，剿灭星盗团也好。还是支持特尔琪称帝。我觉得应该这么做。”
破军发动装置。伪造磁场，同时扩散开她的精神力。
层层包围皇宫的机甲在同一时间炸开。
为亚克力的剧本落下终章。
南溪登上了皇位。
那身纯白金边的皇袍，和镂空的钻石桂冠套在了南溪身上。跟特尔琪不同，特尔琪维持皇位稳定还需要破军寻找兰戈，与她合作。
南溪则是有参议院、将军府、议会、国防部四方面的支持。
在这四方面的支持下，南溪的皇位稳若泰山。
然而在第三天的时候。
南溪就发现，她非但没有机会用皇帝的特权，找到兰戈不说，她自己也被牢牢的捆在了这个位置上面。
这份责任是无形的。
南溪意识到了一点。她不怎么适合当皇帝。
她对争夺皇位过程中的顺风顺水也非常不满意。她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被四个得力的手下给推到皇位上面了。可是，南溪更想做一个窃取皇位的大坏蛋，而不是合情合理拿到皇位的公主。
南溪把破军叫过来，简单交代道：“我打算离开了。”
破军：“你要去找兰戈吗？”
“那当然。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话是这么说，可是南溪的承诺基本上都没能实现，所以，现在，有能力实现承诺了，南溪便想做到，“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吗？”
破军：“……我对皇帝这个位置并不感兴趣。”
“我知道。”南溪道，“所以我给你一件我的宝物吧。”
南溪手指插入自己的胸口，从其中，掏出了一件散发着微光的圆形珠子。
古怪的是，南溪并没有因此产生伤口。
比这更古怪的是这颗珠子。
珠子没有名贵的宝石那般好看，哪怕是笼罩着神器的光晕，也有着不知何去何从的黯淡。
这是南溪的宝物。
是南溪魔力的源泉。
是南溪哄骗来的神明的眼珠。
更是南溪失信的证明。
从那之后，诺言之于南溪，便十分的重要。
“你的魔力天赋比我强多了。如果是你吃了它的话。应该能吸收它的全部魔力。”南溪道，“我把它送给你了。当作感谢。”
南溪：“来，张嘴。吃了它吧。”
看着破军吃下珠子。
南溪反倒放心了：“那么，我的承诺算是达到了。我该去找兰戈了。我还要欺负她呢。”
破军：“……我有些疑问。”
“真难得。”南溪道，“你总是无条件地相信我，从不质疑。”
破军并不是个喜欢得到答案的人，因为问题比起答案更能帮助破军判断。破军之所以询问南溪，是因为，破军有这么一个感觉：“以后应该不会见到你了吧。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要问问你。”
南溪：“问吧。你有了她的眼睛。说不定某一天可以帮到我也说不定。”
破军：“好吧。第一个问题，什么叫‘她的眼睛’？”
南溪：“……换个问题问怎么样？比如说你可以问问万向是个什么破烂玩意。精神力对她完全不起作用的。”
破军：“……”
…………
谈话还算愉快。虽说南溪用了一半的时间吐槽万向。而破军根本不知道南溪所说的万向是什么东西。
破军的直觉很准。
这是破军最后一次见到南溪。
奇怪的是，在南溪开着飞船去寻找兰戈的三年后，所有人都忘记了南溪的存在。破军原来坐的不那么稳当的王位，因为南溪在世人心中的淡忘，而顺当无比。
仿佛南溪，甚至特尔琪公主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个皇位天生就属于破军。
可是破军没有忘却南溪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珠子的存在吧。
回忆结束。
时间轴拉回现在。
到现在破军都不知道那颗珠子是什么，虽说她的精神力因为这颗珠子而达到了可怕的地步。可既然是南溪宝贵的东西，想必是十分重要的吧。
破军准备了军队，朝万向给的坐标前进。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按照南溪所说的帮了她的忙。不过，她觉得现在她应该这么做。
准备军队，并且在军队迁移的过程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和后面的人失去联系了。]
手下发来信息。
接下来又有个更糟糕的消息————
[我们跟星帝国也失去了联系。]
破军调开星图，破军看见以星帝国为中心的很大一片位置之外，似乎多了些什么。那像是一层金色的薄膜，把那片位置隔开。
不只破军看到了，士兵们也能看到这片之前从未有过的薄膜、
放大来看，那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金色锁链。
金色的薄膜将破军的军队和星帝国分开，薄膜里面的人无法从中出来，而薄膜外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进去。
手下询问：[我们要撤退吗？]
[已经没路撤退了吧。]破军道，[我们前进吧。至少这一次，补给充足。]
这大概是破军一生当中，做出的最不正确的决定。
而万向跟破军谈话结束。
也没有去寻找爱伦娜。
虽然她能够轻松混进世界树，但她更希望她们自己出来。
被抓去世界树的爱伦娜发现真的如同黑王说的那般，波柔碧爱上了人类，甚至她想以海怪的身份加入人类。
这一认知，让爱伦娜感到不舒服。
没想到很聪明的波柔碧会被人类迷惑——虽然自己似乎没资格说波柔碧。
不过，这并不是毫无预兆的。
……毕竟，波柔碧一直没有回到深海。
这就够了。
爱伦娜揉了揉眼睛，却没有预想的泪水发泄般流淌出来。
她忍不住思考——
在一尘不变的深海中当个海怪，还是在世界树里面当个受人尊敬的法师。
若是有选择的机会……
她这么宅估计也不会选择后者。←_←
爱伦娜坐在法阵画的牢笼中，等了一会儿后，精灵长者姗姗来迟。他没有白花花的大胡子，光看长相非常年轻，可他的眼睛里满是沧桑的浑浊，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光看眼睛，精灵长者就是一个步入黄昏的老人。
“你好啊。小家伙。”精灵长者说着，走进法阵，在爱伦娜前面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道，“你对历史了解吗？”
“……不知道。”爱伦娜提醒自己保持警惕。
“那我来跟你讲讲吧。”精灵长者道，“不过，这要说起星之国和月之国的战争了，它们的战争，让一些记录历史的资料汇合在了一起。于是更为真实的历史，得以在我们面前揭露面纱。”
精灵长者叹息道：“我这把老骨头架子，最近就跟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每天都在翻译那些古籍。谁让它们都是用精灵的文字记录的呢。真是噩梦啊。”
爱伦娜：“……哦。”
精灵长者道：“总之，根据古籍上面说的，你是毁灭世界的怪物，会把这个世界像蛋糕一样，一口吃掉。”
“是嘛。那可真是抱歉了。”爱伦娜开始接受自己是怪物的说法了，她的心情从来都没这么差过，爱伦娜自暴自弃道。“我一定会按照书上说的，把世界想蛋糕一样吃掉了。反正波柔碧都这样了……”
“咳咳。”精灵长者道，“其实和你想的不同，波柔碧那孩子只是希望我能够帮你。”
爱伦娜：“……是吗？”
精灵长者眨眨眼睛：“是啊。所以我打算把你放出来。”
面对爱伦娜疑惑的眼神，精灵长者道：“如你所见，就算我是精灵，我也熬不过岁月。我的心已经要死掉了。当心死亡的时候，肉体也会跟着枯萎。”
精灵长者道：“当你要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跟你一起毁灭了也不错？”
就这样，法瑟朵使用寻人魔法，赶到的时候，爱伦娜已经被放了出来。
爱伦娜垂着头，站在世界树的角落。
像个误入歧途的小孩般茫然无措。
爱伦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万向说，如果我能打倒接下来的敌人，就可以将世界恢复成我想要的样子。可以让南溪守护的星之国回来。也能让波柔碧回到深海。”
爱伦娜：“但就算是一切都回到过去，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爱伦娜第一次对法瑟朵说这些话。
爱伦娜道：“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女仆抖了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虽然南溪只是特尔琪的替身，不需要代替特尔琪出席的时候, 就跟被关押一般地留在特尔琪私人星球的城堡中。可是在其他人不在的情况下, 南溪便是城堡里，地位最高的人。
南溪死死地盯着女仆苍白的脸, 似乎是在辨认女仆话语的真假, 片刻后，南溪的表情轻松下来，道：“这样啊。”
女仆心里舒了口气。
南溪歪头：“可是, 我还是觉得是你呢。怎么办呢。”
女仆放下的心又升了起来。
周围的其他仆人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两年前, 南溪对逃跑的兰戈实行凌迟之刑。仆人们都是知道的。在他们心中，南溪就像是个恶魔一般, 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气氛悲凉起来。
而就在他们以为南溪要对可怜的女仆做些什么的时候。
南溪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唉。我好生气啊。我想吃甜食。”
在场的人纷纷散去, 张罗出一桌子甜食出来。外星的甜食其实也跟地球上差不多，毕竟是可以攻略的世界。放满甜食的长桌上, 南溪一个人坐在桌头，旁边是紧张的仆人们。
南溪跟碎碎念一般道：“我好生气啊……我好生气啊……”
南溪用握刀的方式握着叉子, 就着离她最近的慕斯蛋糕，将叉子插进去, 把蛋糕搅得稀烂。另一只手撑着侧脸。
仆人们不敢上前, 更别说提醒这位, 不让她吃太多，为了保持跟特尔琪一样的体重。而且南溪将叉子插入蛋糕时, 那副凶恶的模样, 就像是在用叉子剁人的脑袋一般。让她们害怕。
“气死了……”南溪把叉子丢到桌子上, “连个人都看不好……”南溪看向仆人们，道，“说起来，我不能吃这些呢。要不你们帮我吃了吧……都过来坐下。”
仆人们乖乖坐好后。
南溪道：“吃吧。”
于是仆人们开始吃。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而他们却没人觉得不对。
南溪手轻轻地敲着桌子，等时间差不多了：“……停下。”
仆人们整齐划一的停下，而在这曲整齐划一的动作之中，有着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那正是南溪之前询问过‘是你放跑她的吧’的女仆。她现在边流泪，边吃着面前的蛋糕，为自己不受控制的动作而感到恐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测谎魔法。
是泯灭人性的黑魔法之一。
在场的所有仆人都参与了这个黑魔法，现在黑魔法还在继续。
南溪半眯着眼，像是呓语一般道：“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女仆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她泪流满面，在黑魔法的作用下才有开口的能力，“我发现了……你并不是星帝国人……你是低贱的低级文明的渣滓……你凭什么狐假虎威……借公主替身的挡箭牌…所以我发现她逃跑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地汇报……”
“……行吧。”南溪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把她处理掉。”
仆人们点头。
在黑魔法的作用下，他们都成为了南溪的傀儡。傀儡们听从主人的命令将还在不停吃着食物的女仆分食，将每一滴血都舔舐干净。之后便打扫这个房间。
只要南溪愿意，这个黑魔法永远不会接触。毕竟兰戈世界之中的人，空有使用魔法的基础（精神力），却没办法增强这份力量。而且以科技发展为主线的星帝国，除了个别精神力极强的人之外，都是没办法对抗精通魔法的南溪的。
说起来，在很早以前，某个世界中，南溪因为哄骗并吞食了神明的眼睛，才得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之后，对南溪来说，除了少数世界魔法并不起作用之外，大部分世界，她都是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的。
这次。
南溪依旧打算如此。
这次的攻略世界是s等级的世界。s等级需要攻略的人物都不简单。南溪本来的身份是被星文明最大的毒瘤星盗团转手要卖出去的来自地球的货物。以这个身份要接近星盗团的下一任首领，不用想就很困难。所以南溪想给自己换个身份。
不但如此，她还要把兰戈这朵铿锵玫瑰给摘下来，踩到需要仰视她的位置。
南溪本来想给自己换的身份是星帝国的帝君——公主特尔琪因为剿灭星盗团这个大功绩，有了竞争皇权的资格。南溪打算暗中取代特尔琪，然后鸠占鹊巢，将星帝国变成自己的裙摆。这是原计划。
但是破军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南溪没办法控制她，并且破军虽然只是出于利用目的，可到底破军还是把兰戈抓了回来，为南溪提供了很多方便。
南溪出于随口许下‘有机会会报答你’的承诺，终归没对特尔琪出手。
也许……她可以换个方式报答破军？
南溪想。
在机械般执行着南溪命令的仆人们中间，安静思考的南溪，像是一个无关人间的过客，如尘，如浊，拥天地过活。
时光匆匆流逝。
岁月手起刀落。
凯乐大皇子，和公主特尔琪相继成年。疏而不绝的皇位仿佛儿童玩耍的跷跷板，只等皇帝的决定将跷跷板变为精细的天平，将成功的一方高高抛弃，又砸在失败者的头颅上，一败涂地。
“好久不见。”
兰戈闻言抬头：“好久不见。”
兰戈面前的并不是南溪，而是破军。
破军道：“重新组建星盗团很辛苦吧。”
“是啊。我还要感谢，当初你没有答应跟我这个盗贼的子嗣做交易。”兰戈道，“否则我没有父亲给我留下的资源，我会更加幸苦。”兰戈问，“跟魔鬼的交易怎么样？”
破军没有回答。
反而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谈合作。”
“是啊，我还以为你孤身一人，开着飞船来新文明边缘找我，是来抓我回去的呢。”兰戈翻了个白眼，以一种‘你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说，“老实说吧，对于她没有实行把我脑子刨出来，养在营养液里的猎奇承诺，我还挺失望呢。”
兰戈：“可是，你就这么肯定，最后皇位是特尔琪的吗？这么快就开始计划如何掌控帝国了？”
“在这场皇室公开露面的慈善活动中，我已经安排了杀手，会在皇帝的面前，进行暗杀。”破军道，“不管皇帝有多么偏心，有多么视而不见，这次他都需要做一个表态。”
“也就是说南溪这次凶多吉少？”
“不。”破军道，“她死定了。”
成年之后的皇族会拥有可怕的精神力，南溪已经没办法继续充当特尔琪的替身。在这次慈善活动中上演一场不疑有他的死亡，会榨干南溪的最后一点价值。
并且把南溪给抹杀掉。
然后再说明死的只是替身。
这是破军的计划，当然在皇帝那边也有煽风点火下圈套什么的。至于舆论，早就向特尔琪这边倾斜，毕竟在群众的眼中，凯乐多次安排杀手罔顾亲情对自己的妹妹痛下杀手。
兰戈像嘲讽一般道：“哇——你还真有自信呢。”
离开南溪之后，兰戈压抑的本性便又出来了，她现在痞气十足，全然没有在南溪身边时冷静稳重可靠的模样。
破军对外界的态度都是安安静静地接受的。
像一个没有自我情感的完美的人。
所以破军从来都不生气，也不会觉得自己受到冒犯。
破军：“可以谈合作了吗？”
“等一等啊。我记得这个慈善活动是有直播的吧。这里是星帝国统治的边缘，算算延迟，这里也勉强能收到‘直播’。”兰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们来看看吧。”
曾经。
在星盗团的主舰上。
有一个演播室。
占地面积一百平方米，能够进行三维立体的影音播放。
小时候的兰戈，就在父亲的陪同下，用这个演播室，看浩瀚的星云。有的星云里面包裹着初生的小行星，它们各有各的特点。父亲说，星盗团就是这样的存在。包容着各式各样的人。因为人们的聚集成了一片孕育安生之处的星云。
但是现在的星盗团，不再是过去的星盗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古语也没有仁慈地在星盗团上显灵。
……其实这样也很轻松啊。兰戈打开放映厅的屏幕，将屏幕跟自己的手机连在一起。搜寻信号。兰戈忍不住这么想。
可是，她并不希望自己被约束住。
在得到珍贵的自由之后，思想上的安逸，她也不想有。
兰戈：“好了。”
这场慈善活动，共有几千个摄像头同时记录。皇帝的子嗣跟在皇帝之后，随从皇帝的步伐从飞船上走下。星帝国的皇族血统，都是淡色的头发。星帝国人和精神力相关的基因似乎和发色有一定关系，精神力越强的话，发色便会越淡。
皇帝身着素色长袍，镂空的银边皇冠镶嵌着大颗多切面白水晶，和宛若钻石星辰一般的眼眸，只要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镜头的焦点。
公主和王子们的镜头少的可怜。
破军神色淡淡的，她一直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既没有轻佻的笑，也没有不耐烦。虽说，她对于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看直播这件事情，是不太乐意的。
但她不会把个人想法带入她要做的事情。
现在，破军安静地看着屏幕。不知道她在看谁。
兰戈倒是在人群中和皇帝的光辉中寻找着南溪的身影。作为星帝国将来的主人——可能是——特尔琪和凯乐的镜头也有一些。可是，兰戈没有看见南溪。
那个人——！
南溪跟特尔琪虽然在外貌上（因为南溪的魔法）一模一样，可是，兰戈却是静距离观察过南溪的，就算是她们两个做一样的事情，兰戈依然能感觉出南溪跟特尔琪的不同。
“……那不是南溪。那是…特尔琪。”兰戈瞳孔微缩，她转向破军，“你——”
同样的，破军熟悉特尔琪，自然看出了跟在皇帝身后的人是特尔琪。
破军离开了，陪在特尔琪身边的便是参议院院长维奇，在政治地位上比破军这个驻守将军更高的维奇。不知道为什么，维奇叛离了破军的计划。没让南溪上场，而是让特尔琪本人出席。
特尔琪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残害她的不是凯乐，而是破军。
可是维奇是知道的。
维奇知道破军安排了杀手……
……却依旧让特尔琪上场了。
射线的传播是需要时间的。比如太阳光消失了，地球上的人会在八分钟后失去阳光。新的星盗团徘徊在星文明的边际。传来的所谓的直播信号，也是有时间延迟的。
由于时间的差值。
破军做什么也没办法改变现场的情况。
甚至她要朝维奇那边发加急信息，维奇也要在一小时之后才收得到。
破军冷静地看着。
直到特尔琪当场毙命。
精神力控制的子弹击穿特尔琪的脑干，从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为慈善活动扬起红色的帷幕。现场乱作一团。
破军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这是……”兰戈思索，“被手下背叛了？那个叫做维奇的。其实和南溪有过联系……”南溪做事情没有避讳过兰戈。就像是那天，在温室里面，随着南溪话语而掉落的花瓣。那些蓝色的花瓣是否真的让南溪看到未来了，兰戈也不明白。
可是维奇跟南溪见面的事情，兰戈是亲眼看到的。
兰戈看见。维奇给南溪带来了一个红色盒子。
正常情况。兰戈恐怕会联想，是不是维奇和南溪有奸情什么的。可是……怎么可能。毕竟南溪那家伙，似乎只对花朵和自己表现出兴趣。
结合南溪在花园中说的话，南溪对花朵表现出的兴趣，只是她给予外界的一个讨好她的途径，那么南溪就是只对自己感兴趣了。
果然，这个红色盒子出现在了自己的枕边。
里面装的是蓝宝石机械义眼。
“生日快乐。”南溪站在自己床边，“和你本身眼睛的颜色还是很接近的吧。”南溪道：“其实我很喜欢淡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冰封的海面一样。”
风平浪静下，一定有着深刻的灵魂。
兰戈：“……你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好了。继续睡吧。”南溪没有接过话头，离开前，又道，“在零点的时候打扰你，抱歉了。祝你好梦。”
………………
…………
“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破军的话打断了兰戈的回忆，破军匆匆离开了不如往日的星盗团母舰，“走了。”
“……嗯。”兰戈问，“你打算怎么办？”
特尔琪的死亡已成定局。
没有改变的方法。
而南溪除了没有精神力之外，到底不是星帝国人，而是外星人。就算硬生生地让她替代特尔琪，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发现。
而皇族稳坐皇位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强大。
破军以为维奇那边会是乱成一团，可是无论从电话里面，还是亲身到达了现场。维奇那边是一团和谐。就仿佛特尔琪没有死，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根据计划进行。
太古怪了。
当破军发表疑问时，得到了维奇不明所以的回答：“说什么呢，特尔琪公主没死啊，死的只是那个地球人替身而已。三天后，公关就要传出‘特尔琪公主没死，死的只是替身’的消息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啊。”
“……她在哪里呢？”破军询问。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维奇那一副笃定的模样也没有办法让破军改变想法。
“和亚克力谈话呢。在茶厅。”
亚克力不是……一直都是皇子那边的人吗……
亚克力是国防部长，对其他文明的事情有所了解。
破军穿过仆人，走向茶厅。
推开门的时候，破军看见了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南溪和亚克力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摊开的一本图册。他们显然在讨论图册上面的内容。
这本书上面介绍的是宿文明的生物科技。
破军的走进，并没有影响，南溪和亚克力的讨论。
“宿星人并不是一死了之，肉体和精神都可以继续保留，作为它们武器的原材料。”亚克力解释道，“而万向仅仅是一种装置而已。是导弹的一个组成部分。用来捕捉射线和转向的装置。因为需要实时演算，所以运算能力很强大……”
南溪道：“你认为宿星人会有感情吗？”
亚克力：“……不好说。他们的社会，是类似蚂蚁的形态。不能把我们的感受移情到它们身上。”
…………
眼看着，南溪和亚克力会继续聊下去，破军打断道：“你连装一下都不打算装吗？”
“反正又瞒不过你。”南溪道，“…………你的精神力很强。你……吃人了吧？”
提高精神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吃掉并且消化带有魔法性质的天然物品，介于星帝国人成年人多半都能觉醒精神力，所以将控制精神力方面的脑组织吃掉。便能提高精神力。
到目前为止，见到的人当中。
破军的精神力，是南溪见过最强的。
——其实，南溪之前以为星帝国有很多有这么强精神力的人，所以一直也有所忌惮。
破军刚要开口，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是维奇。
维奇道：“首相已经到了。”
“把他带过来。”南溪起身，“等下你们四个就以‘皇位’为主题，随便谈谈吧。还需要什么棋子再跟我说。”
南溪把摊在桌子上的书合起来，抱在怀中：“那么，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当着门的破军没有让开：“给我解释一下？”
“不要，好麻烦。”南溪耸肩，“你就当你在做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就好了。”
南溪很早以前便用魔法控制了维奇。
亚克力和首相是南溪最近才控制住的，为了控制住他们，南溪耗费了大量魔力。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至于万向的时候，她恐怕不会去了。毕竟在机械造物面前，南溪的魔法并不起作用。
在破军的见证下，星帝国历史上最大的戏剧拉开帷幕。
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眼中，情节是这样的，皇帝一直偏爱王子，后来公主得宠，王子便用拙劣的手段报复，随着年龄增大，报复升级成暗杀，王子开始派手下暗杀公主，后来在皇帝的默许下，在某次大型活动，谁也想不到王子会动手的情况下，王子的暗杀成功了。
……
可是，公主早就有所警惕。
被王子杀掉的那个其实是替身。
公主回归后，被皇帝厌恶的王子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打算逼宫，大量机甲像是阴云一样笼罩着皇宫。就在这时，公主带着她的军队出现了。
超老套的剧情。
南溪后悔了，她觉得好麻烦。
本来南溪以为亚克力只是对宿文明有过研究，没想到他还喜欢戏剧。而亚克力——王子的心腹、首相——皇帝的马屁虫，以及死去的特尔琪的两个手下破军和维奇，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讨论出了这种获取皇位的方法。
南溪坐在机甲中，她的机甲是由破军在驾驶。
破军不知道南溪通过什么手段让亚克力、维奇、首相全部倒戈的。有趣的是，王子、皇帝、公主三人的心腹居然都背叛主子，听从南溪的命令。
可南溪既然是人类，那就没有精神力，是不能驾驶机甲的。
南溪看着开机甲的女将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破军疑惑：“怎么了？”
南溪：“没什么，第一次见人开高达。”
破军：“高达？”
南溪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道：“你一定不懂吧……想必如果我突然说‘darlg’什么的，你也一定不明白吧……”
“……的确不明白。”破军的求知欲从来都不旺盛，有时候，要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是不能知道太多的。破军道，“等下这台机甲会冲进包围圈，然后单枪匹马地冲进皇宫。”
冲的进去吗？
南溪产生疑问，毕竟这个包围圈，密密麻麻都是高科技人形武器，可不像是能够凭借个人英雄主义冲进去的样子。
之后南溪明白了，这个单枪匹马是打引号的。
亚克力写的剧本是这样的。
公主得知皇帝处于危险之中，带着自己的军队，和王子的军队僵持不下。随着时间推移，公主救皇帝的心情越来越急切，终于忍不住在自己军队的跟随下（删掉）‘单枪匹马’地冲了进去。
面对越来越严密的防守，想起危在旦夕的皇帝。
公主的精神力爆发了，她的精神力爆发时产生的磁场，让包围着皇宫的机甲全部失灵。然而遗憾的是，此后，虽然公主登上了皇位，但她再也没办法使用精神力了。
剧本的读者留言。
首相（沙发）：不错啊，看不出你很有才华嘛。那我的任务就是把皇帝囚禁在皇宫中，并且你们来了之后再把他杀掉吧。
维奇（地板）：……教唆王子你来做。模拟精神力爆发的仪器你们国防科技部提供、好像没我和参议院什么戏份。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作者亚克力回复读者维奇：再怎么考虑也不可能有参议院的戏份的。除非你愿意领便当，与世长辞。
破军（天花板）：………
南溪（下水道）：什么鸡巴玩意。
“等下我会用仪器张开模拟精神力爆发的磁场。精神力爆发后会留下后遗症。这样你不能使用精神力这一点，也不会对你的皇位有什么影响了。”破军道，“但是这个磁场对机甲操纵其实是没影响的。我会把我的精神力张开，控制那些机甲。”
首相、维奇、亚克力是被南溪控制住，才这么卖力。
破军这么卖力，南溪就看不懂了。
南溪好奇道：“……你是很恨皇帝吗？”
当初，在某场战役当中，虽然星帝国方占据着优势，但是敌人切断了星帝国的补给。在那场战争中，破军手下有三分之二的士兵，并不是死于敌人的进攻。而是破军为了维持胜利，不得不抛弃的，利用的部分。破军的精神力，也是因为那场战役，而变强的。
就跟破军抛弃了军队中三分之二的人，维持剩下三分之一的人的生命力一样。
破军的整支军队，被困在那里。
因为他们被皇帝抛弃了。
破军和皇帝，都在正确的时机做了正确的事情。
皇帝与其说不喜欢特尔琪，不如说是，不喜欢特尔琪背后的家族。但偏偏皇室血统，又和破军一族的血脉交织在一起。
“我只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破军道，“无论是听信陌生人的情报，剿灭星盗团也好。还是支持特尔琪称帝。我觉得应该这么做。”
破军发动装置。伪造磁场，同时扩散开她的精神力。
层层包围皇宫的机甲在同一时间炸开。
为亚克力的剧本落下终章。
南溪登上了皇位。
那身纯白金边的皇袍，和镂空的钻石桂冠套在了南溪身上。跟特尔琪不同，特尔琪维持皇位稳定还需要破军寻找兰戈，与她合作。
南溪则是有参议院、将军府、议会、国防部四方面的支持。
在这四方面的支持下，南溪的皇位稳若泰山。
然而在第三天的时候。
南溪就发现，她非但没有机会用皇帝的特权，找到兰戈不说，她自己也被牢牢的捆在了这个位置上面。
这份责任是无形的。
南溪意识到了一点。她不怎么适合当皇帝。
她对争夺皇位过程中的顺风顺水也非常不满意。她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被四个得力的手下给推到皇位上面了。可是，南溪更想做一个窃取皇位的大坏蛋，而不是合情合理拿到皇位的公主。
南溪把破军叫过来，简单交代道：“我打算离开了。”
破军：“你要去找兰戈吗？”
“那当然。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话是这么说，可是南溪的承诺基本上都没能实现，所以，现在，有能力实现承诺了，南溪便想做到，“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吗？”
破军：“……我对皇帝这个位置并不感兴趣。”
“我知道。”南溪道，“所以我给你一件我的宝物吧。”
南溪手指插入自己的胸口，从其中，掏出了一件散发着微光的圆形珠子。
古怪的是，南溪并没有因此产生伤口。
比这更古怪的是这颗珠子。
珠子没有名贵的宝石那般好看，哪怕是笼罩着神器的光晕，也有着不知何去何从的黯淡。
这是南溪的宝物。
是南溪魔力的源泉。
是南溪哄骗来的神明的眼珠。
更是南溪失信的证明。
从那之后，诺言之于南溪，便十分的重要。
“你的魔力天赋比我强多了。如果是你吃了它的话。应该能吸收它的全部魔力。”南溪道，“我把它送给你了。当作感谢。”
南溪：“来，张嘴。吃了它吧。”
看着破军吃下珠子。
南溪反倒放心了：“那么，我的承诺算是达到了。我该去找兰戈了。我还要欺负她呢。”
破军：“……我有些疑问。”
“真难得。”南溪道，“你总是无条件地相信我，从不质疑。”
破军并不是个喜欢得到答案的人，因为问题比起答案更能帮助破军判断。破军之所以询问南溪，是因为，破军有这么一个感觉：“以后应该不会见到你了吧。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要问问你。”
南溪：“问吧。你有了她的眼睛。说不定某一天可以帮到我也说不定。”
破军：“好吧。第一个问题，什么叫‘她的眼睛’？”
南溪：“……换个问题问怎么样？比如说你可以问问万向是个什么破烂玩意。精神力对她完全不起作用的。”
破军：“……”
…………
谈话还算愉快。虽说南溪用了一半的时间吐槽万向。而破军根本不知道南溪所说的万向是什么东西。
破军的直觉很准。
这是破军最后一次见到南溪。
奇怪的是，在南溪开着飞船去寻找兰戈的三年后，所有人都忘记了南溪的存在。破军原来坐的不那么稳当的王位，因为南溪在世人心中的淡忘，而顺当无比。
仿佛南溪，甚至特尔琪公主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个皇位天生就属于破军。
可是破军没有忘却南溪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珠子的存在吧。
回忆结束。
时间轴拉回现在。
到现在破军都不知道那颗珠子是什么，虽说她的精神力因为这颗珠子而达到了可怕的地步。可既然是南溪宝贵的东西，想必是十分重要的吧。
破军准备了军队，朝万向给的坐标前进。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按照南溪所说的帮了她的忙。不过，她觉得现在她应该这么做。
准备军队，并且在军队迁移的过程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和后面的人失去联系了。]
手下发来信息。
接下来又有个更糟糕的消息————
[我们跟星帝国也失去了联系。]
破军调开星图，破军看见以星帝国为中心的很大一片位置之外，似乎多了些什么。那像是一层金色的薄膜，把那片位置隔开。
不只破军看到了，士兵们也能看到这片之前从未有过的薄膜、
放大来看，那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金色锁链。
金色的薄膜将破军的军队和星帝国分开，薄膜里面的人无法从中出来，而薄膜外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进去。
手下询问：[我们要撤退吗？]
[已经没路撤退了吧。]破军道，[我们前进吧。至少这一次，补给充足。]
这大概是破军一生当中，做出的最不正确的决定。
而万向跟破军谈话结束。
也没有去寻找爱伦娜。
虽然她能够轻松混进世界树，但她更希望她们自己出来。
被抓去世界树的爱伦娜发现真的如同黑王说的那般，波柔碧爱上了人类，甚至她想以海怪的身份加入人类。
这一认知，让爱伦娜感到不舒服。
没想到很聪明的波柔碧会被人类迷惑——虽然自己似乎没资格说波柔碧。
不过，这并不是毫无预兆的。
……毕竟，波柔碧一直没有回到深海。
这就够了。
爱伦娜揉了揉眼睛，却没有预想的泪水发泄般流淌出来。
她忍不住思考——
在一尘不变的深海中当个海怪，还是在世界树里面当个受人尊敬的法师。
若是有选择的机会……
她这么宅估计也不会选择后者。←_←
爱伦娜坐在法阵画的牢笼中，等了一会儿后，精灵长者姗姗来迟。他没有白花花的大胡子，光看长相非常年轻，可他的眼睛里满是沧桑的浑浊，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光看眼睛，精灵长者就是一个步入黄昏的老人。
“你好啊。小家伙。”精灵长者说着，走进法阵，在爱伦娜前面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道，“你对历史了解吗？”
“……不知道。”爱伦娜提醒自己保持警惕。
“那我来跟你讲讲吧。”精灵长者道，“不过，这要说起星之国和月之国的战争了，它们的战争，让一些记录历史的资料汇合在了一起。于是更为真实的历史，得以在我们面前揭露面纱。”
精灵长者叹息道：“我这把老骨头架子，最近就跟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每天都在翻译那些古籍。谁让它们都是用精灵的文字记录的呢。真是噩梦啊。”
爱伦娜：“……哦。”
精灵长者道：“总之，根据古籍上面说的，你是毁灭世界的怪物，会把这个世界像蛋糕一样，一口吃掉。”
“是嘛。那可真是抱歉了。”爱伦娜开始接受自己是怪物的说法了，她的心情从来都没这么差过，爱伦娜自暴自弃道。“我一定会按照书上说的，把世界想蛋糕一样吃掉了。反正波柔碧都这样了……”
“咳咳。”精灵长者道，“其实和你想的不同，波柔碧那孩子只是希望我能够帮你。”
爱伦娜：“……是吗？”
精灵长者眨眨眼睛：“是啊。所以我打算把你放出来。”
面对爱伦娜疑惑的眼神，精灵长者道：“如你所见，就算我是精灵，我也熬不过岁月。我的心已经要死掉了。当心死亡的时候，肉体也会跟着枯萎。”
精灵长者道：“当你要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跟你一起毁灭了也不错？”
就这样，法瑟朵使用寻人魔法，赶到的时候，爱伦娜已经被放了出来。
爱伦娜垂着头，站在世界树的角落。
像个误入歧途的小孩般茫然无措。
爱伦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万向说，如果我能打倒接下来的敌人，就可以将世界恢复成我想要的样子。可以让南溪守护的星之国回来。也能让波柔碧回到深海。”
爱伦娜：“但就算是一切都回到过去，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爱伦娜第一次对法瑟朵说这些话。
爱伦娜道：“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