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彭城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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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祖父说起要尝尝鲜，我便想着去买个罪奴回来，可去了一趟，也没见到什么干净的，想我易家也算有些名望，那些任人亵玩的女子也不知有什么暗病，实在还不如找个良家子回来。”他娓娓道来，时不时瞅一眼诸儿的脸色，生怕说错什么。
见诸儿不置可否，他继续说道：“祖父生辰的前一日刚好是花神旦，那夜上街的女子确实不少，可惜大抵是些粗鄙不堪的，好不容易寻到个身穿丝绸，还算白净的女子，自然便定下她来。”
“只是那女子谈吐一般，怎么看也应是没有什么背景，空有些金银的商户人家。那日我特意穿了一身的华贵，那女子见我对她有意便支走了同行的女伴，生怕那人与她相争一般，这点虚荣便上钩的女子又怎会是孟姜公主？！”
在易通看来，吃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与孟姜公主撇清关系，自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救一家于危难。
“同行的女子？”诸儿蹙眉说道：“说说那同行之人！”
易通见他这么问，便知他信了，急忙回道：“诺！”
“那同行之人大约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比那女子要瘦几分，我听那女子唤她平姐，一身衣裳不及那人华贵，却是崭新明净，家境应也不错。”
“对了！”易通拍股说道：“那女子临走时说她要先回客舍，我也是听她这么一说，便以为她们是住在客舍的过客才敢将那女子带了回来做了香肉！”
“从头到尾你都没问过那女子姓名和家世吗？”一旁的小白听得一脸阴沉，若真如他所言，那女子不可能是阿离，可她又哪来的阿离的衣裳？
“既然打定主意用她入宴，那打听这些，岂不多此一举，莫非公子吃鸡鸭鱼肉时，还问这些畜生是什么出身，姓甚名谁？”
小白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这人那一脸的理所当然实在讨厌，莫非那女子不是阿离便得白白被他们分而食之，命如草芥？
不过是商贾而已，何来的自信如此高人一等？！
诸儿并没在意小白的不忿，只是问了句“你可能将她们画出来？”
“谁？”
“自然是被你们吃了的那位还有那同行的女子。”
“应是可以的。”易通从文，易家家主本就打算将他培养出来，好改换门庭，也在君侯身边博一份尊荣。
阿费让人铺上锦帛，命他竹挺点漆就地作画。
时间在一分一毫过去，天也缓缓暗下，四周点起的火把与那支着大锅的火堆交相辉映着，渐渐照亮了整个前院。
初秋的夜已有些凉意，可易家人的额头大多都顶着一层薄汗。
在小白等得有些饥肠辘辘之时，易通终于画完收笔呈了上去。
“请世子过目。”
石墨未干，却不影响诸儿看清锦帛上那两人的样貌。
“你确定便是这二人？”诸儿敛下双眸，阴测测的看着他。
“不敢有诈！”
“很好！”诸儿转手将画像递给阿费。“让人去探查一番，还有多叫些兵士过来将这易家给吾看好了！”
“诺！”
见阿费领命下去，易家老少皆松了口气。
诸儿起身似要离开，踱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若让吾发现其中有诈，吾自当灭了你们易家给小妹陪葬，不过在那之前定会让你等也尝尝被人烹食之苦。”
一字一顿说完，诸儿便跨步离开。
而小白在经过大锅时，突然驻足看向兵士手中的婴孩。
锅里的水一直开着，水雾缭绕中小白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白提唇一笑。
“你们既然那么爱吃人，何不尝尝自家人是什么味道？”
说道着，小白便示意那兵士将婴孩扔进锅里。
在一众女眷的哭嚎声中，婴孩在沸水中很快便没了声息。
“你必须看着他们吃完，知道吗？”说完这一句，小白才快步跟上已经看不到人影的诸儿。
强行给易家人灌完肉汤，留下的兵士便放他们回了各自的住所。
易通的夫人抱着铜盆已吐了许久，连胆汁皆吐出来还未能停下。
“好了！勤儿已死，你这般又有何用？！还不如想想后路！”
“后路？什么后路？你不是给了他们画像，让他们自行去找了吗？”那妇人抽抽噎噎的抬起头。
“那要能找到便罢，怕只怕到时候找到公主，人却不在了，那我们便要受其迁怒！”
“不会吧？”那妇人一时间便被吓得哭不出声来。
“怎么不会，你想想，那公主若是安好，那衣服配饰怎么会在别人身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怎么办？”那妇人现在也没心思哭她那早夭的儿子，急忙膝行到自家丈夫跟前。
“怎么办？如今也只能祈祷孟姜公主吉人天相，不过”易通咬牙说道：“我易家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勤儿没了，可不能再让牙儿陪我们折在这里！”
“不行！我要去与大哥商量一下，怎么也要将牙儿偷偷送去彭城外家！”
“牙儿是大哥的子嗣，你那么上心作甚，若被那些守卫发现不怕连累了你！”
“愚妇！”易通反手将她打翻在地。“牙儿是嫡系长孙，他若能逃出生天，我们这一支才不至于断了血脉！”
易牙不过是三岁稚童，让老奴带着从密道逃走，应该无人会察觉的。
“他逃出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哼？！我们？我们便自求多福吧！”在公子小白将勤儿投入锅中时，他便不再天真的以为易家能在这件事中安然无事了！
“你也不看看君侯家的公子哪一个不是狠的？！”
他望着天，冷冷一笑。
“今日所为我只求牙儿日后能为我们报仇雪恨！”
妇人苦笑，这话在她听来是那么的不自量力，却不知在数十年后，竟一语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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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儿不置可否，他继续说道：“祖父生辰的前一日刚好是花神旦，那夜上街的女子确实不少，可惜大抵是些粗鄙不堪的，好不容易寻到个身穿丝绸，还算白净的女子，自然便定下她来。”
“只是那女子谈吐一般，怎么看也应是没有什么背景，空有些金银的商户人家。那日我特意穿了一身的华贵，那女子见我对她有意便支走了同行的女伴，生怕那人与她相争一般，这点虚荣便上钩的女子又怎会是孟姜公主？！”
在易通看来，吃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与孟姜公主撇清关系，自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救一家于危难。
“同行的女子？”诸儿蹙眉说道：“说说那同行之人！”
易通见他这么问，便知他信了，急忙回道：“诺！”
“那同行之人大约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比那女子要瘦几分，我听那女子唤她平姐，一身衣裳不及那人华贵，却是崭新明净，家境应也不错。”
“对了！”易通拍股说道：“那女子临走时说她要先回客舍，我也是听她这么一说，便以为她们是住在客舍的过客才敢将那女子带了回来做了香肉！”
“从头到尾你都没问过那女子姓名和家世吗？”一旁的小白听得一脸阴沉，若真如他所言，那女子不可能是阿离，可她又哪来的阿离的衣裳？
“既然打定主意用她入宴，那打听这些，岂不多此一举，莫非公子吃鸡鸭鱼肉时，还问这些畜生是什么出身，姓甚名谁？”
小白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这人那一脸的理所当然实在讨厌，莫非那女子不是阿离便得白白被他们分而食之，命如草芥？
不过是商贾而已，何来的自信如此高人一等？！
诸儿并没在意小白的不忿，只是问了句“你可能将她们画出来？”
“谁？”
“自然是被你们吃了的那位还有那同行的女子。”
“应是可以的。”易通从文，易家家主本就打算将他培养出来，好改换门庭，也在君侯身边博一份尊荣。
阿费让人铺上锦帛，命他竹挺点漆就地作画。
时间在一分一毫过去，天也缓缓暗下，四周点起的火把与那支着大锅的火堆交相辉映着，渐渐照亮了整个前院。
初秋的夜已有些凉意，可易家人的额头大多都顶着一层薄汗。
在小白等得有些饥肠辘辘之时，易通终于画完收笔呈了上去。
“请世子过目。”
石墨未干，却不影响诸儿看清锦帛上那两人的样貌。
“你确定便是这二人？”诸儿敛下双眸，阴测测的看着他。
“不敢有诈！”
“很好！”诸儿转手将画像递给阿费。“让人去探查一番，还有多叫些兵士过来将这易家给吾看好了！”
“诺！”
见阿费领命下去，易家老少皆松了口气。
诸儿起身似要离开，踱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若让吾发现其中有诈，吾自当灭了你们易家给小妹陪葬，不过在那之前定会让你等也尝尝被人烹食之苦。”
一字一顿说完，诸儿便跨步离开。
而小白在经过大锅时，突然驻足看向兵士手中的婴孩。
锅里的水一直开着，水雾缭绕中小白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白提唇一笑。
“你们既然那么爱吃人，何不尝尝自家人是什么味道？”
说道着，小白便示意那兵士将婴孩扔进锅里。
在一众女眷的哭嚎声中，婴孩在沸水中很快便没了声息。
“你必须看着他们吃完，知道吗？”说完这一句，小白才快步跟上已经看不到人影的诸儿。
强行给易家人灌完肉汤，留下的兵士便放他们回了各自的住所。
易通的夫人抱着铜盆已吐了许久，连胆汁皆吐出来还未能停下。
“好了！勤儿已死，你这般又有何用？！还不如想想后路！”
“后路？什么后路？你不是给了他们画像，让他们自行去找了吗？”那妇人抽抽噎噎的抬起头。
“那要能找到便罢，怕只怕到时候找到公主，人却不在了，那我们便要受其迁怒！”
“不会吧？”那妇人一时间便被吓得哭不出声来。
“怎么不会，你想想，那公主若是安好，那衣服配饰怎么会在别人身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怎么办？”那妇人现在也没心思哭她那早夭的儿子，急忙膝行到自家丈夫跟前。
“怎么办？如今也只能祈祷孟姜公主吉人天相，不过”易通咬牙说道：“我易家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勤儿没了，可不能再让牙儿陪我们折在这里！”
“不行！我要去与大哥商量一下，怎么也要将牙儿偷偷送去彭城外家！”
“牙儿是大哥的子嗣，你那么上心作甚，若被那些守卫发现不怕连累了你！”
“愚妇！”易通反手将她打翻在地。“牙儿是嫡系长孙，他若能逃出生天，我们这一支才不至于断了血脉！”
易牙不过是三岁稚童，让老奴带着从密道逃走，应该无人会察觉的。
“他逃出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哼？！我们？我们便自求多福吧！”在公子小白将勤儿投入锅中时，他便不再天真的以为易家能在这件事中安然无事了！
“你也不看看君侯家的公子哪一个不是狠的？！”
他望着天，冷冷一笑。
“今日所为我只求牙儿日后能为我们报仇雪恨！”
妇人苦笑，这话在她听来是那么的不自量力，却不知在数十年后，竟一语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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