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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于乐声之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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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曲依旧以它应有的速度,向最后一个音符进发着。围绕在上官莲娜身外大约50厘米的旋风,也在随着乐曲的临近完毕,不断加大着自身力度。正是因为风力的不断加大,由旋风卷起的沙土,此时已经把上官莲娜的周身完全包裹,就像一个布满尘土的菱形蜂窝。

    然而,乐曲的倒数第3个音符被弹奏出来c身前那些处于静止状态的生物也因为旋风的吸引,开始出现了缓慢地前移,一个黑影却以它没有任何改变的行动速度,闪电一般闯进了那在风与尘土的混合下,看似坚硬壁垒的“蜂窝”里。

    “噔~”紧接着就是一声轻轻的“咔嚓”。两声震人心魂的刺耳声响,在哀伤的乐声面前,就像雪白的墙面涂抹上了棕色或黑灰色的泥巴,立即显得那么不相匹配,甚至会令人有种耳孔受损的错觉。但,现实情况却是:两声出人意料的噪音,促使那让听者沉思到想要流泪的哀曲,顿时停止。围绕在上官莲娜身体四周的旋风,也因为乐曲的突然中断,即刻消失得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起风一样。唯一可以证明那里曾经有风的,恐怕只有那从树上落下的少量绿叶了。

    乐曲的骤然停止,不仅使聂阳的眉头紧皱起来,还让紧闭双眼的阿奇,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用力握住了双手,这个动作不只是让左手心里的塑料袋发出了和先前相比。急促很多的“呲啦”声响,更让内侧那件被叠成正方形c颜色是深蓝色的雨衣正反面,出现了总数五道的手指印。

    阿奇回过头,动作有点儿僵硬,几乎每挪动1分,他便能感受到自己那心脏在胸口的一下跳动。当阿奇的脸庞转正,心脏就已经在他的胸口处缓而连续地跳动了两下。目光的聚焦,没有c也不可能让那群怪物已然开始的进攻出现丝毫的缓解。

    阿奇听见了,听见只有在那些生物进攻时,才会响起c震天动地的脚步声c扇动翅膀时,发出的振动空气的声音;他看到了,清楚看到了上官莲娜瞬间被那群一拥而上的怪异生物,用连续重叠的身影c脚下荡起的尘土淹没。

    无论是血红色巨型蜘蛛的一条条粗壮前肢,还是石头猩猩那一根根高高举起,随后又猛地砸下c石柱一般的右臂;无论是蝙蝠人那尖利的双爪c不断拍动的黑色翅膀,还是身形如蛇,但蛇却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巨型条形生物那满是尖利鳞片的身躯,无一例外的它们,一时都在尘土中此起彼伏。它们用各自的进攻方式,对同一目标进行击打c撞击。

    吼叫声如同身影此起彼落,野蛮c残忍的气息在哀曲停止的瞬间,充实着这片面积不过7000平方米的天然战场。

    如果阿奇这时候不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那他就可以看到:唯一没有参加进攻的,只有那些此刻依旧在四周闪动,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却无法看清其全貌的“小偷”。

    真正去注意了这时候的它们,关可儿在心里这样说道:“因为它们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你还是无法适应吗?”聂阳说这句话时,音量上并没有提高。可是当看到阿奇那张略带惊恐的脸时,聂阳眼露疑惑地回看看关可儿。

    后者轻抖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因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对话,还是因为自己这时候从惊恐中解脱出来,在聂阳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阿奇却忽然一眨眼睛地笑道:“只是被事态的突然转变给吓愣了,我没事儿的!”说罢,他没有在意聂阳的反应,只在心底暗想:“哎~再古怪,再不可思议,也已经是发生在眼前的事了,总是要面对的。况且,时间也不同步,就当缓解长时间的学习压力了!怎么感觉先前就有过这种想法,有么?”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也没能确认之前是否有过一样的观点。

    “她”说出这个字时,阿奇感觉自己有点儿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她没事儿吧?”

    其实,聂阳c关可儿在听到阿奇说自己没事儿后,就已经在那里小声议论了两句。由于阿奇同时只是关注于自己心里的所想,加上两人议论的声音很小,所以他没有能听到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议论:“我怎么感觉他在说谎啊,你觉得呢?”

    关可儿只是眼帘垂动地一点头,轻声说:“没办法,他到这里的时间连一星期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想适应,也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你就多担待些,别那么认真就行。”

    聂阳应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声音。也就是这种议论,关可儿完全没有听到阿奇最先出口的那个字,听到的就是他补充完整的一问。

    关可儿微微一怔,随后就表示“这是自然”地笑笑道:“放心好了。守卫队的队员不可能那么脆弱,上官也不另外。她不会有事的。”话到此,她一看身旁聂阳,“对吧?”

    见到他点头,阿奇的眼睛里闪露出了一丝惊疑。他回看尘土飞舞的战场,轻声说:“虽然虽然知道上官莲娜后来奏出了集结之乐,但我现在怎么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情形下,她怎么可能没有事?”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关可儿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笑出了声:呵呵呵!”

    对阿奇那稍显生气的脸色有所注意,关可儿忙摆摆右手,笑声也压了回去,但依旧能感受到笑意。

    正因为是这样一种状况,她这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张嘴。关可儿刚准备抬眼求助聂阳,想让他替自己解释,聂阳的话音就在此刻响起:“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对他说。”

    关可儿应了一声,过后就转身侧过了脸。

    看看她那依旧不显任何杂质的银白发丝,聂阳的目光接着就照向了阿奇。他还没有开口,阿奇却率先小声说道:“我的话很可笑啊?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话到最后,他用眼睛指了一指关可儿。

    聂阳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脸色平静地回道:“其实你的话并不可笑,可如果非要说个理由,可儿刚刚是被你的认真打动了。”

    没有给阿奇过多的反应时间,只是略作停顿的聂阳,即刻继续着自己的话:“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想得需要这么解释。现在尘土飞扬的,你看不清也正常。我问你,你就那么肯定它们击打的是上官?”

    “难道不是?”阿奇反问。

    “那你就需要等等了。”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因为,所有会移动的生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体力。”

    “体体力?”阿奇微睁了一下眼,明显有些惊讶。

    聂阳轻一点头:“而且还是有限的体力。这么对你说吧,它们不会一直处于进攻的状态,因为它们也会疲劳。所以”

    “明白了。”阿奇说,他并没与刻意打断聂阳的话,因为他最后的语句省略,只是个人行为,“你的意思是:让我等它们进攻到一定程度,各自体力不支的时候。到那时,尘土落下,答案就会显露。”

    看到聂阳再次轻一点头,阿奇脸上闪现了丝丝的冷笑。随后,他玩笑似的说:“希望到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

    聂阳没有对此有任何回应,他这时候回看着关可儿。待她“休息”完毕,并正身看过来时,聂阳向关可儿轻轻点动了脑袋。

    被野蛮和尘土充实着的战场,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不知在什么时候,阿奇原本再次紧握的双手,此刻已经松开。当然,完全松展的只是右手,因为左手还拿着蓝色雨衣c装在塑料袋里的扫把。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起码,阿奇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以闲聊时的语气问道:“既然催泪曲的最后一击是‘哀之风暴’,那先开始的那首催眠曲,它的最后一击是什么?‘梦之风暴’?”话末,他略显调皮地一笑。

    最先有回应的是聂阳。可他所谓的“回应”并不是话语,而是右眼上眉毛的轻微上扬。

    “你在开玩笑吧?”这是阿奇在聂阳那所谓的“回应”里看到的话。

    他转动眼球,把焦点聚集在了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笑意的关可儿脸上。后者没有意外,只是垂眼稍作思考后,这么说道:“‘梦之风暴’这个名称,嗯有点儿牵强,并且不符合实际,以上官的个性,是不可能起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名字。

    “催眠曲在完结时,会使周围所有因为它,进入梦乡的生物,感到超乎寻常的舒适。然而,随着这种‘舒适’的深入,它们会逐渐忘记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它们这时会逐渐淡忘自己的身躯,从而进入死亡的倒计时。从外表看,凡是被催眠的生物,在乐曲临近结束的时候,它们的身体会慢慢进入石化的状态。‘石化’知道是什么吧?”

    阿奇一愣,后赶忙点了点头,应道:“知道。就是会成为石头。有点儿像莫杜莎?”

    看到关可儿疑惑的眼神,阿奇立刻进行了简单解释:“哦!‘莫杜莎’是我世界里的一个神话人物,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位女性。传说:凡是看见她眼睛的生物,就会变成石头。至于原因嘛,由于我很少看神话故事,所以不清楚。”

    关可儿随后的点头,让阿奇知道自己的讲解很成功。他垂眼回应了一下,然后继续听着关可儿下面的话:“由于最后一击是让目标进入永久的石化状态,所以上官给了它一个很直接的名字,叫:neverenddreas。翻译过来就是:永不终止的梦境。”

    “‘neverenddreas’。”阿奇轻声重复着这句英文,“和‘永远不会结束的梦想’只差了一个字母,neverenddrea。”

    他原本以为关可儿在听到自己的后一句话时,会略显吃惊,但现实却是:后者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并“嗯”了一声。

    击打声和吼叫声的逐渐落下,引得阿奇的目光转向前方。随着尘土的缓慢退去,一个散发着微弱蓝色光芒的多菱形球体,逐渐显现在他的眼球上。“这是”当多菱形球体完全脱离了尘土,阿奇略微睁大了双眼。

    他看见了位于球体中心的上官莲娜,并为她能够毫发无损地站在那儿,感到惊讶。

    “每一种战术,都有进攻和防守。唯一的区别,就是两者所占的比重。”聂阳的这两句话,得到了阿奇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扭头看着聂阳,以一种面对苦心教导自己的老师时的语气说:“这我明白。就像远战,从表面上看,这种战术根本不可能进行防御,但实际上,它的防御所在,就是使用者那双善于观察的眼睛c善于奔跑的腿。”

    和预先料想的一样,聂阳没有因为阿奇的答复,就在脸上显露出怎样的,显然是多余的惊讶c赞叹的表情。他一应声,依旧没有任何特殊语气地回说:“你说的很对。”

    阿奇回应地一点头,然后这么问道:“既然是上官莲娜的防御措施,那么”说到这儿,他回看向前方那个多菱形球体,“也是需要在乐曲结束后,才能发挥作用?”眼角余光下,阿奇确认了关可儿不由自主的应声。

    随后,他便听见了她的声音:“如果想的不错,你之所以会这么问,估计是因为此前并没有听到上官的琴声。”

    “嗯,对。”说着话,阿奇的脑袋便上下点动着,只是幅度很小。

    “这一点很好解释。”聂阳的话语,不仅引起了阿奇的注意,还把关可儿的目光一同吸引了过来。

    他没有一丝的慌张,用阿奇已经熟悉的语气接着说:“因为那曲子只有两个音符,加上上官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对手中乐器的熟知,足以在对方碰到自己以前,发挥曲子里用于抵挡所有进攻的魔法。”

    “只有两个音符?”阿奇的语气c脸上的表情,足以告诉任何人:他在自言自语。

    “也对。”阿奇转变了说话时的语气,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以她的方式,既然这首曲子是在紧急状态下使用的,那乐章的简略肯定是必须的。如果像开始的两首那么长的曲子,对方的进攻早就奏效了。只是,这首乐曲的名字是什么?”

    听到阿奇这么问,关可儿c聂阳对视一眼。最后前者回道:“因为整首曲子非常短,只有两个音符,不能作为欣赏曲目,所以上官就没有给它起名字。”

    听到她这么说,停顿一下的阿奇,随后理解似的点点头:“是这样。也是,曲子这么短,无论起什么名字,都会有不合适的感觉。”话音落下,阿奇转正了脸庞。

    在上官莲娜所戴帽子上那根粉红色羽毛重新映在眼球,一句话,出现在脑海:“可是只有两个音的乐曲,称得上‘乐曲’吗?”

    对于上官莲娜来说,自己成功施展的每一种魔法,都代表着一首乐曲的终结。同时,也代表着自己可以趁着魔法发挥作用的那一段时间里,小小休息一下。当然,这种“休息”,并非指身体上的休息,而是指思想的放松,尽管休息的时间,不会很长。

    她抬眼看了一下围在自身周围的那些近在咫尺,却因为长时间的发动进攻,精疲力尽的生物,随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由左手托起的竖琴上。

    当看见琴上的那根因为盗贼的突然袭击,从而断裂c直直垂下的琴弦时,上官莲娜的右手,不觉紧握了一下。

    “没办法了。”她想,“只能这样了。”想法刚刚出现,上官莲娜的右手便轻按着竖琴剩下的琴弦,按照音阶的高低,从右到左,像在调试琴弦的音量那样,齐齐地拨弄了一遍琴弦。随后,一首阿奇事先听过的乐曲,随着手指的弹奏,缓缓演绎了出来。

    多菱形球体,随着周围尘土的落下,而清晰的展现了阿奇,当然也包括聂阳和关可儿的眼前。他看着球体,不免想到了数学里的几何图形:“不是一般的标准啊!怎么做到的?”

    然而随后的扫视,阿奇发现了那根直指地面的琴弦。

    “那是”说罢,他眨眨眼,集中目光细看着。

    “有一根琴弦断了。”听到阿奇的这句话,关可儿首先应了一声。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话说到一半,阿奇转过来脸,“刚才只注意乐曲了,竟没想到琴弦会不会就那么断了。”

    聂阳瞄了一眼轻微摆动的琴弦,冷静地说:“对于正在应付外来者的上官而言,手中乐器至关重要,它代表着人自身的能力能否有最大发挥,也就表明了乐器出现一丝损坏,便是一种大的损失。但对此你可以放心,再大的损失也只是在进攻方面,防守的她是不会有事的。虽然进攻是上官精通战术的强项,但防守也并非弱项。”

    尽管聂阳清楚告诉了阿奇:上官莲娜不会有事,可他看着那群和上官莲娜相比下,显得非常强大的怪异生物,心中那块名为“担心”的石头就是无法落下。

    虽然只是一点儿,但关可儿这时候还是从阿奇一时的神色上,隐约看出了他内心的焦急和担心:“毕竟两者差别得较大,加上他还不熟悉上官的能力,会有这么不放心,也是正常。”想到了这些,她张开了嘴巴:“阿奇,其实”话未说完,阿奇便有些不耐烦。

    他打断了关可儿,却并非针对她地开口道:“虽然聂阳你这么说是在相信自己的队员,不能说错,可上官莲娜现在毕竟是在被迫进行防御。等怪物休息过后,再来进行新一轮的进攻,一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任何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吧?”

    见两人都不说话,阿奇只是一停,便接着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你们看看合理不合理。如果上官莲娜从一开始就演奏那首只有两个音的乐曲,然后在自身不会受到那些怪物的突然袭击c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演奏‘催眠曲’或‘催泪曲’,是不是会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些?”

    因为焦急c担心引导出来的不耐烦,让阿奇忽略了聂阳的脾气。就连关可儿在阿奇打断自己未说完的话后,也眼露紧张地瞄着身旁的聂阳,生怕他会突然上前,一拳将阿奇打倒在地。

    要知道:以聂阳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除了关可儿以外的任何人,在正常对话的情况下,打断她未说完的话的。当然,这种“不允许”,是建立在聂阳能看见c能听到的基础上的。另外,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

    短暂的沉默过后,聂阳并没有像关可儿先前所担心的那样:一拳将那男生打倒在地,并让他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聂阳转脸正视着关可儿那张此刻除了紧张,更多是疑惑的脸,语气平静,却可以感受到一丝笑意地说:“想的很天真,不是吗?”

    关可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随着字音的出现,她的脑袋,也轻轻地上下动了一下。

    “什么?!‘天真’?!难道我说的方法不可行吗?”面对阿奇的质问,聂阳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回过头,面带一丝冷笑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然而,对于这时候的关可儿来讲,阿奇的质问,却有着明显提神的作用。因为他让话音提高了,所以在他把话说完以后,关可儿眨了一下眼睛,因为聂阳意外的镇静,而变得有些昏沉的思想,顿时清醒过来。

    她移眼看看聂阳,却对阿奇这么说道:“你说的那方法不能说不可行。只是对于上官,一旦自己弹奏了那只有两个音符的曲子,并发挥曲子里用于抵挡进攻的魔法效果,就算她完全有能力和时间去演奏其他乐曲,可是那些曲子的乐音,却穿透不了她身外那个由魔法形成的菱形球体。既然声音穿透不了,又怎么可能传进目标的耳朵里呢?”话语落下,阿奇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考虑得过于单方面了。

    他面露难堪地浅笑笑,语气也变得吞吐了:“我那个嗯”

    关可儿没有趁机数落他,而是回以了微笑:“你不用为自己欠妥的观点感到不好意思。你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所以放松点儿,不用那么紧张。”话说到最后,她原本平静的眼神,忽然闪过了一丝惊讶。

    “还在这儿不让阿奇紧张,我刚才也不是和他一样?”话语在关可儿脑海里回响瞬间,她的双眼,便又一次转向了聂阳。

    由于阿奇在留意自己一时的情绪,所以这时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面前那女生显露出的些许异样。

    一应声,阿奇尴尬地笑道:“事情我是知道了,可是吧?要不是你给我解释了原因,我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想不到这一点。也对,既然是抵挡进攻的,那密封的环境,肯定是第一需要考虑的。都是这样了,上官莲娜在里面演奏乐曲,乐声传不出来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就当他为自己能够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将要有感庆幸时,聂阳接下来的话,却在阿奇稍显愉悦的心情上,生生泼了一盆凉水:“其实也不是所有乐曲的乐音都会被那魔法罩阻隔,上官有一首乐曲都能完全无视菱形魔法罩的效果。”

    一时,只是因为聂阳的话,阿奇轻微怔愣在了那里。

    见如此状况,关可儿埋怨道:“你就别逗他了,有意思吗?”

    聂阳看向她,微笑着道:“怎么能是‘逗他’?我说的难道不对?”

    关可儿摆了一下手,略显无奈地说:“对~你说得对还不行吗?但是你能不能不用那种语气。听你的话,就好像我刚才是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听她这么说,聂阳微一怔愣,明确了他事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话未说完,另一首乐曲,便随着上官莲娜已经开始的弹奏,渐渐清晰地响起于三人耳旁。

    “这是集结之乐?”乐声的出现,顿时让阿奇从惊愕中解脱。

    和他先前所听的完全一样,这是一首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兴奋的乐曲。与贝多芬的《欢乐颂》相比,这集结之乐要稍显哀沉。但是,如果和柴科夫斯基的《悲怆》相比较,这首乐曲明显要比它欢快,尽管欢快的程度并不是很高。

    然而,如果把这首集结之乐与上官莲娜一开始演奏的那两首曲子进行比较,那集结之乐在整体音调上,明显要比前两首欢快得多。因为在阿奇听来,无论是让人听了会困倦的催眠曲,还是听了后会让人安静c沉思,甚至落泪的催泪曲,都属于那种让人脱离兴奋c思想逐渐清醒的乐曲。上官莲娜现在弹奏的乐曲,却与它们明显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它是属于那种让任何生物听了后,思想会迅速紧绷,并伴随着犹如遇见紧急事件时的紧迫感。

    简单点儿说,这首乐曲在阿奇听来,就是一种紧急求救信号。

    “看样子,上官莲娜把战况看得很透。也难怪她能力不够,只是没了适合的兵器,恐怕任谁也不可能独自应对得了这种情况。可”不觉间的思想到这儿,阿奇让目光聚集在那用于抵挡进攻的多菱形球体上,“那个看似简单的,由多个菱形框架组成c近似球体的蓝色防护罩,居然能抵挡了那么猛烈的群体进攻!

    “虽然先前已经领略到这个世界里的所谓‘魔法’,但真是运用到实战,见到它的实际用处,还真是有点儿吃惊。难道也和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只要知道咒语,就能无所不能?”

    随着想法在脑海中的显现,阿奇略微向左转过了脸庞。在能看到关可儿c聂阳的那两张脸时,他的脖颈停止了扭动。

    阿奇静静看着他们,当这种注视达到一定时间,他在心里说出了这么一句:“也许吧。”

    尽管从二人此时的脸部表情和嘴巴的轻轻挪动这两点上,阿奇就已经明确:关可儿c聂阳此时此刻正小声进行对话。

    阿奇并没有因此就上前询问对话的内容,他心底清楚:如果聂阳c关可儿两个是在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事,就算不问,他们也会主动告诉自己:“至少,关可儿会告诉我。”

    而现在,两人话音上的放低,一定程度上是在暗示阿奇:他们一时间谈论的事,与自己无关。

    他注意着他们,虽然没有正视,但二人对话时应有的细小举动,却清楚映于阿奇的眼球上。也就是在上官莲娜的集结之乐进行到近五分之一时,他回移了目光。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阿奇觉察到“援兵”的到来,而是因为团团围住上官莲娜的那群经过了一轮进攻,体力有些不支的怪异生物,此时在乐曲那类似兴奋剂的作用下,变得亢奋起来。它们再次以自己独特的行动方式,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集结之乐的响起,对聂阳而言,是多少可以为自己节省一部分嘴力的。

    见阿奇已经明白,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脸正视向距离自己较近的关可儿。

    虽然后者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在聂阳那漆黑的后脑勺上,但是当关可儿真正看到他此刻忽然回过头,并稍带情绪地望着自己,她顿时变得惊慌c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她一时略显慌乱地收回在自己这里的目光,聂阳轻皱了一下眉。随后,他把声音降到只让面前一人听到的程度,问道:“怎么了?”

    关可儿一怔,然后低头看着自身右前方的那一片草地,稍显羞涩地小声回说:“没没什么。”

    聂阳停了一下,或者说是一愣,笑道:“玩笑话,别当真。嗯如果我想的不错,你刚才是在想:他在打断了你还未完的话时,我为什么没有发火?”话音刚落,关可儿便已经把微低的脑袋抬了起来。

    首先看到的,就是聂阳那张被笑意充实着的脸。

    看着关可儿满是惊讶的脸庞,聂阳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看来我想对了。需要我解释么,可儿?”最后两个字的出现,让一抹意料之外的红晕,以同样出乎意料的形式,闪过了关可儿的脸颊。

    见她轻轻点头,聂阳让自己的话语得到了实现,尽管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提高:“先开始没有感觉,也不想因为那种事,就对他怎么样。事后想想,我那时之所以没有生气,应该是被他那个天真的想法吸引了。”

    确认自己的玩笑被关可儿看透,聂阳立刻一本正经起来:“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恐怕是村长昨晚上说起的那件事。”

    其实,就算他没有在话完时,对自己使眼色,关可儿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对方指的是成为暗黑骑士以后,人在性格上的变化。

    她应了一声,随后就不再有任何声音。

    看到关可儿是如此的回应,聂阳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瞬间的消失。他斜眼看了一下阿奇,故意让声音低沉了下去:“他刚才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话啊?我得需要问问他。”说罢,聂阳便准备向阿奇开口。

    关可儿一惊,急忙伸手拉住了聂阳的左臂,说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件平常的事情,用不着这样。再说了,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觉得不妥,你去说算什么?别去了。”

    “你不能这样想。”聂阳反驳道,“以前遇见这类事都是我出面帮你解决。对于你来说,这已经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也成了一种惯例。不能因为一副盔甲,就把这种惯例打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不行!”关可儿提高了声音,但据此不远的阿奇仍旧听不到,“我今天就要把这种所谓的‘惯例’打破!我不可能让你过去的。”

    感受着她右手的握紧,看着她一脸的认真,聂阳再也忍不住,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关可儿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聂阳的真实意图:“你你是故意的!”说罢,握紧聂阳左臂的右手,松开了。

    “别生气嘛。”说着话,聂阳收起了只是向右迈出一点的右腿,脸上再次洋溢着丝丝笑意,“刚才见你满脸的忧虑,以为你会想着现在的聂阳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你。所以就以此证明: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聂阳永远是可儿眼中的‘阳’。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发生改变。”

    关可儿一开始的确有点儿气愤,毕竟自己被骗了。可是后来,当听到聂阳的解释时,她心里的那情绪,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可儿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聂阳,语气和脸色一样郑重:“你的观察能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和先前一样敏锐。你的‘以为’没错儿,自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我的确为你性格上的这种变化感到了不适应。因为我眼中的阳,是一个不善于表达心中所想的男孩子。说话声音常常保持在一个水平,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物,他都不会夸张地笑出声音,同时也不会轻易流泪。对待任何事物,都带有一点儿藐视的态度。虽然如此,但至始至终都没有错过一件交代给他的事。

    “不喜欢和人交流,仿佛与其他人有很深的隔阂,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除了和那个叫‘关可儿’的女生。虽然在认识c了解了你以后,那些女同学就时常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因为我有一个可以帮我完成任何事情的‘男朋友’。

    “我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自豪,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这个‘男朋友’,其实是一个在性格上,有很大缺失的人。我曾经问过村长,怎样才能填补这种缺失。得到的回答,却让我很是迷茫。‘充分了解他,这样你就会找到填补的方法。’这是村长的原话,我至今都没能完全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我了解的还不够多?我当时这样问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我坚信一点,那就是:只要我在他的身边;我和他还记得对方,总有一天会知道填补性格缺陷的方法。

    “现在,我找到了,你也使用了这种方法。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和原来相比,已经算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至少,他现在会改变说话声音的高低,会笑了。至于我,也从昨天晚上以来的不适应,转变到现在为你的这种改变,感到欣慰。”话语结束,微笑显现在了关可儿的脸颊。

    和她所说的一样,那是一种欣慰的微笑。随着她把话题逐渐深入,聂阳脸上的表情,也在发生着变化:从能看出一点笑意,到笑意的完全消失,最后又让笑意重现。

    表情上的一系列改变,明确了他的心理变化:从开始的静心聆听,到随后因为关可儿说出的那些出乎聂阳意料的话,产生的惊讶,以至于最后通过灵活的思维能力,使得自己最终得以释怀。

    他抬手抚了一下自己头顶上的黑发,笑意不减地说:“你说的这些,让我很吃惊,真的。因为按照我以前的观点:每次遇到事情,都是我在暗中观察和了解你,而你常常以求助的眼光来看待我。你所说的这些,嗯那个以前的聂阳,在性格上的种种特点,我自己是没有感觉到的。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

    “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关可儿的这句反问,得到的回应,却是聂阳首先的一怔。随后,他在疑惑即将充实关可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力度明显地点了一点头。

    聂阳最终肯定的回复,让关可儿脸上的笑容加重了,她明显有些自豪:“那还不是因为长时间和你在一起的缘故?刚才表示了,你拥有敏锐的观察力。虽然以前的阳不善于交流,但时间会改变一切。”

    聂阳应了一声,和关可儿想的一样,他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而是斜眼瞄了瞄仍在弹奏集结之乐的上官莲娜,说:“记得:昨天最先到达这里的,是司徒和皇甫。”

    关可儿“嗯”了一声,然后移眼看看那群在乐声的作用下,再一次有些蠢蠢欲动的生物,说着:“毕竟村长一开始明确交代过:当集结之乐响起时,包括队长,守卫村子其他三个偏僻地区的队员,要放下手里的一切事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来到上官面前。”

    “怎么感觉你说的,要比村长的原话具体得多。”语毕,聂阳看着关可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关可儿没有停顿,直接微笑着回道:“个人感觉,你应该把‘具体’,换成‘繁琐’。”

    聂阳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笑笑,一笑了之。因为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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